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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乐荒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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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千彻的脸挨了一擦拳,那铜锤一般的拳头虎虎生风,却让他笑得更激动,眼睛里灼烧着冷霜一般的烈火。

    另一面,他的鞭腿也狠狠砸到了韩大壮的腰际,那壮汉忍不住倒退,李凌兰重拳瞬间补到腹部,二人趁势后闪。

    韩大壮气喘吁吁。

    ……

    “为什么这么拼呢!”

    “还用说吗?因为爱她啊!”

    ……

    好吧,这些都是虚幻的,闭眼所见是阴暗的厕所楼下的一角,苏千彻傲然屹立,面前老韩正面露惊叹不已的神情。

    身旁的确有张牙舞爪的小弟,但都被那长胳膊挡在身后。

    那地方的路灯一闪一闪的,还挨着一个垃圾桶,前面是严休他们,和李凌兰、谭少龙他们讨论面前成群结队、翩翩而过的文科小姐姐们。

    至于他们丑恶嘴脸,无非就是色眯眯的眼睛,咧着嘴,挑着眉毛,然后对面的妹子们纷纷白眼一翻,轻声一哼。

    “不是,哥……哥们儿你刚说什么?”韩大壮也不是那种为了得不到的女生穷凶极恶的痴汉,他其实正抱头苦笑不得,眉头一锁。

    “我说,但你可别跟我那几个哥们说,姜熙那女生不只是漂亮而已,你,韩大壮还有我、苏千彻,到最后都得不到她,所以没必要为了都得不到的打来打去,明白吗!唉!”铿锵有力,字正腔圆,苏千彻说完,却叹了气。

    “呃,其实除了觉得她很漂亮,我还真不怎么了解她呢?”韩大壮近乎自言自语了,他抬头看了看不远处挡着这边的李凌兰他们,又看着径自整理衣服领子的苏千彻。

    妈的,不得不说,这小子有两下子。他回想刚刚,他用了最穷凶极恶的神情,用了最狂傲炸天的语气,和手的巨力拎着苏千彻的衣服领子,他以为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精瘦的,脸色苍白文弱的男生会立马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但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表情也没什么变化,手插在裤兜还是插在裤兜,眼睛看远处,还是看着远处。

    他又气又惊,想挥舞拳头,却看见了带着一群人的严休、李凌兰。

    “是吗,那你对她有什么想法嘛?只是想搂着她,亲几口,看电影,吃饭,游乐园坐个过山车?或者说,灌她喝点酒,再干一些别的事?”苏千彻冷冷地,一连串地追问,语气诡异,让那韩大壮一愣一愣的。

    他只是看着面前的男生在系着衬衫的扣子,原来已经刚刚用力的一扯,扯掉了他校服白衬衫上的第一个扣子。

    这让他稍微反应了一下,自己虽然从小学就练体育,看起来五大三粗,又高又黑又凶恶的,但也有很细的心吧!

    “那他妈你说,除了这些,你还能做什么?”身旁有个小弟似乎极看不惯苏千彻一般,甚至红了眼,那哥们儿矮矮的,样子倒是横,老韩他推到身后,只是瞪着苏千彻。

    “我吗,不好意思,也是如此,所以我们都不配得到她而已,我们都太庸俗,但比你好的就是,至少我可以天天看到她,陪着她罢了。”

    “哦?哈哈,说半天了,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让我退出,不跟你抢?”

    “对,说到底无非就是你跟我抢,我跟她的心魔抢,到头来都是抢这么一个叫姜熙的女人!明白了吗?”苏千彻咆哮,声音不知觉里惊动了李凌兰他们,一种冷光扫到这边,在朦胧的夜色里,那些眼睛散发着迥异的红光。

    让那韩大壮不觉冷了一些。

    远处那些上完厕所的人已经陆续往回走了,也没怎么有人注意这边,抬头看监控,也是朝着别的方向。

    这里也只是自己身后的一两个小弟,迷迷糊糊的自己,还有面前这个又冷又固执得如冰疙瘩一般的苏千彻。挤在这么一个又乱又黑的小角落,为着一个自己都没自信能得到的女生,仅仅是因为她漂亮,自己见过她几面,求着她收下自己送的几袋子零食,连超市的标签也没拆。

    但听面前这个让人生厌又和自己一样可怜的男生也说着类似的话,他一瞬间也觉得没了兴致。

    还是打篮球好玩吧!运球突破那几个混球哥们,跳步上篮,或者,如果自己不天天想这破事,认真练习弹跳的话,现在估计也能扣篮了!

    或者打游戏也好玩吧!自己的诺克萨斯之手刚买了皮肤,猩红色巨斧一挥,大杀四方,虐杀对面小兵,多刺激。

    抽烟也舒服,飘飘然然的,和几个单身狗哥们喝酒撸串侃大山吹牛皮也好玩啊!

    为啥会想着谈恋爱呢?

    韩大壮摸摸后脑勺,憨憨一笑,又觉得很充实,好像自己其实,并不是那种穷凶极恶动不动就欺负人的坏学生啊,虽然学习成绩一般……

    “哦哦,明白了,兄弟你是条汉子,我之前错怪你了,我本来只是觉得,对你这样文文绉绉的男生有敌意,总觉得你只是想玩玩姜熙,才一时冲动,发生了今晚的事,对……对不起啊!”在身旁小弟不可思议的眼神里,韩大壮微微低头认错,黝黑的面孔,露出洁白的牙齿。

    “不,尽管我自己也明白,再继续和姜熙纠缠下去,最后难受的也是我自己,所以……”

    “不不!兄弟,俺虽然没文化,但也听过一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虽然不懂你说的心魔是啥玩意,但你加油好好对她,如果让她受委屈,我可真动手了,到时候可不管什么严休、李凌兰了!”

    老韩转身走了,路灯照在他瘦高的背影,那后背微微驼着,黑色大衣被风吹了一角……

    待续……

第108章 木子小姐(二)(第二更)() 
第107章

    “解决了?”李凌兰他们凑上来,关切地问。

    只是一边问着,一边和几个不认识的小女生打招呼,那几个女生大概是5班的,在楼门前的栏杆旁等着,不一会儿,林愫翩翩地走出来了。

    见了李凌兰,眼睛有些惊讶,但二人却立刻热情地打招呼,好像从没有过一丝尴尬与难为情。

    “算是解决了吧!谢谢哥几个,明天请你们吃饭!”苏千彻淡淡地说道。

    “都小事,哈哈,其实那老韩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都解决了怎么还这么没精打采的?”严休和李凌兰拍了拍他肩膀。

    “哈哈也是,走吧,快上课了,再熬一节课就能回宿舍睡觉了!”

    “老苏你宿舍是不是有旺仔牛奶!”

    “我去,苏哥哥我也喝!”李凌兰“撒娇”起来。

    几个哥们又搂搂抱抱地回去了。

    路过姜熙班,严休给他指,苏千彻却没心思看过去。

    但余光肯定是瞥到了,她在喝牛奶,却也在发呆,同桌逗她,她也不言语。

    她头发还是轻轻撩着,她的好看仿佛镶嵌进了相框里,是静止的。

    一回来坐下,班里已经安静了,上课铃也响了,班主任准时进来,这节是他的晚自习,他拿了一摞学案,分发下去,又在黑板上写了一些历史时间轴,让大家抄在课本72页。

    便在讲台上肃穆地扫视,扫过张心宁,看向苏千彻和后排的众男生,又看向别处。

    一切安好,便绕道后门,轻轻扣上门。

    张心宁想回头说什么,苏千彻却假装不理她,只是眼神扫了扫走廊窗户,咳嗽了一声。

    聪明如她,立刻会意,赶紧坐好。

    但是中间偏右后排的王龙飞却不知道,他匆匆写了纸条,拍了拍前排的一戴眼镜的男生,但后门却开了。

    王龙飞赶紧把纸条缩袖子里,迅速换手,从袖口取出另一个纸条。

    “干什么呢!不认真学习!”班主任不由分说,一拳就锤在王龙飞后背,让他面红耳赤。

    “没干什么,老师,我就是想问个题!”

    “纸条拿出来,你当我瞎?”

    “哦,给……给你。”王龙飞乖乖把纸条交出去。

    班主任当场展开,里面写着:哥们,历史学案第3个选择是B还是D?

    王龙飞假装低头认错,其实心里在偷笑。

    “选D,以后有问题问老师,还有,今天刚讲了你还记不住商鞅变法失败的原因!4条,明天提问你背不过就等着站一天吧!”班主任背着手走了。

    “厉害厉害!”严休一旁偷笑。

    这次老班真的走了,去了隔壁班,王龙飞传了纸条,顺着那方向,竟到了薛璐璐那里!

    可惜苏千彻并没在意,因为他也在写纸条,那字写的扭扭歪歪的,又有些狂乱,好像心里有太激动的事情。

    ……

    (沙耶篇)

    木子小姐:

    我昨晚梦里,好像收到你回信了呢!

    你说你已经21岁了,在京城的一所传媒大学读广播播音系。

    好像比这时候16岁的我多活了五年,但又有种违和感,因为那梦里时间错乱,回环往复,又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你好像问我为什么这么久了,是啊,为什么突然联系你呢?

    我说我好像在一个地方徘徊不前,过了整整三年,浪费了三年的青春,一事无成,一无所有,认识了很多优美如电影剪彩一般的女孩子,却都迷失了。

    才想到了最初之时,那普通的男孩子穿着蓝色边通体白色的短袖衬衫,配红色的裤子,在你前面跑很远,又停下来故意回头看你。

    在那条干净又没怎么有人的路,你穿了蓝色的长裙,你依旧是学校要求的,清爽的马尾辫,瘦瘦的,高高的,腿又细又长。

    你的胸前,好奇怪,好像微微隆起了呢,那里有红领巾盖着,你的红领巾也总比我的干净,即使戴了好多年,还依然是真的如战士的鲜血,而我的早就褪色了。

    我说了这样的事,你报以微笑,说记不清了,说女孩子在那段时间总会长得很快,吃好多饭也不胖,仿佛几星期前买的小裙子,过了那几个星期,就变短了。

    我其实有体会的,因为到了初一之后,我也那样了。

    我们便哈哈大笑,我都不小心笑醒了,沙耶痴怨地盯着我,她嘴角还有口水哩,半眯着眼睛,说要用袜子堵住我的嘴……

    哈哈,我有些担心,但一躺下,那梦便又继续了。

    我听了你分享的歌,依旧是那首《十二》,我想像不到为何那时候细声细语的你,竟有了如今这样有磁性的声音。但也好听啊!因为是真实的、活生生的木子小姐在此世界真实的声音。

    哦对了,令人惊奇的是——你说你竟然爱听关于我和沙耶小姐的故事,太好了啊!

    但是,在听的同时,也请劳驾帮我保存这样的一些信件吧,因为,尽管我这双非比寻常的眼睛里只有混乱、污浊与扭曲、肮脏,但也感应到了未来之时,那终会到来的破灭。

    这几天又有越来越频繁的怪物的影子,在黄昏与清晨,隔着我的窗子窗帘,窥探我和沙耶小姐的房子。

    沙耶一天比一天能睡了,总是没有精神一般,好似病了。

    她又蹬被子了,我先帮她盖一下。

    哦对了,也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吗?会是多么神奇的人,能配得上你呢?

    说了好奇怪的话啊!我不愧是苟活久了的人呢!

    ……

    (高中篇)

    又快要下课了,心里却多了一种感觉,直到打下课铃,苏千彻还木木地坐在座位上,翻看着语文书里的一篇课文。是苏轼的《赤壁赋》。

    张心宁大概了解了他与那韩大壮的是是非非,此刻看着呆头呆脑的他,便瞥了一眼他的语文书。

    奇怪,虽然讲过了,但那上面却没有一丝痕迹,所以那浅浅的图里,静谧的浪,月亮,小船上胡须长发飘飘的文人,望着远山。

    “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苏千彻自顾自地念叨。

    “怎么了,魔怔了?”张心宁凑过来听着,哭笑不得。

    她头发有淡淡的橘子香味,凑过来时,那幽香如梦似幻的,苏千彻不禁落泪了。

    “没有,但……也差不多呢!总觉得最近迷失了自己一样,搞不清真正爱的东西了!”

    “是吗?给你纸,鼻涕都流出来了,我好歹也是个漂亮小姐姐啊!你就不能在我跟前注意点形象”

    “嗯,谢谢!”苏千彻抹了抹眼睛。

    “快擦干净回去吧,严休都等急了!那谁估计也走了,碰不到她的!”张心宁如此说着,和宋佳怡手挽手出去了,还不忘回头说了晚安。

    临走不忘拿着另一本语文书,是一本选修《唐诗宋词选篇》,里面有《春江花月夜》,晚上回去看看,最好也背过吧!

    这样心里就踏实些了。

    待续……

第109章 天阴之时() 
108章

    晚上还是那样回去了,李汶镐和严休想问问这一直沉默不语盯着远处看的苏千彻,大老爷们的,刚打了“胜仗”,不趁机吹嘘一番,干嘛这么垂头丧气的?不过他又突然笑了。

    “苏哥,看来姜熙这座城池算是拿下了吧!”

    “还好吧,看天意了!”

    “别,马克思说了,既要尊重客观规律,也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别总看什么天意了!男人干嘛总是看别人的脸色?得有魄力一些了,没人能阻挡你这色茄子了!哈哈哈哈!”严休一把搂住了苏千彻的腰,吓了他一跳。

    “行行,我是色茄子!”

    路上本来稀疏的星星,到了宿舍的时候,那些乌云已经爬到天幕了。

    冬天总要下雪的,进了12月,它总要来了。

    不知道了,有些犹豫,看着语文书,等着吹哨熄灯。

    《春江花月夜》那,配图是在江水边吹洞箫的女孩子,纤薄的身量,长襟随风浮动着,那侧脸看去,却愈发像极了如今心念的姑娘。

    “明知道那有火坑,却总要飞过去,明知道那是场将会出现的悲剧,却也要一往无前地演出下去吗?”

    “小曼,你还好吗?”苏千彻脑子里想着。

    “嗯,挺好的,和猫咪豆包玩的开心,也会弹钢琴了。”

    “是吗?真好。”

    “你还想说别的吗?现在不是很喜欢和你说话。”那苏小曼认真地眨眼说着。

    “是吗?哈哈,我的确是很无聊的人呢!”

    “嗯,一无是处……”

    早晨起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迅捷地刷牙洗脸,隔着窗户看着外面,雾蒙蒙的。

    早就习惯了,自顾自地穿衣打扮,也没人在乎。

    上午也是,天阴着,第二节课的大课间也是不跑步了,休息20分钟,听着不知谁嚷了天气预报说会下雪,想着自己与自己的约定,有些紧张。

    “千彻哥哥,熙熙等你呢!下去走走咯。”薛璐璐看着皱眉的他,蹦蹦跳跳地过来,又小心地拍了他肩头,赶紧缩回去。

    “哦哦,嗯,走吧。”

    在纷乱的人群里,在楼道的拐角,有些暗,早晨的灯还开着。

    有个女孩子,中等的身高,有些瘦瘦的,穿了半膝的呢子大衣,那领子一半竖起来,一半折着。她倚靠着楼梯口与小黑屋之间的窗子,看着窗外,眼睛出神。

    好多人在看着她,有认识的朋友想给她打招呼,但因着她寂寥不已的神色,也匆匆地下楼了。

    她的腰身纤细,半弯着,任谁看一眼,都有种想拥着的冲动,却也想着,那是一株静静燃着的银色烛台,倘若不顾一切地去拥抱,总要被烫伤的。

    甚至会被焚烧一阵子,总不如远远地观者吧!

    苏千彻悻悻地走过来了,看着姜熙,嘴唇颤动,欲言又止。

    “没事,我都知道了。”姜熙看着对面楼隐隐约约的钟表,听不出她的语气,那一刻便感到陌生了。

    她在人们不解的目光里转头,头发依旧半撩着,她耳朵的轮廓也精致,如果戴个耳环也一定很好看!

    还有她骨感的手,白皙,手背精巧的静脉网络,天青色,微微凸着,好想吻上去。

    “嗯,那就先下去吧,这人好多。”苏千彻有些受不了别人好奇与窥探的眼神,径自下楼了,到了楼下的一个垃圾桶旁,扔了点东西,看着楼梯口,等他的公主下来。

    薛璐璐也不不知道怎么说话,她一时想说些好玩的事,想让这两个人笑一笑,却想破脑袋,也说不出来了。

    便任由他们走着。

    “苏千彻,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姜熙目视前方。

    “干嘛突然说起这个了呢?”他脸有点红,怪不好意思的,那种装出来的冷淡与兴趣索然,正俨然如沙漏,慢慢褪去,待到那些伪装的沙子都流淌殆尽,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在漂亮女孩子面前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的腼腆男生了。

    “对呀,你们男生都喜欢怎样的女生呢?肯定是熙熙这样的吧!”薛璐璐大概不知道苏千彻和韩大壮的事。

    “璐璐你又拿我寻开心,哼,他们肯定都喜欢你这样的萝莉,切,还有你那个!”姜熙幽怨地看了一眼身旁璐璐那外套都遮挡不住的波涛,又不禁一笑。

    “哇,熙熙小姐姐笑起来好美,千彻你快看呀!怎样,喜欢不喜欢?”薛璐璐欣喜地拍着手,使劲地想把姜熙往他那边推,路人都冷眼看着这边。

    “哎呀你真是的,够了哦,我……我生气啦!你这小捣蛋!”姜熙自然地躲开。

    “嗯,我不知道别的男生,但是我这样的,喜欢的女生类型嘛?反正肤白貌美啥的就不说了,我喜欢浪漫主义的!”苏千彻不躲不避,但最终还是和姜熙隔了一人的距离。

    “哎呀你这坏蛋,老欺负我!”前面也是一对情侣,大概是那男孩子趁机弹了他女朋友脑门一下,便一个跑一个追,跑得故意跑很慢,被追上了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女孩子嘴上嚷着讨厌讨厌的,其实根本不会用力。

    这是自己班的那个体育委员和他的女朋友,恩恩爱爱了这么多年,还是如最开始一般热切。

    苏千彻不怎么看,他沉思着一些事情。倒是姜熙和薛璐璐一边笑一边看得入迷。

    结果走到了一棵脱皮的法桐树,璐璐在树坑绊了一下,就势碰了姜熙一下,让她不自觉地倒向了发呆的苏千彻。

    “啊!”可她毕竟反应了过来,没有倒在他身上,只是胳膊碰到了,两只冰冷的手背也碰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哈哈,你看你两口子脸红的!”薛璐璐捂着嘴偷笑,也赶紧跑开!

    “小娘皮,打死你哦!”姜熙就追上去了。

    又看到旁边还有8班的一对情侣,也是谈笑甚欢,那男生高高瘦瘦,戴着夸张的黑框眼镜,发型也理得有型,表情丰富,声音抑扬顿挫,讲的笑话也有趣,逗得他女朋友笑了一路。

    那男生和苏千彻认识,顺便打招呼,便不管他了。

    “你羡慕他们吗?”心里有声音这样问着。

    “不呢?我太清楚我自己了,我的性格已经死了,没法闹起来了。”

    “你很有自知之明呢!呵,好一个浪漫主义!”这是苏淑真的声音,她穿着诱惑的黑丝吊带裙,如一道烟雾,无形散去,又在另一处凝华下来,于是声音也幽幽的。

    “其实有很多机会我能变得开朗又活泼,像普通的那些男生一样,我也会讲好听的笑话,就跟那时候在操场上开运动会,也是,就是打心底在抵触这些,你知道吗?”

    “不知道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我就是生长在梅雨季节的一缕无名的魂魄啊!”她自言自语。

    “你是生气了?”

    “没啊,我干嘛要生气。哦对,那坛子埋在树下的梅花雪今天该取出来泡茶了,再见爱做梦的小伙子。”

    那声音也就无影无踪了。

    是啊,到底从什么时候,便成这样一个矫情兮兮的男生了呢!

    待续……

第110章 安然的无常(第二更)() 
第109章

    (初中回忆篇)

    还是那个夏日的初始,下午午休过后,大家在教室里坐着等上课,顺便干值日打扫卫生。

    苏千彻依旧是拖走廊的地,唉,这几年算是离不开那拖把了。

    “那你就滚啊!又不是我逼你和我一块走的!”楼梯口那有尖利的女声传来,让一些好奇的人赶忙看过去。

    这声音如此熟悉,苏千彻赶紧丢下拖把往那边去赶,结果刚过去,安然气汹汹地上楼,冷眼看了他一下,又急匆匆迈着步子走了,楼梯中间,黎深也是暴脾气,一边咒骂,一边踹着楼梯口的栏杆,宋叶劝了她几句,也径自上楼去追安然了,黎深索性坐在了楼梯上。

    她头发很短,夹杂着灰白,表情凶恶,皱着眉头,蹬着黑色的帆布鞋,背影像极了和女朋友吵架后憋屈不已的男生。

    一旁上来个拖楼梯地的男生,被她呵斥得不敢说话,赶紧弄几下跑了。

    好像的确不是自己能管的事,苏千彻灰溜溜地回去拖地了,从走廊看到安然趴在桌子上,钟雪丽拍着她后背,说着好话。

    打上课铃了,英语课,老师可能去拿优盘拷课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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