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孝恭皇后-第5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朱瞻基看向奥云塔娜:“他所说可属实,刚才确实没有对你怎么样?”
奥云塔娜回想之前的情形,众人里,确实只有这贼老三没有对自己如何,他跟自己所说,确实只是问自己要赏银去找腾格尔,那些个人调笑的时候,也站在一边没怎么吱声,就点了点头。
老三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像是升起了一丝希望,见朱瞻基再度陷入沉思之中,半晌没有说话,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公子既然在这江湖行走,真正的山贼也已经被您杀了,为何还不放小的走?难道杀了他们,您的怒火还没有平息吗?”
“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朱瞻基坏坏地笑道,笑得得意而张扬,“至于你,先前不肯说实话,见识了我的手段后就竹筒倒豆子,要饶你也不是不成,但要看心情,今儿个心情不好,不放。”
他说话的语气,完全就是你惹了我,我不高兴,所以想杀就杀,想关就关的纨绔子弟模样,和之前的狠辣手段成了鲜明对比。
当然真实的原因是:杀这些个人并非为平息怒火而是为了不留后患,不让人说出去他们一行人的行踪,事情未完之前,也不能放老三离开,免得他一时口快,和沈家公子说了去,漏了朱瞻基的身份,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说,不过是为了让贼老三误会他是喜怒全凭一己之好,仗着家势行走江湖的斗鸡走狗之辈。
“而且——”朱瞻基用桌上的筷子敲了敲他的头,“家里人知道我出来与她私会,肯定会逮我回去,所以任何知情者,都不能轻放过。”他故意含情脉脉地看了奥云塔娜一眼,“你们竟然敢欺负到她的头上,自然是都该死,要不是她为你说了两句好话,眼下,你也早该死了。”
奥云塔娜见他拿自己做乔,直朝他瞪眼睛。
朱瞻基却越发演得高兴:“看,我的小美人都不高兴,怪我救她来迟,你说,不杀你们,如何能消我心头之恨?如何能博美人一笑?”
若非自己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怕还真会被这番说辞迷惑,当他是背着父母家人与小娘子私会,为了在美人跟着显摆,所以连赵王舅哥都不放在眼里的公子哥儿了。
“真正能够保守秘密的,当然只有死人,公子说不能让家人知道,为了保密,所以才不放了我,这岂不是说小的根本就没有活命的机会?唉,真是流年不利,我怎么就触上了这样的大霉头!”
老三看上去真正绝望了,他像是根本不相信朱瞻基只是心情不好,想关他一阵的说辞,嘶吼道:“你究竟要怎么样,你究竟想做什么?”
朱瞻基摸了摸下颌,颇有兴趣地看着他急赤苍白的脸:“天下间敢这样对我吼叫的人,可没几个,让我想想,那些曾经对我大喊大叫的人,都怎么样了?”他朝旁边立着的玄武抬了抬下巴。
玄武看着老三:“朝我家少爷吼叫的人,都成了我的刀下亡魂。”
然后,他拔出了刀,森森寒意,老三可以看见刀面上倒映着自己惊恐万分的脸,他愈发觉得对方神秘莫测,牙齿打着战,哆哆嗦嗦地问:“你你你究竟是谁?”
“我?”朱瞻基对他露出同情的样子,然后回答,“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知道了之后,你可就真没有活路了,你想一想,要不要问下去?”
“他刚才说朝你,朝你吼叫,也得死。”
“敢情,你想做个明白鬼?”朱瞻基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之色,没兴趣再陪他玩下去的态度,“可惜,阴阳眼的人,诡而多诈,老三,你的戏演过了。刀尖上添过血的人,你还能不如一个女人,吓成这样?装给我看吗?”他朝杜子衡挥了挥手,“把他带下去,挑断手筋脚筋,留一条命,送去给刘院使做药人,试试他那个什么续骨膏的效果。”
药人,就是太医院里试验各种新药疗效的,通常是从诏狱里的死囚里选,朱瞻基有时候,会将一些江洋大盗送给刘院使试药。
老三这才知道,自己先前故意做作拖延时间,全被对方看得如同儿戏一般,这个皇太孙,还真是像沈三公子所说,目光如炬。
自己故意束手就擒,就是为了有接近他的机会,一击必中。
作为死士,他早做好了这般打算,这一路上包括自己在内的几波人马,安排的种种计划,都是为了杀掉这个皇太孙。
虽然是迫于言官的压力,但若不是永乐帝喜欢皇太孙,朱高炽能否登上太子之位很难保证。如果能够杀了皇太孙,太子朱高炽的位置就岌岌可危。
为了把这场戏演得逼真,老三甚至让自己投入角色,装作完全不知眼前之人的身份,全情投入,甚至在暗地里沾沾自喜,认为戏班里的那些个人,得拜他为师,好好学习演戏。
谁知,却被这个皇太孙看出了马脚,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呢?老三想不明白,但作为死士,他知道到了这会儿最该做的事情,不是问清楚答案而是搏命一击。
他挣开早就悄悄解松的绳索,掏出怀里的轰天雷,只要把这东西朝地下一扔,眼前的这几个人和他就一定会同归于尽。
第104章 谈笑戏鱼鳖(2)()
可惜,听了朱瞻基的吩咐,玄武他们早就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手,在他还没有拉开轰天雷的引线之前,杜子衡已经挑断了他的筋脉,和另一个影卫将他架了下去。
朱瞻基并不知道那老三竟然是杀自己的死士,若不是奥云塔娜说贼老三没有对她怎么样,他还不会生出疑心。
一个冒充的山贼,竟然会在杀人放火的同伙面前,对貌美如花的奥云塔娜不起邪念、不出秽语,甚至不多看几眼,这节操之高,有点儿太不像男人了吧?所以朱瞻基在沉吟的时候,仔细看了老三的神情,发现他的恐惧、惊慌全部都只在面上,未抵眼底,在他的眼睛里,是如同豹子捕杀猎物前的紧张。
显然,朱瞻基是他即将捕食的猎物。
所以——贼老三功败垂成。
看着老三留下的那样东西,半天,朱瞻基笑了起来:“怪不得我叔叔能生出这样的胆,连沈孟德手下的人,都配备了这样的火器,他家底可真够厚的。”
玄武将那颗轰天雷收了起来,提醒他:“少爷,这东西危险,属下还是收起来吧。”
朱瞻基点点头:“收好,可别吓坏了我的小美人。”
接过影卫递给他的茶,轻啜了几口。
看着影卫递过来的茶,奥云塔娜笑着点头致谢,示意他放在桌上。
她笑看着朱瞻基道:“你们汉人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真是不假,没想到几年未见,阿迪亚你竟然装轻薄浪子装得这般像,是不是你那妹子经常和你调笑,所以你才不像旧日里那般古板、方正了?”
听到奥云塔娜的话,玄武先就强忍了笑意,少爷从前常被人说是小老头,少年老成,除开斗蛐蛐的时候,鲜少见他的笑脸和喜怒哀乐,这些年成了亲,整个人反倒开朗许多,有时还会和他们开些玩笑,这个——可能真是太孙孙嫔的功劳。
可惜,那样一个伶俐的女子,竟然没有成为皇太孙妃,甚至,还被贬成嫔。
好在,她似乎并未因此忧虑,仍然如同从前一般笑如春风。
不,春风那么美,也比不上她的笑容。
听见奥云塔娜这么说自己,朱瞻基险些没一口茶喷出来:“你们女人就是麻烦,远之则怨,近之不逊。这才见了小半天,你就开始对我评头论足了。说正经事,你就和我一起上北平吧,找到了阿古达木,再和他一起回草原。你长这么漂亮,在外面可不安全。”
“看,还说不是,连夸奖女孩子的话都会说了。好,我就和你一道上路,等你那妹子也到北平时,或许还能见上一见,让我败北的姑娘,究竟是何等人物。”
孙清扬没有想到在皇宫大内里竟然有这样一个冰冷阴森的地方。
这里是冷宫,专门收押罪妇或者犯了事的妃嫔之地,破败的院落,荒芜的人烟,令本来还有些燥热的秋日,泾渭分明地隔绝在了冷宫外面,走进去,只觉得一片肃杀。
咸宁公主为何今日要带我来这里?孙清扬跟在公主的后面,穿过蔓蔓荒草的院落,结着蛛网的房间,强忍着不断传来的阵阵腐烂酸臭气息,虽然没有发问,心中却阵阵疑惑,已经过了七夕,眼看就要迁都,宫里宫外都在忙碌着准备,怎么公主倒有闲心同她到内宫里去闲叙?
而且,进了内宫没多久,就说要带她去个地方,三转两转到了这样一个去处,又将其他的人都留在院里候着,只带着湘竹,一行三人进了屋子。
咸宁公主显然对孙清扬沉着地不发一言很是满意,扭过头对她笑了笑:“就快到了,你忍一忍。”
一阵腐烂酸臭味扑鼻而至,积满了灰尘和蛛网的角落里,孙清扬看到一张苍老愁苦的面孔,身上的衣物虽能看得出质地上乘却早已肮脏不堪,哪里还能见到一丝昔日的风华。
听到有人进来,那女人勉强挪着她的身体,慢慢地爬到了门口,就是这么几步,她那张薄薄的略带青紫色的嘴就开始困难地张着呼吸,胸口起伏得非常激烈。
显然,她的身体已经虚弱至极,几乎到了气若游丝的地步。
咸宁公主微微叹了口气,湘竹不顾脏乱,将她扶至门口坐下,又从先前搁在地上的茶壶里掉了半碗温热的茶喂她喝下。
过了好半晌,那女人才再度缓缓睁开双眸,有气无力地望着她们,虚弱的目光里带着一点儿疑惑。
连理枝头花正开,妒花风雨便相催。愿教青帝常为主,莫遣纷纷点翠苔。
听到咸宁公主吟诵这首朱淑真的落花,本来奄奄一息的女人眼中竟然射出点点精光,她猛地扑向前,拉住咸宁公主的裙角,渴望地看着她:“是他,是他叫公主您来救我了是不是?”
咸宁公主心知湘竹刚才给她喂的参茶起了作用,看着那女人,眼里闪过一抹怜悯:“是,他说叫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就接了你出去,与他相聚。”
女人笑了起来:“我知道,我就知道他会来救我的”
本来苍老,而且脏兮兮的脸,竟然因为这一笑,有些明艳生姿。
这女人年轻的时候应该颇有些姿色吧。因为她这一笑,孙清扬的脑海里竟然闪过了这个念头。
虽然,面前的这张脸和姿色看上去没有一点儿关系。
“你想知道什么?快说快说,他一定等不及想见我呢,我们太久没有见面了,他一定也像我想他一般想念我呢。”重新靠在门框上,女人的脸上,露出少女一般的娇羞之色,看着叫人觉得诡异,也叫人心酸。
咸宁公主蹲下来看着她:“你为何会对玉雪小公主下毒手?你明明知道,他不喜欢狠毒的女人。”
女人拼命摇头:“不,不是我,玉雪不是我杀的,是王月蓉,是她,她叫我那么做,她叫我下的毒。”
王月蓉,王贵妃?
孙清扬吃了一惊,但咸宁公主却毫无诧异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一般。
咸宁公主知道,这女人的气全靠参茶提着,支撑不了多久,所以并不啰唆太多,单刀直入式地发问:“她为什么要你对玉雪下手?”
“玉雪看了不该看到的,她和纪纲,和纪纲”女人开始大口喘气。
“纪纲?”听到这名字,孙清扬大吃了一惊,看向咸宁公主。
咸宁公主知道孙清扬对朝臣们一无所知,就简单讲道:“纪纲曾是锦衣卫都督佥事,权焰熏天的权臣,父皇下诏全国选美,他都敢先选了绝色的私纳了,为人最是飞扬跋扈,永乐十四年七月,因谋反被人告发,父皇将他凌迟处死了”
孙清扬恍然大悟:“难怪王贵妃会费尽心机也要取玉雪的性命。”
咸宁公主看着那女人问道:“那么,她为何会让你落到如此田地?你不是她最信任的宫人吗?你不是和她情同姐妹吗?”
女人惨笑起来:“她?好姐妹?她恨不得我死,不,她要不是以为我死了,只怕连这里,我也待不了”
从女人断断续续,不时要喝几口参茶提气,才能继续下去的讲述中,她们拼凑出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冷宫里的女人,名叫党桂秋,是贵妃王月蓉当年的陪嫁丫鬟。
洪武二十八年的秋天,年方十五,天真青涩,秀美温柔的王月蓉,嫁给当时还是燕王的朱棣为嫔,作为她唯一的陪嫁丫鬟,年仅十三岁的党桂秋和她情同姐妹。
她们彼此间约定,要互相照顾。为了不让党桂秋年满十八出宫去离开自己,王月蓉许诺,等她当上了一宫之主,就为党桂秋选一个好夫婿,让她当诰命夫人。
为情为意,为了美好前程,党桂秋答应了,按宫女们出宫的年纪,帮王月蓉到二十五岁。
因此,在寂寂深宫里,她不遗余力地帮助王月蓉获得朱棣的垂怜,青云直上。甚至,为她做下许多不能见人的勾当。
从燕王府到皇宫内院,王月蓉一直是娴静淑惠,恭谨有度的,她淡然处事,谦逊为人,从不参与到后宫中莺莺燕燕们争宠斗狠的事情中,不管做什么都认认真真,一丝不苟,令燕王妃——后来的皇后徐仪华对她颇为赞赏,认为她为人本分,踏实可靠,时不时让她帮着处理一些后宫里的琐事,每一次,她都能够令徐仪华满意地完成。
所以,虽然姿容在美女如云的皇宫大内里不算十分出众,但王月蓉还是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也因为徐仪华的赞赏,博得了永乐帝的青睐,甚至和英国公之妹张娴一起在永乐六年被封为了贵妃。
王月蓉当上了贵妃,已经二十四岁的党桂秋自然要求她兑现当年对自己的承诺,毕竟,她已经蹉跎了这么多年,最好的青春年华,都是陪着王月蓉度过的,不遗余力地帮她、助她,理应得回应有的报偿。
王月蓉自是一口应承,还说为她选好的夫婿是当时已经任锦衣卫指挥使的纪纲,三品大员。虽然是填房,但却是可以请封诰命的,比嫁到一般人家好得多。
党桂秋打听到建文二年,宿安人纪纲与同乡穆肃结伴投军,他冒死扣住燕王朱棣的坐骑,请求燕王允许他们跟随效命。
燕王觉得纪纲胆略过人,弓马娴熟,当即将他收为帐下亲兵。
燕王登基为帝后,就升了纪纲做锦衣卫指挥史,典亲军并掌诏狱,能够嫁给这样一个人,据说还是相貌堂堂,党桂秋觉得心里很欢喜,她期待着盼望着王月蓉给他们安排的相遇。
但不知为何,总是阴差阳错,她和纪纲一直没能见上,直到永乐八年年初。
纪纲到永安宫见到她,喜欢上她的温柔无害,娇喜可人,许诺之后就会和皇上请旨,娶她回府为正妻。
他当她是心地善良的小白兔,她以为他是心地纯良的忠臣。
他亲口告诉她,他不喜欢狠毒之人,所以连给玉雪下毒那件事,她都是想了又想,慎之又慎。
若非王月蓉说,做好那件事,就给他们准备婚事,她可能还在犹豫。
毒死玉雪之后,她等啊等,等到的却是一场如噩梦般狰狞残酷的索命,突然着起的大火、呛人鼻息的青烟、刺骨的疼痛和焦黑难辨的炭尸。
如果不是她那日吃了些凉食,肚里不舒服,不在房间里,当晚恰好又有个和她年纪、身形差不多的丫鬟来屋里试她新得的衣裳,那具炭尸就会是她。
所以她躲到了冷宫里,唯有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之前,王月蓉吩咐的事情,党桂秋从来都不问,只是照做。但在她险些丧生火海之后,她起了疑心,先从王月蓉交代她的最后一件事上查起,为何王月蓉要让她给玉雪小公主下毒?
她一点一点地查,方才知道,在王月蓉嫁进燕王府前,就与纪纲是旧识,两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感情深厚,两家只差拟定婚约。后来,虽然被父母送进了燕王府攀龙附凤,但她心里一直对纪纲有着旧情。
但那会儿,他两人都不知道,他们所隔的,就是一堵内外的墙院。
直到永乐七年,纪纲的身份已经能够在内宫行走时,他方才知道已经是贵妃的王月蓉,就是自己的旧相好。
他利用王月蓉对他的情分做很多事情,王月蓉则让他帮自己一个忙,假意娶党桂秋为妻,安抚下她,好让她有时间准备,以解心头之患。
到了贵妃娘娘这个位分上,王月蓉已经不需要再做从前那些个龌龊的事情,了解她过往的党桂秋,就是必须要除掉的废子。
唯有如此,她才能一直保持在众人眼里的好形象。
这番谈话,不巧,被玉雪听见了,所以,王月蓉命党桂秋不露痕迹地将玉雪毒死。
难怪,她每次看到玉雪,玉雪看她的神情那般同情可怜,欲言又止。可惜,当日她却当那是小女孩看不起她一个宫人的眼神。
党桂秋在纪纲的面前,只想做一个最温存善良的小女子,不愿流露哪怕一点儿点身处深宫里,可能会有的算计和阴暗。她认为,纪纲当时虽然答应王月蓉假意娶自己为妻,但见到自己之后,却真心爱上了自己——要不然,他也不会对自己说那些个叫人脸红心跳的话,还送了一首诗给她。
连理枝头花正开,妒花风雨便相催。愿教青帝常为主,莫遣纷纷点翠苔。
正是纪纲送给她的诗。
送她诗的时候,纪纲说她就是那青青翠苔,碧绿可喜,是深宫里难得见到的真性情,而且如此温柔美丽,一如他年少时的恋人,所以,他一定要娶她为妻,叫她等他的好消息。
之后,听到她被大火烧死的消息,纪纲还站在废墟旁痛哭流涕,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叫她回来。
躲在暗处的党桂秋,要不是想到她只要一露面,就会被王月蓉的人发现,险些就要扑出去抱住纪纲了。
再以后,有两三次她险些被人发现行踪,就不敢再出冷宫了,一直躲在这里面,偷偷拿那些个被打进冷宫的妃嫔、宫人们的食物果腹,衣物御寒。
因为对宫中路径熟悉,加之冷宫里的事情本就没人上心,所以,党桂秋一直未被人发现。
因为没有再敢出去,加之朝廷的事情又很少为后宫妇人所知,所以党桂秋一直都不知道纪纲已经死了的消息。
她在等王月蓉落势。
因为她把消息告诉了咸宁公主跟前的丫鬟画梅,她想,那么疼爱玉雪的咸宁公主,只要收到消息,就会令王月蓉失宠,再把此事告诉纪纲,他就会来救自己。
看着渐渐没了气息,嘴角犹带笑容的党桂秋,咸宁公主淡淡地说:“我们走吧。湘竹,吩咐人好生把她安葬了。”
第105章 秋半金弦开(1)()
出冷宫的路上,咸宁公主对孙清扬说:“你没想到吧,这些惊人的消息,我们却只能从临死之人的口中得知。恐怕她也没想到,当年画梅得到了她的消息,若不是怕狡兔死走狗烹,早告诉王月蓉了,哪里还能留得性命到今日。”
因为憎恶,咸宁公主直呼其名,再不愿像从前一般,叫王娘娘了。
自己几乎当母亲一般尊重、信任的人,却是这样的蛇蝎心肠,咸宁恨自己没有识人之能,竟然一直没有看出来。
若非此次迁都,怀了身孕的王月蓉一早跟着过去了,自己也不会有机会遍查六宫,发现了孙清扬旧日里故意丢在宫门前的掐丝珐琅银镀金嵌玛瑙戒指,就是那只卡在永安宫门前石缝里蒙着尘灰的戒指,叫她起了疑心。
所以,她查问了自己身边当年所有和永安宫接触过密的宫女,从画梅那里逼问出了这惊人的消息,再邀了孙清扬一同到这冷宫里听秘辛的详情。
画梅,好像是自己刚进宫那年,在东宫举行的百花宴上,四处找王贵妃娘娘那只乱跑的猫的丫鬟,频频听咸宁公主提起这名字,孙清扬忆起了旧事,有些了然地问道:“她是贵妃娘娘的人?”
“被她收买了,用画梅家里老母的性命胁迫于她,要她把我跟前儿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王月蓉听,其他事情倒所知不多。党桂秋托她传给我的,也就两句话,‘玉雪是王月蓉下毒所害,因为她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告诉纪纲我在冷宫,让他来救我’。”
咸宁公主皱了皱眉:“我寻思着,画梅就是因为这两句话,才开始担心后来的事情,想党桂秋是王月蓉跟前儿第一得宠的奴才,都是这般下场,况且她呢?之所以瞒下了这件事情没告诉王月蓉,就是想着万一将来对她不利时,可以借此威胁。”说到此,咸宁公主无奈地笑了笑,“你说她背主吧,她是为了家里的老母亲,你说她有孝心吧,偏因为她这样的举动,差点儿害死她的母亲,真是个糊涂的丫头。也是因为这回迁都,加之怀了身孕,王月蓉好多事情顾不上,所以我才有机会救出她的母亲,让她说出了实情。”
孙清扬点点头,叹息道:“不光她糊涂,就是那党桂秋何尝不是?简直是忠心到了愚钝的地步,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