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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正风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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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下一注?”给自己下一注,这样赌局上也会好看些。

    “我是庄家。”

    “这么大一笔钱,你到时候不会赔不起吧?”南嘉问。

    瑾兮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明艳璀璨,“我不会输。”

    南嘉突然就笑了,笑得快要直不起腰来了,“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瑾兮收到了钱,就没有心情陪南嘉玩了,转过身就要走,走到一半,又停住,恶作剧一般开口,“对了,你打翻的那壶茶,里面泡的是沈疏狂送的茶叶。”

    南嘉一愣,瑾兮笑着走远了,南嘉的双手紧握成拳,上面青筋暴起。

第64章 暗五的造谣颇生猛() 
瑾兮回到房间,伸了伸懒腰,“暗五。”

    “瑾姑娘。”房间里响起了第二道声音,但是暗五没有现身,不知道躲在房间的哪个角落。

    “把南陵公主来醉生梦死寻欢作乐的事情传出去,要传得似是而非、亦真亦假,多弄几个版本,仗势欺人、泼辣蛮横、目中无人、挥金如土,啊,不介意的话,编一个活色生香的故事,反正这里是青楼楚馆,公主男扮女装是来私会谁家郎儿呢,就沈疏狂吧,沈疏狂常来这里。”

    “明白。”暗五对这种胡说八道的事还是很有经验的,毕竟在醉生梦死里待了四年,耳濡目染嘛,风花雪月的事情看得多了。只是暗五得了瑾兮的话后,就去了瑞王府报告,把南陵公主闹事和瑾姑娘的小心思都汇报给了苍寂桐,苍寂桐听完笑笑,道,“真是胡闹,随她去吧。”

    至此,暗五才有了底气去造谣。

    隔日就有了风言风语在街市上流传,听风阁也掺了一脚,脑补了一出公主爱而不得、因怨生恨的故事,听风阁又是座无虚席,听书先生真的是很感谢瑾兮,总是给他创造话料子,不然听风阁总讲一些陈年老话本,估计早就开不下去了。

    瑾兮对暗五的手笔很满意,暗五没有告诉瑾兮,一个时辰后会有一个更大的流言传出来,很生猛很劲爆。

    等到瑾兮听到那个流言时,真心觉得暗五是一个可栽培的人。

    “哎呀,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难道是那个公主怀孕的事……”

    “都怀孕了?怎么可能,南陵……那公主不是近日才到的皇城吗?”

    “没有身孕在身,怎么可能这么着急嫁人啊!”

    “沈小将军心心念念的不只有瑾姑娘吗?”

    “你不知道,那公主一到皇城就相中沈小将军了,常常女扮男装去见沈小将军,还去了醉生梦死呢,好像是故意扮作瑾姑娘的样子,沈小将军又喝醉了酒,这不就……”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你没见着那公主头上的簪子吗?木槿花簪,卖簪子的小哥说了,那天沈小将军买了簪子就往醉生梦死跑,后来这簪子就戴在了公主头上。”

    “木槿花簪,对,是有,白玉的,这沈小将军说过的,木槿花就是瑾姑娘,他这一生要寻遍所有的木槿花簪,送给瑾姑娘。”

    “是啊,就是这话,我家丫头听到沈小将军这话后,哭得不成样子,大家都说,这次沈小将军是定心了。”

    “那不成那公主真的假扮瑾姑娘啊……”

    “要不然簪子能到她手上?谁不知道沈小将军买的簪子都是送给瑾姑娘的。”

    “话说,昨天那公主又去醉生梦死了。”

    “这次闹得太大了,整个皇城都知道了,明摆着是去找瑾姑娘麻烦的,不过啊,两个一比较,真的能见分晓,瑾姑娘虽说出身不好,可是那通身的气度、风华,哎呀呀,南陵公主怎么比得上啊!”

    “那沈小将军到底会不会娶南陵公主啊?”

    “怎么能不娶啊,皇上下的旨,再说肚子里可有沈小将军的骨肉啊……”

    “你们说,沈小将军这么不情愿,会不会不是他的骨肉啊?”

    “那可就精彩了!”

    “谁知道呢,皇家的人看着是高贵,私底下啊,哎,不说了不说了……”

    “也是,再说下去,就得蹲大牢了。”

    “民哪能跟官斗啊,瑾姑娘也是可怜,被抢了心上人,还得跟公主比试,听说那公主放话了,瑾姑娘必须输,否则……”说话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大家伙都明白是什么意思,“瑾姑娘也真是无辜。”

    ……

    吴妈一边给瑾兮转述市井上的流言蜚语,一边给瑾兮挑衣服,瑾兮安静地听着,她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前些日子王家公子送来的木盒。

    吴妈终于选到了满意的裙子,给瑾兮换上,瑾兮将木盒打开,将那枚玉佩取出,挂在脖子上,红线很长,玉佩正好落进衣襟里。

    “姑娘怎么选了这么个玉佩啊,都碎了一半了。”吴妈很是奇怪,“平日里也不见你戴玉佩的。”

    “残缺才显得珍贵。”瑾兮将衣襟整理好,将玉佩藏在里面,“今日戴它,应景。”

    吴妈不知道瑾兮在说什么,听不懂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我昨晚上配的药可有装起来?”

    “都打包好了,用两个木盒分开装着,都放在马车上了。”

    瑾兮随手拿了一本破棋谱,就出门了,门外早就备好了马车,瑾兮上了车,马车驶向封府。

    “瑾姑娘。”封府的侍卫都已经认识瑾兮了,这姑娘平和有礼,很招人喜欢,侍卫待她也亲近,见面也会打声招呼。

    “早。”瑾兮下车,提着裙摆拾级而上,“瑾兮特来拜见封老太爷,麻烦您通报一声。”

    “好,稍等。”

    侍卫还没有进府,管家就出来了,“瑾姑娘。”

    “李总管。”瑾兮见礼,“李总管,这些日子叨扰封府了,特此备了薄礼,还望笑纳。”

    “姑娘客气了。”

    “锦盒里的是给封夫人的,养颜。木盒里是些舒神香,清心之用,是给相爷的。”

    “让姑娘费心了,夫人定会欢喜的。”李总管接过礼物,又道,“老太爷知道你会来,就让我在这等着了。”

    “麻烦了。”

    “姑娘请。”

    李总管在前带路,瑾兮一边走一边欣赏封府里的风景。

    走过一座石桥,桥下是开到如火如荼的红莲,瑾兮像是第一次看见一样,惊喜地感叹,“府上的红莲当真是美。”

    “姑娘是第一次走这座石桥吧?”李总管是个平易近人的中年男子,“每年这个时候,府里的荷花都盛开了,红莲开得最好,前些日子夫人办了赏花会,那时荷花才是初绽,倒也别有风情。”

    “看来封夫人独爱莲花。”

    “是,府上就数荷花最多,栽培得也最好。夫人院前湖里的红莲开的是最美的,每年这个时候夫人都会在湖心亭里赏花弹琴。”

    “封夫人不愧是出自名门世家。”虽然瑾兮早就查过封夫人,但是听到李总管印证她心中所想也是好的。

    两个人聊着聊着,老太爷的院子就到了。

    “老太爷就在庭院里,我就送到这里。”

    “多谢总管。”

    “姑娘客气了。”

    送走李总管后,瑾兮才踏进院子。院子里,老太爷正好在摆弄渔具。

    “瑾兮见过封老太爷。”

    “过来吧,那些俗礼就免了。”封老太爷很少摆架子的,没有大户人家的盛气凌人。

    “老太爷喜欢钓鱼?”

    “闷在院子里太久了,得出去。”

    “郊外?”

    封老太爷微微有些失落,“就在院子外头,有条河,人工开凿的,养了些鲤鱼。”

    “为什么不去郊外?闷在府里可不好。”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活得自在?”

    “您只要换身粗布衣服,带上渔具,大摇大摆地从封府大门走出去就好了,看看早市,吃吃早点,听听大街上的闲事,雇辆马车到郊外去,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钓钓鱼,天色见晚了,将鱼放生,驾车回去,看看万家灯火,看看炊烟袅袅,回到府,好生休息一下,然后和一大家子人吃吃饭,聊聊天,这才是一位老人家应该过的生活。”

    封老太爷放下手中的渔具,认真地看着瑾兮,眼前这个姑娘傲气狂妄,心怀天下,却也通透圆润,率性自然,潇洒淡然。

    “你说得太简单了。”封老太爷叹了口气,他虽然已经卸下了所有的官职,但皇城里有太多人紧盯着他,他代表的是封家啊,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猜忌。

    “老太爷想赌一把吗?”瑾兮看着封老太爷,眼里晶晶亮的。

    封老太爷承认自己是向往瑾兮说的那种生活的,被瑾兮打动了,甚至有些冲动。

    “老太爷不敢赌?”瑾兮笑着反问。

    “你这丫头啊,老夫背负得太多了……”谁都知道瑾兮是瑞王的人,封家现在与瑞王是越走越近了,瑞王的确是值得让人追随的,但是封家并不打算这么早就表明立场,只是瑞王并不打算给封家时间,瑾兮能救封梓卿,光凭这一点就值得封家冒险,所以在这样的情势下,封家与瑾兮亲近,他更是亲自教瑾兮下棋,这些举动已经表示封家有倾向瑞王一边的趋势了。

    “老太爷身后有一个强势的封家,封家就是您的底气,您的倚仗。”瑾兮的语气强硬起来,霸气十足,“封老太爷去郊外钓鱼,我看有谁敢说一句不是!”

    封老太爷满意地笑了,“或许我会找个时间试试的。”

    瑾兮笑笑,封老太爷背负的担子太重,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瑾兮明白。

    “你来不会就是为了开导我老人家的吧?”封老太爷把渔具放到一边,“下棋?”

    “不了,这几天都在研究棋谱,厌倦了。”瑾兮说这话时,像个任性的孩子,可偏生封老太爷愿意宠着她。

    “那你打算如何?”

    “特意来感谢封老太爷两日的教导。”瑾兮将那本破旧的棋谱放到封老太爷面前,“我领悟不透个中智慧,只会死记硬背,现在都背熟了,这书对我就没有什么用了,放在我那里只会暴殄天物,就冒昧地拿来做谢礼了,还望老太爷多包涵。”

    封老太爷的目光落到那本棋谱上后就再也移不开了,他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本棋谱的?”

    “偶然得到的。”瑾兮不打算说明。

    “你偶然所得之物竟是天下至宝,听闻你的匕首碧落也是偶然得之,看来是个大福之人。”封老太爷拿起那本棋谱,小心地翻看了几页,“没错,正是以诚大师的著作,老夫找了它快五十年了,竟在你手上。”

    相传,以诚大师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棋手,年轻时独战群雄,后来隐退著书,终其一生无一败绩,其晚年著作《瘾君子》收录了三千年以来的死棋,并一一求解,又凭他广博的学识、见识,列出百种棋局,每一局都以其博大深邃、奇巧奥妙著称于世,只是这本书在流传百年后,失了踪迹,凡是醉心于棋艺之人都渴求参悟《瘾君子》,哪怕只是窥见其中一斑也能知足。

    “借您吉言,希望我真是一个大福之人。”瑾兮笑。

    院里的丫鬟走上前来,手里端着一盘点心,“老太爷,这是厨房新做的点心,夫人特意让人送过来的。”

    “好,放下吧。”封老太爷又对瑾兮说,“封家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采了荷花花瓣来做糕点,你尝尝吧。”

    “多谢老太爷。”瑾兮也不做客,拿了一块,还没有吃,荷花香已醉人。

    封老太爷没有吃糕点,只是静静地看着瑾兮,打量着,也琢磨着,更是探究着。

    “封老太爷似乎有话要说?”瑾兮垂下眼睑,不让封老太爷看见她眼里的光。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问什么。”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封老太爷确定瑾兮知道。

    瑾兮将最后一口荷花糕卷入舌间,松软的糕点糯糯地化开,口齿留香,瑾兮笑笑,“封老太爷想问,我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治好封相?”

    封老太爷没有回答,而是在审视瑾兮,瑾兮很识趣,自问自答,“有,我的的确确有这个本事。”

    “梓卿若是死在你手上,即使你是瑞王护着的人,封家也要让你陪葬。”封老太爷这话毫不留情。

    “那就要看封家的诚意了。”瑾兮深深地看着封老太爷,眼波流转。

    封老太爷微微皱眉,“你要什么诚意?”

    “值得让我全力以赴的诚意。”

    瑾兮想要的诚意,就是瑞王想要的诚意吧,瑾兮若是真的治好了封梓卿,封家理应全力支持瑞王。封老太爷暗自揣测瑾兮话里的深意,“封家自然会拿出十足的诚意。”

    瑾兮站起身来,提着桌上的茶壶给封老太爷斟茶,微微弯了腰,原本被藏在衣襟里的玉佩随着瑾兮的动作滑了出来,但是又没有完全露出来,但是凭封老太爷的眼力,哪怕这玉佩只露出一个小角,封老太爷都能认出来。

    瑾兮斟完茶,落座,玉佩重新滑进衣襟里,封老太爷没有喝茶,他看着瑾兮,神色复杂,他落在瑾兮身上的目光里多了一些震惊和喜悦,他动了动唇,却又不确定自己的猜测,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瑾兮波澜不惊地坐在那里,像是看不懂封老太爷的目光一样,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玉佩意味着什么。

    “瑾兮叨扰了,就不再打扰封老太爷休息了。”瑾兮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行礼,“告辞。”

    封老太爷也站起来,他看着瑾兮,似乎是想从女子的眉眼里看出些什么来。

    “封老太爷?”瑾兮问。

    “让人送你。”封老太爷收回目光。

    “谢老太爷。”

    瑾兮离开后,封老太爷走到窗边,他看着院子里的植物,思绪飘远,十六年了,那个女孩子若是侥幸活了下来,怕真有瑾兮那般大了,只是那个女孩子真的能活下来吗……

第65章 我没有等你,我在等你() 
瑾兮回到醉生梦死后,没有纠结于下棋的事,而是练了练毛笔字,写满了一整张宣纸,满意地点头,幸好她的书法没有退步。

    瑾兮放下狼毫笔,走到窗边,她的窗户正对着瑞王府的方向,以往苍寂桐就是翻这个窗子进来的。

    暗五就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瑾兮,他难得在瑾兮身上看见了落寞。

    “姑娘在等主子?”

    瑾兮愣了一下,摇摇头,她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叹气,“没有。”

    暗五顺着瑾兮的目光望过去,依稀能看见瑞王府里的建筑,“这几日主子很忙。”

    “我也很忙。”只是她现在空下来了,有时间去想一些事情和一些人。

    这当儿吴妈叩开了瑾兮的房门,“姑娘,外头来了一个大财主,拿了几千两白银来下注。”

    “哦。”瑾兮兴趣缺缺,“让人好生招呼着。”

    “姑娘不去看看?”

    “那人值得我去看?”

    吴妈压低了声音,“是晋王府的管家。”

    “哦。”既然不是瑞王府的管家,“那就不值得一见。”

    “明白了。”吴妈退了出去,关上门。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瑾兮倚在窗边,她不肯承认,但是她的确在等。

    苍寂桐远远地站在男子手臂一般粗的树枝上,千枝万叶隐去了他的身形,他能看见窗边的女子,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暗五安静地站在苍寂桐身后,他不用说什么,苍寂桐就能明白瑾兮在等。

    “主子不见见瑾姑娘?”

    “明日会见的。”

    “明日就是瑾姑娘和南陵公主比试之日了,主子……”

    “让管家去下注,五千两黄金,买瑾兮赢。”

    “五千两?黄金?主子,万一瑾姑娘输了,那……”以现在一比十的赔率,瑞王府的人会喝西北风的。

    “她会赢的。”

    苍寂桐离开的时候,瑾兮也关上了窗户,就好像她知道苍寂桐不会来一样。

第66章 琴·栖梧() 
今日便是比试之日,瑾兮起得很早,丫鬟给她上了淡妆,本想挑一件风情万种的衣裳,却被瑾兮拒绝了,瑾兮换了一件男装,英气俊朗。

    比试场地设在岳麓书院,平常只有高谈阔论和朗朗书声的书院今日热闹非凡,达官贵人自然是在的,学子也聚在一起,还有寻常百姓进来看热闹。

    瑾兮比规定的时间早到了一炷香的功夫,裁判们还没有到,岳麓书院的院长还在自个的院子里喝喝茶看看书,南陵公主自然还没有到,只有瑾兮到了,安静地等着,台下的看客早早到了,对瑾兮指指点点的。

    等了半柱香的时辰,岳麓书院的院长就到了,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瑾兮,瑾兮上前两步,谦恭地行礼。

    院长对瑾兮早有耳闻,虽说她是个风尘女子,但是洁身自好,得了沈疏狂的青睐,也不见她得意,她很有自知之明,从没有真正回应过沈疏狂的暧昧,她的口碑一直很好,每年都会接济穷人,她也不求名声,也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这些都是听闻,不见得能证明什么,今日见到了本尊,见到瑾兮早早到了,安静等候,不卑不亢,无悲无喜,她行礼的时候毫不做作谄媚,光凭她的心性和气度,院长就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是值得深交的人。

    今日比的是琴,所以裁判只有修睿大师一人,瑾兮早就把三位裁判都调查了一遍。这位修睿大师久负盛名,琴艺高超,惊才绝艳,淡泊名利,据说苍奡皇帝曾以高官厚禄求他入宫演奏,他都拒绝了。沉香阁查到,他除了是当世首屈一指的琴师,还是南陵一大世家的公子,不过是庶子,不得宠,也不受器重,世上很少有人知道这位琴师的真实身份。可瑾兮觉得再清心寡欲的人,都会有野心,不知道修睿的野心是什么。

    修睿到的时候,着实把众人都惊艳了,瑾兮也多看了几眼,俊朗非凡,通身的风雅,眉宇间又有淡淡的沧桑,目光清澈而通透,惊艳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身上独有的气质。

    院长作为主持人早就备好了茶点,修睿一落座,规定的时辰也就到了,南陵公主是踩着时辰到的,台下的看客都议论纷纷,颇为不满,院长和修睿都皱了眉头,他们知道南陵公主是要给瑾兮一个下马威,她要羞辱瑾兮,可是这样一来,南陵公主就顺带得罪了院长和修睿,他们本来就看瑾兮顺眼,现在更是觉得瑾兮谦逊有礼,风骨天成了。

    瑾兮想,果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南嘉穿着名贵的丝绸做的衣服,前呼后拥,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向院长和修睿行礼,这礼倒是行得规规矩矩的。

    “南嘉见过煜城老先生、修睿大师。”

    院长和修睿虽有不满,但是没说什么,只是点头致意。

    “南嘉来迟,还请见谅。”

    “公主来得正好。”

    该到的都到了,比赛就开始了。

    “今日比的是,琴。”院长道,“不知两位谁先?”

    “瑾兮,本公主听说你是一个孤儿,你的爹娘请不了先生教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所以这四场比赛只要你有一场赢了我,就算你赢,如何?”

    瑾兮轻笑,“不必。”

    “为何?”这下,是南嘉不高兴了。

    “这样胜之不武。”瑾兮看着南陵公主,她的傲骨是天生的,即使她说话的时候平平淡淡的,但是任谁都能听出她话里的蔑视。

    南陵公主不可置信地看着瑾兮,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胜之不武?瑾兮,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台下的看客也觉得瑾兮莫不是疯了,这个时候逞什么能?

    瑾兮不想理她,“公主请。”

    南嘉冲瑾兮冷笑,她走到台子中央,司琴将她常用的琴架好。

    “瑾兮,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琴?”南嘉突然回过头问瑾兮。

    “不知道。”瑾兮无所谓地笑笑,“不过,应该很名贵吧。”

    瑾兮不认识,但是台下的看客中有识货的人,“是摇光琴,是上一代天才琴师天枢大师亲手打造的,取名摇光,与修睿大师的玉衡琴齐名,说是鸳鸯双生,摇光和玉衡是一对。”

    “琴很好。”高台上的修睿看了一眼南嘉,如是说道。

    瑾兮不厚道地笑了,修睿大师这话里的意思是,琴好,可是抚琴的人不够好。

    南嘉落座,一曲《梅花三弄》。

    梅为花之最清,琴为声之最清,以最清之声写最清之物,宜其有凌霜音韵也。三弄之意,则取泛音三段,同弦异徵云尔。

    瑾兮不得不承认,南嘉弹出了《梅花三弄》的极致韵味,就连修睿都点头称赞。

    琴声袅袅,绕梁三尺,让人久久回味。

    南嘉起身,行礼,眼角眉梢尽是傲慢,她是有资本傲慢的,一国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瑾兮,该你了。”南嘉叫她的名字,却不看她,从瑾兮面前走过。

    “听到了公主的琴音,哪里还能听得下青楼楚馆里的靡靡之音!”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底下的人都开始起哄,尤其是书生,“别让污秽的人玷污了这里!”

    “安静!谁再多说一句,就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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