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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纯爱作者安宁精选套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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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的情况是,只要我们宁愿赔付违约金也不把产品出售给代中,那么代中的方案就无法实施。”管惕道。

    潘维安点头:“不错,届时代中一定会来找我们益众协商,希望我们公司可以同意他们更换软件品牌和提供商,而只要我们坚决不允,就必然造成他们的违约。占总这一招釜底抽薪果然是高之又高!”

    高访笑:“如此一来,这桩案子岂不是理直气壮地重新落回潘总手里?之前令弟费尽心机抢走它,到头来却搞得身陷囹圄无计可施,还得你出来救场,潘总可说是大获全胜了。”

    潘维安哈哈大笑:“高经理,客气话不用多说,我们都爽快点,浅宇的条件是什么?”

    “既然潘总问到,我也就直言,第一是我们继续之前的合作计划,双方一起把这个案子完成。”

    “这是当然,这桩生意除了浅宇我还能给谁?”

    “第二,以我方在合同里拉高价格的方式,把代中赔给贵司的违约金做进去,全部转给浅宇,以此来弥补ods需要付给代中的赔偿。”

    “高经理,容我说几句,ods毕竟只是卖一个模块给代中,就算不卖,所赔违约金最多也就上百万,但代中和我们是几亿的生意,要是他们违约,少说也得赔给我们三四千万,浅宇把这笔钱全要了不太合理吧?”

    占南弦淡笑:“潘总,我们赔给代中的钱确实很少,如果单纯只是这么点钱,以潘总你和我的交情,我送给你都还不算个人情是不是?只不过潘总你可想到,为了你我们赔进去的是整个ods公司的声誉,光这一点,已经值多少亿?”

    更别说浅宇买下ods所搭进去的投资。

    高访接着笑道:“坦白说益众这个案子我们接不接无所谓,其实正如占总所言,我们接了反而是害大于利,只不过因为上次事情出在我们公司,在商讲的是诚信二字,我一直想找机会给潘总一个交代,所以好不容易才说服占总同意了这个计划,如果潘总觉得我们条件苛刻,不接受也没关系。”

    潘维安沉『吟』了一下。

    生意场上谁真比谁善良?他不是不懂占南弦和高访这段威『逼』利诱的双簧,依他看来,即使没有代中和益众这件事,占南弦本身也早就想收购ods,只不过是碰巧两件事同期执行,所以他顺带着打击代中一把,反正不费吹灰之力。

    浅宇要把代中给益众的赔款全部吞掉,这无疑是狮子大开口,可他们就是看准了,他潘维安只有这个唯一的机会可以重整旗鼓再夺江山,而且他自己也很清楚,不和浅宇联手他根本不可能翻身。

    把心一横,他道:“行,我答应,既然占总这么看得起潘某,不惜为潘某折损一家公司,我就当是报答占总这个人情。”

    占南弦微微一笑:“那我先谢谢潘总,此外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潘总先听听看能不能帮忙。”

    “请讲。”

    “如果我跟潘总说,把潘维宁赶出潘家,不知潘总意下如何?”

    这话听进潘维安耳中着实一惊,他微有戒备:“占总的意思是……”

    “请潘总及令尊,想办法和令弟断绝关系。”

    潘维安眼内的戒备之『色』缓和下来:“实不相瞒,我早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这次不就是?”

    潘维安略为踌躇:“光凭这个案子的失败,可能还不够。”

    “放心,会有人帮你推波助澜。”

    “谁?”

    占南弦唇角微翘:“我的对手。”

    从浅宇回来后温暖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

    不经意从某个角落翻出一盒五千块的拼图,她盘腿坐在地上,废寝忘食地拼了起来。任窗外日出日落她浑忘时光,几天后终于拼到只剩下中央部分,即使腰酸背痛也仍专心致志地一格格接壤。

    就在她以为快要拼好时,才发现独独不见了最重要的一块,翻箱倒柜找遍整个房子依然毫无踪影,布满裂痕的拼图上留下一个小小黑洞,如同无法填补的创伤。

    仿佛没过多久,又仿佛已不知是何年何月,朱临路一通电话过来把她约去私人会所,自从辞去代中总经理一职后他一直在本市、澳门及拉斯维加斯三地之间飞来飞去,她比从前更难找到他,每回都只能等他出现。

    见到她时,朱临路大吃一惊:“暖暖你生病了?!”

    她『摸』『摸』自己已瘦削下去的脸,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形容憔悴,对他笑了笑:“是啊,相思病,想你想得神魂俱毁。”

    他又好气又好笑:“还懂得开玩笑,看样子还不算太糟糕。”

    “临路,”她忍不住问出心里已经憋了很久的问题,“你对南弦的计划就是一步步利用他来搞垮代中?”

    “我是利用他没错,不过重点是他也得愿意被我利用,你以为他不知道我的意图?吃下代中对浅宇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他才乐得沿着我放的长线上钩。”

    她微微懊恼:“你和他两人倒是心知肚明,却独独瞒着我,为什么你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害她一而再地枉作小人。

    朱临路笑:“要是先告诉了你,我又怎么知道你对我如何?”

    她几乎想拿筷子摔他:“现在你满意了?!”

    “满意,非常满意,哈哈哈。”朱临路笑容满面地躲过她搓成团砸来的餐巾,“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你唯一只爱我,是不是?”精眸笑得半眯起来,不经意间掠向不远处她背对着的门口。

    温暖恼得霍然起立。

    朱临路慌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女友大人,我错了!我该死!我对不起你……”他可怜兮兮地拉长尾调。

    她忍不住被他惹出笑意,白他一眼,终于还是坐了下来。

    他附和着笑眯起了狭长双眼,她背对着看不见门口的刚才,有两道身影正从那里经过,在他刻意挑衅地说出某句原本只属于她与某人的誓言时,毫无意外地收到了某人瞥来的两道淡冷眸光。

    似乎每次他约温暖,这某人都会出现,他不相信会那么巧,他尤其不相信的是,这一次竟然还巧到就连某人也俊容清减,那一眼瞥去是前所未见意兴阑珊薄为消沉的样子。

    眼风掠向对座的温暖,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

    她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只是问道:“现在你也离开代中了,和……南弦之间是不是没事了?”

    他毫不犹豫地撇嘴:“没事?我告诉你,我和他之间还早着呢!”

    她怔住:“为什么?”

    一只大掌横过桌面拍落在她头顶:“你还敢问我为什么?!问问你自己啊!是谁给我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如果不是念在你痴心悔改在家我楼下等了三天三夜,你看我还管不管你!”一想起某天夜里某人那种傲慢得意的笑容他就火冒三丈!没事?想得美!

    温暖尴尬地垂首,不敢再多说什么。

    讲到底多少还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不知内情的她一次次在占南弦面前维护朱临路,他们两个之间原本也只是王不见王而已,还不至搞成今天这样水火不容的局面。

    另一方面她也委屈,朱临路不满意她在占南弦身边工作,所以许多时候用些顺水推舟的手段,还故意将她蒙在鼓里,偏偏占南弦更是从来不会向她解释什么,只冷眼看着她扮演正义使者。

    结果那两个执子的人都心知肚明,唯独她像个瞎灯黑火中的卒子,在他们谋略交锋的棋局里『乱』冲『乱』撞,终于,忍隐多时的占南弦也火了,一出手就把朱临路扔到被女友背叛的风口浪尖去丢人现眼。

    长廊尽头某间幽雅的包厢里,薄一心半卧在韩式和榻上,眸『色』清浅地看着对面的占南弦,从进来他就没说过话,只是沉默地一小杯一小杯缓慢喝着清酒,脸容似『迷』离飘忽,又似凝神思远。

    良久,他说:“一心。”

    “嗯?”

    “帮我一个忙。”

    “你说。”

    他拿起榻上的外套,从中取出钱包,递向对面。

    薄一心接过,钱包里夹着一张小照,她抽出来仔细看。

    那是一张很有历史意义的合影,年少的他与温暖穿着同款纯白的恤衫短裤和球鞋,一起盘腿坐在洒满阳光的草地上。温暖倒在他怀内,他双手紧抱她的腰且脸贴着她的脸,两人都笑眯了眼,纯真稚气的容颜异常快乐。

    薄一心抚了抚腹部,把照片放下,微笑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起身出去,走到长廊尽头,推门而入的刹那她一怔。

    正在洗手的温暖见到她也是微愕,迅即反应过来,朝她笑了笑。

    薄一心定定看着她。

    温暖走向门口,与她擦肩而过的那瞬,薄一心忽然道:“等一等。”

    她停下了脚步,侧首看去。

    一双近似寒凉的绝『色』晶眸瞥来:“你真的不恨我?”

    “恨你什么?”

    “我和维宁陷害你。”

    温暖摇了摇头:“不恨。”

    “为什么?从前你可没这么大度,现在怎么变了?要在南弦面前扮天使了?还是离开那么些年你脑子烧坏了,真以为自己成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温暖面容平静:“一心,有句话我想和你说很久了,谢谢你,真的谢谢,谢谢你陪他走过最痛苦的岁月。”

    薄一心微窒,然后冷讥:“真好笑,你所谓的谢就是回来和我抢他?”

    “我不否认我有过那种想法,我的确想过重新和他在一起,然而我发现我错了。”

    薄一心睨眼看她:“你也会错?”

    “重新接触他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一切早已经事过境迁,面对我时他根本无法忘记以前的伤痛,始终带着意气、报复和不安,这么多年来是你让他平静着,而我,却只会令他情绪动『荡』。”

    薄一心冷嘲热讽的神『色』微微放缓。

    “如果你像他和我一样经历过就会知道,一个人的理念世界在崩溃之后重建,那是一个非常非常黑暗艰难的过程。好不容易他凭着自己的顽强已经从以前里走了出来,在很矛盾的时候我问自己,我真的有能力抹平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吗?而他要重新接受我,就必须得推翻我从前给他留下的伤痛,我又真的希望他再一次经历那种心理的颠覆和重建过程吗?”

    寂静的空气中『荡』着一抹苍茫余音。

    “我知道他对我也有着余情,然而今时今日他早不是当初未入世的少年,现在他比谁都清楚怎么做可以让他自己过得更好。感情这个东西,对今日的你我他而言,也许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我又何必非要以自己的存在,去『逼』着他面对那些痛苦的过往。”

    她望向薄一心。

    “因为有着那么复杂的往事,他和我之间永远会有些东西成为疼痛的焦点,我在他身边这么久,唯一的收获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也不了解他。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他的心在哪儿,我能够亲身感受到的仅仅只是,我所带给他的更多的是矛盾和摩擦,只有很少的快乐。”

    一丝伤感而无奈的笑痕浮在她的嘴角。

    “我不是想和你抢他,我只是希望他幸福,我之所以会想回到他身边,是因为我原以为自己可以让他的将来变得幸福,如果他的幸福在于我,无论你怎么样哪怕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再放手,然而,如果他的幸福在你,则哪怕你要求我此生再也别回来这个地方,我也可以为你们做到。”

    薄一心的神『色』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变了几百次,中间想说什么,却始终哑口,一直等到温暖把话全部说完之后,她静望温暖良久,最后眉间眼际流『露』出的依然还是讽意。

    “温暖,我现在相信你的确是不再懂他,因为,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你给自己找了那么多堂皇冠冕的理由,说到底你是怕再次伤害到他,还是怕伤到你自己?你确定他怕再次受到伤害吗?你凭什么用你一己的想法去冠在他的头上?你清楚他真正的心意吗?你是不是以为你所谓的放弃和牺牲很伟大?在我看来简直可笑至极!你何必那么虚伪地找借口为自己的自私作粉饰呢,说穿了你不就是懦弱得根本不敢再为他的未来负责吗?!”

    淡淡地看过她最后一眼,薄一心开门而去。

    温暖在原地站了许久,神『色』有些发呆,好半晌后才走近洗手台,捧起水往脸上一泼再泼,这就是为什么那天占南弦和她吵架?他认为她的退却是自私、懦弱,没有勇气……为他的未来负责?

第16章 遗情,恨弃() 
当高访公开向财经界宣布早在几个月前已经把ods收为浅宇所有,并以合约条件过于苛刻不能接受为由,着律师给代中发函拒绝履行之前ods与其签订的销售协议时,整个业界为之震惊,代中内部更是炸开了锅。

    正如占南弦所料,事发后朱令鸿不得不第一时间联络潘维宁,希望他去说服益众董事会同意代中以同类的其他软件来替代ods,然而在潘维安的刻意阻挠下,朱令鸿唯一能够救命的一招也以落空告终。

    代中还没有时间去和浅宇打官司,就已经不得不面对摆在眼前十万火急的事实,他们必须得在一个月内向益众支付巨额违约金。

    就在财经界爆出大新闻后不久,娱乐版忽然也喧声夺人。

    温暖是看到温柔带来的报纸后才知道,在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绕了一圈后,好不容易才得以风平浪静的她,又一次突如其来地回到观众的焦点里成为热门话题。

    事件的女主角还是两个人,这两个人同样还是她和薄一心。

    不同的是这次她们两人之间并无牵连,只不过是某报登了一张十年前她和占南弦的合影,同天里另一家却刊出了薄一心和潘维宁的吻照,由是引起轩然大波。

    要知道未几前占南弦才送了一顶闻名全城的绿帽给朱临路,谁想到还没过多久,他自己头上也被人戴了大大的一顶,如此振奋人心的戏剧化发展,想不让八卦爱好者们津津有味地唾沫横飞真的很难。

    而本城旷世爱情故事之薄一心与占南弦是彼此初恋情人的经典传说,终于被温暖和占南弦的合照轰然推翻。

    娱记们又再发挥无比丰富的想象力和专业挖掘精神,先是占南弦为什么忽然与她爆出绯闻得到了原来是旧情复炽的正解,然后薄一心在与占南弦恋爱期间,曾遭遇潘维宁疯狂追求的史前旧事也被翻了出来。

    原本已等同于“狐狸精”代名词的温暖,忽然便得到了全城谅解,怜悯、吹捧、赞美,代为不愤等种种言论如雨后春笋,看得温柔目不暇接,哈哈大笑。

    “外面都在传,说是占南弦和薄一心外出吃饭时遗失了钱包,有人捡到后把他钱包里的这张合影以二十万的价格卖给了报社,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长情,到现在还把你的照片放在钱包里。”

    温暖看看报纸,再看看自己,感慨道:“姐,我们是不是都变了很多?”

    “坦白说你和他都变得很厉害,以前一个锋芒毕『露』,一个光彩照人,走到哪里人家不说你们是珠联璧合?可是现在呢,一个变得像天上的恒星遥不可及,一个变得像大门不出的深闺闺秀。”

    温暖轻轻摇头,时光易逝,世事易变,容颜易改,情缘易折,这通通原是世途不可或改。

    手中报纸翻过来,看到薄一心和潘维宁的照片,两人的衣着式样都很新,照片里的背景,豪华瑰丽大朵浮雕式牡丹花的天鹅绒墙面,意味着某些高级场所,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那瞬间她脑海中极其飞快地掠过一些什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时之间又抓不住。

    在温柔走后不久,温暖完全没有料到,薄一心竟会找上门来。

    门铃响时她还以为是温柔落下了东西所以回来取,谁知道打开门一看,竟是身穿便服也显绝『色』娇妍的薄一心站在外面。

    她呆了呆,缓缓拉开门扇,把人请了进来。

    薄一心浏览着房子中的装饰和摆设,慢慢踱到厅里坐下,因为温柔来过,几案摆着成套的茶具,温暖换过新的茶叶,盘坐在地做足一道一道艺序沏茶,时间过去良久,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三盏水,她给薄一心斟上茶。

    薄一心端起,小口品尝,赞道:“清气持久,香馥若兰,是明前龙井?”

    “嗯,温柔带来的,据说是七星柴灶炒制。”

    薄一心垂下眼睫:“那天有些话我没说完。”洗手间毕竟不是什么适合谈话的地方,“今天没预约就过来,希望没有打搅到你。”

    “没关系的。”

    “温暖,首先,我不会为当年向你道歉。”

    温暖笑了笑:“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不管你怎么看。”薄一心淡声道,“我从没否认过,当初的确是背叛了你。”她可以去和任何男生交好,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同桌的男友。

    温暖起身:“要不要吃几件小点心?”

    关于多年以前,其实记忆自有主张,早已经渐残渐缺抹轻抹忘。如果没有人提起,也许再过几年她便会忘得一干二净,相对于她人生的其他经历,年少那段短暂的友谊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薄一心看着她走入走出,长久不再说话。

    慢慢喝着茶,再开口时睫下浮起轻愁淡怨。

    “以前看报纸提到你和朱临路,形容你高贵典雅、温和含蓄,我觉得很好笑,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你?后来我问南弦,温暖真的是那样吗?他说,你很自闭。”

    温暖静默。

    “你知道南弦为什么会和我走到一起吗?”

    温暖好一会儿才笑了笑,说:“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希望——不管爱过我的人还是我爱过的人,余生都幸福快乐。”所以,不管他当初为了什么,只要现在的他宁静开心,她始终会祝福。

    “你非得那么置身事外吗?”薄一心讥诮地牵起嘴角,“让我告诉你吧,他当初会接受我是因为我正好和你相反,那时你铁了心要把他推离身边,而我却喜欢他喜欢得发狂,一门心思只想占为己有。”

    温暖垂首,说不出话来。

    “有些话我放在心里已经很多年……那时在班上你以为你最好的朋友是我,却不知道背地里最妒忌你的人也是我,我妒忌你从一出生就被有钱父亲捧在手心,也妒忌你那么小就交了南弦这样的男友,但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么地方吗?”

    温暖轻轻叹口气:“你好像说过。”说她不懂得珍惜。

    薄一心的眼眸里升起深深的隔离。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上天会特别眷顾你,你上课看漫画,下课打球,周末谈恋爱,从不复习,可是分数却永远比努力付出的人考得还高。”

    不仅课业上如此,就连琴棋诗画和各种运动也无所不会、样样精通,在男生中更是一呼百应,不管她说什么都没人会逆她的意,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人对她有太深的成见。

    “我最痛恨的就是你从来都不珍惜你的天分,别人费尽千辛万苦也达不到的目标取不到的成绩,对你而言轻轻松松,唾手可得,每一项都好像天经地义到你可以满不在乎。”

    薄一心轻啜手中的清茶。

    “你可以因为一时冲动而跑去夜以继日地学钢琴,却在拿了比赛的第一名后觉得没有了挑战『性』而从此再也不弹。然后你改学网球,却又在打败校园无敌手后没了兴趣,每一项都是如此,到达一个高度后你就会放弃。”

    她以前一直相信,不管随便挑哪一样只要温暖好好地认真坚持,以后都会有所成就,但毫无机心的温暖偏不,全都无所谓地当成日常的消遣游戏,根本不求上进,日复一日地践踏着她自己所拥有的别人梦寐以求的天分。

    这在当年,看在薄一心眼里真是无比厌恨。

    “不过我也得承认,那些女生包括我在内都很矛盾,在妒忌你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喜欢着你。你天『性』热情、真诚、单纯,快乐得没心没肺,你身上有些与生俱来的东西像阳光一样感染着我们。所以即使你刁蛮任『性』到永远只能你打别人、别人不可以打你,那些女生们也还是对你趋之若鹜,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就说杜心同吧,是,是我唆使她去害你,可是当她真的那么做时,我忽然就对她变得很厌恶,所以我失信于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只觉得自己可以害你,可是当别人那么做,我却会不喜欢。”

    她停了下来,神『色』自嘲。

    “你知道吗,多少年来你一直是我心里无法达到的巅峰,为了超越你我从来没有停下过努力,我今日的成就不是凭面孔或南弦的财势换来,而是这十年里每分每秒都不曾放松过的刻苦付出?我没有你的天赋,那我就比你更努力、更拼搏,上天总不会连这样都不许吧?”

    温暖轻轻咬唇,她真的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曾经给身边的人带来那么大的压力。

    “这十年里……你快乐吗?”她问。

    薄一心嗤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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