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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宠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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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进过班房了,不用读书了。
街上有认识的人问他去了哪里,他嬉皮笑脸的也没个正经,沿着街头这就往铁匠铺走过去了,其实他家住得不远,脚步快的话,没有一炷香的空就到了,坐什么马车。
铁匠铺前,一壮实男人正打着铁。
霍征快步上前,赶紧过去帮忙。
男人回头看见是他,回手抽了个玩意就往他身上招呼:“告诉你几次了,不要闯祸,黑天就回家,你娘一宿没睡着,能让人省点心么!”
他也不动,任男人就那么抽着,也幸好就抽了那么两下,推开他,就撵了他出来,让他先回去。青天白日的,霍征就不走,听他叫骂了好一会儿,在铁匠铺洗了脸,仔细收拾了一通头发,也理了理外衫,将一身的晦气都跳了个干净,这才出来,奔了家去。
马车停下,徐椀往外一看,又回了顾家的老宅,不明所以。
顾青城先没有下车:“常年在军中行走,习惯了和男人们在一起,带着洪福不方便,你领了她去吧,也好让她姐妹团圆。”
诶,这
徐椀自然是喜出望外,今天就是要离开青城了,本来洪珠舍不得妹妹,还求了她,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来着,没想到他竟是主动提出来了。
真是由衷高兴:“可以吗?那谁来伺候你起居?”
他淡淡地望着外面:“留个小厮就好,平时在军中,都是男人,身边有女人反而不习惯了。”
经过他这么一强调,徐椀更是对流言嗤之以鼻:“洪福说的没错,市井传言果然不可信。”
侍卫队侧立两旁,可他并不急着下车。
看着少女的眉眼,也是耐心十足:“什么传言?”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为了曾误会过他感到抱歉:“说哥哥你专门能折磨美人,谁送了女人到你府上,不死也伤,多半都没好。”
不大怕他了,自然是随意得多。
她甚至还为他操起了心来,眉心都皱了起来:“这样可不好,应当管管。”
小模样可真是怎么看怎么耐看,顾青城贪看着她,随口应和着:“不用管。”
没忍住,他伸手在她发辫上轻拉了下。
男人掀开车帘,要下车:“因为这些传言都是我让人传的。”
徐椀:“诶?”
他在她目光当中下车,下车了还回头看着她。
从来没有想过,那些流言蜚语都是他故意让人去传的,车帘啪地一下摔回原处,徐椀从窗口往外看。
顾青城这就走了过来,站在了她的面前:“在车上稍等片刻,让洪福收拾收拾东西。”
她连忙点头,眨巴着眼睛光看着他。
不过他没动,也没开口,她以为没事了,这就转了过去。
身形才动,顾青城忽然叫了她一声:“阿蛮”
这腔调,可那人当真如出一辙,她蓦然回眸:“”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浅浅:“外面的闲言碎语,不要相信。”
虽然不明所以,但她还是应了一声:“嗯。”
顾青城好像有心事:“我也不会成婚,除非”
他含糊又说了句什么,没有听清。
她看着他,再想问,可他却是先一步摘下挂钩,窗帘也掉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他这个人,徐椀再次掀开,可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她一手捂着腰间的玉如意,默念了两遍兄妹之情,兄妹之情,这才安下心来。
高等跟着进了府院,二人脚步都快。
还不到晌午,日头竟也毒辣起来,顾青城脸上的笑意早消散个干干净净了,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垂眸走得一步快过一步:“让人去叫洪福过来。”
高等连忙叫了人去找。
跟着顾青城,也赶紧通报了下霍征踪迹:“才放走的霍征,还用盯着些么?”
顾青城脚步不停:“不必,早晚还会遇见。”
很快,这边人到了前堂,洪福洪珠姐妹也赶紧过来了,顾青城坐了桌边,光留了洪福,让洪珠先去车上了。
洪福自然知道主子是有话叮嘱,赶紧上前。
顾青城沉吟片刻,让人给她拿了包袱过来:“阿蛮对你不会有太多防备,你只做好一件事就好。”
洪福静默在旁,他狠狠钳着桌角,手背上能见被角力挣得青筋毕露。
高等看向洪福,洪福已然跪下:“请主子明示,洪福定能做到。”
顾青城一字一句地:“小心引她入水,教会她凫水,在此之前看护好她不让她靠近水面。”
洪福显然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件事:“我听姐姐说过,小姐小时候掉进湖里溺过水,吓得不轻,所以从来不敢下水,也不会凫水。”
顾青城嗯了声,垂眸:“若有闪失,你懂。”
洪福连忙应下,当然再三保证。
时候不早了,顾青城摆手让她下去,她这才拿了包袱在手里,赶紧出去追洪珠去了,小厮都被撵了下去,高等见顾青城脸色,也不敢多问。
顾青城站起来,叫他去拿了炭盆来点了火,从怀中拿出信件这就扔了火盆当中,高等在旁看着他,只等着。
火苗吞噬了书信,火花偶尔还跳那么两下。
火盆里很快只剩下了一片黑,顾青城看着烧纸的痕迹,回头看他:“赵参将什么时候战死的?万夫长呢?”
高等想了下,回他:“赵参将是去年十月,万夫长只比他多活了十天。”
仔细想了下,顾青城也有印象:“名单上的那些人,还有几个了?”
高等都记在心上:“六个,这几年陆续都死在了战场上,其中还有两名无名氏,一直没有对上,还不知是谁。”
顾青城皱眉,所谓的逆天改命,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在能记起的那些人里,尝试了,可,他们有的人延迟了死亡的时间,有的人提前战死了,不管是早是晚,还是一个死。
至今为止,在他记忆当中,唯一一个偏差太多的,还是徐椀她爹。
他的生,牵绊着李昇的命运都改变了。
前生,赵澜之死,徐凤白刺杀李昇与之决裂,李昇失去徐凤白这左膀右臂之后,缓了几年才缓过来,之后陷害三皇子,而太子坐收渔翁之利。
结果是二三皆不得善终,现在赵澜之生,李昇却意外得了卫衡这枚棋。
才得了书信,他特意留在朝中的那两个,有一个突然得了重疾,不久前归西了。
因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所以消息才到青城。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徒劳无功。
除了提前回京,他并未改变任何人的生死。
耳边忽然传来了沙沙的声音,顾青城回头,刚才还响晴的天,这会突然天降小雨,日头还似乎挂在天边,光只门前这一片阴暗,雨点越来越大了起来。
像是老天在玩笑一样,他怒火再难忍,一拂袖,火盆咣当一声从桌上摔了下去。
羞羞哒了()
第四十六章
夏日暖阳;京中和往常一样;怕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几匹快马自城外而回;进城也没慢下来。
为首年轻的男人银灰的披风在肩后随着走动轻轻摆动;他锦衣华冠;神色淡漠;一路疾行将马停了一处高宅大院前面;才偏腿下马。
统统下马,高等几人紧随其后。
门前早有人得了消息出来迎接,顾青城随即进门。
院里跪了一地;他径自进了前堂去,随手解下披风扔了小厮手里,回身坐了下来;桌上早倒好了茶水;才回京,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了通报;即刻让人来见。
片刻;一个壮硕高大的男人快步走进来;见了他;先是跪了下来:“大公子;都是我的错;我若是再劝劝三哥,怕是也不会突然出这种事了!”
顾青城垂眸看着他,怒目:“信报上说是重疾;他正值壮年;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不敢抬头,只回道:“那晚上和我喝了酒之后,三哥说是不痛快,就去画舫去找了个花娘,结果醉酒,稀里糊涂地不知什么时候落了水,溺水了。”
听见溺水,顾青城狠狠闭了眼,再睁开时,眼前已是红了。
故意留在京中的这两个,都是他的兄弟。
上辈子是死在战场了,原想着留着在京里,或许能避开,不想还是这么个结果。
“他可有什么话留下?”
“若说遗憾的话,三哥醉酒总和我抱怨,说这不是人过的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活着,不如战死沙场。”
“嗯,这也是你想的吗?”
男人跪地不起,堂堂七尺男儿,也是磕头:“求将军放我出京!”
顾青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把他扶了起来:“即使知道是死,也要去?”
男人嗤笑出声:“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大丈夫何以畏惧,如若结果终究是个死,那末将也宁愿死在战场上,也算死得其所!”
这些年来,记忆当中的一些人,或多或少,他都遇见过。
可不管他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有的弃武从文了,有的特意提点看护了,有的刻意盯着避过了,但是或早或晚,都难逃一死。
那样的话,阿蛮怎么办?
他自己又怎么办?
低头应了男人要求,即刻送他出京,这就出了前堂。
新的将军府建在东宫的边上,院子里平整得很,没有假山也没有池塘,只一长长的亭子,游廊外让人种了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后院一大片桃林也已经过了花期,绿茵茵一片。
顾青城就站在亭子里,仰脸看着空中的流云。
今日云和昨日云都不一样,人活着为何要按着轨迹走,挫败感令人愤怒,愤怒之余只觉无力,人与天争,就想争个天命。
站了一会儿,说是东宫得了消息也来人了,高等带了人上前,自己退下了。
太监万福在后面见礼,顾青城没有回头。
“问将军好,”万福笑呵呵地:“淑娴姑姑命我过来跟将军说一声,说她很好,就是有点想念将军,可她不方便出宫,还望将军得了空过去探望探望。”
“嗯,”顾青城应了声:“太子殿下可在东宫?显儿呢?”
“都好,都好,”万福赶紧夸奖了一通:“尤其小殿下,现在对课业可是用心,五殿下来了多少回,勾着他出去玩,都不去呢!”
看似随便的一句话,顾青城却是转过身来。
叫了高等过来,准备一些礼物,备车,这就往东宫去了。
变数还是有的,前世的李显,被李壬带着混闹,一直沉迷女色,色字头上一把刀,太子登基时候,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可是死在了女人身上。
沉吟片刻,叫了高等过来,准备一些礼物,备车,这就往东宫去了。
这炎炎夏日,可真是容易让人心生烦躁。快要日落的时候,整个京都都覆盖上了一片金色,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慢腾腾进了城门,赶车的汉子戴着斗笠,也看不清脸面,看着再寻常一车一人,这就奔了街里。
顾青城早已搬了出去,另建了宅院。当年的将军府已经不复存在,徐凤白一不在,偌大的府院支撑不住,现如今光靠着徐瑾瑜那点俸禄和地租过活,撑着门面。
马车就停在了后门处,叫了门,车夫上前摘下斗笠,门里的小厮认出他来,赶紧让把车赶了进去。
夕阳的余晖落在车顶,少女挑着窗帘往外看,点点霞光落了她身上,她眉眼间都是笑意,回头对着谁笑,眉飞色舞的。
车夫掀开车帘,里面都是女眷。
花桂先抱着孩子下车,随后洪珠和洪福跟着徐椀下了车。
五年的时间,家里变化还是很明显的,听着说是徐椀回来了,徐家的小姐妹们都先出来了,徐妧走得最快,头头奔了后门这边来,。
十五岁的个姑娘,徐妧果然和记忆当中的小姑娘没什么分别,一上来就抱住了徐椀了,她腿脚并无半点的不妥,还走得飞快。
徐椀只觉身上一重,被她撞得差点摔倒。
徐妧比她矮了一些,巴掌大的小脸上,弯弯的眉,杏眼瞪得溜圆,抱了徐椀推开她,又在她肩头捶了又捶。
“坏阿蛮!偷偷摸摸走,也不说告诉我一声!你说你这几年都去哪里了,怎么不来个口信,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模样了!”
“表姐,”徐椀上下打量着她:“呀,让我来看看,这是谁家姑娘啊,怎么这么好看,怎么能这么好看!”
故意夸张着逗她,她果然被逗笑,说了句讨厌,又红了眼。
别的姑娘也都过来说话,徐婼徐画还有小徐芷,徐椀被她们围在中间,拥簇着这就往后院去了。
老太爷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到了夏日也是难捱。
徐瑾瑜不在家里,徐椀见了舅母王夫人,给她见了礼,瓶儿又带着她过去给老太爷磕头,老太爷多日卧床不起,比起几年前简直不敢认了,瘦骨嶙峋,形如枯槁,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瓶儿出去了,徐椀跪在床前:“阿蛮给祖父磕头。”
她磕了头,抬起脸看着他,心里明白着,可能人都有这么一天,但是看着真的是好伤心,好伤心。
丫鬟在旁跟老太爷复述了一遍,老太爷盯着徐椀,口中吐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字眼来:“谁?我清初回来了?”
他眼睛一下瞪得老大,瘦得只剩褶子的脸上,神情一下狰狞起来。
徐椀想要解释一下,估计他这会儿神智也不好了,就仰着脸,嗯了声。
老太爷口中的声音已经含糊得很了,想要起来可又坐不起来,丫鬟就按着他,跟他说,让他好好养着,说什么小姐回来了,他得养好了身子才能相见云云的。
徐椀也忙是站了起来,到他跟前来。
老太爷握住了她手,一行浊泪就落了下来:“清初,别怪爹,爹心疼着呢!”
知道说的是她娘,徐椀也是心酸难忍,陪着他坐了一会儿,他已经糊涂了,一会儿叫着清初一会儿又叫凤回的。
老人没有什么精力,见了她又是哭又是笑的,坐了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夜幕降临,天黑了,徐椀安顿了花桂洪福和洪珠,她还住了从前的屋里,让人在后门处留意着爹娘动静。
离开青城之后,她和爹娘日夜兼程往回赶,临近京中才分开。
没想到她会先一步回来了,屋里拾掇好了,徐妧又来了。
她拿了篮子放了桌子上面,洪珠打开一看,都是新鲜的果儿,赶紧挑了些出来洗了,放了盘子里摆在了桌子上面。
徐妧端端坐下,可再没有小时候的猴儿模样,动作之间也没了急躁样,光是看着徐椀笑时候,那双眼睛里,还亮闪闪的。
徐椀在外地也带了些小东西要送给姐妹们的,从中挑了一对难得的琥珀石,拿了送到她的面前,一摊手,笑了:“这个送给表姐,拿着把玩消磨消磨时间。”
徐妧也是浅笑,接过去就在掌心揉了揉:“还好你惦记我,不然我可就伤心了。”
洪珠在桌边拿了果儿去核,徐椀瞧见,突然想起了郑何来:“这果儿还是你表哥送来的吗?真是日日月月都记挂在心上呢!”
徐妧点头:“表哥前个送来的,他啊,一天到晚的啰嗦,真是烦死个人了!”
徐椀只当她在娇嗔,不以为意:“你确定是真的烦了?我来猜猜,郑何现在是不是瘦了,也高了,这么老是惦记着你这个表妹,怕是想和你亲上加亲吧!”
徐妧闻言,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突然僵住了。
她奇怪地瞥着徐椀,直皱着眉头:“说什么呢,让那房人听了去,恐怕是要笑死了,我表哥和徐婼已经定了亲事了,有我什么事。”
仿佛是一记闷锤捶在了心上,徐椀蓦然抬眸:“他和徐婼定了婚事了!”
徐妧嗯了声,亲手剥了个果儿送到徐椀的面前:“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我现在最不待见他,白白惹我伤心。”
何止是她伤心,徐椀也是惊住了。
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前生徐妧腿脚不便,所以从一个猴儿变成安静的闺中小姐,她表哥郑何为了她可是没少干蠢事,现在她腿好了,怎么又生出这么大变数了。
不过令她更惊的还在后面,徐妧坐了一会儿,让洪珠下去,就拉着徐椀往里间来了,姐妹并肩坐了床边,徐妧直抱着徐椀的胳膊,这就靠着她的肩膀上面了。
长长地叹着气,少女揽着她的颈子,眼泪就掉了下来:“阿蛮,这件事本来我不该跟你说,但是我娘说,怕是只有姑姑回来才能帮我,老太爷要把我送进宫里去,说什么光复徐家荣耀,我爹鬼迷心窍了,也说是呢!”
亏得她才给老太爷磕过头,听他叫着娘的名字,看那愧疚模样还动容来着。
“他老糊涂了,舅舅也糊涂了?”满腔的怒火,徐椀伸手环住了小表姐的肩头,“放心,不会有那样的事!”
如意郎君()
第四十七章
后门开着;上面挂着灯笼;漆黑的夜里;徐家静得不可思议。
脚步声到了后门处;老黄狗在窝里猛地抬起头来;扑棱棱起来抖了抖毛;摇着尾巴又趴下了。随后;一人走进了门楼。
她身形高挑,但从影子都能看出女人模样。
徐回一身青裙,站住了才是回头。
大门外;赵澜之抱臂靠在了墙上,他仰脸看着星空,俊秀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并没有回头看她。
她没有动;果然,他先转头:“怎么不进去?”
徐回勾唇:“你真的不进去?要在这里等我?”
赵澜之郑重地点着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进去:“当年我在门前被徐家怎么撵出去的;我还记得;怕是多少人拿我玩笑;我不进去;就在这等你。”
徐回也不勉强;最后看他一眼:“那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这么一说,赵澜之更是叹气:“不;我就在这等;一时不在,万一某位殿下又突然冒出来,你见了他万一生出别的什么事来,可不行,我就在等,哪也不去,你要敢把我就此把我丢下,反正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家后门上。”
哪有见过这种人,说的都是小媳妇才要闹的话,徐回真拿他没办法,往前走了几步,见他果然在门口等着,只得又走了回来。
赵澜之看着她去而复返,抱着胳膊笑:“怎么又回来了?”
徐回负手走了他的面前,点着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名不正言不顺的,带你进去也的确不妥,我爹没死怕是也要被气死了,这几年日日对着你这脸,看也真是看够了,倘若某位皇子殿下再来招惹我,说不定看他英姿还在,重温旧情也真说不定。”
男人扬眉,站直了:“你敢!”
徐回耸肩,也不应他,转身往里走,气得他连忙跟了上来:“虽然没有拜天地,但是你现在就是我夫人,听见没?”
借着夜色进了徐家,徐回当然是要先去见父亲的,可她和赵澜之到了后院徐昇的门前,却有个人先等着她。
王夫人来来回回踱着步,瓶儿侧立在旁,两人看见徐回,都奔了她来。
徐回站住,王夫人到了她的面前,握了她手,这都快瘫软下去了:“凤凤白,你可算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瓶儿连忙把她扶住,徐回也搭了一把手,扶着她站稳了:“嫂子,多谢惦念,我很好,家里都还好吧!”
王夫人酸涩难忍,更觉腿软,她连忙抹了眼角泪花,直握着徐回的胳膊:“不好,不好,父亲且不说,你兄长他现下是魔怔了,我可盼了你回来,可要救救我们阿妧!”
许是院子里动静大了些,丫鬟挑了帘子出来,一问说是老太爷这会睡着了,徐回说那明个再来看他,这就跟了王夫人去了。
赵澜之被小厮带着去了前堂喝茶,徐回跟着王夫人去了她屋里,瓶儿赶紧叫人去找了徐妧回来,刚好这姑娘在徐椀屋里,两个都跟了来。
丫鬟们都被撵了下去,徐椀和徐妧拉手坐了一边。
一看见徐回,徐妧那才刚止住的眼泪就又落了下来,王夫人到底是大家闺秀,不会哭闹,就拿着手帕擦着眼泪,对着徐回诉苦。
“一打你走了,徐家没落了,这我心里也知道,避免不了的,这些年在风口浪尖上也一直提心吊胆,心想慢慢退出去也好,我们外面还收些租子,怎么也能够过。这样就知足了,你兄长那样的,你也知道,我不指望别的了,原打算好好给阿妧找一门亲事,可早上好好和他说了,晚上去陈姨娘那住了一晚上,又变卦了。谁也没和谁商量,亲事推给了徐婼,叫了人去我兄弟家,跟人家说了,口头上就给徐婼和我侄儿定了个亲。这倒也罢了,我想男人么,或许有别的考量,或许是心疼女儿,想给她找个更好的人家,结果他和老太爷商量着,说要给我们阿妧送进宫去,我”
说到最后,竟然忍不住,哽咽得不行。
徐妧也是跳下榻了,扑腾一声跪了徐回面前:“姑姑救我,让我进宫,不如让我去死!”
徐椀赶紧过来扶她,也是抬头:“娘,可不能送表姐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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