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僵尸猎人-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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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谙一句话将我和张静姝动的手脚直接戳穿，顿时让我无言以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早八百年就发现了。”沈谙对着我翻了个白眼，“幸好我发现得早，早就对你的那个秘密银行账号动了一些手脚。否则，就凭顾小姐你那么笨拙的动作，难道真的以为自己不会被沈如初发现吗？”

　　　　我张了张嘴，半晌，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利用张静姝转移沈祢家的资金是我很早之前就想好的计划。这倒不是说我怀疑沈如初有朝一日会对我不利，只是我知道很多时候，其实他也是身不由己。他身在高位，又深深地纠缠在地狱和多方势力的争斗之中。所以我担心有的时候他会顾不上我，又或者像是这一次一样，单独将某个大型的任务交给我去做——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手中有能够自由支配的大笔资金，那么动作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但是沈谙的想法显然不仅如此。

　　　　很明显，他是想要我建立自己的武装力量，甚至是能够独占一方的势力。

　　　　换句话说，沈谙想要确保我即使完全脱离了沈如初的照顾，也仍旧能够独当一面的生活和战斗。

　　　　他的这种做法一下子给我的未来撒下了不祥的阴影。

　　　　我知道，就政治把握和全局敏锐度而言，我这个普通人家出身的人，是远远比不上沈谙这样的大家族公子的。

　　　　所以我忍不住觉得，他是不是早已经看到了未来动荡的局面。

　　　　他是不是早已经看到了有一天我那以为一切的后台也好、情感也好，最终都会分崩离析，所以才会早做准备，替我将势力建立起来？

　　　　我感动且感激于沈谙的苦心，却又因为他迫不及待的让我独立而感到心头慌慌。

　　　　“说实话，我觉得你真的没必要那么做。”我有些自欺欺人地说道，“不管日后出了什么事情，都还有如初在呢。所以我永远不会成为眼下的多方争斗当中的主角，你做这些事情，恐怕是杞人忧天了。”

　　　　“是啊，恐怕。”沈谙微笑着重复所说的话，那通透的眼神却看得我有些心虚。

　　　　他接着说道：“但愿真的是我杞人忧天。但愿顾小姐能够永远这么顺顺利利，开开心心的过下去，而不需要忧心于自己的处境。但是我这个人呢总是喜欢做两手准备。顾小姐，不用觉得麻烦，虽然这些产业转到了你的名下，但其中的事物事务我却自然会处理好。顾小姐大可将所有的时间用在提升个人的实力上。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有朝一日，顾小姐真的无处可去的时候，能够有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或是一个可以让你卷土重来的资源点，仅此而已。”

　　　　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所以我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声：“你何必呢？”

　　　　沈谙笑着说道：“因为我喜欢顾小姐啊。既然喜欢你，那当然就要竭尽所能的保护你了。在正面交战上，别说保护顾小姐，我不给你添麻烦，拖后腿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既然如此，我当然就只有在幕后努力为顾小姐建立一个坚实安全的港湾。”

　　　　沈谙的这一番话听得我心中触动不已。

　　　　我真的是觉得他何苦呢！

　　　　何苦在一个永远不会喜欢他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何苦将自己所有的精力和资源，都白白浪费在我的身上？

　　　　就算他为我建立起一个帝国，在我的眼中，沈谙也只是朋友、只是兄弟、只是知己，而永远不会是恋人。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走了。”我对着沈谙笑笑。

　　　　沈谙将合同收好，点了点头说：“下个月我们会正式开始进行人体实验。到时候可能需要顾小姐到异类调查所住上几天。”

　　　　“没问题。”事关重大，我当然是一口答应。

　　　　走到门口，我又顿住了脚步，转身认真地说：“沈谙，我真的很感激你。”

　　　　屋内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对我露出明亮且带着释怀的笑容。

第252章　沈如一回来了（）　
沈谙最后的那个笑容深深印在了我的心里。

　　　　那个笑容如此干净明媚，让人看一眼，就变得全身心地信任其他来。

　　　　大概从这一刻起，我看他的视线也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因为我知道，沈谙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对他来说，或许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想要伤害我半分半毫；即便我的双眼永远不会第一个落在他身上，他也心甘情愿地陪在我身边。

　　　　这一刻，我真是觉得自己很幸运。

　　　　我带着满心感慨回到家里，一打开门，就看到沈如初站在落地窗前，玻璃上反射的脸色很不好看，周身的气息也是一片冰冷。

　　　　我愣了一下，然后大喜：“你出关了啊？！”

　　　　“是啊，出关了，而且还看了好一场戏。”沈如初冷冷地转过身来，尖锐的眼神让我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他问道：“你和沈谙，倒是变得越来越亲近了。他看你的眼神——呵，好一个深情款款。”

　　　　“你抽什么风？”我一挑眉头，对于沈如初一回来就兴师问罪的举动感到很不满，于是说道，“我不仅见了沈谙，还见了周骞呢。怎么，闭关一次，实力上去了，情商智商又往回掉了是吧？”

　　　　“你——”沈如初的眼眸一暗，周身的气势波动了一下，但总算还是忍住了没往我这边压过来。

　　　　呵呵，他敢对我动手试试。

　　　　我不想要跟他解释，哼了一声扭开头，抱着双臂站在一边。

　　　　沈如初沉默了片刻，身上的气势逐渐柔软下来：“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我刚出来，然后就看到电视屏幕上你跟沈谙金童玉女一样地站在一起——我看到他的眼神，就忽然觉得害怕起来。”

　　　　他的态度一让步，我也就端不起架子了。我无奈地转过头去，问：“你害怕什么？怕我被沈谙打动了？我亲爱的僵尸猎人，你的自信呢？”

　　　　不过，我嘴上表达着不满，心里却其实有些理解沈如初的感觉。

　　　　我想，不论是哪个男人，看到另一个优秀的男人用那种愿意付出一切的视线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大概都会觉得心里膈应。

　　　　只不过沈如初的力量和情商不成正比，所以他一炸毛，表现方式就比较生硬了。

　　　　其实这是很笨的做法：换了其他人，或许就被他这么一次两次无端吃飞醋，给硬生生推到别人的身边去了。

　　　　不过，沈如初本来就已经觉得不安，那这种火上浇油的话我自然不会说。

　　　　而沈如初那边，也因为我的反问而沉默下来。他的脸上隐约露出窘迫的神色，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不可理喻。

　　　　他大概是刚刚出关就赶过来找我了吧。

　　　　结果却正好看到沈谙那挤满了记者的剪彩仪式——这么一想，沈如初这一次还真是有一点悲剧。

　　　　所谓恋爱当中的人都是盲目的。我想，我现在大概就很好地诠释了这一句话。沈如初还没有开口多说什么，我就已经自动在心里为他幼稚的行为找了十七八个借口，于是乎，自己心里的火气还没凝聚起来就已经散了。

　　　　我走到他身边，主动钻进了他的怀里：“你说你，总是像是小孩子一样，换了别人真受不了你。”

　　　　沈如初一把抱住我，带着几分紧张地问：“你呢？受得了？”

　　　　“受得了啊。”我对着他笑靥如花，“命中注定的人，怎么可能会受不了呢？”

　　　　我这一句命中注定，恰恰戳中了沈如初心底的柔软处。他眼底的阴霾刹那间烟消云散，深邃的双眸一瞬间亮起，眸光宛如繁星，看得我一时之间愣了。

　　　　冉冉。

　　　　沈如初低哑的声音如同羽毛般落入我的耳朵里。

　　　　被他这么一喊，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名字真是好听。

　　　　“有没有想我？”滚烫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顺着我的脖颈下滑，经过的位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没了力气，软软地靠在沈如初心口：“当然想你。”

　　　　“多想我？”

　　　　坏心眼的手熟练地找到了礼服后侧的小搭扣。

　　　　我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的肌肉都紧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动作，还是因为沈如初那直截了当的问话。

　　　　沈如初没有得到我的回答，却还不依不饶起来：“嗯？多想我？”

　　　　“日日夜夜、分分秒秒都想……”我如同被催眠一般，恍恍惚惚地回答。

　　　　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因为沈如初的轻石並而仿佛通了电一般，半边身都因此而松弛下来。

　　　　礼服顺着我的双肩滑了下去。沈如初一下子地将我打横扌包起，细细密密的轻啄如和风细雨般落了下来。

　　　　阵阵热氵良让我下意识地蜷起了身。我只觉得自己仿佛无边水域之中的一叶扁舟，而沈如初就是我唯一的倚靠。

　　　　我放开一切，任由他采取主动权，在海洋之中颠簸，直到最后心满意足地靠在他的身边沉沉陷入梦乡。

　　　　当然，这样说并不确切。

　　　　毕竟，僵尸是不会做梦的。

　　　　只是深度的冥想仍旧可比高质量的睡眠，让我第二天一觉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身旁的位置尚透着阵阵暖意，上头的人却不见了。我坐起身来，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很快，就在厨房里找到了一个忙碌的身影。

　　　　热气腾腾的香味让我食指大动，我一闻，就知道沈如初是在替我煮早餐粥。

　　　　果然还是他懂我。

　　　　这段时间他不在，我压根就没有吃早餐：没办法，看着沈家大宅提供的清一色的面包，就算味道再好闻，我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早餐么，还是一碗小米粥加一碟酱菜最完美。

　　　　“醒了？”

　　　　沈如初突破之后，五感果然敏锐了许多。我还没有靠近厨房门，就已经被他发现了。

　　　　我咧嘴笑笑，在厨房外的小餐厅坐了下来：“你不在我身边，我当然就醒了。”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粘人了。”沈如初在我的面前放了一杯温热的豆浆让我先暖暖胃，顺手在我的鼻梁上挂了一下，那副暖男的样子好看得不得了。

　　　　果然，虽然沈如初不论何时都帅到惨绝人寰，但我还是最喜欢他对我着我露出阳关般温暖表情的样子。

　　　　实在是太好看了，我都不用吃早餐，就已经觉得保了。

　　　　我的视线牢牢追随着沈如初的背影，豆浆吸管被我随意咬在嘴里。

　　　　端着小米粥和酱菜肉松回来的沈如初看到这一幕，顿时笑了起来：“还说我像是小孩子？你看你，多大的人了还嚼吸管。”

　　　　我厚着脸皮说：“还不是因为看你看呆了吗？怪我咯？”

　　　　“不怪你还怪我？”沈如初笑着在我的身边坐下来，递给我一只勺子一双筷子，贴心地提醒，”当心烫，慢慢吃。“

　　　　”嗯。“我幸福地点了点头，用筷子稍微一搅，顿时从粥里头拨拉出一只火候刚刚好的荷包蛋来，顿时心中变得暖洋洋起来。

　　　　这一刻，他好像不是僵尸猎人，我也好像不是僵尸。

　　　　这一刻，我们不过是一对寻常的情侣，偷得浮生半日闲，温馨地想用一顿只属于我们的简单早餐而已。

　　　　真好啊。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被这么一份干干净净的早餐感动得无以复加。

　　　　然而，老天爷似乎不想要让我们好好享受难得的悠闲。我们才吃了没几口，楼下就响起了门铃声。

　　　　沈如初看着我，苦笑着说：“还真是不让人休息。”

　　　　“我去开吧。”我站起身来，“你才刚刚出关呢，怎么着也应该再偷几天懒才对。”

　　　　“如果真是来找我的，你恐怕对付不了。”沈如初笑眯眯地站起身来摸摸我的脑袋，“还是我去开。”

　　　　“哎呀，一起去算了！”我们两个对视了几秒，然后各自失笑。

　　　　站在门背后，我向沈如初笑了笑，然后与他一起握住门向内拉开，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也被我们弄得趣味横生。

　　　　门外站的，是一个亭亭玉立、大约十八岁的少女。

　　　　然而，沈如初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咦？

　　　　是认识的人吗？

　　　　我看着沈如初那深受震动的表情，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吃味。

　　　　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是谁啊？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沈如初已经一把捏住了面前少女的肩膀：“一、一一？！”

　　　　一一？

　　　　沈如一？！

　　　　我猛地抬起头来，恨不得用视线在少女的脸上烧出一个洞来。

　　　　没错。

　　　　虽然成长了许多，但对方的五官依稀还能够看见沈如初记忆中那个姣好女孩的模样。只是，如今她的眼中没有了半分痴傻，有的只是俏皮和跳跃的灵光。

　　　　沈如一笑眯眯地张开双手一下子抱住沈如初：“哥哥，我回来啦！”

第253章　心态转变（）　
眼前的少女巧笑倩兮，一身干干净净的欧式休闲装，上身是暖和的长袖棉T恤，下身也是紫黑色的紧身窄腿牛仔裤，配上这一季最流行的橡皮鸭雨靴，真是将少女的青春活力勾勒得一览无余，整一街拍女王。

　　　　看着这样的沈如一，我竟然生出了几分自惭形秽。

　　　　真奇怪，我有什么好自卑的？

　　　　虽然我身上只是穿着真丝睡衣，但作为僵尸，不论皮肤还是那种骨子里的媚意，我明明都甩开这个黄毛丫头十条街。

　　　　非要说起来的话，真正让我感到不安的，是沈如初的态度。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六神无主的样子，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狂喜的模样。

　　　　那个样子，就好像他的珍宝失而复得了。

　　　　我仔细地搜肠刮肚，翻遍了我和沈如初之间的点点滴滴，却无奈地发现，沈如初竟然从来没有对我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这个认知向我的肚子里倒下去了一整瓶醋，酸得我整个人都要扭曲了。

　　　　嫉妒的种子在一瞬间落入心里，然后生根发芽，名为不安的藤蔓爬满了我的五脏六腑。

　　　　我知道沈如一只是他的妹妹而已。

　　　　如假包换、货真价实、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我也知道，沈如初喜欢的人是我，在他眼中独一无二的人是我。

　　　　但是，早在记忆之中惊鸿一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和沈如一是不可能和平共存的。

　　　　一山不容二虎。

　　　　我抬起眼来，恰看见被沈如初抱住的沈如一同样抬起了头来，在这一刻与我四目相对。

　　　　少女的双眸深邃阴晦，哪里还有半点刚才面对沈如初时如同邻家妹妹一般的明亮俏丽？

　　　　她的眼睛之中仿佛藏了全世界的恶意与隐秘，看一眼就我觉得毛骨悚然，浑身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

　　　　这不是一双十八岁少女的眼睛。

　　　　或者说，这双眼睛，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类的眼睛。

　　　　这一刻，我竟然在沈如一的身上捕捉到了一丝与我、与旱魃西尔维亚、与狱主分身千机无比相似的气息。

　　　　我知道自己的这个比喻不准确：毕竟我们三者本来就是决然不同的三种“生物”，气息之中理应毫无共同之处。

　　　　但是这一刻，我却因为沈如一的那一眼，忽然将我们三人串联了起来。

　　　　我忽然明白了西尔维亚口口声声说我与她本是同类的原因。

　　　　大概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直到此刻看到沈如一这一双如同野兽一般冰冷、又如同智者一般沧桑的双眼，我才反而意识到，我和西尔维亚的确是一样的。

　　　　事实上，这世上所有拥有独立自我意识的强大异类，或许都是一样的。

　　　　即便处在不同的阵营，我们也都有着一样的心，都是一样的在这个世界当中格格不入，也都在朝着同样的方向进化。

　　　　不论我是否愿意承认，僵尸进化的终极，恐怕就是如同狱主、或者说是神灵一般的存在。

　　　　我们终将离开这个世界：或许带走我们所在乎的人，或许孑然一身，不论是哪一种情况，我们最终，都会抛弃这个曾孕育我们的世界。

　　　　所以这世界当中的一切，对我们来说早在我们作为异类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我觉得自己要进化到那个地步，还不知道要哪年哪月呢。我的风格素来都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早八百年就开始杞人忧天之类的事情，只有沈谙那个形式作风日渐向着老妈子靠近的家伙才会做。

　　　　现在的问题是，沈如一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乔二爷当初颤抖着质问我到底是什么东西时候的心情。

　　　　他应该也和我现在一样，觉得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吧。

　　　　正因为眼前的人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所以，除了无力地问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之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沈如一如果觉得这么露出自己冰山一角的神秘就能够吓到我，那可未免太小看我了。

　　　　我毫不畏惧地与沈如一那双如创世神般冷漠悠久的双眼对视着，然后慢慢勾起嘴角。

　　　　我算是想明白了。我对沈如一的敌意，根本就不是自己所以为的害怕沈如初被抢走那种狗血的敌意。

　　　　相反，我对她的敌意，是一早就已经铭刻在骨子里、编纂入基因密码的本能。

　　　　就好像我第一次遇到沈如初的时候，那种本能的恐惧一样，我对沈如一的排斥，也是早就注定好的。

　　　　我不知道沈如一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也不知道她突然之间出现在我们的门口，到底是要干什么。

　　　　但是我很清楚，沈如一的的确确是冲着沈如初来的：而且绝不是妹妹回来找哥哥那么简单。

　　　　因为，我从她那对古井无波的眼睛当中同时看到了极端的情绪。

　　　　愤怒、怨恨、不甘——这么强烈阴郁的感情色彩配上她那冷漠的瞳仁显得格外矛盾。

　　　　又是一个疯子，是吧。

　　　　我冷笑着看着沈如一。

　　　　而她眼中所有的情绪和淡漠也在这一刹那退去，眨眼就重新被少女的明快跳脱取代。

　　　　“哥，这是谁啊？”她抱着沈如初的手臂，明媚背后是暗藏的嫌弃和不屑。

　　　　啊咧，她不仅是个疯子，而且还是个极端兄控吗？

　　　　我冷眼看着眼前娇俏的少女，同样是满心不屑一顾。

　　　　我们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错，噼里啪啦，火花爆了沈如初一脸。

　　　　沈如初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不明白我对着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哪来那么大的敌意。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解释。

　　　　沈如一活脱脱就是一浑然天成的白莲婊，分分钟都在挖坑，所以我索性就不表现出什么好姐姐的态度：如果沈如初因为一个回归的妹妹就对我心生芥蒂，那我只能说他弱爆了，同生共死的情谊难道还比不上失而复得四个字么？

　　　　沈如一这种人我并不是没有见过：抛开她明显有问题的身份不提，就算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相处起来也是会要人命的。

　　　　对付这种人，就是要一开始就强硬起来。如果我现在为了安抚沈如初而做出友好的大姐姐的态度，那以后估计得憋屈到一枪崩了自己。

　　　　是的，我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悲惨前景：沈如一黏在沈如初身边寸步不离整天哥哥长哥哥短、心里却全是十八禁小剧场的画面，真是太美我不敢看。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个摆明了带着敌意要来棒打鸳鸯的人，不论我怎么努力安抚，都是不可能把她洗白的。

　　　　既然如此，还白费什么功夫？我可是很忙的，除去爱情之外，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并没有意识到，沈谙将整个异类研究所直接归到我名下的举动，其实给我的心态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简简单单一个所有权的改变、不过是法律文书上换了一个名字而已，却让我从原先的“扶持”异类调查所，转变为了真心为自己去“经营”这个组织。

　　　　从扶持到经营，意味着的其实是责任感的上升。不论我嘴上怎么说着不需要自己的势力，但其实当我在合同上签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将异类调查所视为了自己的囊中物。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我真的应该好好感谢沈谙。

　　　　我比谁都清楚，自己至今为止的心态，其实是不健康的。一直以来，我都将沈如初视为了自己重生之后人生最大的意义，一开始是拼了命的想推倒他，确定了关系之后，也是时时刻刻以他为最优先。

　　　　直到乔慕安的死给了我第一个打击：我这才意识到，我以为只要有沈如初一个人我就能够心满意足，却忘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其实每一个对我好的人我都在心上给他们留了位置，为了沈如初的占有欲而刻意疏远他们的结果，就是在他们死去之后我追悔莫及。

　　　　而沈如一的出现，无疑就是第二个打击了：我忽然意识到，当沈如初的生命之中忽然多出一个对他而言无比重要的人的时候，我会变得多么无助和孤苦无依。

　　　　尽管我可以对周骞说出热恋的人都残忍这样的话，但我自己却比谁都清楚：将爱情视作全部的人，注定了会是一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