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黎明-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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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不会啊，它会看着鸟蛋的嘛。”

　　　　“话是这么说，可也不能把命赌在它的心情上。”孙旭摇摇头，鸟蛋在蛇肚子里转了一圈，能不能孵化还是个问题，如果不能孵化，被金雕追上来迁怒于他们，那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那我们怎么办？”

　　　　“进山，先找个避雨的地方。”阴沉的天空又开始洒落雨点，金雕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始终在两人的头顶上空盘旋鸣叫。

　　　　这里离二十几天前，孙旭前来搜寻失事侦察机的山洞并不算远，孙旭决定先到那里暂避一下再作打算，带着林悦向山洞的方向跑去。钻山洞，似乎是躲避金雕的唯一办法，就连进化过的巨蟒，还不是一样在洞里钻来钻去，狼狈地躲避金雕的追击。

　　　　想到那只巨蟒，孙旭就是一阵恼火。如果不是它偷吃了金雕的卵，在这种阴雨天，金雕怎么可能追到几十公里开外，和运输车队遭遇？在那样的情况下，就算它没把鸟蛋吐出来丢给孙旭，金雕追不到钻进山洞逃之夭夭的巨蟒，估计也会把怒火发泄到车队身上。

　　　　“这个山洞怎么回事？后面那么厚的一层石头都成了碴碴！”进了山洞的林悦没注意，一脚踩了过去，整只作战靴都陷进了几十公分厚的石头粉末里。

　　　　“我弄的，有空了跟你细说。”孙旭回答道，低头看着胸前的鸟蛋，如果不注意，说不定还会有人以为孙旭怀里抱着个孩子。

　　　　扔又不能扔，还又不敢还，跑还跑不掉，孙旭看着怀里的烫手山芋，一时间无计可施。

　　　　孙旭心里隐隐有些焦虑，还有一个更大的隐患在等着他，跨江大桥可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如果在这里一拖几天，大桥被洪水或者大鱼毁掉，他还怎么回江南城？

　　　　“我出去看看。”留下林悦在山洞里，孙旭来到洞口，绕过几块大石，很容易便看到了远远一角山岩上的灰色身影。

　　　　身高超过三米的巨大金雕，被雨水略微打湿的铁灰色羽毛，金色的尖喙与利爪，仿佛一尊雕像一般矗立在山石上。敏锐地发现了洞口的动静，金雕将头掉转过来，两只黑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住孙旭，或者是盯住孙旭胸口包裹中的鸟蛋。金雕脚下的山石，随着两只利爪的收紧，不断向下飘落着碎石，显示着金雕此时此刻的心情。

　　　　孙旭冷漠注视着这只给他带来巨大麻烦的猛禽，然后招了招手，说道：“下来，谈谈？”

　　　　金雕略微张了张翅膀，两翼还没完全打开就几乎超过了五米的宽度，随即又收拢起来，对孙旭的话没有作出任何其他反应。

　　　　“就知道你不敢。”孙旭冷笑，他可不是真的想和金雕谈些什么，只是想试探一下，有没有机会将金雕诱到地面。

　　　　上一次，金雕没有任何理由就对他的小队发起了攻击，而之前连一架侦察机都难逃厄运，现在想来也许都是因为靠近了金雕正在孵卵的巢穴，可是孙旭压根都没有见到过金雕的巢，天知道金雕把多少公里的范围都视作了自己的领地。

　　　　对于攻击意识强烈，并且可能一下就把自己秒杀的金雕，孙旭目前完全没有化敌为友的打算，如果金雕敢放弃高度优势降到地面，孙旭不惜身受重伤也要让它再也没有升空的机会。

　　　　金雕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停留在数十米高的山岩上不肯离开，但也绝不肯再靠近，只是用鄙夷和不屑的目光，居高临下盯着这个在它眼中无比渺小的人类。

　　　　作为自由翱翔在天空中的霸主，金雕有着无庸置疑的高傲与威严，怎么会与被它视为“食物”的存在妥协？哪怕这个“食物”手中有它最为牵挂的东西，它也只是冷漠地跟随，守候，等待着进攻的时机。

　　　　而孙旭，末世中锻炼出的强悍心态，孙旭会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但如果实在避不开，不管面对什么对手也绝不会畏战，更不可能向这只扁毛畜生开口求饶，主动将鸟蛋奉还，企盼金雕能够宽宏大量让他们离开。

　　　　看到金雕那含着强烈敌视的目光，孙旭就知道不可能有什么和平解决的方式，摇了摇头，就想要退回山洞，便在这时，金雕突然发出一阵短促而清冷的鸣叫，看向孙旭的眼神中更多了一份蔑视。

　　　　“我靠。居然被一只傻鸟鄙视！真以为我就怕了你？等着！”孙旭略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金雕在讥笑他像巨蟒一样，只敢钻到山洞里逃避。

　　　　孙旭回到山洞前，叫出林悦，将身上系着的鸟蛋解下，随身的背包也取下来，全身只留了战斗时必需的武器，嘱咐林悦安心在洞里呆着，重新来到洞外，站在雨中，面对着山岩上纹丝不动的金雕。

　　　　“你要利用高空，我就靠地势来躲，这是再公平不过的事，别以为我会受你这只蠢鸟的激将。我也不用鸟蛋来威胁你，现在我就站在这儿，要打，你痛痛快快跳下来跟我打！”孙旭摆开架势，对着金雕吼道。

　　　　金雕发出一阵咕咕的叫声，不为所动，两只巨大的爪子在山岩上挪了挪位置，原地留下几道深深的沟痕。

　　　　“不敢打？怕了？不敢打又不肯走，就想在这耗着？”孙旭算是看出来了，金雕对他同样无计可施，夺回鸟蛋几乎不可能，却又绝不甘心就这样退走，彻底跟孙旭耗上了。

　　　　“行，我陪你耗。”孙旭翻身跳上身旁的石头，盘膝坐下，霜之哀伤平放在膝头，“来吧，别吃，别睡，看谁熬得过谁。你要是熬不住，飞了，就是你怕了，别tm再回来缠着我。”

　　　　一人，一雕，就在这阴沉的天空下对峙起来，一方是万物之灵，一方是天空霸主，都没有更好的法子奈何对方，却没有谁觉得自己应该低头服输。熬下去，直到一方坚持不住主动退让，似乎就成了最后的选择。

　　　　临近傍晚，雨势又渐渐大了起来。除了林悦与它怀中不知是否仍有生机的金雕卵，没有人知道荒野里，大雨中，正在进行的这场静默的比拼。若在以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场面，但是随着末世的到来，进化的发生，金雕这样的强大生命，似乎已经逐渐开始拥有与曾经主宰地球的人类平起平坐，分庭抗礼的力量。这场比拼，也许正是未来人类与进化野兽之间争斗的开端与缩影。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桥崩塌（）　
长江西岸，枪声稀稀落落响起，驱赶着残余的数十只捕食者向荒野狼狈逃窜，对追击捕食者的第二次歼灭战已经接近尾声。韩文上校钻出指挥战车，纵然战车有着良好的通风系统，他还是忍不住出来透透气。

　　　　“要过江吗？长官？”副官从指挥战车中探出头，询问部队下一步的动向。

　　　　“运输车队已经全部过江了吗？”少校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因为阴雨，天黑得似乎格外的早。

　　　　“是的。”

　　　　“跨江大桥的情况如何？”

　　　　“再支持一天一夜应该没有问题。”

　　　　少校沉吟着，然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原地休整一个小时，派出一支实力保存完好的分队，沿公路向回搜索，范围二十五公里，密切注意天空。”

　　　　“可是指挥部的命令，是阻击捕食者群后即刻撤回驻地休整……”

　　　　“指挥部还说金雕在阴雨天气不会出动，而且没有指出，某些三阶进化野兽拥有正面对抗装甲集群的实力！还有战友为了掩护我们，留在荒野上，我现在怎么能下撤退的命令？”

　　　　“明白，长官！”

　　　　荒野已经完全沉入黑暗，无星无月。但在荒野上默默对峙的两个生物，仍然能够分辨对方的身形。

　　　　孙旭如老僧枯坐，雨水早已经将全身的衣服打湿，顺着自然垂落在膝头的手指与霜之哀伤的剑尖向下流淌，头发也一绺绺贴在脑门上。孙旭的眼中没有什么神彩，只是淡然地坐着，目光从未离开过停留在离地数十米山岩上的金雕。

　　　　金雕似乎也已经变成一只落汤鸡，但从它偶尔发出的满不在乎的鸣叫，还有偶尔张开扇动两下的双翼，孙旭就知道，金雕仍然精力十足，而且雨水也并不能浸透它的羽毛，使这只大鸟丧失飞行能力。

　　　　两个拥有各自骄傲与坚持的生物，都不肯放弃各自的优势，冒然进入对方的主场作战，却同样不允许自己在强大的敌手面前首先做出退让。本应是数秒之间分出胜负的火爆战斗，却演变为成静坐式的漫长比拼，并且，仍然没有结束的迹象。

　　　　天色开始泛白，下了一夜的大雨又略微转小，不过也没有停止的迹象，仍然不断向江水中坠落。在桥面上驻守了一整夜的梁帆，忧心地看着身下的桥墩，标注着“历史最高水位”的红色印迹早已经在昨夜被汹涌的江水吞没，手边简易声呐接收器上的图像一片杂乱，几乎无法分辨江中大鱼的身形。

　　　　“你说旭哥是不是已经从上游的大桥回了江南城？”梁帆忍不住问身旁的刘永亮。昨天夜里，一等再等直到深夜的韩文少校，终于在指挥部的严令之下撤回了所有的部队，最后也没有等到孙旭和林悦的身影出现。

　　　　“旭哥吉人自有天象，不用我们担心的。”刘永亮说着自我宽慰的话，随即又苦笑道：“我们担心又有什么用？如果我们能帮旭哥搞定那什么金雕，我现在就过桥！”

　　　　“你要是过桥，叫上我……”梁帆的话还没有说完，在江面上巡视的目光突然停滞，惊声叫道：“那是什么？！”

　　　　在长江浑浊奔涌的急流中，突然出现了一条极为明显的灰白色水线，从上游以令人目瞪口呆的高速直冲而下，就连江水都被分割成了两半！

　　　　水线极快地接近了大桥，桥面上的战士们已经能够分辨，那是一条体形修长的巨大生物，如刀的背鳍与尾鳍破开水面，隐约可见水面之下的灰白色身躯，在湍急的江水中若隐若现，仿佛一道象征死亡的音符。

　　　　梁帆很想说那是一条鱼，但是这些天来，在水下持续骚扰进攻的大鱼，体型最大的也不过五六米的长度，而这灰白色的恐怖生物，体长赫然要超过十五米，即使比起曾经横穿装甲车队的巨蟒也不遑多让！而且这只生物虽然体态同样修长，但比长条状的蟒蛇仍然要粗壮得多，在梁帆看来，简直就像一条在水中出没的白龙一般！

　　　　“龙……那是龙吗？”梁帆声音颤抖，看着疾速接近大桥的灰白色修长生物，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声呐显示器上显示，随着这只生物的靠近，一直潜在江底来回游荡的大鱼，都突然对抗着湍急的江水，完全在水中静止下来，仿佛在表示臣服！除了龙，谁能有这样的体型，这样的威势？

　　　　灰白色的“龙”靠近了大桥，却丝毫没有下潜的意思，依旧破开水面，笔直地向着大桥冲来，面对的，正是梁帆和刘永亮所在的桥墩！

　　　　桥面上的战士手中的枪械如爆豆一般响了起来，有些身体强壮的进化者，将巨大的重机枪举起向着水面疯狂扫射，还有人在紧张地调校着捕鲸炮的方向，试图瞄准水中冲来的恐怖生物。所有人都被这个高傲到不屑于躲避人类攻击的巨大生物震慑，桥面上一片混乱。

　　　　大桥百米之内，原本湍急奔涌的江面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淡蓝色的狭长地带，任由其它地方江水奔涌，这条淡蓝却静止不动，并且向着四周蔓延开去，急速扩大着面积。这条灰白色生物所过之处，连江水都在瞬间结成了冰，子弹打在上面，只能留下一个个或深或浅的白色凹坑，却无法对冰面之下游动的生物产生任何威胁！

　　　　似乎如此仍嫌出场不够威猛，这条灰白色的生物在冲到离大桥五十米的距离上，居然从水中一跃而起，直奔数十米高的桥面而来！

　　　　直到此时，桥面上的战士们才看清楚，这只生物并非中国神话中的龙形，而是一条总体呈梭子形，中段粗壮，后部略扁的大鱼！而这条大鱼最令人一眼难忘的，就是那几乎达到体长一半，如利剑般的长长鱼吻！

　　　　跃起在空中的大鱼仍然面对着桥面上战士打出的枪弹，但大鱼的体表也覆盖着一层颜色更深一些的冰甲，看大鱼的自信表现就知道，战士们仓促射出的枪弹，即使能够命中大鱼，也不可能造成什么伤害。

　　　　而且不见大鱼有任何动作，身周十几米内的雨滴在瞬间仍然保持着流线型的水滴形状，却已经变成了淡蓝色的冰晶，在下一秒钟，冰晶组成的洪流就向着桥面上几乎没有任何掩体的战士席卷而来。

　　　　大鱼极为细长的吻部，也开始有极为耀眼的蓝光亮起，一直亮到令人无法直视的程度，才化为一条蓝色的光芒脱体而出，正中固定在桥边的捕鲸炮，巨大的捕鲸炮轰然断作两截，从桥边坠入江水，转眼就被长江吞没。

　　　　而直到此时，大鱼在空中的身形才开始下降，两秒钟之后，再一次没入奔涌的江水之中。

　　　　从大鱼跃出水面，到再次入水，一共不超过五秒钟的时间，桥墩这一侧的所有防御就已经荡然无存！捕鲸炮被毁，三阶元素师临时撑起的防御，脆弱的就像枪林弹雨下的玻璃，坚持了不到三秒就纷纷破碎，手持枪械的战士死伤惨重！

　　　　而声呐探测仪上，原本呆在水底穿梭，间隔一段时间才会组织一次冲击的大鱼，在这只体型超过其他大鱼两倍之多的恐怖大鱼带领之下，开始向着桥墩发起了集体冲击！

　　　　大桥的开始剧烈震动起来，梁帆身下的巨大桥墩，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在数分钟之内就可能彻底崩溃！

　　　　此时再作防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桥面上无论普通战士还是进化者，在指挥官绝望的“撤退”声中，连滚带爬地向着东岸的桥头堡冲去，只希望大桥能够再多坚持一分钟，让他们不至于随着垮塌的桥面落到江水中，变成大鱼的食物！　

第一百六十三章　简单推理（）　
宽阔的江面上，曾经代表着人类征服自然的象征，将天堑变为通途的跨江大桥正在崩塌。随着下方钢筋水泥浇筑的巨大桥墩在大鱼的攻击下崩裂，再也无法支持大桥的重量，上百米长的桥面开始沉降，下陷，最终在隆隆的巨响中沉入江心，被滔滔江水毫不留情地吞没。

　　　　“一座大桥……就这么完了？”狼狈撤到东岸的梁帆眼睁睁看着防守了一个月之久的大桥陷落，然后才想起清点小队队员的人数，对受伤严重的队员进行紧急处理，就连他自己身上都被灰白色大鱼的冰弹打出了两个口子。

　　　　“一座？只怕长江上不会再有大桥了。”刘永亮颓然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看那家伙破坏防线的熟练程度，上游的两座跨江大桥只怕早就成了它的试验品。”

　　　　“大头，你知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梁帆问道。他从来不知道长江里能有这么大的鱼！

　　　　“渔民之间自古流传着一句话，‘千斤腊子万斤象’，这条就是里面说的‘象’了，近些年传说已经被捕杀灭绝了的大鱼，没想到又出现了。”刘永亮解释着，这条大鱼极长的剑形鱼吻，看上去类似象鼻，正是它被称为象鱼或者象鼻鱼的原因。

　　　　“万斤象……那得有多大？”梁帆喃喃道。

　　　　“据说，有七米长。按别的大鱼体型的变化来算，我们看到的这条顶多算是中等个头。”

　　　　“……妈的。”愣了一会，梁帆才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别骂了，走吧。长江已经不是咱们的了。”

　　　　“长江被大鱼占了，天上的大鸟让旭哥都生死不知，我们就只剩下地面了？”梁帆不甘心地发着唠叨。

　　　　“地面上能不能有咱们的地盘，还得看深山里会不会有这种东西跑出来。走吧，头儿，该回公司报到了，要是连东边和北边的捕食者都顶不住，咱们也就不用操心这些事儿了。”刘永亮大大的脑门被雨水打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或许是淡然，或许是绝望。

　　　　石洞之前，一滴雨水在下落的中途突然停住，在空中无声无息变幻着形状，从雨滴变成一枚小小的水箭，然后，“飕”地一声破空而去。

　　　　眼睛微闭的金雕猛地一偏头，让过小小的水箭，双眼重新睁地溜圆，怒视着孙旭。

　　　　“下次再闭眼睛，让我觉得你熬不住睡着了，甩过去的就不是水滴，而是这个。”十几个小时都没有改换过姿势的孙旭淡淡说道，一枚“哨糖”在腰间微微震动了几下，“或者我会亲自摸过去，砍了你的翅膀烤来吃，别以为停那么高我就拿你没办法。熬不住就趁早滚蛋，别耽误我的时间。”

　　　　金雕愤怒地鸣叫着，巨爪将石壁抓出一道道浅沟，翅膀猛地扇动，似乎下一秒就会向孙旭扑过来，不过最终还是狠狠地忍住，怒目瞪着孙旭，眼睛都不肯再眨一下。

　　　　沈园小小的花厅之中，沈梦一手支在面前的几案上，托着香腮，远山一般的眉毛微蹙，似乎满腹心事。

　　　　竹帘“哗啦啦”作响，有人进入了花厅，沈梦没有回头，直接说道：“报告放到那边桌上就好。”

　　　　“是什么事让我们的沈大小姐满面愁容，不但无心办理公务，连精神力扫描都懒得开启？”送来报告的人却没有按照沈梦的吩咐离开，反倒开口问了一句，清朗的声音却又带着一丝懒散的味道。

　　　　沈梦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厅中的长发及肩的英俊男子，疑惑地问道：“大哥？怎么是你亲自过来？”

　　　　“喏，送文件啊。雨这么大，我拿过来比较不容易弄湿。而且母亲大人听说小妹连早饭都没吃，亲自煮了粥嘱咐我送过来，因为‘我的保温效果比较好’，而且一定要看着你吃完。””英俊男子微笑说道，将手中的食盒和文件一起放到沈梦身前。文件上干干爽爽没有一丝潮气，不锈钢食盒打开，里面的热粥还腾腾冒着白汽，好像刚刚煮开的样子。

　　　　“又在卖弄你的水火双系能力啊，沈浪沈大侠。不过还算你记得我这个小妹。”沈梦毫不客气地端过热粥，拿起汤匙慢慢喝了起来，眼睛却在浏览平放在一旁的几份文件上，没有任何东西触碰到文件，纸页却自行翻动起来。

　　　　“这可不是卖弄，只是物尽其用。而且怎么也比不上小妹你这样的灵能师，理论上可以控制任何东西来得方便。通过进化获得的能力，如果只有在战斗中才想到运用，那是没有理智的捕食者才会做的事，就连野兽都不会这么蠢。”说到这里，沈浪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除了大海深处，目前为止我们所发现的体形最庞大的进化动物，今天早晨出现在长江之中，个体实力极为强大，三座跨江大桥因为它的出现，一个小时之内被尽数摧毁。”

　　　　沈梦身前的报告也已经翻到相关的一页，三座桥墩被毁，桥面垮塌的跨江大桥照片出现在页面上，接下来便是关于这只“目前体形最庞大的进化动物”的相关介绍。

　　　　白鲟，因其长吻俗称象鱼，或名中国剑鱼，世界上最大的淡水鱼类，只分布于长江中下游水域，但因为人类的过度捕捞，已经极度稀少，在数年前被怀疑已经灭绝。

　　　　而在今天，这只或许是潜游在某座水库深水之中才逃过劫难的白鲟，因为江水暴涨水库决堤，才再一次进入了长江之中，率领其他进化大鱼，向几乎灭绝它们种群的人类发起了复仇行动。

　　　　“人类，似乎是进化发生以后，这个地球上最不受欢迎的物种。”沈梦幽幽叹息。

　　　　“就连被我们称为母亲河的长江，都已经不再允许人类的涉足，那些互有捕食关系的进化鱼类，都能够暂时团结起来首先将人类驱逐，可见人类在末世之前的行为酿成了多大的恶果，而这苦果最终还是要我们自己来吞下。”沈浪说道。

　　　　“大哥，你今天来，不会只是要和我说这些吧？”沈梦的眼神从文件上移开，转到沈浪的身上。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因为我们沈家可能不得不吃下近期以来最苦的一个果子。”沈浪无奈摇头。

　　　　“你是说……”沈梦脸色苍白。

　　　　“你连早饭都没心情吃，不就是因为这个？不仅是顶尖战斗力的损失，而且会严重影响我们在进化药剂方面的战略优势。”

　　　　“不会的，也许他已经到了长江西岸，只不过大桥毁了过不了江而已。派侦察机，派直升机过去搜啊，一定能搜到的！”沈梦神情焦急。

　　　　“小妹，你是没有见到那只进化白鲟一击之下，两个进化者小队和数十名武装战士全面溃散的场景，也没有去看那只金雕凌空一扑给运输车队带来的损失。虽然一个是利用雨势，一个是利用了人类自己的子弹，才会有这样辉煌的战果，但是，即便仍然被我们划分为三阶，但是有些三阶的野兽，几乎不是一两个三阶进化者所能抗衡的。”

　　　　“那如果是大哥你呢？你能挡得住金雕吗？”沈梦不甘心地问道。

　　　　“如果给我一个十人的精锐小队，在计划周密的情况下，我有信心在伤亡一半的情况下将金雕重创，但如果是昨天那样的突发状况，我也不敢保证能在金雕的追击中活下来。”

　　　　“那我把他派出去，又是我做错了，我怎么这么笨，为什么总是会把他送到危险里面去啊？”沈梦泪眼婆娑。

　　　　“小妹，你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