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闯上海滩-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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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吴平南走了过去，用的还是李之涵的那一套，说什么民国政府已经退到西南一隅，武汉会战也危危可及，日军已经占领九江，攻占武汉指日可待，希望他识时务为俊杰，早日投靠日军，共建皇道乐土等等。

　　　　他的话说到一半，南造云子又示意他让开，然后又指了指裴贤明。

　　　　其实不管是李之涵，还是吴平南、裴贤明，他们都是特工出身，抓到和自己一样的特工，通常只是攻心为上，很少会亲自动手上刑的，因此，裴贤明还没说几句话后，南造云子就显得极不耐烦，然后让陈阿大上。

　　　　陈阿大本来就是个地痞流氓，平时惯于欺行霸市，动不动就舞枪弄棒的，看到南造云子对他们三个的审讯很不满意，心里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他二话不说，走过去先煽了杨明传几个耳光，然后脱去他的上衣，并把他绑在老虎凳上，拿起皮鞭“噼里啪啦”地狠抽了几十鞭，只打得杨明传皮开肉绽。

　　　　虽然杨明传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让人听得心惊肉跳，毛骨悚然，但他却矢口否认自己是军统的特工。

　　　　南造云子伸手示意陈阿大停下，然后自己走到杨明传的面前，问道：“我只问一遍：你来上海干什么，要和谁接头？”

　　　　杨明传说道：“我是香港的商人，听说上海*的生意很赚钱，所以就过来看看啊——”

　　　　他的话音未落，整个人就突然急剧一颤，如果不是双手被绑在老虎凳后面的十字架上，也许他整个人就弹飞了出去。不仅是他，就连在一旁观看的李之涵等，都瞪大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原来，不等杨明传说话，南造云子扬起脚上的皮靴子，就朝他的命根子蹬去，杨明传焉有不立即弹起来之理？这种痛，还不象陈阿大的皮鞭子落在身上的那种撕裂的痛，而是通过一根筋立即痛遍全身的那种抽搐的痛，痛的时候只知道张嘴，连声音都叫不出来。

　　　　接着，南造云子又伸手捏住他的睾丸，同时低头朝他的肩膀咬去，上下同时一用力，令人惨不忍睹的是，她竟然生生地从杨明传的肩膀上咬下一块肉来。

　　　　而且再撕咬杨明传的时候，南造云子自己也浑身颤抖起来，嘴里还发出“嗯”、“嗯”的快感声。

　　　　看来，南造云子是把可怜的杨明传当成了崔木根，她是要在杨明传身上出一口对崔木根的恶气。

　　　　就在她“呸”地一口从嘴里吐出带血的肉皮，又准备去咬第二口的时候，杨明传立即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叫杨明传，是军统少将特工，准备来上海筹建二站的，我的接头人是大兴船务公司的老板孙再兴”

　　　　即使是肩头再被咬下一块肉来，杨明传也能挺过去，问题是他脆弱的睾丸实在是受不了了。

　　　　那种被南造云子手指不断加重力道拧捏的剧痛，不仅牵筋动骨，而且让他心跳加速，随时随地都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见他屈服后，南造云子用手绢一抹嘴，然后对李之涵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等录完口供后，你、吴平南和裴贤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说完，她“咔叽”、“咔叽”地离开了审讯室。

　　　　等她走后，在场人都不由自主地朝吴平南看去，虽然没有人开口，但吴平南知道，他们想对自己说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兄弟，你可得悠着点。

　　　　日本鬼子大头兵的兽性野蛮世人皆知，但连女特务都如此蛇蝎心肠却是鲜为人知的，吴平南可是以娶南造云子为妻作为投降条件之一的，在场的人在幸灾乐祸的同时，又不免替他担心起来。

　　　　毕竟，他们现在都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一会儿，李之涵、吴平南和裴贤明便拿着杨明传的口供，来到了南造云子的办公室。

　　　　李之涵把口供毕恭毕敬地交到南造云子的办公桌上，对她说道：“云子太君，杨明传已经全部招供，因为吴处长的反正，戴笠已经感到惶惶不可终日，所以，他迫切希望建立军统二站，以便尽快恢复他们在上海的情报工作。”

　　　　南造云子并没有去翻动口供，而是问道：“他说的那个孙再兴是不是军统一号？”

　　　　“这个他也不清楚。”

　　　　“那么你的意见呢？”

　　　　李之涵说道：“刚才我和吴处长沟通了一下，具体的是不是请他当面给您汇报一下？”

　　　　南造云子点了点头，转而看着吴平南。

　　　　吴平南立即朝前跨了一步，先是朝南造云子鞠了一躬，然后说道：“从过去得到的来自一号的情报来看，那个孙再兴是一号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有些情报是他所处的位置根本无法接触到的。老实说，我一直怀疑曾成龙就是真正的一号，但却苦于没有任何证据，一切只寄希望于庞虹芸开口了。”

　　　　这时，李之涵插了一句：“有一个问题我还没想明白，庞虹芸曾经是吴处长和一号之间的联络员，现在庞虹芸在我们手里，按说戴笠应该对她立即采取行动才对，如果不设法营救她的话，就应该立即除掉她，因为她的生死几乎关乎到一号的安全。可刚才我们审问杨明传的时候，他说戴笠对庞虹芸的事只字未提，这不像是军统一贯的作风。”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如果戴笠没有向杨明传提及此事的话，就应该另有安排，如果不是一号准备亲自动手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另派职业杀手前来执行任务。”

　　　　李之涵的话让南造云子为之一动，她想：在杨明传之后，那个在自己车旁倒车镜中梳头的年轻人，会不会就是军统另外派来的杀手呢？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除了没想到天下真有那么巧的事，那个梳头的年轻人真是“过江龙”“汤非明”外，她还想到了崔木根。因为刚才李之涵也说过也许一号会亲自动手，而刚才崔木根说过，他想营救庞虹芸，那么他是不是已经和军统一号搭上了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崔木根就是一号用来除掉庞虹芸的人。

　　　　想到这里，南造云子拿起电话给晴气庆胤汇报了此事，在简明扼要地介绍完逮捕杨明传的过程后，问道：“副机关长，您是不是可以通过‘樱花至尊’了解一下，崔木根是否还和其他军统人员有过来往，因为李部长怀疑军统一号会亲自对庞虹芸下手，而我觉得崔木根很有可能会被他利用。”

　　　　晴气庆胤立即说道：“不用问了，‘樱花至尊’已经打来电话，你们在礼查饭店行动的时候，还有一个军统特工就潜伏在周围，而且这个人崔木根一定认识，甚至还当场接触过，所以后来他才愤然于国民党对庞虹芸的见死不救。‘樱花至尊’正要你把下午参加行动的名单过滤一遍，看看谁有可能会是那个军统特工，说不定他就是军统一号。”

　　　　“明白了。”

　　　　因为夜深人静，所以晴气庆胤在电话里说的一切，在场其他人也听得清清楚楚，李之涵立即旁敲侧击地说道：“云子太君，曾成龙下午可是不期而遇地出现在了礼查饭店的门口呀。”

　　　　“要不是他，我们想把庞虹芸、邓鹏带回来还真有点麻烦。”

　　　　李之涵却阴笑道：“也许他使得就是欲擒故纵之计吧？”

　　　　“哦？”

　　　　“您想想，虽然我们要带庞虹芸、邓鹏出来是有点麻烦，但最后肯定还是会想办法把他们带走的，曾成龙不傻，他应该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正因为如此，他才出手相助，换了我也会那么做的，因为那样的话，不是刚好撇清了与庞虹芸的关系吗？”李之涵说道：“上次在这里，他说他只是与一号从未见过面的联络员，而吴处长也知道他和庞虹芸相识，现在他又帮助我们把庞虹芸带出来了，接下来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关注庞虹芸的情况，不是吗？”

　　　　南造云子点头道：“不错。如果庞虹芸死了，他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如果她还活着而曾成龙就是一号的话，那么他势必会采取行动的。”

　　　　“所以，我们现在特别要关注那个曾成龙，有没有通过什么渠道打听过庞虹芸的事，如果有的话，十有八九他就是那个军统一号。”

　　　　南造云子点头道：“我们必须告诉宪兵队，凡是所有打听庞虹芸伤情的人，我们一律对外宣布她只是轻伤，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如果曾成龙是一号的话，他没有理由不在这一、两天之内动手，因为他清楚，一旦庞虹芸进了宪兵队，那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不说出来的。”

第二四九章　虎口拔牙（1）（）　
“喂，是云子小姐吗？”曾成龙问道：“我是曾成龙呀。”

　　　　因为曾成龙和南造云子过去在日本领事馆特高课共过事，所以显得非常熟络地用日语与南造云子交流着。

　　　　“哦，是曾君呀？下午的事还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否则，我们还得费一番周折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云子小姐如此客气就太见外了。”简单寒暄之后，曾成龙问道：“对了，你们抓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南造云子微微一笑，为了不让曾成龙察觉到自己已经怀疑他了，于是故意调侃道：“曾君，你是关心他们两个，还是只关心其中的一个呀？”

　　　　如果南造云子怀疑曾成龙与庞虹芸是一伙的，她就断然不会拿庞虹芸说事，现在她能开出这种玩笑，就证明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从没有怀疑到曾成龙头上来。她的这个玩笑，就是要向曾成龙传达这一信息，她知道曾成龙应该能够明白。

　　　　而曾成龙此时的心态，可以说是完全被南造云子琢磨透了，听到她拿庞虹芸与自己开玩笑，曾成龙心中的一块石头还真的就这么放下了。

　　　　“云子小姐，你这个玩笑可开大了。”曾成龙说道：“上次那个吴平南就说我是军统一号，你要是再拿庞虹芸说事，恐怕我还真脱不了干系了。”

　　　　“哈哈哈，曾君，你我共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你的为人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上次李之涵他们未经过我就把你请来，事后我可是毫不客气地教训了他们一顿，也算是替你出了口气，难道你没发现，他们现在对你客客气气了吗？”

　　　　“谢谢云子小姐，不过想想他们也是在为大日本帝国工作，我也就没有什么气了。”

　　　　“嗯，”南造云子点了点头：“今天我们抓来的两个人，一个叫邓鹏，是军统行动队的队长，几乎当场就被击毙了。而你的老朋友庞虹芸却没事，子弹差了几毫米才碰到她的心脏，军医说了，明天她就可以接受讯问。对了，你要不要见见过去的老朋友呀？”

　　　　曾成龙心里一沉，心想：如果庞虹芸被押到宪兵队那就完了。

　　　　“云子呀，”曾成龙显得十分担心地说道：“上次吴平南说我是一号，好在岩井先生出面替我做了担保，现在我可是公开投靠大日本帝国了，在军统看来我就是一铁杆汉奸，万一这庞虹芸来个血口喷人，一口咬定我就是那个一号的话，那我可就是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

　　　　南造云子笑道：“没事，所谓真金不怕火炼嘛！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想请宪兵队让你一块参加审讯呢！”

　　　　“嗯，你这主意倒是挺有创意的。行，如果得到邀请的话，我一定参加。”

　　　　放下电话后，曾成龙立即给杨怡月去电话，让她立即通知汤非明，无论如何必须在今晚除掉庞虹芸，目标就是日寇的陆军总医院。

　　　　汤非明很晚才到上海，进了百乐门三楼后就睡了，即使听到楼下舞厅传出枪声，他也恍然未觉。这就是一个职业杀手的基本素质，不是自己份内的事，即使天塌下来也不过问，而在完成任务之前，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一切都是为了确保自己所执行的任务万无一失。

　　　　他这次来上海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干掉庞虹芸。

　　　　戴笠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他原本可以把除掉庞虹芸和筹建军统第二站的任务都交给杨明传，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派专业人做专业事，筹建二站的任务交给极具组织和领导才能的杨明传，至于解决庞虹芸，他派出了从未失过手的军统金牌杀手“过江龙”。

　　　　“汤非明”只是“过江龙”执行这个任务时的名字，他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起用一个新名字，因此几乎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当然，他真正的名字，在军统内部至少戴笠知道，而在上海滩也有一个女人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情妇，也是匡从喜的干女儿，神仙居的鸨母万潇琳。

　　　　接到曾成龙的命令后，杨怡月用约定的暗号敲开了汤非明的房门，然后把庞虹芸的照片递给他：“日寇陆军总医院，应该是在一楼的急症室，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说完，杨怡月就离开了。

　　　　汤非明拿着庞虹芸的照片看了一会，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庞虹芸的照片，再用燃烧的照片点燃了一支香烟，呆在房间里静静地把烟吸完之后，才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百乐门。

　　　　南造云子放下电话后，冷冷一笑：“看来曾成龙是真的坐不住了。”

　　　　李之涵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加强警戒？”

　　　　南造云子摇头道：“不，我们想要的一切，吴处长都可以给我们，现在留着庞虹芸唯一的价值，就是把军统一号引出来，不管庞虹芸是死是活，或者是否被人救走，只要今天晚上有人出现在陆军总医院，实施针对庞虹芸的任何行动，都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曾成龙就是货真价实的军统一号。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我们只要查查他在跟我通过话后，是否再打出过电话，或者离开过他自己的家，我们就可以直接抓人了。”

　　　　李之涵忍不住一挑大拇指：“云子太君高见！”

　　　　就在这时，坐直上的电话铃声响了。

　　　　电话是晴气庆胤打来的，南造云子听完电话后，脊梁骨直冒冷汗，站在那里半饷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了，”李之涵问道：“云子太君？”

　　　　“见鬼！”南造云子嘟囔了一句：“就在曾成龙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庞虹芸就被人从医院劫走了！”

　　　　“啊？”

　　　　不仅是李之涵，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面面相觑。

　　　　能够在原本就森严壁垒，现在又加强了警戒的陆军总医院，活生生地把一个重伤员劫走，如果不是晴气庆胤亲自打电话来，在场的人恐怕都会怒叱对方是在胡说八道。

　　　　“机关长阁下已经亲自到了医院，同时命令我们立即赶过去。”

　　　　“是。”

　　　　南造云子铁青着脸坐在车里，因为她已经意识到劫人者肯定是崔木根，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么南造云子对此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是她告诉崔木根庞虹芸在陆军总医院的，而且处于抢救中。从与崔木根交谈的整个过程，和水原美晴反馈过来的情况看，曾成龙似乎与庞虹芸被劫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作为一名特工，即使曾成龙真的是军统一号，他也只会实施暗杀，而只有既无特工经验，又满怀一腔热血的崔木根，才能做出这种傻事，没想到他居然还成功了。

　　　　南造云子实在没有想到，崔木根的能力，竟然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原来和南造云子分手后，崔木根最初的想法，还是赶回去与水原美晴合计一下，因为她曾经答应，等过了今晚之后，再想办法营救庞虹芸。可听到南造云子说只要庞虹芸伤势略有好转后，她就有可能被转移到宪兵队，那样的话，即使水原美晴能够想出什么办法，恐怕也为时已晚。

　　　　而且，崔木根也并不完全相信，南造云子真的一定会做自己的奸细，等她知道自己想营救庞虹芸的念头后，会不会通知鬼子加强警戒呢？

　　　　因此，考虑再三后，崔木根决定立即行动。

　　　　等他冒着瓢泼大雨来到日寇陆军总医院门口时，远远就看到除了大门正常的门岗外，外围还有十多个鬼子组成的巡逻队，几乎不间断地在外围来回巡逻，而在院子里的一楼大门口里，不管是通向急症室的通道，还是外围的走廊上，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布置着鬼子兵，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他想：难道南造云子一回特工总部，就让鬼子加强了警戒？

　　　　其实他真是冤枉了南造云子。

　　　　因为庞虹芸的被抓，考虑到军统可能会派人前来营救或行刺，晴气庆胤在让宪兵队队长岗村加强外围警戒的同时，又派武田正雄带着梅机关的特务队，担负医疗大楼内的警卫，以确保万无一失。

　　　　硬闯显然是不可能，所以崔木根远远地观察着，同时等待着机会。

　　　　这时，从医院里驶出了一辆救护车朝日寇兵营的方向奔去，崔木根灵机一动，于是埋伏在救护车回来的路上，选择在一片低洼的积水道路旁隐藏起来。

　　　　过了一会，那辆救护车回来了，在通过那段积水的低洼路段时，果然减缓了速度，崔木根立即滚身藏进车下，贴着救护车的地盘进了医院。

　　　　从车上抬下来的，都是日寇染疾的士兵。

　　　　崔木根刚想伺机藏身在院子里，却发现此计根本行不通，因为救护车就停在站在一楼走廊上鬼子哨兵的眼皮底下，只要一离开车底就势必被当场发现。

　　　　他趴在车底沿着大门朝里一看，除了过道上大约有六到八个鬼子成纵队站立外，急症室的大门口至少还有四个鬼子并排站立守卫着。

　　　　显然，庞虹芸就躺在里面，但崔木根却无计可施。

　　　　医院的救护人员从车里抬下四五个士兵后，又准备离开了，崔木根只好扒上车子的底盘，跟着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里没有办法，他想只有跟着救护车一块进兵营去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机会。

　　　　救护车驶进兵营后，因为医护人员都在医院抢救病人，所以随车来的只有一个护士，她从驾驶室出来后，把救护车的后门打开，然后招呼兵营里的鬼子，过来拿担架到营房去抬病人，自己也跑进了营房。

　　　　崔木根开始想到的是把驾驶员干掉，但一想自己不会开车就只好作罢。一会，他看到两个鬼子抬着一副担架从营房出来放到车里后，又跑回了营房，连忙从车底爬出来钻进了救护车的车厢。

　　　　原来晚饭的时候，大概是吃了什么霉烂变质的菌菇，鬼子的兵营出现了大面积的拉稀，有的已经脱了水。

　　　　崔木根爬上车箱一看，那个躺在担架上的鬼子兵，正捂着自己的肚子在那里打滚，立即走过去一拧脖子，只听“咔嚓”一声，那个鬼子就不动弹了。

　　　　崔木根立即把他拖下车背到墙角扔下，因为对方个头太矮，他的衣服崔木根显然穿不下，他只得摘下那家伙的帽子戴在头上，然后返回救护车躺在担架上，用床单裹住自己的身体。

　　　　陆陆续续地，鬼子又从各个营房抬了几个人出来，直到车箱装满后，那护士才跑过来锁上后门，救护车便一溜烟地朝医院驶去。

　　　　崔木根躺在最里面一副担架上，所以进了医院是最后一个被抬下车的，因为病号太多，门诊和急症室都挤满了，而另外一间急症室里又在抢救庞虹芸，所以这些染疾的鬼子直接被抬进了病房。

　　　　一楼病房很快也满了，所以崔木根被抬到了二楼。

　　　　崔木根感到二楼比一楼安静多了，基本上没有那些鬼子兵们发出的，让崔木根听不懂的“叽里呱啦”的叫喊和*声，在被抬进第一间空病房之前，崔木根随眼瞟了一下，发现最里面的一间病房门口，好像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鬼子兵。

第二五零章　虎口拔牙（2）（）　
那个护士进门一看：“咦，人呢？”

　　　　这时窗外的风雨吹的门窗“哐当”作响，她立即把盐水瓶往床上一扔，冲过去把窗户“呯”地一下关上。

　　　　其实只要她一探头，就可以发现贴在窗边的崔木根，但因为风雨太大，她根本就没想到要探头观察一下什么。关上窗户后，她把盐水瓶往支架上一挂，就急匆匆地跑到楼下去了。

　　　　在她看来，刚刚抬上二楼的病人，大概是跑到厕所去了，而医院的人手又不够，所以挂好盐水瓶后，她又赶到楼下去帮忙了。

　　　　贴在二楼墙壁上的崔木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借着划过天空的电光，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距离这栋大楼大约两、三米远的地方，栽着一排梧桐树；距离那排梧桐树一、两米的地方，是一堵两米高的围墙；围墙的外面，是在一片废墟上正在修建但还没建成的几栋楼房，看样子鬼子是在准备扩大医院的规模。穿过那片建筑，是一条与这栋大楼平行的道路，一边通往租界，一边通往鬼子的兵营和市郊。

　　　　道路的前面，又是一片更大面积的废墟。那里曾经也是喧闹的繁华市区，现在却飘摇在暴风骤雨中，恍若一座巨大的坟冢，远远看去就令人毛骨悚然。

　　　　崔木根思忖了一下，等会从急症室的后窗救出庞虹芸后，就翻过这堵围墙，然后穿过那几栋建筑，再朝租界方向逃离。

　　　　在心中设计好行动方案之后，崔木根刚刚准备纵身从二楼屋檐上纵身跳下，突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