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尽三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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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终于，结束了（）　
看着那几乎要迈上城墙的火焰，蒙毅大惊道：“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堆垃圾，何以能产生如此恐怖的爆炸威力？”

　　　　萧云闻言，也是难以置信地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移向那屹立于指挥台下的白衣少年，眼中询问意味甚浓。

　　　　一旁的曹军师此时，也好奇地望向聂枫，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不想听漏一个字。

　　　　察觉到周围注视过来的目光，聂枫微微一笑，而后一如既往地娓娓道来。

　　　　“我那日叫萧副将填充那些垃圾进去，制出那些方形物事，除了故作疑阵外，更重要的便在于制造出能这般爆炸效果的东西。此物名沼气。通过那些废纸，朽木，碎屑、秸秆、人畜粪便等东西，在厌氧的环境下便能逐渐生成。”

　　　　“当真如此神奇？仅仅三天，便能产生这般恐怖的效果？”曹军师一脸难以置信地叹道。

　　　　聂枫微笑地摇了摇头道：“寻常来说是不可以的，那般购置，至少也要七日方才能产生这般效果。”

　　　　“啊，那为何……”萧云指着城墙外的场景不明所以道。

　　　　“因为这场雨。”聂枫缓缓抬起手指向天空，微笑说道。

　　　　“雨？”蒙毅与萧云更是疑惑连连，不明白这又跟这场雨有什么关系。

　　　　“这场维持三天的雨，除了暂时阻挡梅国军队和给了我们时间去做一些事情外，还有一个作用，便是缩短沼气生成时间。因为下雨天沉闷而水汽增多，沼气在这时候更易生成，使得本来需要七日的沼气量缩减到三日，这样，接下来的一切行动才能进行下去。所以，最关键的，其实是这场雨。”聂枫缓声解释道。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而后看向聂枫的目光更为崇敬与钦佩。这般稚嫩少年，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仿若万千事物尽在其掌握之中，此般人物……今后必定前途无量。

　　　　城墙外的火势渐渐弱了下来，最后只余下那支撑的粗大的木柱还在不断燃烧，看到这一幕，一众人不由略感惊慌起来。

　　　　“聂先生，那接下来……怎么办？”萧云对聂枫急促出言道。

　　　　淡淡地扫了一眼城下的火势，聂枫缓声道：“将那些花瓣与夹竹木，扔到火堆上。”

　　　　聂枫话语一出，蒙毅与萧云立即转身下去安排。

　　　　顿时，城楼处的将士纷纷提起早已在一旁放置好的竹篓，将里面的花瓣与夹竹木，向城墙外的那依旧燃烧不已的火堆倾倒而去。

　　　　五颜六色的花瓣纷纷而下，整个沂蒙城外仿若在欢迎凯旋归来的将士归来一般，飘舞起花雨，绚丽至极。

　　　　在花瓣接触到火堆的那一刻，各种颜色的气体从中冉冉升腾而起。千万花瓣接触火堆，众多色彩的气体汇聚，形成一股浓烈的棕青色烟雾，腾然而起，将整座沂蒙城都包裹在这棕褐色的不明烟雾之中。

　　　　安排下去后，蒙毅望着那升腾而起的不纯烟雾，皱着眉头转身对倚靠在城墙边眺望远方的聂枫问道：“聂先生，这烟……好像有点奇怪啊。”

　　　　微笑地点了点头，聂枫转身望向蒙毅，棕褐色眸子里满是温和的笑意。

　　　　“自然，因为这烟，有毒。”

　　　　“有毒？”

　　　　闻言，蒙毅萧云以及他们身后的草军师俱是一惊，脸色惊疑不定。

　　　　曹军师手持羽扇上前一步，对聂枫躬身道：“还望聂先生指教。”

　　　　“夹竹木虽然花开璀璨，但其实其整株皆有剧毒。一品红，彼岸花，马蹄莲，郁金香等花瓣在被灼烧之时，也会产生各种使人昏迷，晕厥，全身无力的气体。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此刻做准备。以此毒气，荡平梅国百万雄师！”

　　　　聂枫话语一直平淡而没有半点激昂，但三人却都从中感受到了那股睥睨天下的傲人气势，相互对视一眼，皆是摇头苦笑，自叹不如。

　　　　忽然，萧云恍然想起什么似得，急忙对聂枫抱拳道：“聂先生，现毒烟蔓延而起，虽将梅国军队驱散，但我方军队，却是首当其冲啊！任由毒烟蔓延，恐怕敌方还未溃退，我方已先全军覆没！”

　　　　闻得萧云此言，蒙毅将军与曹军师再度一惊，这才想起这等关键。若是能以毒烟与敌方同归于尽倒也尚可，就怕不能除尽，而已方又已然全军覆没，那……此番努力，便尽皆化作一场空。

　　　　情急之下，众人连忙将眼神移向那城墙边的聂枫，眼光之中满是期待。

　　　　虽然皆是惊惧了片刻，但众人却也没有惊慌，因为既然面前这个少年能想出这样精密的计划，那么对于这关键的一点，怎么可能没有对策？

　　　　只见聂枫收回那眺望的棕褐色眸子，转身看向三人，而后，将视线定在曹军师手中的白羽扇上，略微一愣，而后，脸上露出一丝顽皮的笑意。

　　　　“曹军师，你那羽扇，可否借我一用？”

　　　　闻言，曹军师一脸惘然地抬头望着聂枫，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没有犹豫太久，便快速躬身上前，双手奉上。

　　　　将曹军师的羽扇持拿在手中，聂枫转身面对着那渐渐升腾而起的棕青色浓烈烟雾，缓缓，闭上了双眸。

　　　　“你说，聂先生这是……在干吗？”萧云侧身对一旁的蒙毅悄声询问道。

　　　　蒙毅摊了摊手，亦是一脸难色地回道：“我也不知道啊。总不至于，要拿那把小扇子扇风将烟雾扇走吧。”

　　　　蒙毅话语刚落，聂枫那边便有了动作。

　　　　闭上双眸的聂枫感受着四周风的流动，终于，在某一瞬，聂枫将手中的羽扇缓缓举起，收回胸前，仿若将天地元气尽皆集聚于身体之内。

　　　　静止，维持了片刻。一刻，却仿若万年。

　　　　而后……

　　　　“哗！”

　　　　收于胸前的羽扇，被聂枫轻柔地向前扇去！

　　　　动作轻盈，仿佛怕弄伤了周围的空气一般，那般轻柔，那般温和，却又毫不停滞，一气呵成！

　　　　但天地之间，却没有任何动静。看起来就像是聂枫拿着扇子在那聚精会神地轻轻扇了扇，仿若他一扇，天地间便会有大风从其身后吹拂而出，将毒烟吹到梅国士兵败走的那边。

　　　　但事实上，却什么也没发生，然后聂枫便僵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顿时，聂枫身后三人下巴齐齐掉下，石化在原地，呆滞在当场。

　　　　“尼玛，还真是扇风啊……”。蒙毅目瞪口呆地喃喃道。

　　　　“而且扇得好轻，这风力……还抵不上老蒙吹口气的”。萧云回过神来，亦是一脸苦笑地无奈道。

　　　　看着城下已然快要腾到城墙上的棕青色毒烟，蒙毅将军那威武的脸上也满是苦涩。

　　　　“我们不会，就这样都葬送在这毒烟之下吧。”

　　　　闻言，萧云摇了摇头，而后深深低头一叹，却是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曹军师却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眼见毒烟已然冒上城墙，向城楼上的人伸出缭绕的魔爪。蒙毅与萧云脸上露出惊惧之色，却苦叹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忽然，一股清风吹来，将那张牙舞爪的棕青色毒烟尽皆吹拂开来，将其吹向沂蒙关外那广袤的草原……

　　　　“呼！”

　　　　风力愈发强劲，将城楼下所有毒烟尽皆垂向一边，仿若风神带领着毒气扑向那仓皇逃走的梅国军队一般。

　　　　浓烈的棕青色烟雾犹如一头巨大的恐怖魔兽，虚无缥缈而又无比强大，无情地将梅国那浩浩荡荡的黑色军队尽数吞没，将那狼狈奔逃的士兵追逐而去。

　　　　在被烟雾接触到的那一瞬，梅国士兵尽皆晕厥，呕吐，蜷缩在地上昏死过去……即使是有战气护膜的战师，也被这无孔不入的毒气弄得状态全无，维持护膜都极为艰难，只能败退四散奔逃。

　　　　一道烟雾，一扇清风，谈笑间，梅国百万雄师，尽皆覆灭。

　　　　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这一幕，聂枫身后的三人再度石化，眼珠瞪大，僵硬在当场，仿若死物。

　　　　“这……这怎么会……这风怎么来得这么巧？”蒙毅心中虽是欣喜欲狂，但还是被这浓浓的疑惑所掩盖，变为惊骇不已地颤声指着前方道。

　　　　“莫非聂先生当真会那神人之术？能呼风唤雨？”曹军师亦是一脸惊异地望向聂枫，深深叹道。

　　　　扬开手臂对着聂枫，萧云一脸信誓旦旦地对其余两人说道：“我看呐，聂先生定然是天神下凡，否则，怎么可能会那般足智多谋而又文武双全！能呼风唤雨，我看也不足为奇。”

　　　　听得萧云这般认真地说着玩笑话语，聂枫转身微笑地，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那么神奇。这场风，其实是托了蒙毅将军的福。”聂枫缓声出言道。

　　　　“我？”蒙毅惊咦地指着自己，迷茫不已地惊道。

　　　　“不错，若不是你有个好儿子，恐怕，我们今天都要葬身于这毒烟之下了。”聂枫慨言笑道。

　　　　“麟儿？额，聂先生，可否说得明白些，这风，又和我儿有什么关系？”蒙毅急忙问道。

　　　　看着旁边萧云与曹军师亦是一脸好奇的模样，聂枫坦然一笑，再度解释道：“我让蒙麟参将三日之内跨越沂蒙山，绕到梅国军队后方烧其粮草，断其资源，目的，除了让从毒雾之中幸存的梅国人无法再团聚在一起构成威胁外，还有一个，便是借助大火燎原之势，带来这场风。”

　　　　“大火……可以带来风？”曹军师不确定地询问道。

　　　　“现刚是大雨除晴，大地还处于高气压之中，只要一个地方温度升高，形成上升气流，便可以带动四周的空气，从而让我们高气压的空气飘到低气压之中，形成风。”聂枫说着，却看那三人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茫然模样，沉默了半饷，摇头一叹。

　　　　“好吧，换种说法，就是说蒙麟参将在敌方点了一把火，将那边的空气烧跑烧没了，因为天地平衡的关系，我们这边的空气就跑过去了，然后就有风了，懂？”聂枫举起双手伸向三人问道。

　　　　“懂！”三人齐齐点头道。

　　　　“好吧。”聂枫将举起的双手放下，而后神色一变，肃然道：“蒙毅将军，萧副将！”

　　　　“在！”两人躬身应道。

　　　　“待花瓣烧完，烟雾散尽，立即率领我沂蒙所有兵力，与蒙麟参将前后夹攻，绞杀残军！”

　　　　“是！”

　　　　两人闻言，面露欣喜地对视一眼，但在聂枫面前还是不敢放肆，躬身领命，立即转身而去。

　　　　转身阶梯之时，忽然，两道豪气万丈的大笑响彻而起，其中大快人心之感溢满而发。

　　　　谁也不曾想过，最终会是这般结果，在有两千伤兵的军队中，以一万兵力大破敌国百万雄师，我方伤亡不过百人。

　　　　此等战绩，前既无古人，后亦无来者，恐必将彪炳史册，名垂千古。而聂枫这一名字，恐怕也将深深铭刻于兵家传奇之中，为后世所称道。

　　　　转身望向那烟雾之下，一败涂地四散奔逃的梅国军队，聂枫那苍白的脸上，再度浮上一丝微笑。

　　　　“终于……结束了呢。”

　　　　双眸一黑，脑海之中那深深的沉重感涌起，聂枫那削瘦的身体，忽然瘫倒在城墙之上。

　　　　“聂先生！聂先生！”

　　　　迷迷糊糊之中，聂枫似乎听到了曹军师的急切呼叫。

第62章　会没事的（）　
南唐京城，偏殿。

　　　　南唐皇帝林震与二皇子林天坐在大殿内的锦缎方桌旁的椅子上，桌上的乌瓷茶杯上的茶早已索然无味，但两人却毫无所觉，只是面露焦急担忧之色，无言相对而坐。

　　　　空荡荡的奢华大厅中，沉默而凄清。

　　　　而在一旁，青莲郡主倚靠于偏僻角落的窗畔，缦立远视着远方的风景。细长微卷的睫毛下，清澈得犹如宝石的琉璃美眸却蕴含着深深的思念与牵挂，直直地看向远方，仿佛能穿越时空的界限，看到那人削瘦而又挺拔的身影。

　　　　温婉的绝美脸庞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三千青丝秀直铺于纤细的腰肢上，空留两缕长发挂于胸前，柔和的光映照在其轻盈的白色纱衣之上，让其显得别样的清丽脱俗。

　　　　只是脸上那浓浓的担忧与思念，却生生让这超凡脱俗的绝美仙子多了一股人间之气。

　　　　于是，绝美仙子便化为了一位牵挂着前方沙场中丈夫般的深闺少女，倚楼远眺，思念而又彷徨。

　　　　南唐京城上空，那道惊艳的绚丽红黄光彩瞬身而过，距今已然半月，前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因为受战事的影响，前线十室九空，驿站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通讯。

　　　　故而，远在京城的众人只得苦苦等待，等待一众英雄凯旋归来，或者浩荡敌军兵临城下。

　　　　等待，是焦虑而忧心的，所要等待的结果或人越重要，自己也就越担忧而愁苦。为伊消得人憔悴也好，人比黄花瘦也罢，都是思念之苦，牵挂之伤，仅此而已。

　　　　大厅之中的凝重气氛维持了很久，并似乎会像之前几天那般一直维持下去。

　　　　但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

　　　　“陛下！陛下！”

　　　　只见内务总管从外厅的廊道上急匆匆地跑进内厅，面露欣喜之色，一拨珠帘，对大厅内诧异的林震与林天躬身拜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聂先生于沂蒙关大破梅国百万大军，而今正与蒙毅将军等一众将士凯旋而归，现已然到达京城外不远的叶城，再过不久，便会抵达京城！”

　　　　闻得此言，林震与林天顿时霍然而起，脸上同时涌上狂喜。

　　　　“好！好啊！我就知道，聂先生定会不负众望，胜利归来！哈哈哈……”。林震兴奋地捋着胡须大笑道。

　　　　林天亦是惊叹地大喜道：“聂先生果真高深莫测，竟真能破这必死这局，文韬武略，当为我南唐第一人！”

　　　　那倚靠在窗畔的青莲郡主，此时亦是转过纤细的曼妙身姿，那原本满是忧愁的脸颊而今已然一扫而空，虽然仍旧面容清淡，却难以掩饰其内心浓浓的喜悦，琉璃美眸下的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吩咐下去，在永定门设立欢迎仪仗队，朕要亲自去迎接这些浴血奋战的勇士，我南唐的英雄！”忽地想起什么，林震大手一挥，对内务总管豪气笑道。

　　　　“是！”一脸欣喜的内务总管立即领命，转身快速下去安排。

　　　　……

　　　　永定门，是京城八道外门之一，意在山河永定，亦是历来军队出阵与凯旋所需经过的门。

　　　　只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将近一年前，一个衣衫褴褛，犹如乞丐的少年，便是从这道门走进了南唐京城，受人鄙视，遭人白眼，几番坎坷，终于闯荡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

　　　　而今再走永定门，南唐陛下亲自来迎，隆重仪仗队喧嚣鼓噪，满城鲜花飞舞，数万臣民夹道欢迎，数千大内侍卫手持枪戟，整齐排列两旁，维持秩序。

　　　　一众京城百姓翘首以待，将永定门四处都挤了个水泄不通，只是为了见那传说中的少年英雄一面。

　　　　“这聂先生还真是神了，竟然当真一个人便将那过百万的梅国人打了个屁滚尿流的！哈哈哈……真他娘的解气！”

　　　　“对啊，那天我本来打算带上我老婆和她娘逃里京城的，忽然看到聂先生一个骑着大鸟向北方飞去，我就觉着有希望了，梅国人算个鸟，有聂先生在，都是他娘的渣渣，想到这，老子就不跑了。嘿嘿……看吧，果真让老子猜对了。”

　　　　“哎，那天我也看到了，那只大鸟好奇怪，还会发光，这也就聂先生那般神奇的人方能驾驭吧。”

　　　　“嗯，听说聂先生方才十七岁，如此少年天才，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猜呀，这聂先生定然是那传说中的救世者，只有聂先生在，我南唐定然屹立不倒！”

　　　　“对，不错不错……”。

　　　　……

　　　　大街之上，满是议论聂枫事迹的普通百姓，那般言论落在坐于华帐下龙椅的林震耳畔，却是让其缓缓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林天见此，顿时明悟了自己父亲的心思，连忙躬身对林震道：“虽然民间对聂先生赞誉极大，但父亲尽可放心，儿臣愿以性命担保，聂先生必不会产生任何忤逆之心！”

　　　　林震抬起老眼望着自己那睿智的儿子，喟然一叹。

　　　　“朕也知聂枫为人端正，一身正气，但就怕……”说着，林震却是话语一顿，而后脸色复杂地摇了摇头，轻叹道：“唉，以后再说吧。”

　　　　听得父亲那欲言又止的神色，林天抬头一怔，却是不知道其究竟在忧虑什么。

　　　　青莲郡主听得两人的对话，俏脸泛起些许清冷。虽警惕是高位者的一贯作风，但对聂枫竟还如此妄加猜测，却是稍显小人之为了。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聂枫，在于守藏阁相处的这几个月里，青莲郡主与聂枫以诗文相交，以琴棋相伴，彼此都相互确认对方是自己平生绝无仅有的知己。

　　　　那人有天纵之才，一词一句俱是那么超乎想象而又恰当非常；有经世之能，天下大势在其眼中犹如掌间纹路，分析细致而见解独到，仿若一切都尽已成竹在胸。

　　　　有时候有些呆愣，有时候也会顽皮地与自己嬉闹一番，但却从不见他利用他的权力与名声去做些什么获取利益的事情，仅仅是安安稳稳地在守藏阁编辑著写书籍，平平淡淡地走在京城街道上，在阁楼上眺望，在湖畔旁发呆，在书桌中看书，过着一种简单而闲适的生活。

　　　　这般人物，对于名利早已不再看重，他的目标，就在他自己的心中，让自己过得轻松，让周围的人过得快乐。

　　　　只是，在其口中，似乎还提到过一个叫聂雯雨的名字。回想起聂枫说起这个名字时候，眼眸之中浮现的那丝暖意，青莲郡主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绝美的俏脸上，柳眉微微蹙起。

　　　　就在众人心中浮起各种复杂心思之际，忽然，门外一阵轰然的喧闹声响起，让失神的众人恍然抬起头，望向那高耸的城门处。

　　　　一众气宇轩昂的将士们骑着骏马快速进入城内，看到四周那欢呼的民众，僵硬的脸上微微动容，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前列的马匹快速入城，之后是沂蒙城的数位将领，再后面，却是一辆简朴的马车，在一众将士的护送下缓缓入城。

　　　　位于将领最前列的一人，满脸髭须，样貌威武，正是南唐的镇北将军蒙毅！

　　　　看到一众欢呼喧闹的民众以及那四周奢华的仪仗，蒙毅眉头轻轻皱起，而后，却是快速驱马向前，没有理会那热情的众人。

　　　　驱马上前，蒙毅走到最前方，却是看到了那不远处在侍卫护卫下的林震。

　　　　蒙毅连忙下马，数步紧急上前，对林震单膝跪下抱拳道：“臣蒙毅，叩见陛下。”

　　　　林震上前扶起蒙毅，大笑道：“蒙毅将军一路辛苦了，此番你们立下大功，乃是我南唐的英雄！朕要为你和众将士设宴洗尘，大醉他个三天三夜！然后……”

　　　　林震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蒙毅霍然打断。只见蒙毅，忽然再度跪下，对林震肃然说道：“不，蒙毅不需要什么宴席，只求陛下速速召唤御医！”

　　　　“召唤御医？”

　　　　林震与林天对视一眼，俱是满脸疑惑，一旁的青莲郡主却是忽然娇躯一震，俏脸发白，隐隐猜测到了些什么。

　　　　“聂先生于前线八箭震退梅军，却因过度使用战气而导致反噬，再加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出谋划策，演变战略，在击退梅军的最后一刻，倒在了城墙之上，现仍昏迷不醒！”林震快速解释道，只是其话语之中，亦是饱含对聂枫的深深愧疚与感伤。

　　　　自己那些天若是能早些发现聂枫那日益孱弱的身体，或许聂枫便不会出现这般状况。

　　　　偌大的一个南唐，竟要依靠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来拯救，将万千如山重担压在了他的肩上，迫使他不得不竭尽全力，没有丝毫懈怠地一直坚持着，看似风轻云淡的微笑下，却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担忧与压力。

　　　　妙言奇诗绝对，望仙楼力挫群雄；正殿连破难题，天日国拱手拜服。在那耀眼的光环下，很多人忽视了，聂枫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而不是无所不能的神。

　　　　“啊！”听到林震的汇报，林震林天以及一旁的青莲郡主眸子俱是猛地一缩，一脸惊骇，而后转为急切的担忧。

　　　　林震瞬然转身，对身旁的侍卫吼道：“快宣御医！将御医馆的所有御医尽数召来！”

　　　　看到那侍卫迅速前去宣报，蒙毅脸色稍缓，而后再度低头，抱拳禀报道：“现萧副将与犬儿正在收复失地，臣与一众伤病将士先行回来，一是为陛下报信，汇报前线战事，二便是将聂先生送回来求请陛下医治。聂先生此时，正在躺在那马车上。”

　　　　蒙毅说完，众人的视线尽皆抬起，望向那不远处的简陋马车，眼中满是复杂。

　　　　“速速将马车牵往皇宫！”林天对一旁的几个侍卫再度命令道。

　　　　侍卫闻言，先是点头，正欲转身前去，但忽地想起什么，又转回来对林天躬身不确定地问道：“皇子殿下，当真是要把马车牵进皇宫？宫内不是禁止一切马车行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