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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太子总想帮我复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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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他也受了伤,最后打到最多猎物的是四皇子,景帝一时高兴,给他封了王,并赐了皇城西面一块地建王府。
这一世四皇子怕是不能这么快封王了,而叶棽也早就不在乎什么赏赐了,他要的东西都已经到手,是时候功成身退。
父子相见,叶棽忍着腿上疼痛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便道出来意。
景帝全程淡淡的,见他行礼也没拦着,听他说要动身,只简单叮嘱了几句。
叶棽恭敬听着,盘算着把宁易的事提一提,谁知景帝却先开口了。
“昨晚你带回去那个卫奴,打算怎么安置?”
叶棽有些羞赧地垂了头,小声道:“父皇明察,儿臣想留下他,贴身伺候呢。”
景帝轻哼一声,低斥道:“什么时候添了这种『毛』病,你也不小了,怎么还是如此任『性』!”
叶棽抿抿唇:“父皇,儿臣知错了。”
景帝看他一眼,摆了摆手道:“罢了,既然喜欢留着当个玩意儿也没什么,只记着一点,切不可玩物丧志。你也不小了,又是皇长子,凡事要知进退,懂分寸。明白吗?”
叶棽连连应是:“多谢父皇体恤,父皇教诲,儿臣不敢忘记。”
“这一回卫国的事你做得很好,朕和内阁几位大人商议过,原想着叫你领兵部的差事,可如今你这一伤,也不是一两天便能好的,总要往后拖一拖。”景帝看起来挺为难,“朕一时也想不起有什么好赏你的,棽儿自己有什么想要的吗?”
景帝这么问,叶棽并不惊讶,狩猎头一晚景帝想息事宁人,自然要安抚好这一边的苦主,也就是自己。
至于兵部的差事,叶棽根本瞧不上,他身后有沈家,沈南星手上三十万平南军,沈复的父亲沈东林也握着西南一半兵力,更不要提老国公在军中的声望。
可能景帝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自觉地提出要给叶棽点别的赏赐,其实还是存了补偿他的心思。
叶棽心里暗暗好笑,其实景帝大可以在宁易身上做文章,用他在自己这里换什么,难道自己还能不应?
怪只怪景帝太过自负,在他心里一个宁易还抵不上一匹宝马、一栋宅子,更遑论他根本也不曾试图了解过叶棽到底想要什么。
这样也好,叶棽心里冷笑,只要没有掣肘,事情总是简单些。
脸上摆好诚惶诚恐,叶棽推辞道:“父皇说哪里话,儿臣为国效命理所应当,怎么敢朝父皇要赏赐。昨晚儿臣马匹失控跌落山崖,以为再也见不到父皇了,幸而得老天眷顾,让儿臣还能承欢膝下,这已是儿臣求之不得的了,请父皇明鉴!”
景帝想了想道:“这样吧,朕把溪山的行宫赏你,那里的温泉正好将养身体,这种天气也正适合泡温泉,便是夏日,溪山的景『色』也别致的很,你觉得如何?”
叶棽愣了一下,前世自己也是被赶去了行宫,却是位于京城以南二百里的蓟州小行宫,也不是作为赏赐,美其名曰“疗养”,其实不过是变相的禁足罢了。
至于溪山的景『色』好,他前世时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这一世竟这么快有机会重回溪山。
一念及此,叶棽唇角微微勾起,这也算是送上门的好事了,自然要照单全收。
“儿臣谢父皇赏赐!”
他如此乖觉,景帝也很满意,相比之下,四皇子叶楚就很是让人糟心了。
想到叶楚,景帝的心情也没那么好了,虽然没有证据也不愿意相信,但其实他早也猜到了昨天就是叶楚谋划着害要害叶棽的。
景帝再偏心,也不能容忍自己的皇子之间自相残杀,尤其“弑兄”两个字,在他心里就像一根刺,扎进去,就拔不出来了。
这边景帝陷入对人生的怀疑之中,叶棽却一身轻松,离开之后便直接去了沈皇后帐中,先将景帝赏赐溪山行宫的事说了,后又问回宫的安排。
沈皇后拉着叶棽不住冷笑:“只一个行宫,昨日你的马为何失控,那个谎报方位的兵士为何不抓出来,还有那些刺杀你的黑衣人,就全都一笔勾销了?他真是算的一手好账!”
叶棽笑笑,附在沈皇后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沈皇后惊讶不已:“真的都找到了?”
叶棽点头:“母后放心,儿子心里有数,老四早晚跑不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
沈皇后道:“既然你心里有算计,我便不提了。这边都已经收拾好了,你就跟我坐一辆车吧。”
叶棽心里惦着宁易,当然不愿意跟沈皇后一路相对,当下笑道:“这一路也不近,若是跟母后同乘,还得劳烦您照顾我,儿子心里不忍。我那马车宽敞得很,我躺着睡上一路也就是了。”
沈皇后瞥他一眼,也不强求,只分了自己的宫人给叶棽,叫随车听候吩咐,又叮嘱道:“往后再出门,记得都带几个得用的人知道吗?你这光杆一个,叫人怎么放心!”
见叶棽点头,沈皇后又道:“那个人便是再喜欢,也要记得规矩。你父皇没提,不代表宫里没人盯着。回去记得把人送去浮离斋,调。教好了再接回去。懂吗?”
叶棽心里咯噔一声,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一心想着把宁易放到自己身边,却怎么偏偏忘了浮离斋!
沈皇后看他这样不免摇头:“棽儿,再是喜欢也不能因小失大,如今你手握军功,这一回又占了便宜,母后实话跟你说了吧,等回去你外祖父便要联合朝臣提立储的事。这个当口淑妃和老四他们可是恨不能抓着你把柄的,你可要掂量清楚了。”
叶棽舍不得宁易,听了这话心里更是不忿,忍不住道:“母后这话说的,好像那储位我不该得?浮离斋那是什么地方,就是好人进去了也得扒一层皮,宁易那般孱弱又不懂人情世故,怎么受得了!这是等不到我如何喜欢,便要废了这人吗?”
沈皇后着恼不已:“还以为你懂事了,心思细了知道筹谋了,谁知道还是这么任『性』胡来,这话是你该说的吗?什么是你该得的,你该得什么了?”
叶棽被骂,瞬间冷静下来,耷拉着脑袋道:“儿子失言,母后勿怪。可,可儿子确实舍不得……母后,这到底该怎么办呀?”
第19章 回宫()
19、回宫
叶棽自出事起便懂事的让人心疼,如今撒起娇来反倒叫沈皇后暗暗松了口气,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他小时候,得不到心爱的玩具便跑去凤翔宫和自己抹眼泪的样子。
沈皇后眼中满是宠溺,忍不住戳了戳叶棽额头:“你呀,真是傻了。皇上赏赐了你行宫,你不是要去修养吗?你还想光杆一个跑去溪山?”
叶棽面上一喜,一把抱住沈皇后:“瞧我这脑子,到底还是母后疼我!”
“这话听着就该打。”沈皇后哂笑,“这世上本宫不疼你还要去疼谁呢?”为了你,我可是什么都豁的出去的。
叶棽眼眶一热,摇摇头:“母后放心,儿子定会争气的。”
沈皇后和叶棽一行回宫,顾安诚也跟着一起,原也没什么事,可沈复到底还是不放心,早早给家中传了信息。
到了申时大家准备停当,准时出发,不过才走出不远便迎面遇上沈南星带人来接。
沈南星高踞马上,头戴紫金冠,一袭白衣飘逸卓然,手臂处银『色』盔甲包裹,与腰间银质腰封遥相呼应,虽是武将,却别有一番清贵之气。
他身后是镇国公府的一队亲卫,黑衣黑马纵做两列,马蹄起落整齐划一,一望便知训练有素,军法森严。
沈皇后见是自家二哥亲自来接,欣喜不胜,一番相见,终是忍不住撒娇抱怨起来来。
沈南星自小最宠这个妹妹,也素知她在宫中的委屈,面上虽没什么,心里其实早已恨上了景帝。
此时见她又提起这两日的事,心里抑制不住地恨意翻涌,只是他素来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只肯温言宽慰再不多言。
沈皇后其实本也无需安抚,见了亲人一吐为快心情已经好了很多,又说了几句话便重新上车准备出发。
沈南星松了口气,过来和叶棽见礼。
叶棽挥退了身边人,瞅着空挡把沈南星拉开,偷偷塞给他一个信封。
“小舅舅得空帮我查查这些。”
沈南星不动声『色』地收好信封,道了声好。
“这两日的事想必您也知道了,郎威一死,郎家是不成的了。齐藤这人小舅舅以为如何?”叶棽扫了眼周围,见众人都有条不紊地准备重新出发,才又低声道,“复表哥如今年纪不小了,总不好只在兵部领个闲职。”
沈南星眼中闪过诧异,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殿下的意思臣明白,回去便和父兄商议,请殿下不必挂心。”
叶棽点点头:“这一回劳烦小舅舅,其实我还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不敢,殿下尽管吩咐便是。”沈南星恭敬拱手,“臣万死不辞。”
“不至于。”叶棽按下他的胳膊,笑道,“只是想着您人脉广,又通着江湖上,想求您帮我找些得用的人手。”
见沈南星面『露』疑『惑』,叶棽道:“这一回的事真是个教训,不瞒您说,昨晚我和复表哥险些就交待在老四那些死士手上了。”
沈南星了然:“这事臣已有安排,您且稍待两日。”
叶棽心中虽惊讶,却也知不便多问,当即道了谢仍回马车去。
沈南星上前搀扶:“殿下小心。”
叶棽拍了拍他的手:“小舅舅有心了,回去替我问外祖父和大舅舅好。”
沈南星终于面『露』笑意:“是,臣替父兄谢过殿下。”又嘱咐了道,“皇后娘娘那里,殿下还要多劝着些,不要让她忧思太盛,有些事已成定局,便不该囿于过往,应多多谋划将来。”
叶棽深以为然:“小舅舅说的是,母后那儿您不用担心,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母后的。”
沈南星行礼退开,自有侍卫上前把叶棽扶到车边。
拉开车门,正对上宁易一双包含期待的眼睛,叶棽含笑伸手:“来,扶我一把。”
宁易赶忙起身,迅速地迎上去扶他上车,一手同时把拐杖接过来放下。
叶棽左腿完全不能用力,下车倒还好,上车却只能靠人搀扶才行。
他却故意挥退了侍卫,又不叫人帮忙,只靠在宁易身上任由他一点点地把自己抱上车。
宁易倒是没反应过来,一心只在叶棽身上,生怕自己不小心磕碰到他,手上也不敢十分用力,只好用自己的身体当做支撑,小心翼翼地把人抱着拖着弄了上来。
一番折腾,叶棽终于坐好,宁易赶紧给他身后垫了靠枕,又把凭几挪到他手边叫他靠着,自己则转头去沏茶。
叶棽笑着拉他:“别忙了。”
宁易抬眸看了他一眼,道:“殿下还是多喝点水,今儿一上午都没得闲。”
叶棽笑着捏了捏他下巴:“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关照人呢。”
宁易咬了下嘴唇没说话,顿了顿仍旧转身去泡茶。
过了一会他双手奉上茶杯,叶棽只好接过来饮了一口,却把剩下的递到他嘴边:“你也喝点。”
宁易抬手挡了下,想说不用,可看叶棽认真的样子又不忍拒绝,只得双手去接。
谁料叶棽却捏着杯子躲开,不等他反应过来,杯子又被递到了嘴边。
宁易犹豫了下,只得微微低头张嘴去抿住杯沿。
叶棽这才满意,喂他把剩下的茶尽皆喝了这才放下茶杯,招手道:“过来,陪我躺一会。”
宁易听话地起身,在他身边跪坐好,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腰背挺直,却只低着头不敢看他。
叶棽笑道:“这里没有外人,在我跟前不用这么拘束。来,过来。”说着便把人拉到身边,还让出半个靠枕给他一起靠着。
宁易神经紧绷,身体也绷的直直的,咬着牙强迫自己镇定。可离叶棽越近,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更加萦绕不去,叫人忍不住靠近。
叶棽一手揽住宁易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一手拉起他的手攥在掌心,同他细细地说话。
“父皇把溪山的行宫赐给我了,溪山有温泉,建行宫时便引了一股,专辟有莲华殿供人沐浴赏玩的。咱们三日后便去,年前再回,那时我的腿也该好全了,这段日子且舒坦舒坦,你说好不好?”
宁易好奇不已:“真的?殿下真能带我去吗?”
叶棽瞄他一眼,心道我这么折腾还不是为了你,不带你去带谁去?面上却依旧柔和,肯定地点头:“自然是真的,你还信不过我吗?”
宁易赶紧摇头:“不,不是。奴听人说过温泉对人身体极有好处,能治风湿,腰腿痛,常常泡还能延年益寿,刚才听殿下提起,奴只是没想到竟有这么好的事情。”
叶棽皱眉:“怎么又奴啊奴的,我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宁易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殿下说的是,我以后不会错了。人前讲规矩,心中分远近。”
叶棽点点头:“你说的是,心里是要分出亲疏远近的。只是这人前的规矩以后也得变上一变才好,总不可能一辈子这样。现在嘛,你先将就一些。”宁易的身份总是要变的,讲什么规矩,怎么讲规矩,以后谁说了算还不一定。
宁易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只点头道:“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叶棽想了想,又道:“只是,在去行宫之前,还有件事,得委屈你一下。”
第20章 猫眼()
当晚回到宫里叶棽根本来不及休息,就开始安排往溪山行宫的事。
原定三日后出发,最后压缩成了两日后,却是怎么都不能再少了。
也就是说,宁易要在浮离斋里待满两日。
虽然只有两日,叶棽还是不忍心,想着这一世为何已经有了这么多不同,怎么还叫宁易受这般磋磨。
然而左思右想却真的无可奈何,他才回来两日,什么都没有准备好,也就什么都说不起,势单力薄连自己都险些折在围场,更不要提护着旁人。
想到这,叶棽不由得恼恨起自己来,真是没用透顶!
新阳宫首领太监傅衣端着一个大托盘进了正殿,给叶棽行礼道:“殿下,私库里上好的东西都在这了。您过目一下?”
傅衣是叶棽的大伴,自他出生起便随侍伺候左右,为人忠心又机灵,只有时候机灵太过,难免弄巧成拙。
前世傅衣在叶棽最艰难的时候,也一直陪在左右,最后阴差阳错中毒而死。
听见傅衣的声音,叶棽这才回神,前世他在新阳宫住了二十多年,成为太子之后才搬走,如今重回故地,心中难免唏嘘感慨。
“主子,您是不是累了?腿疼吗?”傅衣走近道,“奴婢叫人熬了参汤,马上就送来,您早些安置吧。”
“你知道我向来不喜参汤的味道,有没有红豆汤?”叶棽看了眼外面,抬手『揉』了『揉』额角道,“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的话,已经过了戌时。”傅衣又笑道,“红豆汤咱们常备着的,您要喝随时都有。不过主子呀,您这腿上伤的重,喝参汤补一补也好,那味也不是很重。”
叶棽招手道:“东西拿过来我瞧瞧。”
傅衣也料到他定是不听的,只好将托盘放在桌案上,掀开锦缎道:“按着您的吩咐,都是些小东西,不招摇却又足够贵重。您看这个玉佩,当年老太后赏下的。还有这个玉冠,这是传说中的暖玉,温润滋养,对身子极有好处。”
他挨着个的介绍选出来的东西,叶棽的目光却落在一颗猫眼石上,金绿『色』的珠子足有大拇指一节那么大,中间一条细窄明亮的反光,像极了猫儿的眼睛。
叶棽两指捏起珠子迎着灯光看了看,那道细窄的光带果然还会随着角度远近变化,这让他一下子就想起宁易的眼睛。
前世里的无畏而狡黠,这一世畏缩中却隐含着坚韧,对着自己目光灼灼,依赖而信任,时而像个孩子,时而又仿佛看破世情。
宁易就好像这颗珠子,不同的角度去看,不同的心情去看,总是会看到他不一样的一面。
“主子眼力高,这猫儿眼可是当世绝无仅有,这金绿『色』最是高贵难得。”傅衣道,“依奴婢浅见,不如就用那个八宝玲珑雕花锦盒装了,才配的起这颗珠子。”
“就它吧。”叶棽点点头,“听你的,找了锦盒来,其余这些都拿回去。”
傅衣应了一声,将锦缎仍旧盖在托盘上,又问道:“方才太医院的姜院正过来,正在偏殿候着,主子您看?”
叶棽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想不到姜南果真是个识趣的人,自己只略『露』了些口风,他这就送上门了。
“等会你带他直接去后面重华殿,我先过去看看宁易。”叶棽摩挲着手里的珠子,也不叫人搀扶,拄着拐杖往后面走,忽又转头道,“参汤也送过去吧。”
重华殿是新阳宫后殿,也是叶棽的寖殿。再往后是个小花园,重华殿的后窗外连着一个小荷塘,每到夏日凉风送爽,别有一番情致。
只是如今深秋时节,花园也没什么好看的,窗子大多时候是关着的。
叶棽挥退宫人,独自穿过回廊。
夜幕中的新阳宫灯火通明,暖黄的灯光却依旧冷清。
叶棽脚步稍顿,抬眸望向夜『色』中的重华殿。风起,满庭秋『色』扑面而来,一片枯黄的叶子打着旋飘落,被他轻巧地接住。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喃喃语罢,叶棽自嘲般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也伤春悲秋起来了?
重华殿门虚掩,余光里有人影一闪而过,叶棽偏头去看,宁易正拉着门偷偷地往外探头。
“在找什么?”叶棽好笑地招了招手,“过来扶我。”
宁易显然没料到自己不过出来看一眼,就这么巧被叶棽给撞见,他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拉开门,迈着小步走上回廊。
叶棽也不催他,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自己面前。
两世之间,他俩相隔了何止万重,感谢上苍给了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可以再一次这么近地看着他,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他。
叶棽心绪起伏,面前地宁易却被他盯得局促不安起来,瞄着叶棽紧紧抿着的薄唇心里越发没底。
片刻后宁易忍不住了,肩膀微微一动转身想逃,却不料被叶棽发现了意图,一把按在肩膀上。
宁易几乎哭出来,颤巍巍转头,正对上叶棽疑『惑』的眼神。
“你又要跑?”叶棽眉心微蹙,“都在宫里了,你还想跑哪去?跑回金陵城去吗?”
宁易猛地抬眼看他,又飞快地低下头,什么也没说,弯腰屈膝跪了下去。
叶棽本已察觉自己语气不好,正琢磨着赶紧再说点什么,谁知宁易竟然会是这么个反应,一时也懊恼起来。
叶棽知道是自己吓着他了,可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好耐着『性』子轻声询问:“又怎么了?”
宁易低着头,马尾的发梢散落衣领里外,有一些还贴在了后颈上,纤长白腻的颈子在灯火下显得更加脆弱不堪,仿佛整个人一碰就要碎了似的。
叶棽眨眨眼,伸手想去拉他,谁知宁易却飞快地向后膝行两步,以头触地:“罪奴不敢,求殿下息怒!”
他两手手指微微并拢,有些蜷曲地抠着地面,小指轻轻地抖着,似乎极其慌『乱』。
叶棽莫名不已:“你到底怎么了?白天还好好地,这是谁惹你了?”说话间又上前小跳了半步,弯腰去拉他,“是我刚才『性』急了,都是我不好成吗?”
宁易仍旧保持着叩头的姿势,摇了摇头道:“奴不敢,不敢想更不敢逃,奴以后都是瑄国人,再不敢想着卫国,想着金陵的,请殿下,求殿下明鉴!”
叶棽这才恍然,暗恼自己口不择言,却忘了这是对于卫奴的大忌,万一被人知道他们有思故国,那便是灭顶之灾。
看着地上瑟缩的人,叶棽心里抽疼的难受,却又实在不敢再吓着他,只得愈发和缓了语气哄劝:“小易别怕,先起来成吗?”
手按在他肩头才惊觉宁易整个人都抖得厉害,叶棽不由手上用了力气,一心想把他拉起来。
宁易不敢拧,只顺着他的力道直起身,四目相对,宁易脸『色』白的厉害,腿软的站不起来。
叶棽失笑摇头:“怎么胆子就这么小,我不过随口一说,就吓成这样?”
宁易咬着嘴唇移开了眼,和他一起被选中押送来瑄国的人里,有一个出名的诗人,就因为在路上『吟』诵了一首卫国宁氏先祖的怀古诗,就被挑断了手脚筋,一路被拴在囚车后面爬行。
那些兵卒们为了达到杀一儆百的目的,经常整夜地在他们面前糟蹋那人。后来那位曾经高洁出尘的诗人不堪受辱,终于寻了个机会一头碰死,这才终得解脱。
这些事,每次一想起来,宁易就止不住地浑身发冷。他不知没想过逃走,可卫国已经没了,天下之大,他又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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