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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小学堂-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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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云嘴角微微上翘，举起的长剑陡然爆发一阵灵气。长剑在他手中竟然幻化成一只九尾金色凤凰！凤凰在半空中惬意的舒展了翅膀。发出一阵清啸，顿时朝着妖娆的女子冲去。
凤凰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剑气，犹如锋利的长剑，直直朝着女子头顶劈去。女子大吃一惊，急忙躲闪，但剑气还是将她若隐若现的身子劈了两半，霎时间女子的身影幻化成红雾，猛然消失了。
凤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也没有看到那女子，便撤回琉云身边，停在他的肩头。
“你这把剑可是上古神剑赤霄？”尊主眼中满是诧异，对那女子的消失表现得毫不在意，却对琉云肩头上的金色凤凰产生了更多的兴趣。
琉云不答，凤凰却兴奋的拍拍翅膀，高昂的挺起胸膛，回答了他。
“果然。”尊主了然，眼中神色有些暗淡，轻言细语道：“我还以为当年九狄已经将它沉睡，没想今天却再次见到了。”说话间，尊主却勾起一丝冷笑，“不过今天既然见着了，那就一并讨了吧！”
突然他的眉间显现出一道红纹，浑身魔气递增，他一手打向天空，阳光被遮盖，地面升起一缕缕的阴气，温度陡然下降！
“大家小心！”白渊神色大变，大喊道：“他在召唤什么！”
天空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地面的寒气逐渐加重，清九不由自主的抓住琉云的右手，温暖的掌心让她心中的恐惧渐渐平息。
空气中传来一股潮湿的味道，细小的沙沙声渐渐增大。而这熟悉的声音让白无双一愣，有些欢喜的大声喊道：“白虺！？”
声音在黑暗的山洞中带出一阵阵的回音，回音伴着逐渐增大的沙沙声将白无双的欣喜也冲散了。
“大家小心！”琉云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尤为响亮，“有什么东西过来了！”正当他说话间，一股腥臭的味道突然袭来，惊的琉云肩头的凤凰猛然向前一扑，双爪间拽起一条黑乎乎的东西。
凤凰兴奋的将双爪间的东西往下狠狠一丢，琉云适时在手掌间打起一道火焰向那东西抛去，火球发出吱吱的声音，将那黑乎乎的东西霎时间包裹住了。
火焰掉落在地上，火光照亮了周围，在微弱的火焰中，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无数条大小粗细不一的蛇徘徊在周围。由于惧怕火焰的光亮，蛇只能蜷缩在周围，但还是虎视眈眈的看着众人。
“啊！”清九却在这时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双手一把攀住琉云，惊慌失措的喊道：“这些蛇！这些、这些、”
琉云神情一冽，五指成爪，一个巨大的火球在半空中燃烧，火光照亮了他的侧脸，双眸隐匿在阴影之下，显得冷漠异常。
火球在地面狠狠的滚了过去，烧焦了一些游动速度很慢的蛇，但其他大蛇的速度非常快，顷刻间就逃离了火球滚过的地方。那些被烧掉的小蛇发出难为的焦臭，但大蛇一时间好像疯狂一般，如潮水一般向众人袭来。
巨蛇在黑暗中异常敏捷，身上的颜色也逐渐明了。红色、黄色、黑色，各种颜色的大蛇，密密麻麻的缠绕在一起，眨眼一看觉得头皮发麻。
“这蛇好怪异！”白无双也被吓得呆住了，在蛇群中急急搜寻一番，根本没有看到白虺的影子，顿时急得心烦意乱。而清九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煞白，死死盯着蛇群，熟悉的恐惧感怎么也压不下去。
“小九儿，你喜欢吗？”许久未曾说话的尊主突然开口问道，声音虚虚浮浮，有些飘渺，“这些蛇可真心惦记着你的！”
“阿九，别怕。”琉云将清九的手紧紧握住手心，低声安慰道，这短短的四个字像定心丸一般。
尊主的声音再次传来，却让清九猛然一震，那声音说的是，“这石洞好多年都没有进来新人，今天就用你们的血肉来喂养我的宝贝们。这些小东西饿了不知道多久了，现在都能一口咬下一头牛！哈哈哈！”
“你！”清九气得咬牙切齿，可有无可奈何。声音又道：“你若想见水无灵，就自己来见我，若是我看到其他不相干的人，水无灵的命可就不是你的了。”
声音越来越远，怪蛇游弋的沙沙声渐渐增多，突然处传来一阵厚重的撞击声，黑暗又增加了几分。
清九显得有些急切，一来是这时得知水无灵的消息却有不能追上去，二来就是这满地的怪蛇。
遇见蛇不是第一次，从株洲城里的巨蛇到沙漠中的金蛟，清九尚还能应付。但面对这满地的怪蛇，清九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心中的恐惧。
怪蛇靠近一点，清九就不得不往后退一分，连带着琉云心中的担忧也加剧了。好在其他人并未受到她的影响，众人找准机会，丢出拿手武器，将突袭来的怪蛇砍成数断。
大家手起刀落，很快就杀掉了一部分的怪蛇，但怪蛇的数量不减反增，怎么也不能全灭，最后将众人累的气喘吁吁，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累死我了！”齐震无奈的喊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不敢停，一个力道下去将脚下缠绕的小蛇了解的性命，“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头！？”
“不知道，”木清攸累得满头大汗，求救似的看向清九。清九这时已经恢复的脸色，手中剑气不断爆发，和琉云合力将身边的一群群怪蛇砍成碎片，由于不得休息，她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们得想个办法。”琉云一脚踢开脚下的怪蛇，仅剩的一点耐心也用完了，猛然抛出一个巨大的火球，烧的地面发出浓浓的焦臭。
而火光中的高台上攀附这满满一大片的怪蛇，高台下的尸体中也如此，场面看起来十分恐怖。
正文 一百四十一、混乱
“看那里，”琉云指挥着凤凰在空中扫过，好不容易打出一条道路，直通高台背后的一道石门。
“那里就是出口？”清九无力的靠在琉云背后，气喘吁吁的问道：“我听见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是那里，但又不敢确定。”
“无碍，我们试一试就知道了。”凤凰在琉云的操控下再度腾空而起，周身金光四射，一股强大的剑气爆发出来。一切准备就绪，凤凰朝着石门急速的冲了过去，一头撞在上面。
“嘭”！巨大的响声震得山洞里晃动了好一会儿，碎石不断掉落，怪蛇也被吓住了，而石门却毫无动静。
“再来！”琉云眉头一皱，凤凰再度飞起，在空中蓄力片刻，又一次朝着石门撞去！这时山摇地动，石门被猛烈的撞击撞出了一条缝隙，一点点光亮透了进来。
凤凰连续的撞击一番，最终将厚厚的石门撞出了一条裂缝，光亮从裂缝中透出来，在黑暗中尤为明显。
琉云不待清九反应，迅速揽过她的腰身，纵身轻轻一跳，落在石门前。这时石门已经被凤凰的撞击裂开了一条足足有拳头大小的裂缝，隐隐可见外面似乎是一片没有遮挡的地方。
琉云的手抵在石门上，猛然一发力，石门微微震动，片刻碎成了石块掉落下来，外面果然是一片山坳，阳光充足。
“快走！”琉云也来不及细细打探这山坳的情况，为避开脚下越来越多的怪蛇，只能招呼着其他人往外急急奔去。
他一边将清九推给木清攸一边回头不间断的向蛇群狠狠丢去数道烈焰，一时间山洞中烧起一股浓浓的火焰，烧得蛇群惊叫连连。而蛇群就在火焰中不断挣扎，有不死心的继续跟在琉云等人的身后，都被徘徊在琉云身后的凤凰一一砍断。
浓烟不断从山洞中溢出。众人也被波及，不得不弯下身子逃出来。齐震一跑到外面，急忙四处搜索一番，见这山坳中堆砌的满是奇形怪状的石块，便招呼着其他人挑中了一块和石门裂缝差不多大小的石块。
齐震双手用力，将石块慢慢推到石门前，待琉云从门中跳出，他便使劲一推，将石块牢牢堵在缝隙中，浓烟之下的山洞里断断续续传来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好嘞！”齐震松了口气。拍拍手上的泥土，“快走快走，这个鬼地方到处都是陷阱！”
木清攸一脚踩碎地上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小蛇。神色憎恨，“我最讨厌这东西，恶心！”
“我们先休息一下，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大家还是小心。”琉云的一身长袍已经变成了邹巴巴的。他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叮嘱道：“那怪物带走了水无灵，我们待会追上去。”
清九点点头，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什么。
这山坳里景色极好，山花烂漫。草木翠绿，和山洞中的怪蛇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大家围坐在一棵树下休息，却仍然不忘讨论接下来的事情。
“琉云上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白无双一脸疲惫，刚刚在蛇群中一场激斗，却还是没能找到白虺，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
琉云盘腿打坐，驱动灵气运转一个周天。全身倦意消退，收回凤凰。幻化成一柄三尺来长的寒剑。剑身银光游动，灵气聚集。
“去找他。”琉云紧紧抿着双唇，双眼有意无意看向清九，道：“这件事总要有个了解，再说这来的路已经被堵了，现在我们只能往前走。”
“好。”
这山坳不大，不过几十米的长度，但众人这一路走来却感觉胸闷气短，非常难受。在前行数十米之后，张蓉蓉肩上的兔子猛然掉到地上，昏迷不醒。
张蓉蓉一看这情形，顿时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抱起它，却见炙焱四爪无力的垂下，神情很清明，不禁奇道：“这山坳里可是有什么迷幻草之类的东西？”
炙炎的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眼中满是焦急，却又全身无力，张蓉蓉更奇怪了，抬头四处寻找一番，猛然神情大变，脸上全是诧异，“这是一个阵法！？”
“我已经看出来了，”琉云懊恼的垂下头，极其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阵法隐藏极其诡秘，我们走了这么一段路才发现，可见布阵之人心思缜密！”
清九眼中划过一丝看不明白的情绪，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就呆着还是什么？”
“不行，”琉云皱眉，“这阵法不是我们平时所见的，而是无时无刻不再变化，为的是将人困在里面永远出不去。”
众人大惊，脸上已经有些惧意。南宫月急了，道：“那要怎么破？”
“且让我看看。”琉云往前走了几步，闻见空气中一缕淡淡的花香袭来，周遭一切顿时幻化为一处热闹的街市。
街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这一变化让众人看呆了，齐震的双眼一直落在街市的人流上，怎么也不相信顷刻间的变化。
他们的修为不高，还未到能在阵法中收放自如的境地，掌门也未曾安排修习阵法。只因这东西需要耗费大量的灵气来推演，所以教习的长老们也不愿让他们过早接触。
现在这改天换地的阵法出现在眼前，怎么也不能平息大家心中的好奇，他们纷纷四散开来，围着街市上的东西摸摸看看。而唯独清九一脸沉闷，心中好似有什么心事，寂寥的站在一旁。
琉云置身与街市之中，未曾被这些浮夸的东西吸引，平静的向前走。在落脚的一瞬间，场景再度转变，此刻又站在山巅之上，那白云深处竟然是九天宫阙！
幻境始终是幻境，怎么也无法勾起人心中最本真的东西，琉云轻蔑的笑了笑，稳稳落脚，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场景不断变换，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好几次都记着稳住心神，但还是不禁被幻境吸引了过去，在幻境中享受起来。
清九大惊，急忙上前阻止，可幻境已经进入他们的心神，单凭呼喊根本无用。眼看着琉云的背影有些模糊，她开始担心起来。
琉云一步一步靠近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上光滑无比，但在背阴面却画着一个繁复而怪异的图案。琉云轻轻挑眉，心中有些疑惑，直觉这阵法并非如此简单，但又看不出其他的端倪。
“就是这个？”琉云自言自语道，“如此简单？”手掌狠狠一拍，石块应声而裂。但幻境竟然根本没有消失，反而出现了时空混乱！
众人眼前的场景不断变换，从街市再到天宫，再到白雪的山巅，再到其他不知名的地方。看得清九头疼不止，众人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昏厥。
“糟了！”琉云大惊，急急跃向半空中，一条巨大的蟒蛇猛然朝他扑来。琉云一怔，急忙闪身躲避，却发现这蟒蛇是幻境幻化出来的，心里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幻境已经和现实混成一团，根本分不出来，若是现在那水月之主出现，根本无法分辨到底是真还是假，清九等人的处境极其危险！
一想到这人，琉云顿时急了，急忙跳回地面，朝清九等人所在之处奔去。可眼前的景物让他大吃一惊，清九不见了，那群御剑门的小辈们也不见了！
幻境和现实重叠，眼前既有山坳的场景，又有幻境出现的草木，到底哪一个是真的？
而在原地等候的清九等人也被折磨得无可奈何，时而眼前出现巨蛇，时而陷入蛇洞中，精神只能高度集中，根本无力分担其他的防守。
“小九儿，”冷冷的声音好似一把利剑，直接插入清九心口，呼吸猛然一滞，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白衣美男，眉眼间是再熟悉不过的冷笑，而他的身边站着面色呆滞的水无灵。
“小九儿，过来。”命令的声音吓得她呼吸急促，但又不敢轻举妄动。这幻境越来越混乱，眼前的人根本不知真假。
好似猜到她心中所想，尊主挑眉一笑，道：“你真以为，这小小的阵法能造一个假的我？”说话间，他手中虚影一晃，拽出一条白色的物件，丢到清九面前，“凭这东西就想杀了我的蛇宠，还嫩了点！”
清九一愣，低头仔细一瞧，白虺的身体满是细小的伤痕，伤痕却不流血，只让它陷入昏迷中。看到白虺的那一刻，清九又惊又怕，惊的是白虺还活着，而怕的却是眼前这位白衣男子。
“小九儿，过来，不要逼我说第三次！”尊主脸色已经显出一丝不耐烦，而站在他身旁的水无灵脸色顿时白了几分，双唇不自觉的开始哆嗦起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清九心中惧意陡增，却大着胆子怒吼道。这声音好似咆哮，为的是引起陷入幻境中的琉云注意，兴许能帮自己，但清九却低估了眼前这位水月之主。
“怎么样？”尊主语气平淡，眼中划过一道杀意，手掌猛然一握，清九整个身子顿时飞了起来，落在他面前。
正文 一百四十三、另一个约定
“小九儿，你可是真傻还是装的？”尊主脸上依旧是不变的笑意，可眼中却透露出强烈的不满。 他手中不知何时变化出一个透明的水晶球，球体中隐隐散发一圈淡淡的荧光。
“你别想他来救你，”水晶球在尊主的操纵下，里面慢慢幻化出一片场景，显现的竟然是琉云！？
清九一愣，惊慌的看着琉云的身影在水晶球中越来越明显。只见他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神色焦急，双眼在四周不停的搜索。
尊主啧啧两声，“你还指望他能破了这上古神镜制造出来的混乱时空，完全是做梦！”他脚步略动，瞬息间移到清九面前，紧紧抓着她的手臂道：“小九儿，你不是想知道这水月谷的由来吗？跟我走！”
话毕，不由分说的拽起她，完全不理会清九的挣扎。而此时其他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清九的状况，琉云也被困在这幻境中，要想等人来救她还真的是像尊主所说的，痴人说梦。
无奈之下，清九只能选择妥协，面对这个怪物，她根本没有赢的把握。
水无灵的脚步轻浮，好像没有意识的木偶，清九将他的异状看在眼里，身边传来了尊主的声音，“你哥没死，只不过中了我的摄魂术。”
清九轻轻松了口气，但瞬间再度紧张起来。三人走上了一条狭隘的山道，这山道一边是绝壁，一边是山石，走上去顿觉山风阵阵，吹得她的衣衫在风中不断翻飞，连尊主那一身长袍也如此。
山路极其险要，但他却走来如履平地，唯独清九小心翼翼贴在山壁上。好不容易才到达山腰的一块平地。
这平地上修有一座古老的高台，站在高台向下望去，竟然能看见水月谷的全景。高台下方正是那巍峨的宫殿。清九楞了一楞，愈险猛烈的山风吹的她有些恍惚。
“小九，过来，我给你看。”尊主站在高台上，古老而破旧的高台，他如天神一般高高扬起下颚，大声喊道：“你看这水月谷，曾经是仙族之地。现在变成了什么！”
清九好似着魔了一般，神情一阵恍惚，双脚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朝着他慢慢走去。尊主向她伸出一只手，将清九拉上高台，站在这半山腰上，俯视整个山谷。
“千万年前，大神曾如此爱护这片土地。给予了它无尽的生命。”尊主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蛊惑，一点点的向清九讲述他从未讲给别人听的故事。
“小九，你见过九州城市的繁华，可你知道我水月谷也曾是九州大陆的一大圣地？曾经这里聚集了数不胜数的修行者，仙魔共存，神妖无惧。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殊荣！可是现在呢！”尊主的眼中划过一道强烈的恨意。双眼注视这眼前的山谷，谷中屋舍矗立，森林密集。袅袅雾气缠绕期间。
“这山谷，本是九州的圣地，如今却因为大神的一句话，就将我水月谷数千子民的性命送去陪葬！可笑啊可笑！我连一句承诺都无法兑现！大神，你果真是要我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尊主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让恍惚的清九顿时清明，只是四肢依然无力。只能保持靠在他怀中的动作。
尊主突然抚上清九的脸颊，脸上带着一丝忧伤，轻声道：“阿九，你这张脸，和她一模一样，她既然愿意让你下凡，为何不愿再见我一面？”宽厚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清九的脸颊，让她心生恐惧。但清九却从这男子的眼中看到一丝压抑许久的痛楚。
“洪荒千年，为什么她愿意丢下我？”尊主轻垂眼眸，无尽的落寞印入清九的眼中，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根本就是透过她看向另外一个人！
清九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冷汗，脸颊上的触感非常明显，但由于身体不能动弹，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挣脱出去。
尊主微微叹了口气，“小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就是她？是不是她终于愿意原谅我，才让你来的？”
这声音一点点沉入清九心底，激起了千层巨浪。耳边尊主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可知，为什么我执意要让你回来？”
清九一愣，下意识的摇头，看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能动。
“我知道你恨我，水月谷所有的人都恨我。”一声声凄凉的笑声竟然引起了清九心底的同情，“他们恨自己变成了怪物，恨自己是水月谷的人。”
“洪荒之初，我本是天界重臣，天界需要一个人下凡帮助人类，天帝选了我。”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抱着清九慢慢做了下来，将清九的头靠在自己怀中，一手撑着地面，一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我还记得她偷偷跟在我身后，想要劝我放弃，却又不敢。”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当时我看见她的时候，小小的身子，小小的脸蛋，一双大大的眼睛满是灵动。当时我就想，这是哪个洞府的仙婢，居然这样大胆。”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纯阳帝君最小的女儿，深厚帝君的喜爱，聪明伶俐，由于年纪小，说出来的话也被众仙当做笑话一笑了之。当时她当着众仙的面大声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只觉得这小孩特烦，特讨厌。”尊主的眼中铺满了甜甜的笑意，好似回到洪荒之前，初遇小仙子的情景，只是这笑意慢慢的冷了下来。
“她最喜欢悄悄跟在我身后，却不敢再大胆的说话。我只当这丫头没有教养，也不搭理。直到天帝让我去人间，这个决定对于我来说可以算一件莫大的功勋，只是我本来就看淡这些功名利禄。既然天帝开口，自然就去，而这丫头居然也偷偷跟着我下了诛仙台。”尊主无奈的摇摇头，轻言细语的说：“我那是才知道，大神说的劫数，不是在我身上，而是在她身上。。。。”
声音渐渐低沉，四周慢慢安静下来。唯有如木偶一般的水无灵均匀的呼吸声显得非常明显，而清九躺在这个男人的怀中，听着他讲出来的故事，心里的紧张竟然平息下去了。
“我还记得，她一本正经的说要跟在我身边的时候，更多的时间我只想将她丢回仙界，别再出现在眼前，而当她在我怀中消失的时候，我才真正感觉到心痛。”第一次，清九从这个男人的眼中读出了隐忍的悲伤，好似心头被割开了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珍珍，”尊主猛然叫出了一个名字，眼中恍惚而又激动，“珍珍，我等了你数万年，终于等到你转世轮回，就算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
珍珍，这个埋藏在他心中千万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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