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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回时-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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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离一手叉腰一手打着纨扇,站在洳是身后笑道:“红袂来这儿呆过二个月教她唱南词,想不到这小丫头十分有悟性一点就通,连红袂都说她金声玉润,假日时候必能唱响大江南北。”

    “连红袂都这么说,那该是**不离十了。”洳是唇角微展,笑道,目光扫过堂下诸多茶客,忽的在一人身上停留住。

    客堂里斟茶声、交谈声零零碎碎的此起彼落,跑堂的伙计提着只长嘴铜壶在间隙的窄道里来回穿梭送茶递水。那人却负手站在门槛前的一扇阴影里,一身普通的窄袖长衣,只是再寻常的衣饰也难以掩去他身上卓然风姿。

    即便他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洳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倚天骑的上将军秋衍。

    “他经常来这里听苏岫唱曲?”洳是望着他的目光半眯了起来。

    将离循着她的视线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个人,“他只听这曲卿云歌,听完便走。”

    果然琴音停歇歌声杳落后,苏岫扶琴站起,堂下掌声雷动,那人却不声不响的转身离开了。

    “呵,这时机看来也是差不多了。”洳是淡淡开口,挑着纱帷的手收回,丝幕又缓缓落下。“我今日便回皇都,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来了,北齐境内诸事就劳你费心了。”

    将离眸色一紧,恭然垂首,“属下明白。”

    日光初露,树叶枝杈上还凝着宿夜积累下的水珠

    崇政殿前朱漆镂花的宫门缓缓打开,文武臣工依序而出,沿着千格玉阶走下天廷,待走的远了诸位大臣间也开始攀谈了起来,西岭抱着盔帽走在最后,手中漫不经心的弹着盔帽上缀着的璎珞。

    “我看这婚事还是再往后延延吧。”她嘴里语意模糊的咕哝了句。

    与她走在一起的李址,不敢置信的瞪向他,一双英锐的长眉都快拢到了一处,“沈岭,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西岭假意咳了咳喉咙,口齿含糊的又重复了一遍,惹得李址冷笑连连,“还拖?等把我拖成老光棍了你才肯嫁吗?”

    “哎呦,这不眼下情况不允许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打仗了呢。”西岭伸出手指轻轻扯了扯他朱紫朝服的袖子,赶忙赔笑说道,“待局势大定,我马上嫁给你,都不带含糊的!”她三指并天作起誓状,一双大眼闪烁着辉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李址,直盯到他招架不住败下阵来。

    “成亲跟打仗又不冲突,我又不会拦着你带西骑。”李址忍不住长叹,一手揉了揉眉心,怎么别人讨个媳妇儿都是顺风顺水的,到他这里就波折重重。

    西岭身材高挑,一身英武的银甲狮盔,一旁的李址朝服着身,朱紫绛色,在阳光下粲然生辉。两人走在一处,免不了引得其他臣工同僚朝他们这里多望了两眼。

    “你爹娘能同意?”西岭哼了一声,又道:“反正我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现在因着皇上的面子这才没发作,要我真的成亲了,肯定想着法子把我拎回去。”

    李址的爹是翰林大学士跟沈岭的爹是至交,两家从小订亲,沈岭同李址可谓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说起来沈岭往昔在帝都内的丰功伟绩李址可是一清二楚,当然其中也有不少是他在一旁协助,论从犯有他一份,他深刻的认为两人是天造地设般的一对。

    “至多再给你一年,一年后你再不定下来,我就去岳丈面前说你悔婚。”李址虽是退了一步,但这一步退得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李址!你敢!”西岭杏眸圆睁,怒目瞪向他,“还有谁是你岳丈!”这都还没嫁给他呢,他叫的倒是顺口。

    “长公主。”李址突然正了神色,目光肃然望向玉阶之下。

    洳是下了鸾舆,踏下玉阶的文武臣工纷纷向长公主行礼,她静立在那儿,面带微笑,一袭珠灰流纱的宫装垂曳在地,云缎似的乌发绾成宫髻。

    东擎、南驰和北雪三位四方骑将领被长公主招至身前,西岭知道恐有大事发生了,心下有些激越,脚步急促的朝长公主走去,一旁李址紧紧跟随。

    “臣参见长公主。”两人同声跪拜。

    洳是单手虚扶赦礼,目光含笑将面前的两人打量:“本宫听闻沈李两家有媒妁之约,看来这好事将近。”

    还不待西岭说话,李址抢先一步说道:“恐怕要让长公主失望了,有人不怎么想嫁。”

    西岭瞪着他,咬碎一口银牙,没想到他居然在长公主面前拆她台。

    一旁有人忍不住闷声笑,是同西岭不打不相识,一打成知交的东擎。

    洳是忍俊不禁,笑望向西岭,戏谑道:“真不嫁么?”

    西岭狠狠揪住帽盔上的缀璎,低呼道:“眼下这不是时机不对么,哪儿脱得开身成亲。”

    时机……听到这两个字,洳是想到返回帝都时收到朱赢从南秦送来的情报,原本的一丝欢愉心情也逐渐湮灭。

    “李大人放心,届时本宫定当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新嫁娘。”洳是淡淡而笑。

    李址揖礼后就告退,洳是目光扫过面前四位将领,面色恢复冷然,沉声道:“你们随我去太极殿面见皇上。”话一落,她当先转身先行。

    高阔雄伫的太极殿前,御前侍丞正静静候立在殿外,见到玉阶之下长公主翩然而至,身后又有四位上将,忙俯身跪拜。

    “皇上可在?”洳是看向太极殿紧阖的宫门。

    御前侍丞将洳是引到避风的廊柱后面,毕恭毕敬的回道:“皇上正在里面同几位大人议事,请长公主稍待。”

    洳是点了点头,太极殿建于高处,扶栏远望可俯瞰东南三殿六宫,红墙黄瓦掩映在扶苏林木里。熏风微动,拂响宫檐廊角下悬着的铃铛。

    她静立良久,才听到身后宫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位身着朝袍的官员依次而出,看得出那几位都是太常寺的人,他们没想到长公主会候在殿外,都有些诧异,待回过神后马上伏地行礼。

    御前侍丞从殿中走出,恭敬传达圣意,请长公主和四位将军入殿。

    “臣妹,叩请圣安。”

    皇上正伏案疾笔书写,听到洳是的叩见声,这才抬头,将手中朱笔搁了,走下御座玉阶将她扶起,脸上透着喜色:“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听人通传。”

    “臣妹回来的时候,皇兄还在上朝呢。”她身后四位将军依次叩拜见驾。

    “还顺遂吗?”皇上温言询问,他并不知麓山一行的凶险,而她也刻意隐瞒了下来,不愿提及徒惹他担心。

    洳是摇了摇头,抽出袖间一直被她握着的一封书折递给皇上,“皇兄先看看这个吧。”

    皇上接过书折打开,里面数十行字,字体方正茂密,笔力雄强圆厚,一般男子都写不出颜筋风骨,她却写出了七八分的真髓。

    “这事有几分是真?”皇上缓缓合起书折,俊朗的眉目间凝出一抹忧色。

    洳是眉睫低垂,眼中闪烁冷意,“就臣妹来看,此事有九成是真。”

    “你怎么想?”皇上沉声问她。

    “这场精彩纷呈的大戏若只让他们唱独角岂非太可惜。”她笑的狡黠,唇角微挑出讥嘲一笑,娓娓又道:“他们想来个无中生有,我们何不顺其意思来个化虚为真。”

    皇上手中握着书折,沉吟了半刻。旋即转身走至宫殿东北角,拂开垂曳交掩的帷幄,里面一块偌大的空间,左右两壁立着一人多高的灯树,上面点满烛火,映得此间如同白昼。

    面前一张宽大的红绒缎绸覆在墙上,皇上走上前抬手掀开,一张凤朝疆域山势图顿时显现出来,长约二丈,高有十尺还多,地图上的山丘河脉皆是标志仔细。

    “南秦与皇域交界处多为雨林山丛,行军极为不便,若要攻皇域,必走鄂城,鄂城城防坚固,外接广阳平原,十里之内几乎可以一览无遗,易守难攻。”皇上顿了顿,眼神落到地图上的一条蓝带上:“鄂城之后便是迋城与盍城,然后便是横跨皇域的湛江了,若无栈桥船只,几乎难渡湛江……”

    “陛下的意思是先攻南秦?”东擎惊诧脱口,四国与皇域现在暂时还保持微妙的平衡关系,皇上这一击而出势必会将这种平衡给打破。

    “难道是先破后立?”北雪也带了几分疑惑的问,四将之中尤以他最为心思敏锐,稍许洞察出皇上的意图。

    “我不日前得到情报,南秦送运至古兰的万旦粮食在经过鄂城的时候,会被皇域的骑兵劫掠。”洳是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果然见面前四人不由自主的变了脸色。

    “我们打劫他们干什么?”西岭问的直白,而这一问却也恰好是其他三人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驻疆边军里有泰半是他们四方骑的骑兵,这事儿他们四个上将军都不知道,又是从哪儿传出来这种虚话。

    “这便是南秦的无中生有。”洳是将自己所知细细说来,“以为我们受北齐和晋国牵制,不敢与他们过多周旋,便玩了这出把戏。”她说的时候由始至终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像是正在看着一出赏心悦目的大戏,“我们便先给南秦添些热闹,也算给南秦未来新储一个小小的贺礼。”

    洳是和皇上相视而望,彼此心照不宣,心底却是透着雪亮。

    “什么虚的实的老子不懂,老子只知道陛下和殿下要老子往哪里打,老子就往哪里打!”南驰的声音响若晨雷惊鼓,曾是十六省三十八处马寨总瓢把子的南驰,悍气余威还在,时不时忘记自己臣将的身份。

    一旁东擎曲肘捅了捅他腰身,他这才反应过来,忙支吾道:“老子是想说……不,臣是想说……”他一下子文绉不出话来,狠狠抓了一把脑袋,恨声,“算了,老子……臣,不说了。”

    西岭深深抿唇憋住笑,低头擦了擦鼻子。

    “北齐与晋国或成联纵,而我们真的要倚托南秦吗?”北雪眼底不掩忧色,目光直直望向长公主,“可是南秦真的能够倚托吗?”

67。第67章() 
此刻情势还是混沌不明,风华宴未至,各国的心思也依旧扑朔迷离,她却毅然放弃了晋国,选择了南秦作为可以依仗的盟友,而能让她如此放手一搏,所依恃的无非是一个人。

    然而对皇上来说,北齐和晋国相继暗中对皇域的经济施压,已渐成掣肘之势。而南秦则多次雪中送炭,挽他们危难于一线之间,不管南秦是真心还是假意,此刻是他们唯一能选择的盟友。

    这次,皇上与长公主的深心不谋而合。

    “请皇上允准臣妹携三千四方骑前赴鄂城。”洳是凝定垂眸,声息沉敛。

    皇上深深望向她,又负手转身看着墙壁上悬挂的江山舆图,良久后才似下了决心,“北雪,你领一万北骑精兵随长公主前赴鄂城。”

    北雪抱拳领命,“臣,遵旨。”

    烈日骄阳,蝉鸣枝头。

    押运数万石粮食这差事左右都算不上是好事儿,若早先能够料到,凰羽笙是宁愿呆在宁朔晚些时候回来的,就算因着不按时述职受到父王谴责,也总比摊上这事儿好。

    他心中咕哝埋怨着,手下动作还是很利索,该干的事情一个不曾耽误。

    “二公子,粮食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数量丝毫不差。”他府上的仆从从驿馆门外奔进来,满脑门子的汗被他卷着袖子擦干净,一张脸跑的通红。

    凰羽笙坐在内堂里,手中翻着一本账册,头也不抬的说,“跟你讲过多少次了,说话不要太满,要严谨。”

    仆从打了个楞,战战兢兢的说:“奴才又说错话了?”

    凰羽笙放下账册,抬头看向他,见他一脸莫名所以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由长叹,“这一路下来粮食定有耗损,你却口称丝毫不差,要真碰到个较真的人,你不是自己打脸吗?”

    仆从恍然,一手挠了挠脑袋,嘀咕:“也没谁会那么较真吧。”

    “等你碰到了就知麻烦了。” 凰羽笙拿起桌上搁着的折扇,打开后呼呼扇着风,又对他吩咐,“明天就要经过广阳平原,得风餐露宿几天,今儿个你让大家好好修身养息,明儿一早就上路。”他真是恨不能插翅飞到宁朔交了这趟差事。

    仆从“哎”了一声后,掉头就跑了出去。

    凰羽笙又打开账册,看了两行后就觉得眼冒金星,手中扇子挥出的风都带着热浪,他把账册往桌上一丢,转回内厢倒在铺着凉席的软榻上,蒙头就睡。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押运粮草的车队蜿蜒成浩浩荡荡的长龙走向广阳平原。

    广阳平原土地质厚肥沃,耕地广阔,加之地势低平坦荡,推车运粮的一路走来这段路是最为轻松的。

    凰羽笙坐在油壁轻车里,车窗大敞着,他靠坐在窗栏旁手中还是翻着一本账册,而他的右手边又多了一个算盘,上面香木的算珠被他拨弄的噼里啪啦一通响。

    他家的仆从跑到他的车旁,敲了敲车壁,笑说,“二公子,这天气大好,您要不要出来骑马活络一下身子骨?”

    凰羽笙抬头看了看火辣辣的日头,想也不想的掐了他的念头,“没见你主子我正忙着没空吗?!”

    那仆从讪讪的“哦”了一声就跑开了。

    六月底的毛利算了五遍居然得到了五个数字……凰羽笙“啧”了一声,第六次打起算盘。

    耳边又响起敲车的“咚咚”声,凰羽笙不耐的抬起头,“你又干什么?”

    那仆从脸色却是煞白的指了指另一头,说话都磕巴了,“有……有……骑兵……好像……好像……不是我们的人……”

    凰羽笙微微一怔,转头从另一边的车窗看出去,果然见远处有一纵骑队,马蹄踏尘的朝他们方向疾奔而来,看着甲佩色肯定不是南秦的军队。

    他推开车门跳了下来,手中还卷着账册,跟在后面的长史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颤颤巍巍的挨在凰羽笙身后,声音惶急的说道:“二公子,这情况不对啊!”

    看着越来越近的骑队,那彪悍呼喝驾马的气势惊得人胆颤,连他们手中所握的钢刃都似迫在了眼前,锋亮耀目,。

    “二公子,我……我们要不要先躲一躲?”仆从吓得腿软几乎都要哭了,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实在招架不住。

    凰羽笙有一瞬间是被惊懵了,但是很快就转过了神。这八百里沃野的广阳平原,横亘在皇域和南秦之间,彼此各取一半,而能在此地出动大规模骑兵的除了南秦就是皇域的军队,南秦军队此刻应该都驻守于后方的梧州,面前迎来的骑队应该是来自鄂城方向,难道是皇域的骑兵?

    他心中惊诧莫名,两国并未宣战,这横空杀出的军队来之为何?

    护守粮草的校尉驾着马小跑到凰羽笙身前,翻身下马,脸上神色也是惊魂不定,“二公子,那些好像是皇域的骑兵,来者不善。”

    凰羽笙瞧着他们飞驰而来,呼喝声一阵高过一阵,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而他们押粮的士兵也不知是不是被日头晒的发晕,都有点懵然,还没搞清楚此刻状况,只傻愣愣的看着。

    “还发什么愣!赶快防御啊!” 凰羽笙怒喝一声,将手中账册丢回车中,从车窗口探手摸入,抽出搁在桌案蒲团旁的一方宝剑。

    校尉得命后传令下去,护卫在粮草周围的士兵纷纷抽出压在车底的刀枪,摆出防御阵型。

    却此同时,又有另一支骑队朝这厢奔驰而来,正与方才那队呈夹角之势。

    “银甲黄巾,是皇域的北骑!”校尉驭马眺目看去,这才分明瞧清楚了后来的那支队伍确确实实是皇域的骑军,而先头那支骑军虽然也着银甲,但是没系领巾,也不知是四方骑中哪一支。

    “二公子……怎怎么办?这……这什么情况啊?”长史吓得倒退一步,脚下一崴的跌坐在地,整张脸如丧考妣般难看。

    “什么情况?”凰羽笙面色透出清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我们马上要被皇域骑军给瓮中捉鳖了!还什么情况!”

    “大家小心防御!”校尉扬声呼喝,策马护在凰羽笙身前几步,手中一把偃月弯刀横在胸前。

    第一股骑兵当先杀入阵中,他们似乎并不关心粮草,目标直指向凰羽笙,一众侍卫护在他周身竭力抵抗。而第一股骑兵冲到长阵前没多久,其中段后势就被第二股奔至眼前的骑兵给截断了。

    凰羽笙手中握着剑,可是生平连只鸡都没杀过,面对眼前风云叵测的局面,一时也是茫然,他四顾回望,周围刀光剑影杀伐声震天,有人要斩他军部,也有人在救他于旦夕,到底谁是敌谁是友他也有些分不清。

    闷哼声中,面前的侍卫被斩杀于刀下,一蓬鲜血激洒,在他衣襟上留下一道纵贯的痕迹,血腥气浓烈催人欲呕,他手上握着的长剑有些拿捏不住的微微颤抖。

    面前的虬髯大汉坐在马上,身材高魁如大山,手中一柄朴刀猛地一翻朝他当头劈来,他往后想退,没曾想脚跟后躺着几具尸身,他被绊的跌坐在地,眼看一刀风雷般劈至,他是避无可避。

    倏然间,一把红缨长戟从旁斜出,生生接下那劈山裂石的一刀。凰羽笙惶然侧目,看到端坐在照夜白之上的年轻将军银甲狮盔,颈系黄巾,他放下了面甲让人瞧不清楚样子,但一双粲然的眸子却凌然生威。

    眼前战局情势越发透出迷雾般的诡谲,年轻将军与虬髯大汉争锋对上,仅三两下就将体格魁梧几乎是他两倍的虬髯汉挑落马下,他驱马走了两步行到凰羽笙身前,俯身单手擒住他的腰带将他倒提悬在马上,一组动作一气呵成。

    等凰羽笙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挂在了马鞍上,眼前只看得到照夜白的雪白蹄子嘚嘚的前后来回踏步。

    “撤!”凰羽笙听到一句沉喝声,稳健而有力似乎就在耳畔不远。

    随后他感到马儿奔跑了起来,照夜白是神驹,跑起来如乘风驾云一般,应该是十分恣兴快意,而他由于驾马姿势不太对,只觉生不如死。

    天旋地转般的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一生般漫长,照夜白终于缓下了步子渐渐停住,年轻的将军翻身下马,将凰羽笙扶了下来。

    他刚下马脚下软的发颤,多亏他从旁搀扶才没有瘫坐到地上,眼前金星乱冒,什么瞧着都是模模糊糊的,胃里蓦然一阵翻腾倒海,他忙跑到旁边寻了棵树,扶着树身吐了个天昏地暗。

    早上吃的,路上喝的,被他吐了个一干二净,他蹲在树前,稍许缓了几口气,才觉神魂回身,意识有点在了。

    “让二公子受惊了。”身后有清冷男声响起,一块折叠的整齐的帕子递到他面前。

    他却没有接过,随意用袖子揩了嘴角,回头看去,瞧见他卸了面甲,狮盔抱在手中,长眉飞扬入鬓,五官姣好。

    凰羽笙搅成浆糊的脑子里倒是给他定了个很中肯的评价,这人长的太好看了。

68。第68章() 
凰羽笙站在灰墙土砖的城门前,抬头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站在一旁的北雪牵着照夜白,也不着急催促。他刚才带出去偷营截寨的北骑已先一步的入城,此刻只有他与凰羽笙两人左右前后的分站在城门前。

    “鄂城。”凰羽笙低声笑了,一手搓了搓下巴,语气颇带几分玩味好奇的问向北雪,“皇域要跟南秦开战了吗?”

    “不是。”他回答的言简意赅,连个敷衍的解释都没,“城内驿馆已经备好,凰公子请。”他牵起照夜白引路先行,把凰羽笙丢在了身后,倒也不怕他跑掉。

    凰羽笙双手负在身前,打量了几眼他挺拔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眼身后广阔一览无遗的平原,还是决定跟上他的步子。

    “你是北骑的将领?” 凰羽笙跟在北雪身后,入城后目光不曾稍歇的四处打量,皇域辖内的各个都城经济都很发达,虽比不得晋国强盛,但也可以算繁荣。两国交界的城镇建筑则显得十分坚固大气。此时路上多了不少骑兵巡逻,但并没有干扰百姓的生活作息,大家还是寻常的上街采买,该做生意的照样开门迎客。

    “是。”北雪简单的回了他,简直惜字如金。

    “那将军怎么称呼?” 凰羽笙又问,他向来不关心国事,南秦的将领有几多他都没搞清楚,何况其他国家的,“你们既然把我掳来这里,想必一时半会也不会放我走,以后相处日长,还是该知道彼此名讳的。”他为了表示诚心,很郑重的介绍了自己:“鄙人凰羽笙,家里排行老二,听说是我小时候抓周,摸到一管笙,所以父王给我起名为笙,其实我也不爱听笙乐啊,也没什么兴趣当乐师,奇了怪了小时候怎么就摸到了笙呢……”他犹自在那里喋喋不休。

    面前的人终于停步回身,蓝绸扎起的长发大马尾甩出流曳晃水般的弧度,扬起的眉英锐神飞,“在驿馆里自有人服侍二公子,不会时常见到我。”那言外之意就是彼此的姓名也无需知道。

    话落之后,他继续牵马慢行,身后的凰羽笙却拢了眉头。

    “那我还能问个问题吗?”他快走了两步,与北雪并肩站到一处,凰羽笙觉得自己八尺男儿已经算是很高大了,可站在北雪身旁还是矮了他几分,说话时都得抬眼看他。

    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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