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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鹿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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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修士而言,若是道行高,用血做引,可以查找到那些被封印的记忆,不过若是想解开封印,就需要道行了,若是封印记忆的人道行很高,那就解铃还须系铃人。”

    说完他又喝了口粥,他其实不太想看见这东西。

    姜姚似懂非懂,“这个术法听上去没什么用啊!”

    孟长青道:“这也不是,比如说你丢了个东西,你想不出来你丢哪儿了,画个阵法试试,兴许就能想起来了。”

    姜姚忽然惊喜道:“我前两天丢了二钱银子,我去试试!”

    孟长青看着他一惊一乍地跑远了,忽然想起自己当年他刚学术法时也这样,什么术法都想试试,后来发现世上道门术法何止千万,生有涯,学无涯,学不过来。

    不过姜姚刚学,新鲜劲儿还没过,正常。

    李道玄在二楼房间中,孟长青和姜姚在一楼,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姜姚蹬蹬蹬跑过来找孟长青,说是阵法没反应,让孟长青帮他。

    孟长青也不好拒绝,闲着也闲着,干脆手把手教他,那纸上的阵法画得极为粗糙,一看就是新学者,他抓着姜姚的手凑过去,“来,嘴里喊出来你要找的东西的名字。”

    姜姚诧异道:“需要吗?书上没写啊!”

    孟长青道:“一般人不需要,但是你修为太低,一般这时候,只能靠心诚则灵。”

    孟长青说的挺玄的,姜姚没怎么听懂,不过他很快就开始喊了,“二钱银子!二钱银子!”

    孟长青见他如此有恒心,打算帮帮他,手覆上去,暗中施法催动那草纸上的阵法,下一刻,纸上光芒忽然大盛,孟长青脑海中有画面一闪而过,他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刷一下站了起来。

    姜姚吓了一跳,睁大眼看向满脸不可置信的孟长青,手还僵在那儿。

    “这阵法上的血是谁的?”孟长青忽然问他。

    姜姚被吓着了,讪讪道:“我去后厨的时候,看见煎药的炉子旁扔着两块沾着血的布,怎、怎么了?”

    “你找自己的东西用别人的血?”

    “道长你只说了用血作引,没说,没说一定要自己的血啊,我怕疼,我”姜姚被孟长青的脸色吓着了,说话都说不清楚了,“我就”

    孟长青忽然一把抓起那阵法,猛地攥紧了,许久才低声道:“不可能!”

第 25 章() 
孟长青一个人坐在屋子里; 盯着那张画着粗糙阵法的纸,手终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巨大的恐慌攥住了他,他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窗外天『色』一点点昏暗下来; 夜『色』降临,街道上行人渐渐少了。

    终于; 宣阳敲过三更鼓,孟长青刷一下起身。

    孟长青站在李道玄门外; 手紧了松,松了又紧,终于,他抬手轻轻敲了下门; “师父。”

    没过一会儿; 屋子里传来动静; 孟长青走了进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 李道玄还没睡; 桌案上点着盏昏暗至极的灯; 窗户半开着,一眼望过去,风徐徐吹过无人的街; 屋檐上有水滴下来; 万物解冻。

    李道玄回过头; 低声问他; “怎么了; 为何不睡?”

    孟长青听见熟悉的声音,心狠狠一抽,“师父,我听说,”孟长青的声音很轻,忽然他道:“我今日上街,我看见街上有卖平安囊的,说是驱邪去秽,保佑平安的,我就买了一个,想送给师父。”

    李道玄望着他,屋子里光线昏沉,孟长青不怎么看得清李道玄的神『色』,许久他才听见李道玄道:“你有心了。”

    孟长青闻声忽然不着痕迹地攥紧了手,道:“我今日还听说,按宣阳的旧俗,那平安囊里要放上香料,还要放上一截头发,师父,我想做好了再给您,我……”他看了眼李道玄,手不自觉发白,“我能不能借师父一寸头发?”

    这是个蹩脚至极的理由。孟长青自己都说的有些结巴,手心不自觉地冒出汗来。他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

    李道玄闻声望了他一会儿。

    孟长青背后的汗一层层冒出来。

    他与李道玄对面而坐,一手里握着李道玄头发,一手扶着匕首的时候,孟长青的手是抖的,那发丝根根皆白,握在手里几乎有如轻如羽『毛』,他不敢抬头看李道玄,迅速一刀裁下,猛地握紧了那一寸头发,“好了。”

    李道玄一直在看着他,孟长青怕他问自己话,可李道玄什么也没问。

    终于,李道玄对着一动不动的孟长青道,“既然好了,就去睡吧。”

    孟长青紧紧握着那寸头发,点了下头,“师父,您也早点休息。”

    李道玄看着他攥着头发用力到发白的手,轻轻顿了下,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去吧。”

    孟长青转身往外走,李道玄目送着他离开,风从半开的窗子里吹进来,道袍微微浮动,李道玄抬手轻轻压了下。他看出孟长青有心事,也听出孟长青的局促不安,可他什么也没问,就在孟长青走出去屋子的那一刻,他不自觉弯曲了手指,轻轻地敲了下桌案。

    孟长青听见那声响,刷一下回头看他,局促问道:“师父?”

    李道玄微怔,片刻后才道:“睡前记得把窗户关上,别着凉。”

    孟长青心中莫名一动,隐隐约约竟是有些泛酸,他立在原地半晌,道:“好,师父,我记住了。”

    李道玄没再叫住他,看着他往外走,门咔嚓一声轻轻合上了。李道玄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窗下街巷空无一人,有风徐徐吹过枝头,水落在青瓷碗中,叮当作响。

    孟长青一回到房间,立刻在门上用食指虚划一道,把门锁死了。

    他将李道玄的那束头发放在案上,光打在上面,像是一簇雪。孟长青卷起袖子,匕首抵在手腕上,狠狠割了一道,瞬间血流如注。

    道门传说中,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头发是一样有多种意味的东西,千头万绪,生出万千烦恼丝,更有说法,说这是智慧的一种,总之,这是样重要的东西,非亲近之人,不能相赠。人间夫妻成亲时,婚书上常常会写: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谐,桂馥兰馨。那便是结发的一种。

    孟长青将自己的血滴在那一缕头发上,瞳中金『色』雾气渐渐漫上来。他不信这种荒诞的事,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干脆糅合了两个人的记忆一起查看。

    脑海中有画面渐渐浮现,先是模糊不已,然后逐渐清晰起来。

    案上的大雪剑发出微鸣,被孟长青一手按住,幻境中,放鹿天刚好是秋日,银杏叶子铺了满山遍野,举目望去,满眼金灿。

    *

    多年之前,放鹿天。

    李道玄最近发现了一件事,孟长青有事儿没事老是一个人坐在后山那块巨石上发呆,似乎忧心忡忡的,他平日里对这个徒弟管束很松,很多事从来不过问,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对于孟长青的异样,他有留意,但没问过,直到有一天,孟长青给他奉茶,他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手微微一顿。

    孟长青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坐在他跟前,魂却飞了似的,头发松松垮垮地扎着,天青『色』发带甩到了肩前,一眼望过去,浑身都没有精神劲儿。

    李道玄缓缓把那杯涩到呛喉咙的茶放下了,问他,“你近日怎么了?”

    孟长青听见声音,猛地惊醒过来,一个起身,脱口道:“没事!没事啊!”

    李道玄望着他,皱了下眉。

    孟长青立刻道:“我功课做完了!茶沏好了!地扫了衣服洗了师父没事的话我去温书了!”他迅速一口气说完,略有些慌『乱』地起身跑到书架前,随手抄了本书,往布袋里一塞,抓着书袋就跑了。

    李道玄看着他逃窜的背影,哑然半晌,又看了眼手边那杯茶。

    这是怎么了?

    孟长青这种奇怪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日子,李道玄不止一次看见孟长青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懊丧,有几次,甚至一看见他还躲。李道玄问他,他也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儿地冒汗,慌得不行。

    一日,李道玄和玄武掌教南乡子在紫来大殿中喝茶,南乡子是李道玄的师兄,加之一个谢仲春,三人师出同门,感情深笃。

    李道玄忽然问了一句,“近日道学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南乡子一顿,他这师弟多年来活得跟活神仙似的,一心修道,两耳不闻窗外事,难得见他问一句别的事,他想了会儿,道学是谢仲春的管的,道:“没有吧,怎么了?”

    李道玄略微犹豫了下,把孟长青近日的古怪说了说,他其实有些怀疑孟长青在道学中犯了事儿,不敢和他说。

    南乡子听完后,道:“没有吧,仲春没提他,若是他犯了事儿,仲春早到你跟前说了。”谢仲春一直盯着孟长青,若是抓着孟长青的不是,早到李道玄面前告状了,从前又不是没告过。

    李道玄闻声沉默了片刻,他没带过徒弟,也不知道现在小孩都想些什么,他忽然望向南乡子。

    南乡子被他看得喝茶的手一顿,挥了下拂尘,半晌才道:“这年纪,若是忽然古怪起来,他怕不是喜欢上谁了吧?”

    李道玄微微一顿。

    南乡子从前自己亲手带过几个根骨好的徒弟,后来倦懒了,早就不收弟子了,这年纪的少年若是忽然古怪起来,无非也就那么几个原因。他听李道玄说孟长青古怪,不免又想起了谢仲春对他说过的一件事儿,于是对着李道玄道:“你记不记得,前些年山外清萍庵毁于妖魔之手,当时玄武派人过去,人已经全死了,就剩了个小女童,叫李照,几年前被仲春收为入室弟子。听仲春说,那小姑娘近些年长开了,山门中许多弟子喜欢她,整日不读书光围着那小姑娘转,仲春头疼得厉害,跟我说了好几回了。”

    李道玄想了一阵子,终于有了一点印象,“李照?”谢仲春身边倒是的确常常带着个女徒弟,不常说话,抱着把剑,对师长极为恭敬。

    南乡子点了下头,“是她,原名叫李照,后来改成了李岳阳,岳阳这名字还是仲春取的,说是这女童身上英气重,胸中有城郭。”

    李道玄略一思索,抬手喝了口茶。

    南乡子道:“这年纪都这样,刚刚开窍,懵懵懂懂的,开始想些情爱之事了。”又道,“我们当年不也这么过来的?”南乡子不像师弟谢仲春那般死板,他对这种事儿很宽容,没有多少人知道,如今贵为道宗之长的道门宗师,少年也曾轻轻拉着小师妹的手,月夜并排坐在后山的树上说会儿话,小姑娘的笑声似清脆银铃,春风般拂过明月山岗,南乡子如今想来,还是挺有意思的。

    李道玄抬眸看向南乡子。

    南乡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哦”了一声,“忘记了,不算上你,你不懂这些。”他安慰李道玄道,“没事儿,由他们去吧,这年纪的小孩都要闹上一阵子的。”

    李道玄难得问了一句,“我不懂哪些?”

    南乡子看着他,微微一顿,随即忽然笑了下,他知道李道玄不是装模作样,李道玄是真的不懂。李道玄成名那年才十六岁,道门有史以来有多少十六岁得道的金仙?天生剑修李道玄,仙界大典上那一剑,不知道耽误了多少的女修。那时候道门的风气还没有今日这般开放,姑娘们都还很矜持,心中情愫绝不会轻易道出来,最终也只是说一句“百闻不如一见,一剑霜寒十四州,果真名不虚传。”

    一剑霜寒十四州啊,这句诗曾是多少姑娘的修真梦。

    南乡子也不好对师弟说,你打小就是块木头,别琢磨了,于是他对着李道玄说道:“没什么,小孩子打闹,这些事儿你别管了。”

    李道玄顿了会儿,缓缓喝了口茶,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第 26 章() 
李道玄回来后; 倒是没对孟长青说什么,大约是记得南乡子那些话,他一直在打量孟长青。

    他一看孟长青,孟长青就冒一身汗。

    终于; 一日清晨,孟长青在沏茶; 李道玄对着他道:“你有心事?”

    孟长青打翻了那茶盏,滚烫的茶水一下子泼到了手背上; 他猛地摇头,“没有!”连疼都顾不上了,直摇头,“没有!”

    李道玄没想到他会这么紧张; 微微一顿; 他下意识想看看孟长青手上的伤; 孟长青却一把抓住了那瓷杯。

    “师父!我、我我上课要迟到了!师父; 茶我烧好了!您喝!我先走了!”慌慌张张说完; 他把杯子放下; 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又冲回来,一把抓了书袋; 然后跑没影了; 逃命似的。

    李道玄看着他这副样子; 坐在那儿半晌都没说话。

    孟长青跑得太快了。

    留给李道玄的只有苦到发涩的茶水; 洗完比没洗还脏的衣裳; 打扫完还都是灰的凌『乱』屋子,书架下跟草纸似一沓沓叠着的道教书籍,还有桌案上,前天吃剩下的饭,大前天没洗的碗。

    李道玄打量了屋子一会儿,没说话。

    若是说孟长青喜欢李岳阳,李道玄是有几分相信的。李岳阳是谢仲春的女弟子,而孟长青与谢仲春的儿子谢凌霄来往甚切,两人日久生情,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孟长青这样子,失魂落魄的,倒像是出了什么事。

    李道玄坐在堂前思索了会儿。

    傍晚,孟长青迟迟才回到山上,身旁还跟着谢仲春的儿子,阿都。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一会儿话,很难得,孟长青没有送阿都出门,好在这山头阿都经常偷偷来,他都熟悉了,自己一个人打了灯往山下走,轻车熟路。

    刚走到银杏林前,他听见身旁传来声音。

    “凌霄。”

    原名谢凌霄的傻子阿都顿住了,提着灯,僵硬地扭头看去,银杏林旁的小道上站了个人,一看见那熟悉的脸庞,阿都两腿一软,半天才怯生生道:“师、师叔?”

    这玄武山上的弟子都有些怕李道玄,大约是因为李道玄不怎么说话。

    被“请”进屋子的阿都坐在凳子上,双腿抖个不停,他咽了下口水,看向对面的李道玄,忙又低下头去。

    “不必紧张。”李道玄见他那副瑟缩样子,轻轻把桌上的点心推过去,“我想问你几件事。”

    阿都天生心智不全,心思也单纯,抓着袖子不说话,腿抖得更厉害了。

    李道玄问他,“我见你和长青走得近,想问问你,长青近两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阿都猛地摇摇头,“没有!”那话斩钉截铁,仿佛被人耳提面命地叮嘱过,他猛地摇头,“什么都没有!”

    李道玄看着他,思索片刻,直接就问了,“长青近日与你师妹李岳阳来往甚密,他们二人之间是否有私情?你可清楚?”

    阿都闻声愣了下,“私情?”

    李道玄解释道:“孟长青是否喜欢你师妹李岳阳?”

    阿都都傻了,半晌才摇摇头,“没、没啊!”这事儿关岳阳师姐什么事儿?阿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原来,孟长青前些日子打扫屋子,晒书时又翻出那本《符契》,就是当年被阿都不小心撕了的那本,当年为了这事儿,阿都还去南乡子那里偷过《神女图》,这两日先生在讲解各派道术,正好讲到邪术这一块,提了一句《符契》,说是失传千年的邪修至典,说的特别玄乎,阿都虽然智商低,但是记『性』好,他马上想起来了。那先生讲课的时候,随口说这书能开心窍,木头都能点聪明了,阿都就记住了,他磨着孟长青想用那书把自己变聪明。

    孟长青自然不肯答应,阿都急了,觉得孟长青不是自己的朋友,亏得自己拿他当兄弟,两人争执了很久,他冲入孟长青的房间找书,结果还真的被他找出来了,孟长青说这是邪书,绝不能用,两人争吵中,阿都彻底气疯了,没了理智,抢过那书往火炉中一扔,指着孟长青骂了一通,说是彻底看清楚他了。说完他就跑了。

    等他跑出银杏林,回头一看,孟长青竟然没追出来,他更气了,冲回去还要再骂孟长青,冲进门,却发现孟长青痛苦地跪在地上,手抓着地,手指甲都挠断了,地板缝里全是血,那书烧毁了,有什么猩红的东西从炉子里钻出来,一直钻到孟长青的眉心中去,孟长青痛苦至极,一直跪在地上干呕,不停地说着“滚”,最后哗一声吐出口污黑的血来。

    阿都吓坏了,连和孟长青吵架都忘记了,忙伸手去扶孟长青。

    事后,孟长青发现,那书里的东西像是刻在他脑子中似的,每一章每一节都一清二楚。两人根本不敢和人说,孟长青怕自己入魔,不停地想忘记脑子那些符咒,却怎么都忘不了,两人去问了那先生,那先生眯眼笑笑说,《符契》早失传了,何来烧毁一说,不过若是脑子里总想些邪门歪道,那便危险了。说完那先生给两人温习了玄武门规,修炼邪术,无论缘由,轻则废去修为逐出师门,重则杀无赦。

    警告完两个看上去好奇心太满的学生后,先生自己挥着拂尘出门喝酒了,孟长青站在原地,忽然一下子腿软摔了下去,阿都差点没拉住他。

    孟长青这些日子连觉都没敢睡,一直想忘记那些东西,什么办法都试过了,结果连消除记忆的道术都没用,那些东西就跟扎根在他脑子里似的。

    阿都看着对面的李道玄,他什么都不敢说,颤抖着腿,头上全是冷汗。

    李道玄看了他一会儿,皱了下眉,“他喜欢的不是李岳阳吗?”

    阿都摇摇头,擦汗都不敢。

    李道玄问道:“那他喜欢的是?”

    阿都其实听不太懂李道玄在讲什么,他现在心里头慌极了,生怕东窗事发,他特别怕李道玄知道那《符契》的事后一怒之下把孟长青逐出师门,满脑子都是这念头,他忽然道:“长青喜欢师叔!对!长青一直把师叔看做最重要的人!他一直喜欢师叔,所以他才不敢和师叔说的!师叔,你不要怪长青!不要逐他下山!师叔,长青真的很好,他也是真的喜欢你!”

    李道玄听到这儿,忽然整个人都顿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半晌才道:“你在说什么?”

    “师叔!长青真的很喜欢你!你千万不要赶他走,他帮你洗衣服,帮你扫地,帮你做饭,处处为你着想,”阿都绞尽脑汁想让李道玄念着孟长青的好,“长青什么都愿意为师叔做,他真的很喜欢师叔,他知道他错了,他怕师叔你不要他,所以才什么都不敢和师叔说的,师叔,你不要赶他下山!长青是个很好的人,他从来不敢惹师叔生气,师叔你说什么,他都记着,你让他做什么,他不要命也会去做的,师叔,你千万不要赶他走!”

    阿都说的自己心神都发颤,他直接给李道玄跪下了,“师叔!你不要赶他走!长青是真的喜欢你!”

    李道玄彻底顿住了,甚至去扶阿都起身都忘记了,“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他说您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他想一辈子都和师叔在一起,永远不下山,永远陪着师叔,他亲口和我说的!”

    李道玄真的有些没反应过来,半晌,他忽然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口。

    阿都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师叔,你也喜欢长青的,你一直都很疼他,长青说,你是世上对他最好的人,师叔,你不会舍得赶他走的,对不对?你也喜欢长青的!”

    李道玄终于伸出手去,把人扶了起来,阿都腿软,还摔了一下,李道玄看着阿都,谁都可能说瞎话,阿都不会,他心智不全,说话有时候甚至会没有逻辑,但是他从来不会编故事。

    李道玄其实愣了很久,才终于道:“所以,他……”李道玄甚至没把这句话说全,以为是自己会错了意,再三确定,又问了阿都几遍。

    阿都只一味顺着李道玄的话说,他脑子其实也是一团浆糊,全然没了自己的想法,那事若是捅出来,他与孟长青说不准都要被赶出师门,思及此,他整个人都在抖,李道玄问什么,他一味点头。

    终于,李道玄听着阿都斩钉截铁的话,有些哑然了,半晌才道,“此事是何时起的?”

    阿都没听懂,“什么?”

    李道玄道:“算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伸手把点心往阿都面前推了下,那碟子还抖了下,李道玄的手一顿。

    房间里。

    孟长青坐在床上,试着凝聚精力把脑子里的东西清出去,和从前无数次一样,宣告失败。他忽然后仰着把自己往后摔,狠狠把头发往后梳,翻了个身,一把将脸埋在了被子里。

    “不行!”手猛地抓紧了被子,他翻过身喘了口气,“得想个办法。”

    孟长青刷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那床单看,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要不要试试用『药』?

    次日,天都没亮,银杏林中全是霜冻,孟长青很早就起了,套了外衫就往外走,忽然想起还没收拾屋子,抬手用力地拍了下脑门,又往回走,一走到客厅,他脚步猛地一顿,看着坐在堂前的人猛地吓了一大跳,他现在心虚,一见着李道玄腿就发软。

    李道玄抬眸望着他,孟长青浑身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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