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缘:一人心两厢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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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晃动着。梅儿心中一喜，脱口说道：“咦！是百花锁！莫非是媱儿姊姊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呵呵！”随着几声娇笑，听一曼妙女声说道：“看来这好宝贝早该物归原主了，不然妹妹这些年也不会受那么多劫难的！”说话的可不正是梅儿当年在栖凤渡口处结识好姊妹——媱儿，只是她这时却是一身儿医女的装束。

　　　　原来前日梅儿受伤时，随太医来救她的那名小医女就是媱儿，只是当时梅儿只顾着痛，没留意，媱儿虽然一眼就认出了她，可因当时情况危机，哪儿有机会给她相认。

　　　　那次分开后，媱儿日思夜想，心盼着能早点再见到梅儿，好容易这日轮到媱儿来清心殿给梅儿换药，正好借机来与梅儿相认了。

　　　　当媱儿一早来到清心殿时，先是见到了逸芙，她们当年也是认识的，只是交情不深，通过简单的交谈，媱儿从她口中大致了解了梅儿这些年来的不凡经历，深叹她的命运真够坎坷的，因此才见梅儿第一句话，便说要还她花锁，这是希望她从今往后能一帆风顺、遇难成祥。

　　　　梅儿揉了揉眼睛，惊喜地拉住她的手，道：“哎呀！果然是媱儿姊姊，你怎么会在这里？”

　　　　媱儿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是全亏了妹妹给我家带来的好运”

　　　　梅儿有些不解，听媱儿讲解道：当年她们分手后，吉运便接连不断，首先是爷爷的小药铺生意大有起色，后来爹爹于次年金榜题名中了探花，衣锦还乡后携带全家人一起欢天喜地的搬进京中了。

　　　　爹爹林觐山入朝为官后，先是被皇上任命为翰林院七品编修，后又被调入都察院做了四品右都御史，可谓官场得意、平步青云。

　　　　媱儿的爷爷因经常给太医院采办药材，受到院判的信赖，被招入太医院药库做事，同年她也被招进宫中做起了医女，如今她家可说是团圆美满、欢乐无限。

　　　　末了媱儿还特意说道：“以上这一连串的好事，全赖妹妹我百花锁带来的福气！适才听逸芙说，自我们那日分开后，妹妹就劫数不断，还险些丢了性命，后又被人劫走，数年失去音讯，眼下这又受了重伤，定是因我占了妹妹的吉运，才令妹妹如此的，想来真是愧疚不已！请受我一拜！”言罢含泪就要盈盈下拜。

　　　　梅儿忙一把将她扯住道：“姊姊这是干嘛？叫妹妹如何承受得起呀！说什么福运、背运的，还不都是前世早注定好的，哪儿能是这小小花锁来决定的？！”

　　　　尽管梅儿极力拉着，媱儿还是深鞠一躬，后才坐到梅儿身边仔细拆开绷带来换药，当看到梅儿伤口时，不禁心疼地疑问道：“说来也怪，妹妹不过是碰巧得罪了宸妃娘娘，尽管她宠冠六宫、心狠手辣，可也指使不动御前的梅花御卫呀！这铁蒺藜乃是他们的独门暗器，阴毒无比，若非太医治治疗及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们说话时，逸芙也在屋里陪着，听媱儿这话，忙插嘴道：“媱儿姊姊哪里知道，那日妙竹姊姊在翊坤宫前大显神威，十数名大内侍卫和宸妃娘娘的宫人被姊姊打得落花流水，晓是动静太大惊动了梅花御卫，还以为是高手入宫来行刺，哪儿能不痛下狠手？！”

　　　　梅儿、媱儿两个听了此话，一时觉得并非没有道理，还不待多想，忽听屋外传来许多细碎的脚步声，但见门帘挑开处，却是皇上着常服大步走了进来，身后只跟着裴公公一人，并无仪仗相随。

　　　　媱儿和逸芙连忙行礼问安，齐呼“万岁金安！”梅儿惶恐着也要欠身起来问安，被皇上摆手叫住道：“你有伤在身，不必拘礼，朕这是来清心殿祝祷随便来看看的。”说到这，这见媱儿手里还拿着药瓶，知道是正在换药，忙叫继续别耽误了功夫。

　　　　待皇上走近，逸芙忙拿了把椅子给皇上坐下。

　　　　梅儿开口便是感谢皇上提升了自己父亲官职一事。

　　　　皇上撩衣襟坐稳笑道：“你父为官多年，堪称股肱之臣，只因一时言语不慎，锒铛入狱，家人离散为奴。且不论是非因果，着实受了不少的苦楚，理应得到些补偿。至于你的长兄，眼下不过是入翰林院历练一下，若真是虎父无犬子，将来再慢慢提升官职不迟，其实这也都是你姨母乌太后的意思，朕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梅儿闻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要知道这可是皇宫大内，哪儿能容得庶民跟皇妃讲理去，别说是真的触犯了宫规，就是不小心打碎个花瓶什么的，丢了小命儿也不是啥稀罕事儿！

　　　　想罢说道：“妙竹不才，无端惹了宸妃娘娘生气，祸事闯得不小，皇上您不但不重罚小尼，反而还善待我郎氏一家，叫梅儿可怎么报答才好！”

　　　　皇上微微一笑道：“你呀！的确给朕惹了不小的麻烦，那日若非碰巧七弟撞见，若真是闹出人命嗨！别提了，好在都过去了，你不必太过挂怀，谁让你是朕的救命恩人呢！”

　　　　此话说得梅儿满脸通红，懊恼、羞愧不已。

　　　　皇上看在眼里，喜在心中，转而说道：“看你脚伤着实不轻，你是习武之人，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说这话时，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换药的媱儿。媱儿识趣的深施一礼道：“启禀圣上，听我师父说，此次因治疗的及时，复原后定能完好如初的，请皇上放心。”

　　　　“哦！如此甚好！记着，要用最好的药材，最好连疤痕也不要留下！”皇上道。媱儿微微一笑，应声答应。

　　　　皇上站起身来道：“好啦！朕还有事，就不多呆了，不过你也别忘了与朕寿皇殿时的约定，既然你已触犯了宫规，还是要认罚的！此事不急在一时，等你伤好了再说！”

　　　　皇上言罢，也不管梅儿听了是什么反应，转身大步而去。

第64章　太后殡天（）　
在媱儿悉心照料下，梅儿的腿伤恢复得神速，才不到一个月便可拄拐下床了。此间，承玉曾派他的小厮阿秦来打听过梅儿的伤势几次，令梅儿心里很是感激，为此还被逸芙笑她真是福气不浅，皇上和王爷都很关心她呢。

　　　　正说着，皇上还派来一位教引姑姑来教授她宫规和礼仪，说是将来总能用得着的，对此，梅儿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可以借此来打发无聊时光。逸芙在一旁看在眼里、喜在心中。

　　　　临近痊愈时，妙竹越发感到有些惴惴不安起来，这是因皇上探视临走时说的那句“既然你已经触犯了宫规，还是要认罚的！”可究竟是怎样的罚法？皇上并没说，真叫人摸不着头绪。

　　　　四月末，妙竹的腿伤基本已经痊愈，宫规礼仪也学得差不多了，经逸芙的提醒，也不得不兑现承诺，向皇上负荆请罪去了，可她心里着实有些惧怕，如此又拖了数日，看看来到五月初，已到了能跑能跳的地步，再不去面圣可真说不过去了。

　　　　这一日，梅儿在逸芙的鼓励下，终于鼓起勇气耷拉着脑袋朝养心殿而去，可还不到半个时辰，就见她快步跑了回来，逸芙忍不住问道：“快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惩罚？看姊姊的神色怎么如此慌张？”

　　　　妙竹将她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不是的，我没见到皇上，才走到半途就给小秋子拦住了，说是太后旧疾复发，情形比上次还要危机，皇上一下朝便匆匆赶去慈宁宫了。我好信想去看看究竟，谁知才到慈宁宫门前，就听里头二门上传出云板之声，接连叩了四下，正是丧音！”

　　　　逸芙闻言大惊失色，道：“难道是太后殡天了？！”梅儿肯定地点了点头。

　　　　太后大丧的噩耗不到半日便传遍了整个后宫，宫里对外说是因太后追思先帝悲伤过度，加上旧疾并发，这才不治而殁的，可后有民间传言却说太后是因不忍看到儿子承汉用巧计谋夺取了本应属于六皇子承楚的皇位，进而悲愤难当，悬梁自尽而亡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怕是只有皇上、太后自己心里最清楚。

　　　　逸芙慨叹道：“前儿个才听人说宗人府里死了人，眼下太后又殁了，近期宫里真是丧事连连！”

　　　　原来就在乌太后去宗人府探视后不久，就传出她儿子服毒自缢的消息，可究竟为何，众口不一，由于二皇子是戴罪之身，此事并未声张，只做草草安葬算是了事。

　　　　圣母皇太后佟氏自新帝登基之日算起，才享了半年的尊贵便殡天了，对于母后的离世，皇上真心悲痛不已，亲率众皇亲及后宫嫔妃在慈宁宫内共举哀了七七四十九日。

　　　　丧毕后，皇上决定将母后的梓官迁往遵华与先帝同时入葬地宫，临行前一日，皇上邀七弟承玉在暖阁中聊着闲话，不知怎的就说到了梅儿，遂随口问身边的裴公公她的腿伤可大好了？

　　　　裴公公回道：“据奴才所知，妙竹小师傅的腿伤应在月余前便好利索了，这期间她还来养心殿找过万岁爷两次，可因慈宁宫正在行治丧大礼，因此奴才未敢叫她打搅您！”

　　　　皇上听罢，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嗯！知道了，这次去遵华送太后的梓官入葬，也让她跟着去吧，她虽还不算清心殿在编的僧尼，可也在清心殿呆许久了，怎么着也算是半个宫里的人，就让她跟着帮忙超度诵经也是好的。”

　　　　裴公公应声下去安排人去通知梅儿。

　　　　这时，见承玉向皇上探寻道：“若说这梅儿也真够胆大的，单是顶撞了宸妃不说，还与大内侍卫大打出手，若非是梅花御的铁蒺藜降服了她，还不知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此事宫里宫外在就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皇兄是要打算如何惩处她呢？”

　　　　听七弟问起此事，皇上淡淡一笑，道：“惩处？为什么要惩处？先不说她救驾之功还没赏赐呢，就是那铁蒺藜之苦已够她受的了。”

　　　　皇上说着话，从桌下暗格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剑匣，交给承玉道：“此去遵华，朕要你将它随身携带好，到时朕好寻个机会，来试试她是不是国师所指的那人。”

　　　　承玉接过手中时，感觉分量十足，慎重道：“想必这就是国师留下的那把‘紫青宝剑’吧？！皇兄请放心，臣弟必当尽心竭力保管好的！”

　　　　皇上点了点头，心里默念道：“但愿心随人愿吧！”

　　　　小秋子来到清心殿，当面向梅儿传达了皇上的口谕，说是让她也跟着去遵华。梅儿听了颇感意外，叩拜接旨后，有心想说不去成么？可嘴上又怎敢拂逆圣意，更何况上次的事儿还没了结呢。

　　　　逸芙看到她秀眉紧拧的表情，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于是出语劝道：“姊姊且听妹妹一言，若说万岁爷待你可是不薄，自打你住进宫来，若不是皇上暗中关照，凭你眼下的身份，哪儿能过得如此舒心顺意！依妹妹看来，皇上当日说要罚你，却未必就是真的惩罚，因此姊姊大可不必为此提心吊胆的，你此次陪同皇上外出，切记要谨慎行事，再别出了什么意外就好。”

　　　　梅儿听了逸芙的话后，心里舒坦了许多，心道：横竖也是一刀，早晚都要面对，怕也没用。于是简单收拾了下行装，就专等着出发的号令了。

　　　　从京城到遵华乘坐马车大约需要一个白天的行程，送葬的大队车仗从黎明时分启程离开京师，等到达陵寝所在的遵华青环山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出门在外可不比在宫中住着舒坦，此地没有那么多空房给人居住，梅儿就和许多奴婢一起挤在外边儿搭建的临时帐篷里，吃食更是一切从简，条件虽艰苦了些，好在也只有三天而已，忍一忍很快便过去了。

　　　　一路上，梅儿混在僧尼之中，不显山也不露水，甚至连皇上和王爷的面儿也没见到。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因各种殡葬仪式俱已结束，只待明日一早便要返程回京了，到了这会儿，肃穆、悲哀的气息已不那么浓烈了，人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用过晚膳素斋后，梅儿告假独自一人踱出帐外，准备寻个清幽的所在，好好伸展一下筋骨。

　　　　此皇家陵寝地处在群山环抱之中，实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时值六月中旬，气温还不是十分的炎热，晚间山中更显清凉、惬意，此时花草林木间，虫鸣鸟叫声此起彼伏，所谓天籁便是如此。

　　　　乘着夜幕，梅儿信步行至一处人迹罕至的小山岗上，一阵晚风袭来，夹杂着些许野花淡淡的清香，妙竹禁不住朝着那飘忽不定的气味走了去，行不多远来到一片广茂的秀林之中，借着点点的星光，妙竹瞧见此处许多的树上，叶似含羞草，花如锦绣团，实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觉得好不新奇，于是伸手摘下几朵送到鼻下，嗅之沁人心脾，一时得意忘形，便借着月色与花香，翩翩武起一路师门的“菩提莲花掌法”来。

第65章　合欢花林（）　
皓白月色，万花丛中，只见梅儿腰姿轻盈曼妙、莲步游走灵逸，时而长袖远挥、时而凌空旋踢，懂功夫的人看了知她这是在行功运掌，若叫外行人瞧了定还以为是仙子临凡翩翩起舞呢！

　　　　梅儿此时正专情演武于合欢林中，全然不知早有人悄然而至，已凝视她许久了。

　　　　忽见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太监匆匆走到皇上驾前，躬身施礼道：“启禀万岁，六王爷说有事，要求见圣驾！”

　　　　皇上听了眉头一蹙，有心想叫他住口，可已然来不及了。

　　　　此话音惊动了梅儿，她扭头朝这边望了一眼，见正是皇上、承玉和一班仪仗都在不远处立着，于是慌忙收住招式，遥遥施了一礼，抬眼见皇上招手示意自己过去，不得已只得额首漫步而去。

　　　　这边皇上轻叹了一声，没好气地朝那小太监说道：“你去告诉六王，就说朕现下有事在身，没功夫见他，另外，叫他日后只管安心在此地守陵，非诏不必觐见，待朕回京后，自会命人将他的家眷迁来与之团聚，好啦！就这样，下去传话吧！”

　　　　那小太监见皇上脸色不大对，慌忙着应了一声，懦懦躬身退了下去。

　　　　他前脚才走，皇上即对身边的裴公公吩咐道：“你跟着去听听六王是怎么说。另外，别让方才这个人在御前伺候了，朕瞧着他就心烦，打发他到朕看不到的地方去。”

　　　　裴公公连声称是，随即也快步跟了上去，此时，梅儿已悄然走到近前。

　　　　方才梅儿走来时，一直暗讨着自己也太过大意了，居然连皇上、王爷等人何时来的也不知道，又想到皇上这怕定是要惩处自己了，心里直打鼓，如此好不容易才慢吞吞地走过来，规规矩矩行下大礼。

　　　　皇上方才还是一脸的愠色，此时见了梅儿，即刻现出了笑意，忙叫她不必拘谨，平身说话。

　　　　妙竹娇声言谢后，怯生生恭然立在一旁。

　　　　皇上随手摘下一朵树上的绒花托在掌心向她问道：“你可知这叫做什么花么？”

　　　　梅儿扬起一双妙目，瞄了一眼，蓦然摇首道：“梅儿自幼深居府内，后虽随师父遍历天下，可还真真是头回见到此花，我只觉着这花甚是奇妙，却叫不上名儿来，还请皇上不吝赐教。”

　　　　皇上笑着看了一眼身旁的承玉，想梅儿介绍道：“此树叫做夜合欢，结的花叫合欢，是老七的最爱，若你也感兴趣，得空可向他讨教一下，他定会为你详加解释的。”

　　　　梅儿朝承玉看了一样，寻思了下，说道：“想必王爷日理万机，小尼怎敢为这点小事儿去劳烦大驾！”

　　　　承玉祥装清了清嗓子，并未急着作答。

　　　　梅儿嘴上随口应和着皇上，心里却紧张的不得了，而皇上却依然谈笑风生的，听他又道：“此言差矣，老七可是个闲人，有的是功夫。对了，你方才那一路是什么拳法，真如同仙子起舞一般，叫朕是大开了眼界啊！”

　　　　“回皇上的话，小尼方才所使的是本门的菩提莲花掌，听说皇上早年也曾在少林寺学过功夫的，想必也是一位高手，小尼学艺不精，恐让皇上见笑了。”

　　　　皇上摆手笑着自嘲道：“什么高手？不过只会些粗浅的皮毛罢了，再说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早搁下了，不提也罢！”

　　　　“万岁爷您太过谦了，少林乃是武林的泰山北斗，皇上自幼习武，即便时过境迁，功夫也定是不俗的！”

　　　　皇上听了她的恭维话，非但没显得有多高兴，反而将笑容僵在脸上。

　　　　皇上随手摆弄着掌心的翡翠念珠，正色道：“朕记得上次在寿皇殿时，你给朕的印象是冰清质朴、傲然无畏，就连朕的身份也不放在眼里，真叫人是不敢小看啊！”

　　　　梅儿面色一红道：“万岁爷真会说笑，小尼初次面圣时，实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过头了，如今回想起来，还自汗颜呢！”

　　　　皇上笑笑又道：“第二次见你时，正赶上与宸妃起了冲突，朕当时见你身受重伤、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惹人爱怜。可今晚儿这是怎了？朕觉着你好像变了一个人，总是唯唯诺诺的，从前那个满身傲气的性子哪去了？这才几日未见，怎么也学会了迎合恭维这一套，如此和朕身边儿那些奴婢还有什么两样了！？”

　　　　梅儿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对自己如此认真的讲话，她本就心虚，此时更是不敢再多看皇上一眼，见她囧了片刻，终于膝下一软，跪在皇上面前，怯声说道：“小尼初见皇上时，少不经事，如今已在宫中呆了小半年，早学到了许多规矩，如今怎么还敢在皇上面前放肆，更何况梅儿还是个负罪之身，还是请皇上早点惩处小尼吧！梅儿再也不想这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活了。”

　　　　梅儿言罢，一头扣在地上，专等着皇上开口治罪。

　　　　“原来是为了这个！难怪连心性都变了，不过朕一向是奖罚分明的，你先前救了朕一命，那便先要奖赏！”

　　　　皇上说着将手掌往身后一伸，承玉忙将早备好的紫青剑匣呈送到过去。皇上接在手中，又转递到妙竹面前，道：“这可是件好宝贝，拿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妙竹抬起头来，迟疑地望着皇上的眼睛，一时未敢轻易去接。这时，皇上身边几名梅花侍卫，都暗自把手握紧了的剑柄，倘若梅儿流露出半分异样的心思，他们即会立刻冲上去乱剑刺出。

　　　　梅儿战战兢兢地举双手接过剑匣，小心开启后见里头竟是一把镶金佩玉的短剑，心中一阵惊喜，遂将剑匣放在地上，单拿出宝剑托在手中，轻轻掂量了一下，不想如此小小的一柄短剑，竟然比寻常的三尺青锋还要重上许多，不尽暗暗称奇。

　　　　再细看那剑鞘剑柄上的团云莲花纹饰，雕工精湛，色彩绚丽，抚摸起来凸凹有致，层次分明。她忍不住笑意轻轻按下鞘剑末端的绷簧，短剑“啪”地弹了出寸许，梅儿手握剑柄小心地抽出，见剑身在月光照耀下，泛起碧色的磷光，剑气逼人，真真是一把世间少有的宝剑。

　　　　习武之人没有不爱绝世利器的，梅儿简直是爱不释手，狂喜之下，也顾不得皇上就在跟前，专心致志地把玩了起来，真是天意使然，她才爱抚了俩下，便一下找到了关窍所在，只听得“哗啦”一声，原本不到一尺的短剑，突然长了出来，瞬间成了三尺长剑。

　　　　在场之人见了无不都大吃一惊，皇上更是喜形于色，心潮暗涌道：“果然是她，真真就是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钱不费功夫，朕终于寻到命里福星了！”他这样想着，不尽仰天发出一阵长笑，一旁的承玉亦是兴奋不已。

　　　　梅儿挥舞了两次，真是得心应手，于是反扣机关，将剑身收成原来的样子还入鞘中在匣中放好，连连叩拜谢恩。

　　　　少时，皇上重又正了下颜色，清清嗓子道：“赏赐完，可就该罚了！你可甘心领受么？”

　　　　梅儿闻言面色一变，额首道：“小尼甘愿领罚，绝不反悔！”

第66章　因祸得福（）　
“好！既如此，那朕便说了。那日你在翊坤宫前冲撞了宸妃娘娘，虽属无心之失，可打伤宫女、太监、侍卫数人，终究还是触犯了宫规，朕念你当时尚未修习过宫中礼仪，又兼护母心切，经再三斟酌，决定罚你做御前宫女兼侍卫行走一职，役期为一年。在此其间，你需恪守职责、宫规，如有再犯，役期需加倍延长，此责罚自回宫之日起施行，梅儿！你可甘心领受么？”

　　　　梅儿心里一直认为，所谓的惩罚无非是指：掌嘴、杖责、禁闭，甚至是针刺等肉体上的刑罚，不想皇上却让她做起了御前宫女兼侍卫一职，这又算哪门子的惩罚，还真让人莫名其妙的，可既然皇上已开了金口，哪儿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于是只得叩首领受皇恩！

　　　　一低头，梅儿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穿着姑子的百纳衣，便道：“小尼本不敢拂逆圣意，可妙竹身为一个出家人，又怎么能做宫中的丫鬟呢？恐怕菩萨会怪罪弟子的！”

　　　　皇上似乎早想到了这一点，脱口说道：“这个朕早就替你想好了，你现在不过个代发修行的俗家弟子，遵守佛门清规戒律与在宫中做事并不矛盾，朕只不过是要你暂退缁衣少做一年的居士，况且除了在朕跟前，其它时候随你诵经礼佛，朕绝不干预。”

　　　　梅儿听了再也无话可说，只得点头称是，刚好这时见裴公公走了回来，皇上遂让梅儿先行告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