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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正风华-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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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仔细打量桌上的玉佩，“这的确是皇族专用的花纹。”
皇上招来孙公公，“你把这玉佩送到尚工局，让司宝查查这是送到谁府上去的。”
“奴才这就去。”孙公公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碎玉，恭敬地退下。
“皇上，那小厮最后还把脏水泼到了太子殿下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臣以为，参茶是太子殿下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他若是要下毒，应该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法。”
“但你也说，离魂草溶解于水中，便无色无味，用银针是绝对验不出的，先皇也是无声无息地死于离魂草。”皇上忍不住想，“若是太子自视过高，若是他就是以此来撇清自己的嫌疑，那……”
皇上这般想，公孙淼是不敢插嘴的。
……
……
东宫。
“你说什么？有人在我给父皇的参汤里下毒？”太子乍听闻御膳房之事，拍案而起。
“正是这样，那小厮当场被公孙大人抓到，可恶的是，那小厮还把脏水泼到您这来，说什么，这都是太子殿下吩咐他做的。”来传信的小太监也是一脸气愤，毒害皇上这是死罪啊，太子殿下要是遭罪，这整个东宫的人都活不了。
“那小厮人呢？”
“被关进暗牢了，公孙大人回宣勤殿复命去了。”
太子殿下心烦意乱，“不行，我得亲自去趟宣勤殿，不能让人随意抹黑！”
太子殿下来不及整理衣冠，就急忙去了宣勤殿，但又被告知皇上不在此。
……
暗牢里，那小厮已经被打得褪了一层皮，鲜血淋漓地被挂在刑架上。
皇上满面倦容，但又想到自己正处于被人毒害的境地，这气得他啊，连茶杯都端不稳了。
公孙淼偷偷地打量了皇上一眼，明明已经特意嘱咐过孙公公，皇上的一切饮食都要先用火金藤验过的，可皇上中毒的迹象还是越来越重了。
“还不肯说出你的幕后主使吗？”执鞭的狱吏问，说着又是一鞭。
小厮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酷刑，连连求饶，求到最后都没什么力气了，眼泪鼻涕一起下。
“说……我说……”
小厮喘气的声音混合着鲜血砸在地上的声音。
“快说！”皇上随手把茶杯丢在桌上，因为手上没劲，茶杯就倒了，茶水洒了一桌，“谁让你在参茶里下毒的？”
“是……”鲜血糊住了小厮的眼睛，因为看不清眼前的人影，他的声音也弱下去，“是太……”
“谁？”公孙淼上前一步，仔细去听。
“太……太子殿下……”
皇上猛地站起来，因为身子贫乏，止不住眩晕，好在孙公公及时扶住了他。
“太子，你是说太子给朕下毒？”皇上被孙公公扶着，心里一阵阵地泛起寒意。
小厮喘了几口气，正要回话，守门的狱吏就进来了，半跪在皇上面前，“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刑架上的小厮听到后，发出了凄厉的尖叫，猛烈地挣扎起来，但没挣扎多久又成了奄奄一息的样子了，像是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好啊，让他进来，当面对峙！”皇上发话了，明明是怒气冲冲的样子，但声音又显得中气不足。
太子殿下进来后，正要向皇上请安，就被那小厮打断了——
“殿下，我什么都没有说……没有，真的，你不要难为我家人……我什么都没有说啊！”小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喊起来，神色异常紧张，“我娘她年纪大了……妹妹和弟弟年纪还小——”
“混账！”太子怒喝，“我与你并无恩怨瓜葛，你为何要污蔑我？”
小厮像是被吓傻了，连连点头，甚至不敢去看太子，只能低着头，“没有，我们不认识，奴才没有污蔑……奴才不敢污蔑太子殿下……奴才是无辜的，奴才不想死啊！不想……我不要死，不要……”
可越是这样，越是加重了皇上心里的猜疑。
“父皇，儿臣既然特意吩咐御膳房煮参汤，自然不会傻到在参汤里下毒，这怎么查都能查到儿臣头上，先不说这是死罪，单说儿臣对父皇的孝心都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皇上认真地打量着太子，没有说话，这反倒让太子慌了神，额头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皇上没发话，太子不敢起身，就这么跪着。
“皇上，尚工局的司宝大人到了。”守门狱吏又进来禀告。
“快宣。”皇上终于把目光从太子身上收回来了，司宝来此肯定是羊脂玉佩有了消息，且先听听司宝怎么说吧，这么一想，皇上便先让太子起来了。
“谢父皇。”太子起身后，就恭敬地站在了皇上的左手边。
狱吏带着司宝大人进来后，就退下了。
“臣参见皇上。”司宝见礼，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锦盒。
皇上已经站不住了，脸色发白，佝偻着身子，孙公公赶紧扶着皇上坐下。
皇上喝了口茶，缓了缓神，才开口，“查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这是永熙十一年，晋王殿下大胜姑射立下战功，赏赐的金银玉器中正有这枚羊脂玉佩。”司宝将手中锦盒打开，露出那枚摔碎的羊脂玉佩。
司宝大人说话时，公孙淼一直注意着小厮的神情，在司宝提到晋王殿下的时候，那小厮明显慌乱了，整个人无力地挂在刑架上，瑟瑟发抖。
“晋王？”皇上突然笑了，“很好，这件事居然还和朕的三皇子有关！”
孙公公想，这件事牵扯到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必有一伤！
“你是晋王的人？”公孙淼站在小厮面前，咄咄逼问，“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说出实情，还能少受些罪！”
“不是，玉佩……不是我的，我没见过……”
“还敢嘴硬！”边上的狱吏又甩了小厮一鞭子。
公孙淼退开了几步，但血还是溅到了他身上，他倒也没恼怒，只是制止了狱吏，“别打了，万一死了呢。”
“是。”狱吏悻悻然收了鞭子。
“你要是没见过这玉佩，在御膳房摔它做什么呢？”如今事情已经明了许多了，公孙淼也就不着急了，问话时也悠闲了许多，像是在逗弄一只老鼠，“你垂死挣扎，又有什么意思呢？你觉得那人能放过你家人吗？你不如招了，让那人给你陪葬啊。”
小厮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崩溃了，他摇着头像是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不，怎么会怎样……”
“是谁指使你给皇上下毒的？”公孙淼突然拔高了声音。
小厮吓了一跳，眼神涣散，“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指使我的，是太子——”
“荒谬！”太子出声怒喝，他被人如此诬陷怎么能不怒？
“你住口！”皇上一掌拍在桌子上，“朕让你说话了吗？你心中无愧，你着急什么？”
“父皇……”太子声音里明显带着委屈的味道。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皇上这话太重了，骂得太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第232章 背后主谋（2）（）
“太子殿下说，只要皇上死了……他就是新皇，我就能当大官了……我家里的人都是大官，他会给我很多钱！”小厮还自顾自地说着话。
“大胆！”皇上怒不可遏，气得全身发抖。
太子立马跪下，“父皇，儿臣绝没有说过——”
“逆子！”皇上此刻什么解释都听不进去，抬手就给了太子一巴掌，“你已经是太子了，你还着急什么？这天下朕都会给你，你竟然，竟然……”
“皇上。”孙公公赶紧扶住皇上，“小心龙体啊，皇上。”
公孙淼见此，连忙打开药箱，找出保心丸，给皇上服下，孙公公将水递给皇上。
太子跪在地上，脸颊通红，不仅是被皇上打的，也是因为皇上当众给他的难堪，他依旧是那个如履薄冰的太子，他的父皇依旧不肯听他解释，仅凭外人的话就定了他的罪。
“皇上莫急，这真要是太子殿下，那玉佩又怎么解释呢？”公孙淼直觉上是相信太子的，“这事还有蹊跷。”
“公孙大人。”孙公公给公孙淼使眼色，他怎么可以质疑皇上的论断呢？
“玉佩？”皇上看着太子冷笑，“也许是老三随手赏赐给那奴才的！”
太子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眼里的水雾模糊了他的恨和怨，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皇上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脑子渐渐冷静下来。
“就是太子殿下……”小厮已经神志不清了，不停地说话，像是要把他所知道的所有阴谋都说出来，“王爷，王爷，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你怎么可以害我家人，不可以……晋王殿下，这次太子真的完了——哈哈哈，他就是个废太子了，跪在地上，像个可怜虫……晋王，你放过他们，放过我的家人吧……我不要钱了，你放过——啊！不要杀我，我不要死……”
太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小厮的话，听到了小厮口中的晋王殿下……
皇上错愕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殿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甚至还打了太子一巴掌。
“朕……”皇上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在太子眼里看到了失望，对他这个父皇的失望。
“是晋王指使你的？”公孙淼立马上前质问小厮，但那小厮已经疯了，已经问不出话来了。
“我死吧，放过他们，求求你了——我死！”小厮尖叫一声，就咬舌自尽了。
“皇上，人死了。”公孙淼回到皇上身边禀告。
“父皇，离魂草还没有找到，儿臣愿意自证清白，请您彻查东宫，若是搜到离魂草，儿臣无话可说，任凭发落！”太子请命，重重叩首，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绝，“但也请父皇彻查晋王府，查出真凶！”
“这……”皇上思考良久，点头应允，“就按你说的做。”
太子苦笑，父皇至此还是怀疑他，切莫生在帝王家，当真如此。
公孙淼知道，自古皇帝最怕死，在这个问题上，皇上是不会顾及骨肉亲情的。
皇上硬是拖着病体坐在东宫正中央，看御林军把东宫翻了个底朝天，而公孙淼则被赶去晋王府搜查。
其实公孙淼是很无奈的，他站在晋王府的时候忍不住叹气，但皇命难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拿出皇上的令牌，在晋王怪异的、惊讶的、愤怒的眼神里，指挥着御林军搜查整个晋王府。
王府管家给公孙淼递了一杯茶，公孙淼抹了一把汗，在晋王眼神的关照下，默默地接过茶杯。
东宫的宫人都被赶到了院子里，排成三四排，站着，探头探脑地望进大殿。
太子看着到处翻找的御林军，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心里泛起深深的寒意，如果真的有人要陷害他，那东宫就算没有离魂草，也会变出离魂草的！
御林军在东宫找了一圈后，没有找到任何疑似离魂草的草药。
正当太子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名御林军神色慌张地从太子的寝殿里走出来，一手背在身后，像是拿着什么东西。
那名御林军走到皇上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慌张到语塞，“皇、皇上，末将……在太子寝殿里——”
话还没有说完，那名御林军的额头上就冒出了许多冷汗，但是他也不敢抬手去擦。
“找到了什么？”皇上抓着椅子的扶手，紧张起来。
“——找到了这个。”那名御林军把藏在身后的东西拿给皇上看，“就是……这个。”
御林军手里的东西赫然是一个傀儡木偶，上面扎满了针，还扎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苍寂言的名字和生辰！
“父皇，这不是儿臣的东西！”太子在看到那个傀儡木偶时就知道大事不好，那幕后指使之人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了！
太子下跪的同时，东宫里所有的人都跪下了，连同御林军。
“这、这、这——”皇上惊恐地指着那只傀儡木偶，话都说不利索了，吓得脸色苍白。
“拿走，拿远点！”孙公公虽然也是又惊又怕，但还是分心去照顾皇上的情绪，一边给皇上顺气，“保重龙体啊，皇上。”
“大逆不道，真的是大逆不道！”许久，皇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啊，很好，没找到离魂草，竟然找到了你用来诅咒朕的傀儡！你是巴不得朕死啊，死了你就可以当皇帝了？”
“父皇，这是有人陷害儿臣，这根本就不是儿臣宫里的东西！”太子冷静下来，仔细分析，“有人在儿臣给您的参茶里下毒，那个小厮只是一枚被推出来的棋子，他拼死将嫌疑推到儿臣身上，不管儿臣说什么，您势必会搜查东宫，这傀儡木偶肯定是有人提前藏到东宫的，就是要陷害儿臣啊！父皇！请父皇明鉴！”
“这件事朕一定会彻查！”皇上由孙公公扶着起身，“来人，封锁东宫，任何人不得出入，尤其是太子，不得踏出寝殿半步！”
太子颓败地坐在地上，看着孙公公扶着皇上离开，看着东宫的人被御林军赶来赶去，突然觉得，他这个太子当得太憋屈了，皇上给过他希望和期许，如今又被轻易地收回了。
……
……
宣勤殿。
公孙淼急匆匆进殿禀告，身后跟着一名御林军，御林军手里还捧着一个纸包。
“回皇上，臣在晋王府找到了离魂草。”公孙淼刚跪下，就把要事先禀告了。
御林军将手里的纸包呈上，孙公公接过，拿给皇上过目。
“在老三那里？是老三给朕下毒？”
“臣不敢妄言。”这事牵扯到的是太子和晋王，都是凌驾于他之上的人，公孙淼怕自己赔命。
“朕让你说！”皇上现在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命，“朕现在只能相信你了！”
公孙淼略微思索后回答，“回皇上，按那小厮的说辞和在晋王府搜到的离魂草来看，应该是晋王想嫁祸于太子。”
皇上叹气，“老三一直都想废了太子，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公孙淼可不敢应声，任谁都不敢应声。
“你可知道，朕在东宫搜到了什么？”
“臣不知。”
第233章 舍不下她（）
“傀儡木偶，写着朕生辰的傀儡木偶！”
“这……”公孙淼这下可不敢偏帮谁了，连真话都不敢说了，如今看来，不是太子和晋王有一死的问题了，而是两伤的问题，“臣实在愚昧，对此事没有任何头绪。”
皇上冷笑，“你没有头绪，朕却有了头绪。老三为了废太子，在太子给朕的参汤里下毒，嫁祸给太子。太子呢，怕朕不把皇位传给他，生怕朕废了他，所以就用傀儡妖术诅咒朕，朕死了，他就能顺理成章地继位了！好啊，朕的好儿子，表面上兄友弟恭，对朕百般示好，但是私下里，各怀鬼胎，为了权，为了朕的位子，争得是头破血流啊！老话说得对啊，皇家哪有骨肉亲情，可是朕自问，对他俩都是掏心窝的好，朕对太子是寄予了多大的期望啊，朕何曾有过废他的念头啊！”
“皇上，莫气，身体为重啊。”孙公公见皇上越说越激动，激动得脸色苍白，担心极了，“皇上，喝口茶吧。”
“朕没事。”皇上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的事实，“老三呢？”
“在晋王府，由御林军守着，还请皇上定夺。”公孙淼身侍两朝君王，深谙为臣之道，保命之道，这个时候是绝不会为太子或是晋王求情的。
同时，公孙淼也知道，皇上因病重，而糊涂了许多，这件事有诸多疑点，但皇上拘泥于个人生死，忽略了很多事情，说不定也冤枉了太子和晋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革去太子和晋王封号，打入大理寺！”
皇上盛怒之下，连孙公公都不敢求情。
……
……
大漠。
落影正站在苍寂桐身边回禀皇城里发生的事情，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太子和晋王双双入狱，因为此事不仅涉及到苍奡政局，也关系到先皇的病逝。
“看来皇兄是病得太厉害了，这么拙劣的陷害都看不透了。”苍寂桐微微皱眉，按理说，沈家若是北牧奸细，那十有八九就是当年用离魂草毒害先皇的人，如今沈家已除，沈疏狂远在北牧，应该没有人可以用离魂草搅动苍奡的政局了，可是偏偏……难道，苍奡皇城中的作局人才是真正的北牧奸细，他的杀父仇人？
一位轻纱蒙面女子踏进医馆后院，在苍寂桐面前停下，暗五在醉生梦死见过这女子，他认得，是沉香阁的人，名唤月瑟。
“王爷，沉香阁收到阁主传信，特来告知。”月瑟口中的阁主自然是瑾兮。
“她如何？”苍寂桐不在意情报，更在意瑾兮的安危。
“阁主很好，衣食无忧，过得也算自在。”月瑟又补了一句，“只要不在启家，阁主在哪都自在。”
苍寂桐点头，没说什么，月瑟将一叠羊皮卷放到石桌上。
“三日前的夜里，阁主在北牧皇宫的屋顶上放了孔明灯……”
月瑟后面说了什么，苍寂桐根本没心思听，“这爬屋顶的习惯，她倒是贯彻了。”
“阁主也时常这样，莫名其妙地想起王爷，把我们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月瑟也想起了瑾兮，她那个又傻又疯又精明的主子当真过得很好吗？
“她写了什么？”苍寂桐又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来。
“楚黎。”沉香阁接到消息后，就翻阅了所有卷宗，“北牧菀妃之子，即五皇子，姓楚名黎，病逝于景瑞十九年，年仅六岁。
苍奡王右相之养子，姓王，名楚黎，六岁时在江南被王右相捡到，收为养子，视如己出，是为家中长子，年二十有五，但出身不详。
苍奡右相，姓王名伯庸，出身不详，十三岁到皇城，十五岁中状元，官拜侍郎，后拜右相，娶长公主为妻。”
把所有相关的情报放在一起比对，这是瑾兮定下的规矩。
王家本是站在苍寂桐这边的，王家父子有本事有能耐，且合苍寂桐心意，本着用人不疑的态度，苍寂桐是不会怀疑到自己人身上的。
但是，前些日子王伯庸义正辞严地爆出了武家前朝世家的身份，将他逼到这般地步，苍寂桐如何能够不去揣度王家的用意呢？
那么，王楚黎的身份，也值得苍寂桐揣测了。
“这么算来，北牧五皇子若是活着，和王楚黎一般大了。”苍寂桐翻阅着桌上的羊皮卷，似笑非笑，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她得到了关于楚黎的消息，却没有下死令，这么说来，连她自己都摸不准王楚黎的身份。”
但，瑾兮绝不会无的放矢。
“据说，北牧五皇子后腰处有一抹胎记，但这个信息无从考证。”月瑟道，听这些小道消息也是瑾兮的习惯。
苍寂桐挑眉，他又不是王默轩，怎么知道王楚黎后腰上有没有所谓的胎记。
“还听说，北牧五皇子的眸子不是纯黑，是深蓝，因其母亲是夷人。”
苍寂桐的手停顿了一下，“王楚黎的眸子在太阳底下，倒是很接近于深蓝的颜色。”
月瑟又补了一句，“这一点，沉香阁没有考证过。”
“你就拿无从考证的东西说事？”
“这……是阁主的习惯。”月瑟颇不好意思，“沉香阁创立之初，时局动乱，边境屡遭骚扰，总有难民涌入，阁主心善，但又觉得施舍伤人自尊，所以就立下了以情报换粮食的规矩。我们以为阁主只是闹着玩的，左右都是行善，没人在乎难民到底说了什么，但是阁主却煞有其事地让我们记录下来，整理成册，从中我们也发现，有些东西是确有其事，那些小道消息甚至成了惊世之秘，但有些东西的确无从考证，可是阁主就喜欢在谈正事的时候，听听这些道听途说的东西，有时也会有灵感。”
苍寂桐觉得，他似乎太思念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子了。
“另外，北牧根本没有姓沈的大家，历代没有，甚至在民间，都无姓沈之人。”
“你想说沈疏狂一家是冤枉的？”
“我不敢妄下论断，但沈家一事的确有疑点。能被北牧安插在苍奡的，不是楚翼辰的心腹，也是值得信赖的人。若沈城是改名换姓留在苍奡的，那在北牧入葬时也应该换回真正的姓氏，但是没有，墓碑上刻的依旧是沈，沈疏狂也没有改姓，楚翼辰也没有提及；若沈城没有改名换姓，应该出身世家、望族或是宦官人家，但北牧却没有沈姓大家。最关键的是，沈氏一族起源于金陵城一带，有族谱可究，沈疏狂的太爷爷的名字就写在金陵县志之上，曾是当地富庶之家，是当地有名的大善人，后来没落了，沈氏族人就流落各地谋生。单从这一点来看，沈疏狂一家应该是沈氏后人，是苍奡人不假。”月瑟说道，“若沈城是假借了沈氏之姓，那么又回到了我们刚刚说过的问题，沈疏狂到北牧后并未改姓。”
“沈家的事情，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查的？”
“沈家出事后，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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