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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回时-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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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炜也是在此时此刻才真实的洞察了北雪出兵迎敌的意图,当初他问临安公主多久能到,问的不是没有目的,他想的是,与追云骑前后包抄,将古兰骑军瓮中捉鳖,全部歼灭于丹阳城外。
“速整军队,随本将出城迎敌。”李炜声音嘹亮,转身奔下城楼。
萨那尔周旋于战阵之中,与北雪相战已是让他分身无暇,间隙里又瞧见丹阳城门大开,又有军队来援,他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要想轻取丹阳是不可能了,照着局势若真要强攻只怕损兵折将要叫他人员大伤,此次所携的骑兵都是皇上麾下精锐,他自然是十分爱惜的,不敢贸然相抗。
一波冲突没将对方打垮打散,他就知道不妙,此刻他的主意是边打边撤保持战力,安全撤退才是上策,毕竟岁月有时,来日方长。
刀剑铿锵的厮杀声中,有嘹亮的呼哨声分明响起,是有敌军来袭的讯息。
萨那尔心头一惊,纵横沙场多年,他早就练就了目如鹰隼心如狐的本事,只这一声哨响,便知不妙恐怕后路要被截断。
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要在阴沟翻船,大败在南朝人的手里,他着实的不甘心。
此刻不能再做犹豫,他双唇抿起呼出口哨,哨声尖锐而亮,瞬间传到军阵四方。
古兰大军开始正式撤退,萨那尔为保后部,只得亲自留下断后。
而从远处携追云骑奔驰而来的楚天纾并未瞧清楚丹阳城前的阵仗,只知道鏖战在前,她需要更快些赶到,她手下快马加鞭,心下忧急如焚。
丹阳的城廓已能遥遥看到,城门下乌泱泱的都是人潮。
马蹄声动地如雷响,楚天纾惊诧的看到从草原的斜方向又冲来一纵骑队,声势惊人的浩大,人数竟然也不少,看着甲撑旗,必然是古兰骑兵无误,还未到丹阳城前,怕是就要跟古兰大军对上了。
楚天纾紧握手中长剑,骑军速度一点不曾放缓。
就见古兰的方阵骑队突然分成两列,近三千余骑跟随一人直朝着丹阳奔袭而去,另余下的大军则朝他们方向迫来,突厥人擅马弓,他们手中握着长弓,在马上弯弓疾射向追云骑以示威慑。
箭雨如蝗射到,楚天纾惊觉他们并非意在交战,而是在阻碍他们奔赴丹阳。
丹阳城下且战且退的萨那尔真是叫苦不迭,眼前的南朝将军压根没想让他走,他几次三番向勒转马头都被他生生留下了。
面前的年轻将军,容颜俊美,面色冷静,眼中杀意却凌然生寒,萨那尔觉得今天是惹了大麻烦了。
忽有鹰谪响起,一只羽翼丰润黝黑的大鸟从远处飞来,盘桓在两军交峙的战场上空,展翅的身体竟有五尺多长,鸣谪声不绝于耳。
萨那尔心头忽的一跳,他光听声音就知道这是赤卫军麾下豢养的啻鹰,只要完颜灏出征必然会将它带在身边,此刻它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
这番猜测让他心头一时激越一时又有些忐忑。
北雪见状心中有些警觉,见到萨那尔一瞬间的分神,他手中长枪蓦然从前刺变为斜挑,眼见一枪就要洞穿他的咽喉,蓦然从斜里挑出一柄长槊将他的长枪错开半分,只堪堪削掉了萨那尔肩上一块皮盔。
北雪收手撤枪,萨那尔见势勒转马头就走,北雪还想追的时候,从古兰军中忽然射出飞箭,迫得他们不得不停滞了脚步。
一波箭雨过去,古兰骑兵已经撤退了十数丈之远,北雪眼见他们有后续援兵到来,便不再追上去,而且他虽然没见过完颜灏,但对手的这人绝非是他,既然如此追与不追显然意义也不是很大。他抬手示意,北骑军将整齐划一的停下步子,从容后退。
萨那尔狼狈的后撤,不出意外的迎头撞见带兵来援的完颜灏。
“末将惭愧,有负圣上所托。”他策马伴在完颜灏身旁,低头懊恼,语声有愧。
完颜灏不怒反笑,戏谑道:“尝到南朝骑军的厉害了?”
萨那尔沉默,没有应声,实在是心有不甘,半晌后,才长叹出一口气,“是末将轻敌了。”他抬起头,看到从西北方又有另一队骑军朝他们这方奔来,声势浩荡,擎撑着白虎王旗,显然是来汇合的。他疑惑道:“陛下何以兵分两路?”
完颜灏眉梢略抬,平静回道:“阻截一下楚国骑队,以防你被人首尾堵截。”
完颜灏一句话说的简单,倒让萨那尔听在耳中,心惊肉跳,若非完颜灏当机立断,只怕自己真要折戟在这块边陲之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楚国的援军来的那么快,丹阳这时候出兵居然也是恰逢其时。他手心里攥了一把汗,语声惴惴,“陛下英明。”
完颜灏冷哼一声,待归来的骑军整编入队后,他才对萨那尔说:“我们即刻赶回坤桑。”
萨那尔听后一惊,“国内出事儿了?”
“饵已上钩,该是时候清扫门前障碍了。”完颜灏冷笑,手中马鞭轮空一挥,照胆撒蹄飞奔起来,身后骑军紧紧跟随。
萨那尔望着马背上的君王,那般英锐神飞,意气风发,心中只为他深深折服。
北雪领着北骑守在丹阳城前,并未退入城内,看着远处一纵骑队越驰越近,擎撑着的玄色王旗烈烈招展在风中。
楚天纾缓下马速,两军相对,只隔了丈许的距离。她勒马朝前走出几步,越出军中。
“北雪,见过临安公主。”他在马背上施然行礼,态度从容,不卑不亢。
楚天纾目光淡淡的望着面前的年轻将军,颔首微笑回应,“皇都四将之名,本宫如雷贯耳,今日承蒙相援,本宫感激不尽。”
她目光眺向丹阳城楼之上,心念电转间已然明白,李炜是怕守不住丹阳,这才冒然向青州请了救兵,也得亏请动是皇上麾下的四方骑。
“国之疆土,自然不容外族踏入,临安公主无需言谢。”他回的简单,面庞扬起的时候,眼神璀璨亮如星辰。
楚天纾看着他,平静的眼中显露了淡淡敬意。
117。第117章()
也不知从哪里走露了风声; 那个曾让大半晋国百姓闻风丧胆的杀手已经悄潜入了泸州。原本热闹喧嚣的泸州,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夜夜闭户。男子们还好些; 而那些妙龄的少女们却再不敢入暮后出门,就算天亮时要出去也必要三五成群的结伴而行。
即便泸州驻有北齐精锐的骑兵; 但百姓们还是小心翼翼的过着日子。
而因着这事,从没宵禁的泸州夜市也冷清了许多; 只不过东来茶社依旧宾客盈门; 并不见人少; 这些茶客为的只是能听一曲苏岫的南词水调。
自从为宋之远将军母亲贺寿后,苏岫姑娘必然每日夜晚登台献唱; 且出乎意料的唱满了晚场,那些为了捧她场的茶客将茶社里外楼道走廊都填了个满满当当。其他酒肆商铺生意清淡,唯有东来茶社宾客络绎不绝。
夜色昏蒙,月光黯淡; 苏岫唱了两首南词后便回到了后堂休息; 东来茶社的李老板见机忙上前殷勤周道的为她亲自端茶递水。
“多谢李老板。”苏岫淡淡微笑,接过他递来已泡好的香茶。
“哪里哪里; 苏岫姑娘是看得起我们茶社; 才来我们这儿唱曲; 我李某自然要为姑娘安排妥帖。”李老板笑意盎然的说; 这话说的倒是真心实意的; 毕竟苏岫一来; 他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大半年的盈利都比不过这一月。
苏岫只笑不语,揭开茶杯轻拂茶汤,青碧的茶叶在水中沉浮,是上好的武夷大红袍,茗苑中的奇葩,素有“茶中状元”的美誉,李老板一直当宝一样珍视深藏,轻易不拿来沏茶给别人喝。
苏岫轻抿了一口,香气浓郁,滋味醇厚,茶是绝品的好茶。
李老板见她眉目松弛,神情放松,转头对屋外招了招手,有个婢女摸样的姑娘拎着个竹篮子进入屋中,聘婷的朝李老板和苏岫行了个礼。
苏岫抬头,目露疑惑,望了望那个婢女又看向李老板。
李老板忙赔笑道:“苏岫姑娘最近爱簪花,李某便自作主张的让人采集了一些时令花卉来给姑娘挑选。”他说话时,朝婢女扬了扬手。
婢女上前几步,掀开竹篮子上盖的布巾,朝苏岫屈身一礼,手中竹篮子朝她递过去几分。
果然偌大的一个篮子里铺满了各色鲜花,开的都十分艳美,花瓣上还有露珠痕迹,想来采摘下才没过多久。
苏岫微笑,谦辞道:“真是劳烦李老板费心了,苏岫愧不敢当。”
李老板忙道:“区区小事罢了,这些花开的都好,姑娘不妨选一株?”
苏岫口中客套礼貌,但眼中还是露出了一丝欢喜,“那我就不客气了。”她瞧了瞧篮子里,指下游遍妍色,最终落在一株粉白的茉莉花上。
“虽无艳态惊群目,幸有清香压九秋。”李老板合掌一拍,赞道:“姑娘好眼光。”
苏岫将茉莉拈在指尖闲闲一转,唇畔绽的一朵笑无谓无意,她随手一抬,就将花朵簪到了鬓边。
前堂里传过来雷动的掌声,应是有人一曲落幕,苏岫搁下茶杯,抱起自己的琵琶自座上起身,正想要返回前堂,李老板也待亲自迎送,却不妨有道亮敞的声音急切传来。
“老板,老板!”门前小侍匆匆忙忙的奔来,跑的一头汗水。
李老板从容问道:“怎么了,什么事心急火燎的。”
小侍忙朝李老板作了个揖,口中回道:“宋之远将军府上遣人来请苏岫姑娘过府唱词。”他说的小心翼翼,间隙里还偷偷抬眼觑看了一下苏岫。
李老板心中暗“啧”了一声,脸上声色不动,转头询问苏岫的意思,“姑娘怎么看?”
苏岫微笑得体,“既是宋将军之邀,苏岫自然是要去的。”她有些为难的看向李老板,“只是这里,又要麻烦李老板斡旋了。”
李老板朗声笑:“不妨事,还是宋将军那儿重要些。”他转头又问小侍,“宋将军府上的车驾可在门口。”
小侍点头如捣蒜,“在的,在的,正在门口候着苏岫姑娘。”
李老板回身朝苏岫一礼,谦谦道:“李某送姑娘出门。”
“有劳。”苏岫淡淡颔首,抱紧了手中的琵琶,跟着李老板走出了后厢,跨出门槛的时候,她突然又回头望了眼前堂的方向,然后默然掉头离去。
这阵子,泸州的戍防比以往要更严密了些,晚上时分常可见倚天骑的骑兵在街上巡守,秋衍也比往常忙碌了许多,不能时不时抽出空暇间隙去听苏岫唱词,可就算他不在,他也派了下属在暗处保护着她,务必要确保她安全返家。
今日里,秋衍正当值,他的下属佯装成茶客在前堂喝茶听曲,眼见着苏岫已经离开了许久,他觉得有些非同寻常,打听一番后这才知道苏岫被请去了宋之远将军的府上,他不敢怠慢,当下就让同伴回营知会秋衍,自己则循着茶社到宋远之府上的一条道追去。
街道上十分安静,只听到马蹄哒哒声和车轱辘的轧地声,苏岫坐在车内手中抱着琵琶,听到车夫挥鞭驾喝的声音在寂夜里响起,让她心头忽的一下惊跳,按照红袂所说,今天是十日里的最后一天,若那人不动手,她想借此的机会也将就此错过。
她抱紧琵琶,手指轻抚琴弦,双唇也被抿的失了血色。
猛然间,车马一顿,马儿一声惊喘,这异乎寻常的动静,让苏岫心头如有擂鼓,她抬手攥住车帘,指尖都有些发颤。
车帘掀起,她目光四掠,粗粗看明白了此刻马车正驾过一个胡同,幽邃深长的胡同里没有路灯照亮,只能借着朦胧月光,瞧了几分明白。
“怎么回事?”她轻声问。
驾车的人回过头,夜色下看不清他的脸,他的眉目都在晦暗里,他说:“没事。”
唱曲的人耳力都不差,苏岫从他的音色里听出了差别,这人已经不是先前来接她的宋府车夫了。
她竭力按捺下心中惊悸,不动声色的说:“小心些。”
那人却蓦然低声笑了,“苏小姐还是发现了。”
苏岫心头一惊,抽手就想往后退,那人却快她一步的伸手朝她挥张,他掌中攥着药粉,吸入肺腑后会即刻造成昏迷,苏岫没有功夫,也压根逃脱不开,被他一击得手后,昏阙在了马车里。暗夜下,一辆轻车绕过城内重重耳目,往郊外驰去。
秋衍正在当值,听到下属回报后便差人前去宋府打听,苏岫姑娘是否安全到了宋府。然而部下带回的消息却出乎他的意料。
“属下还未到宋将军府上,在半路就瞧见城内州府军队调动有些不同寻常,打听之下才知道,是宋将军调派了许多州府军全城搜查,城门如今四下封闭,似乎是在找人。”
“你的意思是?”秋衍搁下写了一半的廷报,从桌案后站起,眸光里惊疑不定。
“似乎是宋将军请苏岫姑娘过府,然而人一直没来。”
心中不安如涟漪般扩大,宋之远行事素来稳重,从不会为了私事贸然动兵,只怕这次是真的心急如焚,他待她或许真的不一般。秋衍面色平静,胸中扩散开来的情绪莫名复杂。
他取过墙上挂着的佩剑按到腰间,对下属吩咐,“我今日有要事待办,你让范将军替我值守,其余各部戍守在位。”他脚下匆匆的往外走,属下应命后抬起头,发现他人早走的没影了。
苏岫清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整个是混沌的,眼前一片黑暗,是双目被人遮了布巾,喉咙里干涸欲裂,每一下的呼吸似乎都如刀锋裂过肌肤,带着痛意。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已被人双手反缚在身后,她挣了一下,却完全没有用处。
周围静悄,蓦地有脚步声慢慢走近,苏岫不敢再乱动,屏住了呼吸,身子却有些微微发颤,原以为在心里做好了所有的建设防备,却未料到身处此境时,仍然让她惧怕。
来人在她面前顿步,轻柔的解下了她眼上遮住的布巾,苏岫低垂着头不敢抬起。
那人却低笑开口,“苏岫姑娘倒是比我想象中淡定许多。”
苏岫紧咬着唇,默不作声。
那人笑的愉悦:“姑娘是聪明人,这样倒是好,免得受皮肉之苦。”他顿了顿后,将苏岫从地上拉起,她这才抬头看清那人面貌,是个白净斯文的年轻人,瞧着跟周遭的人也差不多,只这说话的语调语气确实有点口音,但她从未去过夷桑,也分辨不出他话中音调。
“你为何要抓我来此?”苏岫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原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直到他将她拉到一尊佛像前,她才了悟过来,这是处废弃的山庙。
泸州城外有几座山,山上庙宇错落,有香火旺盛的大寺也有落魄清寒的小庙,此地怕是一处废弃的旧寺,早就无人问津了。
那人将捆她双手的长绳甩过殿上的横梁,将她整个人凌空吊起,那人也不说话,一切弄妥之后,身影一闪就隐入了黑暗里,无声无息的,仿若一缕魅影,让人分辨不出他的存在。
暗夜静窒,唯有窗外山坳里的风吹得肆烈。
“姑娘。”孤月昏鸦的寺庙后头有个小山包,上面有一片树林,里面草木深长,终年无人踏足,此刻却有一个女子站在山包林前,目光望着脚下破落的山寺。
“怎么样了?”红袂沉声问。
“一切顺遂。”她身边的妙龄女子垂首回道:“州府军已经出动寻人,倚天骑没有动作,不过秋衍也在通过各路人脉,寻找苏岫姑娘的踪迹。”
红袂眉梢一挑,疑道:“他没动用倚天骑?”
女子摇了摇头,“没有。”
红袂冷笑,眼底霜意渐重,“设法引他来这里。”红袂递给她一支发簪子,形如玉兰的花簪清新雅致,花饰简单,却是朵云轩独一无二的精品。
女子应命接过发簪,悄声退下。
红袂立在原处,夜月悄移,也不知时过多久,她就一直立在那儿,直到天际第一缕曙光乍然亮起,她冷然凝冰似的脸上才有些许神采变化,她看到他单人匹马只身赶来,不曾调动一兵一卒,难道是真的焦急万分,片刻不能等待?
红袂一声冷笑,飞身跃下山头。
秋衍单人匹马的来到这座早已被废弃的荒庙前,两扇红色的朱门沉沉闭合着,庭院里有棵参天大树张开了浓荫。他目光四掠探看了一番,翻身下了马,手中紧握的一枚发簪子被他收入封腰里。
他意外得到消息,说是有可疑的人物藏匿到了这山上,这座山头除了这破落寺庙并无其他可以容身躲藏的地方,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还是着人通知了宋之远,让他派人前来搜山,而他便先一步的来到了此处。
他取过马鞍上挂着的佩剑,举步朝寺庙内走去。
寺门吱呀呀的推动打开,面前小院里有一棵大树和一口早已枯涸的水井,神祠殿前的石阶上布满枯枝落叶和蔓生的藤草。
秋衍驻步屏息,似乎听到大殿里传出微弱的呻吟声。他心下一动,大步推门而入,月色透窗,朦胧的光影下满是尘雾缭绕,他看到一个人双足离地被吊悬挂起。
她低垂着头,青丝纷披两肩,虽然瞧不清楚她的摸样,但她的身影轮廓他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苏岫姑娘?”他轻声的唤她,胸腔里的心跳一下重过一下,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听到他的声音,缓缓抬起头,身上穴位被人封住,她说不出一句话,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浑浑噩噩的目光终于又亮了起来,她口中呜呜的发出声音,朝他摇头示警。
他或许明白她的意思,也或者根本就不管不顾,确定是苏岫后,他抽出长剑疾步上前,一刀挥断绳索,双手一揽就抱住身子僵硬麻木的苏岫。
绳子断裂的一刹那,身后某处有机括的转动声,秋衍满心满脑的都是救下她后的喜悦并未察觉这细微的变故,然而苏岫却时刻警惕着藏身暗处的那人,思索他的用意和目的,在机括触动的那一刻,她脑中有一念电闪,终于明白,那人所针对的目标并非自己,而是他。
红组里多年的打磨,练就她敏黠的思维和迅捷的反应,在破风声迫至耳后的那一刻,她抬肩一顶,生生将他撞偏了几分。
待秋衍自变故中反应过来时,却为时已晚,怀中的人替他硬受下了这穿身刺骨的一箭,温暖的鲜血泅散濡湿了衣衫,秋衍忙点住她周身大穴,为她止住流血。
眼风蓦然扫到月下有个人影倏忽闪过,他放下苏岫拾起地上宝剑,反手挥掷朝人影闪动的方向投去,这一掷带着他的恨意,挟着他十成的功力,剑风封住那人的去路,生生将他迫退了几步,长剑刺入殿上红杉木的承梁柱上,剑身没入足有七分有余,只留剑尾流苏犹自颤颤。
那人顿了几顿,就这片刻的功夫,秋衍已经迫身上前,两人的功夫原本不相伯仲,只是秋衍此刻心中盛满怒意,拳下生风,招招狠厉,然而黑衣人并无恋战之心,借机寻隙的就想脱身逃走,处处避让的结果就是反而落了下风,秋衍旋身回转,长臂一伸五指收握,一把抽出承梁上的宝剑,反手一记挥刺就斩向黑衣人的脖颈,去势之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剑若斩到,以秋衍的声势,黑衣人必然身首异处,立毙当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窗外有凌空之声传来,只听到一记轻微的“叮”的声音,有东西击中秋衍宝剑的剑身,那力道生生震的他手腕发麻,脚下退却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子。
也就是在这片刻的间隙里,那个黑衣人身影已经闪没在了窗檐下,破落的纸窗在昏蒙的月光下摇摇欲坠的悬挂着。
身后轻咛的呻吟声阻住了他的脚步,在这破落的山庙里还有比这杀手更重要的人在。
他放下手中的剑,将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抱入怀中,哪怕他已经点了她周身的大穴,但鲜血仍然从伤口处涌出,寒玉似的脸颊也越来越苍白,彷佛生命也正随着鲜血从那狰狞的伤口处流走。
“苏岫,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你回去。”他亟亟切切的说着,单臂环紧怀中的人,低哑的语声里有掩藏不住的焦切。
她目光静静的望着他,清潋的眼底有水雾漫起,逐渐凝成一道道泪光,秋衍从来没见过苏岫动过什么情绪,哪怕那日夜里,她对他直剖心意的时候,她也是一副冰冷冷的表情,完全不着喜怒,然而却在此刻,潸然泪下。
她张口想说什么,嘴唇开阖间,吐出的却是一口口的鲜血。
一瞬间里,他竟觉心如刀绞,彷佛那一箭亦洞穿了他的胸腔肺腑,刺透了那刻意回避的朦胧情愫。
“不要说话,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他轻抚上她的脸颊,触手彷佛如握寒冰。
曙光初灿,天地间一轮红日缓缓升起,万道霞色透云穿过,千里熔金。
红袂巧笑倩兮的朝面前来人翩然施礼,“这般小事还劳烦主人亲自动手,属下惭愧之极。”
洳是负手而立,平静的望着红袂,那目光却让她都要冒出汗来。
“就我所知,那个悄潜入晋国恣意妄为的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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