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凡尘-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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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子闻言自然是点头称是，随后叫进来几名颇有姿色的女子吩咐道：“你们带宾公子去住处安顿一下，记住了，要给我把宾公子伺候好了，若是有任何闪失，小心你们的脑袋，行了，去吧。”

　　　　那些女子闻言一个个静若寒蝉，轻声细语小心翼翼上前邀请那年轻公子，年轻公子见到几个女子的姿色早已经垂悬欲滴，听完中年男子的吩咐，更是迫不及待跟着女子离开，之前的不快可谓一扫而尽。

　　　　看到年轻公子在几名女子陪同下离开，中年男子脸上闪过一丝不经意的鄙夷，随后他也起身离开，走到刺史府的一处偏院前，恭恭敬敬向院门前守卫说明来意，在守卫进去回报之后，中年男人始终毕恭毕敬站在门前等候。

　　　　此时的中年男子已经没有先前的那份霸气，毫无怨言在院门外等了好一会，才见到那名去通报的守卫回来，守卫回来后对中年男人说：“王刺史，我家主人让您进去，请吧。”

　　　　王刺史闻言毕恭毕敬欠着身子，始终跟在那名守卫身后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对于院内的景物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就这么沉默走了不知多久，前面突然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嬉笑声，听到嬉笑声王刺史反而将头低得更厉害。

　　　　随之带路守卫便停了下来，很快那些莺莺燕燕的声音消失，被一个阴测测声音所取代：“王刺史，你得到的消息准确吗？你可要明白，我可不想在风沙里等着那些个从狄戎之地回来的武夫。”

　　　　听到那阴测测的声音，王刺史赶紧诚惶诚恐地回应道：“您请放心，属下得到消息绝对真实，想必现在他们大军已经进入了甘州境内，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连夜感到甘州城来，所以属下才来请示您，我们要不要前去迎一迎？也好有个准备？”

　　　　王刺史话音刚落，那阴测测声音随之笑着说：“呵呵，你小子那点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放心吧，如今已经不是女皇帝的天下，有坤中宗护着我们，就算他们见到那些东西，也拿我们没办法，别忘了他们的亲属可在我们手上。”

　　　　听到对方这么说，王刺史自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称赞道：“说的是，有您和家族长老们坐镇，我们自然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那您看，我们今夜就到底要不要派人去迎一迎他们的大军呢？”

　　　　“当然不去，而且你立刻下令紧闭城门，即便他们来了也不要给他们开门，就让他们在外面吹吹这甘州的风，明日我就不去迎他们了，宾儿不是来了吗？明日，你就陪着宾儿去见见他们吧。”

　　　　王刺史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不过却忍住了没有抬头，沉默了片刻后毕恭毕敬答应道：“侄儿谨遵叔父的吩咐，只是宾儿他已经与对方有了交集，让宾儿去会不会让对方抓住把柄借题发挥？”

　　　　“呵呵，我就是想让他们借题发挥，只要他们敢抢先出手，那我就有了出手的借口，到时候你动用手头的人马，绝对可以将他们给镇压住，只要擒下了那天将侯和那个无命子，那剩下的人便不足为虑。”

　　　　言罢，那人不等王刺史说话，有些不耐烦地抢先说：“行了，你去吧，没有紧迫的事情不要再来打扰我，只要他们进入甘州方圆百里内，一切我自会了然，该出手我自会出手，你和宾儿可以放手去做。”

　　　　听到对方的话，王刺史明白对方是让自己离开，他也不再多言毕恭毕敬行礼后，转身低着头快步向院外走去，就在他走到院门前时，院子里突然传出动人心弦的呻吟声，闻听呻吟声王刺史身体一震，随之加快脚步逃似的离开院子。

第327章　十室九空（）　
甘州城内的事情，崔琦和裴峰无从知晓，不过两人率领大军进入甘州境内，却被甘州境内的情况给惊呆了，但见沿途村庄大多已经废弃，隐约能够看出村庄像是经历了洗劫一般，地上房屋墙壁上都留下着道道伤痕。

　　　　沿途的村庄基本都见不到人影，随着大军逐渐深入，直到深入到甘州境内几百里之后，才在一处破败的村庄里遇见了人，而村庄也早已经十室九空，剩下寥寥几人见到崔琦、裴峰率领的大军吓得胆战心惊，慌不择路的四处躲藏。

　　　　慌乱之中甚至有不少人跑掉了鞋，看到这种情况，崔琦、裴峰以及神策军将士们均是面面相觑十分不解，就连之前率军曾借道甘州驰援玉门关，唯一跟随崔琦和裴峰回朝的段莽也是满脸疑惑。

　　　　满脸疑惑的段莽，见到崔琦、裴峰李进祚等人看向他，有些无奈的摆摆手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经过的时候没有遇到这种情况，那时候之前的那些村子还在呢，我们大军还在甘州边缘的村子里驻扎过。”

　　　　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慌乱中一个孩子被绊倒在地上，坐在路上哭泣起来，孩子的母亲见状想要去将孩子抱起来，却被身边的其他人给拦了下来，眼看着自己孩子坐在地上哭泣，母亲却只是在人群里“嘤嘤”哭泣，并不敢上前将孩子抱起。

　　　　崔琦见状有些疑惑，翻身下面缓步走过去，伸手将坐在地上哭泣的孩子给抱了起来，而崔琦这个看似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却立刻引起了那些村民情绪，那孩子的母亲竟然歇斯底里叫嚷着想要冲出人群。

　　　　但却被人群里的那些青壮年男子拦住，而那些村民竟然缓步上前，看起来像是把崔琦当做了仇人一般，群情激奋下村民纷纷从躲藏的地方出来，齐齐向着崔琦围拢过来，看架势似要将崔琦生吞活剥。

　　　　村民们走到距离崔琦几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随后从人群里走出个年迈老者说：“放了那孩子，你们这些恶魔，有什么就对着我们来，孩子是无辜的。”

　　　　老人话音刚落，身后那些村民竟然齐声呵斥道：“放了那孩子。”

　　　　而孩子的母亲冲出人群，不顾老者的阻拦扑到在崔琦面前哀求道：“求求您，放了我的孩子吧，我，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他还什么都不懂，他，他不是有意冲撞你们的，求求您，放了他吧。”说着那名母亲继续哭泣着。

　　　　眼前的情况完全出乎崔琦等人所料，崔琦见那名母亲哭得如此伤心，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当年为了救他丧身在火海的母亲，眼睛随之湿润了起来，蹲下来轻轻将孩子放下来，仍由那孩子扑进母亲怀抱。

　　　　那名母亲似乎没有料到崔琦会将自己孩子还给她，伸手将孩子抱进怀里，仅仅搂着他生怕再被崔琦反悔似的，然后将孩子推到身后说：“孩子，去葫芦爷爷那，乖听话，以后要听葫芦爷爷的话。”

　　　　说完不顾孩子的反抗，将孩子猛地推向身后，然后对崔琦说：“谢谢您放了我的孩子，我以后就是您的了，您想要如何处置我都可以，小女子绝无任何怨言。”

　　　　见到那名母亲这个样子，崔琦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那个孩子不顾身后那老者拉扯，竟然挣脱之后冲过来，冲到母亲身前将母亲护住，亮着两只小拳头对崔琦喊道：“不许你欺负娘亲，我打死你这个坏蛋。”

　　　　说这孩子挥舞小拳就打向崔琦，孩子母亲赶紧伸手将孩子给抱住，并且诚惶诚恐对崔琦磕头求饶道：“您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眼看着女子不停磕头，而她身后那些人大多显得一脸麻木，唯有前排的老者和几名青壮年一脸激愤，而余下那些后面的人，不但没有丝毫愤怒的模样，反而对女子投来鄙夷的眼神，隐约传来嘀咕声：“该死的母子，这是想要连累我们所有人嘛？”

　　　　崔琦上前两步，将那不停磕头的母亲扶起来，伸手在母亲已经磕出血的额头上轻轻拂过，然后略带歉意向那名母亲说：“夫人您不用这样，我不会伤害您和您的孩子，您不用这么惊恐，我们刚从玉门关外回来，只是路过这里。”

　　　　听完崔琦的话，那名母亲眼神里透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而后伸手摸了摸额头上已经愈合的伤口，惊讶地仍由崔琦扶着站起来，至始至终死死抱住怀中孩子，没有再开口和崔琦说一句话。

　　　　“母亲”身后的那名年迈老者，听到崔琦的话神色一震，随之上前两步看了看崔琦，又瞧了瞧崔琦身后裴峰和神策军将士们，猛地竟然跪倒在地上，向崔琦和裴峰等人磕头喊道：“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

　　　　可是没等老者向头磕下去，裴峰已经抢先上前跪在老者面前，将老者架住说：“老人家，您可不能给俺们磕头的，你这是要折俺们的寿呢，您赶紧起来，跟俺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沿途那些村子都空了？你们又为什么那么怕我们？”

　　　　老者被裴峰架住不能磕头，只好作罢抬起头来看着裴峰，还未等他开口说话，裴峰身后跟过来的段莽跪下来仔细打量老者几眼，突然惊呼道：“胡老爹？您不是胡老爹嘛？您，您怎么弄成这样了？而且怎么会在这里？你们的胡村不是在祁连山边上吗？”

　　　　胡老爹闻言抬起头打量段莽两眼，思索了许久惊讶地说：“您是段爷，段将军，段将军啊，段将军你们凯旋回来了？”

　　　　见胡老爹认出自己，段莽笑着说：“哈哈，是啊，我们打赢了那些西戎的家伙，这不是要回京述职吗？”说着段莽指着裴峰说，“胡老爹，您之前不是一直说要见见天将侯吗？这位就是天将侯。”

　　　　“什么？”段莽的嗓门向来很高，又因为见到故人颇为高兴，高呼之下让所有村民都听到了，所有人闻言都惊呼起来。

　　　　胡老爹扶着裴峰仔细打量了半天，良久，眼里闪烁着泪光说：“天将侯，侯爷，想不到老爹我竟然能够见到侯爷您，见到了侯爷您，我们这几十个村子的苦，算是有头诉了，侯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胡老爹说着又要性裴峰磕头，奈何身子被裴峰给扣住，他却不能够向裴峰磕头，可是随之胡老爹身后那些村民全部跪下来，向裴峰磕头齐声喊道：“请天将侯为我等做主，求天将侯为我们做主！”

　　　　见到村民竟然齐齐跪下来磕头，不单单是崔琦、裴峰和段莽，就是那些神策军将士也是惊异不已，裴峰赶紧强扶着胡老爹站起来，扫视跪了一地的村民说：“诸位先起来，你们有什么事情先起来说清楚，不然俺怎么给你们的解决呢？”

　　　　胡老爹听了裴峰的话，感到裴峰说的有道理，于是转身对那些村民说：“大家伙都起来吧，天将侯率领大军千里迢迢赶回来，我们还是先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情等天将侯他们安顿好，我们再慢慢向天将侯说明。”

　　　　显然胡老爹在村子里有着极高威望，村民们听到胡老爹的话，很快都起身站起来，随后众人似乎想要围拢过来，但是迫于神策军将士的威仪却又不敢动弹，只有几个胆子稍大写的青壮年走了过来。

　　　　胡老爹止住那几名迫不及待要说话的青壮年，继续对村民们说：“大家伙先回去，等侯爷的大军安顿好之后，相信侯爷会给大家时间说明问题的，现在还是先让将士们安营吧，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耽误侯爷他们。”

　　　　那些村民闻言虽有些不甘，却也不得不转身离去，看到村民们已经散开，胡老爹对裴峰说：“侯爷，这片空地就留着您的大军扎营吧？”

　　　　裴峰扭头扫视四周一眼，看到那些破败的房屋，似乎并不想在此扎营，不过崔琦却走过来应承道：“行，那就打扰老爹你们了，老爹您先去安排村民，选出几个代表来，待到我们的营地建好后，你们可以前来说明事情。”

　　　　胡老爹本来看到裴峰似有些不乐意，想要继续开口劝说裴峰，哪知道崔琦走过来答应下来，见到裴峰对自己憨笑着点点头，胡老爹明白裴峰已经答应下来，虽心中对崔琦身份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言，领着那几名青壮年转身离开。

　　　　待到胡老爹等人离开后，崔琦向裴峰解释道：“你没有看到吗？显然这些村民再害怕什么，让将士们都打起精神来，恐怕今夜将是个不眠之夜，还有最好将诸葛叔叔的阵法给布置在村子外围以防万一。”

　　　　对于崔琦的决定裴峰没有意义，随之下达命令之后，将士们分头各自忙碌起来，不过虽然村子里空旷地方很多，但毕竟裴峰率领神策军有百万之众，最后无奈之下只得按照诸葛涛设计的阵法，将大批的军队安排在村子四周。

　　　　而裴峰的帅帐，按照之前说好的就安置在村子中心位置上，帅帐内崔琦、裴峰、段莽、李进祚和神策军诸位将领，分坐在营帐内，一个个脸上神色都有些凝重，很不解甘州村镇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十室九空”的样子。

　　　　不过没等众人开始猜测，营帐外就传来了士兵的通报声：“回禀侯爷，胡老爹率领村民的代表已经在营帐外候着了。”

　　　　帐内众人闻言全都看向崔琦和裴峰，两人相视一眼后，崔琦点了点头，裴峰便洪声下令道：“请胡老爹他们进来吧。”

第328章　甘州之灾（）　
胡老爹领着村民代表缓步走进大帐，众人上前想要跪下向裴峰等人行礼，却被裴峰给拦住说：“呵呵，老爹，你们就不用行礼了，还是把甘州的情况说说吧，你们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难道甘州的州府官员都不管你们吗？”

　　　　听到裴峰的话，胡老爹等人面面相觑，眼神里均透出惊恐之色，胡老爹也随之沉默下来，对于村民们的变化，崔琦和裴峰等人赶到十分奇怪，崔琦心里暗暗盘算，恐怕事情牵扯到了甘州州府，否则村民不会听到“州府官员”会表现出惊恐。

　　　　崔琦上前笑着安抚道：“老爹你们不必担心，虽然此次我们回京述职带领的兵马并不多，但想来以天将侯的声威和我们神策军的久战之师，对付州府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老爹你们有什么只管大胆说出来，我们定然会全力帮你们解决，就算解决不了，我们也会上报朝廷，想来朝廷也不会坐视不理。”

　　　　听到崔琦这么说，胡老爹等人仍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胡老爹叹了口气说：“大伙不用怕，既然侯爷答应为我们做主，就肯定会给我们撑腰，大家伙都将各自村子的事情告诉侯爷，好让侯爷他们知道具体情况。”

　　　　胡老爹的话让村民们胆子大了起来，随之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来，胡老爹怕众人一起说让崔琦和裴峰等人听不明白，于是又止住众人说：“大伙不要着急，一个个村子说，这样吧，我先大致说一下情况，有什么不足你们再补充，大家觉得如何？”

　　　　显然胡老爹在村民中间颇具威望，胡老爹说出办法村民也都没有任何异议，然后胡老爹开始述说起事情的原委。

　　　　整个事情要从北疆战事开始半年后说起，在神策军随着裴峰等人进入北疆三面战线后，由于北疆战线过长，原本驻守在各地的神策军，大部分都被抽调到北疆战事上去，地方军务就显得空虚起来，随之就是各地盗匪横行，那些士族和宗派也开始趁机扩张地盘。

　　　　而甘州、凉州地处西北，又贴近北疆和吐蕃，本来虽然并不算多么富足之地，但地广人稀倒也算是个不错的居住地，如胡老爹等村民，世代居住在甘州境内，倒也乐得平淡安康，算得上是安居乐业了。

　　　　可是从庞蛮等人率军赶赴玉门关后不久，甘州突然出现大量的马贼，那些马贼驰骋在甘州和凉州境内草原上，来去如风无处可寻，原本没有西北战事的时候，迫于朝廷大军压力，这些马贼倒也不敢太过猖狂。

　　　　而自从玉门关战事进入焦灼状态，甘州和凉州境内马贼就日趋嚣张，马贼所过的村子几乎都被抢掠一空，搞得甘州和凉州本就稀少的人口，迅速下降到最后各个村子几乎都变得十室九空。

　　　　最后各个村子联合起来，赶往甘州城去向州府告状，之前甘州刺史也比较关注此事，甚至亲自率领甘州地方军对马贼进行过清剿，奈何地方军战斗力终究有限，到头来没有能够剿灭马贼，反而中了马贼们的埋伏，导致府衙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连甘州刺史也死在了乱军之中。

　　　　随后甘州府衙将事情向朝廷上报，而那些马贼为了报复百姓的告状，更是丧尽天良连屠甘州二十多个大小村庄，血腥杀戮下甘州有些本事的人，要不已经逃离了甘州和凉州，要不就进入了甘州城内，以躲避马贼的杀戮。

　　　　而余下的那些幸存百姓，就陆陆续续重新聚拢，最后在这个距离甘州城较近的地方，重新建立起了村庄，新村庄建立之后马贼似乎也意识到光杀人不行，于是不再杀戮村子里的百姓，但要求村民们按人头每月上贡给他们，若是上贡的钱财达不到要求，那就要用村子里的女子去抵债。

　　　　半年多的时间里，村子里的村民都在这种提醒吊胆日子里度过，可以说面对马贼他们实在没有任何还手余地，只能够仍凭那些马贼处置，说到这里胡老爹等人无不低头抽泣，几个年轻些的人甚至忍不住开始抽泣。

　　　　稳定了下情绪之后，胡老爹又接着说：“可是马贼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还是新上任的甘州刺史，就在一年前，新任刺史突然奉旨前来上任，并且亲自找了当地的那些马贼头子们谈话，可是不知双方为什么谈崩了，最后那些马贼更是设计想要将新任刺史也给杀了，哪知道新刺史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支军队，将那些马贼尽数斩杀。”

　　　　“哦？”听到这里大帐内的众人均是一惊，随之李进祚疑惑地问：“这么说起来，新刺史为民除害倒算是为你们做了件好事啊？既然马贼的威胁已经被除掉，那为何你们还这么愁眉苦脸？而且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新任刺史比马贼更可怕呢？”

　　　　听了李进祚的话，胡老爹和村民们齐齐叹息一声，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说：“这位将军，您有所不知，起先我们也以为新刺史为民除害是个大好人，我们甚至还打算制作万民伞送到州府去呢，可谁知道之后事情就变了。”

　　　　村民说着情绪有些激动，崔琦和裴峰等人更是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新任刺史剿灭了马贼之后，倒也推行了减免赋税的政策，说是要让甘州的百姓们休养一下生息，这政策的推行让甘州渐渐恢复了生机，一些原本远走他乡的人，也都陆陆续续赶了回来。

　　　　可是很快百姓们就发现了不妥，他们发现甘州境内土地越来越干燥板结，河水开始干涸，树林草场也随之开始退化，几乎每隔几天就有一片草场或是林子死去，不过四、五个月的时间，甘州境内大量的河流湖泊干涸，大片的草原和树林死去。

　　　　“如今只有甘州城以东南的地方还有水源，甘州城的西边和北边都已经变成了荒漠，听说那些地方死了不少人呢，村子里不少人都是从西面和北面逃难而来的，而这座村子你们也看到了，很快也会失去水源支持，变成一片荒漠。”

　　　　中年人的话让众人想起从祁连沿途过来所见，漫天黄沙荒芜大地上破败的房屋，还有不少已经被黄沙吞没掉大半的村庄，经过中年人这么一说，崔琦和裴峰隐约觉得这事情恐怕与他们口中新刺史有关。

　　　　李进祚却仍觉得有些不妥，于是不解的问：“你说的这些与新任刺史有关系吗？也许不过是因为别的原因呢？或者是因为这些年甘州干旱所致呢？你们就能肯定甘州西北荒漠化和新任刺史有关系？”

　　　　中年人面对李进祚质疑显得有些激动地大声说：“我们自然可以肯定，你们根本没有见到那个东西，所以你们不明白那家伙的可怕，那家伙就在刺史府内，它就在每天不停的吸去我们甘州的地脉，因为他的吸收才会导致整个甘州开始变成荒漠。”

　　　　“什么？”这次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崔琦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胡老爹，后者面对崔琦凌厉目光下意思地点了点头说：“是的，那是个非常可怕的东西，据说是一头怪兽，他就在刺史府内，不断的吸去地脉呢。”

　　　　见到崔琦和裴峰等人惊异不已，另一名村民走出来说：“还有，这几个月刺史府在到处抓童男童女，听说不少村子的孩子都被抓走了，我们村子里前两天也有几家的孩子无缘无故失踪了，我们虽然怀疑和刺史府有关，但却没有人敢去询问。”

　　　　听到这里，崔琦和裴峰相视一眼，两人明白事情恐怕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了，看起来甘州那个新任刺史必然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想到这里崔琦神色不禁有些凝重，开始为天下局势担忧起来。

　　　　就在大帐内众人听村民述说情况的时候，突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冲进帅帐禀报道：“侯爷，据我们的斥候回报，在东南方向发现了异动，似乎东南方向正有一批人马向这边奔袭而来，看情况再有一刻钟就会与最外围斥候相遇。”

　　　　听到士兵的话，胡老爹等人显得更为惊慌，崔琦见状有些不解地安慰道：“老爹你们不用怕，有我们大军在此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你们可以先回去休息了，那些人就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崔琦的话让胡老爹等人面面相觑，良久几人突然齐齐跪下来，胡老爹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