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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恭皇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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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牡丹金步摇(1)()
杜若没见过孙清扬这么声色俱厉地和她说话,吓得忙跪到地上:“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才选上来的那些个宫女,还太小,不合主子用,只福枝一个帮衬着瑜宁姑姑,怕也忙不过来”
看到孙清扬眼角露出的笑意,这才省过神来她是故意如此,站起身来扭着身子笑道:“主子和奴婢开这样的玩笑,吓死奴婢了。主子疼爱,奴婢都记在心里呢,可袁天师所说这事没见到真章,奴婢心里总是悬得慌。”
孙清扬明白杜若这种心理,因为太过盼望了,反倒不敢相信是真的,索性不抱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
她规劝杜若:“虽说命相这事,是有些玄,但我看那袁天师,说话还是比较中肯的,不像其他相士,云里雾里藏七分露三分,你看他说耳朵没有耳珠,耳垂既尖且削,呈鸡嘴状的人,喜欢争拗,无论对错,凡事都喜欢争执,不服输,伶牙俐齿,咱们院里的秦婆子,还有大厨房的福果娘,都是这样的耳朵,无理都要占三分的,不是很准吗?”
“你先不要想太多,总之姻缘到了,就别错过。倒是天师所说近几日有小灾,你要留意些,莫要让小人作祟得逞。”
杜若点头答应:“奴婢就听主子的。主子也听奴婢的劝,好好看看您身子里的寒毒。”
孙清扬笑道:“我既然是认为宁可信其有,自是会小心的,殿下已经说了,他从内宫出来,就到太医院去请了藿医女来给我看看,总是要她给看看,我才放心。”
杜若不以为然:“藿医女还能比得过那些太医吗?奴婢看您不如请了刘院使来看看,他最通医理,又擅长解毒。”
“我看了几回,虽说她总是帮衬着那些个太医,自己并不主诊,但那医术却十分精湛,你想,那次大郡主中毒,还有那回疫症,不都是她的方子吗?寒毒是妇科,这女人的病还是女人最清楚了。”
“那何以到现在,她还只是医女呢?奴婢听说,藿医女只是用了她外祖父萧九贤老神医的方子,其实她的医术平平,主子您还是别太大意了,找刘院使来看看吧。”
孙清扬摇了摇头:“那些个话,只怕是太医院里技不如她、妒贤嫉能的太医们传出来的。她之所以为医女,并非医术不行,而是因为她是女子,很难破格得到擢升,刘院使就曾经赞过她多次,徐太医也说太医院里头,除开刘院使,就是藿医女最擅长解毒了。刘院使年纪已大,现在就是父王和母妃,也鲜少请他诊脉,我这点事,就不用劳烦他了。”
杜若着急起来:“主子,这可是事关子嗣的大事,您怎么可以如此掉以轻心呢?这可不是一点儿事,袁天师都说了,您要血足气和,方能孕有贵子,等您怀了皇嗣,殿下也好跟皇上请旨,复了您贵嫔的位分啊。”
“杜若,你可知道藿医女的外祖父萧老神医为何能医好太医院里太医们都治不了的病?”
“萧老神医的医术高呗。”
“这只是其一,”孙清扬拿起桌上的茶嗅了嗅茶香又搁下,“还有一个原因,听刘院使说,是因为萧老神医有胆气,所以太医们束手无策时,他揭了皇榜,给孝慈高皇后看病。其实,并非太医们没法儿子,而是那方子太过凶险,所以太医们不敢用。”
“太医院的太医们,平日里不是给皇上请脉,就是给各宫里的娘娘们看病,侍奉的是龙子凤孙,达官贵族,所以诊脉用药极为谨慎小心,这样固然是好,却也有它的弊病,因为太过求稳,往往会采用比较保守的治疗方法,到最后小病固然能够将养,急病重症却很难有效果藿医女胆大心细,加之家学渊源,在那些个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太医们跟前儿,自然是木秀于林,被人编派些不好的说辞,你且不可人云亦云。”
孙清扬接着说道:“我虽然不知萧老神医的风采,但看过藿医女几回,发现每回诊脉她不怕不惧,都是立时给出对策,不会推也不会拖,当年的疫症,若不是她全力以赴,只怕未必能够救得回那么多人。”
她抬起头,看着杜若,神情严肃,“有她这样的人看病,才能够叫人放心,杜若你要记得,倘有一日我不能自己做主,诊脉医病,你一定要请藿医女给我看,刘院使年迈,徐太医因为王贵妃的事情告老还乡,其他人,我信不过。她来了,你切不可有轻慢之意。”
杜若忙应下了,“既然主子如此推崇藿医女,奴婢自是对她恭恭敬敬。”
主仆两个正说着,就听见福枝声音清脆地通报,“殿下来了。”
孙清扬立起身,朝走进来的朱瞻基欠身行礼。
“免。快,让藿医女给你看看脉!”
从听了袁天师所说,朱瞻基就一直悬着心,办完永乐帝交办的事情,就到太医院去请了藿香和他一道来端本宫。
藿香施礼之后,给孙清扬诊了脉,良久不语。
孙清扬轻笑道:“藿医女,这症可是有令你为难之处?尽管直说好了,我不是那种讳疾忌医的人。”
“您这身子,按理应该是调补过的,但都如泥牛入海一般,半点儿没有起作用。”
自从太孙妃有身孕满三个月后,太子妃就亲自发话,给皇太孙的几个嫔妾都请了太医诊脉,对症下药地开了食补的方子,这已经吃了小半年的时间,竟然没有半点儿作用,朱瞻基先就着了急,虽说这生孩子并不是如此简单的事,但这两年他的年纪渐长,也希望能够多些子嗣,尤其是胡善祥有了身孕,若孙清扬也能怀上,可就是双喜临门,所以召她侍寝最多,为了让她食补得好,把他吃的东西里,合用的都暗地里拿过来让菡萏院先挑,一点儿动静没有不说,还并未补益身子。
“为何会这样?藿医女你只管说。”
“微臣觉得您恐怕中毒时日已久,寒毒侵体,日积月累,所以才会始终不孕。好在您这身子,先前服过避毒的丹药,如此一来,虽然难以受孕,却并非没有机会,只是,得调养好长一段时间。只是,不查出您体内所中寒毒从何而来,微臣纵然帮您调补,也只是功过相抵,起不了作用啊。”
朱瞻基和孙清扬均吃了一惊,朱瞻基说话间都带了冷意:“你是说她这寒毒是日积月累所致,那岂不是说下毒之人就在她的身边?谁这么大的胆子,叫我查出来,非得好好处置。”
藿香摇了摇头:“孙嫔这毒虽然是日积月累,却不需要人天天去做,比如她的饮食里多寒凉之物,夏日里贪凉吃冰,穿戴所用,里面加了寒性的药材,都有可能,微臣估摸着,最初下毒只是有助吸纳寒凉,这样平日里吸引三分的寒气,就变成了十分。”她抬头看了看孙清扬头上戴的金镶玉如意牡丹步摇,“请把那支步摇取下来给微臣看一看。”
王月蓉死后,太子妃命她们把所有内宫里由王月蓉赏赐的东西尽数弃用,孙清扬头上戴的这一支,是太子妃借了小孟工匠到府里时打制的,小孟工匠的手艺非常好,做八宝群花惟妙惟肖,刻金丝比头发还细些,上面的花叶虫鸟,薄透如纱影一般,便是最轻微的细风也能吹得颤动,戴着又轻巧又好看,所以慈庆宫和端本宫里的妃嫔们都爱戴。
藿香接过步摇,也不说话,只低头将那牡丹步摇翻来覆去反复地拨弄着看。
那步摇是累金丝镶嵌着粉红色的宝石,看上去华贵多彩,栩栩如生,能迎风招展一般。
藿香看了半晌,说了句:“微臣得罪了。”拿起步摇往桌子边上轻轻磕了一下,不见有什么反应,索性拿了桌上的茶盅用劲一砸。
杜若见状,连忙心疼地说:“您慢点,那可是主子最喜欢的步摇”
她的话音未落,“啪——”地一声脆响,步摇断成两截,眼看再也不能戴了。
“主子——”福枝也脸色煞白,看着孙清扬。
上回福米收拾首饰匣子时,不小心磕了这支步摇,被瑜宁姑姑一顿好骂,还罚了一个月的月例,达官贵人们府里因为不小心碰坏主子们的首饰,被打死打残的丫头小厮不计其数,如今藿医女竟然不问一下,就直接砸断,这可如何是好?
那小孟工匠自打给太子府打了那批首饰,就离开了皇宫,所以不管是慈庆宫还是端本宫的主子们,对那批首饰都非常爱重,就这么砸了,可再上哪去找人打一支这样极其精细的步摇?
孙清扬冲她们轻轻摇了摇头:“无妨,藿医女自有主张。”
藿香对她们的神色、说话恍若未闻,她小心地将那步摇用手拿起,到灯光下细看,然后轻声说:“殿下、孙嫔,你们来看看这是什么?”
声音极轻极小,像是怕说话声大一点儿,就会将手里的步摇吹断了一般。
这会儿知道仔细了,刚才那么用力干什么?福枝愤愤地想,她不像杜若听孙清扬说过对藿香的推崇,所以见她这样,心里就有些气。
孙清扬和朱瞻基凑上前去,就着藿香的手,在灯下细看那半截步摇。
步摇是用累金丝盘成的牡丹花形状,花蕊中间镶嵌着宝石,因为被藿香砸断了,方才能看出花蕊部分的金丝竟然是空心的,蕊心上闪烁着金屑似的星星点点光芒,因为和金丝同色,若非在灯下,根本看不出来。
见他们看出了花蕊上的不对,藿香对立在一边的杜若说:“有劳取张纸给我。”
杜若听了藿香的吩咐,到外间取了一张孙清扬平日练字用的小张宣纸递给她。
藿香从药箱里拿出一支银针,把那比针尖还小点儿的金屑一点一点小心地拨落在纸上,一根根花蕊的尾部就露出细小的孔来。
拨到后面,纸上的金屑竟然积成了一小堆,银针已经有些发黑。
孙清扬站起身,笑说道:“难怪牡丹金步摇这么大朵的花,戴着还非常轻巧,原来中间的金丝竟是空着,这小孟工匠的手艺真好,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金丝还能镂空,只怕这样的手艺,再寻不出第二个了。”
朱瞻基哑声说:“这会儿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经藿香这么一摆弄,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步摇有问题了,孙清扬这样笑,不过是为了宽他的心。
所以他越发觉得心疼。
孙清扬抬了抬头,笑得越发明媚:“因为笑比哭好看呀。况且,她这样做,不就是想我们哭吗?干吗让她在九泉下还为此得意?再说了,藿医女方才说过,臣妾并非没有机会受孕了,只是所费时日长些,需好好调养罢了,这下子已经知道原因,总比先前蒙在鼓里,傻傻等死强多了,自是应该笑啊。”
她看看纸上的那一小堆碎金屑,吩咐道:“福枝,去把小孟工匠做的那些个首饰都拿来。”
福枝打开紫檀木的首饰匣,将那批首饰尽数拿出来,有花簪、金钗、步摇、珍珠宝石金玉花钿的头面,大大小小,六七样之多。
当时太子妃怜孙清扬懂事,把凤凰步摇换给了胡善祥,所以别人只打了三四样,却给她私下里添了好些份例,和太子妃胡善祥打制的一般多。
藿香依法炮制,把几样首饰尽数打断,竟然发现每样首饰都有问题,有些是钗尾,有的是簪头,或者嵌宝石的底座做成了空心,藏着金屑状的寒毒。
看到纸上堆着有半截小指那么多的碎金屑,几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孙清扬强笑道:“藿医女,这么些个东西,如果我一直戴下去,会怎么样?”
藿香神色凝重:“寒毒侵体入肺之后,到最后会出现类似风寒的症状,恶寒重、咽喉痛、咳嗽,鼻塞打喷嚏、流清涕,看上去痰稀色白,气喘、发热、脉浮舌苔薄白,以至于头身疼痛,举步维艰,到那个时候,连微臣都无药可医,回天乏术。”
朱瞻基想到一个问题:“这些首饰做工如此精细,藿医女是如何发现有问题的呢?”
藿香苦笑了下:“微臣若不是之前见过一个病例,哪里能发现得了?实在是看孙嫔头上的首饰,和微臣之前医治之人所戴的手工很像,所以才起了疑心。”
“你先前医治的那人?”
看到藿香的神情,众人都明白过来,显然没有救治回来,就是藿香方才所说,到了最后,已经是死症。
藿香叹息道:“可怜那懿庄世子妃,年纪轻轻就死在内宅之中妻妾争宠的手段上,懿庄世子为此伤心欲绝,竟然离开了汉王府,不知所终”
“懿庄世子妃?你是说阿芝,袁瑗芝竟是死于首饰里藏的毒吗?壑哥哥还为此离开了汉王府?”孙清扬一声比一声问得急。
先前她们所知道的消息是袁瑷芝因为难产,母子双亡。为此,袁瑷薇还狠狠地骂了她一顿,说要不是她当年给朱瞻壑推举袁瑷芝,她们姐妹也不会经年不得一见,阿芝更不会因为跟着汉王就藩乐安,没有好的稳婆、太医,为生产送了命。
但听藿香所说,竟然不是一般的难产,而是因为中了毒,才会送了性命。
藿香把事情的始末给他们讲了一遍。
原来,她到乐安一带去采办药材,按照规矩,去汉王府给汉王请安,正好遇上世子妃袁瑷芝生产时感染风寒,汉王府里的太医、当地的大夫和稳婆都束手无策,就请了藿香给看一看。
藿香也只当是风寒,开了药服下去,略好一些,勉强生下麟儿,却是浑身青紫的死胎,藿香觉得不对,怀疑是中了寒毒,恰巧碰到一个丫鬟给袁瑷芝净身换寿衣,取下她头上所戴的首饰时,不小心将一支海棠花金钗给摔落,被她发现了钗里的秘密。
第114章 牡丹金步摇(2)()
那金钗和另几样首饰,都是和袁瑷芝一道去的乐安,朱瞻壑的嫔妾曹氏给进奉的,因为同是从京城出来,曹氏性子和婉,所以袁瑷芝和她关系甚是和睦,见她进奉的那几样首饰,极轻巧精细,戴着好看还不累,所以平日里时常戴。
查到曹氏,严刑之下,方知她妒恨袁瑷芝为妃,所以一心想致她腹中胎儿于死地,就央求她本家的姑姑给想办法,姑姑托人带了几样首饰给她,让她进奉给世子妃,就自能如愿。
曹氏虽然知道首饰有问题,却并不知会如此险恶,原以为只是会滑胎什么的,没想到竟然害得袁瑷芝也死了,当时也是边哭边说,后悔万分的样子。
“懿庄世子问出来曹氏的本家姑姑就是贵妃王月蓉,知道这事没法儿再查下去,嘱咐微臣不要向外面说,只将曹氏打杀了。后来听说,懿庄世子就此离开汉王府,不知所终人人都说他是情根深种,受不了爱妻娇子双双遇难的打击。”
“微臣回到京城,这事从未向人说起过,今儿个要不是孙嫔这步摇与那金钗实在是同样精巧美丽,万不能想到这上面去。”
听完藿香所述,不光孙清扬,朱瞻基都吓了一身冷汗出来,王月蓉用这小孟工匠还给谁打过首饰?王月蓉一个深宫里的妇人,就算是贵妃的位分,外朝没有人,她能做下这许多事?
那纪纲妄想谋朝篡位,实在是居心叵测,当年还给王贵妃留过什么人,什么物事?从慈庆宫、端本宫里妃嫔们的首饰,到汉王府里这些个千丝万缕的关系连接在一起,听得人如何能不惊心?
孙清扬看着纸上那些个金屑,一身冷汗浸透了衣背,耳边如同轰鸣般嗡嗡作响,她转开头不看那些个碎金屑。
方才她初见牡丹步摇里藏毒时强笑着装出的镇定,在听到藿香说起袁瑷芝的死因时被击得粉碎,如果不是这次被袁天师道破,请了藿医女诊脉侥幸发现其中缘由,下一个死的或者就是她!
这样隐秘的下毒方式这样阴狠的心计,当初自己劝咸宁公主怜惜王月蓉怀孕放她一条生路,简直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上来。
妇人之仁,真是妇人之仁!她这会儿简直恨不得砸开王月蓉的棺木,问问她到底有没有人性,竟然用这样的手段害得袁瑷芝母子一尸两命。
还有那曹氏,就为了争宠,竟然就要致阿芝于死地,平日里竟然亲亲热热地做着姐妹情深模样,过后再扮出后悔模样,真叫人恶心。
纪纲早就知道吧,他早就知道深宫里王月蓉会为他疯狂报复,深宫内宅里有的是因为妒忌发疯发狂的女人做他的棋子,他用这样的手段,让永乐帝的子媳孙媳渐渐都不能怀有身孕
不光端本宫,还有慈庆宫,包括靖郡王府,这些年都鲜少有人再怀身孕,他一早布下这样狠毒的局,张开这样的网,利用女子爱美的心理,等着她们一步一步往里面钻——
他就是不甘心功败垂成,所以想来个玉石俱焚,从后宫内宅的女人们开始,让永乐帝心怀厚望的大明江山断子绝孙,万劫不复。
与朝野里男人们争权夺利所使的狠辣手段相比,女人们争风吃醋为之斗嘴使的小手段显得那么可怜、可叹!
若非当初永乐帝发现纪纲的谋反之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拿下,不知他还会有什么后招?
还有多少人的头上,戴着小孟工匠打制的首饰?
孙清扬不敢想,她哆哆嗦嗦,连手上的锦帕都擦着衣襟簌簌作响。
朱瞻基不管有人在跟前儿,将她搂在怀里——并不言语,只是坚定的臂膀无声地传递他保护她的决心和斗志。
一旁侍立的杜若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站立不稳,脸色煞白如锡纸一般。
藿香盯着那堆碎金屑,不停用她药箱里的材具去试其毒性,看是何物炼制而成的。
半天,孙清扬平静下来,离开朱瞻基的怀抱,发现了杜若的不对劲,知道朱瞻壑之事对她刺激太大,吩咐道:“福枝,你先扶了杜若去外屋休息下,一会儿瑜宁姑姑回来,让她进来,其他人不用到这跟前儿伺候了。”
待福枝扶住杜若,朱瞻基皱了皱眉,“你这院里该多添些人,不然但凡有个三病两痛的,你跟前儿就没人用。”
孙清扬苍白着脸解释道:“杜若只是女孩子的毛病,一会儿喝碗姜汤就没事儿。上回添人,母妃都是照贵嫔例给我备的,只是眼下这事,不好叫那些个人听,所以才不让进来的。”
藿香看了孙清扬一眼,并未揭破她顺口编的谎话,望闻问切,她十岁时已经能够通过看人脸色判断是真病还是假病,刚才那丫鬟分明是因为听了自己所说的话,乱了心神导致的心悸脸白,孙嫔会如此说,显然是知道内情。
若是那丫鬟和懿庄世子妃交情不浅,以至如此,孙嫔显然不需要说谎,只有她关心的人是懿庄世子,才需要如此回护遮掩。
一个丫鬟,竟然对懿庄世子生出情分,也难怪她会如此难过。
门不当户不对,就算有孙嫔开口,她也最多只能当一个姨娘,连宗谱都上不了,只怕这也是这丫鬟过了双十年华,仍然未嫁的原因吧。
倒也算个有心气的,不甘为妾,即使那是汉王府世子爷的妾室,在随处都是宁为富人妾不当穷人妻的女子中,也算异数。
藿香对杜若就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等会你给她的姜汤里加些葱白,通阳气,发散风邪,去去郁气。”她对扶着杜若往外走的福枝交代。
去去郁气?孙清扬明白藿香已经知道杜若并非是月事引起的不适,感激地冲她笑了笑。
好在朱瞻基对这些女人的病不感兴趣,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对话,看着藿香弄出的那堆碎金屑,不知道在想什么。
孙清扬轻声道:“殿下,我想请藿医女把咱们宫里所有小孟工匠所打制的首饰都查一查,顺便给她们几个也诊诊脉。”
听了孙清扬所说,朱瞻基点点头:“不光咱们端本宫,还有母妃她们那边,都要查一查。只是,得想个理由,不然一说出去真相,肯定是人心惶惶。而且,太孙妃有了身孕,一来要查查为何她会怀上,二来要再查一下胡尚宫,毕竟,她先前在王月蓉跟前儿,也算是得脸的。”
“殿下是疑心,因为她知道此事,所以太孙妃才能够避开这场劫难吗?”
“嗯。就算她不知晓全部,也定是对王月蓉有所戒心,要不然,为何一次两次,都只有太孙妃怀上身孕呢?”朱瞻基直指问题所在,毕竟,何嘉瑜几个没怀孕还可以说是避子汤的过,孙清扬自那回端午太孙妃受孕后,他就将她的避子汤全换成了补益身子的汤药,今儿个才知是因为这寒毒之过一直未孕,但同样也有这些首饰的太孙妃却平安无事,实在是很奇怪。
“殿下这么一说,臣妾倒想起来了,好像除开太孙妃头回怀孕时,戴过几回那年端午贵妃娘娘赏的步摇,从她掉了腹中胎儿之后,就再没见她平日带上。只有在进内宫,晋见贵妃娘娘的时候,才看到她带那些个首饰。臣妾还问过太孙妃一回,她说那些个首饰虽然轻巧,却不够厚重,怕容易坏,胡尚宫劝她除开到宫里头,穿着大礼服,头面太重承不起时才戴戴,说是那样能够用得时间久些。”
胡尚宫这话,还被何嘉瑜笑过小家子气,说首饰戴坏了,自然就能有新的换上,堂堂太孙妃,还怕用不起吗?
但胡善祥在小事上一般都不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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