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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乐荒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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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想知道哪位同学背过了?”
语文老师在讲台上扫视。同学们也左顾右盼,并没有人举手。只是有几个跃跃欲试的。
老师叹了口气,也可能觉得没人会背,准备说什么话来圆场,一位男生慢慢举起了手。
霎时他迎接了所有人期待的目光,千彻也看向他。这人大家都爱叫他“老夫子”,高高瘦瘦,有些驼背,留着小胡子,倒是也挺爱看书。老夫子站了起来,不是很大声,一字不落地背出了《长恨歌》全篇……
自由体会名句时,苏千彻在偷偷写纸条,当然是要写给心宁的:姐,我感觉姜熙挺好的,你认识她吗?
他轻轻把纸条递给心宁,偏头一看,同桌钟旭东也在写纸条。
“写的啥?”千彻一把夺过了同桌的纸条。
“哥,别闹,没写什么。”钟旭东想拿回来。
这纸条挺有意思的,字七歪八扭,写的是:同学你好,我也很想见你,要不大课间的时候咱们去操场座席台那吧。
刚想说,吆小矮子挺溜,才分班都勾搭上小姑娘了,且如果是往常他一定就说了,但他终于没说什么,就把纸条还给了钟旭东。
钟旭东也松了口气,有些惊讶,随即说了声谢谢哥,就拿出他的小镜子偷偷瞅了一眼自己,哇真帅,那棱角有致的帅脸,那忧郁成一条缝的小眼睛,还有那一脸美丽动人心弦的青春痘。
呵,钟旭东这傻小子还知道约女生见个面,苏千彻觉得有点搞笑,但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隐约听严休他们几个说,找个女生假装给他写纸条逗逗他的事,又看了一眼钟旭东还在挤眉弄眼,一脸幸福地照镜子写纸条,也觉得他挺可怜的。
但转念一想,谁不是呢,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被什么捉弄呢?
这时心宁转过身放到苏千彻桌子上一本书,便迅速转回去。
他四下一看没人注意,一看书封,正是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书里夹着一张纸条。书自然被放进了桌洞里藏了起来,他就偷偷把纸条拿了出来,是蓝黑色钢笔清秀洒脱的行书,隐约还有墨水的淡淡味道。纸条上写的是:
“爱情是奢侈的,是经历艰难险阻后也不一定就会甜蜜的。你很有才华,其实不妨多看看书……”(别他妈整天想这些无聊的事。)当然括号里的是苏千彻自动脑补的。
课间与严休一同去厕所,路过隔壁班,他恰好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到姜熙在里面坐着,跟一个男生在聊什么,有说有笑。
严休个子矮一些没看到,他在说他的瞎子R闪(英雄联盟英雄盲僧李青,在施放R技能时施放闪现)回旋踢贼溜。苏千彻怔了一下,便继续听哥们吹如何把对面射手硬生生从人堆里一脚踢出来而自己还能跑的贼快的一系列壮举。
……
(回忆篇)
二零零九年的军训结束后,小长假回来,班主任要重新换座位了。胖千彻经历了一周军训明显瘦了许多。
那天他惊奇地发现他坐在最后一排,而安然的座位正是在他的前面!
天啊,这一定是前世一千万次的回眸啊!
青涩的少年心头一阵暖流,突然觉得这个陌生的,不让留头发弄发型,不让带电子产品,每天六点就要起床,吃饭买饭都得排队,男女生不在教室不能一起亲密说话,班主任教导主任一个个都如恐龙河马一般危险凶恶的私立学校竟然这么美好!
中学时代最开心的事,不就是自己的座位靠着自己爱慕的漂亮女生吗?就像你说女孩子,旁边坐着帅气的男生一样。
安然的同桌是两个“壮汉”,自己的同桌是两个人特别好的女生,只是都挺高的。
他到以后才会体会到有女同桌是多么幸福美好的事。这时大家都在收拾东西,也顺便闲聊着,相处了军训的一个多星期,也都熟识些了。
他有些记不清那时候的事了,只记得后来就是胖胖的班长从后门进来,叫了几个高一点的男生去搬书,千彻也去了。
回来的时候,满身大汗的苏千彻刚坐下,右边的同桌钟雪丽就递过了湿巾。满怀感激地接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起头时,突然发现坐在自己前面的是另一个女生了!
他连忙问了问钟雪丽,她模糊地说老班觉得那个安然不如卡洛琳高,就让她们换了位置……
心一下子就拔凉拔凉的了,看看窗外,泛黄的法桐,还能看到小花园里的小水池和小石桥。
潺潺的流水载着几片落叶,渐渐流进了草木深处。遥想怜人,犹在繁花中。
所以初中的第一个学期苏千彻除了学习也并没什么太多的记忆,具体的生活已经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第一次期中考试他考了班里第四名,级部里第二十八名,这曾经让他喜出望外,高兴了三四天。
还有那时候自己的桌子好像比同桌的矮一些,钟雪丽很迷周杰伦而自己恰好也挺爱唱《菊花台》《东风破》。另外好像还有风筝节来着。
至于班主任,是45岁左右的沧桑老男人,三七分头发稀疏泛白,眼神如苍鹰一般犀利,身材魁梧但又有将军啤酒肚。
据说他作为副教导主任以“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著称于年级,但苏千彻那时候还没真正见识过这个时而“可怕”如狮子毒蛇墨杜萨,时而慈祥爱笑,如一位普通父亲的男人。
自己只是认真学习,不违反他说的各种几条红线几条纪律,那生活还是很平淡的,并且也不会得到被老班请到办公室“喝茶”的机会。
只是苏千彻对他把安然的座位和卡洛琳对换的事有点耿耿于怀。
至于卡洛琳,好像是个混血的女生,有点胖胖的,头发是深棕色,眼睛泛蓝,鼻梁高挺。她非常热心肠,说出来的话也讨人心意,所以大家也都喜欢跟她做朋友。
唯一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她在物理上挡住了千彻看安然的目光。
安然的同桌,一个也是有些高高胖胖的男生,戴着蓝色金属框眼镜,双眼皮睫毛很长,军训时接触过,也很爱玩游戏。
另一个则是那个当初军训走在最后一排很酷很忧郁的女生。她似乎有超出其他同学好几岁的人生经历,竟让人本能地觉得危险。只是慢慢才会展现出来。
而超级温婉可爱的美女副班主任则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教英语课。爱穿白衬衫牛仔裤,讲课有趣,脾气很好,身材也好。
并且后来也渐渐发现其实班里还有好几个漂亮的女生,有几个特别会逗人笑的耍贱卖萌样样精通的活宝,有一本正经一丝不苟的超级学霸……这倒是一些有趣的好事情。
没想到中学竟是如此有盼望,又新奇!
……
又回到高二的苏千彻(小说总体结构就是回忆与现实交叉双螺旋叙述,最后归结于一点。这样写的好处就是永不断更!嘻嘻!)。
那是一个周六。他们的学校两个星期才算放一次假,不放假的周六周日是自习课。
严休有事请假回家了,这几天苏千彻便跟高一时的老朋友,分班在邻班的李汶镐一起走。
李这小子是个很不错的家伙,浑浑然里,有种明清文人骚客的感觉,大概是所谓有着千里挑一的有趣的灵魂吧。他带着普通的黑框眼镜,身材长相一般,只是眼睛格外的明亮。
“老苏啊,《东京喰种》第二季出了,这周放假回去估计能看两集。”这时是在中午吃过饭回宿舍的路上,正好也路过女生宿舍。
李汶镐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斜眼看女生宿舍哪个没拉窗帘。
路两旁都是一排瘦小的银杏,也落了稀疏的叶子,竟在地上薄薄地铺了金黄的一层。
“哇,太棒了,这可是神作,董香我老婆就是好看。”苏千彻当然也在瞅女生宿舍,二人心照不宣。
“第二季的op(主题曲)也好听,叫《无能》,虽然曲风和歌词很奇怪,不如第一季的刺激。”说着李汶镐突然大手一挥,拉开了他自己校服褂子的拉链。
“我的哥,在女生宿舍楼下咱能别这么骚嘛。”苏千彻有点无语,他诧异地看着李,以为他要在女生宿舍楼下裸奔来博取眼球。
“老苏你想啥呢,我去,你是不是对我有某种超越男性友谊的想法,严肃告诉你,我可看不上你!”李汶镐边说边从校服内口袋拿出了一张折叠皱巴巴的A4纸,左顾右盼,没有值班老师,便递给千彻。
“这啥玩意?”苏千彻慢慢将叠的整齐的纸打开,上面打印体,写了《无能》的歌词:
我做了一个梦
那是诞生之时的事
子宫里的城镇
……
娼妓放了一把火
远处的街道有人死去了
受旅鼠的邀约
所抵达的世界尽头
……
我一直在游乐园的尽头等你
你知晓天国的构造
……
我们一路相视而笑
把爱献于汝身
好想用小羊们的呼吸
将无聊的绘本燃为灰烬
……
那声音疯狂地萦绕于耳畔吧
说着:活下去
这,简直是一种独立于语文课的新奇的语言!似乎杂乱无章,也让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在说什么。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苏千彻仍然在反复读这杂乱却魅力无穷的歌词。
舍友们在一直大笑,几乎仰在床上起不来,只有钟旭东红着脸不知所措又默然地呆坐着。
下午上课后,课间钟旭东依旧颓然,如霜打的茄子。苏千彻大抵知道什么事,但怀着一种想逗他的想法,便说:“咋了你这是,蔫不拉几的?”
“彻哥,我失恋了。”钟旭东木木的转头看向他,假装又抹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兄弟,其实这事吧。”他想说是他们故意编出来逗你的,你根本没恋过,他妈的哪来的失恋。
但突然不忍心了,苏千彻往常可不是那种老好人,但大家都欺负的人,自己还是别再补一刀了。至于失恋,至少也是以后值得回忆的事,而被人耍,以后想起来也不会开心吧。
“其实这事吧,你哥我经历多了,以前天天被女生甩,哥依然奋勇前进!”
“哇,真的嘛?大哥,不瞒你说,我一直觉得你一看就那种情史特丰富的风流小帅哥,可我又笨又矮。对了哥你都搞过哪几个妹子啊?”
“搞这个字说不上,这个嘛,还真不少,比如那个某冰冰啊,某志玲啊,奥黛丽赫本啊,玛丽莲梦露啊,还有就是,安然吧。”说这话时,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眼里有转瞬即逝的落寞神色。
“哇,哥,你这么吊!这样国色天香祸国殃民的美女你都搞过!讲讲呗,怎么搞上的啊。”小矮子一扫颓废,眼里此刻仿佛闪着星星和红心,无尽猥琐。
“哇,老苏,你跟安然还有过一腿?”心宁这时候突然转过头来,“隐藏的挺深啊,闷骚。”
“这个嘛。”苏千彻刚想说什么,上课铃响了,大家都坐好了,班主任西装革履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
“哇,好帅!”刮了胡子剪了头发的老班引得女生一阵惊呼。
这节历史课,虽然老班讲课还是无聊又一直用假装激情的声音读课本,但大家还是听得津津有味。或者说看得津津有味。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老班董解元一打扮利索了还真有几分金城武的神态……
“你知晓天国的构造。”
他仍在回味这句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人世的幸福与甜蜜会让人短暂的感觉身处天国吗?
不是的吧,金木(东京喰种里的男主角。)后来再也没体会过美好的事,他一次一次地被折磨,一次一次地遍体鳞伤,一次一次地为了某种理想而不得不离开了那些深爱自己的人。
后来,又眼睁睁地看着挚友死在自己面前。
可说到底金木研有喜欢自己关心自己的董香啊,我苏千彻只有认识的一堆喜欢但只能止步于看看就行的漂亮姑娘。
究竟被带有爱情因素的女孩子挂念是什么感觉呢?这都是遥远的记忆了吧。
所以“你知晓天国的构造。”在苏千彻这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是应该放到朦胧的感情里才好解释吧。
同时一直思考的另一个问题,宇宙是否有尽头呢?宇宙之外是什么呢?各种天体凭借自身与彼此的引力是不可能总浮在宇宙中吧?是不是有一种未发现的物质与能量支撑了这一切呢?
千彻的大脑中自动浮现了一句话——你知晓天国的构造与宇宙的尽头。
并且他也觉得自己曾有那么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意思,就是当以前曾经看着安然低垂的眼眸与樱花瓣的唇时,那时候她正拿着笔,在面前苏千彻白净的手背上一朵一朵地画小梅花。
那个时候他突然明白自己已经无须思考天国的构造与宇宙的尽头了。因为安然眼里的湖水与涟漪知道。那即是每个人初恋中最美好的一瞬吧!
(沙耶之歌。)
亲爱的谷子小姐:
你好,
恕我愚笨,我还是无法为你的名字安放一个或者想象一个美丽的形象。
昨天下午一些自称是我朋友的肉块怪物来看望我,天啊,这真是一种煎熬啊!可当我发现这些怪物只是丑陋不堪又恶臭熏天外,并没太明显的攻击性时,我尝试通过发火或者发疯的行为赶跑了它们,它们也一边回头一边蠕动着出去,并发出嗡嗡滋滋的声音……
后来的时候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且越来越安静,只听得到缓慢的,水滴落地的声响。
直到深夜我也无法睡去,我头痛欲裂,却感到了兴奋不已的快感!那晚月光倾泻而下,窗帘,墙壁,病床和输液架的恶臭与黏液都消退了。
窗子的缝隙里吹进了轻柔的晚风。那晚风似乎是从遥远的森林吹来的,带着月光与湖水的晶莹!是啊,我感受到了我已不该存于此世的呼召,那若隐若现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与魔力,这个于我而言腐朽而可怖的世界,这个唯有被丑陋与绝望支配的世界……啊!维纳斯!我美丽的女神,你引以为傲的,那些永恒的美难道已经不存在于这世间了吗?
可是这时候门开了,天啊,你知道吗?一位天使走了进来!那一定就是你吧,谷子小姐!你一定就是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素白裙纱,圣洁又美好!
那时候我感到鼻子发酸,眼眶也热的如灼烧一般。我问她,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就是我心念谷子小姐。
但她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窗沿,带着一丝坏笑,眨着眼睛看着我……我的大脑已经思考不出形容那种美好的词汇,只是觉得那眼睛里有天国的构造和,怎么说呢,宇宙的尽头……
待续……
第5章 我的名字叫难忘()
第四章
“我的名字叫难忘”。
这是又过了数年后,安然录的歌中最后一句的歌词。
她的嗓音果然是如此的清澈空灵,可能因为她已不在千彻所能企及的时空了。许多年后的苏千彻,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竟和从前如此相差甚远。
任凭美好韶华如细沙流水在指缝溜走,竟生不出一丝妄图改变的心思或欲望。
有时候唯有靠一遍又一遍听那首歌《十二》才舒服些,像烟瘾时猛吸了一口烟,酒瘾时舔到了酒杯,又不敢在人面前长叹一口气,表现出某种释怀,因为难以找到这样的人了。
只是独自在心中参悟这美好的一瞬记忆,像在灯火阑珊的钢铁丛林里禹禹独行。
但都是后话了,人的命与缘或许真的是,谁也说不清,道不明啊!
空有念起山中习静,月下参禅的心境,竟还是不能停止所谓的感物而哀。
以至于所有的记忆都破碎不堪,竟一时也拼凑不了完整的故事。
灵感匮乏,倒是一生多徒然的爱慕的灵魂。
十一月,北方渐寒。
临近傍晚六点钟时,已经暮色深沉,体育馆那一排公话的墙,稀疏里还有几个女生在打电话。
与之相对的是高一的教学楼,里面的学生在画黑板报,他们的黑板报五彩斑斓,充满了这个学校稀少的青春活力与创造力。
其中一个班的画,主题是临近凋零的白蔷薇花和眺望天际的少女。也能隐约看到在小心踩在椅子上画的那个高一的姑娘,素白如玉的手,玲珑纤巧的背影。
一胖一瘦的两个人,胖的那个倚着黑漆漆的路灯架,瘦的那个踩着鹅卵石路瞎蹦哒。
“休哥,你刚才想说的什么?”瘦点的自然是苏千彻。
“这好像是个有点搞笑的事,就是那个姜熙吧,理科班有个又高又壮的哥们,篮球队的,好像也喜欢她……”
“哦,喜欢就喜欢吧,跟我没啥关系啊。”
“哈哈,最好玩的就是他跟人笑着说,谁给他300块钱买个皮肤,他就不追了,就让给谁了。哈哈哈哈,看来你这朝思夜想的“媳妇”就值300块啊。”严休的眼笑成了一条缝,一只手搭在千彻肩上。
“去去去,什么朝思夜想,谁媳妇儿,别搁这瞎哔哔。哈哈这哥们是不是逗比啊,他喜欢就喜欢呗,……”苏千彻突然不说话了,怔怔地看着那个有蔷薇花与少女画的教室,那个姑娘正好回过了头,一只手轻轻撩了下耳旁的侧发,小心的走下踩着的椅子。
“我的哥,看什么呢?”严休也往那边看去,那时候那个女生已经出了教室,再也看不到了。
“没啥,快上课了,回去吧。”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梯,严休走在前面,路过洗刷间时,苏千彻又看到了那个女生,水龙头的水流很细,她微微弯着腰,在洗手,一边头发用小白花的发卡别着。
“玲珑纤巧,素雅温润吗?”他小声嘀咕道。也不得不窜进了教室里。
“哪有人会喜欢孤独呢,只是不喜欢失望罢了。”
(说到底这人的情感是真的复杂啊,听人说,它大概是身体的感触吧,是“身体的活力的力量增进或减退”。
这样感性的复杂又有别于数学物理那种理性的复杂。后者有如精密设计,各种齿轮电路板与二进制十进制交杂的迷宫,而前者则是生着蓝玫瑰与罂粟花的黄昏的沼泽。)
至于那位叫姜熙的女生,因为之前的谈话,苏千彻突然也觉得没了某种激情。关于这样即将消失的类似爱慕的激情,产生的缘由,来自高一下学期的一个夏夜。
那时候高中部的一些女生,因为原宿舍楼装修的缘故,被临时换到了初中的女生宿舍。这意味着晚自习下课后,男女生有段路是重合的,所以值班的班主任也多了不少。
那个夜晚下了倾盆大雨,那雨急切而烦怨地洗刷这尘世的万物。世界瞬间湿透了,法桐茂密的叶子被轮回地冲洗,在路灯下濯洗得透亮。
苏千彻突然想那经上所记的,下了四十昼夜且毁灭世界的大雨会是如何呢?
他那时正与李汶镐共同执伞,聊着一部叫《罪恶王冠》的动漫。无奈雨太大了,起初还有所顾忌,一蹦一跳地,怕湿了脚下新买的黑色帆布鞋,但后来地上终于无一处踏足了。
也随性淌着水,随波逐流吧。
走到那足球场边的绿铁丝网与国槐树下时,那流淌的积水如蛇舔舐到了脚踝。苏千彻突然不说话了,只是听朋友讲。他把雨伞轻轻推向李汶镐,而朋友又总会慢慢移过来。
他觉得有人在后面拍了自己一下,回头一看是绰号“大山”和“果仁酥”的两个好朋友。
这俩活宝是真的有趣,比如这大山哥明明壮硕如牛,188cm的大汉,却天天爱嘟囔:哎呀,你们不要欺负人家啦,人家身子骨弱嘛。
而此时大山指了指路对面的槐树下,一手捂着嘴淫笑不止,果仁酥双手掐腰,眼一斜,头一扭,嘴一撇,一副看不惯老色鬼臭流氓的傲娇神态。
但千彻与李还是很默契,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边。某些事上他们很敬佩山哥灵敏的嗅觉视觉。
那是两个没有打伞,在瓢泼大雨中痛快说笑的漂亮姑娘,记得个子稍高一点的就是姜熙。
湿透的白衬衣校服变得透明起来,紧贴于腰身,勾勒出少女美妙青涩的轮廓。
甚至透着路灯奇异的光晕,苏千彻还隐隐看到了白衬衣下粉色边的纤细的带子。那微微隆起的山丘,那侧颜五官精妙的轮廓,那雨中灿烂的笑容,和不经意里用手撩开的贴在额头的湿发。
她们无碍别人时而好奇时而略带怜议的目光,只是自顾自地在雨中迈着轻盈的舞步。这场景,于那些寂寞的少年,无异于濒死之人在阴暗的病房隔着窗目睹一株蔷薇的开放。
千彻和李各自看得出了神,直到目送那两只天鹅优雅地自如地游进湖的深处,游进紫色的芦苇与幻梦里。
这使得苏千彻的脑海在放奏着舒曼的梦幻曲,自带的背景音乐让他愈发忘不下这份难得的美好了,半晌,他与李相视一笑。
“看见了吗?”李轻轻推了下眼镜,目视前方,眼神平静。
“哦,还行,粉色的。”苏千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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