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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恭皇后-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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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她的嗓子完全说不出话来,眼里也没有泪水可以再流,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成血痂,阴云的天空已经完全沉下去,四周,什么也看不清了。

    “天黑了”袁瑷薇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天空。

    “皇上,皇上,臣妾求您了”一口鲜血随着她嘶哑的声音喷在石阶之上,而后她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娘娘,您还是吃一点吧,在乾清宫殿外这么一直跪着,您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宫女司音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看着自家娘娘不过几日,就形销骨立,瘦得如同能被风吹走一样,她生怕一个不留神,娘娘就这么去了。

    “什么时辰了?”

    听了司音的哭声,袁瑷薇涣散的目光渐渐有了焦点,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终于有了动静。

    “回娘娘的话,已经是子时一刻了。”

    司音见她有了反应,赶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端着托盘跪了下去。

    “子时”

    过了这一晚,明天午时,她的父母家人,就要因为受她牵连,被问斩了。

    她猛地一下坐起身,跳下了床,对着殿门朝着东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爹,娘,是女儿不孝,害你们受女儿牵连,女儿这就下来陪你们。”她说完便站起身,朝着门柱子撞去,两边的宫女一见情况不妙,赶忙将她拽住。

    好在,她几日未进食的身子根本使不上力,一下子就被拽了回来。

    端着托盘的司音见状,惊得手一抖,殿内顿时传来瓷器脆裂的声音,她再也顾不得礼仪,连跪带爬地膝行到袁瑷薇身边,死死地抓着她的裙角,边哭边说:“娘娘,刚才太医来诊脉,说您已经有了一个来月的身孕,您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肚子里的小皇子想想,好好爱护身子啊。”

    她本来因为皇后交代丽妃这一胎先不能说,要求瞒着,一直放在心里头,可是看眼前的情况,主子是一心寻死想随着老爷、夫人而去,再也顾不得许多,便一股脑地讲了出来。

    “孩子?”袁瑷薇愣在原地,不再挣扎,她有了孩子,是她期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夜,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有了的孩子

    她惊喜地说:“皇上,皇上知道吗?”

    司音点头又摇头,犹豫地说:“应该知道,不,或许还不知道,要是知道,皇上定能够赦免老爷、夫人他们的。娘娘,您别伤心,您看皇上还是在乎您的,出了这么大的事,虽说要让您去冷宫,可到了这会儿,不是还让您住在这永安宫嘛”

    司音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内侍尖细的声音——贵妃娘娘到。

    袁瑷薇的脸上露出恨意,若不是何嘉瑜,她的这些计划,也不会这么快败露。

    “丽妃,客套话本宫也就不跟你说了,皇后的意思是,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你腹中的孩子”何嘉瑜冷笑一声,没有再接下去,身后的小内侍心领神会地端上一碗早已准备好的汤药,毕恭毕敬地奉到了袁瑷薇的面前。

    袁瑷薇望着那碗浓浓的药汤,突然笑了起来,她死死地盯着站在前面的何嘉瑜,厉声道:“贵妃娘娘,您好大的胆子,竟然想枉杀本宫腹里的龙嗣!”

    何嘉瑜不以为然:“丽妃胆大妄为,宫中有谁不知?”她看着袁瑷薇的肚子,露出嘲讽之色,“究竟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丽妃心知肚明,就不用本宫多说了吧,来人,给丽妃灌下去。”

    袁瑷薇一扬手,打翻了汤药,刺耳的脆裂声听得人心中一惊,她却置若罔闻地死盯着何嘉瑜。

    “贵妃,臣妾知道您心心念念想要了臣妾的性命,可惜您这一回是自作聪明。本宫这一胎是真是假,相信很快就能够有答案,皇后她赏罚分明,纵然要本宫吃药,也要她来了,本宫才相信。您若是真把这碗汤药给臣妾灌下去,只怕谋害龙嗣的罪名,您担不起。”

    袁瑷薇的话何嘉瑜本不相信,但见她的眸子清清冷冷地望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笃定和自信,心里也就有了一些慌神、犹豫:这万一要是真的,她怎么交代?

    想到万一是真的,袁瑷薇就能借这一胎东山再起,与她再行缠斗。想到宫里多年无出,想到袁瑷薇在张婕妤身上所用的计策,想到袁瑷薇的步步为营,她实在不想再有这么个对手在身边。

    何嘉瑜咬了咬牙:“丽妃,你别用话来唬本宫,你这肚子里的怎么可能是龙嗣?本宫今天,是为皇上、皇后解忧。来人,再拿药来,给丽妃灌下去。”

    她身后两个膀大腰圆的内侍朝袁瑷薇走过来,另一个小内侍从红漆食盒里倒出了一碗汤药。

    袁瑷薇睁大眼睛,她没想到,何嘉瑜竟然如此大胆,在不能够断定自己腹中胎儿是否为龙嗣的情况下,就敢下此毒手。

    她大叫:“你们,给本宫拦住他们,快,快去找皇后——”

    司音几个宫女连忙拉的拉,扯的扯,一个脚快的,趁机往外跑,想跑出去。

    但何嘉瑜此行是有备而来,怎么会容她们阻拦自己。

    脚快的那个,还没有跑出殿门,就被扯了回来。

    何嘉瑜身后的宫女、内侍听令一哄而上,到底将袁瑷薇架住,眼看一碗药就要灌了下去。

    袁瑷薇拼命摆头,咬紧牙关,那碗药没有灌进去半分,倒顺着她的脖颈、衣衫,流了下去,流了一地。

    事已至此,不容再后悔、犹豫,何嘉瑜厉声道:“把她的嘴给本宫撬开,灌——”

    想到之前在冷宫里的种种遭遇,她恨极了袁瑷薇。若不是心里抱着一定要出去,一定要报仇的想法,她怕自己当时都会因经受不住那破败、孤独、寒冷和其他妃嫔的嘲讽、落井下石,死在冷宫里。

    她从曾经锦衣玉食的贵妃一下子跌落到人生的谷底,都是拜袁瑷薇所赐。

    能够时来运转,重新得回她失去的一切,她早就下了决心,一定要袁瑷薇尝尝她所受的苦楚。

    眼看这一次证据确凿,袁瑷薇百口莫辩,终于要打入冷宫了,却因怀有身孕,圣旨迟迟不下。

    何嘉瑜知道孙清扬在等结果,在没有确认袁瑷薇这一胎有问题之前,不会真让她去冷宫。

    孙清扬可以等,她不能等。

    万一等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袁瑷薇就能绝处逢生。

    袁瑷薇的好运,肯定就是自个儿噩梦的开始。

    反正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纠缠了,索性就让她把袁瑷薇踩在脚底,永不翻身。

    纵然这一胎真是龙嗣,她也能推脱到袁瑷薇设计让张婕妤假孕之事上去,说她们蛇鼠一窝,自己是为了皇家的声名着想。

    大不了,受些罚就是。

    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将这药给袁瑷薇灌下去。

    袁瑷薇死都不肯张口。这一胎,是她想了多年,却一直没有得到的。

    没想到,就在她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像佛光普照一般,降临。

    之前,她不是没想过自个儿假孕什么的,运个儿子进来,在皇上大行之后,母凭子贵,保住身家性命。但正如她和张婕妤所说,她位高权重,盯的人实在太多,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她输不起,也不能输,所以才会假手张婕妤,没想到,仍然是功败垂成。

    所以,突然能够怀上这一胎,她相信是上天的垂怜,让她绝处逢生。

    且不说她有多想要一个孩子,单凭这一胎可能会救下她的父母、家人,她都不可能放弃。

    她只要一张口,丢掉的不仅是自个儿的好运,还有家人的生机。

    所以,她——绝不张口。

    嘴角都被撬得出血迹了,她也不张口,牙齿被打落了,她咽下去,不张口

    司音见自家主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情急之下,咬了抓住她的内侍一口,朝拧着袁瑷薇手的内侍撞了过去,然后紧紧抱住其中一个的腿,大喊:“娘娘,快,跑,跑出去——”

    内侍一脚一脚地跺司音,踹得她心口涌血,她也不撒手。

    袁瑷薇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往外跑。

    披头散发,血顺着嘴角滴落衣衫,形容狼狈不堪地往外跑。

    因为求生的欲念太过强烈,内侍们一下子,竟然没有拦住她。

    眼看着,袁瑷薇就要跑出去。

    这里毕竟是永安宫,要是容她跑出去,喊上一嗓子,何嘉瑜带来的人也不够用。

    情急之下,何嘉瑜大叫:“快,拦住她,死伤不论,本宫重重有赏。”

    “贵妃真是好霸气,连朕都没有下令,你就敢这样随意处置一个妃子。”

    听到朱瞻基熟悉的声音,袁瑷薇力竭,她倒在朱瞻基伸过来的手臂里。

    这才觉得浑身疼痛难忍。

    她痛,是爱而不得的痛,是爱得不到回应的痛,是明明很爱很爱这个人,却不能爱不能想,说不出口,哭不出声,近在咫尺却得不到,时时为他痛不欲生、痛彻心扉的痛。

    这个人,她再用十倍的深情,也得不到半点真心,先前的皇后胡善祥,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但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不重要了,他虽然不爱她,但他,仍然能够护她周全,保她平安。

    这,就足矣。

    她看着朱瞻基,粲然一笑:“皇上,您信臣妾,臣妾所怀,真的是您的子嗣”

    朱瞻基之所以会在深夜前来,就是因为听到了藿香回禀的最新诊脉结果。

    “恭喜皇上,虽然您如今身子不比从前龙马精神,但若遇到合适的时机,妃嫔体健,仍大有希望再育龙子。”

    虽然先前孙清扬和太后一直瞒着他,但自个儿的身体怎么样,他心里最有数,对于不能再生育一事,早就心知肚明。

    只让藿香瞒着孙清扬,免得她看着自己黯然神伤。

    大家都装得没事人一般,说说笑笑,日子也好过一些。

    听到这消息,再想到太医所说,丽妃怀孕一事,他断定丽妃这一胎,肯定是他的子嗣。

    她不可能那么胆大,还敢再来一次假孕,至于勾连外男,他的后宫里头,还没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在皇后亲自梳理宫务的时候,找到途径与人私会。

    丽妃素有洁癖,让她与人有染,她恐怕自己想想都会恶心。

    所以这一胎,应该就是先前丽妃最得意那会儿怀上的。

    那些日子,她意气风发,娇媚妖娆。

    他和她,都很尽兴。

    太医也说,男女心情愉悦之时,阴阳相调最易承孕。

    他兴冲冲地赶过来,没想到,却看到何嘉瑜下令宫人将袁瑷薇死伤不论拦住的那一幕。

    不由自主伸手给向前倒地的袁瑷薇,抱住了她。

    听见袁瑷薇所说,朱瞻基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却温和下来:“朕相信,朕知道你所怀乃是朕之子嗣,你好好将养身体。”

    听闻此话,袁瑷薇心头大定,她开口求情:“皇上,求您饶了臣妾的家人,他们都是为臣妾所累,责罚臣妾一个人就好,无论您怎么处置臣妾,臣妾都无怨言,但臣妾的家人,是无辜的。”

    朱瞻基的眉宇冷了冷,却仍然点了点头:“你放心,朕会赦免他们,贬为庶民,不再为官。至于你,相信有了此事,你该明白,在后宫里的所作所为,稍有不慎,就会连累家人。”

    袁瑷薇笑了笑:“是,臣妾明白,臣妾从今往后,洗心革面,再世为人,绝不再起那害人之心了。”她望向何嘉瑜,“贵妃此举,全因臣妾之前所为而起,求皇上饶她性命。”

    何嘉瑜从朱瞻基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如一盆冰水从头淋下。

    她木立在场,看着朱瞻基抱住袁瑷薇,听着他们你侬我侬,只觉耳朵嗡嗡作响。

    袁瑷薇没事,有事的,就该是她了。

    却听到袁瑷薇为她求情,何嘉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待看到袁瑷薇的唇角那点笑意,方明白过来:为自个儿求情,袁瑷薇在皇上面前卖了乖,又得了巧,除了能留得性命,皇上恐怕对自个儿的处置不会轻。

    她跪下去,朝着朱瞻基凄然一笑:“皇上,臣妾也是为了皇室的血脉清白,毕竟有了先前那些事情,谁敢相信她丽妃清清白白?这件事,皇后是默许的,并非臣妾胆大妄为,还望皇上明鉴臣妾的拳拳卫护之心。”

    朱瞻基皱了皱眉:“皇后默许的?”

    话音未落,就听到孙清扬的声音:“是,臣妾默许的。”

    因为她的犹豫不决,何嘉瑜才敢到这儿来对袁瑷薇下手,若她此时说个“不”字,何嘉瑜只怕有性命之忧。

    谋害龙嗣,这可是杀身之罪。

    孙清扬想到何嘉瑜之前说到妃嫔殉葬时惶恐的眼神,叹了口气道:“之前臣妾并不知道此事有了转机,贵妃前去说时,臣妾担心因为自个儿的心慈手软,再出现像张婕妤那样的事情,就允了贵妃前来给丽妃灌药,请皇上责罚。”

    其实当时她是让何嘉瑜少安毋躁,再等些时日的,没想到何嘉瑜会先下手为强。

    但念及袁瑷薇之前对何嘉瑜的所作所为,又觉得事出有因,不忍对她责罚太重。

    毕竟,换成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也不能一笑了之。

第212章 青冥犹契阔(1)() 
孙清扬一进来,朱瞻基已经将袁瑷薇交到了宫女的手里,扶住打算跪下请罪的她:“皇后也是为朕着想,好在没有酿成大错,就罚你抄百篇心经为小皇子祈福好了。至于贵妃——”

    他眼睛看都不看何嘉瑜,冷冷地道:“即使是皇后允许的,贵妃也下手太狠,你看看丽妃的样子,她可是你同窗共读的好友,一同入宫这么些年,做不到守望相助也罢了,竟然痛下狠手。当然,也不完全怪你,是丽妃有错在先。”

    他想了想道:“这事出了,丽妃怀有龙嗣,不宜打入冷宫,却也不堪再居为妃位,贬为嫔吧,仍居永安宫。至于贵妃,月例减半,从今往后,除开给母后、皇后晨昏定省外,无诏不得出宫,好好平平你的暴戾之气。”

    “至于今儿个参与给丽妃灌药的宫人,全部杖毙。”

    他的话一出,那些从他进来就跪着的奴才们连连磕头求饶:“皇上开恩,皇上饶命啊。”

    朱瞻基不理,下完令后,就准备携孙清扬离开。

    孙清扬却对着他微微笑起来:“皇上,您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几个一起学诗词吗?”

    她说的是给咸宁公主伴读那会儿,朱瞻基回去找他的小姑姑,正好遇到她们几个在学诗词。

    朱瞻基顿了顿,没说话。

    孙清扬已经继续低声道:“您还记不记得臣妾对您说过,我们几个碰巧都喜欢的那首诗?”

    朱瞻基轻道:“你说的是唐代刘禹锡的那首诗吗?”

    孙清扬点了点头,轻轻地吟道:“漳滨卧起恣闲游,宣室征还未白头。旧隐来寻通德里,新篇写出畔牢愁。池看科斗成文字,鸟听提壶忆献酬。同学同年又同舍,许君云路并华輈。”

    初时,是她一人在吟,后来,何嘉瑜和袁瑷薇的声音也加了进来。

    三个人的声音清清朗朗,绕梁盘旋,如同她们的少女时代里,有争执有口角,却也一样有芳华。

    “皇上,臣妾与贵妃、丽妃同窗数年,知道她俩虽然心性要强,却也并非大奸大恶之辈。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些年来,咱们后宫里头都没有出什么大事情。近年她俩你争我斗,实在是情非得已。毕竟,人之畏死,乃是天性。皇上,您已经责罚了她俩,就请您饶了那些个奴才的性命吧,他们也是听从主子的命令,不得不做啊。”

    说着,孙清扬再度跪下去,俯在朱瞻基的脚下。

    见她如此,何嘉瑜同袁瑷薇也跪了下去。

    朱瞻基有一瞬间的失神。

    站在他这个角度看,他发现孙清扬近些日子肩膀纤瘦了许多,比正面看她还要瘦弱。跪在那里,她整个人都显得那样脆弱,一折就要断了似的。

    瑾瑜离开已经半年多了,她尚且如此,表面上看上去没有太多的悲伤,但那平静之下,却隐着巨大的悲伤。

    如果有一天,自己走了,她会如何?朱瞻基觉得心口一痛,他手指掐入掌心,指甲都攥得发白,仿佛唯有肉身的疼痛,才能抵挡那心口传来的隐痛。

    他伸出手,递给孙清扬:“皇后起来吧,这后宫之事,本来就该由你做主,朕今日是气急了。”

    孙清扬却没有起身,她的声音温柔而不带有丝毫情绪,几乎如同春风拂面般轻柔:“皇上,臣妾还想求您一件事。”

    朱瞻基克制住内心情绪的涌动,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而淡漠:“说吧。”

    孙清扬轻轻地道:“求您看在丽妃怀了龙嗣的分上,饶了她家人的性命吧。”

    说着,她就磕下头去。

    她进来时,没有听见袁瑷薇和朱瞻基的对话,并不知道朱瞻基已经宽恕了袁瑷薇的家人。

    朱瞻基低声道:“好,朕依皇后所奏,免袁氏一族之罪。其父、兄贬为庶民,但赐白银千两,良田千顷,以为生计。”

    袁瑷薇喜出望外,这样一来,袁氏一族虽然没有人在朝为官,却也不愁吃穿用度了。

    她连忙给朱瞻基和孙清扬磕头谢恩。

    朱瞻基看着她淡淡地道:“这是皇后念及你们同学一场,希望你们顾念她的一片心意,从今往后,友睦相处,再莫要起争执了。”

    何嘉瑜和袁瑷薇被押送回各自的寝宫,而朱瞻基并没有再去赵瑶影的宫里,而是陪着孙清扬回了坤宁宫。

    第二日,天还未亮,就传出袁瑷薇滑胎的消息。经过何嘉瑜那一番折腾,她到底还是没有保住孩子。

    袁瑷薇疯了,这一次是真正疯了。只是虽然疯了,她仍然记得何嘉瑜,常在嘴里念叨:何嘉瑜,你还我孩子。

    得知消息,孙清扬和朱瞻基先后叹了一口气。

    没有人再提将袁瑷薇贬位的事情,她仍然以丽妃之名居住在永安宫里,份例一如从前。忠心耿耿的司音被提了掌宫姑姑,有她的料理,袁瑷薇的日子过得并不算难过。

    贵妃何嘉瑜被长年禁足在长宁宫里,从前热闹喧哗的长宁宫,再不复往日繁华盛景。

    宫里头,新近得宠的是一位姓吴的婕妤,以选侍身份承宠,一跃成为婕妤。但是无论容貌还是得宠的程度,都和先前的张婕妤不能相提并论。

    淑妃刘维,在宣德九年的五月里悄悄病殁。帝后怜其贤淑,答应了她的遗愿,死后能得自由身,不再葬于帝王冢畔。将其尸身发还了家人,埋于刘家的宗庙之中。

    三宫六院里,因为贵妃和丽妃的事情,不管有无心思的人,都安分了许多,日子过得颇为平静。

    宣德九年七月初九日,两京、山东、山西、河南之大名、元城等几十个州府均遇大蝗、复地尺余,修禾稼。朱瞻基遂遣御史、给事中、锦衣卫官分赴督捕。

    九月初六,朱瞻基再次亲自率军巡边,命武定侯郭玹、西宁侯宋瑛、广平侯袁祯、都督张升及李英分掌行在五军都督府事,行在吏部尚书郭琏兼行在工部事,都察院右都御史熊概兼行在刑部事,又命太监杨瑛、李德、王振、僧保、李和等提督皇城内外一应事务。

    少师蹇义、少傅杨士奇、杨荣、礼部尚书胡潆、杨溥、工部尚书吴中等扈从,九月初九,帝驾自京师出发。十月初三,还京。

    许是巡边时感染了风寒,朱瞻基回到皇城之后,身体就一直不适,到了后面,甚至卧床不起。

    钦天监的天师看星象说,应当为皇上迎娶新的秀女冲喜。

    朱瞻基听闻之后,沉吟半晌,没有让大面积地选秀女进宫。只责令宫人在其家乡凤阳择一人进宫。

    就这样,安徽凤阳那个貌美有才气、善于书画、精通音律、尤擅文采,在当地很有名气的才女,年仅十四岁的郭爱进宫了。

    郭爱原有一个未婚夫,两人山盟海誓,曾发誓要生死相随,却被狠心的家人为了富贵荣华,逼迫其进宫侍候皇上。

    她知道,此一去,自己的自由与幸福再不可得,几乎为此哭死过去。

    即使如此,她狠心的家人也没有心软。郭爱自小生得如花似玉,他们在她身上投入血本,让她擅音律,工书画,就是为了一朝能够结缘贵人,一家飞黄腾达。这回竟然能够与皇上结亲,自是喜出望外,怎么可能因为女儿的眼泪就改变主意。

    就这样,郭爱进了宫,成了朱瞻基年纪最小的妃子。

    秋深,草木凋,银烛秋光冷画屏。

    五指蔻丹轻执画笔,郭爱在纤薄的宣纸上描出一个美人赏花图。她沾上一滴血红色的朱砂在画中牡丹的花心晕开,灵动之极,显得流光溢彩。

    她提笔一笑,摄人心魂。

    “不愧为凤阳来的美人,这人长得好,画也画得好。”说话的是焦甜甜,她看着殿中正在挥笔作画的郭爱,腰间悬着的玉佩发出细微的声响,举手投足间亦是恬静温婉,不再似从前咋呼、甜腻。

    这样也很当得起她如今这个静嫔的封号。

    孙清扬此时正倚在凤座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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