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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雾)娇宠美人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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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启蒙吗,她还以为夫子会从教她们识字开始的,是她想多了吗。可是,若是不从认字开始,接下来的一切对阿遥来说都是天书啊。
夫子在上面口若悬河地说着,她说的每一个字阿遥都能听明白,可是连在一起她就不知道了。一开始,阿遥尚且能保持清明认真听,后来,她整个人就云里雾里了,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夫子的声音很好听啊
阿遥神游天外,不知道该把注意点放在什么地方。
半晌,阿遥一个激灵回过神,只因上面的夫子念到了她的名字:“嘉宁县主,你可知道方才那句话的意思?”
阿遥茫然地啊了一声。
“假途灭虢,践土会盟,县主可知此句何解?”
夫子早就知道今儿要来一位新学生,故而此番也是为了考校考校阿遥。不过夫子心善,专门提了一个简单一点的问题,心里还是希望阿遥能答得出来的。
夫子眼含期待得看着阿遥,皇室的公主郡主们,还有伴读的大臣之女们,纷纷盯着阿遥。
阿遥羞愧地埋下了头,用沉默代替回答。
第32章 孤立()
午间;等福公公匆匆赶到崇文殿的时候;殿内的学生都已经走干净了,两侧都静悄悄的没什么人走动。
福公公摸了摸食盒,见还是热的,这才快步往里头走去。他原本是想接这小祖宗回府用膳的;无奈她不答应,福公公也只能亲自跑来一趟。
崇文殿一直以来都是皇子公主们读书的地方,以前萧翎还在宫里的时候,也是在这处上课。故而福公公对崇文殿很是熟悉,没花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阿遥。
福公公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阿遥坐在位子上,双手撑着小巴;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她身边站着映雪和秋霜,不过她们二人脸色可就说不上好了;眉头紧蹙,隐隐有怒气,似乎极是不顺心。
福公公心里一咯噔;这情况,莫不是头一天就出事了吧。
他忙不迭地走到阿遥身边,唤醒了几个发愣的人,担忧道:“姑娘,您还好吧?”
阿遥茫然地抬起头:“我?很好啊。”
福公公又望着两个丫鬟;目光微冷。映雪苦笑一声;不得不将今儿的事说给福公公听:“公公有所不知;姑娘今儿头一天上课,便被夫子点到了名儿。夫子问了姑娘一个问题,结果,结果姑娘半天没有回答上来。”
映雪和秋霜到现在还是不愿回想当时的情景,太尴尬了。姑娘不说话,旁边的人在看笑话,夫子却以为她在思考所以没有轻易打断。后来,姑娘生生熬了半炷香的时间,夫子才终于意识到不对,让她坐下。
姑娘甫一坐下,全班都笑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福公公嘴角一抽,原来是这事,意料之中。
想当年,他们王爷读书的时候,那可是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天资聪慧,就没有一个夫子不夸的。到了这小祖宗身上,唉,算了,提多了有损他们王爷的声望。
福公公又看了看阿遥,这位主从来不知道羞耻是何物,听到映雪的话也只是正色庄容地端坐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心中无愧,胸无点墨,故而坦荡荡。
映雪还未说完,犹豫了片刻后又面带不忿地说道:“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姑娘原来就不识字,到了这地儿才知道同她们进程不同,她们已经学完了字,书也读了不少。姑娘没回答上来,夫子都没有说什么,底下的学生却越俎代庖地说道上了。”
阿遥方才抬起头,好奇道:“她们说了什么,我怎么没听见?”
她耳朵一向很灵的。
秋霜怪笑道:“她们当然不会当着姑娘的面说,都是些表里不一的人。”
经此一事,秋霜对那些所谓的闺秀,所谓的皇女们都没有什么好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不仅是没回答问题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她们下了学了还三三俩俩的说小话,真是无耻。
天知道秋霜当时听了那些话有多生气。
“姑娘,这起子小人,咱们以后也不用搭理她们。”秋霜愤然道。
阿遥同意地点点头。
福公公见两个丫鬟这样子,就知道那些人说话必定是不好听的了,因而对阿遥道:“姑娘,这宫里不交人识字,长久待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什么都学不到,还白白落了别人嫌弃。要不,咱们还回去?”
“回去做什么,我就要在宫里。”阿遥是坚决不回去的,至于映雪她们说的那些讨厌的人,只要她们不闹到她眼前来,阿遥是不会轻易动手的,她还想好好和皇上套近乎呢,现在还不能惹事。
至于那些惹事的,记在心里就行了,以后有的是功夫讨回来。
阿遥说着就让福公公将午膳拿出来,放到她自己的书桌上开始吃了起来。桌子有点矮,阿遥只好将早上带的书搁在下面垫着,几下之后,原本还崭新的书,片刻就糊了油渍。
福公公惨不忍睹地偏过头。
上午这么一番折腾,阿遥其实早就饿了。只是饿着饿着就饿过了头,现在看到饭菜反而不心急了。她慢腾腾地吃,福公公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这才放心了。
少顷,他又问道:“姑娘,要不明天您回去用午膳吧,否则午膳过后还有那么长时间,您在宫里头呆着也无趣啊。”
阿遥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道:“这个不用担心,明儿你也不用送饭过来了,我去皇上那儿吃就好了。”
福公公一噎:“姑娘,您这打算皇上同意了吗?”
“没有啊,我还没有同他说。”阿遥回地想当然。
福公公觉得这话说不下去了:“姑娘,您都没和皇上说,怎么能随随便便去人家那儿吃饭。”
“没关系,我今天晚上就去找萧翎,让他明儿和皇上殿里的人通通气,皇上人那么好,一定会同意的。”对于这点,阿遥完全可以放心。
两次接触后,阿遥早已经摸清了皇上的性子,在某些方面,皇上就和小孩儿一样,没什么忌讳,跳脱地很。他知道自己的来历之后非但没有把她当作奇怪的东西,还颇为喜欢她,对待她的态度极好,最后又给了她宫里行走的令牌,可见皇上是有多大方。
不过是去他宫里用膳,相信皇上定然不会拒绝的。到时候,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待在皇上身边啦,阿遥想想就觉得心满意足。
福公公无法,决定今儿回去后就把这事告诉王爷。
两刻钟后,福公公从崇文殿回去,手上仍旧拎着饭盒。
阿遥闲来无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旁边放着一把琴,是福公公临走的时候叫人送进来的。阿遥对琴不感兴趣,瞄了一眼就撇开了。映雪和秋霜二人,则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等一觉醒来,已经快要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了。
宫里哪天上什么课都有安排的,不过阿遥初来乍到,对这些事情都不了解。倒是福公公,早就已经差人打听好了,知道今儿下午要学琴,提前给阿遥送了进来。
时辰一到,上午那些贵女们相继进了学堂,有说有笑的,甚是和乐。
不过阿遥觉得这只是表象,只有她这么单纯的人才能坐到心口如一,别看这些人现在笑着,没准她们心里正在戳小人呢。
五公主是和六公主一道儿过来的,她进来后,立马就瞧见了阿遥,只因阿遥还坐在上午的位置。五公主原本准备走到阿遥那边儿去的,结果半路上被六公主拉住了。
“你去她那儿干什么,白白失了身份。”六公主朝阿遥那边白了一下眼,见阿遥没注意到自己,心里更不乐意了。
“可是,皇祖母让我们”
五公主未说完就叫六公主打断了:“皇祖母不过是那么一说,一个未曾蒙面的县主,皇祖母怎么可能上心。”
说完,见五公主还在迟疑,直接拉着她坐到一边儿去了。
皇家的公主里头,大地大,小地小,能和六公主说上话的也只有五公主了。况且五公主性子好,从不觉得六公主蛮横,所以六公主也很喜欢同她亲近。
如今来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县主,白白分了五公主的注意,六公主怎么可能待见她。不欺负,已经是她高抬贵手了。
对于这样的变故,阿遥丝毫未察觉,她中午睡迷糊了,还有点晕乎乎的。
不多时,夫子进来了。这位夫子与上午的并不是同一个人,是教她们琴技的。同上午的夫子一样,下午的夫子也是头一个就注意到了阿遥。
没办法,一众娇小的贵女里头,就这么一个圆乎的,想不注意都难。
焚香、净手之后,夫子才把琴拿出来。夫子站在上头,轻声说道:“今日依旧教你们指法,在此之前,先将我前日教给你们的练习一遍。”
众人连忙取琴各自练习,说是练习指法,可是并未有多少人弹出声音,不过是虚空练练手而已。这么多人,这么多琴,若都发出声音,岂不是不堪入耳。
韩夫子观众人手势,不由地点头。待看到阿遥那里时,眉毛一挑。
阿遥坐在桌前,装模做样地动着小手指,神情陶醉,沉溺其中。韩夫子看了半晌,终于看不下去了,走到阿遥身边,见她还在闭着眼睛小幅度地晃着脑袋,一把抓住了她的爪子。
还挺软,估计脸更软吧,韩夫子心道。这么想之后,她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阿遥猛地睁开眼,见是韩夫子还有点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阿遥还是有眼介的,忙道了一声夫子好。
韩夫子面露微笑:“你之前没有学过琴吧。”
阿遥缓缓点头。
韩夫子又问:“没学过也不打紧,左右大家都是初学,回去多练习练习就行了。对了,你可会别的乐器?”
阿遥想了想,终究是想不出来,可她私心里觉得这夫子应该是挺喜欢自己的,所以绞尽脑汁终于憋出了一句:“我会用树叶吹曲子。”
韩夫子诧异了一会儿,似乎没料到这样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她们俩人一立一坐,本就引人注意。众人面上认真练习,其实早就分了心思在她们这儿,待听得阿遥这般回答,不仅心中嗤笑,果然是乡下来的,便是封了县主又能如何?
韩夫子没有诧异多久,见阿遥睁大双眼认真地望过来,不禁摸了摸她的脑袋:“很好,这也是一项本事了。”
阿遥深以为然。
韩夫子同阿遥说完话,又踱步去了别处。
一个下午,众人只听着韩夫子讲授谈琴之法了。阿遥虽说还听得不太懂,不过比上午用心多了,夫子让她们弹,阿遥也跟着弹了,就是不知道弹得怎么样了。
待下了课,韩夫子留下了课业,就让学生们各自散了。
她一开口,众人纷纷抱着琴起身了。六七岁的小姑娘,最喜欢结伴而行,在学堂里就找好了伴儿,一对一对地出去了。
第33章 补习()
傍晚;晚霞漫天,整个皇宫被渲染地一派瑰丽。天还未黑;宫灯却已经被早早地点上了;只是这点灯火;如今还看不分明。
四周无人;阿遥独自坐在座位上;兴味索然。
忽地,廊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阿遥耳朵一动;迅速地回过头。果不其然,她身后正站着一个人;负手而立;眉清目朗。
阿遥呆了呆;而后问道:“你怎么过来了;福公公呢?”
萧翎走近了些;道:“他有事。”
“哦。”他这么说,阿遥也这么答了。其实她心里也知道;福公公不来;必然不是因为他有事的。自从她来了王府;福公公每日最大的事情就是看着她。
她偷偷看了萧翎一眼;见他还是那副正经的模样,心里得意地笑开了。想她就直说嘛;干嘛还扯这么多的由头;她又不会笑话他。
阿遥装作不懂;开心地朝着萧翎张开双手。
萧翎弯下腰,将阿遥抱起来。见她不染愁色,眉眼天真,又问道:“今日学的如何?”
“上午不太好,但是下午很好。”阿遥如是道,半晌,她还补充了几句,“下去教我们学琴的韩夫子,生地很漂亮,说话也好听,我很喜欢她。可惜,她好像不是每天都过来教,要是她是我们府上的人就好了。”
“喜欢便好。”
萧翎没有问阿遥上午为什么不太好,这种事,回去之后映雪她们自然会如实禀报。萧翎抱着阿遥往外头走,阿遥趴在他肩膀上,惬意极了。萧翎走路不快也不慢,约莫是习过武,步子迈得很稳,阿遥坐在他臂弯上,一点都不觉得颠。
这种到哪里都不用她走路的生活,简直太美好了,美好到,她都有点觉得困倦了。
她今天一天耗费的精神太多,尤其是上午,光是跟着夫子的思路就已经很困难了,可谓是心神俱疲。阿遥正犯迷糊着,冷不丁又听到萧翎开了口。
“听福公公说,你明儿想去父皇宫里用午膳,可是真的?”
“唔。”阿遥懒懒地应了一声。
萧翎声音低沉:“你倒是不客气,才见了两次面,就想着去别人那里蹭吃蹭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厚脸皮是本王教出来的。”
“什么厚脸皮,我脸皮薄这呢。况且,这不过是件小事,皇上是不会介意的。他要是介意,也不会给我令牌了,既然给了,就说明皇上还是想和我多亲近亲近的。毕竟,我可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精怪’不是吗?”
阿遥并不接受这个称谓,但是她知道皇上一直都是这么看她的。
萧翎冷笑一声:“你确定要去?”
“去,肯定去!”她要找紫气,要恢复灵气,没有什么能拦的住她,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她真的受够了现在这样的境遇了,什么本事都没有,时时刻刻都要受制于人。这感觉,真是憋屈。
“那好,你既然想去,明儿本王就去和父皇说说。只是这之后的事,本王可就不管了。”
阿遥疑惑地问道:“之后还能有什么事?”
“你挡了别人的道,自然会有事。”
阿遥不明所以,不过她觉得自己运气一向好,便是有事,也能化险为夷,完全不必担心嘛。这事落定了之后,阿遥心情大好,于是又与萧翎吩咐道:“等我回去了,你再给我找一个琴师吧,不用找韩夫子那样好的,只要找能教我的就行。”
阿遥能感受到韩夫子是喜欢她的,当然,她生的这么可爱,不喜欢她的人实在是不多。
阿遥这个人,别人越是喜欢她,她就越想在他们面前表现表现。若是下一次课,韩夫子见到她琴艺大涨,更定会对她刮目相看的。
阿遥乐滋滋,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萧翎回的是什么。
两人向前走着,背影被拉地很长。
他们二人诸事不管,可今儿同阿遥一起上课的女学生们,却都被父母召见了。能来宫里读书的都是勋贵人家子女,这些人里头,有的早早地就已经站好了队,有的还在观望中,迟迟不敢轻易下手。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成王萧翎对他们而言意义都是不同的。二皇子乃嫡长子,不过夭折地早,六皇子虽是嫡出,不过年岁不算大,除了身份以外没有别的优势了。
反观成王萧翎,自幼得宠,在几位皇子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早已经被皇上封了王,建了府。成王其人,也素有高才,能力卓绝,且不可小觑。
美中不足的是,萧翎身子不好,活不长久。否则,这储君的人选,大抵是板上钉钉的。
如今众人闻得成王府里的小县主上了学,且是和自家儿女在一处学习,便不可避免地想要问上一问。
那些被问的贵女们,脾气好的尚且能应付两句,道两声好话。脾气不好的,直接冷了脸说阿遥俗不可耐了。
字也不认识,琴也不会弹,不是俗不可耐是什么?真不知道成王殿下眼神怎么这么差,挑中谁不好,偏偏挑中了这么一个土包子。
那些人对阿遥反正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天之骄女,本身就甚是傲气,所交好的不过就那么几个。阿遥作为一个外来者,还是一个在身份上压过许多人的外来者,理所当然地不受待见。
不过这些学生里头,却有一个是特殊的。
范清河一路高高兴兴地回了家,还没到自己的院子,便被老夫人身边的人给截了去。范清河不作他想,还以为老夫人是一天没见他心里想得慌。
这也不奇怪,毕竟他是老夫人的心头宝么。范清河随着丫鬟去了上房,见到老夫人,提着一口气想要请安,结果还没说一句话就看到对方一脸急切地奔过来:“见到阿遥了吗?”
范清河:“”
心好累。
“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啊,莫不是都一天书读傻了吧。”老夫人心头琢磨着,拍了拍小孙子的脸蛋,又慈祥又和蔼地问道:“清河啊,告诉祖母,你今儿见到阿遥了没,她怎么样啊,有没有觉得不适应啊?”
范清河麻木了:“没有。”
“唉,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啊,那可是你亲堂妹。”
范清河抠抠拇指,觉得委屈极了。他兴致满满地跑到上房来,原是为了老夫人疼他几句的,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现在这样窘迫的现状。
俄顷,他伤心地解释道:“阿遥和我虽说在一个殿里上课,可是她们那边是女子的学堂,我们这边是男子的学堂,不在一处。”
“那有什么,你只当作串门就是了。”
范清河一言难尽地望着他祖母,平时那般睿智的老人,怎么一遇上阿遥的事,就变得这么奇怪了呢。
他也很喜欢阿遥这个小堂妹,可要是串门串到女子学堂,总觉得不对劲儿。
范清河不说话,老夫人又再接再厉地鼓动道:“你可要好好同阿遥相处啊,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她平日里不能回家,咱们就只能靠你了。成王那个人,心机深沉,非等闲之辈。这样的人,若是由着阿遥在他府上,只怕再过些时日,她就真的不知道哪个是她的家了。”
“你爹糊涂,被那成王被骗过去了,你可不能跟着糊涂。”
“倘若你能和阿遥打好关系,让她常回来看看,以后你想做什么,祖母都不会干涉你的。”
老夫人殷切地望着孙子,老夫人给孙子画了一张大饼,给足了甜头,然后就要把所有的重担都交给自己的孙子。
范清河无可奈何地点头,终于在老夫人的允许下离开了上房,越想越悲伤,嘤嘤地跑出去了。
晚间,萧翎叫来映雪秋霜二人见了一面,问了些话。待她们走后,又让福公公将阿遥带到书房里来。
阿遥过来的时候还有几分胆战心惊。她从来没有来过萧翎的书房,房门一打开,就看到对面一面书架,上头齐整地放着古书和宗卷。
书香淡雅,此地着实不适合她。
阿遥怕玷污了书房的情景之地,故而被带到萧翎跟前的时候,一个字都不主动说。
萧翎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阿遥,许久才出声:“今儿在学堂上出了丑?”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阿遥推头丧气地嗯了一声。这种事,她是从不会放在心上的,不就是没回答上来夫子的问题么,多大点事,值得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说吗。
不过想是这么想,不知为何到了萧翎这边,阿遥却终于有些羞耻了。
“还好,总算知道不好意思了。不过,你那不识字的毛病着实需要改一改了,否则传出去也太不像话。”说着,萧翎朝阿遥招招手。
阿遥听话地走过去,萧翎将她抱到旁边坐着,随后铺上一张宣纸,毛笔浸墨,提笔在纸上写了五个大字。
“天地君亲师。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天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则无安人。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阿遥被他天什么地什么的绕糊涂了,完全听不懂萧翎在讲什么。
萧翎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自己恐怕是说多了,本还想解释解释,现在看来是不必了。他指着上面的五个字问道:“会读了吗?”
“会读了,”阿遥指尖圆圆的,指着一个字停顿一次,一口一个字地往外蹦,声音清脆悦耳,有如玉铃:“天,地,君,亲,师。”
“很好。”萧翎不吝夸奖。
阿遥乐陶陶。
萧翎将毛笔塞到阿遥手上,让她握着,轻飘飘地又来了一句话:“将这五个字各自抄写三十遍,抄完了我来检查。”
“什么!”阿遥的小身子瞬间僵硬。
萧翎仿佛从未察觉一般,道:“以后晚间你都要过来学认字,一天认五十个就好了,不仅要会读,还要会默写,知其释义。”
“那要是我不写呢?”
“呵,那就不用睡觉了。”萧翎说得极为冷血。
阿遥有如晴天霹雳。不过,要是真的这样接受了那就不是阿遥了。阿遥就是个事儿精,指望她短时间内好好听话还可以,指望她事事都能听话,那是不可能的。
阿遥权衡了一下利弊,觉得这事自己没办法完成,于己不利。遂立马摔了笔,在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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