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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流香-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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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肉靡,片刻后气上头顶,飘然欲仙,酒劲之猛比之当初幻境里的火龙酒不惶多让。

不愧是大陆上凶名第一的烈酒,我咕哝着,舔了舔嘴唇,小心地将酒囊的盖子塞好。

怀里一个小东西动了动,衣襟被挤开,一个小脑袋,上面两只睡眼朦胧的大眼睛,钻了出来。

我低头道:“饿了?”

它鼻子抽动了几下,嗷嗷叫了几声。它的个子很小,猫一般大,可声音却颇为洪亮……因为它是一条龙嘛。

我皱眉道:“炽之锋,你现在需要长身体,不能喝酒……”

“嗷嗷……”它还在叫。

无奈,我拔开酒塞,把酒囊凑到它嘴前。

两只龙爪伸出来牢牢抱住酒囊,小嘴张开,吨吨吨……一阵牛饮。我心疼地看着逐渐瘪下去的酒囊,叫道:“给我留点!”

十五秒种后,酒囊完全瘪了。它还没有喝够的样子,把酒囊倒过来,敲了敲,将最后一滴酒也舔进了肚里。

我快要出离愤怒了。

小东西从我怀中的布袋里拼命挤了出来,小肚皮滚圆,只见它肉翅一振,歪歪斜斜晃晃悠悠地,竟飞了起来。

我:“这回你满意了吧?”

它飞到我面前,小眼瞪大眼。

我:“做什么?”

它张开嘴,打了个饱隔儿。

※※※

炽之锋醉熏熏地蹲坐在我肩头上,眼睛欲开欲闭。

这是例行的放风,三个月来每天都是如此。说起来三个月前擎利斯迦一战中,天地封魔阵的破解使所有人都发生了始料不及的变化,我变成了这副样子,炽之锋则倒退回童年时代……也不知“童年时代”这个词适不适合现在的炽之锋。

它每天都躲在我的怀里休养生息,晚上的时候出来活动活动,有时会吃点东西。

炽之锋嗷嗷叫了一声。

我凝视着前方的幽暗夜色,道:“到哪里去?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我的一个老朋友的家里,来这里的后十几年,我一直以萧无的名字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炽之锋靠在我头上,翅膀微微扇动。

我:“那里有哈桑老爹、小荷妹妹、阿德勒、恩格尔、灵婆婆……让人想念的名字啊。哈桑老爹是一个大隐于世的高手,他的力量并不比某些名动一方的术师差多少,奇怪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小荷却没有得到他的遗传,倒是他的两个徒弟阿德勒和恩格尔建树颇多……喂,你醉得不行了,去睡觉吧。”

我拍了拍炽之锋。

它努力撑开眼睛,四处看了看,张嘴打了个哈欠,身子却不肯动弹。

我幽幽道:“你倒是活得潇洒自在,无忧无虑,哪像我整日里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咦?这是什么味道?”

炽之锋睁大了眼睛,鼻子抽动了几下,忽然翅膀一振,向前疾飞而去。

我想了想,身形也跟着掠起。

※※※

一栋四房连体的大屋陷落在火焰里,劈啪跳动的火苗无情地舔着大地。

一个女孩子口里大喊着“爹”,面上泪水婆娑,拼命想冲进火里,被一个老婆婆从后面拦腰抱住。旁边,一个二十三四岁的俊郎少年,脸色铁青地揪住另一个少年的前胸,怒吼着:“恩格尔,你为什么要杀害师父?为什么?”

被称为恩格尔的少年甩头看了看旁边悲痛欲绝的少女,眼里闪过沉痛神色,沉声道:“阿德勒,我没有杀害师父。”

阿德勒:“没有?这里荒无人迹,我们去了城里,只有你一个陪着病重的师父,除了你还有谁?”

恩格尔怒声道:“我说过没有!”

阿德勒:“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害师父,因为你怨恨师父没有传你大悲剑的最后一式,对不对?你这个凶手!”

火海边的少女蓦然停下哭喊,艰难转过身来:“恩格尔,大师兄说的是不是真的?”

恩格尔:“小荷,我……”

“啪!”阿德勒打了他一个大耳光,恩格尔话音中断,旋转着跌飞在地,嘴角血迹飞流。

阿德勒脸色阴森:“恩格尔,枉师父代你如亲父,你竟狠心杀了他老人家!我要替师父报仇!!!”

恩格尔脸色泛起阵阵青黑,他一手握住脖颈,喘息艰巨,另一手戟指阿德勒:“你……你……”

阿德勒一拳击出,拳上泛出隐隐的黑气,轰在挣扎欲起的恩格尔胸口。

喀嚓!胸骨碎裂的声音响起,恩格尔倒飞跌入后面的火海里。

阿德勒脸上掠过一抹艳红,还有一丝无法察觉的阴森笑意。

那被称为小荷的少女看了这一幕,哇地吐了一口鲜血,缓缓倒在那个老婆婆怀里。

……

过了许久,小荷醒过来。她挣扎坐起,想起过去诸多往事,不禁悲从中来,泪水无声地流下。她一直深爱的师兄竟杀了她的亲生父亲,这叫她一个柔弱少女如何承受?从此以后,她将孤零零一个人活在世上,无依无靠……

好半晌,她停了哭泣,从床边摸出一把短剑,狠了狠心就向自己的脖颈上抹去。

一道淡淡的光华从窗外射来,短剑铮然跌落,插在床边的一个小木箱上。

小荷心中大痛,哇地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片刻,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爬起来,把床边的那个小木箱抱起放到床上。打开虚扣的锁头,开启箱盖。

看到箱内的事物,她浑身颤抖,软坐在床上,泪水汹涌滚出。

这个木箱,乃是她的二师兄恩格尔用最坚硬的铁梨木亲手打制而成,上面还有他那独特的标志——形似龙的标志。箱里,是一坛酒,她父亲最喜爱的醇酒“马蒂娜斯”……

恩格尔根本没有留在这里,他一定是去西北郊区酿大师的窖酒山庄去买酒,然后偷偷放在她房里。她的二师兄是一个忠厚木呐的人,怎么会杀害她的父亲?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让她浑身冰冷。

房门吱呀响起,阿德勒推门近来。他面色沉痛地道:“小荷,这场火是用硝蓝引起,师父的尸身……”

“大师兄,”小荷打断了他,“爹爹这些年待你可好?”

阿德勒愕然:“小荷,你为什么说起这个?师父待我当然好,自从收留了我之后,我们形同父子。”

小荷:“师兄,你能告诉我,我爹他为什么没有传大悲剑给你吗?”

阿德勒面色一变道:“也许是因为师父他认为我资质不够吧。”

小荷:“不。说起资质,我爹曾告诉我说,你的资质还要在二师兄之上。他之所以没有传你大悲剑,却传了你归云气,是因为他说你好胜心太强,手段太……阴毒。”

阿德勒强笑道:“是么,这个我倒没有发现。”

小荷:“师兄,我们在城里那个布庄买布的时候,你消失了十多分钟,你能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吗?”

阿德勒:“不告诉你我见到了一个老朋友,多聊了一阵。”

小荷:“这样啊……刚才,你质问二师兄的时候,又为什么不容他回答?”

阿德勒:“小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吗?别说我没有理由杀害师父,即使是有,十几分钟能做什么?”

小荷:“师兄,你害怕了!你一害怕,脸色就会变得很恐怖,别忘了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你要杀害我爹的理由实在太多,我爹向来不喜欢你,最强的玄魔功传给了二师兄;你和二师兄都很喜欢我,可我在你和二师兄间也没有选择你……至于杀人的方法,我爹早就知道你用五十枚金币向夺命术士科特卡学了短距传送阵的画法,而且,你还学会了用毒,是不是?”

看着小荷冷然凝视他的目光,阿德勒嘴角逐渐露出一抹邪异的笑容:“小师妹,你不该知道这些的。如果你不知道,以后,我们还可以快乐舒服的生活,现在嘛……”

小荷泪下:“原来,我猜的这些都是真的?我好希望这些都是梦,都是梦!好心的二师兄远远跑到窖酒山庄向那个古怪酿大师求了酒,回来后竟被你用卑鄙手段害死。我爹向来待你不薄,对你甚至比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可是你,可是你,竟然将他害死!想必,我爹的病也是你害的,是不是?”

阿德勒嘿嘿嘿淫笑道:“不错!这些都是我干的!那比木头还要死脑筋的恩格尔如何配得上大悲剑和小荷你,这些本该都是属于我的!所有阻碍我的,都得死!现在大悲剑谱已经在我手上,而小荷你嘛,现在就让师兄快活快活……”

他双手一动,四缕缭绕云气飞出,小荷上衣霎时四分五裂,只剩下一件贴身内衣。

小荷双手捂胸,泪声道:“婆婆,婆婆,快来救我!”

阿德勒狂笑道:“婆婆?哈哈哈……没她相助,我如何能杀得了那老家伙?你就死心吧,今晚我……”

小荷听闻至此,心如死灰。

这时,房外传来一声闷雷般的怒哼声,房门如被雷电所激,裂成千万碎片,暴风雨一般向阿德勒罩去。

阿德勒如中重锤,平地抛飞,击在山墙上反弹回来,血花飞溅。

幽幽夜色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手踱进空门,他的一头长长白发在月光下丝丝浮动,幽暗中看不清面色,只有一对眸子射出尺许长的精黄芒光,夺人心魄。

阿德勒脸形扭曲,青筋跳动,他艰难爬起,擦掉嘴角的血迹,厉声道:“你是谁?”

没有回答。

阿德勒凝神半晌,忽然想起近日盛传的一个人物,不禁骇然欲坠。

※※※

这个人是我。

我敛去目中神光,解下身上斗篷,上前给小荷披上。

小荷的大眼睛紧盯着我的脸,好半晌才道:“你是……萧大哥!”

我笑着擦去她脸上滞留的泪水,道:“不错,我就你以前的萧大哥,不过现在我由萧无改名为萧楚。”

小荷:“可是,你的身体……”

我道:“我身体的病已经好了。”

小荷哇地一声扑了过来:“萧大哥……呜呜呜……我好害怕……”

我拍着她的肩膀:“傻妹子,你刚才不是表现得很勇敢吗。你的推理清晰准确,直指要害,让萧大哥另眼相看呢。”

小荷呜呜呜哭道:“可是萧大哥……我爹……和……二师兄他们……他们都……呜呜呜……”

我道:“别哭别哭,他们都很好,你看我身后。”

房门外,月色下,恩格尔搀扶着颤巍巍的哈桑老爹,正在向这边招手。

小荷一震,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不是幻觉,才欢呼着跑了出去,脸颊上还挂着泪水。

我顿了顿,也转身跟了出去,从头至尾,看也没看阿德勒一眼。

阿德勒坐在黑暗的角落里。

没有人理会他。

别人在哭着,笑着,拥抱着,倾诉着,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仿佛,他只是一块透明的空气一般。

连一瞥都没有给他。

他愤怒,但更多的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整个世界都离他而去了。

连他的敌人都当他不存在。

他最害怕的孤单,最害怕的空虚,最害怕的黑暗将他吞噬了。

终于忍不住那种厄运即将来临的压力,他歇斯底里地怒吼一声,疯狗似地向人们扑了过来。

可是,空气似乎动了动,人们的身影模糊了一下,在阿德勒的感觉里仿佛穿透了一块透明的空气,什么也没有碰到。

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人们依旧在谈笑着,小荷格格的欢笑声那般甜美,她带泪的笑容那般灿烂。可是这一切,在阿德勒的眼睛里,仿佛噩梦。

他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嗥叫道:“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不知由何而起,忽有一朵致命的蓝光从他腰际迸出,蓝色的火苗迅即吞噬了他的身体。硝蓝,他暗藏在腰际的硝蓝。

惨嗥声连连发出,阿德勒在地上疯狂地扭动着,过了三分钟之后,他的身体化为一块焦炭。

人们停住欢笑。

哈桑老爹颤巍巍走到他的尸体前,弯腰拣起一颗黑色的水晶,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他为了得到这颗水晶里的大悲剑谱,想用硝蓝烧死我不成,自己却死在硝蓝之下……”

我道:“他这么死了最好……当初要不是他从雪地里发现我,你们也不可能收留我这个落魄的萧家弃子,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十几年。他曾经是一个多么好的伙伴……”

恩格尔:“他是被自己杀死的,他的心里有魔。”

哈桑老爹苦涩地笑了笑,摇头道:“不完全是。小无,现在该叫小楚,你的蕴物凝形已经进化到了凡人所不能企及的地步,换做任何人进入到刚才的情形下,恐怕都会疯掉。”

小荷:“灵婆婆她……”

我沉声道:“她走了。我刚一出现,她就走了。”

哈桑:“真是想不到,我和她已经是几十年的老伙伴了,怎么还会……唉……”

我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灵婆婆,从半年前我被执法队抓走的那一天,灵婆婆就已经不是灵婆婆。”

哈桑:“什么?小楚,难道说你被抓走是因为她的缘故?”

我点头:“当时知道我去向的只有她一个人,因为那个地方本就是她叫我去的。”

哈桑:“可是,那里竟是一个等你投进去的陷阱!”

我苦笑道:“不错,那里设了一座非常高明的魔法机关,我被关在里面将近半个月,没有食物和饮水。但后来他们进来抓我的时候,我还是杀了二十多个人,最后他们用五米长的封魔锁链将我缚住……那一阵子可真是有点苦呢。”

哈桑拍了拍我的肩膀,胡须颤抖了半晌,终究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我道:“尽管如此,如果下次我再见到灵婆婆,我依旧不会伤她性命,就如今天的阿德勒一样……因为,他们都曾是我的朋友。”

哈桑叹息点头。

小荷用手轻抚着恩格尔的胸口,道:“我明明看到你的胸口被阿德勒一拳击中,怎么和没事的一样呢?还有爹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恩格尔道:“其实,我和师父都已经死过了一回,不过萧大哥请了一位朋友又让我们活了过来。”

小荷:“哦?”

哈桑老爹:“你那位叫水影的朋友应该不是普通的人类吧?她的那种力量能使人白骨生肌,起死回生……还有,你确是外面传闻的那个明王色之吗?”

我道:“首先声明我不是杀人魔王,其次,我确实是外面所传闻的明王色之……也不知是谁给我起的这个古怪名字。还有就是,我,水影和这条小龙,”我指着正在恩格尔肩膀上嗅来嗅去的炽之锋,“还有另外几个,原本都来自于另外的一个世界。其中的缘由实在太繁杂,但是我可以保证,早晚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的。”

哈桑:“早晚有一天我们会知道?”

恩格尔:“这条小龙……怎么一直在我身上嗅来嗅去?”

我对恩格尔神秘地笑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我之所以说早晚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是因为你们也来自于那一个世界,只是你们潜藏的记忆还没有苏醒过来而已。”

小荷跳过来道:“啊?我们也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那我以前是做什么的?那个记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怎么样才能把它弄醒?恩格尔以前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女朋友……”

听着她如嘣豆一般冒出的一连串问题,我双手猛摇道:“等等,等等……这个苏醒的过程不能强求,虽然我可以用一种方法使你们苏醒,但此方法来自于那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使用会有很大的危险,需要等你们的力量成长到一定阶段后才能用……我也不能确知你们以前都是谁,除了恩格尔之外。”

我看着恩格尔道:“恩格尔和这条小龙炽之锋在那个世界是一对生死不离的好朋友,嗯,比兄弟父母还要亲的好朋友……来这里之前,他好像还没有女朋友的样子……”

“啊!”小荷惊喜跳起,双手抱住炽之锋,道:“那么,这条肉乎乎的小猫归我了,如果以后恩格尔不听话,我就拿它出气!”

炽之锋双眼大睁,嗷嗷怪叫。

它的叫声现在只有我能听懂,它说:“我才不是什么猫,猫有长翅膀的吗?”

※※※

哈桑在屋内盘膝聚气、休养生息,方才我又替他重新梳理了一下经脉,将他体内残留的毒素去尽。当时在火海里找到他时,他全身焦黑,早已气绝多时,全凭体内尚未散逸的玄魔质才维持体形不散、元神未去,否则即使我用玄水救他也无计可施。

小荷在院子里逗弄小龙炽之锋,这捏一捏,那捏一捏,弄得炽之锋嗷嗷怪叫。

我和恩格尔,也就是尚未苏醒的龙骑士阿弗托里克,并肩躺在一方大石上远望星辰。

恩格尔:“你是说我的体内存在一个叫做龙之刻印的东西,而我和炽之锋靠这个刻印可以连接在一起,并发挥出庞大的力量?”

我:“不错,在那个世界里,你被称为龙骑士。炽之锋现在虽然看似处于幼年状态,可它随时可以爆发出潜藏的力量进入战斗状态,那时它的身体会膨胀到几十米高,它喷出的火龙之吐息,即使遇到钢铁也会气化。”

恩格尔:“啊,这么厉害!”

我:“不仅仅是这样,你们还有从没有人见识过的连体战技,这个也只有你苏醒了才能知道吧。”

恩格尔看着旁边和小荷嬉戏的小龙,道:“真不可思议。对了,苏醒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会不会将现在的意识冲掉?”

我摇头:“当然不会,那种感觉……就象做了一场梦醒来一般。”

恩格尔:“我现在有很多话想问你,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我遥望着天上的星辰:“说起来,我们每个人都有要守护的人在。你和炽之锋来到这里,是为了守护一个人。那个人的本体也是一条龙,一条即使龙族里也是等级最高的存在——白金圣龙,她幻为人形,名字叫做南宫凌,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孩子……”

恩格尔:“有一个要终生守护的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吧。她是一个女孩子……啊?她是一个女孩子!”

我笑道:“别担心,人家南宫凌早就有心仪的对象了,要不着你这龙骑士操心,说起来若不是因为她这个心仪的人,你还不会成为南宫凌的守护骑士呢。好了,别问这么多了,要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这些以后你会知道的。”

恩格尔:“你也有要守护的人吗?”

我刚要答话,小荷抱着炽之锋跑过来,对我道:“萧大哥,炽之锋肚子圆圆的,还有一股酒味,是怎么回事啊?”

我苦笑道:“还说呢,这条坏龙喝光了我的断肠香,还冲着我打饱隔,我尚且没有找它算帐。”

炽之锋的双翅被小荷捉住,就像只鸡一般被提着。小荷捏了捏它的肚子,它嘴巴咂了半晌,喷出了一缕小火苗。

小荷吓了一大跳,道:“哇,炽之锋喷火了哦!嗯……”她托着下巴想了一会,“炽之锋做一个炊火炉不错,以后做饭应该能更快些了吧!”

炽之锋瞬时蔫了。

我哈哈哈大笑道:“这就是报应。对了小荷,我的酒虫又上来了,有没有酒来解解馋虫。”

小荷:“有,恩格尔在酿大师那里买了好酒来,反正现在我爹他也不能喝酒……你等等我。”

一溜烟跑出去,再回来时怀里抱着那个小木箱。

小荷把酒坛提出来,炽之锋双爪紧紧地抓住坛上的麻绳吊在半空,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

我道:“哇,味道闻起来真是香啊,这是……”

恩格尔道:“这时酿大师珍藏了三十年的马蒂娜斯,本来计划给师父明天的生日的,没想到发生这事。现在师父身体刚受重创,萧大哥先喝了吧……嘿嘿嘿,说实话,我也想尝尝。”

小荷皱了一下小鼻子:“哼,两个大酒虫!”

我们二人放声大笑,我待要把酒坛接过来,看炽之锋还把着不放爪,探头道:“炽之锋,听说这附近有一只正在发情的猫哎,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送给它做猫老公!”

炽之锋一哆嗦。

我又道:“它好像就在你身后哦。”

炽之锋身后果然传来一声猫叫。

它嗖地一下跳到恩格尔怀里,转头时,看到小荷在那里嘬唇发声。

炽之锋嗷嗷怪叫。

我笑着接过酒坛,正要拍开泥封,手掌忽然顿在半空。

脸上的笑容如冰冻般凝固住。

一股莫名的杀气从远处层层叠叠铺展过来,地上泥沙灰尘如波浪般起伏振动,诡异地离地悬浮起半米。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说

我缓缓站直身躯,手心涌出一团精黄云气,将酒坛层层缚住。

哈桑从屋内电射飞出,脸上闪过愕然神色。旁边的恩格尔握住平放身边的长剑,小龙炽之锋振翅飞起,身上套过一圈圈的红色光波,双眼睁得暴圆。

小荷手里拿着两个杯子,惊道:“萧大哥,怎么了?”

我一把抓住即将进入战斗状态的炽之锋,将它塞入怀里……那里才是它该呆的地方。

我凝视远方,道:“可惜了一坛好酒……出来吧,神秘的客人!”

朗笑声起,前方大树下黑暗的地方荡起一阵波光,一个黑衣长剑、脸遮面巾的人出现在大家面前。

他体形高瘦,露在面巾外的一对眸子精芒流转,深不可测。

对手很强!强到我都摸不透他的底蕴。

他笑毕,开口道:“阁下真是高明,我只是忍不住笑了笑而已就被发现。想不到明王色之也是酒道中人。不错,你身前那坛酒里被我下了三步聚合散,这种药物只要沾上一滴,走出三步就会全身化为灰烟……不知,萧兄敢不敢喝上一杯?”

我笑:“这个世界上只有非常之人才能为非常之事,喝一杯又何妨?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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