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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有云也有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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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天找个兽医来。”
威风听见叫自己名字,站起身但并不过来,跟比目鱼似地贴着墙边走,把巫山经常触摸和使用的东西挨个闻了又闻,然后才小心翼翼靠近巫山,再次仔细闻过之后,充满敌意地狂吠起来。
“怎么了威风?”
巫山伸手拍了拍它的头,它稍微老实了一点,巫山又挠了挠它的下巴。
每次一做这个动作,威风就一脸享受得不得了的腐败小样儿,今天倒是也不例外。
但是巫山一收手,它就又开始狂吠,听那意思,又绝不是撒娇耍赖让主人继续挠痒痒,而是充满敌意的那种叫声。
怎么会对自己充满敌意呢?连巫山也十分费解。
威风从出生没多久就被相中带来巫宅,到现在已经0年了,可算是一条高龄拉布拉多。
它异常聪明伶俐,跟主人的感情也是相当深厚,陪着主人从青葱少年走到了青年时代,分享了多少回忆。
巫山给它买最好的有机狗粮,最昂贵的狗玩具,用最科学的方法训练它,带它到处逍遥;而威风也回馈给巫山以忠诚的、全心全意的爱。
曾经有疯狂的女粉丝想靠近一点拍个照,那天正好在场的威风一点不怜香惜玉,毫不留情地对她的方向连扑打带咆哮,直到陌生人跟主人保持安全距离为止,比职业保镖还尽职尽责。
如果巫山出差不带它,那么它就雷打不动趴在大门前守着。
一旦主人的车轮声出现在几百米以外,它就会像离弦的箭一样跳起来冲出去,用最热烈的方式欢迎最爱的主人回来。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0年,为什么这么忠实的朋友会突然把自己当陌生人呢?
第二天,兽医来过了,家丁向巫山汇报:“兽医给威风进行了全面身体检查,没什么大毛病,如果非要说有毛病,那就是它老了,0岁的拉布拉多已相当于人类的70多岁,也许它是出现了记忆方面的紊乱吧,记不得主人了。”
“兽医说有什么办法?”
“就是多陪陪它,抚摸它,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没别的了?兽医是干什么吃的!狗又听不懂人话,光陪它摸它就能唤回它记忆了?再说了,狗这种动物,就算忘了它自己也不会忘了主人,你确定你找的兽医不是蒙古大夫?给朕滚,有多远滚多远!”
刚才还好好地说话,最后一句已接近歇斯底里的咆哮。
家丁不敢辩解,连滚带爬地退出去了,跟关系最好的其他家丁抱怨说:“巫先生原来虽然霸道,但还不至于喜怒无常成这样。明明年纪轻轻还是个男的,怎么最近就跟一到了更年期的妇女似的?”
不过这话绝对不能让巫先生本人听到,否则一定死得很惨。
巫山看了一眼远远蹲在角落里的威风,它的皮毛光亮得能照见人,耳朵也机警地竖得高高,倒是一点儿不显老态。
它也睁着提溜圆的眼睛在打量自己。
那种眼神很奇怪,既有些想亲近,又想要保持距离,既信任,也怀疑。
巫山向它走了一步,它立刻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做防御状。
“嘿,哥们儿,朕有那么可怕吗?那个白云暖管朕叫‘恶魔’,难道现在连你也怕朕了吗?”
他前进两步,威风又警觉地迅速后退两步,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巫山略一思索,还是没有走过去。
因为他想起,以前自己对小白来横的,她就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后来偶尔两次用了“怀柔”政策,小白那倔得跟头小蛮牛似的身体,就逐渐瘫软在自己的怀里。
征服一个女人,特别是脾气又臭又硬的女人的过程,比任何益智游戏都更有趣。
那么同样的道理,他也就不再逼威风了。
对待宠物和对待女人的道理该是触类旁通的,巫山想,女人不也是朕的宠物么?
威风掉头跑掉,而巫山坐进露台的懒人沙发里闭上眼,吹着夜风,想起小白的身体,还有她的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的过程,还挺回味无穷的。
诶,这么说,清粥小菜的调理起作用了?自己又开始惦记一个女人了?
那还得接茬儿调啊!
转天,巫宅来了一位新成员。
肌肉发达得夸张,四肢强健有力,通体深褐色,唯有肚皮是白的,一对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是灯泡似的明黄色。
这小体格配这小眼神儿,往那儿一杵,活活一个小恶霸。
没错,这是一只2个月大的恶霸犬。
不过,狗也不可貌相。
这种汪虽然外表长得凶,其实性格却忠诚稳定、和蔼友善,是一种值得信赖的家庭伴侣犬。
它来的时候不是自己走进来的,而是被巫山抱进来的。
在门口等候已久的威风见到主人怀里的新宠,顿时情绪失控,冲上去摇头摆尾一通狂吠,看那凶狠的架势,简直打算把主人的新欢大卸八块了!
“威风,安静!这是你的新伙伴,它叫坦克,以后好好相处知道吗?”
2个月大的坦克一脸懵圈地看着主人的旧爱,有点不知所措,人家毕竟还是个小宝宝。
巫山没有注意到威风眼里流露出的深深的绝望,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狗盆,还有一堆狗玩具,拍了拍坦克的头说:“小家伙,这是你的新饭碗知道么?”
他刚想把小恶霸放下去拿狗粮,威风就气势汹汹地跟过来了。
巫山怕威风欺负小坦克,于是干脆又把坦克抱起来护着,带它一同去拿狗粮。
看到新来的家伙占据着自己的位置、舒舒服服依偎在主人怀里的样子,威风的气势顿时消失了一半,满满的伤心。
主人有多久没抱过自己了?
虽说面前这个主人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可自己内心还是把他当主人的。
巫山严厉地告诫威风:“朕再说一次,这是你的新伙伴,不许欺负它知道么?否则你要受处分!”
聪明如威风,怎么会不明白主人的意思?
它一下没了斗志,蔫蔫儿地退到角落里,发出可怜兮兮地两声叹息。
不过巫山没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坦克身上呢。
这小恶霸长得有意思,有个性,跟自己这个主人的风格也很吻合!
可是,谁说低级动物就没有感情?
威风心里受到的伤害有谁能懂呢?
转天。
“报告巫先生,威风闹绝食。”。。
“什么?”
就因为自己带了坦克回来?
他以前还真不知道,老伙计性子这么刚烈。
一天一夜颗粒/滴水未进的威风,皮毛似乎都失去了光亮,蔫蔫地趴着似乎睡着了,又或许,是在重温与主人相伴0年的光阴吧?
巫山去看它的时候,它从地上跳起来,却又像前一阵那样,想靠近,又彷徨,矛盾得很。
巫山讨厌它这样,一点都不爽快。
于是他抬脚往另一个方向走,打算去看看活奔乱跳充满生机的坦克。
为了小坦克的安全,他让人把两只狗隔开了。
聪明如威风,知道主人又要去找新宠了,急得不顾虚弱的身体,大叫起来。
巫山皱了皱眉,又转回来,可是它依然戒备。。。。。。
“威风!”如此反反复复,巫山终于失去了耐性,“是你自己要跟朕保持距离的,又不让朕去看坦克,你到底几个意思?!”
0年了,这还是主人第一次对它发火。以前的主人,总是像好哥们儿一样亲昵地搂着它的脖子。
被痛斥了一顿的威风,垂头丧气窝里一趴,更蔫儿了。。。。。。
没多久。
“巫先生,威风快不行了!”
“什么?叫兽医,快!”
此时再给它喂水喂食,为时已晚。
兽医表示已无能为力,只能等死:“巫先生,我认识一位能够通晓动物语言的专家,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请他来听听威风最后的心愿。”
“立刻去请!”
这种服务是相当昂贵的,不是每只汪星人离去的时候都能享受留遗言的待遇。
跟动物专家交流完毕,威风缓缓闭上了眼睛。
巫山的心猛地一沉:“它说什么?”
“它说,绝食是因为主人移情不爱它了。如果有来生,它还想在巫先生身边守护你。”
巫山的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怎么心里绞着劲儿的难受呢?
从没想到过,动物也有如此的深情。
威风只是巫山0年来拥有的太多东西里的冰山一角;而巫山于它,却是一生一世和整个世界。
威风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主人的样貌和声音没变,但身上再也没有熟悉的味道了。这就是它欲近还远,又亲近又防备的真正原因。
可是,它还是那么爱主人。
040 鱼玄机的残牡丹()
巫山给威风风光大葬,然后望着空出来的狗窝发了好久的呆。
为了一条犬,自己似乎又发生了一些改变。
忽然,在极其安静的环境里,巫山隐约听到自己身体里传来一种类似齿轮摩擦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
大概是威风的死让自己太伤心了,出现了幻听吧。
正发着愣,麻阳来汇报说,打听到月光祖最近炒股输了好多,差点儿就跳楼了,这几天连酒都没买,在家喝西北风。
“这家伙,怪不得上次来电话一声就挂,八成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想跟朕借钱,又抹不开面子开口。”
“应该是这样。”
“面子面子,面子能td值几个钱?他不像夜来欢,有需要就开口,月光祖这哥们儿死心眼儿,不能直接给钱。。。。。。”巫山踱了几步,“这样吧,他买的哪支股票?”
麻阳报了三支股票的名称。
“马上给朕抬高这三支股价。”
“明白!”
结果,这三支股票分别涨了20%,而麻阳代巫山一共投入了5000万的资金,这事愣没让月光祖知道。
但巫山确定,假如自己和月光祖换个位置,他有这个能力帮自己的话,他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接着,巫山又得到一个消息。
“辞职了?辞得好!”
原来是那天,小白在幼儿园围栏外面被迫跟巫山接吻,自认为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所以羞愧难当地引咎辞职。
如果是其她人在上班时间做这种事,还是当着那么多小孩子的面,肯定至少是要挨处分的。
但由于小白犯错的对象是了不起得掉渣的首富,巴结还来不及呢,所以园长一点都没说她,反而极力挽留她。
园长心想,要是咱园能跟首富沾亲带故,那就跟受土地爷眷顾差不多了,以后才会年年风调雨顺,生源兴旺。。。。。。
但小白觉得,自己这个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当得真是太差劲了,实在没脸再待下去,于是毅然办理了离职手续。
园长的老心都碎了,我们的校车指望谁赞助啊!
也正好在这一天,被巫山一刀剪下的刘海长齐了,假发终于可以扔掉了。
“别走啊小白,我可舍不得你了!”
“想我了就打个电话。”
“那我肯定一天24小时都在给你打电话,吃饭睡觉逛街上班,什么也没心情干了啦,哇哇哇——”
小青的眼泪像自来水龙头一样收放自如,要多汹涌就可以多汹涌,然而她心里却想:也许很快我就要给你一个大惊喜了,或者是惊吓!这缘分来的时候真是挡都挡不住,我也没有办法呀呵呵呵。
有句流传很广的话说,一个人有多假,就有多热情。
表面上跟谁都要好得三生有幸、海枯石烂的八面玲珑者,只是人前热闹而已,转身便是苍凉。。。。。。
上班时间突然闲下来还挺不习惯的,小白垂头丧气漫无目的地走着,回想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
一家户外用品店门外的广告吸引了她,说是郊区新落成了一座森林探险公园。
从图上看,树梢上建了很多树屋,互相之间以各式各样的绳索相连,人可以像猴子一样在其中自由穿行。
小白玩心大发,果断前往。
玩得高兴才能暂时忘掉烦恼不是吗?天塌下来先玩痛快了再说。
可惜很多人不是在玩,而是在摆剪刀手自拍,拍了一张不行,脸太胖;拍了两张也不行,眼睛小了;拍了三张还是不行,腿显得短了。。。。。。
小白戴着保护头盔,倒是一个人在丛林间尽情地悠来荡去,别提多自在了。
咦,怎么有哭声?
循声望去,是两个女孩手拉手站在剧烈颤动的空中绳网中央哆嗦,谁都不敢动。
小白隔空喊话鼓励道:“没事儿,四周都有保护,闭着眼睛走几步就行啦!”
“太高了,不敢!死也不敢!”
“总不能在这儿过夜吧?”
“怎么办,555~”
“这样吧,我过去拉着你们俩。”
她又推又拽又打气,总算把两个寸步难行的秤砣给弄到目的地了。
“谢谢,你怎么胆子那么大啊,什么东西都不怕?”
“我也有怕的啊,”小白心想,偶尔有点怕巫山,嗯,不过那个不算东西,“我怕打雷,还怕有很多腿儿的虫子。”
话音刚落,一个女生就淡定地指着她胸前说:“比如这个吗?”
小白低头一看,一只硕大的蜈蚣正趴在自己的前胸!
她顿时头皮乍起,“妈呀”一声撒腿就跑,跟上了发条的玩具似的。
倒是那两个女生在后头喊:“这个我们不怕,拿树枝帮你扒拉下来!”
然而小白已经没影了。
高难度运动她一点不畏惧,倒是拜这条蜈蚣所赐,这一天变得惊心动魄,等虫子掉了,她也基本累瘫了。
坐车回家的路上,小白无意中往脖子里摸了一把,顿时傻眼了。
红豆坠子呢?孟君遥的红豆坠子呢?
一定是甩虫子的时候掉在森林公园了!
丢了坠子这件事,比爬虫上身更让小白头皮乍起。
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孟君遥,难道连这最后的一点点念想都要断掉?
舍不得。
于是马上下车,倒车,想再买张票进去找。
“不好意思,我们要清场了。”
小白一听,带着哭腔恳求工作人员:“求求你们,再让我找一会儿!”
“你还是去失物招领处登记一下吧,我们要下班了。”
小白被轰了出来。
工作没有了,唯一能寄托对君遥思念的纪念物也丢了,她忽然发现自己已孑然一身。
耳边响起了多年前的对话——
“小白,你太小了,我们不合适。”
“那你等我,等我长大好吗?”
“傻姑娘,你长我不长啊?等你长大我就老了,说不定牙都掉了,路也走不动,眼也花得看不清了,那时你会嫌弃我这个老头子的。”
小白急得连连摆手:“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再说我多喝牛奶就可以快点长大,等我长大,你还没有那么老啊!”
“我比你大那么多,都可以做你父亲了。”
一个苦涩又暖心的笑容。
孟君遥总是笑得很真诚,所以他笑起来的时候其实没那么丑的。
而且说实话,随着年纪渐长,他看起来越来越有味道了。
也许对一个男人来说,成熟之后颜值就变得不那么重要,更为重要的是,他的心胸能容得下多少。
窗外的风景渐渐模糊,小白在公交车上抱着膝盖,努力把泪水憋了回去,只因想起孟君遥说过:“小白,你开心,我才心安。”
可是自己长大了,他却不声不响娶了妻,又教她怎么心安?
不知道他的妻子长什么样子,希望她能温柔,希望对他好。
车子一路颠簸,累极了的小白在晃动中睡着了。。。。。。
似锦绣,若油画,远山层林尽染,深深浅浅尽是斑斓。空中一行秋雁,桂香随风绵延。
但是,与这一切毫不匹配的,是此时正架在她颈上那把雪亮的大刀!
“鱼玄机,你可知罪吗?”
“红英只称生宫里,翠叶那堪染路尘。”
“你这妖女在说什么?本官问你可知罪吗?!”
鱼玄机凄然冷笑,她不惧怕一死,只怕再也见不到那个苍老而萧索的身影。
她已用目光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搜索过千百遍,却不见。。。。。。他,还活着吗?
脖子上挂的红豆骨坠被推搡得晃了晃。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一道刺眼的寒光——
小白一个机灵醒来,吓得额上汗水涔涔,看看公交还没有到站,周围的乘客们面色如常。
她捂着胸口想,我这是做了个什么梦啊,差点就去见阎王了!
鱼玄机是谁?
忍不住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原来历史上还真有这么个人!
读了一下鱼玄机生平,小白愣住了。
鱼玄机又名鱼幼薇,晚唐诗人,跟比她大了30多岁的花间词派鼻祖温庭筠,有过一段忘年的爱恋。
两人初次见面时,岁的鱼玄机为了生计,在卖已经不那么新鲜的牡丹花。
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对她说,若她能以这些牡丹为题做一首诗,他就把花全买了。
小幼薇张口做了一首,后来闻名于世的《卖残牡丹》。
温庭筠当场吹了一首笛子曲,便是依她的诗谱曲的。
小幼薇惊喜地问:“你可是写‘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的那个温庭筠?”
温庭筠笑着买了她的花,收了这个徒弟。
可是一生纵情放荡的温庭筠,觉得自己又老又丑配不上青春貌美才华横溢的她,便在这段感情中一再退却,只留了一条红豆骰子项链给她。
伤感的鱼玄机开始游戏人生,最终因伤人性命被送上了断头台。
让小白心惊的是,这段故事中很大一部分,竟然跟自己和孟君遥那么的像!
他们相识时是卖牡丹,我们相识时是卖红豆;年龄差距都有二三十岁;都有红豆项链相赠!
怎么琢磨怎么诡异,怎么琢磨怎么令人唏嘘。。。。。。
小白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
这个时候恶魔竟然来电话,小白不想接。
巫山于是改为发短信:“朕心情不好,需要见你。”。。
切,我心情还不好呢。
“你不是扬言要教朕如何去爱吗?朕现在需要老师的帮助。”
打交道这么久,好像第一次听恶魔说句人话,小白的心还真动了一下。
幼儿园园丁没当好,恶魔的老师还要继续当下去吗?
现在的她,很需要找一点儿存在感。
041 明日掘地三尺()
见面之后,小白发现今天巫山的脸上的确少了几分戾气,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
可是巫山一开口,又把小白吓了一跳:“它死了。”
小白胆战心惊地问:“谁死了?”
“朕的狗。”
巫山给她讲了威风和自己的感情,讲了它突然有一天开始对自己有所防备,于是自己又带了一条叫坦克的狗回家,然后威风开始禁水绝食无声抗争,最后又渴又饿又老又病,死了。
巫山是个连聊天都不怎么会的人,更不会讲故事,就是把大实话一罗列,毫无修辞可言,而且语调也谈不上抑扬顿挫。
如果让他这样的给小盆友讲故事,就算平时一到睡觉时间满地打滚抗拒上床的小孩,恐怕都能无聊得秒着。
即便是这样,小白听到威风的遗言是想永远保护主人的时候,还是感动得眼泪汪汪,顺手拿起巫山的袖子抹了抹鼻涕,等双方醒悟过来已经晚了。
小白连连道歉,巫山干脆把那件看似朴素、其实是大牌设计师订做的天价风衣脱下来,卷了卷往车后面一扔,没有生气:“一件衣服而已。你呢,你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
一向只考虑他自己感受的巫山,竟然知道问问别人为什么心情不好了,这么说来,多少还是有点儿进步的。
小白有个弱点就是吃软不吃硬。当别人对自己交心的时候,她的防御工事立马全盘崩溃,也会不由自主说说心里话:“我丢了一样东西,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一个吊坠。”
“钻石的还是宝石的?”
“都不是。”
“花多少钱买的?”
小白的一字眉竖了起来:“钱钱钱,你这人满脑子就知道钱,不是花钱买的行不行?”
巫山竟然没有暴跳如雷,眼珠一转:“是不是原来挂你脖子上那个?”
“嗯。”
“土了吧唧的,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白怒了:“你才土呢!它对我可是有特殊意义的!”
“大不了是定情之物?”巫山不屑地分析,“那个档次的玩意儿,易如风应该送不出手,哪个还在读书的小鲜肉送的吧?”
小白为少麻烦,打了个马虎眼:“我妈留给我的。”
巫山知道她是福利院长大的,没有继续追问她母亲的事,但并非因为情商忽然提高,而是没兴趣知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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