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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恭皇后-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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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个若晓,陈丽妃叹了口气:“那一日,被她听到咱们的计划,本宫还吓了一跳,生怕她会说出去,几乎要下狠手毒杀她,不想她却跪下说愿意当本宫的替身,为本宫去死。真让人想不到。”
“娘娘您这也是种善因得善果,当年若不是您将她救下,她早被吕婕妤杖毙了,这一次,就是她不替您去,也还是要跟着殉葬,还不如替了您,家里头得些个好处呢。”
陈丽妃话里有些犹豫:“虽是如此,但毕竟是一条命,其他人本宫救不得,她却是为本宫去的,总不该舍下。罢了,你等会儿,将那翡翠琉璃杯里藿医女所调的药,让她也喝三杯,若是侥幸能在龙驭入陵之前,救出本宫,就连她也一并救了吧。”
益宁大惊:“娘娘,不可——多个人,就多份风险,如此一来,往外运人什么的,更加麻烦,若是被人撞破,您和她都不能活啊!反正若晓也是要死的,她也心甘情愿替您,您又何必多此一举,连累了自己的生机?”
陈丽妃却在这瞬间下定了决心,含笑拍了拍自己的脸:“你看,她既与本宫有几分相像,又这样赤胆忠心,平日里,她一个小宫女,也没人注意到,就是带出去,也不妨事,说不定,以后还能像益宁你似的,在本宫跟前侍候着,不好吗?风险,当然是有的,不过眼下新帝登基,四处都忙乱着,只怕到了长陵里,也没人会注意到有两个小宫女尸身不见的事情,只要咱们计划周详,未必不能成事”
听完陈丽妃所说,益宁有些犹豫:“那丫头不像若晓,和您并不像,只怕就是化了妆,明眼人还是能看出来。”
陈丽妃笑道:“活人当然能看出来,死人呢?若是公公们来宣旨时,已经都断了气,谁还会仔细去看?”
益宁眼睛一亮:“娘娘的意思是——”
陈丽妃点了点头:“本宫感念先帝,生不如死,故而未等宣旨,就去了,她们为报主恩,一并自尽,这也说得过去。如今,能救一个是一个吧。你记得事后,把那翡翠琉璃杯收好,还给清扬。”
等到五更天,来未央宫宣旨的内侍,只见寝殿里,躺着两个宫女模样的尸体,紫檀雕花软榻上,陈丽妃的尸身宛若生前,妆容华贵,长眉入鬓。
益宁姑姑神色黯然地说:“娘娘自先皇去后,夜夜啼哭,生不如死,今儿个夜里,一时未防,她竟饮了毒酒去了。未央宫里头随侍她的这两个奴婢,感念娘娘恩德,也先后追她而去,要在地下仍然服侍娘娘”
这样的事情,先前在给太祖殉葬的妃子里也发生过,内侍们心里明白,说是顾念先帝,其实不过是惧怕死相难看,所以自个儿先行了断罢了。
“虽然娘娘已去了,但这先皇的遗旨还是要宣的”手捧黄绫,念完圣旨之后,内侍说道:“皇上说未央宫里,除开益宁姑姑您如今是坤宁宫的人外,近身侍候的,尽数殉葬,没有主子到地下没个奴婢侍候的道理。”
随之一挥手,跟着他来的侍卫们,已经将未央宫里随侍陈丽妃的奴才们先后灌了毒酒下去。
片刻之后,哭的、喊的、拼命挣扎的、跑走又被逮回的,统统都没了声气。
幸好,这些年娘娘遣散了不少的人,这宫里头,所余的人不算太多。益宁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她脸色惨白,强自镇定地说:“奴婢蒙娘娘大恩,总要送她最后一程,那两个宫女,是娘娘生前最贴己的,你们要将她们和其他奴才们分开入殓。”
虽然心里有些鄙视益宁姑姑不像其他奴才们追随丽妃娘娘而去,但如今她是坤宁宫的人,内侍也搞不清楚她怎么就能攀上坤宁宫,免得一死。因为不知其深浅,自是不好得罪,加上这事也不是什么难题,当下满口答应。
益宁就朝侍卫中的一人,悄悄竖起两根手指比了比,微不可见地朝寝殿里的两具宫女尸体点了点头。
除益宁之外,出身朝鲜李氏王朝一个官宦家庭的丽妃韩氏,死前曾向洪熙帝求旨,说:吾母年老,愿归本国。得到了洪熙帝的允准,保全了她乳母金氏的性命。
九月初七,永乐帝的妃嫔们,接旨后先是梳妆打扮,用了午膳,然后全部被引往升堂,堂上置大小床,内侍们守着让她们站在上面,将头伸入梁上悬下来的白绫之中,而后,就将她们脚下面的小床蹬掉,直到断气才从梁上解下来。
有封号的妃嫔十六位,没封号的妃嫔十几位,共计三十余位全部吊颈而死。
近身随侍妃嫔的宫女、内侍们,均被灌了毒酒到地下服侍自己的主子。
一时间,哭声响震殿阁。
三日后,她们的棺材将随永乐帝的龙驭一道,抬入长陵,妃嫔们还有一席之地,得供个香火;宫人们,不过是往长陵边的墓地里一扔,埋个干净。
曾经无限风光的皇宫大内,在正午阳光正烈的时候,被血染成了修罗场,曾经如花一般的丽人们,如同瑟瑟秋叶,再也等不到春天的到来。
就这样,永乐朝的妃嫔没有一个活到洪熙元年。有些殉葬之后,还追赠谥号,表彰其行,岁时侑食于本陵之享殿,沾些帝王后人供奉的香火,家人得到些相应的补偿;有的,只不过被永乐帝临幸过一两回,就这样莫名地人间蒸发,连个姓氏也不曾留下。
第142章 犹遣慎风波(1)()
因为当年永乐帝疼爱皇太孙,不喜太子,所以皇太孙的端本宫比太子的慈庆宫在规模上要大好些,整座宫殿庄严壮美,各色监制齐备,如同一个小小的紫禁城。洪熙帝登基后,就听从皇后的建议,没有让太子朱瞻基迁宫,而是把慈庆宫改做了未成年皇子、皇孙们的居所,将端本宫里的院名按照太子东宫的规制改了名字。
好在,端本宫本就在慈庆宫的西边,同处东华门外,用一道角门,就能够与太子视事之所的文华殿相通。这样,端本宫外,穿廊过堂,就是文渊阁的后门,前面的主敬殿、文华殿,出文华门向南,就是东华门。
端本宫里,进门是朱瞻基当皇太孙时办正事的地方——端敬殿,现在改成日常所用的前殿,两边的偏殿里则有南书房、练武场这些起居之所,端敬殿里头的后殿是太子寝宫昭景宫,穿过丽春门,就是太子妃胡善祥的住处昭阳宫了。
太子和太子妃的居所,都在中轴线上。中轴线以外,东西两侧各有两条长长的甬道,东甬道往外是东宫里管文书、教学、礼仪参见、首饰、衣物、财货等的掌正、司馔等六局,相当于内宫里尚书局的地盘,还有大库房、大厨房以及一个花木果蔬十分漂亮的东花园,这也是东宫的内眷们常去游乐玩耍的地方。
西边甬道外是一排九座独立的院落,都和昭景宫、昭阳宫似的坐北朝南,是太子妃嫔们的居所,里面主殿、偏殿、宫女内侍们住的厢房一应俱全,等益宁到了孙清扬的玉堂宫,只看格局,就明白坊间传言她是皇太子心尖上的人,一点也不假。
玉堂宫,也就是先前的菡萏院,乍一看,并不像刘良媛所住的观月宫那般靠近皇太子朱瞻基的昭景宫,但因为与太子妃胡善祥的昭和宫相连,从这儿过去给太子妃每日晨昏定省,比别的嫔妾都要少走好些路,再加上里面的陈设,看上去朴实无华,但细瞧却许多都是旧年里先帝赏给他的宝贝孙儿的这些个细节落在内宫里待了多年、早就练成一双火眼金睛的益宁眼里,自是看了个分明。
孙清扬坐在椅上,看着恭恭敬敬跪下给她施礼的益宁笑道:“姑姑请起,你既是宫里的老人儿,就该知道我和那先前的丽妃娘娘,也是颇有些缘法的,不需如此多礼。”
“多谢良娣抬爱,奴婢不敢托大,纵然从前是娘娘跟前的旧人,如今跟了良娣,自是要按规矩来的。”
听了益宁的回话,孙清扬略一思忖便道:“既如此,为免姑姑你以后总被人说起,我今儿个就给你改个名吧,你们的名字,都是先帝那会儿的,叫着你们自个儿伤怀,我也难受,侍候小郡主的瑜宁姑姑,如今已经改了名字,正好我跟前的一个大宫女,才提了管事姑姑,今儿个就一并给你们都改了吧。”
既然玉堂宫里已经有了管事姑姑,还要自己来做什么?难不成,是要用自个儿同太子妃叫板吗?毕竟太子妃跟前,也才用一个管事姑姑。
才一来,就叫改名,益宁不知道这是孙清扬体贴自己,怕这旧名字总让她触景伤怀,还是别有用心,但她内心里,却觉得如今唯有这名字,是自个儿和陈丽妃的联系了,并不想改,可主子发话,哪儿有奴婢反驳的道理,只得低低应了一声:“听凭良娣做主。”
孙清扬从她这一句里,听出了不情愿,但倘若不改名字,总免不了有人在背后议论,就像瑜宁当初到她跟前一样,从前她年轻气盛,偏对着不肯让改名字,而今却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犯不着争那闲气,当下,只当没听出益宁的不快,笑说道:“从前内宫里的管事姑姑,都是用的‘宁’字,我和太子妃商量,东宫里头的管事姑姑,就都用‘静’字,瑜宁如今名叫庄静,你以后就叫益静吧。”
益宁听孙清扬虽然给她改了名,却留了个益字,知道这是周全她的意思,遂真心实意地道了声谢:“奴婢益静多谢良娣赐名。”
一旁的福枝笑道:“益静姑姑得了名字,奴婢的呢?天天被她们一般叫着,都体现不出奴婢的管事姑姑身份来,良娣快给奴婢也改了吧。”
“你就直接叫福静吧,静些才有福呢,省得这般吵吵。”
福静当然知道这是孙清扬说的玩笑话,当下满口答应:“良娣教训得是,奴婢这性子,是该沉静些,不然岂能压服住下面的人?”
一旁立着的桂枝对福静笑道:“你自打升了管事姑姑,奴婢们个个都是噤若寒蝉,还要怎么压服啊?”
孙清扬笑着对益静说:“姑姑到这里来,就和她们一样,在我跟前随意些,不必拘谨。你比她们都年长好些,就是福静,以后有什么事,也得听你的,看到她们什么地方做错了,只管按规矩罚了去,若是有那不服气的,你再报给我找她们理会。”
虽然这多半只是场面话,但益静一听,这话却是没把她当外人的意思,就有些哽咽:“先前丽妃娘娘说良娣待人宽厚、纯良,奴婢还有些半信半疑,如今到这玉堂宫里,听得良娣一席话,这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见益静黯然神伤的样子,孙清扬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温言问道:“丽妃娘娘,她去得可还安详?”
虽然知道陈丽妃已经逃出生天,但这样的事情,即使是对孙清扬心怀好感,益静也不敢吐露半句,只含糊其辞地答道:“娘娘心想事成,求仁得仁,自是安详的。”孙清扬理解成陈丽妃自愿殉死,幽幽叹了口气:“那一天的哭声,就是我们在端本宫里,也听得胆战心惊,闻之落泪。倒是丽妃娘娘,慨然赴死,叫人不敢小瞧小郡主跟前的庄静姑姑,从前是权贤妃娘娘跟前的旧人,与你也算旧识,让福静安排个小宫女领你过去瞧瞧,这些日子,你先熟悉熟悉玉堂宫里的情形,过几日再做事。”
因为瑜宁和小郡主瑾瑜的名字重了字,所以小郡主起了名后,她就改成了庄静。
见益静谢恩之后由小宫女领了去小郡主那边,孙清扬揉了揉眉头:“眼看这要到年底了,何姐姐那边的胎象却一日不如一日,藿医女说只怕是保不住了,我却不敢和她说,福静,你替我想个法子,怎么样才能让何姐姐少伤些心?”
福静想了想:“良娣,您何必担这份心呢?想那当日,若不是何良娣想要讨好您,您也不会为奸人所害,误食胭脂米里的水盅,早产了小郡主,整得小郡主到现在都是三天喘两天咳的,虽然这事不能怪她,可到底是从她那儿来的,您还成天为她操这些个心,何苦呢?”
孙清扬苦笑了下:“要说看着瑾瑜那可怜的样子,一点不迁怒何姐姐,我就成圣人了。可是,如今先帝宾天,斩衰三年,虽然母后说只有先帝的子女需守足三年,咱们端本宫里,守一年的孝期即可,可这前前后后,就有差不多两年的时间见不到端本宫里添丁,太子殿下心里急,太子妃心里急,我何尝不跟着急啊。何姐姐这一胎若是能保下来,总能添点喜气,这宫里头,死的人太多了,连夜里出门,都总听到有人在哀哀痛哭,我实在不想再听到何姐姐的哭声。”
桂枝插嘴道:“其实依奴婢愚见,若没那个孩子,何良娣未必能够和您一般封成良娣呢,她既然已经凭那孩子得了好处,就该知足的。”
孙清扬面上划过一抹冷峻:“这话就说得不通了,你没当过母亲,你不明白当母亲的心,我相信何姐姐,就是什么位分也没有,她也宁可要保住那孩子。”
桂枝鲜见孙清扬这般严肃的表情,讷讷不敢言,半晌,方赔着笑说:“奴婢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事已至此,只能劝何良娣往好处想嘛。”
“嗯,现如今,也只能尽量劝她往好处想了——”孙清扬又揉了揉眉头,“只是这口,我到底张不开,要怎么和她说呢?”
福静低声说:“依奴婢之意,不如顺其自然,能保几日是几日,何良娣能多高兴些时候,您也不用为难,到了保不住的那天,她自然就知道了。”
孙清扬听了摇摇头:“这法子不行。孩子越大,越伤身体,藿医女的意思,最好劝她早些拿掉,这样以后还有机会再怀上,可藿医女几次还没说完,就被何姐姐挡了回去,如今连脉也不让她诊了,所以藿医女这才求到我这儿,让我劝何姐姐万不可讳疾忌医。”
桂枝嘟囔道:“奴婢瞧何良娣想孩子已经想得有些疯了,回回奴婢陪您到棠华宫里去看她,她都和您神叨叨地说有人要害她,要夺她腹中的胎儿,眼下连藿医女的话都不听劝了,到时良娣您真去劝她,只怕还会被她疑心您故意想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听了桂枝的话,不等孙清扬开口,福静就轻喝道:“主子们的是非,也是我们当奴婢的可以言论的吗?原先瞧你还不错,怎么最近越来越没轻重了?这般轻狂,还怎么在良娣跟前当差?”
桂枝不服气,红了脸说:“福静姑姑你方才不是一样也说何良娣当初是想讨好咱家主子,才害得小郡主受苦吗?依我来说,她这就是自作自受。怎么你就说得,我就不能说了?大家同为奴才,难不成你那就不是轻狂吗?”
福静做了管事姑姑,若桂枝足够忠勇,说不定就是孙良娣大宫女里的头一人,所以即使会顶撞福静,她也要表现出忠心护主。
孙清扬面沉如水,扫了桂枝一眼。
这一眼,就瞧得桂枝战战兢兢,不由自主地跪下了:“良娣,奴婢失言,请良娣责罚。”
孙清扬并没有发火,语气一如往日平和,但说出来的话,却叫桂枝胆战心惊:“先不说你讲的对不对,福静也是你能说对错的吗?先前我就说过,她升了管事姑姑,在你们的跟前,就要有姑姑的样子,同理,你们就得待她如管事姑姑那般敬着,在庄静那儿什么样,在她这儿就得什么样。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有我教训,轮不到你们来说嘴,但你们错了,她却是可以责罚的,怎么?连我说的话也当耳边风,谁借你的胆子,这般出息了?还是我平日里待你们太宽和,就忘记了分寸,没上没下的?”
桂枝的头越发低了下去:“奴婢不敢,奴婢知道错了,请良娣责罚,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
“嗯,那你就去廊下跪一个时辰,罚一个月的月例。福静你也是,她们管教不好,你一样有责任,加倍罚两个月的月例吧。”
桂枝一听虽然也罚了福静,但只是月例,不像自个儿要到外面罚跪,失了体面,却再不敢置喙,和福静两个一道谢了恩,自己出去跪了。
心里还是有些喜意,若良娣真恼了自己,只怕直接撵出去了,不会像这般只是罚一罚,看来,这步险棋,总算没走出大错。
桂枝出去后,孙清扬略闭了闭眼,方才看着福静说:“你如今升了管事姑姑,就要有姑姑的样子,不要让下面的人逮了痛脚,在我跟前可以随便说话,在她们面前却不能,不然,她们有样学样,却只学了个皮毛,岂不是乱了规矩?”
福静却是心服口服地应道:“是,良娣,奴婢以后定会注意。”
“你是个稳重持成的,杜若走了之后,我对你诸多看重,你都没有叫我失望,别因为益静来了,自个儿就没了底气。她是宫里的老人,知道得多懂得多,你却是打小跟在我身边的,性情什么的,我都清楚,咱们若想叫益静成为自己人,就不能对她生分,要像对庄静似的,日子久了,人家才能真心和咱们想到一处。”
听孙清扬说得这般明白,福静连忙跪下:“先是奴婢孟浪了,以为益静姑姑来了,奴婢这笨手拙嘴的,就难再入良娣的眼,听良娣这么一说,奴婢就全明白了。您放心吧,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孙清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别妄自菲薄,你想帮我将益静收拢到跟前来,不惜贬低自个儿,这份心我知道呢。只是你本是和她们一般的大宫女,如今你升了管事姑姑,她们心里不免有些不服气,有时甚至会故意试探你,若是你还和从前同她们一般玩闹,自是会被她们看轻的。”
福静知道孙清扬这是教她呢,笑了起来:“奴婢不怕,有良娣护着奴婢呢。”
孙清扬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对了,你那学人的本事,丢了没?”
“良娣,奴婢失言,请良娣责罚。”
若是光听声音,孙清扬都以为是桂枝又来跟前赔罪了,她忙抬了抬手,阻止福静再学下去:“你这本事,没叫其他人知晓吧?”
福静摇了摇头:“打那年良娣吩咐,奴婢就不曾在人前显露过,也是自个儿实在喜欢,所以不知不觉的,就把人说话的神态记在心里,和杜若姐姐住一屋时,她有时会看奴婢模仿别人,还会帮奴婢纠正着,如今她走了,奴婢一个人住一屋,也只有回到屋里,才会小声地学,其他人绝不知道的。”
第143章 犹遣慎风波(2)()
孙清扬点了点头:“嗯,你有这本事,待在宫里头,真是可惜了,但到外面去,学戏这些,到底是下九流的行当,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叫人看不起,这样的本事,也只能明珠暗投,私下里玩玩吧,别叫人发现了,不然让人说我身边的人学些下九流的勾当。如今你也大了,当能体会我当日劝你悄悄行事的道理,人言可畏,这句话在宫里,尤其如此。”
福静慎重地点了点头:“奴婢知道您是为了奴婢好,奴婢定会小心,不让其他人知道。”
直到那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福静才想起,孙清扬当年交代她的时候,只不过才八岁多,如今已经过去十四年了,竟然还记得当年的一件小事情,这得是多么惊人的记忆力啊!
用过晚膳,何嘉瑜正在灯下欢喜地看小儿衣裳,突然见晚萝掀了帘子进来。
“你这丫头,今儿个怎么这般毛毛躁躁的?”自打怀孕之后,何嘉瑜就算心里有火,也总是尽量疏解着,生怕肚里的孩子会受影响,所以虽见晚萝走进来急,带进了风,责怪于她,但口气并不严厉。
晚萝听到她的话,定下神来,恢复平日里稳成持重的样子,看了看何嘉瑜身边的人。
“你们都下去吧,留晚萝和曾嬷嬷在跟前就是了。”
待其他人都退下去后,何嘉瑜将手里的小儿衣裳放到桌上:“怎么了?什么大事还得将她们都遣下去?”她不禁皱了皱眉,“对了,你不是去给我拿夜宵吗,怎么手里捏着个帕子?”
怀孕之后,何嘉瑜的吃穿用度,都得经晚萝、晨莺或是曾嬷嬷的手她才敢用,还特别嘱咐,一眼都不能错,就怕一错眼,就会有害她的人得了机会,整出个什么闪失,所以就连取夜宵这样的小事情,也都是由晚萝或晨莺去。
晚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良娣,奴婢有要紧事儿说。您听了,千万不能动气,奴婢刚才到小厨房那边,看到何昭训跟前的小宫女茉莉,正想叫了她给何昭训端碗归参乌鸡汤过去,却见她鬼鬼祟祟地进了灶房,瞅着没人,扔了包东西在炉火里,待那茉莉走了,奴婢就进去用烧火棍,掏了些没烧尽的东西出来。”
晚萝举起手,她手帕里包的,是一小把黑乎乎的东西,隐约可以看出是参片。
何嘉瑜疑惑不解:“这不是参片吗?好端端的,芳儿让人把参片烧了做什么?”
朱瞻基被封为皇太子后,何宜芳、焦甜甜、徐澜羽三个都是太子昭训,不合独居一宫,何宜芳就住在堂姐何嘉瑜棠华宫的琼花阁里,因此有时候,她想吃什么东西了,也会派身边的宫女到小厨房里去。
何嘉瑜的夜宵,有合适的,总会多煮一碗,分些给何宜芳补身子,当归、党参炖乌鸡,是给孕妇补血补气用的,尤其党参,不像人参力量厚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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