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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御星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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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想死!
高闯拼命挣扎着要从木桶中跳出来,他踢打着,扑闪着,用尽一切气力反抗着。这彻底惹恼了专诸,年轻的太平郎狠狠用刀柄向高闯额头砸去,只一击便叫凉州节度使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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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闯再次睁开眼时,趴在一张木床上。他抬首朝远处望去,只见得一片漆黑。
他奋力想站起来,却发现此刻他的手脚都被人用麻绳绑缚,牢牢的捆在了木床的四角,呈大字赤身『裸』体不雅的趴在木床上!
更为可怖的是,他听到了脚步声。
专诸的脚步声很轻,似幽灵一般,若不用心听真不容易听出究竟。
专诸望着眼前这个蠕动的白『色』肉团,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人的脑袋竟然也值一千两,那个雇主的脑袋看来确实是被驴踢了啊。
专诸走到高闯的面前,用剑柄敲了敲木床。
“喂,你终于醒了,我刚才还在想要不要在你昏睡时一剑给你个痛快。嗯,思量了下,还是觉得应该按照我的原则办事。”
高闯见专诸走至近前,拼命抬起头挣扎。
专诸摇了摇头,冷冷道:“你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吗?老实告诉你,这是你们后院的一间废弃柴房,平日里根本没有什么人来。莫说是你现在堵着嘴,便是我把你嘴上的白布撤去由着你嘶喊,你也绝对引不来一名护院家丁。”
稍顿了顿,专诸淡淡道:“我的原则就是杀人前一定要说清楚,要杀你的不是我。嗯,简而言之,有人花一千两黄金买你的人头。”
高闯闻言变得更为激动,四肢拼命扭动,就如同一只可怖的豆虫。
专诸叹了口气道:“你这个样子也太不雅观了,好在我们这里没有光亮,不然我都得避过身去。嗯,你运气不错,雇主没有说要怎么杀你,本来呢按照我的规矩是看心情选择的,现在我的好心情被你破坏的差不多了,便由你挑个吧。”
高闯咬着白布发出呜呜的声响,拼命挣扎使得手腕、脚腕都勒出了一道红痕。
专诸蹲下身子,侧身至高闯身前,苦笑道:“你要说些什么,大点声。我的时间宝贵的很,没工夫在这儿跟你磨蹭。”
听了片刻,专诸皱眉道:“你要给我两千两黄金买你一条命?这可不成,这并不是因为道上没有这个规矩,而是因为我是个太平郎。。。。。。想必你还没明白太平郎的意思。太平郎是只管拿钱杀人的,你叫我饶了你岂不成了救人了?”
专诸俯下身来,继续倾听。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样吧,看你挺不愿意这么稀里糊涂死的,我给你个建议,你可以出一千两黄金买那雇主的人头。你放心,我拿了你的钱一定会杀了那人,当然了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你得先死。”
专诸一脸真诚的望着高闯,开诚布公的谈起了生意。
高闯此时的面『色』因为极度惊惧已经变得惨白,过度的挣扎也让他浑身虚脱,软软的瘫倒在木床上。
在高闯看来,专诸就像一个魔鬼,一个视『性』命如儿戏的魔鬼。
专诸摊了摊手,苦笑道:“我可是提醒过了你,既然你不想做这笔生意,那也无所谓,我们就直接按规矩来。喂,你倒是快点啊,闷死、勒死、刺死这都是免费的,不过你若是想被毒死,得付我一笔额外的毒『药』钱。你也知道,这年头物价涨得快,西域那边上好的毒『药』要好几两银子一瓶。。。。。。”
“什么,你不想花钱?”专诸摊了摊手,闷声道:“好吧,那就勒死好了。”
专诸从后身包裹里面抽出一条布带,绕在了高闯的脖颈上。
高闯此前连番挣扎已经筋疲力尽,再也动弹不得,此刻便犹如一头待宰的肥猪般任人宰割。
专诸小心翼翼的将布带在高闯脖颈上绕了三圈,叹道:“你啊,一路走好,到了地府别阴魂不散,便是要去索命也去找那雇主去,别来找我。”
专诸望着高闯那绝望的眼神,喃喃道:“冤有头债有主,别来找我!”
他不再犹豫,用力拽住布带的两头,向相反方向拽去。
起初高闯还下意识的作出一阵扭动,随着专诸的发力反抗越来越微弱,及至最后已经瘫软在木床上。
高闯眼眸中的光亮渐渐散去,最后变成空洞无光的黑洞。
见高闯已断了气息,专诸抽出长剑,狠狠的朝高闯的脖颈间劈砍了下去,须臾间就让高闯身首异处。
“哎,这样人的脑袋也值得一千两黄金,那个雇主得多有钱啊。”
专诸将高闯的脑袋用布袋包好,绑缚到剑匣上。少年太平郎望着窗外的冷艳月『色』,一时间觉得很忧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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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一枚山楂()
凉州的太阳出的早,方是四更天便亮了个透彻。
老板娘孙卫氏登上竹楼,在征得了少年的同意后,将打好的热水放到了屋内。
萧铭和老板娘一番寒暄后便被阿木从被窝中揪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打发这个小东西去做烩面片,自己则是一番梳洗,盘腿坐在木床上调节体内气机。
一个多月来坚持调理气机的行为使得少年渐渐梳洗控制住了这两道霸道的元气。虽说离完全化其为己用还有一段距离,但萧铭相信随着自己武学修为的精进,自己能越来越容易的控制它的走向。剑痴老前辈一世修为倾囊相授给自己,虽然其中也有借自己击溃魔殿,为西秦故人撑腰出头的想法,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晚辈后生的提携。萧铭对剑痴老前辈十分钦佩,自然也不想这身修为毁在自己身上,所以他唯有勤加练习,以弥补先天的不足。
不多时的工夫阿木已经捧着一碗热乎乎的烩面片上了楼,满脸忧郁的说道:“少爷,我昨晚没睡好啊。”
萧铭默念口诀停了吐纳,起身朝小书童走来:“怎么,什么惹得我们阿木不开心了。”
阿木将烩面片放到身侧的矮几上,怨声道:“我听得有狼嚎。”
萧铭苦笑道:“这里虽然是城外,但距离祁连山可是有一阵距离,怎么可能有野狼出没?你一定是又做噩梦了。”
阿木叹道:“才不是呢,我这次听得分明,算了,今天我就不跟你们入城了。少爷,我在这儿歇一天,你们回来了找我就好。”
萧铭奇道:“你真不去?从昨晚起,你可就嚷着要我带你进城去逛,怎么临时又不去了?”
阿木一脸倦容,黑着眼圈道:“不去了,这次是真不去了。对了,少爷,记得给我带一串糖葫芦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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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铭一行人前往西北督军,凉州便是第一站。
不管是走个过场还是真心考察,既然来到了凉州城,他们说什么也得进城拜访一下这位凉州节度使。
此时凉州城正南的德胜门已经开启,入城与出城的百姓交错而往,川流不息。萧铭与李密、平井一二、庄周等人都换上了一张人皮面具,引得一旁的吕青梅连笑不迭。
要说制作人皮面具,五人中绝对没有能胜过吕青梅的。吕青梅是西秦古巴蜀后裔,精通巫蛊之术,而且对于人皮面具的制作得心应手,便是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儿,在她手上都能变成一垂暮之年的老者。
行至城门下,众人纷纷将腰牌路引呈递给戍守城门的校尉,静心等待。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此番远行携带的路引身份是宏远商号的,也就是说,不出意外,这些守门的戍卫会在他们身上狠狠敲一笔竹杠。
果不其然,那名身材瘦削的校尉在得知众人的身份是商贾后不屑的哼了一声,伸出了手。
萧铭早有准备,从随身褡裢里『摸』出几两碎银子,笑道:“老哥儿跟兄弟们买些酒喝,不成敬意。”
“嗯!”校尉得了孝敬的钱财,态度立时好了不少:“进去吧!”
萧铭冲校尉拱了拱手,示意众人赶快入城。
随着汹涌的人流挤入凉州城内,李密苦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古人诚不欺我。某起初还一起只是京师的戍卫被惯坏了,看来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啊。”
萧铭耸了耸肩道:“天下之人或为利来,或为『色』来,蒲山公本来还有些『色』相,可被吕姐姐一番捯饬,却是再无一分潜望啊。”
李密『摸』了『摸』脸上的那张面皮,叹道:“好的面皮偏偏都被你们选走了,就给我剩下这么一张枯黄的,可不是不招人待见嘛。”
吕青梅捂着朱唇笑道:“李师兄,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啊,你要做那圣人就要吃圣人的苦,这副面容不更是衬得尊外无物吗?”
“吕师妹,哎!”李密平白吃了一记哑巴亏却也不能说些什么,只悻悻的随着众人朝前走去。
平井一二搓着手道:“我在扶桑国时就听说凉州盛产两物,一曰驴肉黄面,二曰杏皮水。我们这次来西北虽是有要事做,但难得来一趟,不如便沿途来尝上一尝,误不得事。”
萧铭摆手道:“我们今天进城要先去拜访节度使大人,等与他谈妥了,剩下的时间随平井兄支使。”
这些人中,平井一二谁都不服,唯独对萧铭十分信服,此时他见萧铭也不赞同自己的想法,便闷闷不乐的闭了嘴,不再言语。
凉州城并不大,众人沿着大街一路而行,不多久就到了城北的节度使门外。
节度使府邸外立着约莫二十名戍卒,萧铭上前将名帖交予了一名校尉模样的军卒,笑道:“我们是节度使大人的一故人,还望军爷行个方便。”
那兵卒神『色』慌张,只扫了一眼名帖便道:“节度使大人今日抱恙,不见外人,请回吧。”
平井一二见他态度如此蛮横就要上前评理,却被萧铭一把拽住,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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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个熊,那个龟孙子看都没看名帖,就把我们甩了出来,萧兄弟,要不是刚刚你拉着我,我一定把他的脑袋削了!”
平井一二不住空挥着拳头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怎么说他也是书院的学生,夫子的弟子,如今扮作区区一商队的商贾,何苦来哉。
萧铭安慰道:“平井兄,你也不要太生气,我看此事必有蹊跷。”
“噢,不知萧师弟有何高见?”李密显得很有兴趣,淡淡问道。
萧铭摇了摇头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是猜测忖度的,并不一定作准。”稍顿了顿,萧铭接道:“不知大家发现了没有,刚刚我前往府门前递交名帖时,那校尉神『色』慌张,好像如临大敌。”
李密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
萧铭又道:“可我们明明就是普通的商贾身份,加上吕姐姐出神入化的易容功夫,更是一般的不能再一般的老百姓,怎么会让堂堂节度使牙兵畏惧?”
吕青梅奇道:“你是说,他们不是因为我们而神『色』慌张,而是节度使府出了大事?”
一直默然不语的庄周却是冷笑道:“若是节度使府出了大事,方才我们进城时为何没有受到严格的盘问?”
李密知道庄周速来与萧铭不睦,便推了推手做那和事老:“应天兄有所不知,这凉州地处西北咽喉,军事地位十分重要,故而每走一步都需谨慎小心。若是凉州城真的出了变故,反而会是外松内严,这样才能安民心啊。”
庄周见李密都站在了萧铭这边,冷哼了声,继续与众人拉开了五步,独自前行。
平井一二赞叹道:“萧兄弟果然是大才,我说嘛,那些个龟孙子贼眉鼠目的,原来是凉州城出了大事。”
李密叹道:“只怕这事情还闹得不小,我们方才进城时我无意间一扫,只见城墙之上隐隐有军队穿行,马道之上也奔走有信使。当时我只是起了些疑心,现在看来,怕是真出大事了。”
吕青梅拧了柳眉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夫子让我们来督军,咱们刚来了西北第一重镇就这么溜达出去,不太好吧?”
萧铭见不远处起了喧嚣,抬手点了点道:“我们先过去看看。”
一百步外,围拢着许多军卒,个个手持制式横刀,神『色』紧张的围拢在侧。
萧铭一行人好不容易挤将过去,只见一卖糖葫芦的老者端坐在正中,而他的身侧摆了七颗血淋淋的头颅。
“师父,为什么这群人把我们围住了啊。”一个身着绛紫『色』套衫的小和尚冲卖糖葫芦的光头老者抱怨道:“这都砍了七颗脑袋了,也没见他们害怕啊。师父,你骗人!”
卖糖葫芦的老人摇了摇头道:“那是因为你杀的还不够啊。徒儿啊,我不是对你说过吗,这次来凉州你尽管放开了杀,便是把凉州城二十三万人全杀光了,只要有师父在,也不会让你伤一丝毫『毛』。”
小和尚冲老人吐了吐嘴道:“师父啊,你这牛吹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当杀人砍头像吃糖葫芦那般简单?便真是那般简单,一脸啃下去二十三个糖葫芦,也得撑死啦。”
老人叹道:“师父只是夸张了一些嘛,眼前的这些人你总该能应付吧?徒儿啊,要不是你师娘『逼』着我开这个戒,师父我也不愿意来啊。”
小和尚瞥了瞥嘴,抽出一只糖葫芦,狠狠咬下一枚山楂道:“看在山楂的份上,我就再砍几个!”
老人拊掌道:“徒儿说的好啊,什么时候这山楂吃完了,你便可以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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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陈金见那小魔头朝自己冲了过来,吓得两脚发软,疾呼道:“快顶上去,给我拦住他,拦住他!”
这小和尚已经连着杀死了十一名军卒,却仍然没有收手的意思,现在竟然主动朝自己冲杀了过来,这还了得。陈金望着一地的尸体,下意识的想起了节度使大人惨死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难道节度使大人就是被这小和尚杀死的?若真的是他。。。。。。陈金倒吸了口凉气,偷偷的向人群后挪去。
十几名倒霉的军卒被自家校尉连踢带拽的扔到了小和尚面前,只得哭丧着脸挥刀迎砍。他们大多是刚刚换岗戍守的军卒,实在想不到刚刚睡醒值守就遇到了这么个小魔头。早知道他们便在军营被窝里多睡半个时辰,这样即便点卯迟到被军棍杖责也好过这样白白送了『性』命啊。
小和尚见十来个不要命的军卒冲了过来,长叹一声,足尖发力纵身飞起。
片刻的工夫他便飞至众军卒头顶,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如鹞子一般急速下掠,一掌狠狠拍在了个倒霉鬼的天灵盖上,立时便断送了他的『性』命。
他借力探出,一个剪退夹在一身材瘦削兵卒脖颈上,只听咔嚓一声,那兵卒的脖子便被小和尚生生拧断。
小和尚从袖口里拿出两枚山楂,丢入口中嚼了起来。师父说,什么时候吃完了山楂什么时候他们师徒就可以走了,可是山楂明明没有几颗了,这些军卒却越聚越多啊。
小和尚那个忧郁啊。
早知道就不答应师妹替她买脂粉了,这下一回山虽然吃了不少糖葫芦,却遇到这么多没趣的麻瓜,搅得他一点兴致都没了。
小和尚望着脚下越积越多的尸体,长叹一声。
女人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啊。
他吃完了两枚山楂刚想往前杀去,却发现自己后退被人抱住。
小和尚蹙了蹙眉,右腿用力一弹竟是把那还没死绝的倒霉鬼甩向天去。他紧跟着弹『射』而起,在半空将将接住了那人。
小和尚轻巧落地,摇了摇头:“你说说你,死还不死绝,害的我白吃了一颗山楂,这山楂总共就这么几颗,你说说,该怎么赔我?”
他托着那浑身血渍的倒霉鬼,歪着脑袋思忖了片刻,嘿嘿笑道:“不如我便把你扯开,丢给师父做糖葫芦吧。”
说完,小和尚催动体内元气绕过雪山,穿过气海汇聚到手掌两点。
“破!”
小和尚骤然发力,向两侧横向扯去,须臾间便将那军卒撕成了两半。
如瀑的血『液』倾泻而下,浇染了他一脸,小和尚『舔』了『舔』脸上的血『液』,赞叹道:“这个味道,做糖葫芦,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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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留一颗山楂!”
小和尚刚要将举起的校尉陈金撕碎,却听得一刺耳的声音,不由的蹙起眉头。
萧铭拍了拍手,笑道:“这位小师傅,当真好力气。我家书童想要吃糖葫芦,我找遍全城都未见到还剩下糖葫芦,不知你可否把手中那枚山楂让给我?”
小和尚如同看白痴一般看着萧铭,冷笑道:“你要吃这枚山楂?”
萧铭点了点头。
“凭什么?”小和尚深吸了一口气,灌入强大气机至双手,瞬时将陈金撕碎。
萧铭叹了口气道:“你不让给我,我只好去抢了,阿木说,抢来的山楂更好吃。”
萧铭掠过尸山,一掌拍向小和尚面门。
这一掌萧铭灌入了七分真气,便是平日在体内冲撞无数的惊鸿与游龙两道真气,在这一瞬都出奇的结为一体,从少年雪山后扑杀而出,化为一张巨大的符。
符化为网,内有凌冽杀气。
小和尚只觉得一张细密的大网兜头向自己罩来,深吸了口气,纵身跃起。
他要以力破符,一击碎网!
小和尚施掌,一掌托起乾坤。
但见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刹那间响起惊雷!惊雷滚滚,闪电如利刃般撕碎了晴空,洒下如黄豆大的金『色』匕首。
细小的匕首切在符网上,割出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细缝,小和尚嘿嘿一笑,弹『射』而起,从符网中飞身而出。
他在念咒。
萧铭侧耳倾听,是大悲咒!
小和尚双手合十,结为一印,是为摧罪。
老子无罪,你摧什么摧啊?
萧铭知晓大悲咒的厉害,不敢托大,借着小和尚的凌冽气机,半推半就的向后闪身。
小和尚不依不饶,深吸了一口气直直追击。他本就在萧铭头上,此番倾泻而下身形极为迅猛,片刻的工夫便追赶上了倒退的萧铭。
少年心头苦笑,自己一时冲动跟这小胖子结下了梁子,可该如何收场?
佛印越结越大,眼看着就要将少年罩在其中,萧铭已是退无可退。
少年却在这等紧要关头,深吸了一口气使出了闭息的功法,一时身子急速下沉。
便是这一沉,小和尚的佛印将将从萧铭的脖颈侧擦过。
萧铭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倏然抽出春秋。
一剑一痴一生情,毕生修为只因缘。
在这一刻,剑痴老前辈一生的剑道感悟都化为九九八十一柄飞剑,萦绕在萧铭的识海之中。
你有金刚佛印名摧罪,我有一柄名剑曰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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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进入剑塔修行,萧铭的武学修为始终无法突破致知上境那层窗户纸。便好似被一张浓密厚毯压住了粱道,萧铭周身的气机淤积于一处,结为一团。
而这一刻,八十一柄飞剑灌入少年识海,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
万千气机透过那一淤泥潭仆『射』而出,萧铭只觉雪山峰顶发出一声爆响,不由自主的用意念『操』控着识海中的飞剑。
此时萧铭体内有剑痴老前辈的昆仑体魄支撑,一气递一气,气机极为充足,循环往复,酣畅淋漓。
春秋吸纳了识海中飞剑的剑意,便似一柄饮满了鲜血的箭镞刺向了那面佛印。
萧铭贪婪吮吸着识海中的剑意,并不时将其与《春秋明月剑》和《沙洲飞剑》的剑谱联系起来,步步推演。
春秋剑意凌厉,须臾间竟破开金刚佛印数出缝隙,小和尚气机支撑不住,喷出一口黑血。
破境越劫的萧铭却不打算给小魔头喘息的机会,身子微微侧转,从袖口抖出一柄软剑。
便是剑痴前辈留下的短剑,因缘剑!
这柄短剑飞『射』而出,却是在空中划了个弧,直奔小和尚的背心。前有春秋横栏江河,后有因缘断情丝,小和尚应顾不暇,连连后退。
萧铭冷笑一声,暴喝一声:“剑来!”
只见八十一柄无形飞剑瞬间冲出萧铭识海,朝小和尚攒『射』而去。
御剑术的最高境界便是剑由心生,心即为剑。
如今萧铭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终于可以随意『操』纵识海中的剑意,并化为剑形进以御敌。
这八十一柄飞剑若跗骨之蛆般飞『射』向小和尚,无论他使出什么障眼法,总是紧紧尾随,将小和尚驱赶到一处绝境。
“剑起!”
剑痴老前辈的声音在萧铭脑海中嗡声响起,少年体内气机流转如江河倒灌,窍**的元气喷涌而出,汇聚成一只金簪。
金簪既成,那八十一柄飞剑便汇聚成一柄森然长剑,拦腰向小和尚斩去。
“师父救我!”
一直默然不语的小和尚终于呼喝出声,光头老汉挠了挠头,斥骂了句便飞身而起,硬生生向那无形长剑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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