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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恭皇后-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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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有什么被打碎,酸楚从裂缝里涌出,平日里冷静自持如冰河解冻,分崩离析,孙清扬鼻酸动容——看着怀中年幼的儿子,以及躺在身侧的女儿,头一回觉得,即使和皇上两心相许,有了这皇后之位,也是得不偿失。

    而自那以后,太后总觉瑾瑜看自己的目光如芒在背,但转过身对着她时,又如同平日里恭敬从容,看不出端倪。

    除开早课,瑾瑜和妹妹瑾英基本上都在慈宁宫里和太子一道玩。瑾秀大了一些,功课比较多,但没事的时候,也总和他们一起嬉闹。

    小孩子最喜欢跟大些的小孩玩,说什么听什么,做什么都跟着学。

    奇怪的是,朱祁镇最依赖的不是长姐瑾秀,也不是和他年龄相近的三姐瑾英,他最爱跟着二姐瑾瑜。

    每每祁镇要在太后跟前玩耍,和她厮混的时候,就会被旁边的瑾瑜冷言制止:“阿镇,你下来,到皇姐这儿来,不要碰脏了皇祖母的衣服。”

    皇姐的样子令朱祁镇委屈,但他一向对姐姐言听计从,很快做出屈服,折身歪歪斜斜地走回到静静等候的瑾瑜身边,学着皇姐的模样给太后施礼,由瑾瑜牵着,慢慢走出太后的视线。

    太后怅然地看着,分辨不了那一刻心中的复杂滋味。

第197章 曲别音姿煌(2)() 
自那以后,她虽然打压皇后,却不似从前那样隔绝她们母子相见。

    果然像孙清扬所说,朱瞻基的目光又转向了其他佳丽,当中最受宠是锦州来的曹美人,她因太后千秋节宴席上吹箫一曲得皇上注意,之后一连三夜召她侍寝,等再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她已由美人跃升为昭仪,同时晋封的还有李婕妤,也被封为昭仪。

    据说皇上曾道:怎么能够让一张芙蓉般的美丽面孔,屈居人后!

    皇后仿佛对此并不介怀,替曹昭仪一一引见公主、皇子,以及宫中各姐妹。

    到了瑾瑜时,她天真地一笑:“听说曹昭仪擅箫,那你和诸娘娘倒可以切磋。”

    她口中的诸娘娘也是个昭仪,听到一向傲慢的永清公主竟然呼自己娘娘,虽然激动,却也知道这是永情公主拿自个儿压曹昭仪的势头,就祸水东引道:“谢公主夸奖,我的箫技和徐昭仪相比,又差了一截。”

    她这话倒不是谦虚,她的箫声艳而俗,徐澜羽的箫声清而雅,分开听各有千秋,放在一起,立分高下。

    如同她们的人一般。

    只是朱瞻基在朝廷里累了,回到后宫,自是喜欢对他百般奉迎,眉眼俱能善解人意的佳人,所以诸昭仪比徐昭仪受宠的不是一点半点。

    徐澜羽听了,瞥了一眼诸昭仪,淡然笑道:“我久不吹箫,如今不过尔尔。”

    瑾瑜惋惜道:“真是可惜听不到徐娘娘吹曲了,不过好在有了曹昭仪,诸昭仪还是可以同她合奏一曲的。”

    诸昭仪心里头一沉,自己只是一句没有应公主的,她就立马改了称呼。

    在昭仪中,瑾瑜只肯称徐澜羽为娘娘,私下里,徐澜羽还是她的音乐老师,教她琴箫,此时却说可惜,知道内情的人,都想到这个永清公主只怕又要找事了。

    果然,瑾瑜站起身,对朱瞻基道:“父皇,瑜儿想听,您就让她们吹一曲嘛。”

    孙清扬连忙阻止:“瑾瑜,你要听曲,传唤乐坊中人就可以了,怎好随意劳烦两位昭仪?”

    别人会以为是她妒忌,不好出口,教了公主来为难这些新得宠的妃嫔。

    朱瞻基却溺爱地看看女儿,对曹昭仪和诸昭仪说:“那日在母后的千秋节上酒酣耳热,都未仔细听你们的清音,今儿个就劳烦你们合奏一曲,给朕助助兴。”

    曹昭仪和诸昭仪对望一眼,笑吟吟地答应下来,命宫女回去取箫,结果很快曹昭仪的宫女回来了,却哭哭啼啼地握着一支折成两截的玉箫回来,说过来的路上与永清公主的宫人柳枝相撞,怀中玉箫不慎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曹昭仪不由得大怒:“皇上让本宫吹箫助兴,你却如此不小心,坏了兴致,真是找死。”作势就要让人将她的宫女拖出去打。

    孙清扬就喝止她:“既是公主的宫人撞了,要罚也该罚柳枝,怎么倒要叫昭仪的人受罚?本宫看,就罚公主用柳枝的一年月例,再让公主添上一引动,赔曹昭仪一管玉箫。”

    旁边的诸人或拉或劝,却止不住曹昭仪的眼泪:“这支箫是父亲送的,从家中带来,原本做个念想,哪里想到竟会摔了”

    孙清扬稍微一滞,没等她开口,朱瞻基就笑道:“那今儿个朕就送你一管,是朕旧日里把玩的,不知道可能抵得?”唤了人去取他的玉箫过来。

    曹氏受宠若惊,连忙跪下谢恩。

    瑾瑜脸上变了颜色。

    徐澜羽道:“有皇上舍财,公主这下可省了一管玉箫,怎么还不高兴?”

    瑾瑜知道她这是提醒自己,不要七情上面,就笑了笑,看着朱瞻基说:“父皇给曹昭仪一管玉箫,给女儿什么呢?”

    她是小孩子,公然讨要东西,众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曹昭仪只得道:“皇上的那管玉箫,还是给公主吧,今儿个害得公主听不成箫,臣妾也该赔礼。”

    瑾瑜却傲然道:“那是父皇给你的,本公主难道还和你抢东西不成?”

    正在这时,诸昭仪的人也过来说,她的玉箫被猫不慎拨到地上,摔碎了,用不成。

    到这会儿,大家都明白曹昭仪和诸昭仪是不满永清公主将她们当乐坊之人一般,低贱轻视,所以婉转推辞。

    瑾瑜看着朱瞻基,语音软软甜甜:“父皇,两位昭仪的箫都没了,今儿个听不到清音是小事,但这却是不祥之兆,您以后少让她们露面,好吗?”

    朱瞻基点了点头,正欲开口。

    曹昭仪和诸昭仪大惊失色,这皇上金口一开,她们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连忙跪下道:“皇上,臣妾并非有心之举,还望皇上体谅,不要听公主一个孩童之语。”

    孙清扬在一旁劝解:“皇上,她们本是无心之过,瑾瑜是个孩子,她的话不用当真。”

    瑾瑜却道:“王者无戏言,父皇要她们吹曲,两个人的箫却都出了问题,让父皇所说成了空话,这难道不是不祥之兆吗?”

    被瑾瑜闹了这一出,曹、诸两位昭仪就此失了宠,宫里头的新晋妃嫔们,一听永清公主的大名,都惧了三分。

    要是妃嫔之间,还能斗个心眼,报个仇什么的,偏永清公主还是孩子,没法与之较真,不然,失宠都是小的,住冷宫都有可能。

    皇上平日里再宠妃嫔们,也抵不上他女儿一句甜甜软软的请求。

    一看皇后都不用出手,就轻轻松松收拾了几个张狂的妃嫔,众人越发觉得子嗣要紧。

    但诡异的是,从赵贤妃和沈美人落胎之后,宫里头连怀孕的人都不曾有一个,于是私下里,就不断有人议论,皇后失德,犯了女诫大忌——妒忌,以至于妨碍了皇上的龙嗣,这话,终于也传进了慈宁宫里。

    作为皇上的亲娘,太后在后宫里有绝对的权威,甚至连皇上都比不上。

    太后自然就召了皇后去问话,得知真相后,她沉默良久,而后规定:各宫的妃位,三日往坤宁宫一朝,嫔位六日一朝,嫔位以下,十日一朝,平时每日早起都给宫中主位请安。每逢朔望,由皇后带着嫔位以上的到慈宁宫请安,除妃位以上的娘娘可以留宿皇上外,其他低等嫔御只能去乾清宫的偏殿侍寝。

    这晨昏定省都是微调,只多加了一条——妃嫔们平时的吃住和月例发放,都以各宫为单位领用,方便六局一司和二十四衙门做事,也减少人事口舌。

    这一下,就在妃嫔间树立起了等级的区别,新人再得宠,位分及不上,也没法把老人踩在脚底下作威作福,要是得罪了一宫的主位,那就会直接影响到平日的生计,那些个低位的妃嫔,就连服侍的人手都是宫里头的主位指派的,要是主位娘娘不让冒头,那服侍之人有的是办法叫新人们侍不成寝。

    这样一来,宫里头的新人们再不自恃年轻貌美,安分了许多。

    有人怨责太后,当然只敢背地里悄悄地怨责,也有人说,那都是皇后的主意,不过和太后通个气而已。

    新人们需要巴结位分高的妃嫔们,那些身份贵重的娘娘也需要她们,毕竟以她们今时今日的身份,许多事情已经不方便去做,一举一动都会引人注意,所以收服上几个不起眼的妃嫔,往来于后宫之间,打探消息就很有必要,毕竟各宫对宫人的管束都十分严厉,单纯依靠下人们互通有无,实在知道得有限。

    如今,除了皇后要做到不偏不倚,宫里头没有新人穿梭外,几个妃位的娘娘,总有人示好,赔着笑脸。

    先前失宠的曹昭仪,傍上了丽妃,诸昭仪和惠妃走得很近,李昭仪同焦甜甜、何宜芳两位昭仪抱团,更有一些美人、选侍,同这些昭仪打得火热。

    赵瑶影自滑胎之后,一直郁郁寡欢,除开与皇后、几个府邸的老人还有话说外,对其他人说话,十句都不回一句,久了那些个妃嫔,也就不再扰她清净。

    刘维是说话夹枪带棒,她要看顺眼的,怎么都行,看不顺眼的,贴上去也没好脸,所以反倒是清心寡欲的徐澜羽更让她看重,两人常结伴到慈安宫敬太妃那儿去。

    敬太妃张婉玉是英国公张辅的幼女,虽然膝下无子女,当初却也按勋贵之女免了殉葬,比她们大不了几岁,性子清冷,又是行伍世家出身,倒与刘维和徐澜羽都能说上几句。

    宫里头最冷清的,就是永安宫宁婕妤的同顺斋。

    永安宫一直没有主位,宁婕妤虽说住着同顺斋里头,就和一宫之主似的自在,李昭仪还是婕妤的时候搬了进去,虽说居了主位,却和她同为婕妤,因她是皇上还在做太孙时的旧人,虽因年老色衰失了宠,也得敬她三分,各自还算相安无事,等李婕妤变成了李昭仪,行事张狂、轻慢,宁婕妤还要每日到她跟前请安,两人就起了冲突。

    说来事小,无非是宁婕妤请安的时候,态度不够恭敬。当然,宁婕妤也觉得委屈,她曾孕有龙嗣,又是府邸跟过来的老人,就算不得宠,宫里连皇后也会给她三分薄面。这么些年,她总是绕着是非走,以求独善其身,偏李昭仪当上一宫主位,要拿她做伐立威,说什么不够恭敬,无非是鸡蛋里挑骨头罢了。

    想着自己将来的处境,她也不反抗,照李昭仪所说,再度施礼。

    一而再,再而三,泥石性子也激起了火,况且宁婕妤旧日里,本是个心思缜密的。竟然拂袖而去,要找皇后评理。

    这还得了,李昭仪哭得梨花带雨,苦求皇上主持公道。

    恰巧遇上瑾瑜在乾清宫让朱瞻基教她画画。

    听了李昭仪的哭诉,她从屏风后转了出来,看着朱瞻基不解地笑道:“怎么宫里头的事情,现在要父皇做主了吗?”

    她不喜欢李昭仪,人人都说李昭仪长得像她母后,在瑾瑜看来,她那张心形小脸和母后的鹅蛋脸相比,就是没福没气量的刻薄相,比母后差了个十万八千里。不过如同宫人们私下说的,会惹父皇怜惜而已。

    正被李昭仪哭得心慌意乱,朱瞻基一听瑾瑜此言,如释重负,吩咐内侍:“李昭仪的事,朕也听得糊涂,你们扶她下去,或是皇后那里,或是几位妃子那里,让她们帮着断断官司。”

    李昭仪不找她们,就是忌惮宁婕妤也是府邸出来的老人,皇后和四妃不看僧面看佛面,绝不会让她落了好去,说不准还会怪她小题大做,一听皇上这话,收了泪,失望而去。

    宁婕妤知道是永清公主帮她说话,心里存了几分感激,她擅长做点心,就常叫宫人把她做的一些点心送到坤宁宫去,由皇后让人验过,再端去给两位公主。

    因为考虑到是小孩吃的点心,她只放很少的糖,有时也不加什么油,所以孙清扬也很喜欢让瑾瑜和瑾英当零食吃,连太子朱祁镇,有时过来了,也会吃上两块。李昭仪竟然就盯上了,买通了宁婕妤跟前的人,偷偷下了泻药在里面,这样公主她们吃了,会以为是宁婕妤的食物不干净,厌僧于她。

    没了皇后、公主撑腰,看宁婕妤还能得意到几时?

    这是永宁宫端木堂丁美人,还有她跟前大宫女锦画出的主意。

    锦画自到了她的永安宫,百般奉承,所以李昭仪就收了折腾她的心思,只罚了两个月的月例,还调到了自己跟前当贴身的宫女。

    锦画最懂她的心思,说这样对公主她们没什么坏处,只是拉两回肚子,却能狠狠打击宁婕妤。

    丁美人盼着宁婕妤倒了,她好上位。

    谁知瑾瑜的身体差,这一拉起肚子来就没完没了,人都瘦得脱了形。皇后就抽茧剥丝,查到了李昭仪这里。

    皇后最恨有人拿孩子下手,立刻把宁婕妤迁到了万安宫的宜兰殿,封了永安宫,半年不许李昭仪进出。

    这还是因为锦画供词说是丁美人出的主意,她家主子并不知情才没重罚李昭仪,丁美人因为位卑权小,身边的人是李昭仪派下来的,不向着她,她说冤枉也没有人信,加之以后还要靠着李昭仪吃饭,就顶了缸,受了十下杖刑。

    锦画因为是宫女,就打了二十。

    经过此事,李昭仪乖多了,知道公主那儿是绝对不能惹的。

    事实上,她想不乖也不行,她正禁足呢,只盼着皇上能够想起永安宫里,芙蓉如面柳如眉的自己,怜惜一二,早些解了宫禁。

    一更天刚过,永安宫回廊下的宫灯掌起,却不似平日里千光百转的莹亮,只寥寥地点了几盏。

    李昭仪坐在空荡荡的永安宫中,听到窗外落雨的声响,淅淅沥沥,她想推窗瞧一瞧,却发现几扇鱼戏莲叶的窗棂和朱红的大门一样都上了锁。

    她是彻底被软禁在了这永安宫中。

    她坐在倚窗的大榻上,看着大殿中飘荡的烟罗纱幔发呆,听见门响猛地回头——她那张素白的脸,吓得刚进门的锦画险些将手中的食盒掉到地上。

    “娘娘——”锦画一手掩了怦怦直跳的胸口,赔笑道,“您坐这儿干吗,怎么不让她们点灯呢?”

    她不回答,只看着锦画问:“皇上呢?”

    她如今只信锦画,锦画为她挨了二十大板,拉了丁美人顶缸,上回的计策失败,只怪自己运气不好。

    所以锦画的伤才好,李昭仪就派她到乾清宫里去寻皇上,讲一讲自个儿的冤枉和苦楚。如今,在永安宫里,也只有机灵的锦画能够买通关节溜出去。

    就这,还要了她两只赤金的手镯给守门的内侍。

    锦画把汤药放在桌上,点了灯过来扶起她,掀开白瓷青花的汤盅,冒出热气袅袅的白烟,倒了半盏递给她,喜滋滋地道:“您看,皇上一听您受了委屈,特地命人煮了,让奴婢带回来给您,让补补身子。”

第198章 众木爱芳春(1)() 
锦画递过来的汤盅,接在手中还带着温温的热,李昭仪端起来正准备喝,恍惚闻到汤里有一丝丝的腥甜,就随口问了一句:“皇上让送来的?”

    “可不是嘛,皇上特地命人熬了让奴婢带回来,说是给您补补身子。”锦画忍不住催促,“您快些趁热喝了吧,免得凉了不好。”

    李昭仪在袅袅烟雾中抬了抬眼,忽然将汤盅递到锦画唇边,笑道:“你跟着本宫也有些时日了,这次若不是你,本宫只怕不只是被禁足。你先前受的杖刑才好,不如这碗汤就赏了给你补补身子吧。”

    “奴婢不敢!”锦画惊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李昭仪越发疑惑,笑中带了冷意:“本宫赏你的,有何不敢?先前本宫赏你金银珠宝,怎么不曾听你说过不敢?”她俯下身子,纤细白皙的手指捏住锦画的下巴,“难不成这是毒药,所以你不敢喝?”

    “娘娘!”锦画愕然抬起头,惊恐地望着她。

    李昭仪皱了皱眉,眼里闪过冷厉之色,将汤盅紧贴在锦画的嘴边:“喝,本宫命你喝了它!”

    锦画惶然,猛地推开她,慌不择路,连滚带爬地退开。

    李昭仪看了看被锦画那一推,摔落在地的汤盅,恶狠狠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若再不肯说,本宫就直接告诉皇后娘娘,先前的事情,是你怂恿本宫的,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先前锦画只是以帮着丁美人传递东西,并不知详情入罪,尚且被打了二十,要是李昭仪这样说,等待她的绝对是杖毙。

    但锦画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开口。

    显然,那个指使她的人,更令她畏惧。

    正僵持不下,突然有一个人推门而入,瞧了瞧惊慌失措的锦画、洒在地上的汤水和碎裂在一旁的汤盅。

    瞧过之后,她才给李昭仪行礼请安:“坤宁宫奴婢庄静见过昭仪娘娘。”转头吩咐锦画道,“你先把地上的东西收了,免得娘娘不小心,扎坏了脚。”

    尔后,庄静对着李昭仪笑得殷切:“想是锦画那奴婢粗手粗脚的服侍不周,不如就让老奴来服侍娘娘吧。”伸手又拿了个汤盅,从食盒的汤钵里盛了一碗。

    李昭仪看着她的动作,瑟瑟发抖,突然将汤钵连同汤盅一把打翻在地。

    哐哐当当的一地碎响中,她瞧见庄静姑姑的笑一点点冷在嘴边,随后又如无事人一般轻笑道:“既然娘娘不喜欢喝汤,那便换一种吧。”略一示意,身后一名小内侍将一个雕龙刻凤的盘子捧了上来,盘子上放着一壶酒,一个酒盅。

    庄静将酒盅斟满,笑道:“请娘娘进酒,这可是五十年的女儿红,平日里,就是在宫中,也不是时时能喝上的,里面还加了桂花蜜,最是清甜可口,喝了之后,人就会安安心心地睡去,娘娘就再也不会每天夜里哭泣、吟歌,搅得宫里头不安!”

    李昭仪惨白着脸,禁不住退后一步,背靠在花梨木桌子上,大叫道:“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他绝不会如此对本宫的,你们假传圣旨,本宫要告你们!”

    庄静把酒盅送到她的跟前:“可皇上没有空见您,也不想见您。”示意身后的小公公擒住李昭仪,强行就要把酒给她灌下去,“您就安安心心喝了它,老奴也好回去交差。”

    晦暗不明的屋里,忽然有一声极细微的闷响,是灯花爆裂的闷响,李昭仪的瞳孔瞬间放大,然后向后倒了过去,晕倒在地。

    庄静拿手轻轻推了推她,没见反应,突然摇头笑着起身,将手里的酒一饮而下:“果然像二公主所说,心里有鬼,经不起吓,可惜这样的好酒,到底无福消受。”

    原来,这一切都是瑾瑜的主意,她气不过母后仁厚,认为对李昭仪处罚太轻,所以想吓她一吓,就趁锦画到乾清宫里找皇上求情之际,先唬住锦画,让她端了所谓的毒汤回去给李昭仪喝,又让庄静拿了酒到永安宫里看情况。

    锦画因为不知情,所以不敢接李昭仪递过来的汤,李昭仪却因此认定坤宁宫要毒杀她,因此看到庄静递过的酒,心神俱惊,昏了过去。

    庄静看了看在先前收拾完汤盅后,就一直缩在墙角,瑟缩不安的锦画,冷笑道:“背主的奴才,在主子失势的时候,不知道患难与共,反倒落井下石,也就你家主子这样聪明面孔笨脑袋的才会倚重于你,不好好把握机会,反倒撺掇主子做坏事,要你这样的狗奴才何用?”

    锦画连忙爬过来抱着庄静的腿,连哭带喊:“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公主先前说过,只要奴婢做了这事,就饶了奴婢性命的。”

    庄静一脚将她踢开:“别脏了我的衣服。公主是说过,饶你性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以后就到浣衣局去做事,我会交代那里的管事,盯紧你,别在后面打什么坏主意。”又吩咐跟着她进来的内侍,“叫人好生看着她收捡东西,别把不属于她的夹带了出去。另挑两个稳重的上来侍候昭仪,公主说了,经过这事,昭仪娘娘会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的。”

    锦画绝望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她一番苦苦挣扎,竟然落到了比先前还不如的境地。

    以这样的身份去了浣衣局,哪里还会有她的好果子!

    李昭仪这一昏,足足躺了三四日才能起身,人却有些神志不清,总是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喃喃自语有人要害她,好的时候宫人们奉上的饭菜能吃上一些,不好的时候,粒米都不肯进,折腾了没几个月,人已经骨瘦如柴,不过是在永安宫里头,留着一条性命而已。

    宫里头的妃嫔们,一日日过去,见子嗣无望,就期望着晋一晋位分,如果四妃里有晋了贵妃的,昭仪们无疑可以水涨船高,升一位妃子上去。先前打算母凭子贵,这下看来是遥遥无期,只能在这上面使力。

    四妃里,比较看重贵妃之位的惠妃和丽妃,也需要底下那些个年轻貌美的妃嫔助力,自然明里暗里地许诺,只要自个儿升上去了,就能帮向着她们的人抬一抬位分。

    也有看好贤妃和淑妃的,反正都是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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