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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恭皇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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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默念了几遍,仍没有头绪,忍不住开口问道:“哎,这是谁的诗句,怎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孙清扬吃吃地笑,赵瑶影微笑不语。
朱瞻基看了她俩的神色,立刻明白过来:“原来竟是瑶影妹妹所作,词句工丽,意境深远,难得难得,佩服佩服。”
其实这诗对仗不算十分工整,但难得比较应景,又暗喻了朱瞻基冠礼后的尊崇,对于一个未满十二岁的女孩子而言,已经殊为不易。
“平日里,你们尽说我是才女,这回可见到真正的才女了吧?”孙清扬拉着赵瑶影的胳膊,“怎么样,赵姐姐这诗,这字,配上我的画,是不是双绝?”
赵瑶影写的是一手行书,字字挺拔,笔笔奔放,颇有唐代颜真卿的味道,清劲丰满,严整茂密,配孙清扬这幅蝶恋牡丹图,可说是珠联璧合。
朱瞻基当然是可劲儿地夸她们:“双绝,双绝,这礼物我十分喜欢。”
“那过几日我们裱好了,就给朱哥哥送去。”
第42章 辨音嘲语落(1)()
朱瞻基的冠礼十分隆重。因为永乐帝已经下旨,冠礼上要册封他为皇太孙。皇长孙、皇太孙虽然只有一字之别,地位可完全不同。
皇太孙,那是将来的皇位继承者,是仅次于太子的储君。
虽然太子朱高炽名位已定,立朱瞻基这个皇长孙为皇太孙也是早晚的事情,但平常,一般要到二十岁才行冠礼,贵族中,虚岁十六虽可加冠,但多数是在家族危难、国事动荡之时,需要尽早地将继承者加冠以绝后患。
现在永乐帝正是春秋鼎盛之时,太子朱高炽又年富力强,要为皇长孙加冠册封,无疑是在告知天下,嫡长继承才是正统。
加冠之后,就意味着朱瞻基已经长大,能够担当重任,可以就此进入朝堂,能够在明面上辅佐他的父王——太子朱高炽。
册封皇太孙,昭示着朱瞻基和其他皇孙地位的截然不同,他将以永乐帝亲选的继承人身份,在他父王之后,成为大明江山的主人。
尽管,如果没有变故,这是早晚的事,但如果晚些,就意味着风云变幻,意味着机会,而今,这个铁板钉钉的消息,且不说对一直觊觎太子之位的汉王、赵王是个打击,就是对一直拥立他们的朝中势力而言,也意味着需要重新站队,再次洗牌。
在之前占筮选得的筮日里,华盖殿上,皇太孙冠礼正在举行。
朱瞻基穿着童子的采衣,在华盖殿偏北位置已经设好了他受冠的席位,行礼之时,站在那个位置就代表加冠者已经成为可以代父行事的成年人。
第一加,网巾,待到供奉官束发,掌冠的定国公徐景昌跪加了网巾之后,祝词曰:“兹惟吉日,冠以成人。克敦孝友,福禄来骈。”勉励朱瞻基弃爱玩童心,从此担当成年人的责任。
再加,翼善冠。这一次掌冠的是户部尚书夏原吉,赞冠的是平阴王朱勇,一文一武,一老一少,都是身份尊崇的朝中重臣。
再加的祝词:“冠礼斯举,宾由成德。敬慎威仪,维民之则。”希望朱瞻基以后要用成人的威仪要求自己,谨慎修习成人之德。
之前,朱瞻基为了在外行事方便,免得人看他是童子小瞧了去,也曾扮过大人样子,戴过翼善冠。但这一回,却是实至名归,心里不免激动,又看不远处父亲朱高炽对他微笑颔首,就有一种顶天立地之感。
三加,进衮冕,捧着七旒七玉之衮冕的是博闻多能的周王世子朱有炖,朱瞻基的堂叔,而赞冠者,正是他的亲叔叔——汉王朱高煦!
此前为叔侄,此后为君臣。
当朱高煦跪着为朱瞻基戴衮冕之时,他的手微微颤抖,衮冕上的明珠闪闪烁烁,这位身经百战的名将,即使重剑和钢枪握在手中,也不过如同儿戏一般,而今却因心潮起伏,握不住轻飘飘的衮冕。
甚至,连他说出“冠至三加,命服用章。敬神事上,永固藩邦”的祝词时,声音都有些飘忽。
进冠结纮之后,内侍跪进服,然后是玉圭、取爵、盥爵、帨爵、醴席等一系列繁复的礼仪,直到奠爵,进馔毕,礼部尚书吕震宁宣天子敕戒才算结束。
“孝事君亲,友于兄弟,亲贤爱民,率由礼义,毋怠毋骄,茂隆万世。”短短二十四字的敕戒,落在有些人的耳里,却如雷震一般。
有趣的是,皇太孙朱瞻基冠礼的第二天,百官称贺之后,汉王朱高煦的世子朱瞻壑、第二子瞻圻在汉王府加冠,行冠礼,汉王家一下子多了两个可以担当的成年男子。
紧接着,汉王家两个嫡子在朱瞻基行冠礼的第二日加冠行了成人礼,此后,朱瞻壑就很少再到太子府来。
虽然朱瞻壑和朱瞻基一样,虚岁才刚十六岁,朱瞻圻还差一些才十五岁,两人的正经岁数才十三四岁,但行了冠礼,他们就是大人了,要承担起家族兴旺、汉王府昌隆的责任,不能再像从前似的贪玩,更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当太子府是家里一般,自由进出。
太子和太子妃倒没有因为这冠礼不欢迎他们来,在他们心里,太子和汉王兄弟阋墙,最好不要带累着孩子们也跟着龙争虎斗,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但也知道,只要汉王对太子之位不死心,出现这样的局面,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所以也只能无奈地看着朱瞻壑和太子府疏远。
少了朱瞻壑过府来玩,朱瞻基不是去上早朝,听永乐帝和文武百官议事,了解政务,就是去文华殿听父王和东宫属僚议事,学习做储君之道,忙得不可开交。孙清扬和赵瑶影她们,就很少有机会出去玩儿,不免寂寞。
幸好,眼看要过年了,不仅太子府忙了许多,宫里的娘娘们也时不时会请她们去做客。
其实宫里的娘娘们叫她们去,主要是冲着朱瞻基父子,太子府里这几个过些年就要及笄的小姑娘,将来最少也会嫁个皇孙,说不定有人就会是太孙妃,对于她们这些等永乐帝驾崩后,就会成为太妃的人而言,太子妃和太孙妃,都是将来要仰仗的人。
皇帝只管前朝,后宫可是由皇后把持的。
将来会成为皇后的太子妃和太孙妃自然是后宫之人的仰仗。
没有子嗣的妃嫔,先皇崩逝之后,纵然不被殉葬,在宫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宫里的人,逢迎惯了,谁会把前朝的太妃们放在眼里?
一想到这些,无子嗣的妃嫔们都不免有些恐慌。
未雨绸缪,太子妃日常事务较多,不可能和她们时时亲近,也不便和她们亲近,免得被当今圣上永乐帝所疑,落个私窥东宫的罪名。所以孙清扬、赵瑶影、秦雪怡三个小姑娘,就成了各宫妃子们的邀请对象。
即使位高权重如张王两位贵妃,在此情况下,也不能免俗地请过她们两回。
各宫都请,她们不请,岂不显得太不随和,不从众,排挤东宫,和皇太孙有嫌隙?所以,当有回永乐帝问起她们可有帮着相看太孙妃时,张王两位贵妃都暗自庆幸,幸好已经请了两回,多少能够说上些话来。
“论模样,自是最小的孙清扬长得最齐整,论心性,却是赵家的更沉着,秦家的性子佻脱些,娇憨鲁直,为正妃恐怕压不住。”王贵妃仔细斟酌字句,给出了答案。
“臣妾倒觉得,最小的孙清扬不光人长得最漂亮,而且端庄大气,守规矩又不失自己的本性,更适合瞻儿。皇上也知道,瞻儿他性子沉稳,有时却过于洁身自好了,他小小年纪能如此自持,固然是我大明之福,可作为祖母,看着他如此拘束自己,未免会担心他日后寂寥。”张贵妃却有不同的见解。
她对永乐帝温婉地笑道:“臣妾听说,那孙清扬年纪虽小,却总能惹出瞻儿隐藏的一些孩子气,上回我听说,他和汉王世子还为她打了一架。”
她细细将朱瞻基、朱瞻壑两人打架的前后事由说给永乐帝听了,然后说:“皇上看,是不是这个理?”
连他二人打架的情由,张贵妃都能说得如此清楚,永乐帝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平日里只顾吃斋念佛,没想到,对这些事也如此上心。”
张贵妃知道多疑的永乐帝因为自个儿先前的话,揣测她是不是与东宫走得过近,笑着说道:“臣妾哪里是对这些事上心,不过是那日到姐姐的永安宫去,正好听到太子妃和姐姐说笑,也就一起跟着逗了些趣。”
王贵妃见火烧到自己身上,撇了张贵妃一眼,她们两个早些年也曾姐妹情深过,但随着仁孝皇后仙逝,离后位最近的两个人,多多少少都起了芥蒂。
不过平日里,王贵妃以贤淑颇得圣宠,张贵妃以仁厚颇得圣意,两个人的这点心病,从未放到台面上,只在暗地里使劲。
所以虽然心里不愉,王贵妃却也接过张贵妃的话说:“这还不是皇上平日里叫我们留心瞻儿的事情,所以前些日太子妃进宫请安时,我们就多问了几句,说到上心,皇上交代的哪件事我们姐妹没上心过呢?”
“是啊,就像姐姐所说,我们关心的事情,都是围绕着皇上来的,皇上喜欢谁,我们就和谁亲近,皇上厌弃谁,我们就离得远远的,一切唯皇上马首是瞻。”
见两位贵妃说得热闹,因权贤妃病逝,郁结许久的心情略有开怀,永乐帝就打趣说:“既然两位爱妃各有偏好,朕有机会也考察下她们几个,看看是不是堪担重任。”
这样的说法,自然就是皇太孙妃要从她们几个里面挑选的意思,话一传出,宫里的邀请更甚。
而且,大家也没有忽略永乐帝后面的一句话:“听说从前给玉容伴读的几个也是适龄,虽说瞻儿将来的妃嫔也会从民间选取一些,但这样知根知底的,不妨一并看了考虑着。”
明朝吸取前朝外戚干政的教训,严格控制后族的势力,明太祖朱元璋曾亲自修改女训,规定“凡天子、亲王之后、妃、宫嫔,慎选良家女为之,进者弗受,故妃、后多采之民间”,甚至将相关的条例写进了皇明祖训。
因此,在后妃的遴选上,为防范朝中权臣与后宫勾结,多采自民间的小家碧玉,这样后妃家族的爵位虽高,却基本没有实权。同时,民间女子,不知奢靡,也有利于辅佐皇帝节俭勤政。
但为了拉拢辖制朝臣,出于平衡权御的目的,也会挑选一些官宦家庭的子女。这也是当初让何嘉瑜她们几个入宫伴读的起因,其家族里没有过于位高权重之人,却也是朝廷的有用之人,既下了恩典,又不怕将来会坐大,导致外戚干政。
邀请了何嘉瑜和袁氏姐妹,同龄的清惠郡主、明惠郡主自然也不能怠慢,宫里多了些孩子的欢笑,一时间热闹许多,永乐帝有时见了,颇为欢愉。
当然了,私下里这些小姑娘之间,并不和睦。
赵王妃徐氏已经于永乐九年三月无子被废,而二月才进府,同年十一月就生了个儿子的西平侯沐晟长女沐灵玥,十二月被册封为赵王妃,成了明惠郡主名义上的母亲,所以明惠郡主只要一见沐灵珂,就恨得牙痒痒。但偏偏从辈分上,沐灵珂还是她的小姨,要压她一头,就算她心里藏着一团火,也不能随意发作出来。
也合该出事,那一日孙清扬她们在陈丽妃未央宫的东暖阁玩,正摆弄着未央宫掌事姑姑益宁交给她们的绣样,赞叹那绣样的针法细致,构思巧妙,就看到沐灵珂跟前的大丫鬟茱萸从外面进来,焦急地和她们说:“几位小姐,不好了,我家主子和明惠郡主她们吵起来了。”
因为怕她们拘束,陈丽妃只派了小宫女在她们跟前听使唤,这下子听了茱萸的话,几个人都惊得同她一起赶去。
当然,她们不知道几个位分高的妃子除开请她们到宫里来玩,彼此亲近之外,还秉承了永乐帝的意思,悄悄观察她们的心性。只有小宫女在跟前,小姑娘们不会拘束,自然畅所欲言,随心所欲,也就更易看出本性。
这些个看着憨直的小宫女,其实全都是精挑细选来的,能够将她们所说、所为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讲给主子们听。
看孙清扬她们出了东暖阁,那小宫女也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孙清扬几个出了未央宫的正殿,随茱萸走到后院里,一眼看见后殿的体元殿前,明惠郡主一伙,连主子带丫鬟十来个人,正在那里推推搡搡。在她们沸沸扬扬的争吵声中,隐约能听见沐灵珂和她的另一个大丫鬟藿香的声音。
孙清扬她们来不及细辨,连忙跑了过去,看见围观的有清惠郡主、何嘉瑜及袁氏姐妹,她们四人加几个丫鬟,围得严严实实,中间的圈里,明惠郡主正盛气凌人地看着沐灵珂,而丫鬟藿香,却跪倒在地上,不时强辩两句。
和沐灵珂的另一个大丫鬟茱萸相比,这藿香属于胆小谨慎的,平日里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敢,要不是沐灵珂喜欢她踢得一脚好毽子,以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做到大丫鬟的位置。平日里,因为这个原因,沐灵珂带她出来得较少,今儿个不知怎么,竟然和茱萸一起陪着来了未央宫,又出了这样的事。
藿香人虽然胆小,却也生了个好相貌,眉眼之间和明惠郡主有四五成相像,但沐灵珂讨厌明惠,偏对她护得紧,甚至好得连茱萸都会开玩笑说她妒忌了。
以前明惠郡主应该没有见过藿香,难不成,今天是因为看到一个丫鬟长得有些像她的模样,生起气了吗?
此时,身穿紫袄蓝裙的藿香瑟瑟缩缩,还敢强辩几句,可见是实在气不过了。
还没来得及问清情由,就听到明惠郡主说:“既然你的丫头做错了事,不让罚,那就由你这个主子代她受过吧。”说着扬起了手,就要朝沐灵珂的脸上扇下去。
一个人拦住她,抓住了她的手。明惠一瞧,却是比她矮一头顶的孙清扬,站在她的面前。
明惠郡主轻蔑地说:“你算哪根葱,竟然敢拦我?松开,松开——”用力抽手,却抽不出来。
孙清扬平日练些母亲所教的强身健体之术,自然比娇滴滴的明惠郡主力气要大。
“郡主,您可知道这一掌打下去,就是宫里的娘娘不罚您,回去赵王妃也会罚您?”见明惠郡主似听了进去,确定她不会再突然动手后,孙清扬才松开手,又欠身给她和清惠郡主见礼。
孙清扬声音清脆如黄鹂出谷,表情也是恳切关心,但她的话,明惠郡主怎么听都觉得她是在偏帮沐灵珂。不过,孙清扬欠身施礼十分恭谨的样子,又令她心里舒坦了些,呵斥的声音就轻了许多:“你胡说些什么,明明是她的丫鬟冲撞了我,怎么倒是我被罚?”
“郡主这一掌,原是要打在她脸上的吧?”因为刚才立在一旁,所以明惠郡主那一掌的角度,孙清扬看得仔细分明。
明惠郡主愣了愣问:“是又如何?”
“打人不打脸,别说是沐小姨,就是再低贱的宫女丫鬟们做错事,或杖打或罚,或罚跪或充杂役,都不能打脸的。且不说沐小姨的辈分比咱们都要高,只有她打咱们的份,就是这一条,让娘娘们知道了,对郡主您也不利啊!”
“您是千金之躯,丫鬟们冲撞了您,自可去告诉这宫的主位丽妃娘娘,何必和她一般见识,气坏了自己?若真是那丫鬟的错,就是沐小姨也护不住她的!”
第43章 辨音嘲语落(2)()
孙清扬说得语重心长,听起来字字句句都是为明惠郡主着想,明惠郡主将信将疑。打小起,她就横着走惯了,从来只是骄纵任性,虽然也有人教规矩,学礼仪,但这样细小的事情,可没人告诉她,平日里谁冲撞了她,早就由跟前的人叉了出去,哪用她动手。今儿个要不是沐灵珂护着,处置藿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根本不需要她动手。
别人不敢动沐灵珂,她只好自己动手,这下听了孙清扬的话,有些拿不定主意,警惕地看着孙清扬,像是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骗自己。
而孙清扬却因近日入宫频繁,瑜宁姑姑已将宫里的忌讳、规矩给她恶补过,连带着赵瑶影和秦雪怡都一并学习,就怕她们万一不晓事,犯了哪条害了性命。所以这样说并非信口开河,自是十分笃定地任由明惠郡主打量。
一旁的沐灵珂却听出味来,自打姐姐沐灵玥被封为赵王妃,孙清扬也称过她沐小姨,但那只是在别人面前或打趣她的时候,平日里,背着人仍叫她沐妹妹。这会儿特意这样称呼自己,显然别有用心,于是不再说话,只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了看孙清扬。
跪在地上的藿香见那一掌没有落下来,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要是小姐替她挨了那一掌,她拼死也要护主,非得把明惠郡主的脸抓花不可。
要到那一步,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随后跟来的赵瑶影,上前给两位郡主施礼后笑道:“孙妹妹说得没错,我也听宫里的姑姑讲过呢,郡主这一掌下去,看似出了气,其实倒称了别人的心。”
秦雪怡施过礼后,也帮腔道:“这怎么说都是在丽妃娘娘的宫里,郡主打了人是小事,可别扫了娘娘的面子。”
明惠就更不好再下手,一双眼睛朝她堂姐清惠郡主,以及旁边的何嘉瑜她们看去。这几个平日里也都是对这些事不上心的,毕竟她们的年纪,还不够在府里主持中馈,如何知道处罚下人们的明细条例?
按她们的想法,对奴才们或打或卖都随主子意,头一回听说还有这样顾着奴才们脸面的规矩,一时间也都有些将信将疑。
只有袁瑗薇犹豫半晌说道:“她们这样一说,我好像是听过有这一档事。”
但就这么罢手,明惠郡主到底不甘心,她微扬下颌,对着孙清扬不屑地一笑:“她们几个都不知道,有一个还是好像听说,你听谁说的?难不成我们这些个,倒不如你这个小门小户的懂规矩了?不管你今儿个来是为我好,还是抱打不平,但这事由你可搞清楚了?”
她不屑地看看赵瑶影和秦雪怡,然后抬了抬下巴对孙清扬道:“还有那两个帮着你一起说话的,是你的好姐妹吧?我听说她们一个姨姨是侍婢出身,一个姑姑是庶出,又能从哪里学来什么好的规矩?若是我听你们这些人说规矩,岂不成了笑话?”
顿了顿,她又学着赵瑶影的口气说,“孙妹妹说得没错。哼,还真是姐妹情深呢。”
她这一说,清惠郡主伙同袁氏姐妹就吃吃哄笑起来,倒是何嘉瑜同情地看着孙清扬她们,一脸想劝明惠郡主又不敢劝的表情。
虽然在府中,姨姨赵承徽因为自己是侍婢,生了小郡主后才飞上枝头,得了个承徵的位分,颇多忌讳。但赵瑶影平日心性宽和,加上她在家中是嫡女出身,自小也是被家人宠爱长大的,所以听到明惠郡主说的话,尽管生气,却仍然保持着平静,沉默不语。
秦雪怡和表姑王良媛虽然说不上感情深厚,而且前段时间才因不肯待在宫里,要回家去被表姑骂了一顿。但和王良媛一样,她最是护短,容不得人家说家人半点不是,听到明惠郡主这样的嘲笑,气得满脸涨红,顾不得明惠身份尊崇,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去。
赵瑶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低声阻止道:“不要冲动,这里不比家中,小心惹事。”
秦雪怡本是强鼓着一口气,心里到底还是知道害怕,被赵瑶影这样一拦,心不甘情不愿地忍住,却仍然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孙清扬却一脸笑容地看着明惠郡主,像是对她辱骂自己全不在意地说:“我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却也知道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的规矩,谨守平日夫子所教,与人为善。明惠郡主您是高门大户出来的,自然更知道仪德,要是您一味由着自己的性子,和我们怄气一般见识,岂不失了皇家风范?有什么事,和丽妃娘娘去说,何必在这儿和一个小丫鬟置气呢!”
说完,她轻叹了一声,像是惋惜,又像是怜悯。
她这一声轻叹,和话里看似自谦自贬,实则嘲笑明惠郡主失仪,比她们都不懂规矩的意思。气得平日被骄纵坏的明惠郡主两眼冒火,盯着孙清扬咬牙切齿,若不是方才被孙清扬抓过的手还在疼,她真想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而一旁没怎么说过话的清惠郡主却开了口。
清惠郡主平日里性子孤傲,本来是不屑于这些口舌之争的。但自从汉王府里两个还未成年的哥哥仓促行了冠礼,她就明白,汉王府的荣辱兴衰,自己也有一份责任,而太子、太子府就是父王、汉王府直达九重天的绊脚石。
所以,太子府的人,就是她汉王府的仇敌,与太子府为恶的赵王府,不喜欢太子府孙清扬的明惠,就是她的盟友。
何况,明惠郡主还是她的堂妹。论理论亲,她都应该帮着明惠。
看到明惠郡主怒气冲冲,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的样子,她走了过去,站在明惠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像是表明要和她同仇敌忾。
“姐姐妹妹们说得都有道理,只是在这宫里,轮不到你们教训明惠。我们这些天潢贵胄,纵有不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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