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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媛种田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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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白了那两口子一眼,傲然道:“大不了我带着孩子回府城去,有本事让他去找我爹要人去!”
看我爹不砍了那死太监的另外两条腿!
大李氏和丈夫无奈地对视眼,这话再冲他们也得受着,谁让是他们对不住人家呢。
许县令不好接话,大李氏只好道:“你呀,这也不是置气的时候。”
方媛左右瞧了瞧,直觉她姨夫还有话没说,“姨夫?”
许县令瞧着这机灵孩子没落到自家再次感到遗憾,不由点点头,朝方秀才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道:“妹妹,妹夫若是有心相看,吾这里倒是有个人选。只是要尽快,不然——”
第六章 初次见面(小修)()
第六章 初次见面
沈三郎跟在一个仆役的后脚往县衙去。
他心思百转,想起今天上午他来衙门里办事。倒是没见到寻常办事的县丞和主簿,而是县令大人亲自见了他。
那看着是个明白人,客客气气的,既不端什么官架子,也没有阿臾奉承之像,总之,事情办得很顺利。
临告辞的时候,那县令问了他落脚之处,说是这两天总会有事寻他。
听说他还没有落脚之处,许县令微微一笑,又问过他的意思,当即指派了个差役引他去了城外的驿站安顿。
沈三郎当即拱手道了谢。虽说他自己身上也带着银钱,寻个客栈住下也不麻烦,但到底不如住在驿站省事。
他此行所办的事,听那县令的说法,少不得要耗费个十天半个月的。倒不是办事的人故意拖延,而是选宅基、划田地这种事本来就有些费时间。
衙门得根据朝廷的条例先选好几个地方,带他一一去过眼,他看中了定下来,看不中的还得再换个地方看看。如此少不得要折腾几个来回,他若住在客栈里,倒是太过招眼了。
如此甚好!
沈三郎都要给这个许县令挑大拇指了。
只是他这前脚刚安顿好,傍晚就寻他。。。想来不会是官面上的事,就不知是什么事了。
且去看了再说。
沈三郎一派气定神闲,那领路的仆役倒是看得暗中惊奇,这年头吃兵饷的都这么气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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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郎惊愕地张着嘴半晌才合上。再给他两个脑袋,他也想不到这许县令竟然是给他做媒的!
难道这茂县城里的媒婆都改行了不成?
恢复了冷静,沈三郎快速扫视一眼县衙后宅花厅里的两个男人:一个中等身材,身着浅灰『色』长袍、面带微笑的自然是许县令;另外一个相貌英俊、身量颇高、正审慎地盯着他猛看的,是个脸生的。
沈三郎又拿眼风扫了不远处的隔扇一眼,根据他常年在战场上搏命的经验,这后头少说还掖着藏着三四个人。
哼,连呼吸都不会放轻,时不时还有嘁嘁喳喳的声音传出。。。。。。
忽然,沈三郎了悟了:这几个都、是、女、子!且是偷看他的!
这、还真是做媒?
沈三郎到底还不够老成,这认知让他顿时涨红了脸。
许县令微微一笑,对他点点头,朝身边的男子道:“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沈三郎。今次他所在的大军刚刚轮换下来休整,朝廷犒赏三军,沈三郎是本县龙头村人。”
虽然事前就听连襟说过这沈三郎其人,见过本人,方秀才还是不免使劲儿地看,恨不得能从人身上、脸上看出其祖上三代的影儿来。
此刻听连襟这般介绍,倒不好不接话,一时却也不知该以什么身份对待才好,只得胡『乱』对沈三郎点点头,道了声:“小兄弟有礼了。”
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懊恼地转身去上面坐了。
许县令忍不住笑了两声,对沈三郎道:“这位是我县的方主簿,日前本在家养伤,你今日在县衙并未得见。”
沈三郎再笨也明白了,想来这亲事就应在方主簿身上。
他一时也有些为难这称呼,最后还是拱手为礼,朝方秀才打了个招呼。
三人按次座了,仆役上了茶水。
许县令客气,先端茶抿了一口,才开口说了正题。
“沈小将是从府城过来?”
沈三郎有些脸发热,赶紧阻止道:“大人称呼某一声三郎便可。”
许县令也不客气,当即改了口,又道:“三郎可曾听闻朝廷采选秀女之事?”
“略有耳闻。”
沈三郎倒真听说过。不过,他一个吃兵饷的,前阵子又刚刚打了一场大战,能保住命已经不错了,还养了一阵子伤,哪里会细打听这事。
许县令看了方秀才一眼,拣那要紧的跟沈三郎说了,末了,才诚恳地对沈三郎道:“我看三郎是个人才,我这里有一桩媒想说给三郎,不知你意下如何?”
“就知道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下来。”沈三郎心里一哂,堂堂的县令大人怎会平白地给他做媒。
只是,不远处那隔扇后面细弱的呼吸声似乎有什么魔力似的,不停地往他耳朵里钻,让沈三郎好不困扰,想不听都不成。
他暗自唾骂自己,然而并没什么用,眼神儿、心神儿都不受控制地想往那里去,三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搁在腿上的手不由地攥紧了拳头,生怕自己的腿也跟着过去。。。。。。
心里把上峰骂他时候的话过了个遍,才重新找回自己理智来:他虽然年纪老大不小了,也十分地想娶个媳『妇』再生一窝小崽子,这次回乡本也有这打算,可也不是什么手都伸,是个母的就要的。
又想,这方家既然是打着逃避采选的主意,想来不是个貌丑的。那模样差些的只怕想去人家还看不上呢。
沈三郎不免心底有一丝丝窃喜:这老皇帝也不算没用,瞧瞧,如果他想得没错,他这媳『妇』眼下就有着落了。
哈哈。
这般想着,沈三郎不由正了正身子。
出于行伍之人的谨慎,他还是朝许县令拱拱手,正『色』道:“不知大人因何故抬爱三郎?三郎不过是个吃兵饷的,身上并无多少高才。”
亏得他的上峰是个世家子,不但刀枪舞得好,平时不骂人时说话也文绉绉的,他跟着听了七八年,耳濡目染的,口齿倒是颇有长进。
不等许县令说话,方秀才不耐地挥挥手,嫌弃道:“三郎怎么这般不爽气!我家女儿,千好万好,你倒是推搪什么?乐意不乐意,咱们敞开了说话。”
许县令不由得摇头,人家问问又怎么了,这般吃了刀枪一样说话,别说相看了,脾气不好的都能拉出去单挑了。
到底是想娶媳『妇』占了先,沈三郎也没给呛出火气来,而是认真地道:“大人的女儿自然千好万好,不过到底是某娶媳『妇』,自然要问个明白。若是你们看中的,某给不了,又或者彼此有误解,将来娶回家去,如何过得和睦?”
他可不想取个什么高门媳『妇』,整日里不是嫌东嫌西,就是东攀西比,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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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花厅里的火、『药』味十足不同,隔扇后面虽然有些挤,但确一片赞声。
李氏越看越满意,越听越欢喜,拉着女儿指点道:“瞧见没,这是个实诚人,做事有章法,比你爹强。”
大李氏也凑过来道:“可不就是。要是一般人,听到这等好事,第一个先磕头认下亲事,接着就张口喊‘岳父、丈人’什么的啦。”
这可不是瞎说。这阵子满县城里拉女婿,这样的笑话可不少,还件件属实。
想来也是,谁遇上这等好事不立马坐实了?
方媛被两人挤在最前,正倾身扶在隔扇上,凑近了隔扇的小眼儿看里面的情形,听了她娘和她姨的话,也点点头,觉得这个大个子看着还算顺眼,就是满脸胡子有些。。。。。。
她刚想说什么,就觉得后面有个大力一拥,不由自己地向前扑去,本就被挤得有些不稳的隔扇竟“哗啦”一声,倒了!
“啊——呀”
方媛一声惊呼。。。。。。
这姿势,实在太不美好了。
如果能重来,方媛希望来个腚墩儿,也比狗抢屎好看些。
方媛一边气呼呼、手脚并用地从摔成几段破木头的隔扇上往起爬,一边恼羞成怒地嗔怪道:“这是在哪家铺子里买的?怎么一摔就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少沉呢。”
一只手正想按在什么上借力,手下忽然一空,差点又趴下,正恼火,头顶上传来个清朗的男音:“小心些,这旧木头上的刺扎着了倒不好办。”
方媛闻声一抬头,就见到一双乌黑闪亮的眼睛正含笑盯着她!
第七章 议定(捉虫)()
第七章 议定
这可真是大大的意外!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一时间,隔扇内外的人还都没反应过来,倒给沈三郎抢了个先!
本来,沈三郎就大半的心思都在隔扇那,加上行伍之人反应敏捷,所以,隔扇一倒,他就像只敏捷的豹子一般,一眨眼就到了跟前了。
(若是他那上峰见了此时的他,定然要冷笑几声:真真是动如脱兔!看来还很有潜力有待发掘。。。。。。)
方秀才一回神儿就见那个臭不要脸的家伙正朝女儿的小嫩手上招呼,还咧着血盆大口。。。。。。
好小子,干啥呐!
方秀才几个健步就窜了过来,屁股一顶就把半蹲着的沈三郎给拱开了些,“媛儿啊,摔着哪儿没有?快让你娘给看看!”边说边把女儿拉扯了起来,又赶紧招呼还呆愣着的李氏。
方媛又是羞窘又是沮丧,恨不得找个被垛子把自己埋进去再不出来。
任谁在相亲对象面前出了这么大个丑,也是羞愤无比好不好,成不成到还在其次了。
尤其。。。那家伙眼里的笑意,明明就是已经知道她在偷看的事啦!
她这是被抓了个现行!
方媛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流年不利!
许县令到底是官场上混的,适时哈哈一笑,“发生点小意外,来来,咱们外头说话。”
就把人给带出去吹晚风去了。
沈三郎临走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方媛也正抬头看过去,两下里眼神正对上,沈三郎又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方媛顿时化羞愤为小脾气,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人摔跤吗?
沈三郎觉得自己被那一眼瞪得痒痒的,心底就像被一只小手轻轻给挠了一下,真是,真是,怎么说来着,可恨当初军头教他念书识字他总是偷懒,此时倒是寻不出个合适的话来表达一下心里的抑制不住的欢喜和奇痒。
果然军头说得对:打仗现磨刀,用词现搜肠,都是平日不勤快,活该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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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这样的意外确实不太体面。
不过许县令倒觉得这样也好,至少省了许多口舌:别的不说,那小子先前还装个老成,哼哼,瞅瞅现在那一步三回头的蠢样儿!
简直没法看了!
接下来就看媛儿那孩子的意思了。
方媛现在虽然恨不能躲起来不见人,可她也十分清楚,这事必要早早有定论,便也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反正凭直觉,她也觉得这人还不赖。
至于别的,就像她姨丈说的,一个小小少年能在千军万马中立住脚,又在沙场上搏命七八年还好好活着,这就是真本事!
这不叫高才,什么叫高才!?
兴许还真给她浑水里捞到一条大鱼。
既然两个当事人都有意,方秀才虽虎着脸也说不出不乐意的话来,除非眼下他有更好的人选。
这件事就算是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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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人在里面商量,沈三郎听着县令夫人吩咐安排茶点的声音,还有许县令让人打扫花厅的声音,便自觉地走远一些,大家都需要点空间和时间捋一捋心思。
他也需要整理一下心思。
真是意外啊!
沈三郎不由得望向远处的天边,前几天他还在军营里打滚,这一眨眼就要娶媳『妇』了。说出来也不知道他那个军头信不信。。。
此时的天空已经开始暗了下来,最后的几抹霞光也正慢慢淡去『色』彩,渐渐融进灰蓝的天幕里。
沈三郎的心情也渐渐宁静下来。
街上传来家人呼唤贪玩迟迟不肯归家的小儿的声音,有小儿的笑闹声,大人的喝骂声,还有孩子的哭声,甚至还掺杂着几声狗吠。。。
多么令人羡慕的安闲日子啊!
沈三郎站在园中,静静地挺立着,听着这生活琐细的美妙之音,竟有些心驰神往。
想起刚上战场的时候,一场大战结束后,他捂着疼得要死的伤口躺在『露』天的破草席上,望着天空,那时就常常想起在家时候的日子。
也是这么安闲美妙!
要么是跟着他爹和兄长们去打猎,回来时就看见她娘站在家门口,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纳着鞋底,远远见到他们的身影就高兴地喊上他一声,“我幺儿回来啦,饿了吧?快,娘给热着饭呐。。。。。。”
要么就是他约上几个同龄的小孩们,一起去附近的山上去挖坑下套。。。若是回家晚了,他娘也是这般在门前吆喝他的。
有几次他不小心,被陷阱里和套子上没死的野兽给反击了,挂了彩,回了家少不得挨他娘一顿骂,他爹更是抄起大扫把,他娘又护着他,“幺儿他知道了,你多教教他就懂了,你可省省力气吧。。。”
他爹总是冷哼一声,愤愤地说一句:“早晚让你给惯坏了!”
可他知道,他爹也舍不得打他呢。
自打他娘没了,他就再也没听见过家门口那喊他回家的声音了。。。。。。
那是。。。从哪年开始的?
沈三郎微微晃晃头,他不记得了,也根本就不想记得。
他固执地认为他都已经没娘了,还记得那些干啥!
。。。。。。
“三郎!”
忽然耳边传来呼唤声,沈三郎连忙抹了抹脸,应了一声,转头见许县令朝他招手,便跟着人往花厅里去。
“既然都觉得好,这亲事就当定下来。”许县令边走边把事情简单说了,且事不宜迟,有些事还得抓紧商量商量,明天还有明天的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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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里已经重新收拾得整齐,也掌了灯烛,显得很明亮。
许县令询问了两边意思,便叫人把方媛也喊来,大家围坐在一起说话。
那边李氏和大李氏已经在盘问人家的祖宗三代了:
什么从前在家里做什么为生啊?
现在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可曾有过议亲?
有没有过什么青梅、青杏、青萍之类的表姐、表妹、表姑娘什么的相好?
再看沈三郎被问得脸红脖子也红,手脚都没地方放了,冷汗直冒,却还能口齿清楚也不容易了。
。。。。。。
女人呐,就是爱纠缠这些细枝末节。
许县令听着指不定连人家脚臭不臭、睡觉打不打呼噜都要问出来了,连忙给方秀才打了个眼『色』。
方秀才可是亲爹,自然也有话要问,当即使劲儿咳了一声,然后问道:“你小子最好说清楚了,你的亲事自己可做得主?别到时候还有人找上门来,另给你寻了门亲事,我们这个倒不算数了。”
灯不挑不亮,话不说不明,同一块石头,他方秀才不会跌倒两次!
许县令暗自点头:这才是关键好不好。
沈三郎此时确实后背都有些汗湿了。
他从前只是听说『毛』脚女婿上门什么的故事,再没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更何况他事前毫不知情,更没任何准备,真格比冲锋陷阵还累人!
不过想想那张比熟桃子还诱人的脸儿,沈三郎觉得,再怎么着也值了!
第八章 沈三郎的糟心事()
第八章 沈三郎的糟心事
见沈三郎没有立刻回话,许县令略一思忖,温和地问道:“三郎可是有什么顾虑?”
又解释道:“也是事情太急迫了些,不然也确实该两家人坐下来一起好生商量一番的。只是。。。。。。”
沈三郎连忙回神儿,有些无措地摆手道:“不是不是,事急从权这话三郎也听过,只是,只是三郎这些年手上虽也存了些银钱,却不知该咋办。。。。。。”
至于兄嫂,还是算了吧。
在座的几个大人不由互相递了一番眼神,最后大李氏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三郎不用与家里通个气儿吗?虽说你爹眼下不知在哪儿,不是还有哥嫂,还有姊妹在,用不用告知一声?免得将来挑咱们的理儿?”
关键是别再给你整出一门亲事来。
沈三郎耷拉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抬头微红着眼睛却斩钉截铁地道:“三郎和兄嫂们早就分了家,三郎的事都是自己的事,跟别人再没一丝瓜葛。”
“除了三郎自己,任谁也做不得一分三郎的主!”
哦?!
这是。。。有故事啊!
方媛不由身子前倾,眨巴着亮晶晶、水汪汪的大杏眼,一幅‘我正洗耳恭听,你快说快说’的模样。
沈三郎抬头就看到这张清晨桃花般粉嫩的脸,泉水般清澈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恍惚,一时忘乎所以,抬手就伸了过去。
“啪——”给人打了回去。
方秀才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手脚老实些。”
当着这些人的面儿就敢对他女儿动手动脚了,这不是一头野狼崽子是什么?
他不由又瞪了许县令一眼:这人能靠得住?
沈三郎回过神儿来,嘿嘿傻笑了一下,讪讪地缩了手,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对面瞄了一眼。
见人家姑娘正巴巴地看着自己,想想家里那些破事,虽然不怎么光彩,也没什么不能跟未来媳『妇』说的。
当下一咬牙,道出了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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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世间大多数的家中不和谐、兄弟龃龉什么的,都起于家财。
沈家的事也并不例外。
“。。。那年朝廷大点兵,每家每户都至少出一丁。我家世代是猎户,我爹在第一册上,原本兵役都是可以拿了银钱赎买名额的,不想那一次却拿了许多银钱也买不通。
很不巧,我爹先前打猎腿上受了伤,伤筋动骨没有百天根本不能下地,更别说去打仗了。”
说来,整个关云岭一带的猎户都是了不起的家伙。不但武力值好,人也得够机敏,不然捕猎不成,反而要成了野兽嘴里的猎物。
他们不但刀箭使得好,善于发现细微线索,懂得追踪觅迹,还擅长隐蔽自己,以巧手段对付大猎物,什么套子,夹子,绊马索,上吊绳等等手段层出不穷。
一个好猎户对付起来小撮儿兵匪也不在话下。
所以,这些猎户历来都是征兵役的重点,在战场上也是最善于生存的一类人。
沈三郎继续说道:“。。。我爹去不成,自然得有人顶替。大哥家的儿子才三四岁,二哥也才刚成亲一年,两个嫂子不愿意哥哥们去‘送死’,天天闹腾得得厉害。
我爹听了直捶炕,恨自己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偏赶上这个时候,不然哪用得着家里沸反盈天的。
后来,有一天她们突然就不在闹了。我还挺奇怪。后来两个哥哥找到我,支支吾吾地说出来想让我顶替我爹去应兵。”
原来那天她们没闹是因为二嫂娘家人打听过了,那次大点兵只要体貌够,年岁差点也不要紧。
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怪他们。他们就是不闹,我也跟我爹悄悄提过了,只是我年岁不足,我爹也不许我去。听说年岁差点也没事,我也乐意替我爹去。”
“那年你多大?”方媛忍不住问道。
“翻年满十四,虚数倒是够了。”沈三郎忽而一哂,“再说,我从小跟我爹打猎跑山,吃得肉多,身量比一般的孩子都高、都壮实。。。。。。”
几个人听得有些无语,不过到底是人家的事,却不好评论什么。
“。。。兄嫂们轮番去我爹房里劝说,衙门又催得紧,我爹实在无法,只得大骂了他们一顿,同意了。
不过我爹也当时就叫来了几个村里的老人做见证,把事情说白了,给我们兄弟当场分了家,各自立户。
还说,以后再有徭役赋税什么的征到各家头上,都自己想法子去。我爹谁也不跟,自己一户。”其实也是被儿子伤透了心。
如今的朝廷都是按户征收税赋和徭役的,一家人不管人口多少,只要不分家都是一户算,但只要分了门户,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得照样出固定的徭役赋税。所以,如今安定下来的人家都尽量不分家的。
“。。。因我去替我爹上战场,我爹分了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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