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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恭皇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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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巧若拙,大辩若讷。
就是这样迟钝的,如同刀一样反劈的长剑,带着绵绵刀风,如滔滔不绝的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涌过去,瞬息间冲垮了那老四的攻防之势,让他在胆裂魂飞的同时,痛不欲生地看着自己已经被削断两指的右手被斩落、飞远,鲜血伴着剧痛喷涌而出!
这个男人,才是刀法大家,但看他的打扮,不过是旁边那位公子的随从,那个年轻的公子,装束虽然平常,却一身贵气,他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
不仅是老四,掌柜模样的老二、老三,白面书生老大,还有那三个已经将茶舍掌柜一家绑成粽子拖到前厅的老五、老六和老七,脑海里也齐齐闪过这样的念头。
但是,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想通这个问题,后面跟着的玄武所率领的影卫,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招招夺命。
胜败立分。只跑了那个书生模样的老大。
玄武一剑砍翻了老四后,就指向了他,几乎是同时,他抓起身边的女人扔向玄武,挡着了他的剑,就一个鹞子翻身往门外窜去,几个挡他的影卫都不及他的身手,他又是只逃不缠斗的打法,这才趁机逃走。
半点儿也不犹豫,看都没有看那几个他所谓的兄弟。
甚至连影卫刺向他的刀剑,都不管不顾,如此狠绝,方才逃出生天。
余下的人,水平也就和老四不相上下,自是一会儿工夫,就轻而易举地缴械拿下,捆茶舍掌柜的绳子,正好解了捆住他们,六个人被捆成粽子一般,整整齐齐地扔在地上。
经过审问,才知道他们一路上已经尾随了奥云塔娜他们好久,最后拟定的计划是用那男孩引开腾格尔,拿住作为把柄。
女人是白面书生半年多前抢来的,那孩子是女人的,却并非白面书生的儿子,因为母亲受制于白面书生——江震海,所以他一路不情不愿做了小山贼,不得不听命将腾格尔引开。
“公子,公子,求您救救我的儿子,他不是坏人,他是为了我啊!”女人泣不成声。
她一路受屈辱,做低伏小,就是为了保全儿子的性命,眼下,坏人被捆了,但逃掉的那个,会饶过她的儿子吗?想到那人的狠厉手段,女人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奥云塔娜也哭:“阿迪亚,你一定要救回腾格尔,我不能没有他啊!”
朱瞻基笑起来:“咱们这么些年没见,你也不说和我叙叙旧,客套两句,感谢我什么的,先就给我安排事情做,奥云塔娜,你还真不和我见外。”
若是平日,奥云塔娜也就和他说笑几句了,但这会儿,她五内俱焚一般,只怕晚一点儿时间,腾格尔就会没命,哪儿顾得上仔细听朱瞻基的话外音:“你快去找,阿迪亚,只要你能帮我找到腾格尔,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话未说完,想起朱瞻基已经贵为皇太孙,将来会是天子,富有四海,有什么是他想要而不能得的,哑然不语。
平日老成的朱瞻基,见奥云塔娜心情郁郁的样子,偏还想逗她,想看见她往日那般果敢坚毅、爱说爱笑的样子,就仍然笑道:“什么条件都答应?这可是你说的,到时我说了来,你可别反悔。”
奥云塔娜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说,但这会儿只要把腾格尔找出来,就是要她的命,她也绝不会皱下眉头,当下立刻回答:“决不反悔,只要救出了腾格尔,我奥云塔娜的性命,就是你的。”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要人还差不多!”面对这个年少时的救命恩人,朱瞻基神情颇为放松,奥云塔娜虽然狼狈不堪,但眉眼之间,仍然是少女时的单纯和直爽,这和他宫里的女人,全不相同,“到时,你让腾格尔叫我阿瓦就行。”
阿瓦,蒙语,爸爸的意思。
当年奥云塔娜那么喜欢他,他都不肯带她回中原,何况现在已经嫁人生子。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表示旧日的情分亲厚。
奥云塔娜这才听出他在开玩笑,惊喜地说:“阿迪亚,你有他的消息是不是,你救了他是不是?”
“额吉!”
奥云塔娜听到这让她掉泪的呼喊,扭过头,就见特木尔抱着腾格尔走了进来。
那个七八岁的男孩,也扑进了他娘的怀里,然后特木尔由玄武安排的人带着下去休息了。
看奥云塔娜母子亲热了半天,朱瞻基方才和她讲自己救腾格尔的经过:“我路过这儿的时候,他正追着那个大点儿的男孩往后面草垛去,有一个人缠着你的侍卫在问路”他笑道,“因为见那男孩的长相和你很像,我就多看了几眼,结果发现那拉着他的大男孩手上有伤,就派了人跟着他们,截了他们到我跟前儿问情况一听小家伙说的蒙古话,就肯定是你的儿子,所以就进来了。”
看着从奥云塔娜怀里抬着头,好奇而天真看着他的腾格尔笑道:“腾格尔,来,叫我阿瓦——”
朱瞻基说着极不流利的蒙语。
腾格尔撇了撇嘴:“阿瓦?你才不是我阿瓦,你才不是。”
他说的也是蒙语,但因为词句简单,略懂蒙语的朱瞻基还是听懂了。
朱瞻基笑起来:“看来我就是抱回去也带不到家了,腾格尔很有主见呀。”
一直紧紧抱着腾格尔的奥云塔娜抹了把眼泪:“腾格尔,叫他阿瓦。”
她当年和朱瞻基约定,如果她有了儿女,就认朱瞻基做干爹,朱瞻基有了儿女,就认她做干娘,两家人永结通家之好。
所以她在朱瞻基说要腾格尔叫他阿瓦时,明白他肯定是见过,并救了腾格尔,才能说出儿子的名字,和她开那样的玩笑。
“不,他不是阿瓦,阿瓦比他高,比他有力气。”腾格尔却不买账,他说完就扭头趴在奥云塔娜的怀里,紧紧抱着奥云塔娜的脖子,像是要保护额吉不被抢走一般。
“行啊,你这儿子,意志坚定,连你这个为娘的话他认为不对,就不听,还这么维护他阿瓦,我看他将来可以当蒙古的王。”朱瞻基笑着对奥云塔娜说。
他是国之储君,有他这句话,腾格尔的前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奥云塔娜却拒绝了:“坐多高的位置,就要付出多大的辛劳,如果他将来愿意,我会乐意接受阿迪亚你的帮助,如果他将来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不会强加于他。作为母亲,我就希望他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能够按自己的想法生活。”
“奥云塔娜,这么多年过去,你仍然知道自己的方向,没有迷失,真是不容易。”朱瞻基感慨地说。
当年,奥云塔娜因为爱自由,最终选择了留在草原生活,而今,她又将这自由给了腾格尔,让他选择自己的未来。
和那些盼望子女成龙成凤,一味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子女身上的父母相比,奥云塔娜爱腾格尔,爱得如此纯粹、简单。
奥云塔娜进茶舍后堂的厢房,重新梳了头发,换好衣服,将已经跑累伏在她肩上睡着的腾格尔,小心地横抱在怀里,因为失而复得,这会儿,她非得把儿子在眼皮下看着才能放心,甚至不愿让侍女照看腾格尔。
她走出来坐在条凳上,看着朱瞻基,慎重地说:“阿迪亚,找到了腾格尔,我有多高兴,想来你也能明白,感谢的话就不说了。眼下,还有一件事情想托你帮忙。”她把丈夫阿古达木失踪,有可能被掳到北平来的事情和朱瞻基讲了,开门见山地请求他,“你在这边人熟,又是这样的身份,除了你,我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找到他。”
“瓦剌、蒙古人在这边虽然不少,但像阿古达木那样的样貌、身高体壮的并不多见,他要是在北平,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回来。”
在草原跳舞的那夜,朱瞻基见过阿古达木,临走时,也知道奥云塔娜将来要嫁给他,所以对他的样貌很清楚。他让影卫拿了纸笔,画了阿古达木的样子,吩咐人交给朱雀,让暗卫去找后,笑着对奥云塔娜说:“唉,就是可惜,本来还想当腾格尔的阿瓦,这下,等他真正的阿瓦找到,更没我什么事了。”
奥云塔娜伸手划脸羞他:“阿迪亚现在脸皮变厚了,竟然和我开这样的玩笑,等我见到你的心上人,和她把这话学一学,看你怎么办?”
年少时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各自婚嫁而疏远,也没有沾上半点儿的暧昧,而是醇厚得如同陈酿,能够嬉笑怒骂,却不会产生半点儿误会,他们已经是情意深厚的老友,可以一辈子不见,也不陌生、疏远。
朱瞻基苦着脸:“你可别真和她说去。她一向怪我,说那么直爽明朗的姐姐,我怎么就错过了,要是你学给她,她肯定会笑我果真后悔了。”
“那么,你后悔了吗?”奥云塔娜找着了儿子,心情很好,笑嘻嘻地和朱瞻基闲扯。
朱瞻基笑着摇了摇头:“就像你一样,不后悔。你要是去了宫里,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和我说话,而我,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对你,珍而重之宫里的女人太多了,没有时间看。你这样自由的鸟儿,不该锁在那重重珠帘的后面。”
“那么她呢?你不是说她也很爱自由,喜欢自在的生活吗?”奥云塔娜想到多年前的谈话,那个悬而未决的答案,好奇地问。
“我实在舍不得放手,只好将她留在身边。好在,她自小在宫里长大,还能够适应。如果是你,恐怕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失去了生机。”
“呵呵,你还是更爱她,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舍不得。不过,谢谢你了,阿迪亚,这样的时候,还记得照顾我的自尊心。就像多年前拒绝我一样,那么体贴。你是一个好男人。”奥云塔娜挤挤眼睛,笑道,“是除开我家阿古达木外,最好的男人。”
“看看,岁月无情,最狠女人心啊,这么几年的工夫,我就掉到阿古达木的后面了,幸好,还在阿鲁台的前面。”
听朱瞻基提到哥哥,奥云塔娜的脸沉了下来:“阿鲁台是个好哥哥,但他不是个好男人,也不是好朋友。”
站在她的立场,她不可能说得更多,不管是对阿古达木,还是对与大明朝的结盟,对阿鲁台而言,都只是有用和无用的区别,无用即弃。这一次,如果不是她坚持出来找阿古达木,估计阿鲁台认为对她最好的考虑,就是再挑一个中意的夫婿让她嫁了。
对那些个嫂嫂们,哥哥的态度也是,谁所在部落、家族能够带给他更大的利益,就对谁更宠爱。
和阿古达木的憨厚、阿迪亚的执念相比,哥哥聪明得寡情薄义。
可当年是哥哥救了她出来,并且照拂她长大,所以奥云塔娜不愿多说阿鲁台的坏话。
但朱瞻基已经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明白了什么,心里对阿鲁台起了提防之心。
他们俩正叙着旧,玄武过来向朱瞻基禀告审问的详情。
“少爷,从那几个人口里问不出太多有用的消息。逃走的那个江震海,是他们的老大,比较狡猾,每次都是他布置任务,这几个人甚至不知道他从哪儿得来的消息。那女人虽然跟了他多半年,但对他也是一无所知。”
朱瞻基略一沉吟,吩咐玄武:“把那个老三带过来。”见玄武出去和门口守着的影卫低语,他向奥云塔娜解释,“那个人,眼睛一大一小,目藏神光,看人如同斜视,虽然相貌端正,耳朵也比较大,但显然是心机深心眼儿多的,为人虚伪狡诈,口是心非,对这样心术不正的人来说,一般的刑讯,他决不会轻易说出真话。”
奥云塔娜惊奇地看着他:“阿迪亚还会看相吗?”
朱瞻基笑着摇了摇头:“我哪儿有工夫研究那些,平日里见的人多了,多少有些经验罢了。”
捆成粽子的老三被一个影卫扔在朱瞻基面前后,就扬声大叫:“你是他们的头吧?这次算我们看晃了眼,给你们赔个罪,快放了我们,定将厚礼奉上赔罪。别把我们当普通的山贼,爷几个身后有人除非你能将我们全杀了,否则休想善了此事,我大哥绝不会饶过你们。”
刚才他已经用过各种手段,威逼利诱,但守押他们的人如同聋子、哑巴一般,只字不听,现在见了朱瞻基,就开始期望自己的话能够唬住对方,在处治他们几个的时候,手下留些情。
因为朱瞻基外出,穿着普通,影卫一众都是劲装打扮,看上去倒更像走江湖的多些。
虽说有一身贵气,估计也就是哪家高门望族家的公子,带着随从们出来玩,恰好碰到他们欺负他的旧相好,所以拿下了自己几个人。
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想到竟然是皇太孙朱瞻基。
“你们大哥?”朱瞻基冷然说道,“就是逃走的那个吗?你们是什么下场,他就会是什么下场。”他挥了挥手。
一个影卫上前,扭过老三的头,让他看外头。
老三愕然看着,看得后背涌上无穷寒意,心胆俱裂。
第103章 谈笑戏鱼鳖(1)()
“嘶——”,数声利刃割破喉咙的声音响起,除开老三,其他五名山贼,被影卫们一剑割喉,一剑毙命。下手时,没有人显出半点儿迟疑,像是他们并非在杀人,而是屠杀一只只鸡鸭般随意。
跟着,立刻有人倒了药粉在尸体上,瞬间化为血水,又有人迅速清洗,片刻后就恢复了平静,仿佛那些人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之前还和他推杯换盏地称兄道弟,就这么小半天的工夫,惊变迭起,转眼就连骨头也不剩。这些人,端的是好生狠辣,比自己这些山贼,还要狠!
这样的场景,即使在杀人不眨眼的老三看来,也并不好受,尤其是这场景很快就要轮到自己,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从这些人彼此间熟练的配合,下手的风格看来,他们一定惯常做这种事情,因此熟极而流。
眼前这面冠微黑,看上去温良如玉的年轻人,竟然是个阎王一般的人物。老三霍然回头,看着朱瞻基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不由颤抖着声音说道:“不要,不要杀我我都告诉你”
朱瞻基却没有搭理他,轻描淡写地笑着对奥云塔娜说:“他们那般对你,一个都不能活。”
这些个人心狠手辣,竟然从孩子身上下手,还口出秽言,令自己几乎衣不蔽体,奥云塔娜早恨不得要他们的命,却不想自己还没开口,朱瞻基就如此做了,而且,干净利落,不留半点儿后患。
经过真正的沙场征战,见识过刀尖血海的奥云塔娜自是不会为此惊叫,她看着怀里熟睡的腾格尔,轻轻拿起他的一只小手亲吻,他们竟然敢动腾格尔,连孩子都不肯放过的畜生,死不足惜。
她感激地朝朱瞻基笑了笑,没有说话。阿迪亚此举,应该是有他的主张,她不能夹带自己的感情,让他为难。
老三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他想,既然这年轻的公子并没有让人将自己一剑封喉,说明自己还有可用之处,也就是说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他换了一副嘴脸,抬起头看着朱瞻基,由之前的威胁变为求情:“请公子看在我家老大的面子上,给我一条生路。”
“你家老大?江震海?”
老三摇头,“呸”地啐了一口:“江震海他也配?他就是一真正的山贼,要不是得些用,我岂能在他跟前儿低头?不过是听老大吩咐跟着他方便行事罢了。”
他看着朱瞻基媚笑道:“公子,小的看您处事颇有将相之风,将来定是前程无量,何不与我一道去见我家老大?他乃是赵王的舅哥,就是那赵王,对他也颇多倚重,他可是当世的孟尝君,底下门客能人无数,公子若想成就一番大事,不如让小的与您引荐于他,相信凭公子的身手,为人做派,定能与我老大投缘,一见如故。”
朱瞻基听出他明是求饶,其实是想借赵王舅哥的名头让自己放了他,嘴角浮现一个浅浅的冷笑,赵王的舅哥,门客能人无数,看来自己的这位叔叔,仍然没有死心啊。这趟迁都之行竟然得了这样的消息,还真是意外收获。
他把眼睛看向玄武身边立着的杜子衡。
“他所说的赵王的舅哥,有孟尝君之称的,应该是赵王侧妃沈氏的哥哥沈孟德。”
杜子衡像是背书一般流利:“这个沈孟德是沈家的三公子,据说其生母是歌伎,所以并未真正娶进沈家的府里,他和沈氏是双生子,寄在沈家嫡母的名下,充作嫡出。那沈孟德也确实有些手腕,沈家两个真正嫡出的公子,竟然在他十一岁那年先后暴病,一个拉肚子脱水丢了性命,一个被屋上掉落的瓦片砸着头,至今还没醒”
“后来,沈孟德之妹与赵王偶遇,因其姿色出众,嫁进赵王府做了侧妃。沈孟德及冠那年,沈老爷子身故,沈家的偌大家产都落到了他的手里,现如今,沈氏一族的生意尽由他掌管着。”
“沈孟德此人,隐忍狠毒,虽然当年之事因为隔得太久,查不出真相,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他,沈家两位公子出事,沈老爷子的急病,包括他妹妹嫁入王府,应该都是他的手笔。”
跟着玄武到影卫之后,玄武发现杜子衡记性非常好,虽然对经史子集不感兴趣,但邸报那些个东西,一看就能记住,就将朱雀那边传过来的情报,拣了一些让他看,问到相关的东西,他都能随口答上来。
“当年可怜的私生子,沈家三公子沈家家业承继者赵王的舅哥,怎么和山贼勾结上了?”
朱瞻基眉头微皱,似乎觉得那位沈孟德,并不像老三所说那般得意:“居然让他的属下到处抢银子,还强占民妇,打算到女人身上抢钱,这手法不免太过下作,难道他最近很缺银子吗?还是门下食客太多,养不起了?”
沈家曾是江南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聚财聚富的江南,盐商、海商、绸商、矿商有着无数的富翁,其中经营日久的四大家族之首沈家不仅富可敌国,而且世代姻亲,盘根错节,又与王室相攀。
连太祖皇帝都曾问之借过钱的沈万三,传说中有只聚宝盆的沈万三,南京城有三分之一都是他出资修筑的沈万三,就出自沈家,他后来虽然发配云南,但沈家的根基还在,家族仍然人丁兴旺,树大根深,渐渐地又繁茂起来。
按理,这样人家出来的沈孟德根本不可能短了银子,更不需要和山贼勾结在一起,甚至还派了自己的一个人,在江震海跟前儿做低伏小。
这沈孟德的结交,还真是广泛,再按这个贼老三之前所说,赵王还颇为倚重,难不成,他是意图通过江湖上的人,做些赵王在明面上不方便做的事情?
因为被捆着,只能勉强跪在地上的老三,听到杜子衡所讲,心中更是惊惧,沈三公子的私生子身份,被沈家瞒着,很少人知道,这样隐秘的事情,自己在他身边多年,也不过听了个零星半点儿,更别提他当年杀兄弑父之事,这样的隐秘竟然被这些人当面随口道出。
这附近的山贼,以江震海为首,大多并不知晓自己真正的当家人早就换成了沈孟德,江南的四大家族之后。而与沈家相关的富豪富商,沈孟德手下的那些门客也不知道,自己的宗主,赵王的舅哥,竟然在暗中与山贼相勾结,做些个见不得光的勾当。
朱瞻基轻轻地用食指敲着桌子,想着其中的关联:因为迁都在即,从前坐镇北平的赵王觉得机会来了,自是要趁此机会添些乱,整出些事,让众人觉得父王并非天命所归,或者让皇爷爷疑心父王不愿迁都,对此事懈怠
所以就需要山贼们明火执仗,抢劫过往商旅,让南来北往的,迁过来的官员家眷们惧怕北方剽悍的民风,令朝廷反对迁都的那些个呼声再起,他再趁乱请战,剿匪除暴,演一出贼喊捉贼的好戏,说不定还能浑水摸鱼,从中获得更大利益,端的是好主意。
自己若不是偶遇奥云塔娜,只怕也不会在意这样的事情。
“那个沈三公子安排你在江震海身边,是为了有那么一天,朝廷需要剿匪的时候,你能够里应外合,大开山门吗?”
像是在问询他真假,但话里话外的笃定,却是毋庸置疑的口气。
老三闻听这一句,更是惊恐万分,他看着朱瞻基,心想这个面相清贵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能知道这么多事情?转眼就能想通这其中的关节,甚至就好像在他和沈三公子的跟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般。
此时再看这个不多话、表情冷然的年轻人,老三的轻慢之心尽数消去,只觉得身体都像被这年轻人的话给冻住了,硬邦邦得动弹不得。
此刻他在心中猜测,这年轻人恐怕不是一般的名门望族公子,指不定是京城里哪个王侯之后,所以连身边的护卫都是高手,能够知道这么些个秘闻
想到这些,老三苦苦哀求道:“公子既然都知道了,也自然明白小的是听命行事,之前小的真是只向夫人讨要赏银找人,并没有和他们一般胡作非为,还请公子留几分余地,放我一条生路,日后定有重重的厚礼送上赔罪。”
朱瞻基看向奥云塔娜:“他所说可属实,刚才确实没有对你怎么样?”
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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