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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扮男装的男配后-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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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盛京都知道,科举那三日,黎青颜心态失衡,全程抖手写完答卷,考场发挥失常,极有可能落第。
连带黎父都听进了耳朵,心里止不住想起,那日黎青颜归来时,明显一副垂头丧气,郁郁寡欢的模样。
黎父虽然也想能够早日振兴黎府,但他更关心黎青颜的心情。
所以,这几日,他总旁敲侧击地找黎青颜谈心,只是他不好之言提科举一事,只得同黎青颜说好些圣人道理。
大抵不过让她不要太过执着,放宽心思一类。
而黎青颜听着听着,脸『色』好像更加不好看了,这让黎父心头一咯噔,看来真是考砸了。
其后,更是对黎青颜越发嘘寒问暖,但就不知道,黎青颜为何脸『色』越来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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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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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 放榜那日,黎父瞧着黎青颜那副模样,都不愿意去看榜了,一会徒增伤悲可还了得。
但黎家又不是只有黎青颜一人参与了; 所以还是得去看放榜。
因为正值杏花开放的时候,所以,会试之榜又名“杏榜”。
黎父琢磨; 黎青颜就算考的不好,怎么也能“杏榜题名”,也算能有个安慰,他再好生鼓励鼓励一番; 定能让她早日走出阴霾。
于是; 黎父带着黎青颜这一路上又说了不少安慰话,关键黎府这人说话,又不挑明; 给黎青颜念了不少书; 全都是儒家经典。
听得黎青颜好不容易专注的眼神,又开始涣散了。
黎父还挑的是晚些的时候,想等人少点再去看; 省的被人看了笑话去。
他的女儿,可不能被人笑话了。
这一回; 黎父沿路也分析过了; 自家女儿考试失利; 最有可能成为会元的便是白景书; 虽然这两年,白景书莫名流连风月场所,堕落了许多,可底子还是比大多数人强。
而且,黎父还是心存了一丢丢小小的希望,指不定黎青颜杏榜砸了,但是殿试超常发挥,得了圣上青眼,一飞冲天呢。
不过即使那般,还是有些可惜,自己要强的女儿,定是希望能够“三元及第”,不然,也不会非要去考秋闱。
而等到黎父掀帘子下车的时候,耳边首先听到的便是离得最近的对白景书的道贺声。
黎父心里忿忿又悠悠叹了口气。
哼,且让白家那臭小子先嚣张一会,他家闺女早晚把他压趴下!
黎父想罢,很快打起精神,本想差下人去看看榜,但他这刚一探头,马车周围立马围上了一圈圈人。
黎父这才注意,他明明已经算好时间晚来,怎生这里还有这么多人。
而且……
黎父防备地挑了挑眉。
而且,这些人怎么一副盯猪肉的表情看着他呢。
黎父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探出的头,有点想收回来,可这收回来,岂不是代表他怕了,气势弱了!
想他也是征战沙场的人,如何能怕这些文弱书生。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犹豫,黎府的马车连带着黎父彻底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了!
同时,黎父耳边响起了一堆叽叽喳喳的声音。
“恭喜侯爷,恭喜黎世子!”
“黎府果然是人才辈出。”
“外界谣言不可信,黎世子的实力,根本毋庸置疑……”
“那可不,我早说黎世子定是会元的不二人选。”
“……”
“你说…什么?”
一堆吵吵嚷嚷的声音,忽然一下子在黎父耳边响起,吵得他脑瓜子都疼。
他刚准备喊停,忽然耳朵里就钻进了“会元”二字。
惊得黎父差点没闪了舌头。
先前说出“会元”那位书生,一下子被黎父点名,满眼写着高兴和激动。
这可是会元的父亲呢,他这回杏榜虽落了第,但能用会元的父亲说话,也算间接沾了沾喜气。
所以,那位书生快速而又诚恳道。
“恭喜黎侯爷,黎世子成为了这一届的杏榜会元。”
***
黎侯爷可能被突然起来的惊喜砸得有点懵,最主要的是他预期极低,他以为黎青颜考得不好,所以,在听到黎青颜竟然得了会元后,眼神现在跟黎青颜的眼神差不多,有些涣散。
在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感谢了围住黎府马车的书生后,又差下人去在确认了一番。
果然是黎青颜中了会元。
黎父才面『色』淡定地放下了车帘,声音也淡定地让马夫驱车回去。
端得是一副从容自若的姿态。
留下了黎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美名。
然而,事实上……
当马车驱离开了一段距离后,驱车的马夫只听到马车里,由小渐大,最后彻底压抑不住的狂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儿不愧是好样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豪迈粗犷的笑声,终于让黎青颜看出点黎父当年统帅千军的英武模样。
但就是…好吵。
黎青颜在听到自己考中会元后,紧绷的肩头彻底放松了下来。
然后在黎父滔滔不绝的夸赞声中,黎青颜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下。
“父亲,青言能提一个要求吗?”
“你说,你是该提要求的,如此喜事,你想要什么都行,为父都能满足你。”
接着,黎父便一脸期盼地看着黎青颜,想看看她能提出个什么高难度的要求。
而黎青颜则面容有些呆滞恍惚,好一会,才慢慢道。
“青言想…睡个觉。”
话音一落,黎青颜眼皮一搭,整个身体一下子软了,没等黎父回话,瞬间往一旁的软塌倒去。
留得马车内的黎父瞪大了双眼。
事实上,黎青颜这回的考前焦虑症确实达到了顶峰,而且从考前延续到了考后。
但黎青颜这人压力便是动力,越是焦虑,她越是能够超常发挥,可即便如此,未有定论前,她仍是不放心。
而黎青颜的考后焦虑症便是表现成精神恍惚涣散,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算起来,她已有六日没有合眼。
所以,黎父白日找着黎青颜说那些大道理,还尽讲些考试内容儒家经典,精神恍惚的黎青颜越听越烦躁焦虑,这就好比,她本是担心成绩,还听听考试内容。
不过碍于黎父的拳拳父爱,黎青颜即使自己难受,也忍着没说。
直至一切尘埃落定,她终是能得以喘息,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那一晚,黎青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那人,她想去追,那人却一直不转身也不停留,黎青颜怎么也追不上。
就这么追了一夜,直至惊醒。
醒来后的黎青颜,满身大汗,真像是奔跑了一夜一般。
黎青颜有些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就是这只手,她在梦里一直想拽那人的衣袖,她想看看他,想听听他说话。
不论是什么话都好。
可,她抓不住。
黎青颜不知怎么了,明明自己考中了会元,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想着在梦里,只能一直追逐那人背影的无力感和空落感,黎青颜微微咬住了下唇,眼眶开始一点点泛红。
那个骗子,她真的还有机会见到他吗?
***
而不论黎青颜深夜如何愁绪,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
转眼,殿试即将来临。
只是在殿试来临前几天,黎青颜觉得有些怪异。
比如,黎青牧总是奇奇怪怪地打量她,一贯冲动的他这回竟然全然看不出心思。
黎青颜心头有些咯噔,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好预兆。
而且,她去参与殿试的那日,她的马车顶还被乌鸦拉了秽物。
有些『迷』信的黎青颜,看着马车顶上的秽物,微微眯了眯眼,心头不祥的预感渐渐升起。
很快,这群会试中选。拔。出来的贡生集结在了金銮殿前,等到圣上的召唤。
一群群或朝气或中年或暮霭的脸上,都有着统一的表情。
兴奋且激动。
独独两人不一样,一为黎青颜,二为白景书。
黎青颜是心中有事,再加上近来感情纷扰,即便是能面见当今圣上,她也提不起多大的劲儿。
而白景书……
黎青颜余光下意识打量了下白景书。
今日许是因为面圣,白景书难得收拾得干净利索了些,有些当年盛京上流圈偶像的模样。
只不过当初冷漠压住风流的桃花眼,此刻,全然不再压抑,好看的桃花眼流转之间,尽显风情,像是个放『荡』不羁的贵公子。
但可能因为此时所处的环境,白景书还是略微收敛了些。
这两年,黎青颜也不是没见过白景书,也有那么几次相逢,比之现在看到的他,还要放浪形骸,甚至,黎青颜都怀疑那个沉『迷』酒。『色』的白景书,还是原书中说的那位自律冷血制定了大燕十大酷刑的刑部尚书吗?
可转念,黎青颜又想到每月见到的原身,除了提及亲人,以及同她说话时,眼里能泛起一丝暖意,平素本该黑白透亮的瞳孔仁儿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再不见清澈。
看着这各自痛苦却粉饰太平的两人。
黎青颜心里有些疼又有些唏嘘。
情之一字,伤人伤己。
而她和那人…又是怎样的一个结局呢?
黎青颜不自觉看向天边被黑云遮住的太阳,温暖的暖意被黑云压着,一点都不得喘息,压抑得紧。
与此同时,黎青颜耳边忽然想起了一道声音。
“好久不见。”
“你还好吗?”
是白景书。
不知何时,白景书已经走到了黎青颜的身侧。
看着白景书即便外在如何表现的放浪形骸,在黎青颜面前,依旧带着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地试探,小心翼翼地问候,小心翼翼地想去知道对方的一点点信息。
黎青颜眼神微愣。
这是白景书对原身的爱意。
忽然间,黎青颜又有些羡慕,不论白景书是否利用了原身,他也把自己搭进去了,他是真爱原身。
而那人呢?
也会是真正爱她?只是迫于无奈才欺骗了她吗?
黎青颜眼神空了空,但思绪流转极快,迅速收了心思,因为她不是原身,所以不能多回应白景书,所以只是淡淡颔首。
当然,若换成原身本人,许是压根不会搭理。
白景书恐怕也是如此想,所以在见到黎青颜居然回应了他之后,眉眼『露』出了几丝真心的笑意。
又让黎青颜眼神微顿,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
黎青颜太了解原身刚烈的『性』子,她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原谅白景书和白家。
要是这事同白景书以及白景书的父亲无关,两人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黎青颜念头刚刚划过,耳边就听见金銮殿前的太监传唱。
“贡士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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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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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的贡士一共约有三百余人; 等到圣上殿试过后,便能择出三甲录取。
黎青颜等人打一进殿内; 远远就瞧见,殿内高阶之上主座之上; 坐着一位穿着明黄龙袍; 身形伟岸之人。
其人身份; 不用说; 在场人皆知。
而黎青颜等人也不敢直面天颜; 所以,只知圣上是个英武之人。
黎青颜脑海冷不丁划过太子的容颜,心里微微琢磨; 以太子的底子倒推,圣上的容颜应该差不得哪儿去。
这会,黎青颜这一众贡士,正规规矩矩地给圣上行礼。
有些年迈的贡士,差点就在金銮殿上发大水哭了起来,幸而还知道在圣上面前得注意点形象,才没激动崩盘。
两旁站着朝廷命官,皆是在等待这回殿试的结果; 好抉出今年的状元,榜眼,探花。
但众人的眼神都不自觉扫过黎青颜和白景书两人身上。
包括; 当今圣上。
显然他们都认为这两人当中; 必出一状元。
而两人又可以说是分属不同势力; 白景书身后有老牌百年世家,黎青颜身后则是新兴世家,寒门学子以及——
当今圣上。
最后这一个,其实众人心里只是揣测,谁也不敢确定圣上真正的心意。
眼下众位贡士行过礼之后,都在等着圣上起题。
这春闱还能根据历年科举,押题背书什么的。
殿试可是一点点都没得透『露』猜测。
因为,赶巧的是大燕朝的每任皇帝,殿试都走得是出其不意的路子。
甚至还有一任皇帝,殿试要求比『射』箭。
虽然当今圣上,前几回殿试都还算中规中矩,但谁知道这回会不会出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题目。
所以,包括黎青颜在内的所有贡士,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特别是黎青颜,对她而言,这一回,仿佛就像是最后的战役一般。
只要拿下,振兴长平侯府一事,算是递上那块最重要的奠基石。
所以,黎青颜这回准备地十分充分,不仅将现代所学好生回顾一番,也融汇贯通了原身所学,再辅以烟雨先生所教,以及这些年讲学的见闻。
但即便如此,黎青颜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
而圣上心里确实早已准备了几道题备选。
一道是“治国强兵之道”。
一道是“如何真正传道受业”。
最后一道是“论吴河治理”。
三道题,由学子们自由抽取回答。
而且,圣上冷不丁地扫过底下的黎青颜,他已吩咐了下去,让太监给黎青颜抽的题目,皆是前两道。
这两道,全是黎青颜擅长的,圣上相信,黎青颜抽到后,一定能夺魁。
至于最后一道,只是圣上不想自己的意图那么明显,随意加进去的。
这场考试,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结果,状元只有一个,那就是——
黎青颜。
因为圣上想让黎青颜当状元。
成为他手上新的一把刀。
圣上朝一旁的官员示意了下,让他说明殿试考核方法之后,一旁早已等候的太监,便端着抽题的木盘上了前。
圣上看着太监行动,眼神便移开了去,冷不丁朝着殿外张望了下。
那眼神,略显得有几分焦急,明显在等待着什么。
没过多会,三百位贡士就抽的七七八八,眼下就剩下黎青颜一人未抽。
端盘的太监,微微垂眼,看着自己做好记号的题板皆在木盘上,这才暗自放心,没耽误万岁爷吩咐下来的事。
然后挺挺胸,面无表情,淡淡然朝着黎青颜靠近。
黎青颜也不疑有它,正准备伸手随意抽一个考题时,忽然,外头有那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
“太子殿下到。”
***
黎青颜那手顿时收回,转而准备同太子殿下行礼。
而同时,黎青颜也发现,自己心情糟糕的,即使连见到偶像,也只有一点点开心的感觉了。
黎青颜心里悠悠叹了口气,但还是准备看看太子的盛世美颜,洗涤洗涤心灵。
所以,她小心地朝太子方向看了眼。
太子今日打扮地极为隆重,头戴九旈五『色』珠冕,穿的是一身玄衣,两条飞龙图案由肩及下,下配绛『色』之裳,两侧有金钩玉佩。
这一身打扮,明显是太子的冕服。
隆重打扮的太子打一出现,在场有轻微的抽气声。
没有原因,只是,太好看了。
连带着即使黎青颜心情不好,也不免恍了恍神。
谁让她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呢。
但下一刻,身为太子头号粉丝的黎青颜,立马注意到,太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好像…好像比上回见到他的时候,更白了些。
奇怪。
黎青颜正想着,冷不丁忽然同太子对上了眼。
黎青颜一愣,差点忘了收回偷瞄的眼神。
幸而理智尚存,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场合,才没有同太子的眼神多有纠缠。
只是收回眼神的黎青颜,心里也犯嘀咕。
为何,她刚刚同太子对视那一眼里……
好像看到一点点熟悉的感觉?
甚至,隐约她还觉得有几分高兴?!
可明明是那么冰冷不近人情的眼神。
黎青颜尚处于不解中,这边聂渊祈已经同圣上行了礼,圣上见着聂渊祈到来一点都不意外,反而很是高兴。
他这个儿子,昨日便说了今日想来看看殿试。
对于自己最心疼的儿子,盛文帝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在他面前。
前些时日,自己这儿子病况加重,吓得盛文帝心头一跳,又不敢广招太医,让自家儿子的地位不保,幸而后面经太叔子调理后,发现是虚惊一场,才让盛文帝安下了心。
这大病初愈,就来『操』心国事,盛文帝本是不允的,但聂渊祈也坚持,盛文帝一颗慈父心全挂在了聂渊祈身上,也不忍拒绝。
不过,有一点挺奇怪的。
盛文帝略微扫了一眼底下站得笔直,却面容苍白的聂渊祈。
心里纳闷,昨日聂渊祈同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这回,底下的聂渊祈恭敬开口道。
“父皇,不知儿臣可否参与一番殿试?”
盛文帝闻言回神,满脸慈爱,声音也柔和了许多道。
“太子想如何参与?”
聂渊祈微微转了转头,看向一旁贡士中站在最前面的黎青颜,也看到了她面前端着木牌的太监,之后,轻轻收回目光,对上盛文帝询问的眼神道。
“方才儿臣进来之时,见只剩一位贡士没有选题,不知儿臣可否为这位贡士选题?”
盛文帝龙心大悦。
“当然可以。”
自家儿子果然深得他心,由聂渊祈给黎青颜亲自选题,又无形中抬高了黎青颜的地位,而且这三道题,聂渊祈都是知道的,自然也能明白他是想让黎青颜选择前两道。
盛文帝只当自家儿子是来助攻的,再说,牌子他都准备好了。
谁料,聂渊祈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
“先请公布题目。”
话音一落,盛文帝眼里划过一丝讶异。
因为只剩下黎青颜一人,三道题目倒是可以公布,但他牌子都准备好了,太子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盛文帝想不通。
而接下来,聂渊祈的行为,盛文帝就更想不通了。
因为,聂渊祈给黎青颜选择的题目是——
“论吴河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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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
198()
要不是还有这么多朝臣在; 即便是他最心疼的儿子,盛文帝也要好好同聂渊祈聊聊人生。
大事上,又怎好多生事端呢?
盛文帝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聂渊祈也不避不让回了一个眼神。
两人眼神交锋了一会; 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除了两人无法察觉。
最终盛文帝还是给足了自家儿子面子,让黎青颜答这道题。
反正,他手上磨出来的刀; 最终都是要交在太子手上的; 就像这江山,早晚有一日是由太子继承的。
许是太子自己想考考黎青颜的水平呢。
至于聂渊祈真正所想; 盛文帝怎么都想不到。
他啊; 只是怕黎青颜难受。
难受自己不是堂堂正正靠着自己的实力得到的状元之名。
聂渊祈太了解黎青颜,如若有一日; 她发现自己的题牌是被父皇动了手脚,恐怕将成为她一生折磨自己的污点。
这对于一向风光霁月的黎青颜而言,她如何受得了。
他的阿颜; 喜欢在光亮的地方下生长,而他,便保证这个环境足矣。
在外人面前; 极尽冰冷的聂渊祈; 眼神轻轻扫在黎青颜身上; 旁人只以为是审视。
谁也不知; 那里面藏着汹涌澎湃的压抑爱意。
即使; 黎青颜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很快,聂渊祈硬生生『逼』着自己移开眼神,在移开的一瞬间,聂渊祈眼里闪过几分痛苦悲凉。
黎青颜不知圣上和太子之间的『插』曲,既然给到了她什么题目,她答便是。
只不过,没想到殿试竟然终于让她碰上了她最怕的时政题。
这确实是,难办。
一下子,黎青颜眉头轻蹙。
跟着一旁引路的小太监,去往殿内早已布置好的场地答题。
殿试虽然由圣上钦点,但圣上也不可能将所有人的答卷一一看过,三百多位贡士的答卷,圣上一人哪里看得过来。
所以,这便有了一旁的礼部高阶官员组成阅卷官团。
当着圣上的面批卷,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搞幺蛾子。
再者,能进阅卷官团的,其中一半是圣上的心腹,另有一半则是各方势力的安『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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