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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谍妃:邪王的心尖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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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少君骑马驰骋后宫,又处置了几个人,场面才得到了控制,等士兵们都退散了,金铭儿才继续沿着墙根往泛秀宫的方向溜去。转过一道宫门,含章宫赫然在望,里头静悄悄的似乎空无人影,金铭儿遏制不住心底的渴望,疾步走了进去。
这里是她生母周贤妃的宫室。
殿内早已一片狼藉,华贵的紫檀木雕花屏风被推到在地上,斜斜的压住一个翻倒的妃红色绣墩,妆台早已被劈成两半,那些精致华美的首饰全都不见,烟灰色绣了银白广玉兰的幔帐也被扯了下来,她幼时喜欢的水晶珍珠流苏散落一地。
周贤妃和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早已不知去向。
金铭儿心知此时绝不能久留,想到皇后的话,她心中又是一片悲哀,但望十七弟不要犯糊涂,但望母亲不要犯糊涂,易少君既然亲自领兵来攻,又怎么会仅仅满足于立一个傀儡国主?
她长叹了一口气,再也不犹豫立刻转身离开含章宫,匆匆向西,渐渐的那些喊杀声再也听不见,周遭更是荒凉安静,连一丝火光也没有了,这里已经接近废宫的区域,就连南月最底层的士兵也知道这里没有好东西,故无人肯来。
她一边走着,一边回忆地图中红色箭头的指向,跨进泛秀宫的大门,从正殿后绕过,进了寝殿。宫室早已朽败不堪,一脚踏上去地板都在吱吱的叫着,仿佛对新来的人诉说着几十年前那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尽管明知此地绝不会有人,金铭儿却也唯恐给人发现,并没有携带火折子,并不敢点火,只敢借助月光的清辉四处打量,试图找出一些端倪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破庙()
在小门右侧的地上,金铭儿先发现了一包碎银子,她拿起来细细看了,不由得又苦笑起来。自幼长于深宫从来没有自己花过钱,银子是认识的,然这包碎银子每个是几两却又不知道。
她打开包袱仔细查看,又有成串的铜钱,显然密道修建者对民间生活十分了解,升斗小民日常生活里能用到银子的时候确实不多,大部分时间还是用铜钱。
只是如今闯入密道的却是从未出过宫的金铭儿,她连怎么用铜钱也不知道。金铭儿只觉得自己太天真,心心念念想要复仇,却没有任何的生存能力,怕是一出了这道小门,给人卖了都还做梦呢。
一时又心灰意冷起来。
只是既然都走到这儿了,绝不能半途而废,无论前路如何,总要出去闯闯才是,便是死了她森然一笑,便是死了又有什么可怕?能多活一天都是偷来的。
想到这里她再无畏惧,借助了夜明珠的微光,终于在小门上发现了一处痕迹,却是同那金莲一样,有一个圆孔颜色与其他地方不同,她轻轻往外一推,却没有动静,微微蹙眉略沉思了片刻,金铭儿试着把那痕迹往左推。
徒劳无功后她又上推下推,最后往右一推,那处痕迹无声无息的移开,现出一个小小的孔洞来,金铭儿不由得又大是佩服。此处不同泛秀宫寝殿,逃生者绝没有机会知道外界的环境,若还是往外推,若外面有敌人,这动静便被发现了。
只有在内部推开,才会在最大程度上保持安静。她把一只眼睛凑过去,对面却是悬挂了一面铜镜,虽然布满灰尘,却隐约还可以看清楚大部分的环境。
这密道的修建者果然事事考虑周全,若只有一个小孔,视线未免受阻,不能将周遭环境看个齐全,悬挂了这面镜子,借助它的反光就可以看得很是清楚明白了。
从铜镜中看过去,应是在室内,有泥塑的菩萨,上面的金漆大半都脱落了,菩萨前方是供桌,供奉的东西也都烂掉了落满了灰尘,又有两个蒲团摆在地上,同样脏兮兮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竟是一处破败的庙宇。
金铭儿看清楚了环境,又侧耳倾听,周遭一片死寂,她咬咬唇,一时竟不敢出去,犹豫了半晌,留在此地却也不是办法,攥紧了拳头,金铭儿在心内暗想,父皇母后,你们保佑我吧。
她把那装了碎银子的包袱收拾好挽在手里,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才往外迈出一步,那小门机关已经无声转动起来,眼看着门就要自己关上,金铭儿急忙把另一只脚也迈出来,整个人都站在门外了。
小门无声合拢,竟半点痕迹也无,触目是一片灰白斑驳的墙壁,金铭儿下意识的去推,却再也推不开,仿佛这扇门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密道已经彻底关闭,是再也回不去了。
或许这密道的修建者就是如此,出来了就别再回去。
金铭儿此时方知,这密道是那宫室的主人最后一道保命的屏障,要么从此流落民间隐姓埋名,要么恢复身份从皇宫正门风风光光的回去,绝不会再次使用密道。
她原是无忧无虑的国朝公主,甫一出生便是金尊玉贵,便是姐妹们之间发生了争斗,也不过是嘴上讨些便宜罢了,因着她与世无争的性子,皇室子女之间的那些倾轧暗害争宠互斗她也很少理会。
如今亡了国,一夜之间生活翻天覆地,竟然每时每刻都处于危险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丧命,金铭儿一路逃亡至此,懂得了许多事,她一站在这个空阔寂静的庙宇里,就飞快的环顾了一番,拎着包袱钻到供桌底下躲了起来。
供桌上原铺着桌围,直垂到地,正好严严的把她的身影遮住。她只觉得自己累极了,必须要歇一歇才能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躲在暗处隐蔽处原是人在危险环境中的本能,金铭儿经历亡国生死,自然这本能就被激发了出来,即便是简单的歇息,也一定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下一秒她便开始庆幸,这个决定是对的。
外头有一个男声传了进来,“咱们且在这里歇一歇,也等等随雨。”
声音清雅温润,说不出的好听。
金铭儿觉得她活了这十几年,再没听过这般好听的声音,便是她的十七弟,公认的上腾皇室第一美男子,声音也没这般好听。
另一个声音道:“那个猴儿好大的体面,竟然让二爷等他。”又嘟嘟囔囔的抱怨,“这么一座破庙,到处脏兮兮的,哪里是二爷待的地方儿呢?”
那位二爷笑道:“我不过一句话,你就这许多抱怨出来,这庙虽然不好,然我行走江湖,却也不是头一回待了。”
金铭儿听到此处又好奇起来,单听这声音,定是一位年轻公子,他却又说行走江湖,难道是家世败落了?不免心中好奇,只想掀开桌围看看,却又不敢。
她此时却不知道,这位二爷就是车池国的二皇子睿亲王夜子玄,江湖化名玄夜。身边那个抱怨的声音就是伴云。
伴云就道:“二爷的日子也忒苦了,依着奴才说,您又何必顾忌着夫人?就该在老爷面前,把您从小到大吃过的那些苦一一回明白了才是。”
玄夜冷笑一声,“她素来大有贤名,何况我又吃过什么苦了?自小到大她对我多少关心爱护,竟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要让着我呢,你说,我又能跟爹爹说些什么呢?”
金铭儿虽然心思单纯,到底是皇宫里长大的,上腾国皇室又是纷争倾轧不断的,虽只听了这一言半语,心里也明白,这位二爷定然是在家里处境不好,或者是庶出,或者没了生母,家里的夫人不敢明着作践他,就来了一招捧杀。
这种招数原不稀奇,无论是皇室还是世家大族,那些个太太奶奶们都是惯用的。
只是这声音如此好听,这位二爷必然是一位翩翩佳公子,那夫人当真狠心,便是他的爹爹,定然也是个糊涂蛋。
金铭儿还没看见玄夜呢,已经凭着声音替他觉得不忿起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公子()
此时外面又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伴云先是惊喜笑道:“随雨那死崽子总算来了。”紧接着又道:“不对,不是随雨!”话音未落,几柄利箭已经射了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玄夜一个起落落在供桌之前,足尖轻点已经扬起那布满灰尘看不清颜色的蒲团,用力往前一送,那蒲团滴溜溜飞到二人面前转了一圈,那些利箭全都射在蒲团之上。
他手上更不迟疑,几乎同时抛出一枚精铁打造的暗器,“咻”的一声飞出庙宇,片刻之后,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伴云的惊叫声中,玄夜霍然抬头,几缕长发掩映之下的目光,冷电般目光一闪,如剑似刀,幽黑深眸中杀机一闪而过。
两个黑衣人已经冲进了庙宇,这是本次出来暗杀玄夜的一批杀手中仅存的两个。
玄夜目光冷若冰雪,右手一翻现出一柄长剑,他随手挽了一个剑花,唇角逸出一丝冰凉笑意,温雅声音轻蔑至极,“就派来你们这几个脓包,也想杀我?”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嘴里大喊一声同时冲了上来,玄夜身子清扬上了供桌,借了供桌的高度飞起,只一剑,就将其中一个刺死。
到底是一个废弃已久的破庙,桌子上灰尘也多,被玄夜这么一蹬一踩扬起许多,有一些不可避免的就落到了供桌下金铭儿身边,她被呛得咳嗽一声,立时醒悟又急忙捂住嘴,喉咙痒得险些死过去。
所幸外面打斗正烈,无人听到她这一声轻咳,金铭儿拼命咽着口水,试图缓解喉咙中的痒意。
那黑衣人见同伴死了,他们这一路暗杀明杀已经折损了不少人,此时只剩了他一个,不愿继续送命,转身就想逃,玄夜轻笑一声,“想走可不容易!”
说完一个跃身落到那黑衣人之前,飞速一个转身,左手两根修长的手指已经扣住了那黑衣人的喉咙。他来势极快,那黑衣人尚不及反应已经被制住,呼吸不能。
他喉头荷荷目露恐惧之色,又似想要求饶,然玄夜哪里能放过他,手上微一用力,两指相扣,已将那人喉核捏碎,“啪”的一声,轻微骨裂声响起。
那黑衣人的惨叫压根来不及发出,身子已经软倒在地。玄夜面无表情的松了手,任由那黑衣人破麻袋一般轰然倒地。
伴云一直所在墙角,直到两个黑衣人都死了,他才大呼小叫的冲过来,围着玄夜左看右看,口中不住的道:“厉害,二爷太厉害了!”
玄夜掏出一块绢帕来擦擦被黑衣人的血污弄脏的手指,随手扔在地上,方举起长剑在伴云脑袋上拍了拍,“让你学你不学,一味的躲懒,此番跟了我出来简直是拖累,还不如随雨呢。”
伴云听他话里边并无恼意,再看他眼睛里分明含了三分笑意,就舔着脸笑道:“公子爷如此神勇,只一下就把这些人打得落花流水,哪里用得着奴才去拼命。”
说完了又笑道:“随雨这个崽子固然跟着蒋爷爷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可这一路上还不是得仗着二爷您护着。”
玄夜不再理他,只是盯着那供桌看了片刻,伴云顺着他目光看了过去,嘴里嘟囔,“二爷,一个破供桌有啥好看的?”
一句话把金铭儿吓了个半死,尽管她已经蹲得脚麻,如今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玄夜一笑,却已转身向庙外走去,一边对伴云道:“你给随雨留个记号,告诉他咱们在前面市镇上的客栈里等。”
“是。”伴云忙答应了。
金铭儿听得他要走,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一下子掀开桌围从供桌下钻了出来,这下子可把伴云吓了一跳,指着金铭儿道:“这里头居然有人?”
他半张着嘴看了玄夜一眼,叫道:“二爷方才盯了那供桌直看,就是发觉了吧?”一面又懊恼,“奴才怎么没发现呢?”
他围着金铭儿走了一圈,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个遍,嘴里啧啧连声,“看这身打扮像是个小太监啊,小太监如何会在供桌底下?”他侧头想了想,问金铭儿道:“你是上腾皇宫里的太监?你逃出来的?”
金铭儿不理他,只管看向玄夜,口中道:“公子,我一个人无力行走,还望公子能带我一程。”
玄夜此时方回过头来。
金铭儿只觉得眼前一亮。对面这位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剑眉星目气质清贵,分明容颜如玉,浑身却又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气势,她登时芳心乱跳起来。
“你如何会躲在这供桌下面?”玄夜的声音很轻,却没有丝毫情绪,面容亦是平静无波。
金铭儿却觉得在此人面前无力说谎,她面上一红又低下头去,口中道:“我是从密道里逃出来的,上腾皇宫里有一条密道直通这里,我怕给人发现,一出了密道就躲进了供桌下面,想休息一下再走,不想公子就来了,我绝不是故意偷窥公子。”
她抬起眼来又看了玄夜一眼,却教玄夜清冷目光震了震,急忙又低了头。
“密道?”玄夜重复了一遍,他负了手看着面前假扮成小太监的女子,心中猜测着她的身份,口中却道:“既有密道,何以上腾国的国主与皇后并未出逃?”
他双眼微眯,直直看着金铭儿,“据我所知,易少君也只是攻陷了郢都,南边尚有将领效忠皇室,国主何不由密道出逃,率领了勤王之师前来以求光复?”
金铭儿听他言语中颇有怀疑她的意思,急忙道:“我也曾劝了父皇一同出逃,可他执意不肯,父皇说天子死社稷,上腾沦落到今天是他无能,并不愿苟活,便是母后,也要与父皇同死。”
玄夜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笑意,却并不问及金铭儿的身份,只是道:“上腾落到如此地步,他身为国主却是难辞其咎,只是想不到他还能有这等觉悟。”
金铭儿听了玄夜的话,心下有些不满,然而想到上腾国主的所作所为,又难免叹息,她心知父皇固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却也绝对不是圣主明君。
第一百四十六章拒绝()
玄夜看了金铭儿一眼,忽然问她,“你说的密道,它在哪里呀?”
金铭儿往墙上一指,看清楚了墙壁却又茫然,“我明明是从这里走出来的”她奔到那面墙前,四处摸索着,大惑不解,“怎么不见了呢?”
玄夜慢慢的踱过来,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把整个墙壁查探了一周,他垂首沉思了片刻,回头看向对面的墙壁,一眼就注视到那面铜镜。接着他用手试探着推了推铜镜正对着的这堵墙,却是纹丝不动,他略一思忖,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来。
“想不到上腾还有这等人物,这密道明显只能使用一次,且只能从宫内开启,宫外是绝对走不进去的。”他一边赞叹点头,一边问金铭儿,“你说你是从密道过来的,密道的另一端在哪里?”
“泛秀宫。现在已经荒废多时了。”金铭儿急忙回答。
玄夜点点头若有所思,金铭儿忙道:“泛秀宫曾经住过一位宓妃和一位康惠章皇后,都是我们上腾大有名气的人物,或许”
玄夜举起一只手来,金铭儿机警的住了口,只听玄夜道:“好了,那么金公主,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他脸上虽然在笑,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与她道别也不过是出于礼貌,所谓的后会有期根本就不可能。金铭儿急忙摇头,“公子,可否让我与你同行?”
玄夜的面容在日光下看起来俊美无俦,声音却极是冷淡,“金公主,十分不好意思,在下并不习惯于人同行。”
“可是”金铭儿咬咬唇,此人看起来如春风般和煦,事实上却十分的难以打动,看来想靠着他走一程的希望是破灭了,也罢,她不信凭着自己还走不到南月去。
想到此,她便对玄夜深深施了一礼,“公子,我们就此别过吧。”
玄夜亦施了一礼,微微抬起右手,“公主先请。”
金铭儿点点头,低声道:“多谢。”
当先走了出去。
玄夜待她走远了,才对伴云道:“我们也走了,你记号留好没?”
“啊——还没有。”伴云方才一直在旁边看景,压根就把给随雨留记号的事忘在了脑后,此时急忙问道:“二爷,刚才那个是上腾国的公主啊,她怎么搞得跟个太监似的?”
玄夜笑道:“不乔装改扮一下,怎么逃得出来?”
“那二爷怎么知道她一定是位公主而不是皇子?”
玄夜不答,春水一般的目光里充满柔情,却是想到了另一位女扮男装的女子,彼时她隐在一身男装下与他侃侃而谈,一双眼睛宝石一样晶光璀璨令他心折。
也不知她如今在做些什么,有没有想起过他。
玄夜唇边带着一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笑意,口中喃喃道:“上官颜夕——”
他养好了伤,又留在国中过了新年,这才辞别了父皇,带了伴云随雨一路紧赶慢赶的去南月,他告诉过她一定会回去,他必须信守承诺,且,在南月的事情还没有办完。
一路遇到了好几拨杀手,下毒、暗杀、行刺种种花样不一而足,他心知都是夜子墨派来的,此番也没有手下留情,能杀的都杀了。自从他没有顺水推舟给珠娘请封夫人,他就知道这风流好色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戏码演不下去了。
何况他也不想再演下去了。
给杀手阻了几次,行程就慢了下来,又听说了易少君带兵攻打上腾的事,他想着绕路过来看一下,不想半途中遇到流民,竟跟随雨失散了,乱纷纷的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寻,只好命伴云一路做些暗记。
他设法混进郢都打探了一番,上腾皇室却已经凋零,便没有久留,离开郢都的时候又发现了杀手,杀了几个,剩下的想引到这处破庙再动手,不想就遇到了金铭儿。
想那上腾国主嫔御之多在五国间是出了名的,子女也多,据说连国主本人都认不清楚,上腾国的公主原本就不甚值钱,何况如今又亡了国。
他既然不想在扮演那些风流好色的戏码,自然也就不打算再去招惹任何女子,是以此番出行,也只带了伴云随雨两个小厮,他这么一来,车池国主倒是诧异了好一阵子,连连跟王后说次子转了性子,把个王后跟夜子墨又气得咬牙。
伴云被他笑得心里直发毛,他从总角时期就伺候玄夜,跟随雨两个算是心腹小太监,都是老蒋一手调理出来的。深知这位二爷面上看着一派和煦,其实心里满不是那么回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玄夜这种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
二爷这般笑起来可真好看啊,伴云有些不恭敬的想。他不敢打扰,在旁边默默等着,知道玄夜自己回过神来,他才又凑了过去,“二爷——”
玄夜此时早已收起了长剑,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个暴栗,“你这个滑头,赶紧去给随雨留了记号咱们走。”
“是。”伴云不敢再耽搁,飞快的在一个墙角画好暗记,这才站起身来追着玄夜去了。
主仆二人又一路向前走着,到了市镇上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栈住了下来,一边歇着一边等着随雨。命店小二开了午饭来吃过,玄夜就让伴云到客栈外头去守着,也免得随雨错过了。
伴云只受了一个多时辰,就看见随雨东张西望的过来了,他急忙招手,“随雨,这儿呢!”随雨一转头看见了他,急忙跑了过来,还没站定呢就给伴云推了个趔趄,“好你个小猴儿崽子,跑哪儿去了,竟还让二爷等着你!”
随雨也不计较,只管问伴云,“二爷呢?”
“二爷房里头歇着呢。你吃过饭没有?”伴云随雨打小儿一起长大,斗嘴归斗嘴,心里还是互相关心的。随雨便道:“紧赶慢赶的找了来,哪里有功夫吃饭呐。”
伴云听了,忙命店小二烫酒切牛肉下面,一面道:“你先吃着,我上去禀报二爷!”
第一百四十七章救命()
既然等到了随雨,玄夜便不再停留,待随雨吃饱了又略歇了一个时辰,便又上路了,打算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市镇去歇息。
哪知刚出城不久,却在一个小树林里遇到了埋伏,等把人都杀尽了,天也有些暗了起来。玄夜却不想再耽搁,便命连夜赶路,两个小太监不敢违拗,三个人就继续向前走。
夜晚的郊外却安静得有些奇怪,只有时不时的一阵风声,竟连一丁点鸟叫也无,树梢顶部一轮弯月,月光被树影刺得斑驳碎裂,洒在地面上看着略有些诡异。
伴云有些害怕起来,悄声对随雨道:“你说这林子里会不会有鬼?”
随雨胆子大一些,满不在乎的道:“跟了公子爷,你还怕什么,管他是人是鬼,只要敢出来,就别怪给公子爷拧断了脖子。”
害怕的情绪是互相传染的,反之亦然。伴云被随雨这么一说胆气也壮了起来,不怀好意的笑道:“有鬼也好,最好是个女鬼。”随雨嬉笑不已,“你这辈子是别想了,好好修修下辈子,别让你爹再把你卖进宫里来当太监。”
这倒是一件伤心事,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便是玄夜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管埋头赶路。
过了好一会儿,随雨忽然道:“伴云你跟公子爷先走着,我有点事。”
伴云一呆,“这大晚上的你在这乌漆嘛黑的树林子里能有什么事?”不等随雨回答他又咧嘴笑起来,“该不会真的是去找女鬼”
随雨没好气的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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