征服者之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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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七天的颠簸，杰森一行人来到了帝国东南方最接近雨林的一座城镇“拿铁郡”。过了这个城镇之后，就再也没有帝国的大型人族据点了。帝国在喀诺达热带雨林中并没有建立永久据点，不是因为没有这个实力，而是作为大陆最东北的一个帝国，要防范的永远是西南方的其它国家，森林和沼泽只会是自己永远的物资宝库。

　　　　拿铁郡有人口近九十万，却仅仅只象征性地驻守了帝国第三大军团“海啸军团”的两个中队在此。因为紧邻喀诺达雨林，里面的金棕榈，香檀木，橡胶树，桫椤樵及各种珍稀植物全是帝国木材和各种源料的重要来源地，所以拿铁郡还随时保持了五千苦工的常备人口。这个帝国大后方的工业重镇同样也是冒险者的乐园，佣兵团的天堂，但凡自认为有点实力的家伙都向往着在“雾月宝藏”中一夜暴富。

　　　　随着行程的南下，气温逐渐的回暖，拿铁郡里根本看不出任何初春的痕迹，犹如夏季。

　　　　杰森一行在戴维的强烈要求下停止了狂热的行军路程，挑了一个看上去相当普通的驿站住了下来。戴维毕竟大其它两人几岁，又自小博览群书知识面极广，一旦少了精神的束缚，行事稳重严谨、周全不失激情的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完全看不出他仅仅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如若按照杰森和巴巴莎这两个蠢货的意思，一到拿铁郡见河面已然解了封冻，怕是马上就租条船直奔雨森中去了。

　　　　在这个利益链庞大，鱼蛇混杂的城镇，酒吧是个打探消息的不错渠道。否则光靠巴巴莎那不知道真假的寻宝图，别说在这大森林中找个小不点，能不迷路在里面就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伐木工”树屋酒吧是拿铁郡相对出名的低端酒吧之一，听名字就知道这酒吧并不是针对贵族来开设的，是为众多冒险者和苦工在闲睱之余解闷消遣的地方。

　　　　戴维原本只打算带着杰森去酒吧探探口风，结果经受不住巴巴莎的纠缠，让她裹了件大披风跟在了后头。一行人推开酒吧的大门，径直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但是这几张陌生的面孔还是吸引了酒吧里众多眼光的注意，特别是看到巴巴莎可人的娇容带着略显紧张的表情。短暂的沉默之后，放肆的笑声、口哨声此起彼伏，更有胆大的提着酒壶缓缓在他们的邻桌坐了下来。

　　　　杰森也是生平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也显得拘束异常。当看到有人坐到邻桌对着巴巴莎吹着轻挑的口哨时，杰森这初生的牛犊终于显露出他脑袋少根筋的本性，“砰！”的一声，他站了起来并将那把搞笑夸张的大剑奋力往桌面上一拍，对着周围怒目而视。小木桌在大剑的重压下发出濒临崩溃般的呻吟。

　　　　他这一愚蠢的挑衅举动瞬间得到了各种各样刀剑出鞘的声响作回应，酒意正浓的众多酒客并不介意教训教训这个初来乍道，不懂规矩的小家伙。

　　　　此时吧台里的老板连忙冲到了杰森面前，费力地将那把大剑搬到了桌子下面，一边一个劲地给各位酒客赔笑脸，一边顺势挡住了众人跟杰森的视线向巴巴莎询问到：“美丽的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的呢？”

　　　　戴维也轻轻拉了拉杰森的衣角，示意让他坐下，并会心地笑了一笑，似乎他并不担心这个廉价酒吧里有什么武技出众之辈，真的动起手来也不会吃什么大亏。如果没有杰森这么一个举动，他特意去找酒吧老板打听消息，不免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老板，我们一人来一杯菠萝蜜清酿，再每人一份椰肉炖鸡翅。”戴维显然了解热带地区的美食，并不像其它两人这么干瞪着眼。然后他萧洒地扔出一枚金币，并随口道：“不用找了，你只需要留下来陪我们坐会儿，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

　　　　望着灿灿发光的金币，老板眼睛都快乐成了月芽，转身安排侍者准备去了。

　　　　

第七节　尘起（）　
一张解开了刺目火锡金封印着的羊皮卷轴正平展地摆放在凯撒大帝面前，这张羊皮卷轴上的内容让大帝胸中隐隐有一团愤怒的火焰在跳动。处于帝国西北红海之滨的莫萨公国沦陷，驻守此处的帝国第二大军团“飓风军团”折损大半，军团长奥格尔吉将军阵亡，建制被打残，剩余了三千士兵在副团长带领下退据伽马海峡的拉丁湾死守待援。

　　　　莫萨大公在数百亲卫和当地教会高阶神职人员的护送下穿越伽马海峡，流亡到帝国中西部斯科雷行省寻求庇护。

　　　　久居莫萨公国的潮汐魔导师瓦琪·卡门以一敌百，苦撑数日，终因魔力透支重伤逃遁，如此惨烈的战况都因突如其来的海族深渊纳迦。

　　　　不知为何，海族平寂数十年后，以雷霆之势一举攻克莫萨公国，占据帝国西北入海口，将战火燃烧到了与莫萨公国遥相对视的斯科雷行省。莫萨公国虽然是个海滨小国，但是有帝国的飓风军团驻守，加上整个公国一百六十万之众的人口基数，本来不至于溃败得如此之快。却不知何时在公国境内混入了大量异族龙人，一举吃掉了飓风军团长的数百亲卫，并成功将军团长奥格尔吉悄然围杀。两个异族居然协同合作，同时发难实在匪夷所思。

　　　　正当凯撒大帝准备尽起帝国首席精锐“狂潮军团”御驾亲征之际，另一份急件送抵大帝的案前。帝国西南丹吉尔斯行省领主艾费恩侯爵联合周边数个小酋长国同时向外界宣称脱离圣罗曼帝国管辖，形成拥有独立王权的丹吉尔斯同盟国。这让原本就积愤于胸的凯撒大帝怒火达到了临界点。当即派遣海啸军团的两个轻骑大队火速支援伽马海峡，另一边迅速集结军队誓死让那些狂妄自大的家伙付出沉痛的代价。

　　　　然而在一众文臣的力谏之下，考虑到两起事件可能并非偶然，最终，大帝调整了出兵计划。正在集结调动的狂潮军团全部停止了整备，继续留守帝都以免后防空虚。大帝率领第四军团怒涛军团前往丹吉尔斯行省平乱，而莫萨公国的异族则由光明教会派遣圣殿骑士团清剿，对付异端圣殿骑士团责无旁贷。因为大王子在成人礼上优越的表现，被教皇亲自点名随军出征。

　　　　此时的帝国在王储刚立，政局微妙的时刻发生如此大的变节事件，的确是对帝国是一次严峻考验。

　　　　拿铁郡…

　　　　杰森一行人在酒馆收获颇丰，在金币光环的笼罩下不仅拿到了一张拿铁郡周边数百公里的喀诺达森林地貌的地图，还让上面各种参照物都标志得明明白白。付出的代价仅仅是请酒吧里的所有人一人喝一大杯麦酒，甚至有两个冒险者看出他们的意图之后愿意加入他们的队伍，当然被婉言的谢绝了。

　　　　巴巴莎的“藏宝图”上面显示得相当糢糊，只大概描绘了亚尼逊河下游的一个支流，然后有一个大湖再接着有个神像之类的东西。不过对于这三个家伙并不完全是为寻宝而来的心态，估计哪怕是当作旅游探险也要跑这么一趟了。

　　　　第二天，杰森等人又在当地购买了一些酒吧老板推荐的丛林生存必需品。

　　　　当租用的大船基本上被塞得满满当当时，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终于顺流而下，扬帆了。几人一路说说笑笑欣赏沿途的风景，一边继续修习斗气魔法，到了大自然当中放开束缚倒也感觉心胸开阔了许多。

　　　　刚出发没几天，倾盆的暴雨就转瞬即到，让几个从北方而来的少年惊叹不已。持续了十几天的大雨并没有收势的迹像，亚尼逊河流的水位全线飚升，水流的加剧也加快了他们的行程。

　　　　在船支进入了地图所标支流的时候，戴维终于忍耐不住自己的担忧，跟杰森一起找了一处小型坡地把船泊了下来，用绳子绑在了一棵棕榈树上。因为这大雨如果继续这样狂泻下去，他们进入支流后就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河道，哪里是林地了，放眼望去全是水，太容易迷路。于是他们准备暂时在刚刚进支流不远处驻扎一阵子看看雨势再做决定。

　　　　大雨又持续了两天，还是没有一点减缓迹像。正当几人修习完斗气魔力精神疲惫之际，船身忽然猛的一震，船厢中底部被什么尘锐的器物挫出几个两寸来大的孔洞，汩汩的河水向船舱中疯涌而入。

　　　　当杰森和巴巴莎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状况的时候，戴维大吼了一声：“我们遇袭了，快到岸上去！”几人顶着大暴雨跳出船舱，趟水来到了土坡之上，杰森拿着双手大剑站在了戴维和巴巴莎的前面死死的盯着渐渐下沉的船支。

　　　　在蒙蒙大雨显露出身影的，并不是几个少年想像的什么野兽或水怪之类的，出现的却是两个人影，其中一个高大而健壮。两人都穿着紧身皮衣，似乎特意为下水做了不少准备。浸水的头发凌乱地挡住了他们大部分脸庞，手上的尖刀却掩饰不住冰冷的寒芒。

　　　　“你们为什么偷袭我们，为什么弄沉我们的船？在这人迹罕至的亚尼逊河上，不会这么巧就刚好让我们遇上打劫的强盗了吧！”巴巴莎看清偷袭者是人，顿时胆子大了不少，躲在杰森的背后大声问道。

　　　　“可爱的小贵族们，你们还真是游山玩水来了，跑得可真快啊。自打你们从拿铁郡出来，我们就跟在你们后面，不是连日来大雨磅礴，早就来该来拜访你们了。”一个撕哑的声音混杂在大雨声中响起。

　　　　另一个尖锐的声音威胁道：“我们跟了这么些天，基本上能断定你们是想在这无尽森林中去寻找什么，乖乖把知道的全告诉我们。否则，我们也不介意亲自动手搜上一搜的，你看，这丛林深处，暴雨倾盆，可真是个杀人越货的好时机啊！”

　　　　“哼！我知道你们是谁了。你们就是之前在酒馆想跟我们入伙的冒险者。怎么地？入伙不成，改行当强盗了？想要藏宝图，也得架得住我的大剑才行！”杰森又开始脑袋发热。

　　　　“哦？原来还真有藏宝图这么个东西。我们清楚自己的份量，寻宝的事我们没什么兴趣，但是抢点不知天高地厚的贵族纨绔子弟的财物倒也不错。看你们在酒馆随手一扔就是好几个金币的，想毕身上的钱财也够我俩逍遥快活好一阵子的了。藏宝图呢，也许还能卖个好价钱！哈哈，哈哈！”撕哑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说到。

　　　　“混蛋！”杰森自知说漏了嘴，一时气急败坏，举着大剑就要上去拼命。戴维一把抱住杰森的腰，将他硬生生的拖了回来。

　　　　戴维将杰森拖回身边，自己却害怕地躲在了杰森背后大声讲到：“杰森，算了吧。我们打不过他们的，现在我们船也没了，所有食物和工具都在船上。我们根本不可能到达目的地了，能不能活着回去都还是问题，没必要为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丢了性命啊！我们把金币和藏宝图给他们好了，只求他们饶了我们的性命吧！”戴维害怕得手微微的擅抖着。

　　　　杰森一听戴维如此讲话，瞬间气得血气翻滚，想转身劈了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只是他突然感觉到戴维抱着自己的双手上传来阵阵冰冷的寒意，衣袂上都快结出冰来。这股寒意如此的熟悉，正是当时跟戴维初次打架时冻得自己行如蜗牛的冰系魔法。

　　　　“好！好！还是小胖子识趣，这样我们各取所需之后，立马分道扬镳，绝不伤害你们！”尖锐的声音似乎很是满意这个胖子的答复。

　　　　巴巴莎可没有察觉出戴维的意图，一听戴维如此懦弱，居然被别人几句话语都吓得这副窝囊德性，当即就破口大骂起来：“死胖子，你就是个废物，还亏我们把你当成朋友，今天算是看清楚你了，我为跟你结伴而行感到羞耻……”

　　　　戴维不理会巴巴莎的责骂，暗暗调动魔力的同时大声向对方喊到：“两位老爷，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还年青，不想死在这等着尸体慢慢地腐烂。如果我们身上的财物还不能满足你们的要求，这个女孩子一并给你们怎么样？你看，她长得也不算难看，发育得也算是前突后翘的了。最主要的是，我敢保证，她还是个处女。想想吧，老爷，这么青涩、纯洁的躯体在你们胯下逞欢是多美妙的事情啊！”戴维说到后面声音变得诱惑无比，让明知有诈的杰森都想转身抽他两耳光。

　　　　随即，戴维手上微微用力，示意杰森跟上，然后从杰森背后绕出，缓缓向两个冒险者走去，口中的话语并没有停止：“老爷，你们看看，我们就这么多金币，够吗？”然后从怀中掏出钱袋扔了过去，趁着对方接过钱袋之际，戴维又把手伸进衣袖道：“我们这的确有张不太细致的藏宝图，还请两位老爷自己过过目吧！”

　　　　话语中，戴维已经走到离两个冒险者只有五步左右的距离。突然他两手一分，左手从右边衣袖中抽出的并不是什么卷轴，而是一把细长的驽箭朝着左边的家伙激射而出；右手扬起时已经带着了层层冰屑，朝着面前这个大个子一个冰锥术魔法轰了个正着。

　　　　两个正在做梦的冒险者根本不曾想到面前这个看似软蛋的胖子居然说动手就动手，更意外的是这个痴肥的家伙还是个魔法师。

　　　　左边的家伙因为距离稍远，突然遇袭还有那么点反应的时间，他刚刚来得及侧了一下身子，原本直奔胸口而去的驽箭应声从他右锁骨下洞穿而过，钉在了其背后的一棵树上。右边的大个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正面承受了戴维冰锥术的打击，身体瞬间僵硬，行动变得迟缓无比，就连意识都还没有从短暂的惊变中恢复过来。他却眼睁睁地看着胖子背后窜出了那个提着双手大剑的家伙朝自己疾奔而来，他想躲避，却已然来不及了，大剑由左至右的从他身上划过，他感觉不到了身体的存在，再接着，连自己的存在也感觉不到了。

　　　　远处身中驽箭的冒险者实力还算不错，他忍痛拾起了掉在地上的尖刀交到了左手上。他相当的惊怒，就算刚才面对这几个小家伙的时候，作的最坏打算也没有真正的想要杀人越货，却不想转瞬间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就进行了互换。对方胖子射来的两个寒冰箭都在自己防备之下躲了过去，却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斩毙于地，内心完全不能理解为何这几个少年出手如此狠毒。

　　　　杰森提着大剑猛的冲向了剩余的这个偷袭者，虽然他武技不行，但是对方身受重伤，他的大剑跟对方的尖刀相比明显占据了距离优势，加上旁边的戴维时不时放一记冰箭，倒也不太落下风。只是好景不长，戴维在又放了三五记冰箭之后，魔力告罄，甚至连精神都有点萎靡，只好匆匆退了好几步，挡在了已经呆若木鸡的巴巴莎前面。

　　　　杰森慢慢的处于了下风，好几次都被对手近身缠住，全凭他一刀换一剑的搏命式打法让对方不得不收刀抵挡，对方的短刀不一定能伤了他性命，而被他大剑砍个正着，就会跟地上那个家伙一样不死既残。

　　　　杰森再一次使出了他唯一学会使用的双手剑武技“英勇突击”，就是将全部力量集于剑上一击刺出并依靠惯性身体向前会有一小段滑行。在对方眼中，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偷袭者见杰森刺来，顺势一让，将刺来的大剑夹于腋下并借对方的惯性准备将尖刀送入杰森的胸膛。

　　　　然而现实又出乎了偷袭者的意料，尖刀刚透过杰森的皮甲，似乎就刺在了一块精钢之上，不能再进分毫。偷袭者以为杰森皮甲里面还穿着一件坚硬的内甲于是顺手将尖刀一扬就向着杰森的咽喉抹去。

　　　　看着杰森与对方缠斗，刚才刺入心窝的一刀都让戴维心中一紧，仿佛是插入了自己身体一般，巴巴莎更是吓得尖叫出声来。结果一击未成，看上去对方还没有停手的意思，这一刀如果被抹了个结实，怕是杰森的脑袋跟身子顶多就只剩连着一层皮肉了。

　　　　同样的恐惧也浸满了杰森的身心，他已经抑住不自己内心的擅抖，他看到了死亡的刀尖饱饮他鲜血的场景。少年们都已经吓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的意识整个陷入了停顿。

　　　　

第八节　商择（）　
威严神圣的光芒形成一个圆弧将杰森包裹其中，光弧内能看到银白色的符文缓慢而有序的流动着，比在成人礼上跪于教皇身前更加巨大的压迫感让杰森身形为之一滞。还保持着突击姿势的他努力地控制着意识不让自己晕过去，并拼尽全力抬起了头来。

　　　　透过光弧，外面的一切境像完全变成了另外的样子，一种时间与空间的扭曲感往杰森的意识中缤纷踏来。他看到正欲结束自己生命的尖刀沿着自已颈项上的肌肤滑了过去，并缓慢地向外抛飞而出。同样犹如微风卷起树叶般，偷袭者的身躯也悠悠飘飞了出去，他在空中的轨迹是如此的优美圆润……

　　　　像是命运之神的捉弄，给众人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猛然被震飞出去的偷袭者恰好撞上了那棵挂着驽箭的树杆，刚刚才洞穿了他锁骨的驽箭又以另一种方式从其背心刺入，稳稳地将他钉在了树杆之上。

　　　　杰森眼中的蒙太奇画面在戴维和巴巴莎看来，一切发生得太过于突然，电光火石般的瞬间就让战斗嘎然而止。

　　　　戴维惊慌中冲向杰森，不想短短十几米距离随着跟杰森的靠拢，无形的压力越来越大，到离杰森还有五米左右就再也不能前进分毫，戴维甚至已经感觉到周身的骨骼在咯咯作响。

　　　　杰森看到戴维向自己跑来，却发现他跑了很久才迈出了两步，又看到巴巴莎正向自己呼喊着，却什么也听不清楚。隐隐的脑海中只有一个空灵而动听的声音响起，似婉约的倾诉，似甜美的呓语，当巨大的困意疯涌而来时，杰森已然沉沉睡去。

　　　　一串串发自内心愉悦的欢笑声吵醒了杰森的美梦，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反应还是相当的迟钝，甚至有点不能理解眼前的人在笑什么，只是觉得看到的面孔相当的亲切，又有点似曾相识的味道。在这种气氛烘托下，杰森也跟着笑了笑。亲切的面孔见他醒来，笑得更加开心甜蜜起来，杰森似乎能感觉到此时与他相拥的这个人开心得拉着他转起圈来。他们的身形时高时低，越转越快，猛然间手一放松，杰森觉得被甩飞了出去。那个面孔惊恐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他自己也心中一紧，强烈的下坠感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填满了他本就缓慢迟钝的意识。

　　　　“杰森…杰森…醒醒！快睁开眼睛！醒醒！”巴巴莎急促而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其中又带着丝丝的惊喜和担忧。

　　　　“你这个懒货，还不醒来，打算睡到什么时候！”戴维洪亮的声音彻底将杰森的意识拉回到了现实中来，看着戴维指尖还残留着丝丝蒸腾的寒气，杰森多少能明白一点刚才感觉到冷冰的原因。

　　　　杰森努力的撑开了双眼，刺目的阳光又再一次让他皱紧了眉头。也许是由于海族存在或是雾月大陆独特的气候因素，喀诺达雨林并不会半年的洪涝，半年的干旱。多日来连绵的大雨不知所踪，不论高大的乔木还是低矮的灌丛都因为雨水的丰润而变得生机盎然。淙淙的流水声近在咫尺，终于让杰森蓄足了勇气，猛地坐了起来。

　　　　“我昏睡了多久？我们这是在哪？那些该死的家伙和我们的船呢？你们怎么样了？”

　　　　听着杰森一连串的发问，戴维终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样子这家伙的脑子还没有坏掉。

　　　　巴巴莎的表情也顿时轻松不少：“你睡了足足五天了，我们现在离你昏过去的地方不远，也就是下游的一个小小滩途之上。船只是被掇了几个小洞而已，幸好当初我们把船已经拉到坡地边上，虽然浸了不少水进去，还不算太严重，东西也没有丢，已经被戴维修好了。那两个找我们麻烦的家伙已经被扔进亚尼逊河了，加上暴雨的洗涮，怕是再也找不到他们的痕迹了。”

　　　　“这次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相当诡异，你能稍稍解释一下么？”戴维不等杰森再发问，反问了一句。

　　　　杰森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教皇恩赐那根项链有关，于是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两个伙伴。

　　　　巴巴莎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而戴维想到的却是另一层联系：“那么，你是说教皇亲口告诉你，必须要有一定的神圣力量基础才能发动这个项链的特效。而你既然已经发动过了，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在神圣力量方面迈过了那个门槛？这么短时间的修习就掌握了基本的力量，可算得上天赋优异了。我猜这跟你在成人礼上经受住了圣光的洗礼，体质被神圣力量改进了有关系。呃…或者可以说提高了你对神圣力量的亲和性。”

　　　　杰森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难道…？

　　　　他缓缓地站起，默默回想着典籍上的记载，心中对神圣力量充满了敬畏，口中轻轻祷念着。忽然他双臂猛的向前展开，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光芒居然自他脚底一闪而过消失在头顶之上。他顺手捡起了根被水浸泡得有些腐烂的树枝，走到一棵巨大乔木面前，呼喝声中奋力一刺，巨大的震惊与心中原本就若有所预料的期待相互交织在了一起。那截看似脆弱不堪，腐朽溃烂的树枝居然硬生生的刺入了坚硬的树杆，而且至少深入一尺还多。

　　　　似痴似狂的兴奋与成就感瞬间击溃了杰森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