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乐荒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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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再一次空荡荡的，苏千彻想起来很久没写东西了，找出本子，准备写首诗。

　　　　文艺这样的东西，不管是真的，还是伪的，都会让你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有种傻傻的感觉。

　　　　疯癫、迷狂、惶惑、低迷、空洞，他便用一些奇特的句子敲打着自己，但其实本来没有这样复杂的情绪衍生出来的，因为本就是一系列平凡琐碎的事。

　　　　比如别的同学谈恋爱或没谈恋爱，都是好好的，一心一意地对待与被对方对待着，而自己，与自己爱慕的女孩子，再进一步的事，只能靠梦里的场景来作为补充体验。

　　　　笔一分钟被转掉了四次，终于那些破碎不安的句子组合成了一起。

　　　　“送君竹桥罢

　　　　髻上樱花随溪去

　　　　回首远山青

　　　　……

　　　　雪过山白头

　　　　惊雀别枝是君归？

　　　　瘦鱼空切片”

　　　　苏千彻在此时充满了神圣感，他摆正了自己和钟旭东的课桌，又去了后排拿了扫帚和拖把，仔细把这附近都打扫了一遍，看着被擦得透亮的瓷砖，少年人蜷缩在桌子底下，轻轻地笑了。

　　　　待续……

第162章　离别前夜（第二更）（）　
第161章

　　　　（假想前世篇）

　　　　爱写诗的徐先生算得上苏千彻的一位老师吧，他在文学之林惊艳的才华让苏千彻很是羡慕。

　　　　而他与林女士、陆小姐的事，苏千彻也爱讲给姜熙听，在晚间，妻子迎着花烛绣着白蔷薇，苏千彻一边翻着书，一边讲这些事。

　　　　姜熙总会偷偷把烛台往苏千彻那边移一些，过一会儿，烛台又自己回来了。

　　　　“再点一个不行嘛！”苏千彻说着。

　　　　“不嘛，就一个吧，太亮了总觉得世界会变很大，一个的话，就这么一点方寸，正好谁也跑不出谁的手掌心。”姜熙绣花的手格外灵活，绣到会心处，不用看着，一针一线也都有如细小的游龙。

　　　　“Iloveyou！”

　　　　“这次是不是翻译成今晚蜡烛真美？”

　　　　“不是啊！是我爱你的意思。”

　　　　“光说不行，你要表示一下，这样吧，去给你夫人倒茶水喝，再加按摩一下脖子……”

　　　　苏千彻屁颠屁颠地去了。

　　　　回来的时候姜熙手藏在后面，对着他微笑。

　　　　眼睛里烛火跃动，又蒙着氤氲的水珠。

　　　　“给你缝好了，明天走的时候记得装好。”她便把手绢、荷包都递上，还有几件衬衣，都在里面缝上了内口袋，线脚细腻而精致，穿上时，也不会硌着。

　　　　蔷薇雪白，花瓣底应苏千彻的要求，嵌了几点粉色的丝，单单的一朵，底色是淡紫色。

　　　　“说绣一朵，真的就一朵嘛！”苏千彻捧在鼻子那嗅了嗅，竟奇异般的，真的有花的芳香。

　　　　“嗯，因为你是新青年嘛！再说以后不让纳妾了，所以一生也只能有我呀。”她倒是不害羞，直接就说出来了。

　　　　她的手指大概被针扎了一下，她正要看时，却被苏千彻含在了嘴里。

　　　　“嗯，真的，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简直太幸福了！”带了一点唾液，但手指不流血了。苏千彻支支吾吾地说着，也坐到旁边，轻轻把茶杯端过来。

　　　　吹了吹，不热了，才递给姜熙。

　　　　“是吗？”

　　　　“嗯，就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感谢你生在这个世界！”他眼睛里充斥着更晶莹的泪光，他一点一点摩挲着手绢，他把荷包捧在心口，他环抱那些暖心的衬衣。

　　　　“看你，总这么大惊小怪，动不动就世界世界的，这不就是一个做妻子的应尽的本分嘛！丈夫行将远游，妻子打点好衣冠行李，这样的事，你……哈哈，你不许做鬼脸，丑死了，我相公可要是世上最英俊最风流的，才不是你这样的丑八怪……”

　　　　便又要给自己妻子洗脚，轻轻擦试时，她拿小脚丫点了点苏千彻的额头。

　　　　“小丫头，又不老实了。”手便又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丢到了床中央。

　　　　三下五除二，便给剥了个精光。

　　　　妻子赶紧拿薄薄一层小被子遮住。

　　　　侧着摇摆不定的烛光，苏千彻唇灼热，如龙一般喷着烧灼的龙息。

　　　　吻上去，忘我的舌头……

　　　　姜熙闭着眼睛小声叫喊着。

　　　　“不行，婆婆还没睡觉呢，会远远听见的。”

　　　　“她老了，听不见的。”

　　　　“啊……真是，有这样说自己妈的吗？”

　　　　“可要用力喽！”

　　　　“不行，会疼的……”

　　　　……

　　　　整理好床单和枕头，蜡烛早燃尽了。后来，晚上又听见了窸窣的雨声，打在那片竹子，竹叶哗啦哗啦的，偶尔又听到猫叫，奶糖住在外面的屋子。

　　　　这对爱人还是像前世后世所有的爱人一样相拥着，其实并没到深夜，也不困。

　　　　“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呢？”她这样问着，语气温柔又娇弱，大概又被“折腾得”没了力气。

　　　　“都喜欢啊！都要！”

　　　　“哦，那我尽力！”

　　　　“其实吧，这个孩子的性别，是由男方决定的哦，话说这个西学里有这么一说，男有甲乙染色体，女唯有甲，甲甲为女，甲乙为男……”

　　　　“停停停，听不懂。反正生不了男孩，怪起来，就把锅往你身上推，是吧！”

　　　　“看你说的，哪怕是女孩，干嘛要怪你呢！都是我们爱情与生命的精华啊！要写多少诗来赞美呢！说起来，突然好兴奋啊！几个月前我还自己一个人走在图书馆，眼巴巴看着别人风华正茂、风花雪月的，如今自己也有了世上最美的花与月亮……”

　　　　“困了，哄我睡觉吧！”

　　　　“好，白雪公主讲过了，那讲个小猪佩奇的故事！”

　　　　“奶糖自己睡在木箱子里，会不会害怕？”姜熙突然问道。

　　　　“应该没事吧，要不弄过来抱着它睡？”

　　　　“算了，抱着你就够麻烦了，再弄它过来……”

　　　　夜里又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俗称夜猫子，有些尖利，但渺远又隐约。

　　　　“小时候好怕它们，一听见就想往妈妈怀里钻。”她闭着眼睛说道。

　　　　“乖宝宝不怕不怕。”

　　　　“现在都多大了，只是觉得，算了，你去了学校会不会参加那种活动啊！”

　　　　“会吧！你也知道，这年头能像我们这样幸福的，真的很少，大多数人连房子都没得住，吃不饱穿不暖的，泥土地里干一辈子，老了眼睛一闭，就埋了……”

　　　　“哦，然后呢！”

　　　　“外国人没有休止地欺负咱们，在租界，咱们自己的地牌，却永远都是外国人说了算。而且，都在传日本要让北洋政府签二十一条，如果签了，我们这样的小日子就要永远到头了……”

　　　　“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说吧。”

　　　　“所谓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有枪杆子在手，说话才会硬气。中国最广大最根本的命运还是在农民手里，集合……”

　　　　“厉害，然后呢？”

　　　　“算了，跟你闹着玩呢，你好好活着就行，睡觉啦！”侧了身，背朝着苏千彻。

　　　　男人笑了笑，还是搂着自己。

　　　　……

　　　　离别的时候是在下午，送他到青石桥下的小渡口，准备搭船到都市的大港口，再坐大轮船去魔幻而现实的上海滩……

　　　　渡口自然有依依的柳树，连续的雨，那些柳枝子没法再青翠欲滴了。

　　　　小船还没过来，苏千彻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中山服，提着小箱子。双亲和妻子站在身后。

　　　　似有千言万语，但又无语凝噎。

　　　　姜熙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着苏千彻的衣服扣子和领子，生怕他穿的不板正，再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

　　　　母亲给好了盘缠，都藏在那些内口袋里。

　　　　“去了别委屈自己，别惹事，这世道毕竟不太平了，见了洋人就远远让开，吃点小亏不要紧的，别抽鸦片烟，有让你抽的，赶紧离那人远远的。听老师的话，学好本领，为国家出力有很多方式，别太钻牛角尖……”父母说着。

　　　　母亲又摸了摸姜熙后脑勺：“熙儿你不用挂念，我和你爸都当最亲的女儿。”

　　　　“嗯，记下了。”

　　　　船来了，握着姜熙的手，便又松开，上了船。

　　　　笑着挥手，六月的风也吹拂着柳枝子。

　　　　小船荡漾起浅浅的涟漪，一路顺风游动着。河水平缓，水流潺潺。倒映着久远的青瓦白墙，然后是岸上女子奔跑的影子。

　　　　苏千彻赶紧从棚子里出来，对着街上喊：“回去吧！”

　　　　“嗯，Iloveyou！”姜熙早学会了，她跑不动，弯下腰，喘着气，依旧笑着。

　　　　再一次挥手，船顺着河水拐弯，又过了一座石桥，街上还算热闹，卖糖葫芦的，捏糖人的，终于看不到姜熙了。

　　　　苏千彻安静坐着，眼睛感到了烫烫的。

　　　　待续……

第163章　演讲时间（）　
第162章

　　　　苏千彻对自己初中的成绩还是蛮自信的，众口千言，但成绩好真的是好事。

　　　　有时就像一道护身符一般，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让你免于老师和家长对早恋一事的猜疑。

　　　　初二的上学期10月份的时候，学校要开一个奖学金颁发仪式，一中的初中部因为是私立学校，是有奖学金的。

　　　　一个年级1100多人，级部前60可以获得奖学金。（当然比起每年高昂的学费来说，不算多。）秋季学期一千，春季学期两千。

　　　　作为小组里唯一一个拿奖学金的，苏千彻可算在前后周边出尽了风头。

　　　　虽然大家早就知道是哪几个同学了，但班主任还是象征性地在讲台假装严肃的念了念名字。但当他读完六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因为别的班也就三四个，自己班六个，学生给自己长脸啊！

　　　　“苏千彻、楚玉明（超级学霸，就这次考了第二，之前以及以后都是班里第一。）张齐方（大舅哥小胡建的本名。）……这样其他同学继续自习，你们三个跟我过来一下。”

　　　　被河马叫名字的时候，苏千彻习惯性的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这次应该是好事，所以也抬头挺胸收腹，钟雪丽像给骑马过来的状元郎让空一样，恭恭敬敬地给苏姐姐腾出空来，于是他“哼”的一声，甩了甩袖子，也假装一脸神气。

　　　　到了走廊的拐角，河马挺着肚子，白衬衫领子倒是一丝不苟，深蓝色的毛衣，灰色西装敞怀，看起来也是颇有质感。

　　　　便突然有种想法，没准男人的啤酒肚、将军肚也是一种标志吧！如果河马也瘦得跟隔壁班数学男神老师一样，反而没有那种震慑住全级部一千人的威严了。

　　　　他抱着胳膊，想在班里目前为止三个学习最好的学生面前显得有魄力一些，但还是忍不住笑成了一朵菊花。

　　　　他粗壮的大手一个一个地拍了拍三个男生的肩膀，因为他们不仅是前60名，还是前10名，1300多人，16个班，前十自己班里出了三个。

　　　　他热情洋溢地笑，眼睛的皱纹活脱脱就是一个望子成龙的老父亲。苏千彻靠得最远，他躲避着这样的眼神，余下两人倒是蛮自然的。

　　　　也没什么事，只是说明天的表彰大会上前十要上台演讲学习心得，让他们准备一下。

　　　　苏千彻偷偷打量着楚玉明，瘦瘦的，也不高，圆脸尖耳朵，眼睛滴溜溜地，又很是明亮。

　　　　普通的运动鞋，校服外套上微微有点钢笔墨水。

　　　　他后来的考试，大大小小，再也没考过第二，初三的时候不用中考就保送到了高中的奥赛班，高三的时候不用高考就保送到了北大，先是全国生物奥赛金牌，后来又去了瑞典参加国际比赛，斩获了第二名，回来时，L区书记、教育局局长、校长亲自去机场迎接……

　　　　这都是后话了，至少这时，苏千彻是和他站在一起的。而且自己还比他高比他壮，嘻嘻。

　　　　“哈哈，有个事给你解释一下，苏千彻同学，总成绩不折合的话，你就是第一啦，但因为奖学金是按照政史地折合成绩算的，所以你要比楚玉明低0。5分，不过考次第一也不容易，所以在同学面前我就表示你是第一了……”他俩走后，班主任稍微解释了一下。

　　　　“请吃饭！请吃饭！请吃饭！”回去后，安然他们比他还兴奋。

　　　　“好好，等奖金下来……”苏千彻不太擅长应付自己成为一个聚焦点的情况，下课时又不断有同学凑过来问长问短。

　　　　但毕竟是初中生，大家也并没有太多功利主义的想法，仅仅是祝贺一下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学霸的少年人罢了。

　　　　苏千彻索性躲到桌子底下，回想着自己明天的发言稿该怎么写。

　　　　演讲的事，虽然之前没说过，但却是每天都要进行的必修课。虽然不太明白，这大概也是学校素质教育的一个特色吧！

　　　　每周六班主任确定一个主题，比如感恩、青春、励志、学习经验交流之类的，然后按照小组成员进行演讲。

　　　　晚上6点左右开始先是练字，持续十五分钟，会发特定的练字纸，然后再收起来。

　　　　6点15，一片掌声中，安然前座的一个女生拿着笔记本上了讲台。

　　　　“安然，接下来是你？”苏千彻突然想起来，之前他还帮她写了演讲稿。

　　　　“嗯，但是，我……好紧张呀！怎么办，啊，你的稿子我放哪了？”台上女同学念着演讲稿，她手忙脚乱地翻找着课本。

　　　　因为班主任不在，她竟有些“鸡飞蛋打”。

　　　　“那天给你的时候是历史课，找找历史课本。”

　　　　“哦哦，对哦！”她赶紧找到黄皮历史书，那两张信纸果然在里面夹着。

　　　　又一片掌声，女生红着脸下来，掌声又突然如雷鸣了，当然全班的男生是主力！

　　　　安然扭扭捏捏地上去，一只手还是缩在袖子里，刘海中间几根头发散了一些，稍稍露出了额头。

　　　　眼睛自然明亮又迷人，以至于后排一些男生恨不得想要站起来。

　　　　女生却有一些冷着脸的，但只是微微的，不知是不是出于莫须有的嫉妒，但也可能就是不太喜欢她的性格。

　　　　同级别的级花林愫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大概也在微笑，因为在苏千彻看来，她俩的关系应该还是不错的。

　　　　又看到了于可卿的背影，她本来就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一般，此刻只是认真听着。

　　　　而加之钟雪丽说起来的一些事，苏千彻对她有种不太好的印象。

　　　　什么事呢，大概是有次黎深又一次半夜潜进她们宿舍，偷偷摸摸地爬到了安然床上被窝里。

　　　　结果那天对床的于可卿因为头疼，实在是睡不着，刚有困意，又被一些奇怪的声音和晃动惊醒了。

　　　　自然是知道黎深来了，学校是不允许串宿舍的，而那种被吵醒的气愤也是很难被大脑控制的。

　　　　但其他舍友都在安静地睡觉呀！又只能咬着牙，翻来覆去强忍着。

　　　　如果没有同性的爱好，那么同性的声音不管在异性的耳朵里有多动听，在其他同性的耳朵里，唯有本能的厌恶吧。

　　　　第二天，又因为安然没好好叠被子，导致宿舍扣了分，当然安然也很委屈，因为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没法叠出舍友床上的那种方正到不可理喻的被子。

　　　　“对了，你们有弟弟妹妹吗？”不知谁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我有个妹妹呢！”

　　　　“我有个弟弟。”

　　　　“我也有妹妹唉！”安然也答道。

　　　　……

　　　　“所以你说了这些是想强调什么呢？钟雪丽同学。”苏千彻问着。

　　　　“哦，就想说可卿对安然说的一句话吧，说知道你爸妈为什么生个妹妹嘛？是因为你太没用了……”

　　　　“这就是开玩笑的话吧。李凌兰也天天笑话大头没用，大头也不急啊！”

　　　　“哎呀，榆木脑袋，男生和女生能一样，你要看说话时的语气，比如那时候，可卿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睛又冷又恶毒的……”

　　　　“她平常怎么样？”

　　　　待续……

第164章　安然与于可卿（）　
第163章

　　　　“平常蛮可爱的，我们除了舍长，她是起的最早的，而且宿舍里她的被子也都是叠得最好的，床单也最整齐，爱给我们分好吃的小零食，干值日也打扫得最干净，可那天突然就对安然那样说了……”

　　　　“哈哈，安然是不是另一个极端，明明漂亮，但什么都干不好。”

　　　　“呃，这个无所谓吧！但那天本来还嘻嘻哈哈的呢，安然突然就哭了。”

　　　　“我的天，她的火气，没骂回去？”

　　　　“她在你眼里是火气很大的女生？”

　　　　“有点吧，比如她每次跟黎深吵架，动不动就发火吧！还有次在琴房……”这事没敢说出来，因为答应过安然不给任何人说。

　　　　“她只是敢对黎深发火吧，她其实，在别人面前，挺爱哭鼻子的。”钟雪丽叹口气。

　　　　“哦，不过这于可卿话说的确实过了吧！”

　　　　怪不得那天安然来教室的时候不高兴，眼睛还有点肿，黎深问，她只是说眼睛有点痒，就自己揉的。

　　　　但身后的一细眯双眼睛已经洞察了一切，嘴角一斜，便想出了一个无聊的计划。

　　　　这事弄得据说于可卿也哭了，最后还是安然把更娇小一些的她拥进了怀里安慰，才缓过来。

　　　　钟雪丽知道后，也羞愧难当，骂了骂苏千彻，又觉得一开始就是自己的错，也纠结了好一阵。

　　　　事情是这样，先给安然写了纸条：一会儿大课间准备看好戏哦！

　　　　然后把事先交代过的事再给何庚重复一遍：“你一会儿下课假装去和十八哥说话，故意坐于可卿旁边，然后打嗝放屁，中午请你吃饭，记住也别太过了，张弛有度……”

　　　　“哈哈，打嗝一次一串肉串，放屁的话，一个鸡腿！”

　　　　当然不是真的放屁，没这么重口，而是这何庚吧，有一项特殊技能——口技。虽不能说惟妙惟肖，但鸟叫猫叫、青蛙叫，打嗝放屁公交车打卡什么的，还有那么几分相像。

　　　　“什么好戏？”安然回了纸条，她没像平常一样突然兴奋地回过头，只是甩手把纸条放桌上，便回过头去。

　　　　“看着吧！”

　　　　大课间，因为外面有雨，跑操停了。

　　　　安排刺猬去探查河马办公室，不在，大概又去话吧附近潜伏去了，他有个恶趣味，就是把那些偷偷不正当亲热的男女同学抓现行，然后给他们班主任打电话……

　　　　一切安全，于可卿同桌也恰好出去了，可卿大概也不高兴，趴在桌子上。

　　　　何庚一屁股坐她旁边，当然，中间有个空座，三人一座。像平常一样很前面的十八哥探讨志同道合的重口学！

　　　　什么韭菜、蒜泥醋，内容过于有味道，不再细说。于可卿面有怒容，但自己又管不了别人聊什么。

　　　　“嗝儿”何庚一边说，一边偷笑地往于可卿那偏头，同时打嗝。

　　　　“你够了，能不能请你滚一边去！”她终于大喊一声，周边同学一看，一个是平常那种冷冰冰的大小姐，一个是“重口喜剧之王”何庚，好戏连台的节奏，迅速前排抱瓜围观。

　　　　“MyGod！有木有天理啊！您凭什么让俺这么老实单纯的小伙子滚呢！”何庚土味方言，外带浮夸的耸肩动作。

　　　　“哈哈哈哈！臭不要脸的，又调戏人家姑娘！”

　　　　“何庚你够了啊！人家可是冰冰凉凉大小姐！”同学们纷纷起哄。

　　　　“你……你打嗝太……恶心了！”于可卿支支吾吾地说，但气势并还没减弱。

　　　　不远处，苏千彻一脸得意，看着安然，但她却有些不知所云。

　　　　“oh，我美丽的小姐，请问打嗝怎么啦，校规有规定不允许男同学打嗝嘛？我只不过是以此抒发我对食物的热爱与珍惜罢了，那浓烈的韭菜香味，透过食道，像一道烟雾一般，顺着我的喉咙，啊！”何庚又开始恶搞莎士比亚剧里的男主角。

　　　　“恶心死了。”女生们纷纷站在于可卿身后：“可卿，怼他，看他那损样儿！”

　　　　“滚！滚一边去！再不滚我告老师了！”

　　　　“哦！你告呀，你脸这么红干嘛，难道，小姐您被在下英俊的容貌迷住了？天啊？怪不得，为了跟在下说上话，让阅女无数的在下记住你，才这样骂对吗？”

　　　　“行了啊！脸皮厚不厚，你那磕碜样，要是跟英俊搭上边，那全班男生不都是金城武了！”女生听不下去了，纷纷笑着怼何庚，又轻轻拍拍于可卿。

　　　　“你！你滚不滚，臭不要脸的！我砸死你！”于可卿简直要暴起！小巧的手狠狠捏住了课本，蹬着眼睛，就要往何庚脑袋上砸！

　　　　男声女声的呐喊尖叫交杂在一起，情况突然有些不受控制，苏千彻赶紧让大头他们把何庚拉走，于可卿还要追出去，叫嚷着，几乎又要流出眼泪来。

　　　　这时候班长从厕所回来了，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职责所在，维持纪律。

　　　　顺便打听打听发生了啥事。

　　　　不过幸好没把老师引过来。

　　　　看到于可卿愤愤地回到座位，抽屉里有喷雾，便往自己周边脚下不住地喷着，这边都闻到了那种恬淡的橘子皮的苦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