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正风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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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义侯可有吩咐你谋逆？吩咐你通敌叛国？”苍寂桐冷声喝道。

　　　　“什么通敌叛国？瑞王莫要血口喷人！”戚将军一听这话，怒目圆睁，“末将舍生忘死、保家卫国，怎么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

　　　　“七弟，通敌叛国是本王一人所为，与戚将军无关！”

　　　　“什么？王爷你说什么？你怎么会……”戚将军不可置信地看着纪王。

　　　　“不然，本王凭什么？”纪王满脸的落寞，“就凭你我吗？可笑。”

　　　　苍寂桐原先也不肯定戚将军会通敌叛国，戚将军的为人，最多是被人利用罢了，“忠义侯只是托你照看纪王，你为何要帮着他谋逆？”

　　　　“瑞王！你看看这里，你看看炎凉，看看这里的子民，你看看那些保家卫国而伤残的士兵，你说，当今皇上如何？”戚将军满腔怒火，化为悲凉，“你倒是看看啊，这里的子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不如何。”

　　　　“那么，是不是应该推翻他，推翻这个昏君！”

　　　　“推翻后呢？谁主天下？挑起战乱，受苦的也只是百姓。”

　　　　“我们可以推选明君……”

　　　　“何谓明君？”苍寂桐步步紧逼。

　　　　“安定天下，休养百姓。”

　　　　“这些苍寂言没有做到吗？”苍寂桐叹气，“有光明起，黑暗与之俱生，一个国家再昌盛都无法隔绝天灾人祸，无法消除痛苦和贫瘠。的确，炎凉贫苦，可戚将军可曾看过江南的繁华，山东的强盛？苍奡立国不过百年，能有怎样深厚的根基，能有怎样庞大的家底，皇上有心救济天下人，但是他高居庙堂，万事缠身，能有多大的精力去照顾每个人？顾家容易，顾天下难。”

　　　　戚将军没有说话，细细回想苍寂桐说的每一句话，猛然发现自己被唆使了。

　　　　“七弟的话里有偏向皇上的意思啊，难道七弟不想取而代之吗？”

　　　　“本王在意的是十六年前的事，无心帝位。”

　　　　“可是皇上会放过你吗？”纪王笑得嘲讽，“十六年前父皇驾崩、武家被屠，皇上在其中参与了多少呢？若是日后七弟查到皇上是十六年前旧事的凶手，是顾全大局放过皇上，还是报仇雪恨呢？”

　　　　“五哥难道不知，父皇钟意的储君人选一直是本王吗？”苍寂桐居高临下地看着纪王，“皇位本就是本王的，只是本王想不想要的问题，父皇都钟意本王，你以为本王会不如苍寂言吗？”

　　　　“本王命不久矣了，临死之前能知道七弟有心取而代之，本王也能想象到苍寂言的下场了，如此，也没什么太大的遗憾了。”纪王轻笑，没有了之前的歇斯底里，“戚将军罪不致死，望瑞王手下留情。”这十几年都是戚将军在照料他，尽心竭力，人非草木，纪王感激戚将军的恩德，再说戚将军有谋反之心，也是他所蛊惑的。

　　　　“好。”苍寂桐不是看在纪王的面上答应的，只不过是因为这里的私铁需要有人帮他守着。

　　　　“这是北牧中与本王有联系的人的名单。”纪王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名单，交给苍寂桐。

　　　　苍寂桐没有动，暗一上前接下，展开，给苍寂桐过目，苍寂桐点头，“本王会处理干净的。”

　　　　纪王知道苍寂桐还是防备他，不过这也没什么，小心为上，“瑞王若是没有来炎凉，本王怕是要孤注一掷地拼一拼了，索性你来了。本王何曾愿意背负通敌叛国的骂名呢？”

　　　　“你还能活多久？”苍寂桐问，他现在还要利用戚将军，不会在戚将军面前杀了纪王，但是纪王绝不能活过明天。

　　　　“本王……呵，没有几个时辰就要去了，这些年一直用药拖着，今年却拖不住了，本王本想乘着还有一口气在……”纪王缓缓闭上眼，牙齿稍稍用力，鲜血从他嘴角流出，纪王再也没有了声响。

　　　　“王爷？”戚将军上前抓住纪王的手臂，“王爷，你……”

　　　　黑夜伸手在纪王脖颈上一探，“纪王已经去了。”

　　　　“安葬他。”苍寂桐背过身，不去看纪王。

　　　　“是。”黑旗将纪王的尸体带走，寻了一处清幽之地安葬，立碑，碑上无字。

　　　　“戚将军，本王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天亮之前本王要听到你的答复。”苍寂桐不怕戚将军不服从他，他的身边站着的可是炎凉的救世主，戚将军要是真的在乎炎凉的子民，就一定会答应。

　　　　白夜押着戚将军到山洞的一处角落，面壁，叫了两个黑旗看押。

　　　　“王爷，这里的铁匠都是从山脚下的村子里掳来的壮年男子，身份没有问题。”白夜在苍寂桐耳边低声报告，“山下的村子不见了人，只以为这些人都死了。”

　　　　“本王会接手这里，你们可以死也可以活。为本王做事，本王自会护你们和村庄里的人周全。”苍寂桐是对这山洞里的铁匠说的。

　　　　“我们离开了村子本来就是要死的，这里的人都活不过一两个月。”一个铁匠说。

　　　　“这里总有人死去，是因为不透风，洞口背风，山洞里炭火一烧，人会中毒而死，本王会另开一个洞口，让空气流通，你们不会死的。”

　　　　“不是因为诅咒吗……因为中毒？”铁匠们窃窃私语。

　　　　瑾兮走到苍寂桐身边，“我们去村子里时，那些妇女也说过，他们世代守在这里，踏出村子，上天便会降下惩罚。”

　　　　“你们所说的诅咒是什么？”苍寂桐问。

　　　　“我们世代守护着村庄后面的深山，踏出村子的人，死！”

　　　　“诅咒灵验吗？”

　　　　“曾经也有人不信，非要离开，他踏出村子的那一刻，天雷滚滚，一道惊雷劈下，那人就死了。”

　　　　“那你们呢，怎么还活着？”

　　　　“这里是我们守护的山，狼居胥是我们世代守护的山，这不算踏出村子，可是进山的人，却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就没有解除的办法？”

　　　　“没有……不，有的，村长说过，这个村子在等一个命定之人，我们已经等了百年之久了，命定之人一直没有出现，我们都不知道命定之人是不是一个幻想……”

　　　　“命定之人？”苍寂桐突然看向瑾兮，“他们世代守护狼居胥，而山上的密林阵法却在等你。”

　　　　瑾兮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是那个命定之人？”似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她。

　　　　“你是？是我们等候的命定之人吗？姑娘，你是吗？”铁匠看向瑾兮的眼神都变了，“狼居胥在等你，那我们等的也是你？”

　　　　“我不知道……”瑾兮摇头，“我何德何能被命运选中？”

　　　　“你是救世主。”苍寂桐想起游牧人对瑾兮的拥护，“炎凉的救世主。”

　　　　“王爷莫要折煞我，救世主，不过就是游牧人的一句戏称。”

　　　　“可你于他们而言，的确是救世主。”苍寂桐没有去看瑾兮，语气淡淡，没人摸得清他话里的意思，“处理完这里的事，去那村子里看看。”

　　　　“好。”

第42章　一遇瑞王付终身（）　
夜幕渐渐落下，炉火照得山洞里亮如白昼，黑旗在清点这里的私铁数量，瑾兮和苍寂桐在山洞里转悠，瑾兮低头研究着此处私铁的质量，苍寂桐看着女子映着火光的侧脸。

　　　　“这里私铁含碳量过高，仍有杂质，铸的剑容易断，韧性差。”瑾兮放下手中的铁块，“这里的炼铁工艺还要精进。”

　　　　“你还懂得炼铁？”

　　　　“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瑾兮点头，“我还研究过碧落的铸造工艺，百炼成钢，所以碧落能够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碧落铸造于上古时期，想来上古也有璀璨的文明，只是覆灭了，文明消逝了。”

　　　　“如何百炼成钢？”

　　　　“将块铁反复加热折叠锻打，使钢的组织致密、成分均匀、夹杂物减少和细化，反复锻打直至斤两不减，而刃部经过局部淬火，使得背部柔韧而刃部坚硬、锋利，柔刚结合，但此法艰辛，可锻造上好的宝剑。另一种方法叫灌钢，生铁含碳分过高，质硬而脆，熟铁含碳又过低，质柔不坚。而生铁较熟铁相对来说熔点相当低，如果把生铁与熟铁相互配合，放在一起加热，则生铁熔化，渗入熟铁中，两者性质便会折中起来，所以生熟相加，炼成则钢。把熟铁条屈绕成盘，把生铁块嵌陷在盘条间，用泥封固起来，入炉烧炼，炼成后取出锻锤成钢，这也叫团钢。还有铸剑的工艺、锻造盔甲的工艺……”瑾兮一旦打开话匣子，就再也收不住了，苍寂桐听得认真，连那些铁匠也被吸引，竖起耳朵听瑾兮的讲解，颇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

　　　　“火炉还要加高，鼓风要加大，鼓风不一定是自然风和人力鼓风，畜力鼓风、水力鼓风，这些都可以一试……”瑾兮一边讲，一边研究高炉，“等等，这是什么？”

　　　　苍寂桐顺着瑾兮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高炉壁上，拂开炭屑，是一个古老的图腾，图腾上写着两个字，却是古语，“这是上古的文字。狼居胥中的石碑、破庙、阵法、村庄，甚至这个山洞，山洞里的高炉，都是百年之前遗落下来的。”

　　　　“怎么会这样？难道冥冥之中，早有定数？”瑾兮的手指停在图腾上，不敢触碰，不舍离开，苍寂桐只认得出这是古语，可是瑾兮却知道这两个是什么字，“天启，这两个字念天启，我这一生只识得两个古语，就是天启。”

　　　　“看来不仅仅是阵法和村庄在等你，是整座狼居胥在等你。”苍寂桐虽讶异瑾兮认得古语，但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狼居胥在等她，“也许，是炎凉在等你。”

　　　　“等我？”瑾兮愣愣的，思绪已经飘远，“我不过独善自身，何以做炎凉的命定之人……”

　　　　“也许能的。”

　　　　瑾兮转身，看着苍寂桐，“王爷可否与我喝一杯？”

　　　　“何来的酒？”

　　　　“纪王有。”山洞里有几坛子酒，瑾兮一进来就看到了。

　　　　“你的伤呢？不是还发着烧？”

　　　　“已经没事了。”瑾兮又问了一遍，“王爷可否与我喝一杯？”

　　　　“好。”

　　　　白夜从山洞的酒窖里拿了一坛酒，苍寂桐接过，携瑾兮去了山顶，山顶空旷，只有一座巨石，苍寂桐抓着瑾兮的手，飞身而上，与瑾兮一同盘腿坐下，眼前是飘渺的夜色，上空皓洁的月光洒下，天幕中繁星点点。

　　　　苍寂桐打开酒封，酒香扑鼻，与山风缠绵，苍寂桐喝了一口，醇香清冽，便将酒坛子递给瑾兮，瑾兮接过，也不在意苍寂桐喝过，提了酒坛就灌，两个人，以整个星空为景，就着月光，分享一坛老酒。

　　　　“王爷可信我会占卜之术？”瑾兮把酒坛子递给苍寂桐。

　　　　“信。”

　　　　“王爷记不记得，二十四年前曾有帝星现世，那一年，先皇喜得第七子，封为瑞王。”

　　　　“你信这个？”母后也信这个，他出生的那一刻，帝星现世，大放异彩，天将祥瑞。

　　　　“我不该信的，可是我天生会卜术，我不得不信。”而且瑾兮重生起就知道身体的原主出生于怎样的一个家族，“帝星预示着瑞王将是圣明之主。”

　　　　“于是就来了皇城，不仅仅是为了十六年前的事而选择本王，也因为帝星的预示。”

　　　　“嗯。”瑾兮干干脆脆地认了，“我说过，我希望我的族人能够安身立命、安居乐业，这些只有王爷给得起我。”

　　　　“因为帝星预示本王是圣君，是贤明之主？”

　　　　“当一个批判者很容易，当一个建设者很难，戚将军只看到了苍奡的弊端，可是王爷与戚将军说的那番话不是凡夫俗子能够明了的，王爷看到弊端的同时，也看到了苍奡的成就，更肯接受苍奡的缓慢成长。管理一个国家不能只靠贤君，更要靠制度，但是制度的制定、完善、延续，需要贤君。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所以有些人注定只能是将军，而有些人成了帝王，王爷问过我为什么不选择沈疏狂，原因也是在此，沈疏狂是天生的将帅，而王爷是命定的帝王。我在皇城里待了四年，虽然没见过王爷，但是或多或少听过王爷的盛名，一遇瑞王付终生，这话说的不仅仅是王爷的相貌、地位、权势，更说的是王爷的胸怀眼界、学识谋略、性情品德，容貌终会被岁月剥蚀，权势一如过眼云烟，何以能够让人甘愿付出一生的时光、满腔的热血去追随、去拥戴？”

　　　　苍寂桐提着酒坛的手握紧，他侧首去看身边的瑾兮，眼里晦暗不明，“本王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女子，如你这般惊才绝艳。”

　　　　瑾兮笑了，明眸善睐，叫这满天繁星尽失了颜色，可她知道苍寂桐多少是忌惮她的，“王爷说我心怀天下，其实我心里哪有天下，只不过，我知道，天下安定，我便安生，想来乱世之中能有多少人能够独善其身？无情总被多情扰，我也无奈。”

　　　　“天下安定，我便安生。”苍寂桐仰头灌下一口酒，“无国何以安家，这是父皇常告诉本王的。”

　　　　瑾兮捧着酒坛子不放手，她受了伤，就是药人也不能这么喝，苍寂桐硬是从她手里把酒坛子抢过来，瑾兮突然就握住了他的手，她看着他，漆黑的眸子比夜色还要浓重，又比月色还要清澈，她死死抓住他的手，大半个身子凑过来，满身的酒气醉人，“王爷，我会助你达成所愿……会助你登上那个位子……”

　　　　“母后说，本王二十岁遇见的女子会是本王一生的贵人，二十岁那年本王遇见了你。”

　　　　“是嘛，我是你的贵人，王爷不弃，我便不离……所以，在你达成所愿之前，不要杀我，如果王爷找到了更好的合作人，麻烦通知我一声，我会离开的，买卖不成仁义在，灭口什么的，不好，太血腥了……”

　　　　“仅凭你是忠义侯的女儿，本王就不会轻易要你的命。”苍寂桐低下头，遮住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气，“除非本王觉得控制不住你了，才会动手。”

　　　　瑾兮看着苍寂桐，愣了很久，这场合作里，她一直是那个如履薄冰的人。

第43章　百年之约，命定之人（）　
天还没有亮的时候，苍寂桐就醒了，与戚将军说了些什么，片刻功夫后戚将军就打算死心塌地地追随苍寂桐了，连同戚将军手下的私兵也被苍寂桐收入囊中，山洞里的铁匠没有反抗，研究着瑾兮昨晚说的话，打着铁。戚将军的私兵留了下来，照看着这里，顺便开凿迎风的洞口。黑旗军早就消失不见了，小铃铛也跟着黑旗军离开了。暗卫们已经整理好行装了，白泽穷奇已经吃饱了，苍寂桐重新开启了密林的阵法，浓雾聚拢，模糊了山上的风光。瑾兮醒的时候，身边的地上摆着一套新衣服，苍寂桐说她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血和尘土，脏了该换了，瑾兮谢过，换好了苍寂桐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的新衣服，就随着苍寂桐去了山脚下的村庄。

　　　　村庄里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聚在村长的屋子前，等候着，村长在屋子里备好了干净的水，也在等候。

　　　　瑾兮和苍寂桐到的时候，村口站着一个男子。

　　　　“两位终于来了。”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村长已经在等候二位了。”

　　　　男子在前引路，瑾兮和苍寂桐走在后面。

　　　　“王爷啊，他们是不是太隆重了？”

　　　　“上百年了，这个村子快等不下去了。”

　　　　“万一我不是呢？岂不是空欢喜……”

　　　　“没有万一。”

　　　　“王爷似乎很自信啊。”

　　　　“你不是，也得是。”

　　　　“原来王爷是志在必得。”

　　　　引路男子停下脚步，“到了。”

　　　　瑾兮点头致谢，“有劳了。”

　　　　村长亲自出来迎接，在瑾兮面前停下，细细打量，许久才激动地笑了，他伸手握住瑾兮，“姑娘可否进屋单独一叙？”

　　　　瑾兮侧头用眼神询问，苍寂桐轻轻点头，瑾兮这才答应。

　　　　屋子里的火炉上正烧着水，村长请瑾兮坐下，“村里没有茶叶，姑娘不要介意。”

　　　　“不会，清水舒服。”

　　　　“听说姑娘破解了狼居胥的阵法？”

　　　　“是。”

　　　　“那我也就开门见山地问了，姑娘是否就是我们要等的人？”村长看着她，眼睛里是抑制不住地期待。

　　　　“天启。”

　　　　村长手中的茶杯跌落，碎裂，热水洒了一地。

　　　　“姑娘，是启家人？”

　　　　瑾兮没有说话，村长看着她默不作声的样子，只当她是默认了，也是，若非启家人，怎会说出天启二字？

　　　　“我们的祖辈是罪人，是奴隶，是贱民，是要受极刑的，可是有一个人救了他们，定下契约，那人给了他们安定的生活，让他们可以世代生活在这里，没有流离，没有战火，作为交换，他们要生生世世守护这里，守护狼居胥，不得踏出村子半步，那人说百年之后会有一个女子踏足这里，我们只要把狼居胥交还给她，这个契约就解除了，这个村子也就自由了，我们可以离开，也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瑾兮踏出屋子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只木盒，木盒古朴，绘着古老神秘的图案，与那山洞高炉上的图腾一样，写着古老的文字——天启。

　　　　“从此以后，不会再有诅咒，不会再有惩罚，不会再有人莫名其妙地死去、失踪，你们可以自由过活，村子里的河水会渐渐干净，你们可以离开村子，也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瑾兮的话音刚落，整个村子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爆发出欢呼，有人落泪，有人欢笑，有人高歌。

　　　　瑾兮和苍寂桐离开了，村民一直目送他们远去，没有了身影。

　　　　……

　　　　苍寂桐和瑾兮一开始是打着开水道的旗号上山的，现在处理好了狼居胥的事，自然要原路返回，不过一路上苍寂桐都不怎么着急。

　　　　“王爷不是还要开水道吗？”真的这么不着急？

　　　　“白夜会处理的。”有黑旗军在，苍寂桐能偷懒就偷懒。

　　　　“白夜的武功如此厉害？”

　　　　“嗯。”白夜和黑夜都是苍寂桐亲自训练出来的，虽不及苍寂桐厉害到变态的地步，放到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王爷知人善用，人尽其用，小女子很是佩服。”

　　　　白夜替苍寂桐开了水道后，就不见了踪迹，苍寂桐没按原路下山，避开了游牧人的热情迎接，换了一条偏僻的近路，默默地回了将军府。

　　　　苍寂桐和瑾兮回到炎凉将军府中，瑾兮抱着木盒进了苍寂桐的屋子。

　　　　“如何？”

　　　　瑾兮将木盒放在桌上，“如你所见，打不开。”这木盒没有上锁，但就是打不开。

　　　　“交由他人保管的东西，怎么能被轻易打开？”苍寂桐打量着木盒上的图案，“用你的血滴在图腾上试试。”

　　　　瑾兮撇撇嘴，“我的血很珍贵的。”那可是药人血，至毒，也是圣药。

　　　　“所以才用你的血。”若是谁的血都能打开这木盒，瑾兮就不算什么命定之人了。

　　　　抱怨归抱怨，瑾兮当下拿出碧落，在手腕上轻轻一划，鲜血滴落，沿着图腾的花纹延伸，整个图腾都被鲜血浸润，发出月光般的光芒，木盒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光芒慢慢退去，图腾上的鲜血瞬间渗入木盒之中。

　　　　瑾兮用袖子遮住手腕上的伤口，袖子下的伤口很快就停止流血了，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连伤疤都没有留下，她是药人这件事，瑾兮不希望让苍寂桐知道。

　　　　苍寂桐将瑾兮的小动作收于眼底，他知道瑾兮在顾忌什么，苍寂桐只当自己没看见，不说破。

　　　　瑾兮将木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几本书籍和一张地图。

　　　　瑾兮拿起那张地图，“看样子，是狼居胥的地图。”

　　　　苍寂桐接过那张地图，细细端详，地图上有只字半语的标注，“铁矿、铜矿，甚至还有黄金，怪不得要人世代镇守，世代不出，这样的地方会被太多人觊觎。”

　　　　“这些是关于医药、农事、畜养的书。”瑾兮将书籍取出，随意翻看了几页，“炎凉正好缺少这些。”

　　　　“救世主的名号你是要坐实了。”有人将这些东西交由村长保管，百年之后交到瑾兮手上，是要瑾兮去做救世主，是要整个炎凉归顺于她。

　　　　苍寂桐想到的事，瑾兮也想到了，“百年之前，苍奡未立国，会是什么人与村庄定下这样的契约呢，又怎么会料到百年之后的事情？”

　　　　“前朝。”百年之前，阑州大地只有一个皇，为晔皇，后来苍奡、北牧、南陵的开国皇帝合力诛杀晔皇，才夺得了天下，三国鼎立。

　　　　“王爷是否也想将前朝之人赶尽杀绝？”

　　　　“同是阑州大地的子民，何必赶尽杀绝？千万年前，本就是同脉相连。”

　　　　“可是每个国家都在追杀前朝余孽。”

　　　　“相传，万俟一族是天神与人的子嗣，阑州开天地时，万俟家的嫡子是整个大地的皇，是主宰，是神明，每一任皇都被称为晔皇，晔，日华之意。万俟一族主宰阑州上万年，但是人丁稀少，万俟家的嫡系不过百人。三分天下后，皇室都在暗中追杀万俟一族，百年来，万俟家几乎灭绝，其后人不见踪影了。”

　　　　“总有落网之鱼。”

　　　　“那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