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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恭皇后-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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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死社稷’。怎可效法那宋朝的君王,再受那靖康之耻?诸位大人均是国之栋梁,越是到这样的危急时刻,越要显出作用来,若是咱们都没了主意,叫天下的百姓怎么办?迁都不可再提,退一步,就会退百步,这一退,就是死。”
“想那瓦剌,不过是蛮夷之族,从太祖爷开始,他们何曾占过咱们的便宜?这一次若非奸臣王振误国,蛊惑挟持皇上,不顾臣僚劝阻,决意亲征,又因他意图回乡省亲,贻误了军机,皇上何至于遭此劫难?咱大明的军队怎么会全线崩溃?只是输了一场战事,大家就自乱阵脚,岂不是和那王振一般,成了卖国的贼子,白白令那也先高兴?”
见群臣露出愧色,孙清扬又道:“如今诸位大人除了管好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外,做事务必以大局为重,万不可轻言弃都南迁。”
“太后教训得极是!”众臣纷纷附和。
孙太后的目光一一扫过群臣:“哀家记得,当初力阻皇上亲征的有兵部尚书邝埜,侍郎于谦,以及吏部尚书王直等人,何在?”
就有朝臣禀告,说于谦等人得知消息后,就去筹备粮草,所以没有来得及奉诏入宫。
听了朝臣回禀,孙清扬道:“兵部尚书邝埜已赴国难,哀家听闻,在途中他也曾多次谏阻皇上,不要急功冒进,可惜皇上偏信那王振之言,终至险境,像邝埜大人这样的忠臣,朝廷应有嘉奖。像于大人他们这样,想在君王之前的,是诸位大人学习的榜样。”
说到此,她面露嘉许之色:“于大人他们当时曾力言‘六师不宜轻出’,王大人曾率百官力谏,说:‘边鄙之事,自古有之,惟在守备严固。陛下得天之臂助,宜固封疆,申号令,坚壁清野,蓄锐以待之,可图必胜,不宜亲率六师远临塞下。况目前秋暑尚盛,旱气未回,青草不丰,水泉犹涩,人畜之用,实有未充。且车驾既出,四方急奏岂能即达。其他利害难保必无。天子至尊而亲赴险地,臣等以为不可。’可惜,这样的逆耳忠言皇上没有听进去,要不然,也不会出现皇上被俘之祸。”
“如今,邝埜大人和英国公他们多位国家的栋梁之臣赴难,国家正值风雨飘摇之时,诸位大人一定要精诚团结,万不可做那只顾自身,意图保全身家富贵、性命之人,须知覆巢无完卵,若是城破国亡,那瓦剌反复小人,又怎么可信?哀家召众位大人前来,就是想立皇太子,让居守的郕王监国,一方面,与瓦剌谈判,用金银赎回皇上,另一方面,做好坚拒瓦剌大军的准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众位大人以为如何?”
听见一向不理政事的太后竟然有这般见地,众臣吃了一惊,细品太后所说,俱都称善。
随后,于谦奉命晋见,孙清扬让他以代理兵部尚书的身份承担起保卫京城的重任,于谦慨然受命。
随着千户梁贵带回被俘正统帝的亲笔信,讲述了御驾亲征一路上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土木堡之变的内幕才完全揭露出来。
自七月十六圣驾出京,七月十九日,大军出居庸关,二十三日,到达宣府。一路上,连日都是大风大雨,道路泥泞,加之司礼监掌印、东厂厂公,当今天子最宠信的大太监王振催促赶路,由于塞北的天气已经变冷,兵士们饥寒交迫,苦不堪言,人马在路上摔伤的不计其数,两军未曾交锋,就已经开始大量伤亡。
为此,群臣多上奏章请求暂缓前进,王振大怒,说:“朝廷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难道御驾亲征,还未交锋,就想后退吗?谁人再敢阻挠,一定军法从事!”户部尚书王佐、兵部尚书邝垫同他争了几句,竟被武士强拉下去罚跪在路旁草中好几个时辰。
众人愤慨,却都敢怒而不敢言。自此之后,王振独揽大权,要求文臣武将奏事都要先向他回禀,由他判断是否再转呈皇上。
而当时随驾从行的人里,英国公张辅虽然官职、资历都居首位,但不直接参与军政。阁臣只有曹鼐与张益二人,其中张益入阁未及三月,也一样为王振所举忧愤。
曹鼐在途中曾与诸御史相谋曰:“不杀王振,则驾不可回也。今天子蒙尘,六军气丧,痛恨王振久矣。若用一武士之力,捽王振而碎其首于驾前,历数其奸权误国之罪,然后遣将前往大同,则吾意犹可挽也。”可惜诸御史惴惴无敢应者,曹鼐想与英国公商量此事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只得一路遂行。
大军未至大同,兵已乏粮。瓦剌也先佯避,诱师深入。
待八月初一,大军开进大同城之时,传来了各路兵马纷纷战败的消息,尤其阳和会战失利,大同总督军务西宁侯宋瑛、总兵官武进伯朱冕战死,监军太监郭敬和总兵官石亨下落不明,其余各处要塞都遭到瓦剌和蒙古骑兵攻击,损伤惨重。
而到达大同后,各地军报纷纷传来,知道瓦剌各路人马都已进了长城,迅速南下,大军的归路有被切断的危险。王振看到边关情势危急,惊慌失措,竟然畏敌如虎,在众人都没有说退兵之际,决定退兵了。
当时大同副总兵郭登向皇上建议:大军最好向东南方撤退,经过紫荆关回到北京,可保安全。因从这条路撤退要经过蔚州,王振想请皇上驾临他的老家,以示恩宠他衣锦还乡,对此建议皇上答应了。可是走了四十里路之后,王振又突然变卦,他怕大军经过蔚州,千军万马会踩坏他田地里的庄稼,又下令朝东北方向前进,循来时走过的路直奔宣府。
同时,王振派出几千辆车子,到蔚州搬运他家中的财物,随军前进。一路上,他任意指挥文武百官和几十万大军,就像赶牲口一样。全军将士都愤怒到了极点,行军途中,怨声载道。
大同参将郭登向大学士曹鼐建议,宣府太远,地势不利,宜退回紫荆关。曹大人劝谏天子,可是王振却挟天子令诸臣,硬是命大军向宣府转进,结果白白耽误了七天,八月初十才到宣府!
这个时候瓦剌平章,孛罗已率军追了上来,孛罗是也先的亲弟弟,瓦剌军中的悍将,有“铁颈元帅”之称。
在鸡鸣山与明军交战,皇上派殿军恭顺侯吴克忠、都督吴克勤领兵断后,因明军来往奔走多日,疲惫不堪,体力不济,死伤过半,吴克忠、吴克勤兄弟二人,都壮烈战死。
败报传来,皇上命成国公朱勇、永顺伯薛绶率军三万断后,在鹞儿山与敌军交战,这一战,士卒死伤殆尽,薛绶与朱勇都战死疆场。
两战死伤无数,却总算为大军争得时间,十三日,皇上的亲军从宣府进至土木堡。土木堡是个重要的驿站,周围高峰矗立,只有几条山间小路可通车马。此地距离怀来县城只有二十多里,如果大军赶到怀来,可以据城而守。
结果,因为王振的一批辎重车辆迟迟未到,为等那些东西,硬是没让大军进怀来城,全军驻在了土木堡附近的狼山上。兵部尚书邝埜两次求见皇上,想请皇上率一支轻骑先入居庸关,大军随后跟进,派精兵殿后,以策万全。可王振竟然不让邝大人面见天子,硬是把他拦在帐外,邝大人气得破口大骂,王振喝令侍卫将邝埜大人拖了出去
次日黎明,角声呜呜,瓦剌追兵到达,立刻包围了明军驻地。土木堡地势很高,明军掘地丈余,得不到一滴水,军心恐慌,这时虽是初秋,暑热未退,两天得不到饮水,人马饥渴难熬。
狡猾的也先看到明军被困,十分高兴,但是当时瓦剌军只有骑兵两万多人,明军却是号称五十万大军,纵然一路折损,此时也有二十余万人马,不用计谋,难获全胜。
于是,也先挥军暂退,派使者携带书信前来谈判议和,引诱明军离开阵地。等到大队明军都在山间小道上行进,首尾不能相顾之时,才猛然发动攻击,从四面八方以强弓硬弩射向明军,明军被动挨打,队伍大乱,四散奔逃。
当时,皇上的驻地受到围攻,他身边的侍卫、太监纷纷中箭。而这些箭镞,正是过去王振以高价卖给瓦剌的。护卫将军樊忠恨得咬牙切齿,一把揪住王振痛骂:“你这个狗太监,国家大事都坏在你的手里,你跑不了,今天我要为天下人除害!”随即用铁锤猛击,敲碎了王振的脑袋,可惜,这个时候,瓦剌军已经从四面包围上来,樊忠左冲右突,接连打死了几个敌人,最后力竭殉国。
此次征战,王振为了谋私,以国事为儿戏,把文武百官和几十万明军推上了绝境。但是当时的明军将士却在形势不利、死伤惨重情况下,英勇不屈,勇敢地与敌人拼搏,绝不屈服。
混战中,从征大臣英国公张辅、泰宁侯陈瀛、洪熙帝长女嘉兴公主的驸马都尉井源、兵部尚书邝埜、户部尚书王佐、内阁学士曹鼐、张益、刑部侍郎丁铉、工部侍郎王永和、副都御史邓棨等上百名文武重臣,都在乱军厮杀中,壮烈殉国。
只有大理寺右寺丞萧维桢、礼部左侍郎杨善等极少数人趁乱侥幸逃出。
在他们里面,有不少人是从未经历战阵的文官,有的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却全都手执军器,战死沙场。
此次土木堡之战,瓦剌军只有两万多人,四五十万的明军在朱祁镇与王振的瞎指挥之下,一路上冻饿而死的、往返路上被追杀的、混战期间自相践踏而死的不计其数活下来的已经所剩无几,竟然一败涂地,死伤过半,骡马损失二十多万头,衣甲辎重全被敌人夺去。四处奔逃的明军士兵,逾山坠谷,连日饥饿,蓬发赤身,弃尸数百里,惨不忍睹。
听完梁贵所言,回到慈宁宫,孙清扬久久不语,半晌才喃喃道:“皇上未满九岁登基,得太皇太后监政,三杨辅政,朝中一向清平,天下安定,作为太平天子,皇上从未亲自经历过战争,每每向往祖宗们的神勇,期望像他的曾祖父、父亲一般,能够得到亲征得胜的盛大荣誉,却对敌我交战,你死我活的惨烈所知太少。正如吏部尚书王直等人所言,起初就准备不足,竟然没有早备粮草,只集结了十来天就匆匆上路,这才会出现离开京城数日,未到前线战场,军中就已经乏粮的事情出现”
“这事,始作俑者虽是王振,但何尝不是皇上偏听轻信,只是如今,也先将皇上当奇货可居,该如何是好?”
第218章 回望土木堡(1)()
听了孙清扬所说,正好进宫来劝慰她的董夫人不以为然:“梁贵是因为先前出使过蒙古,所以才被皇上身边的校尉袁彬遣回来送信,我听说兵败之时,皇上不失天子本色,他镇静自若,下马盘膝面南而坐,静待命运的安排,当时身边只剩下一个叫喜宁的太监。有蒙古兵过来,要脱皇上的衣服和铠甲,在那个士兵大怒,想要加害的情况下,皇上也并没有屈服。可见很多事情,只听片面只言,未必尽是实情。”
孙清扬听到母亲如此说,奇怪地看着董夫人:“母亲从何得来的这个消息?”
董夫人沉吟了片刻,方道:“太后忘了,您父亲、兄弟均在朝中,虽然是只领俸禄的虚职,但因为您这个身份,巴结的人自是很多,故而有其消息来源,而且,杜子衡这些年在影卫里,除开重要的军国要情,您为免我们焦心,都不让他瞒着我们,所以有什么事情,你大哥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自然就很快知道了。”
一直立在一边沉默不语的玄武忽然道:“太后不用担心皇上的安危,只要袁彬没事,定能护皇上周全。还有皇上身边的蒙古翻译官哈铭,都是影卫的人。”
孙清扬看向玄武。
玄武垂了垂眼睛:“皇上不顾劝阻亲征,臣便派了子衡带一队影卫随行护卫,他的公开身份,就是校尉袁彬”
听完玄武所说,孙清扬才明白:原来暗卫的人为了方便行事,往往有一个能够显露人前的公开身份,杜子衡在朝廷里的身份就是袁彬。袁彬是先皇近侍袁忠之子,在正统四年袁忠辞疾家居后,代其校尉职。
听了玄武所说,孙清扬心里稍安:“玄武大人,之前也先手书通过怀来守臣已经火速带到了朝廷,手书中提及皇上被扣留的情况,并提出索要金银玉帛。哀家与群臣商议,派出使臣,用八匹马载着贵重宝物及绣花绸锦,皇后钱氏也尽搜宫中的宝物带上去拜诣也先,请放皇帝车驾南还,却均得不到也先的答复。他这是想借着要挟皇上,屡屡勒索朝廷啊,你怎么看?”
玄武字斟句酌道:“臣得到的消息,皇上身边的太监喜宁贪生怕死,已经向也先投降,但袁彬和哈铭仍然尽心尽力侍候皇上。臣以为,土木堡之变,固然有王振的过错,但若说全因他一人而起,却也未必。皇上心地善良,将王振视之如父兄,言听计从,情有可原;但王振原是先皇为皇上选定的大伴,依先皇的文成武就,太后娘娘您认为他会把一个纯粹的奸佞小人放在皇上身边吗?”
孙清扬因为牢记妃嫔不得参与政事的祖训,加之前些年皇上年幼之时,有太皇太后把持军国大事,所以对朝中政事并无了解。先前出事的时候,有的那些意见,也是凭着史书上的前人之鉴得来的经验,所以听到玄武此说,不免露出诧异之色。
董夫人可能是因为在家中同丈夫、儿子谈论国事,听了玄武所说,赞许地点了点头:“不光是先皇,还有太皇太后呢。她在世之时,虽然屡屡敲打王振,但到底没有让他闲置一边,以至王振成了司礼监的大太监,能够利用皇上的宠信行代批奏章、传达诏谕之权,如此位高权重却令三位杨大人在的时候,亦对他颇有赞词。由此可见,王振并非一味飞扬跋扈、没有脑子之人,为何在土木堡之行中,一改常态,屡出昏招?”
听他们所言,孙清扬想起了王振的几件旧事。
皇上年幼之时,不免贪玩,王振对其近侍之人总是严加管束,防止他们误导幼主。一次王振准备去侍奉皇上时,听到有人吹箫。吹箫的人看到他来了拔腿就跑。王振追上去,狠狠地训了他一顿:“尔事皇上,当进正言,谈正事,以养圣德。而乃以此淫声惑上听乎?”给予吹箫的人二十大板的处罚。
王振还曾跪劝皇上戒绝好玩之习,说:“先皇帝为一毯子几误天下,陛下复踵其好,如社稷何?”教导皇上不要随便授予身边的人官位,而要重惜国家名器。教导皇上作为一国之君当居安思危,以天下为重,勿贪图玩乐而导致荒政误国,并严明赏罚之事。
可以说,王振对皇上的成长颇为尽职尽责,要不然,也不会博得皇上的倚重。
太皇太后尚在世时,王振每次奉命到文渊阁咨询政事时,三杨跟他讲话,作为司礼监大太监的他总是恭敬地站着接受。还曾经问三杨他家乡中是否有可以来京师任职的才干之士,三杨推荐博学多才的薛瑄,王振则将他“召为大理少卿”。
对三杨百年之后的接班人问题他也多有考虑,且征求他们的意见,对他们推荐的陈循、高谷、苗衷等人也是“欣然用之”。此外,王振对有才识的官员亦多有敬重,吏部尚书魏骥声望显著,王振尊敬地称他为“先生”,两人会见的时候,魏骥只送王振“帕一方”,他也不计较。当时在江南地区担任巡抚的周忱勤政爱民,王振对他也极为赏识。
宣德年间,朝廷经常派宦官外出寻求花木鸟兽等玩物,骚扰民众。自从王振掌管内廷之后,悉禁绝之,未尝轻差一人出外。十四年间,军民得以休息
王振的处事才能也不乏可称道的地方,正统四年,福建有位官员打死一名驿丞,驿丞是阁臣杨溥的乡邻,官员是阁臣杨士奇的老乡。杨溥主张将官员处死以偿命。杨士奇则想判处那位官员因公事杀人而予以轻微处置。两人争议不定,就请执政的太皇太后裁决。当时在场的王振认为二杨因其乡邻给出了不尽合理的处罚,偿命太重,因为公事而处理的话太轻,应该给予降级处分。太皇太后觉得很有道理,就依从了他的建议。
王振曾向皇帝进言,时任两淮都转运盐使司同知的耿九畴“此人廉洁,众所通知”,建议补为空缺的两淮都转运盐使,推荐刚直有才干的山西布政司左布政使石璞担任工部尚书。对不尽职的官员亦毫不姑息,建议皇帝给予严惩,以儆效尤。正统六年,掌管国家钱粮的户部官员刘中敷、吴玺、陈瑺等人因处理蒙古使臣的朝贡事宜玩忽职守,被他检举,并最终予以严肃处理。
正是因为王振在处理事情时能够抛开私念,秉公执法,所以后来才会为太皇太后接受,使得他能够逐渐参与政事。
但是,想到之前梁贵所言,孙清扬几乎没有把王振恨死,转眼将王振这些旧事丢在脑后,念及母亲和玄武所言,似有偏向王振之意,脸色不由一变:“那些不过是王振狡黠,惯于察言观色,体察人意,又惯会藏奸,所以先皇和太皇太后他们才没有辨识出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你们竟认为王振那恶贼不该死吗?”
她听闻八月二十四日郕王朱祁钰驾临午门,谏议官和大臣们依次宣读他们检举抨击王振的奏章,请抄灭其族后以安定人心之事,正暗称其快。这会儿,却被母亲和玄武两人改了个说法,一时难以接受。
“该死。”董夫人和玄武异口同声答道,然后对望一眼。董夫人道:“还是玄武大人讲吧,你比我对各种情形了解得更多一些。”
玄武仍是很谨慎的态度:“撇开王振之前的功过不论,土木堡兵败确实和他有莫大干系。臣同老夫人一样,都认为王振祸国殃民,该死。但要说土木堡之变是他一人的过错,未免太抬举他了,皇上再偏听轻信,也不至于如同昏君。臣依据得到的消息分析得出的结果,土木堡之败,王振有过,但并不该负全责。皇上此次被俘,乃是文官、武勋和君王三方利益争夺、角力的结果。”
这消息和之前所知太过背离,孙清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玄武仍然缓缓说道:“王振遭人嫉恨并不完全是因为他涉权,而是他跟皇上建议发展军事,以武治国。这样一来,当然会有损文官集团利益。宣德七年三月庚申,先皇曾下诏行宽恤之政。这样于民有利的事情户部竟然不执行,甚而做出‘废格诏令,使泽不下究也’的举动,之前,类似这样的事情也不在少数,三保太监下西洋之事,也是因为文官们力谏,所以中止了。因而皇上才会在宫里对内侍进行文化教育,意图在收回宗室权力之后,避免文官集团坐大后危害到君权。”
这事孙清扬隐约听朱瞻基说过,说内侍无后,相对而言,对权势钱财这些的渴求,就相对而言要少一些,也会少一些贪污腐败之事。
后来,因为朱瞻基感觉到培植有文化的内侍太慢,就直接将地方上搞教育工作、愿意进宫的人收进来当内侍,想着这些人不能通过科举进入官僚系统的,说明有一定的才能,但没有背景又不肯拉帮结派与人同流合污,将这样的人收进宫里为皇帝贴身办事,更容易达到目的。
而王振,正是在那个情况下进的宫。他本是读书人,屡试不中,因为通晓经史,就谋了份府学教官的差使,后因中举人、考进士无望,于是自阉入宫。
正统十四年八月二十九日,文武百官联合上书太后,以此非常时期应顾念社稷为重君为轻的道理,以国事为重,求立长君。因太子年幼,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请立郕王。
奏章送入慈宁宫后,良久,太后传出懿旨,答应百官所请,命郕王即帝位。就这样,正统十四年九月初六,郕王朱祁钰正式登上帝位,并遥尊正统帝朱祁镇为太上皇,改明年为景泰元年,颁诏大赦天下。
大规模的清算行动展开,诸多王振的亲信宦官及党羽纷纷落马,全权负责北京防务的兵部尚书于谦整肃内部,调集重兵,安定人心。
瓦剌也先见明朝政局稳定,知道朱祁镇不再是“奇货可居”了,遂动了放他南归的念头。
然而,尽管也先屡次派人往北京求和,可景泰帝朱祁钰态度冷淡,一概不予理会。甚至在朝会上一反常态,以严厉的口气数落了瓦剌的恶行,并表示,与瓦剌之间没有和平可言,屡以瓦剌使者态度傲慢书信言语荒谬驳之。
也先不觉有些恼怒,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骑虎难下,就想着亲自将朱祁镇送还到京城。他想借机议和通贡。毕竟,瓦剌的财富来自通贡,没有通贡,他们的金银就没有用处,和明朝保持敌对,他们就无处可买各种必需用品,他们想要的东西换不回来,金银就是废物。
于是,十月,也先以送还太上皇为名挟持太上皇同行,统帅大军绕过大同,陷白羊口,下紫荆关,一路绕大明的府城而走,很快来到京师城下。
而以于谦为首的文官集团则称也先有来犯京城之心,请皇上下令,打一场北京保卫战。
很快,兵部就下令急调两京、河南备操军、山东及南京沿海备倭军、江北及北京诸府运粮军亟赴京师,加之从土木堡逃回的十几万溃军,重新组成了二十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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