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剑放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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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说话！”妮萨将手收回，叉在那纤细的柳腰上，冷声喝到。

　　　　“不是，我特么——诶诶！”艾尔连忙捂头，他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刮子，真是祸从口出。

　　　　“我去哪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你们聊你们的就好了，扯我干嘛啊，我看风景碍着谁了？而且又不是我要上来的——”

　　　　啪！

　　　　“好吧，我没想好。”艾尔『揉』着脑袋老实说道。

　　　　“那你怎么进来的？”

　　　　“还能怎么进来的啊，还不是被你们这些黑心的……咳！还不是不小心『迷』了路——”

　　　　啪！

　　　　“在街边快要饿死了！被淘金者骗进来的！”

　　　　“你果然是＇生肉＇。”

　　　　“嗯？那你想不想杀了他。”

　　　　艾尔说完，两个女人顿时眼睛发亮，这让他心中一阵沮丧，他『摸』了『摸』胸口，可惜那把怪匕还是肉干形态，否则的话，绝对要让这两人吃吃苦头。

　　　　比如……

　　　　啪！

　　　　“说，怎么长的，这么大！”

　　　　“我不知道啊——”

　　　　啪！

　　　　“真不——”

　　　　啪！

　　　　“我妈生的我哪知道啊！”

　　　　“好的，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翘？”

　　　　“我不知道啊——”

　　　　啪！

　　　　“我真的——”

　　　　啪！

　　　　“你这样打都打肿了！能不大吗！”

　　　　……

　　　　想得正美，结果头上又挨了一巴掌。

　　　　“笑什么笑，问你呢，想不想杀了他，他叫什么？！”妮萨怒道。

　　　　“『摸』着你的黑心肝笑什么呢？”

　　　　“胡佛！”

　　　　“胡佛？塞拉佩尔你听过吗？”

　　　　“没听过，可能是哪里来的新人吧。”

　　　　“别想啦，他死了。”艾尔瞧了瞧下边，如果不是高得可怕，他宁愿爬下去。

　　　　“美丽的小姐，能不能放我下去，你们聊，我给你们放风。”

　　　　“没用的男——对了，你杀狼人的时候不是挺威风吗？”

　　　　“对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是，我两天没睡了，我头晕，你别打了，等会打晕了你们还得背我是吧，这样多不方便”

　　　　……

　　　　挖完艾尔的来历后没过了没多久，三人休息够了，就从致密的树冠之上落下，再次进入绿『色』的世界，在几乎密不透风的林地里，继续朝洛龙城赶去。

　　　　当然，关于管家和侍女的事情，以及怪匕，艾尔是死咬牙关没有说。至于这两个女人，在艾尔看来，她们始终是没有就某事达成一致，而他自己也始终没有想清楚进入城镇之后，自己要何去何从。

　　　　一个活在苍白世界里的人，如果不出意外，他将一生如此，活在黑面包、马鞭与麦田组成的铁三角里，从年轻到老去。现在突然跳了出来，他有些『迷』茫，有些无所适从，从出来到现在，他都没有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接下去自己要如何生活。

　　　　如果能在洛龙待得下去，也不会差点饿死街头了，也不会被人骗进林地。

　　　　他侧头看了眼妮萨，当然，也不会见到她。

　　　　要不，干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要是被她们一怒之下杀死，那也是一了百了，没那么多烦恼，但要是被自己赌赢了……

　　　　咕嘟！

　　　　“不用担心。”

　　　　走着走着，妮萨突然说道，吓得艾尔连忙将在对方身上打转的视线挪开，他等了等，发现塞拉佩尔根本没回答她，所以他试探道，“你说我？”

　　　　“不然呢？”

　　　　妮萨摇了摇头，她从身上解下一把长剑，将前边一簇拦路的植物砍断，用完后，朝塞拉佩尔递了过去，“诺，给你。”

　　　　艾尔数了数，那把是多出来的剑，应该是那个叫做肖的男人的遗物吧。

　　　　“这是，”后者愣了愣，然后似乎是将嘴边的苦涩咽了回去，“谢谢！”

　　　　“不要想太多了，放过自己。”

　　　　“嗯……”

　　　　塞拉佩尔接过肖的遗物之后，将自己的剑从后背拔了出来，将两把剑对调，看样子是打算以后就用肖的佩剑了。

　　　　她举着自己原来的剑瞧了又瞧，一副犹豫的样子，没过多久，终于是下了决心，走过去拍了拍艾尔的肩膀，将不知道在想什么龌龊事的农奴吓了一跳。

　　　　“咋……咋了？”

　　　　“艾尔，”她将自己的长剑递了过去，声音略有些低沉，“这个送给你吧！”

　　　　“额，”艾尔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给我？不是说武器是战士的生命吗？”

　　　　“你不是救了我们吗，那我也把命给你吧。”

　　　　“这样啊。”

　　　　看着对方那副认真的模样，艾尔最终还是收了下来，行吧，再换身衣服，自己离成为一名正宗淘金者的距离，就差一个妮萨了，这真是一件沮丧的事。

　　　　虽然自己不懂武器这些方面的知识，但是塞拉佩尔的武器看起来很不错，至少在自己看来并不比那个肥胖男爵挂在墙上的那些差。

　　　　剑刃上有不少小豁口，将剑凑近眼前，还能观察到小豁口上沾着没擦干净的血渍，看来是没少和同类较量。

　　　　另外，它有点重。

　　　　他从身上撕了一条麻布，参照淘金者的做法将剑绑在背上，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对方的一片心意，这可是一个美丽的淘金者的命呢。

　　　　艾尔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回到城里，如果饿得吃不上饭了，这个也算有了一点保障，说不定能靠着卖了它的钱，做点小生意，东山再起，左拥右抱……

十五（）　
呸！怎么能卖！

　　　　“等等，”正开心，艾尔突然被妮萨拉住，塞拉佩尔也停了下来，警觉的注视着前方，“那颗树干后边有人。”

　　　　“啥？你怎么知道？”

　　　　就像是他们能窜上窜下一样，艾尔一样不理解这到底是如何发现有人的，他顺着两人的视线望去，在他眼里，前面并没有什么不同，树干还是那些树干，在林地里毫无规律的分布着，除了树干比其他的地方稍显密集……等等。

　　　　又一阵风掠过，似乎来带了丝丝的恶臭，艾尔使劲的抽了抽鼻子，确认这不是错觉，的确有股味道，像是几十天没洗过的臭脚丫子，又像是一直忘记清理的马桶，虽然几不可闻，却杀伤力巨大。

　　　　他猜测那里藏着淘金者，男『性』，因为相似的味道艾尔也曾从胡佛身上闻到过，稍微想想也就释然了，在林地里，真的敢脱光衣服跳河里洗澡吗？

　　　　“还不出来？”妮萨皱着眉头，朝那边喊话，“站着不动不怕把自己熏死吗？！”

　　　　“……”

　　　　没一会，果真有个男人从前边的树干下走了出来，一身标准的淘金者打扮，紧身皮甲身背长剑，后腰应该是别着一把短弩，身上还挂着『乱』七八糟的各种小件，看着倒是比妮萨两人要专业得多。那人哈哈笑着走过来和妮萨打招呼。

　　　　“妮萨，”他满脸堆笑，一脸讨好相，“好久不见……诶，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一边走过来，艾尔三人一边往右前方靠，争取站到一个比他在风向上靠前或者至少水平的位置，塞菈佩尔一边走还一边死死地捂着鼻子。

　　　　“是有点味，嘿嘿，”那人一阵尴尬，他抓起衣领嗅了嗅，死皮赖脸的说道，“习惯就好了。”

　　　　习惯？谁特么要习惯！

　　　　虽然心中骂娘，不过艾尔表面上还算矜持，但是塞菈佩尔就直接就跑一边干呕去了，他偷偷朝妮萨窥视了眼，后者一副冷面冰霜的样子。

　　　　冷眼看着那人，妮萨眉头一皱，“你在这做什么？”

　　　　看来这是认识的了，看这样的情况，他们的关系艾尔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他笑呵呵的，一边说，一边又往这边靠，“妮萨萨萨萨萨！！！！！”

　　　　那人刚一靠近，艾尔就觉得不妙，朝妮萨看去，果然见她眉头一跳，直接就把剑抽出来朝前砍了一剑，如果那人伸过来的手缩得慢点，怕是要被砍成残废，看得他一哆嗦，自然垂着的双手也是吓得一缩。

　　　　他赶紧抓起自己衣领嗅了嗅。

　　　　还好还好，并不浓烈的味道让他心下稍安。

　　　　“妮萨，你太过分了！”那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是来好心给你报信的，你怎么这样对待老朋友！我真是太失望了。”

　　　　听到＇报信＇、＇老朋友＇等敏感词语，艾尔一时来了兴趣，就悄悄停下了脚步，竖起了耳朵静待下文。

　　　　“诶，你把剑收回去。”

　　　　……

　　　　“诶诶诶，好，我不过去。”

　　　　……

　　　　那人擦了擦脑门的汗，用下巴指了指艾尔，“你跟那男人什么关系？”

　　　　“怎么？”妮萨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能跟他单独聊聊吗？”那人说着就朝着一直在偷窥的艾尔招招手，伸长脖子招呼道，“嗨，艾尔，我叫约克，是妮萨的朋友，能跟你聊——”

　　　　艾尔莫名其妙，虽然有些好奇这个叫做约克的淘金者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又有什么可以和自己聊，不过对方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浓烈了，他并不打算过去，正要拒绝呢，有人比他更快。

　　　　“不能！”妮萨依然语气冰冷。

　　　　“哈，他果然是叫做艾尔。”

　　　　约克说着，自顾自的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又在其中翻找了一会，随着他眉头一挑，其中一张被他翻了出来，然后眉开眼笑的朝妮萨递过去。这让莫名其妙的农奴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那种纸质，那种大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是……

　　　　“通缉令？放地上，别靠过来！”妮萨冰冷的脸颊上带上了一丝疑『惑』。

　　　　“诶，好，我放这，你自己看吧，”约克小心的和对方手中那把一直指着自己的剑保持着距离，尽量站在安全的地方将通缉令放得离妮萨近一点，他站直腰后，又补充道，“这是一桩大买卖，我有特殊渠道能领到全额赏金。你也知道，这个地方不是以前的林地了，有了这笔钱，我们可以不用再过这种危险的生活了。”

　　　　这地方不是以前的林地了？艾尔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一路过来，总觉得遇到的人都有些奇怪，明明一个个都不是狼人对手的样子，却又好像对林地十分熟悉，在其中混迹了多年一样，不论怎么想这些人都应该是会被狼人三两下赶出外面吧。

　　　　所以狼人是新来的？这就能解释了为什么胡佛那种一踩就死的淘金者，雇佣了一堆乞丐就敢大大咧咧的进入林地狩猎了，还有自己向卡特提问时，为什么对方一脸讥讽的样子，这些都说得通了。

　　　　妈的，怎么什么烂事都能让自己赶上！

　　　　不过好在前面就能出山谷了，以后说什么都不来这地方了。

　　　　对了，那通缉令是怎么回事？艾尔重新回过神来，才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傻子！”妮萨扭头朝艾尔怒道，显然是对于叫了几声对方都得到回应而感到不满，“又在想什么龌龊事！去把通缉令拿来！”

　　　　那样子让艾尔实在是感到有些心动与害怕，冷着脸生气都这么勾人，不知道笑起来是如何的摄人心魄，如果不是摆着那个要砍人的姿势就好了。于是他心里发着牢『骚』，小跑着去把地上那张东西捡了起来。

　　　　“诶，好勒！”

　　　　通缉令上还有一股难闻的余味，艾尔一脸嫌弃的用兰花指捏着它的两个角，将它缓缓举在面前，纸张的开头果然写着通缉令三个大字，他顺着往下看，并且将内容念了出来，越念他的声音就越僵硬。

十六（）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约克知道自己的名字，以及对方想骗自己过去谈什么了。

　　　　通缉令中间画着一个顶着鸡窝头的男人，然后附注几行姓名年龄、身形特点、着装、最近出没地点之类的信息，而下面几行则是列举了艾尔的罪名，以及赏金。最后是右下角有个日期，日期上盖着一个印章，＇昂纳？斯凡提＇。

　　　　这是一张标准的通缉令。

　　　　但这特么是通缉他的！！

　　　　“我草！什么情况！”艾尔目瞪口呆

　　　　“转过来我看看！我让你把通缉令转过来，你转什么！对，把它举到你脸旁边，就是这样，别动！”

　　　　在妮萨那把凑近鼻尖还能闻到血腥味的长剑的胁迫下，艾尔只能忍着通缉令上的恶臭，乖乖的将它与自己的脸放在一起，好让对方能清楚的对比那上面的图像。

　　　　不得不说制作这个印章的雕刻师，实在是太特么的厉害了，上面的图像跟自己的相似度达到了十之七八，怪不得约克能一眼就认出自己！而他刚才很可能是要将自己骗过去，然后控制住自己，果然自己遇上的都没一个好人。

　　　　嗯，大概吧。

　　　　“我们发财了妮萨，我们可以找一个地方，安心的生活下去。”

　　　　“你是你我是我。”妮萨眼神在通缉令和艾尔的脸上来回巡视，不知是想找出不同之处，还是对比相似之处。

　　　　“你知道你值多少钱吗？”那双晃动的紫眸对上了通缉犯的眼睛。

　　　　“说话啊！”

　　　　“额，你说什么？”虽然知道自己总是不在状态，但是艾尔认为这不能怪自己，只要一对上那双眼睛，他就感觉自己像是大海上的一叶扁舟，被漩涡不可抗拒的力量吸扯进去，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漩涡的中心，是紫『色』的星辰。

　　　　“妮萨，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领赏金，然后——”

　　　　“你可以走了。”漩涡消失了，它的改变了方向。

　　　　“不，没有我你领不了赏金，你一『露』面就会被人抓起来，你知道多少人想要抓你吗？”

　　　　约克显然以为妮萨要独吞，但是他知道对方是不可能独自做成这件事情的，因为同样的原因，她要指望另外一个女人也不行，而其他人，据自己所知她根本就没有其他信任的人。所以约克想要说服对方，让对方相信自己，他觉得妮萨需要他。

　　　　然后他的说法成功的说服了别人。

　　　　但不是妮萨。

　　　　“滚！我怎么做不关你的事，”妮萨拎着剑朝约克一步步走去，那个气势让人不得不相信如果对方不走，她会直接杀了他，“我警告你，别在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否则我会让你失去光明！”

　　　　然后她真的动手，走到对方进入长剑的挥砍范围内时，抬手就砍，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约克狼狈的躲闪了几下之后，终于是不再作死，转身朝洛龙城的方向跑去。

　　　　“诶！诶诶！妮萨！！好好好，我走，我走！”

　　　　当然，他走时还不忘恶心恶心别人。

　　　　“你想通了还是可以来找我的！！”

　　　　……

　　　　通缉令上面列举的罪状，让艾尔有些疑『惑』，他仔细继续按时间顺序筛选自己的经历，继侍女管家事件之后，自己就是一路逃跑，遇到淘金者，进入林地，然后遇到了卡特，再然后就是这两女人了。

　　　　对了，跟黑鱼河有关的人，就是卡特。

　　　　九成九就是卡特搞的鬼了。

　　　　而且百分百是因为那把武器，艾尔暗**了『摸』藏在怀里变成肉干的怪匕。

　　　　“黑心肝！”塞拉佩尔边干呕边朝艾尔说了一句。

　　　　“去去去！”对于这种颠倒是非的言论，艾尔自然是扭头送了个白眼。

　　　　不过再回头，猛然发觉妮萨已经凑到了身旁，吓得他连忙后退两步，因为这要是不后退，对方凑这么近，怕是会不小心碰上那危险地带。

　　　　自从对两人的『性』格有个大致的了解后，艾尔就不敢再像那天晚上一样，各种趁机揩油了，挨两巴掌还是轻的，他可没有那个马桶男一样的反应速度，这要不小心碰到了，一剑下来，自己就得成残废！

　　　　“你干嘛？”妮萨古怪的看了艾尔一眼。

　　　　“珍爱生命……”

　　　　“拿来我再看看。”

　　　　“诶，好的……”

　　　　“＇袭击巡逻队＇？你倒是挺大胆的，说说你是谁吧！居然值100个金币！”

　　　　“100个金币的农奴谁要啊！”

　　　　我的天，我怎么可能值那么多！艾尔心力憔悴。

　　　　对于一个农奴值多少钱，他就算不是十分清楚，也有个大概的认知吧，这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问题所在了，这东西是卡特搞的鬼，值100金币的也不是自己，他应该是后来发现怪匕不见了，怀疑到了自己身上，就向洛龙城请求援助，发了通缉令。至于理由是袭击巡逻队，说明卡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丢了东西、丢了什么东西。

　　　　也是，这么厉害的东西，写出来了，谁找到了会还给他啊。

　　　　“你到底是谁？”妮萨再次『逼』问。

　　　　耳边突然吹来一阵香风，艾尔下意识扭头，尚未将思绪从混『乱』中抽出来就再次对上那张绝美的脸，不由得一窒。

　　　　“我说，你能不能别凑这么近！”

　　　　“你那什么表情！你是不是打算带我去换赏金？！”

　　　　看到对方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艾尔心里一突，他想到了约克说的话，下意识的就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但是问了之后又后悔了，这不一棍子打下去，不论是打草惊蛇也好，棒打鸳鸯也好，自己和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关系怕是都会生出裂缝。然而让他更加担心的是对方的反应。

　　　　“我正在考虑。”绝美的脸上似笑非笑。

　　　　本应是动人心魄的笑容，却是笑得艾尔有些心凉。他想到了管家说的那句话。

　　　　——不要太相信别人。

　　　　一瞬间他的心态就变了，不再自以为是对方的什么救命恩人，也将＇我欠你一条命＇这种好听的话抛到了脑后。

　　　　他值100个金币，这个赏金够两三个人选一个偏僻的地方，过上一辈子了。

十七（）　
从庄园里被管家阴，城里被淘金者骗，山谷里被卡特利用，现在这两个女人呢，神明又要借她们的手对自己做什么呢？

　　　　而且说实话他并不了解这两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对方的需求是什么，所以不管妮萨接下来说什么，他此时此刻都已经先入为主。

　　　　虽然理智告诉自己，对方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人都是有底线的，如果利益突破了那条底线，那么那个人变成什么样都不奇怪。

　　　　两人一时沉默，直到塞来佩尔回来。

　　　　“呼，这味道总算散去了，”她抚着胸口走过来，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

　　　　妮萨指了指艾尔手中的通缉令，然后自顾自的往前走了。但是那个玲珑高挑的背影在满心戒备的艾尔眼里，只是在欲擒故纵。

　　　　塞拉佩尔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把将通缉令从艾尔手中躲了过去，看完之后也是一阵沉默。

　　　　……

　　　　还要半天的路程，艾尔呼了口气，这『乱』七八糟的事情边走边想吧，他对自己说，没被套麻袋里打死，还奢求什么呢。

　　　　嗯？我要不要跟她们提一下……分开走？

　　　　算了，要是被捆起来，不是更难受。

　　　　一路上，各人怀着各自的心事默默走着，原本就不怎么熟络的队伍变得更加沉默。沉默通常会衍生疲惫。

　　　　两天没睡的艾尔就不停地打着哈欠，虽然他尽力的睁开自然而然合上的眼皮，但是也渐渐感觉力不从心，看着那满地的枯枝落叶，真是恨不得就这么躺下去睡个昏天黑地，管他什么通缉令，什么狼人。

　　　　他撇了撇直挺挺的妮萨，又觉得这样太没出息，怎么能先表现出困意呢？他必须得诱导对方主动说出＇休息一会吧，我累了＇这种话才行。

　　　　然而当艾尔想先扑灭＇就这样躺下去吧，你困了！＇的念头时，却发现它像燎原的星火一般，已经占据了自己的整个意识，而且随着困意袭来的，还有来自身上的疼痛，艾尔已经不由自主地幻想自己躺下去之后的睡姿了，想着想着，就好像真的躺在了上边一样。

　　　　然后他模模糊糊听到了似乎是来自梦境的说话声。

　　　　“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看了眼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艾尔，妮萨无奈的做出决定。

　　　　艾尔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好像嗖地一下飞上了天空，然后落在白『色』的云层里，他晃了晃脑袋，发现云层之上居然还有另外一个天地。人类城堡里有的，这里应有尽有，人类城堡里没有的，这里也有，白『色』的云朵组成了地毯，组成了宫殿，组成了阶梯，几乎组成了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一切，余光中一个个人影在这里穿梭往来。

　　　　当艾尔想将视线汇聚在他们身上时，却发现视线会穿透他们的身体，落在他们身后的云层上，移开视线，他们又从透明恢复成一个个模糊的人影，只能用余光来看的奇怪生物。

　　　　多次尝试后，他只能沮丧的坐在云层阶梯上抓着自己的鸡窝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到有人拍他的肩膀，回过头去，看到一个透明人在朝自己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他表示听不清楚，然后把耳朵凑过去，却失足滑落云层，朝大地坠落。

　　　　那样的场面将他吓得猛然睁开眼，口喘着气，却入目所见一片绿『色』，视野之内一切都是倒立的，仰起头看到的是生长着灌木、杂草、巨大树干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