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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恭皇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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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清扬点点头,叹息道:“不光她糊涂,就是那党桂秋何尝不是?简直是忠心到了愚钝的地步,痴情到了蒙昧的程度。她以为纪纲的哭泣是真情,岂不知那所谓的哭泣,说不定就是贵妃娘娘诈她的奸计,用此招诱她出来呢,幸好她还有一点儿神智,没有跑出去,才解了贵妃娘娘的疑心,不然她哪里还能挨得到今日?”
想到党桂秋临终前的笑容,孙清扬轻轻嘘了一口气:“看她的样子,不过是心事未了,强撑着一口气罢了,要是再拖几天,恐怕这其中详情就要永久地埋在冷宫里面了。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公主,您准备怎么对付贵妃娘娘呢?”
咸宁公主轻轻拍了她一下:“她做下这许多恶事,你仍然改不了口,还唤她贵妃娘娘,可见她在这宫里积威已久,岂是说动就能动的!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你觉得我能如何呢?党桂秋一死,画梅的话说出去,人家也只会说是丫鬟听我所指冤枉于她,就是告到父皇那儿,拿不出证据,恐怕也很难撼动她,反倒打草惊蛇了。”
“那公主您想怎么做?需要我做些什么?”
咸宁公主拉起孙清扬的手,高兴地说:“好,清扬,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先前我还顾虑你会不会因为她现在宫中一枝独大,不敢轻捋虎须,听到你这般说,我真是很高兴。”
“至于王月蓉,”咸宁公主的眉眼间闪出狠决和怨恨之意,“她好容易得了这个孩子,我就让她欢欢喜喜、平平安安地生下来,然后再得而复失,让她也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左右她还有三个多月才生,那时咱们也到了北平,这件事情,咱们可以好好筹划筹划。”
北平的皇宫,其规制、宫名全仿着金陵,但是其高敞壮丽则远远超过。因为疼爱皇太孙,永乐帝还专门命工匠在皇城东南建了皇太孙宫,所以搬到北平,单是院落大小,居住条件就好了很多。
好在,之前选的那些个小宫女、婆子们,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熟悉,已经能够上手,所以从金陵搬到北平的一路,虽然忙但并不觉得混乱。
赵瑶影和刘维两个半躺在北平菡萏院东暖阁的软榻上,感叹道:“这一趟搬家,可累坏贵妃娘娘了,听说每天看着宫室图就在那儿比比画画,和御用监、内官监的掌印太监,里外监把总们,算了好几个月,才把内宫里多少妃嫔,按例要配发多少家具、玩器,有哪些可以从金陵那边运过来,有哪些就在当地新做安排妥当了。为了这些个事情,上个月里,贵妃娘娘累得胎象都有些不稳,真是太辛苦了。”
刘维不以为然:“好些个事情,其实贵妃娘娘把把关就可以了,她偏要亲力亲为,往好听里讲是贤淑操劳以简帝心,往难听里讲,不就是舍不得放权吗?我要是她才不操这么多心,内宫的那么些个有妃位的娘娘,还有母妃都可以帮把手呢,犯得着把自己累成那样吗?”
赵瑶影大惊失色:“我的好妹妹啊,这话可不敢乱说,都说贵妃娘娘生下这一胎,就要立后的,这话要传到她的耳朵里,咱们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刘维嘻嘻笑:“这屋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连丫鬟们都没在跟前儿,怎么会传出去?难不成你和孙姐姐还会将我卖了不成?是吧,孙姐姐?”
孙清扬抬起头,笑道:“是啊,刘妹妹说得有理,不过赵姐姐也提醒得是,这话咱们在屋里说完就丢了,可不敢到外面去讲。贵妃娘娘这会儿炙手可热,别去触她的霉头,万一哪儿惹着了,那可犯不着。”
一听孙清扬此话,刘维来了兴致:“孙姐姐,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孙清扬伸出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你啊,无理都能说三分,况且还占着理呢。咱们别说贵妃娘娘的事了,还是想想这院子大了,如何收拾布置才是正经,现在只是简单收拾出来了,要整出个样子来,还得花不少的时间呢。”
刘维靠回银红弹墨的大引枕上:“我那边也交给你们帮着想了,我不擅长这些个事,要叫我舞枪弄刀的还成。”
赵瑶影恨恨地说:“这些都是咱们女子必学的,你那会儿学的,敢情都还给老师了吗?”
刘维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压根儿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过,屋里这些个家什用的好木材,我还是知道的,听说都是三保太监从西洋运回来的好东西,所以前两天给母妃去请安,我还讨要了个金丝楠木的小茶几。”
说到请安,孙清扬感慨道:“到这边来什么都好,不像从前在金陵,一到梅雨季,水都漫到廊下了,衣服穿在身上总觉得没晒干似的潮,而且天冷的时候,还有地龙,炭火气少不说屋子里还干净。就是见母妃少了,一个月才初一、十五去请两次安,没说几句话呢,就该回了,不像从前在一起住着时能好好亲近。”
皇太孙宫在皇城东南,东宫太子府——慈庆宫位于东华门内三座门迤北,所以不像在金陵的时候,一个宫里居住那般方便,每日的晨昏定省就改为了月初和月中两回。
刘维从小几上的临汝窑青釉葵口盘里拿了两粒花生扔进嘴里,“我倒觉得这样挺好,没有大小婆婆们在跟前儿盯着,皇太孙殿下又公事繁忙,咱们多自由自在啊,每日里在一起说说闲话,打双陆、玩骨牌,看你们吟诗作画,一道弹琴吹笛,多快活。”
她没好气地说:“那内宫里更是一个月才去一回,见得少,大家就每回都热热闹闹、和和气气的,不像从前,有些个小祖婆婆们,年纪和咱们差不多大,穿的戴的,哪一样都不敢越过她们去,稍不留意,就会被找茬。”
刘维因为有回到内宫请安,戴了个和龙惠妃相仿的珍珠头面,被找茬罚跪两个时辰,所以顶讨厌进内宫里去见那些所谓的小祖婆婆们。
孙清扬见她咬牙切齿的样子,笑了起来:“谁叫你生得好看呢?一样的珍珠头面,龙惠妃那个珍珠还大颗些,偏就你戴着如珠似玉一般,怎么叫人看着不生气呢?她要不是妒忌你,也不能说你什么行礼不端,罚你的跪好啦好啦,消消气,到了这边,一个月见一回,她就是再找茬,也没那么多的机会了。”
刘维白了她一眼:“我知道,这做婆婆、祖婆婆的再恶,咱们这当媳妇、孙媳妇的也只能受着,可她又不是正经的祖婆婆,就那拿乔作态的样子,还真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妾。”
赵瑶影把背后的枕头扔了一个砸她:“哎,这话可打翻一船人了,连你自个儿都在里面,说到妾,咱们这可没有一个妻。”
刘维理直气壮地说:“这妾和妾可不能比,咱们几个,谁像她们似的,成天惦记着算计这算计那的。经过那回我也想明白了,只要行得正,做得端,一言一行依足内训,她再要吹毛求疵,我就求贵妃娘娘做主去,再不成,我就到皇爷爷跟前儿哭,反正不能当软柿子,随她们拿捏。”
孙清扬点了点头:“妹妹这话说得有理,咱们待内宫里的娘娘们,只要不挑出错处即可,不用低声下气、巴结奉承的,毕竟,咱们正经的祖婆婆已经去了,正经的婆婆待人和气,没道理受她们那些个闲气。要知道,咱们是如日东升,她们可是日薄西山。”
这话说得虽然是这个道理,但这样毫不掩饰地说出来,怎么看也不像孙清扬平日的谨小慎微。
赵瑶影先就忍不住说她:“你这是怎么了?从上回到咸宁公主那儿回来,就对内宫里的娘娘们颇多微词,今儿个刘妹妹忍不下气,你不但不劝她,还火上浇油的,咱们如今的日子虽说比从前好过,但也要提防着些。太孙妃前儿个才说到了北平,地广人多事杂,叫咱们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别叫人逮了错处去,你还这般斗气,究竟为什么?”
听了赵瑶影此话,孙清扬手里端的茶晃了晃,她若无其事地搁在桌上,然后摸了摸面颊:“哪里有为什么,不就是刘妹妹说到这儿,附和她两句嘛。”
自从和咸宁公主商量妥当,因为所做之事涉及太大,任何一步出了差错,都足以要命,所以有的时候,她不免有些神思恍惚,在信任的这几个人跟前儿,说话往往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赵瑶影担忧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好了,干吗吞吞吐吐的?”
“你们知道不,太孙妃又有身孕了?”
听到赵瑶影的话,孙清扬先是一怔,然后高兴地问:“真的呀?这是好事情啊,你为何一副想说不想说的样子?”
“因为贵妃娘娘还没有生,所以这次胡尚宫得在她跟前儿伺候着,但她已经把话说出来了——”顿了顿,见孙清扬面色不改,赵瑶影方才接着说,“说是请袁天师算过,鼠马相冲,所以三宫六院之中,凡是属马的人,都要在贵妃娘娘和太孙妃跟前儿回避。”
“鼠马相冲?”刘维看着孙清扬气愤地说,“孙姐姐,你是属马的,她这一招,明显是冲着你来的。回避贵妃娘娘还说得过去,她肚里的皇嗣,可不就是属鼠的,可太孙妃这肚里的孩子,不过是怀在了鼠年,等生下来可是属牛,她竟然连怀的年份都用上,真卑鄙。”
孙清扬淡淡地笑了:“她准备叫人怎么回避?”
“内宫里头,属马之人,在娘娘平安生下龙子之前,都不让入内请安、觐见。皇太孙宫里,在牛年的大年初一之前,所有属马的人,不论主子、下人,都要迁到庄子里去住,说是已经报到母妃那儿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音,应该是母妃没有答应吧。”
孙清扬端起桌上的茶轻啜了几口:“母妃想是为难着呢。太孙妃因为上一个孩子的事情,百般小心,怎么都不为过,但胡尚宫此举却颇有些居心叵测,也不知是她的主意,还是幕后另有其人,只怕我要去了庄子里,跟着的后招就是里面进贼、强盗之类的,再不,就是给我扣个私通外男的罪名,毕竟在庄子里,可不像宫里头门禁森严,到时候,只怕我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刘维也是聪明人,听她这样一说,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厉害:“怪不得赵姐姐方才一副担忧你的样子。孙姐姐,既然如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可得想想,怎么把这件事应付过去,毕竟母妃再疼你,也会以太孙妃肚里的孩子为重,她们这回搬出袁天师来,只怕不会轻易罢手。”
“是啊,如果说不动母妃,就会去搬皇爷爷出来,总是要如了她们的愿才行。”
刘维气愤地说:“实在不行,咱们就陪你一起去庄子里,到时候,总不成连我们也一起冤上吧?强盗什么的倒不怕,殿下肯定会多多派了护卫的。”
“护卫?”赵瑶影冷笑起来,“说不定人家早就想到了这一招,扣个深闺寂寞,与护卫私通的罪名,可不正好?”
“不会吧?”刘维有些迟疑,“殿下跟前儿的人,都是千挑百选的,应该不会有那样的背主之人。”
第106章 秋半金弦开(2)()
孙清扬沉吟道:“赵姐姐的顾虑也有道理,殿下跟前儿的人,确实是千挑百选的,可那些个人,都是要担重任的,给我们看家护院的,不免委屈,就是派人,真正得用放心的,恐怕也就是几个,其他还是一般的护卫,那就难免会被人利用。虽说也许只是我们多虑了,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为上。”
刘维泄气了,她的手段一向都是正大光明的,碰到这样阴谋算计的事情,根本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走也不成,不走也不成,那你说怎么办?上哪儿再去找个门禁森严的地方去待着,妥当得叫人放心,又没有她们的可乘之机?”
听到她这话,孙清扬眼睛一亮:“对,还真有这么个地方,咱们初一、十五都要去请安的。”
“慈庆宫?”赵瑶影和刘维异口同声地说。
三人一同笑了起来,刘维拍着手笑道:“可不是,母妃那儿最合适不过了,既不在内宫里,不会冲撞贵妃娘娘,和咱们皇太孙宫又相互独立,谈不上犯冲,这下可好——平日里她们几个就妒忌你和母妃的情分深厚,大伙儿都比不了,这你要到跟前儿去住着,还不把那些个小人们气死。”
永安宫的掌事姑姑橙宁见王贵妃闷闷不乐,劝解她道:“娘娘,秋风飒爽,您闻这宫里的桂花,多香啊,桂树贵子,可不就应了您肚里的皇嗣大吉大利,何以娘娘还要愁眉不展呢?”
“唉,自从得知玉容知道了玉雪的事后,我就一天都没有睡好,直担心她哪天会发作起来,生怕她会拿我这肚里的孩子报复。不行,不除了她,我怎么也难消心头之患。”
听到王贵妃的叹息,橙宁笑道:“咸宁公主虽然听了党桂秋所说,只怕也疑惑着呢,哪儿就能立刻相信她?再一个,咱们当年可是给党桂秋灌了药的,日子久了,自是会心力衰竭,她能撑这么些年,已经不易,就算见到公主,也未见得能说什么。这不,您看这都过了好些个日子,不都没什么事吗?依奴婢猜测,说不准是娘娘过虑了呢。”
王贵妃银牙怒咬:“小心驶得万年船,先下手为强。只是我如今怀着身孕,临盆在即,实在顾不过来这许多事情。玉容是皇上的爱女,要对付她,稍有不慎反受其害,我要不是为着这个,怎么可能这么些年就只派人盯着她,一直没有下手呢。只是到了这一步,我再不下手,只怕她就会寻机要我的命。”
她计划周详,除开明着收买了画梅盯着外,还暗里放了一个人,既盯着画梅,又注意咸宁公主的动向,不想却因为这次迁都,终究让咸宁公主得了先手,虽然暗桩将事情报给了她,却也迟了一步。
“娘娘,今儿个要吃哪样点心?”王贵妃的大宫女甘蓝领了一行人奉上点心,行礼道,“一共有四样,有桂花糖蒸新栗粉糕、藤萝饼、煎饺和咸蛋黄豆瓣糕,煎饺虽然比较油腻,不过是韭黄鸡蛋馅的,比较开胃。”
“那就先来一个煎饺吧。”
甘蓝先将煎饺取了一个给小宫女手里抱的小狗吃了,过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事,才夹了一个在小碟里递给王贵妃。
王贵妃吃了两个,笑道:“今儿个这煎饺做得好吃,韭黄里倒吃出些螃蟹的味道来了!”
甘蓝接口道:“奴婢听御膳房里的人说,因为娘娘怀着身子不能吃螃蟹,您又最爱这个味,所以御厨们专门想了法调味,用这韭黄和鸡蛋相配,再加了一些咸鸭蛋黄在里面,这才配出了螃蟹的味道来。”
“难得他们有心了,赏!嗯,再把那桂花糕夹一块给我,每年这桂花开的时候,才能吃到新鲜的,今年这回啊,我是帮着宝宝吃的。”
依旧照刚才那样,先是小狗吃过了无事,王贵妃才小口小口吃了一块。
“贵妃娘娘,咸宁公主进宫给您请安来了。”王贵妃吃完点心,甘蓝带着人退下去后,一个内侍乐颠颠地跑进永安宫说。
谁不知道,仁孝皇后去后,咸宁公主未出嫁前,一直住在永安宫里,养在贵妃娘娘跟前,两人情同母女一般,这迁都到北平行在,才忙完了就过来探望娘娘,就这心意,谁看了都要羡慕。
娘娘听到公主来了,还不得高兴,这一高兴,他这个报信的,可就能得好些个赏钱呢。
听到此消息,王贵妃肩头一紧,露出了惊惶之色,因这神色实在是流露得太过明显,跟前的人都看出来了。
橙宁见状,赶紧代答道:“娘娘好容易得了这一胎,虽说眼下已经要到了临产的时候,却也仍然需要专心静养,不能太动心思。这要是见了公主,一个高兴,情绪激动起来,可怎么好?你出去回了公主,就说娘娘今儿个不舒服,改日再请她进宫。”
这话是挡驾的意思吗?因为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内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了一小会儿,方才应了一声,“奴才这就去给公主回话。”
“不劳公公,我等不及,已经自个儿进来了。”咸宁公主带着几个宫女踏进了永安宫,看到坐在太师椅上的王贵妃,她未语先笑,“母妃,儿臣好久未见您啦,怎么您都不想儿臣吗?竟然让人拦着。难不成您有了肚里的弟弟、妹妹,就不疼儿臣了吗?”
王贵妃脸上浮现慈爱的笑容:“怎么会,就是生下他来,你也是母妃心里的宝贝,最最尊贵的公主。是你橙宁姑姑念我这几日操劳得很,想着你是自己人,所以就擅自做主了。”
橙宁忙盈盈下拜,向咸宁公主请罪:“公主见谅,奴婢是见贵妃娘娘这几日精神头不大好,所以托大做主,吩咐下面的人挡着访客。”
咸宁公主淡淡笑首,正着身子,受了她的全礼,笑说道:“姑姑是永安宫里的老人了,难道还不知道母妃和我的情意?就是挡了别人,也不该挡着我啊。况且,只是挡着几个觐见的命妇来访,能帮母妃分什么忧?”
她低下身子,如同旧日年幼时那样趴在王贵妃的肩上轻声笑语:“我已经和父皇说了,让陈丽妃、龙惠妃她们帮您分分忧,等小宝宝生下来满了百天,您再掌理庶务。”见王贵妃想要说话,她又笑说道,“父皇和儿臣都明白,母妃您这么些年操心劳力习惯了,尤其近些年父皇脾气不好,许多事情都要您从中调护,宫人们受您的恩惠颇多,可这会儿工夫,天大地大,也没您肚里的宝宝重要啊,虽说是让她们帮着打理,也不过是权宜之策,等您生下小宝宝,身子恢复了,自是会将六宫总理之权交还与您”
从咸宁公主的态度里,王贵妃看不出她是真心为自己好,还是因为知道了旧事,有意揉搓自己。若是后者,此举就是先从自个儿手头的权力开始,一点动钝刀子,慢慢地割肉。
可话已至此,她若再反对下去,只怕会引起皇上的不满。前些年因为在宫闱里传出皇上身体不济,不能令妃嫔受孕的消息死了好些个人,如今这一胎,按皇上的说法,就是给造谣生事之人的最好回击。
加上宫里多年没有孩子出生,所以这一胎永乐帝比她还要上心,之前也说过两回让她少操些心,她死撑着没答应,如今有了咸宁公主的关心,永乐帝自是乐见其成,她还能怎么推辞?
只是,这等百天之后,三四个月过去,宫里头又会起什么变化?她心里有些没底。
王贵妃有点头疼,捂着额头道:“好啦,好啦,知道你疼母妃。既然是皇上照顾我,我少不得偷偷懒,享上一段时间的清闲。”见一旁的橙宁想开口说些什么,她便不露痕迹地扫了她一眼,看着橙宁生生将话咽回肚子里,方才又说道,“只是这些日子里,就得辛苦你了,两头来回跑。”
“为母妃分劳,怎么能说辛苦呢?”咸宁公主笑嘻嘻地立起身,坐到王贵妃旁边的椅子上,“我和父皇请了旨,这些日子就进宫里陪母妃解闷,也好亲眼看着您把宝宝生下来,免得下面的人怠慢、惫懒,让您烦心。”
王贵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这宫里都是用惯的老人儿,哪里会有那样的事你进了宫里来,岂不慢待了驸马,伤了你们夫妻的情分?再说还有两个孩子,可不能为了母妃把他们都扔下不管,你这样子,叫母妃心里怎么忍落得下?”
“母妃放心。”咸宁公主乖巧地说,“冷落不了驸马,他如今领着差事在山西大同呢,就是我在府里,也见不着他。”王贵妃眉头紧锁,刚要说话,咸宁公主又说道,“繁衍子嗣,多大的事啊,其他的事情可都比不了,现如今您怀着身子,即将临盆,就别担心这担心那的啦。才搬到这行在里来,虽说比金陵的宫殿大了许多,可这事也多了数倍不是?”她用劝慰的口吻说道,“不说别的,单一个园子走下来,就把人累得腰酸腿疼,况且是六宫里的庶务。您上个月都累得吃了几服安胎药呢,这要是多些人分担着,怎会如此?而且,这宫里的人都没生育过,没什么经验,不像儿臣熟悉这其中的门道,放心吧,有儿臣在,您定是母子平安的。”
说着话,咸宁公主扫了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橙宁一眼,露出一丝淡然笑意,虽未明言,但看得出来,她们如今都很担心换言之,王月蓉已经知道自己见过党桂秋的事情了,只是还拿不准党桂秋给自己说了多少。
想到这些日子查证的事情,安排的人手,咸宁公主思绪翻涌:王月蓉这些年一直没有被人看出马脚,一来,她之前十分小心谨慎,稍有差池,立刻就丢车保帅,平日里又装得恭谨如一,在宫闱之内处处肃雍有礼,就是母后那样精明的人也被她瞒了过去,自己要不是听了党桂秋所言,起了疑心,只怕也会被她贤良淑德、和蔼仁厚的样子所骗,至死都不知道玉雪的冤情。二来,如今查到的事情里,只要一牵扯到她,就是玄之又玄,谜团一个接着一个,可见王月蓉谋划之深,看这样子,此番想要得手,怕还得费一番波折。
因为有了戒心,咸宁公主怎么也不肯相信王月蓉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所以她干脆来个釜底抽薪,先夺了王月蓉手里的权,再搬到她跟前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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