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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正风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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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你是本王看上的人,有什么可遮掩的。”苍寂桐把玩着青花瓷茶盏,这醉生梦死里的东西还真是精致。
“那王爷还翻墙进来?还带面具?还经常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来?”瑾兮在苍寂桐对面坐下,将手中的圣旨往桌上一摔,“好气哦!”
“几日不见,脾气大了?”现在都学会和他顶嘴了,“不怕死了?”
瑾兮立刻泄气,连忙把那道圣旨摆放好,恭恭敬敬地呈到苍寂桐面前,“请王爷过目。”
“用不着,本王都知道。”
“公主怎么就注意到我了呢?”
“见不得南陵公主嫁给沈疏狂的人不就那几个吗?”
“我这是躺枪了?充当了你们的炮灰?”瑾兮真不想去和南陵公主比试,不仅丢人,还无聊。
“圣旨已下,你拒绝不得。”
“那公主真的只是想与我比试比试?不是想要我的命?”瑾兮不在乎脸面,只在乎她的小命,只是这样活得也太憋屈了。
“嗯。”苍寂桐点头。
“那就比吧,看来我是要丢人了。”南陵公主摆明了是要羞辱她。
“不许输。”苍寂桐看了瑾兮一眼,声音坚决得不容反驳。
“什么?!”瑾兮诧异地睁大眼睛,“我不输,南陵公主会弄死我的,皇上也会想着法子来治我的罪!这可是关乎苍奡和南陵的和亲啊!”
苍寂桐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本王的人,可以死,但绝不可以输!”
瑾兮一愣。
“若是能赢,何必要输?”苍寂桐问她,“你赢得堂堂正正,谁敢说你一句不是!”
瑾兮知道既然是比试,那输赢都是不确定的,南陵公主敢下战帖是自信自己能赢,可是未到最后一刻,变数都是存在的。
“王爷觉得我有赢的可能?”苍寂桐似乎很看得起她啊,“南陵公主号称才女吧?”
“你有赢的本事。”瑾兮这人总能叫他刮目相看,她身上有很多秘密,也有很大的能耐,总是让人惊喜万分。
“王爷啊,琴我勉强可以,书法也凑合,诗词也能行,可是棋,我真的是一窍不通!”瑾兮只会下五子棋,围棋这东西她碰都没碰过。
“自己想办法。”苍寂桐没有帮她的意思,“五天的工夫要学会下棋太难了,你耍点心眼吧。”
“王爷说得好生轻巧。”瑾兮只感叹苍寂桐这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是不关乎他的性命呢!
苍寂桐没有说话,他想借机看看瑾兮到底值不值得他抱以这么大的信任,也正好试试她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瑾兮欲哭无泪,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宝宝啊。
……
苍寂桐离开后,瑾兮寻思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闪,这比试是个赢钱的大好机会啊,瑾兮立马去了赌场,开了五盘赌局,堵这场比试谁输谁赢,又分别以琴、棋、书、诗四场比试各开一盘赌局赌输赢,随人下注,可大可小,不设上限。
“瑾姑娘啊,你这是何苦呢?”
“就是啊,这不摆明你是要输的嘛,怎么还拿这事开赌局啊?”
“瑾姑娘当真不怕赔钱啊?”
“有钱也不能这么任性吧?”
赌场里的客人都看不下去了,这比试的结果不是明摆着的嘛,这瑾姑娘还能赢了南陵公主不成?平民老百姓还能跟皇室公主斗啊?
“你们赌你们的钱,我开我的赌局,让你们赢钱还不好啊,反过来担心我赔钱?”瑾兮觉得好笑,赌客只管赌就成,担心她这个坐庄的干什么。
“瑾姑娘啊,这么多年了,我们可只认准醉生梦死啊,这不是怕你破产倒闭嘛,没了醉生梦死,这日子还有意思吗?”
“你们尽管下注,用不着担心,我既然敢开这个局,就不怕赔不起!”
“好,瑾姑娘真爽快。”
赌客们纷纷下注,尽是押南陵公主赢,回过神一看,突然觉得过意不去,顾念着四年的情分,赌客在考虑要不要意思意思花点小冤枉钱买瑾姑娘赢。
瑾兮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爽快地开口,“既然是赌钱,就没有冲着输钱而去的道理,你们只管下注,不必顾念情分。”
“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啊。”
这么好的赚钱机会谁会放过呢?身上有多少钱就押多少钱,还有些人回家取了钱来下注,一时间赌场里没有一个人买瑾兮赢,这多少有些尴尬,但是瑾兮笑得愈发明艳。
“赌局一直到比试开始的那日关闭,在那之前,你们随时可以下注。”瑾兮笑得像只小狐狸。
赌场里的每个人都像是疯了一样,兴奋,狂妄,幻想着自己一夜暴富,对此,瑾兮只是笑笑,带着几分讽刺和嘲弄。
赌局已开,就没有瑾兮的事情了,瑾兮走出赌场,随处看看,突然觉得屋檐走廊上挂着的粉红灯笼不好看,便叫来吴妈,“让人把醉生梦死的灯笼都换成大红色,有多鲜艳就多鲜艳。”
“好。”吴妈应下了,赶紧去办事。
……
夜色深沉,瑾兮的房门被轻轻叩响,瑾兮打开门,叩门人正是那日元宵花灯会河边画舫上的月瑟姑娘。
醉生梦死新挂上去的大红灯笼就是信号,沉香阁如约而至。
“没人看见?”
“除了你院子里的暗卫,没人看见。”世人只知沉香阁的月瑟姑娘沉鱼落雁,不知她轻功极好,醉生梦死里的客人、仆人都没有发现她,除了暗五。
“进来吧。”
月瑟姑娘落座,瑾兮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夜深露重,驱驱寒。”
“谢姑娘。”月瑟捧着茶杯,小小地喝了一口,“姑娘找我来可是为了与南陵公主比试一事?”
“嗯。去查查南陵公主喜欢怎么下棋,用什么样的技巧,有什么样的习惯,最好给我几盘她下过的棋局,我好钻研一下。”
“好,明日给你答复。”沉香阁可是天下第一的情报组织,搜罗了天下所有事,世上就没有沉香阁查不到的事。
“对了,把我的那把琴送过来。”瑾兮会弹琴,但绝不是精通,所以只能靠外物辅助了。
“明日一并送到。”月瑟想了想,问,“那几个裁判需要我们打点吗?”
“不用了,封梓卿看中的人,只会帮着我。”瑾兮可得意了,眼睛里亮闪闪的。
“属下明白。”
属下?蹲在屋顶上的暗五想,那瑾姑娘就是主子了,沉香阁的主子吗?
瑾兮看了月瑟一眼,月瑟自知说漏了嘴,颇为懊恼,“姑娘,我……”
“算了,没事。”瑾兮很是看得开,有些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是沉香阁的主子一事,苍寂桐迟早会查到的,说不定他早就猜到了。
第60章 沈疏狂,我们之间不需要解释()
第二天,瑾兮要的琴和情报都到了,沉香阁办事一向速度,可是眼前这满满一箱书又是怎么回事?
“瑾姑娘,我们王爷说了,让你好好参详。”暗五是株解语花。
“瑞王?”苍寂桐这是在督促他好好学习吗?还是指望她能天天向上?
暗五点头,觉得这瑾姑娘是傻了,白问了这么一句。
“王爷还有没有说什么?”瑾兮又问。
“王爷说,这些书大多是封老太爷送给他的,姑娘要是看不懂就去请教封老太爷。”
暗五只是在重复苍寂桐的话,可这话听在瑾兮耳朵里倒有了另外一层意思,看来时机到了。
“多谢王爷美意。”
这一整天瑾兮都捧着苍寂桐送来的棋谱看,从最基础的看起,反复看,直到把规矩、技巧烂熟于心。
“要死,看得老娘脑子疼!”瑾兮无限地怀念着那些玩五子棋的岁月,简单粗暴,又妙趣横生。
“姑娘,该吃饭了。”吴妈在屋子外头担心了一整天,“你早饭、午膳都没有吃,这身子怎么吃得消啊!”
瑾兮抬头望向窗外,夕阳西下,已是黄昏之时,“都这么晚了啊。”
瑾兮丢下棋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踱到门口,推开门,一眼就瞧见了吴妈,“饿了。”
“得亏你还知道饿啊,饭菜都准备好了。”吴妈见瑾兮肯休息一下,放心了不少,“姑娘是要在屋子里吃,还是去——”
“去前厅吧。”
“好,我这就去准备。”
吴妈一路小跑先去准备碗筷,瑾兮跟在后面,走得极慢,在花园里瞎转悠,顺便透透气。
残阳如血,花园里的植物都披上了鲜红的嫁衣,在夏日的风里摇曳,等候。
晚霞安静地落下,瑾兮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亭子里的沈疏狂,他就那样沉默地望着她,明明想走近她身边,明明想要和她说说话,却克制着,害怕着,犹豫着。
瑾兮温柔地笑开,她走过去,站定在沈疏狂面前,“来了怎么不去前厅等我?”
沈疏狂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喝酒吗?”瑾兮问。
“不了。”她还有看不完的棋谱,皇上只给她五天的时间,她哪有时间喝醉。
瑾兮点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南陵公主怕是误会了什么,皇上他……抱歉。”沈疏狂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瑾兮那么聪明,其中缘由,她怕是知道得很清楚,于是他能说的就只有抱歉了,这么的苍白无力。
“沈疏狂。”瑾兮唤他的名字,以一种前所未有过的认真语气,“我们之间不需要解释。四年了,不管我们是不是逢场作戏,是不是虚情假意,但我们应该算得上是朋友吧,算得上是了解彼此吧,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解释。”
眼前的女子眉眼温婉,带着满身的疏离,说着最是温情的话,这个女子一如既往,四年的时光没有改变她分毫,她依旧是圆滑的,高傲的,带着她的棱角和风华。
“你想要娶南陵公主吗?”
“不想。”
瑾兮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些天我们都是风口浪尖上的人,还是消停些好。”沈疏狂他不该来的。
沈疏狂落寞地一笑,“等我回过神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瑾兮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吴妈的声音远远传来,越来越近,“姑娘!姑娘,饭菜都要凉了,你这是走到哪里去了?”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瑾兮看着沈疏狂的身影消失在围墙上,才应了吴妈,“在这里呢,这就来。”
第61章 无伤大雅的小姑娘心思()
之后的一整天,瑾兮又窝在屋子里研究南陵公主的棋路,第三天的时候才谴了人去封家送拜帖,随后就备了马车去了封家,拜帖比瑾兮先一步到封家,封梓卿早就让人在门口迎接了,瑾兮这次是打着给封梓卿治病的旗号来的,自然是先给封梓卿查看了病情。
“相爷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这几日操心我与公主比试一事也没有伤到身子。”
“明日我要亲自去请萧逸清老先生。”
瑾兮是听过萧老先生的名声的,“萧先生住在紫竹林,那里清寒,又舟车劳顿,相爷不得不去?”
“萧先生性子古怪,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瑾兮背过身去,打开药箱,拿出一块白玉,用银针扎破手指,将血滴到白玉上,鲜血瞬间凝固,瑾兮将血珠子放进一只小瓷瓶中,递给封梓卿,“途中若是发病就吃下去。”
“保命的?”
瑾兮点头。
“是什么?”封梓卿摇着小瓷瓶,听里面小血珠滚动的声音。
瑾兮挑眉,想了想,随口扯了一个谎,“主要是灵芝,混着人血熬制的。”
“哦。”封梓卿淡淡地应了一声,明显是不相信的。
瑾兮皱眉,早知道就不给他自己的血珠子了,万一暴露了,她会被烧死的吧,“要不,你把它还给我?”
“不是给我的吗?”
“我就是觉得这里面的药材太过名贵了,有些肉疼。”
“所以打算拿回去,换些普通便宜的药给我?”封梓卿好笑地看着瑾兮。
“额,都是能保命的药,不论贵贱的。”瑾兮笑得有些尴尬。
封梓卿被她逗笑了,这姑娘说瞎话还能这么一本正经啊。
瑾兮见封梓卿没有还她血珠子的意思,撇撇嘴也就放弃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就只有她的蛊虫可以稳住封梓卿的病情了,这血珠子是不得不给。
“后天的比试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瑞王非要我赢。”对此,瑾兮又无奈,又高兴。
“你有赢的本事,何必要输。”
瑾兮认真地打量着封梓卿,苍寂桐相信她不奇怪,封梓卿这么相信她就让人惊讶了。
“那就借您吉言,到时候不要让相爷失望才好。”瑾兮一边整理药箱,一边说着,“既然相爷没有大碍,那我就告辞了。”
“若是不着急,可否留下来喝杯茶?”封梓卿站起身来,正好挡住了透进窗户打在瑾兮身上的阳光,瑾兮不会无缘无故地来为他诊病,她真正的目的是来找爷爷探讨下棋一事的,可是现在却说要离开,这姑娘真能沉得住气,明明是自己有求于人,偏生还要别人先开口,好似这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对方开了口,她却之不恭罢了。
“这不像是相爷会说的话啊。”瑾兮笑。
“是我母亲想要请你喝杯茶,上次赏花会你匆匆离开,她郁闷了好久。”他母亲自那日赏花会后得知瑾兮可以治好他的心疾后,就天天念叨着要见瑾兮,可是她又不好贸然去醉生梦死拜访,只得盼着瑾兮来封家。
“上次是我失礼了。”那日她施蛊耗费了太多精力,实在没有心情去应付一个官家妇人,一个心系儿子病情的母亲。
“是我们封家唐突了你。”赏花会不过是个借口,醉翁之意不在酒。
“封夫人盛情相邀,我便厚着脸皮讨一杯茶了。”
……
封梓卿带瑾兮到封夫人的院子里去,封夫人早已吩咐仆人准备好了茶水点心,亲自在门口迎接瑾兮,瑾兮忙说自己受不起这礼遇,封夫人拉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屋子里走,说她受得起。
瑾兮还是很不习惯封夫人的触碰,还是那样的不知所措,但是她不会抗拒地将手抽离,她只是有些不自然而已,回话时会脸红而已。
封梓卿走在封夫人的另一边,稍稍侧头就能看见瑾兮,那样七窍玲珑、通达敏锐的女子永远一副波澜不惊、胜券在握的样子,却这般不善于应对别人的热情,她怕是寂寞惯了吧,茕茕孑立,融不进世俗的喧嚣与热闹。
封梓卿一愣,他竟有些心疼这个女子,随即他又轻轻摇头,自嘲地笑了。
官家夫人说话总是委婉的,开头总是得寒暄几句,封夫人招呼着瑾兮吃糕点,瑾兮礼貌地尝了一口,“甜而不腻,封家厨子的手艺真心不赖。”
“你喜欢就好。”封夫人是个好客的人,但不是谁都能做她的客人,“待会让丫头给你打包一盒带回去。”
“谢夫人。”瑾兮礼貌地道谢。
“你不用这么生分,就当这儿是自己家。”
瑾兮笑着点头,十分乖巧,但是她不会把这话当真。
封夫人还在绕弯子,关心瑾兮近日来的生活,瑾兮听得脑子疼,捡着好听的话儿回复,很快就失去了耐心,直截了当地开口,“夫人,相爷的病情我可以尽力一试,但是需要时间,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而且世事无常,我不敢夸下海口,我不希望给人满心的希望,最后却让人失望。”
瑾兮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封夫人有些发愣,回过神来,将瑾兮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姑娘,你是说,你刚刚说,你可以救卿儿?”
“我只能尽力。”瑾兮不会把话说得太满,更不会把治病一事说得太轻巧,不然封家的人只会质疑她,甚至日后不会感激她。
“姑娘有几成的把握?”
瑾兮思量片刻,“七成。”
封夫人明显有些失望,她以为瑾兮至少有八九成的把握。
“封夫人如果信不过我,我可以不治。”
“不,瑾姑娘,你误会了,我没有信不过你,没有。”瑾兮是封梓卿的救命稻草,也是封夫人的,虽说瑾兮只有七成把握,可是药王只有五成把握。
“那好,等我一两个月。”瑾兮又补充了一句,“在那之前,我会保证相爷能活下去,只要相爷不过分糟践自己的身子。”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了,瑾兮寻思着封老太爷什么时候召见她,估摸着现在也该是时候了。
“夫人,封老太爷请瑾兮姑娘去一趟。”封老太爷院子里的丫鬟向封夫人请安。
“正好我与瑾兮聊完了。”封夫人道,“不如我带你去见见老太爷?”
“夫人,老太爷说,他只见瑾兮姑娘一人。”丫鬟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生怕封夫人生气。
“哦,这样啊,那行,你带她去吧。”老太爷自卸官后就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召见年轻晚辈去院子里闲聊下棋,平日里是没有人敢去贸然打扰的,封夫人知道老爷子是关心封梓卿的病情,这才肯见见瑾兮的。
瑾兮起身向封夫人和封梓卿见礼,然后才跟着丫鬟去了老太爷的院子。
“老太爷,瑾姑娘到了。”丫鬟毕恭毕敬地站在院子门口,提高了声音向里头的老人家禀告。
“让她进来。”封老太爷已经是古稀老人,但是隔着门听他的声音,却是那样的沉稳有力,没有老态龙钟的味道,虽然带着沧桑,但是依旧雄浑,光听声音,就能让人生出敬意。
瑾兮推开门,入目,是一座古色古香的阁楼,看样子是藏书阁,满满的油墨味道,阁楼前面是一方小小的花园,木桥流水,翠竹兰草,中央摆着石桌石椅,石桌旁边正煮着水,一位老人面向瑾兮而坐,精神矍铄,穿着素雅的纯色衣服,没有富贵人家的骄纵气,只有从人世官场沉淀下来的通达睿智,他看着瑾兮,脊背挺得很直,没有过度的热情,是恰到好处的平和自然,“坐吧。”
瑾兮走到他对面坐下,看清了桌上摆着的茶叶,龙井茶,“老太爷喜欢喝茶?”
“可否帮我这个老头子泡壶茶?”封老太爷看着她,那样子似乎是在与自家孙女说话。
“荣幸之至。”瑾兮知道封老太爷在试探她,泡茶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也如下棋。
瑾兮正襟危坐,焚香静气,向封老太爷行礼,表示尊敬,然后将热水冲入纯净透明的水晶茶壶中,再将茶壶中的水倒入品茗杯中,进行温杯,再将上好的龙井茶叶倒入茶荷中,奉至封老太爷面前,供其观赏茶形,闻取茶香。这之后瑾兮才将茶荷中的茶叶拨入茶壶,注热水入壶到满,盖上壶盖后立即将水倒掉,这样能使茶叶吸收水分并洗去茶叶的不洁之嫌,再将热水壶提高后冲入水晶茶壶中,静待,与封老太爷一同辨香识韵,透过洁净的水晶只见朵朵茶芽袅袅浮现,旗枪交相辉映,好比出水芙蓉,俏嫩可人,茶汤碧绿。香气清高,萦绕鼻尖。瑾兮将茶汤倒入公道杯中,再将公道杯中的茶倒入品茗杯,倒至七分满。
封老太爷赞赏地看着瑾兮,这姑娘泡茶时心静如水、淡雅平和,做事认真专注,颇有宁静致远的意味,现在的年轻人难以戒骄戒躁,瑾兮却能在焚香的刹那平静下来,专注于眼下、手上的事,这姑娘的确难得。
瑾兮双手执杯,向封老太爷奉佳茗,“请封老太爷用茶。”
封老太爷接过茶杯,慢慢品,许久,他将茶杯放下,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重,“你泡茶的手艺很娴熟,水温、时间都把握得恰到好处,都说这茶叶是极品,我倒没有这么看得起它,不过,经你手冲泡后,这龙井倒是名副其实了。”
“封老太爷过奖了,瑾兮学艺不精,难登大雅之堂。”虽说瑾兮的茶艺已经是炉火纯青了,但是依旧端着谦虚的姿态,封老太爷的阅历和眼界是她所比不上的,在这样德才兼备的老前辈面前,狂妄只会贻笑大方。
“技艺是其次,重要的是你的心境,很少有人能够在瞬间脱离喧闹,归于沉寂。”封老太爷看向瑾兮的目光锐利了许多,“你很厉害。”
瑾兮眉眼不动,只是安静地为封老太爷斟茶,任由封老太爷打量她,猜测她。
“你的茶艺是哪里学来的?”
“醉生梦死里的美人儿教的。”瑾兮解释,“醉生梦死里也有些家道中落的姑娘,也受过教育,诗棋茶曲都有涉猎。”
“很多大户人家都是看不起青楼楚馆的,你倒是大方。”封老太爷觉得这姑娘倒是有趣。
“事实如此,没什么好遮掩的。”瑾兮对于自己是醉生梦死老板娘这件事是相当的大方,有些事是明摆着的,你越是遮掩,越是让人耻笑。醉生梦死里的美人儿与寻常青楼里的花姑娘是不一样的,她们或是逢场作戏或是倾心相付,但是瑾兮绝不会逼她们出卖身体。
封老太爷没有深究这件事,“你可会下棋?”
瑾兮正好垂首为自己斟茶,闻言,轻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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