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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宠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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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本文已全部完结,接档文《天下继兄一般黑》3。28开,见专栏。她乃武将之后,乳名阿蛮。前世为了表姐替嫁郡王府不得善终,重生之后,她惊喜地发现自己那个年轻俊美的爹还活着。他说:阿蛮什么都能吃,唯独不能让她吃苦。她激动不已:有爹万事足,千万不能让他再死了!后来又发现,诶,娘也还在,诶?如此甚好,一日快活胜似一日。只一天,突然有人当街叫了她一声阿蛮,那熟悉的音调让她肝颤~双重生,重生甜瓜日日常。此文防盗订阅设置百分之五十妖妖预收新坑古言《天下继兄一般黑》见专栏,APP搜名字妖妖预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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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
第一章
一开窗;吹进来的南风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园子里的桂花开了;满树的嫩黄;机灵的小丫鬟洪福跑到外面去望风;洪珠关上房门;噔噔噔跑回了榻边。
榻上摆着小方桌;徐椀托腮看着窗外。
窗外那些嫩黄随风而起;有的被风卷到空中,有的飘到了水面上。
绕树而建的池塘是这两天才引好水的,清泉水清澈深幽;等来年放点鱼儿进去,想必景致更美。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托着脸,另外一只则在盘子里拿着葡萄;送到口边;美美地咬了一口,宽大的袖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她手腕上的一点红痕。
洪珠一脸愁苦;先拿了药膏来:“小姐诶;你现在怎么还不着急啊;你确定没有听错;昨天晚上王爷叫的是你的乳名阿蛮吗?”
徐椀吃什么东西都是细嚼慢咽的;葡萄还在口中,她喜欢仔细品尝,等慢慢咽下去了;才轻快点头;对着洪珠轻轻地眨眼,好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
“嗯,昨天晚上他折腾我好几次,分明听见他叫了一声阿蛮。”
她一身直裾深衣,暗色的流光花纹将她本就如玉的肌肤衬得更加的莹润雪白,这姑娘眉峰如剑,姣好的脸上,双眼狭长,天生英气。
就是肌肤太娇嫩了些,不经碰,碰哪哪出印子。
应了洪珠一声,徐椀又扯了扯领口,让她能看见颈子上的痕迹。
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送嫁过来的,才成人没多久对房事还不热衷,而且,她有点怕他,不敢说。
洪珠心急如焚,一边给她擦药,一边却不忘嘀咕着:“可出了大事了,出了大事了啊小姐,这件事得回家告诉谏议大夫才是,横竖得有个对策,不然这李代桃僵欺君罔上的个婚事一旦被有心人挑明了,怕是咱们脑袋真就保不住了啊!”
徐椀扬眉笑笑不说话,洪珠口中的谏议大夫是她的小舅舅。她出生在武将之家,乳名阿蛮,从未见过父母,随舅姓,她的存在本来就是个秘密,别人可不知道徐家还有这么个小姐存在。
她两个舅舅,大舅舅徐瑾瑜,胸无大志,勉强混了个闲职,家中妻妾三人,膝下育有四女一男,每日饮酒作乐,教教她们读书抚琴,倒也惬意。
小舅舅徐凤白,之前常年征战沙场,几经变动现任谏议大夫。
其实说白了都是闲职,但闲职和闲职是不一样的,大舅舅不管事小舅舅操碎心。
正值天子立储之时,常胜将军班师回朝被封为王,传闻他残暴冷血是杀人狂魔,因为征战时候伤及要害还十分变态。都说他不能人道,身边女人都折磨死好几个了,天子怜他早过了双十年华还尚未娶亲特赐婚一桩。
本来这些事都和徐椀没有关系,只大她一岁的表姐徐妧就是那个被赐婚的倒霉蛋,她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差点抹脖子自杀了。真是又哭又闹寻死觅活求爹告妈的不想嫁,大舅舅本来就最疼她,也哭着闹着去求小舅舅让他想办法。
这种事情能有什么办法,抗旨是死罪。
徐椀和几个姐妹平时常在一起,眼看着她们都如临生死一样,她主动站了出来,说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把她嫁过去,反正大表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有人认识她,什么火坑什么杀人狂魔的,对于她徐椀来说无非就是换个地方继续混日子,无所谓的。
她在徐家虽然寄人篱下但好吃好喝也活了十七年,没想到这么快就给了她这个报恩的机会。
她能想起的,只有当时小舅舅盯着她的复杂目光。
从小到大,小舅舅都似乎不太喜欢她,更小一点的时候,她曾经被姐妹们怂恿着管他叫爹。
因为她长得很像很像他,姐妹们说她很有可能是他外面的风流债,也是一时头发昏就跑去问他了,徐椀拦住了他的去路,问他是她爹吗?
他也是那样复杂目光,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第一次那般温柔地轻抚了她的发辫,他说,我是你舅舅,你爹姓赵。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父母的信息,也是唯一的一点。
再问,小舅舅说她爹娘都不在人世了,让她别再问。
她果然没有问过,后来就从徐家嫁进了郡王府,说起她的这个夫君,和传闻当中的杀人狂魔真的很不一样,他长得很好看,嫁进来已有月余,连他的名姓都还没搞清楚,首先她先知道的是,虽然很冷漠,但是他能人道,而且很能人道。
第一次圆房很疼,除此之外她也尝到了点新鲜滋味,平时他很忙几乎不在府里,她乐得顶着王妃的头衔自自在在。没想到,这才多久,就亲耳听见人管她叫阿蛮。
阿蛮是她的乳名,大舅舅喝醉以后曾不小心吐露过,是小舅舅给她起的,意为自强。
这个名字从嫁过来就再没有人叫过,突然在夫君口中叫出来,细思恐极。
洪珠给她擦了药膏,又帮衬着把衣裙穿戴整齐:“难怪起来我眼皮就一直在跳,小姐和洪福在王府里等信,我这就回家看看。”
这两个丫鬟是从小一起的,从来都是掏心窝子对她好。
徐椀看着窗外落花,继续吹风:“要恼要怒要揭发,现在回家找小舅舅也没有用了,我运气一向不差,小时候算命的都说我福厚命大,这么长时间没动静,应该没有事。”
洪珠跺脚:“小姐!”
徐椀笑,回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别这样愁眉苦脸的,出嫁那天小舅舅说了,他不来寻我,不许咱们回去。”
这是把她们扔下不管了吗?
洪珠呆住,才要说话,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噪杂的喧闹声。
门外的洪福咣咣敲了门,不等洪珠过去,徐椀已经看见了院子里的场景,两个侍卫拦住了来人,双方正在对峙。她说了声扫兴本来不想动,但是隔着窗户多看了眼,转身下榻。
洪珠忙拿了鞋来,徐椀下意识低头,她发髻当中插着的金步摇晃动了下。
径直走出去,院子里被拦住的那位气急败坏,才给了门口侍卫一人一个巴掌。
抬眼见到徐椀了,更是横冲直撞。
她一身锦衣,头顶上珠钗辉映,一脸骄横,正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安平公主。
身后的侍卫队一冲上来,真是谁也拦不住她了。
不过徐椀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刚才在屋里就看见了,一个少女模样的才挤过来被公主的侍卫推搡在地。这姑娘爬起来瞬间又被推开,才跟着公主的侍卫队后面混进院子了。
这会看见徐椀了,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
她腿脚不好,想维持正常走路姿势从来走不快,徐椀迎了上去。
这是她那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哭包表姐徐妧。
她发辫微乱,左脸上还有个巴掌印,泪痕还在。
徐妧一副可算见到亲人的模样,抓着徐椀的袖子,委屈得眼泪又流了出来:“阿蛮,阿蛮家里出事了阿蛮啊怎么办”
话还没等说完,安平公主已经到了面前,她身后跟着个小宫女,小脸冷飕飕的。
徐椀仿若未见,一手抚着比自己还矮一头的小表姐脸:“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谁打的你?”
不等徐妧开口,安平已经笑了,她轻撩脸边碎发,眼底全是不屑:“哦原来是你的小姐姐啊,是王妃的娘家人呢,怎么办,就是本公主才打的,王妃是要问本公主的罪吗?”
说起来这安平公主对她的夫君可谓一往情深,自从她成亲以来总到府上来找她的麻烦。
徐椀目光冰冷,拉着表姐的手力道不由大了一些:“敢问公主闯入王府内宅有何贵干?”
安平上前,冷笑起来:“本公主来,自然就是看看王妃可否安好?徐家完了,你也完了,你以为王爷能护得住你?”
徐椀回头,徐妧已经忍住了泪意,飞快说道:“阿蛮阿蛮,叔父不让女眷过问,也不许过来找你,可现在我爹和他蒙冤都被下了大牢了,说什么跟三皇子策反的我也不懂,才有人去贴了封条,我趁乱跑出来的,你能不能求求王爷他,救救我们好歹好歹夫妻一场。”
安平听得真切,嗤笑一声:“夫妻一场?你们也配,”
说着,她抬眼瞥了一眼徐妧,一摆手,身边的宫女斜着眼睛立即叫了一声:“冒犯公主,把她拿下!”
侍卫队当即上前,徐椀闻言大怒:“我看谁敢!”
王府的侍卫也不敢上前,唯独她拦在徐妧前面,有她拦着,安平自然也有所忌惮。
她走了几步,站了池塘边上:“哟,王妃脾气还真不小,行行行不拿她也行,还请王妃过来说话。”
徐家遭此大祸,怪不得匆匆送嫁之后,不许她再回去,徐椀心中微乱,看向安平身后的池塘。
池中本来无水,池中水是成亲之后,她随口说的。
她说引点园中流水过来,来年养点鱼。
没出两天,就动工引出水了,只是看着很浅而已,其实水深,现在水面上几片落花,分外萧瑟。
若非有心待她好,怎能把她随口说的一句话,都记下了。
心定,安神。
人还在郡王府,她还顶着王妃的头衔,谅公主她也不能公然怎样她,叫了洪珠和洪福在后面接了徐妧过去。徐椀冷静下来,回头看了眼表姐,低声道:“如果今天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定等到王爷回来,告诉他,一日夫妻百日恩,千万尽力保我徐家平安。”
说着走向安平公主,欠了欠身:“还未给公主请安。”
安平扬眉:“今天本公主真的很高兴,知道为什么吗?知道本公主迫不及待来看你,想干什么吗?”
徐椀淡淡一笑,拖延时间:“公主这么高兴,想干什么?”
余光当中瞥见外园一身影已匆匆而来,那熟悉的朝服只在眼底一掠,安平立即拉住了徐椀,二人站了一处,她才低声笑道:“你说,这个时候,如果你把本公主推进池塘里,我父皇会不会诛你九族?”
话音才落,她身子就往池塘边侧歪着去。
徐椀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拉住了她。
耳边听着有人喊了声王爷,她心如明镜。
安平扬眉看着她,眼底都是笑意。
有心栽赃的话,怕是有几张口也说不清楚。
怎能让她落水,徐椀狠命扑抱住安平,冷不防被谁推了一下,她啊的一声,实实在在先落了水了。
池塘当中噗通噗通两声,安平随后落水。
或许是池中水太凉了,徐椀眼也清明耳也清明。
外面那个小宫女嗷嗷哭着:“王爷快救救我们公主,王妃把公主推下水了!我们公主不会水啊!”
她那个哭包小表姐也哭了起来:“你胡说!是公主推阿蛮下水才是!王爷快救救阿蛮,我们阿蛮也不会水,我们阿蛮不会水!阿蛮!阿蛮!”
甚至能看见她扑到池塘边恨不得跳下来的模样,急得忘了自己腿脚不好需要掩饰,点脚了。
连哭带喊,口口声声叫着她的名字。
一边的安平拼命扑腾着,越扑腾越呛。
头顶的金步摇异常的沉重,徐椀任自己在水中滑降,眼看着那朝服浮光映在水面,那人毫不犹豫地跳下来了,突然她就很想笑。
昨天晚上他在王府的地下暖泉浴池里,教她闭气凫水。
末了,在池子里折腾了她好几次,突然叫了她一声阿蛮,问她喜欢王府吗。
她说喜欢。
他一反平时冷漠,失了会神,淡淡地: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呛水,她最后的意识,就是那身穿朝服的她的夫君,抱起安平公主离开了水面。
莫名的情绪令人恼怒,似乎又有人跳下来,她也从来不知道这个池塘竟然这么深,金步摇不知挂了哪里,求生的本能让她胡乱抓着,却什么也没抓到。
她就知道她高兴得太早了,去他娘的一日夫妻百日恩!
宣武三十年秋,京中出了几件大事,百姓们议论纷纷。
郡王府王妃意外落水而亡,没几日,蒙冤的徐家终得以平反,官复原职。月余,安平公主连同随身的二十几个侍卫,以及她的小宫女失踪数日后,她们的尸首同时出现在了京都郊外的荒山上。
重生()
第二章
“阿蛮!”
“阿蛮!”
“阿蛮醒醒!”
急切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徐椀从冰冷的梦中惊醒。
呛水的滋味可不好受;不过这恢复意识的感觉;还真的很不错。
慢慢睁开眼睛;入目的先是一个男人的脸。
他长得很好看;眉眼间有说不清的熟悉感;但是奇怪的是;她并不认识他。
剑眉英目,看起来俊秀得很,也就二十三四的年纪;看见她睁开眼一脸惊喜:“阿蛮,你可醒了,要吓死爹了你知道吗?”
吓死爹了?
他在说什么?
徐椀眨眼;伸手来揉。
小手一到眼前自己都惊住了;她的纤纤玉指,小了好大一圈!
腾地坐起来;左右看看;是没有见过的房间。
床边矮桌古朴;五页大屏风挡住了她的视线;上面花团锦簇牡丹正盛;床前垂着幔帐;身下的被褥都带着淡淡的熏香味道,光看这屏风和熏香就知道,此间绝非普通百姓人家。
见她左右环顾;男人在矮桌上拿了汤药来。
他坐了床边;往她面前一递,想喂她还有点手忙脚乱地差点弄翻了药碗:“大夫说你落水受了寒,这药都换了几次,可能有点苦”
徐椀掀开薄被,小短腿立即露了出来。
她抻抻胳膊,蹬蹬腿,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我这你是谁?”
话一出口自己都惊呆了,完全是小孩子的软糯声音,她简直变了一个人,哦不,她变成了一个小孩子,脑中嗡嗡作响,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下意识接过了药碗来。
男人修长秀美的手轻抚上她额头:“这孩子莫不是被水泡糊涂了,我能是谁,我是你爹啊!”
胡说八道,他那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三四岁,怎么可能是她爹!
徐椀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是我爹,那我是谁?”
他失笑,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从他口中吐出了她的名字来:“徐椀,再淘气爹可要打你了,我知道你生爹的气,爹像你保证,你一定没有什么后娘,一定没有。”
在他的眼睛当中,她看见自己的脸,依稀像是自己小时候模样。
这个号称是自己爹的人,恳切地看着她。
她捧着药碗,扬起脸来吃药,咕噜咕噜一口喝掉。
真的好苦,不过她才一皱眉,男人不知道哪里变出一包蜜饯来,他飞快拿出一颗塞了她口中,酸酸甜甜的,混着药味,像是她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
幸亏她未嫁之时,喜欢看些市井杂书,也有各种玄幻不可思议的故事,不然非得疯了不可。
外面的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轻手轻脚走过来收拾了药碗,她‘爹’立即起身:“醒了就没什么事了,外面日头正暖,起来换衣服,爹带你去玩儿”
说着,他先走了出去,说在外面等她。
徐椀赶紧站了起来,她低头看着自己小胳膊小腿的,跳了跳,发现协调得很。
虽然很没有真实感,但是她真的变成了个七八岁的孩子。
在丫鬟的帮助下,穿上新裙,还有点在梦中的不真实感,她一直东张西望地找着什么,走过屏风处,徐椀抬眼看见镜台上的大镜子,立即奔了过去。
近了,她捧脸细看,依旧雪白的肌肤,细直的眉头,只不过年纪还小没长开,眼睛略圆,脸也丰润一些,的确有点像她。
正看着,丫鬟追过来扑腾一下就跪下来了:“小姐,看在我伺候你这么长时间的份上,能不能和赵大人说说,别让我娘来领我,我不想走,我还想伺候小姐!”
赵字一入耳,徐椀心跳加快,立即回头。
这丫鬟十六七岁的年纪,尖尖的小脸,柳叶弯眉杏核眼,妆容也算精致,一看就好好打扮过了的。
青步罗裙,细细的腰上,连系着的腰带都打了个花边。
听她这话,是伺候了她一段时日的丫鬟,在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之前,徐椀当然要探探她的口风,先把人拉了起来,仰脸看着她。
“谁说要让你娘来领你的了,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孩童的声音还带着稚气,这丫鬟低眉顺目地,很是懊恼:“前个又有媒人登门,说给赵大人说亲,老太太就一听还是去年中意的那个李覃小姐,很是欢喜,因怕小姐你不愿意又闹腾,就让我悄悄带着你去见李小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我们好好在船上,转眼间小姐你就掉了湖里去真是吓死我了!”
因为人是她带出去的,所以她‘爹’迁怒于她,打发人去叫了她娘来接。
徐椀一脸懵懂,见她真的是很是懊恼的模样,拉了她的手,也刚好趁机套了些话,挑着紧要的不着痕迹问了,从她口中得知,这个丫鬟叫娇杏,买来有几年了。
现在是宣武二十一年秋,她确实是才八岁的徐椀,因她爹常年不在京里,平时都住舅舅家里,
她爹爹,就是娇杏口中的赵大人,偶尔回来父女才能相见。
舅舅还是那两个舅舅,徐家还是那个徐家。
到了这个时候,徐椀才明白过来,她是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只是从前没有过这时候的记忆,仔细回想,好像也是谁说过,说她小时候落过水,有些事不记得了,也就是那时候算的命,说她福厚命大呢!
有点激动,有点不知所措的高兴。
门外站着的真的是她爹,徐椀答应了娇杏求情,转身就门外跑。
孩童的脚步跑起来,似乎更加轻盈,很怕这是个梦,她到了门口先把们打开了个缝,还来不及偷看一下,房门就被她爹推开一些。
他大手一伸,很轻易地就把她拎了出去:“快出来,爹带你走走。”
徐椀张口想叫爹,奈何总还觉得自己十六七岁了,面对着这么一个年轻的爹,还有点叫不出口,扬脸看着她,跟着他故意放慢的脚步,慢慢地走。
日头正暖,年轻的男人眉清目秀,身形颀长,影子就在她的脚下,她酝酿了好半天,才拉住了他的手,轻轻扯了扯,音调都颤了颤:“爹,我不会写你的名姓,你教我。”
他垂眸就笑,果然摊开她的掌心,一字一划在她手心写着他的名字:“怎么突然想写这个,来,爹教你,赵澜之,记住了?
”
赵澜之,三个字在舌尖滚了一滚,徐椀狠狠点头:“嗯!”
才走了几步,正赶上来探病的李小姐,带着两个丫鬟提着小篮子过来了。
想必也是得了老太太的允许,不然不能进内宅后院,这位李小姐看着也得有双十年华了,一袭青衣,模样端庄温婉,看着也是个有心的。
正撞见,看见小徐椀好好地在散步,喜上眉梢:“阿蛮,你没事了太好了!”
只不过,赵澜之拦住了她:“阿蛮无事,李姑娘请回。多谢厚爱,只怕澜之无福消受,我娘老了,不知我这浪荡儿一定要耽误她人姻缘的,她应了什么切不可当真”
他淡淡一揖,冷漠以对。
不等他说完,李覃连忙解释:“公子未娶我未嫁,何谈耽误,我今天来也是想看看阿蛮醒了没有,阿蛮醒了也刚好问问她,前日在船上真的不是我推她下去的!”
男人不为所动:“她没事就好,谁推她已不重要,只不想给她填后娘而已,我们阿蛮什么都能吃一点,唯独不能让她吃苦。”
他说这话,伸手在徐椀的发辫上轻抚了下,无比宠溺。
说来说去,还是不肯成就这份姻缘,李覃羞恼,转身就走。
徐椀看着她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抬手轻扯了她爹的袖子:“李小姐对你情深义重,既然相邀我出门游玩,必定是想讨好你,怎么可能把我推下水呢!”
赵澜之抬指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一下:“怎么,你改变主意了,想要个后娘了?”
她忙说不是,抓着他两根手指头,攥在了手心里,低了头默不作声。
他一直瞥着她,见她这副模样,甚是无奈地反手握了她的小手:“放心,爹没想过,爹要是敢,你娘也会生气的。”
在后院转了一圈,才发现这个院子不大。
有了爹,娘这个字眼当然也在嗓子眼打着转,听他主动提及,徐椀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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