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颂-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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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莞儿不怪您，但是希望您能给莞儿做主，帮助莞儿讨回公道，将那杀死莞儿家老仆，也差点害死莞儿之人揪出来！”

　　　　夏侯炳未曾想到林菀遭受如此凶险劫难，想到自己心疼的外孙女不过十二岁，就要被凶险之人害死，怒从心中来，顿时吩咐刘氏：“开祠堂，请家法！”

　　　　刘氏仿佛见到夏侯老夫人一伙人倒下，激动得热血沸腾，却假装克制自己，领命道：“二房刘氏领命！开祠堂，请家法！”

　　　　随着开祠堂请家法的命令一下，整个夏侯府邸沸腾了。

　　　　不多时，几十名丫鬟仆役便全部集合在多年不开的祠堂外等候着，夏侯府邸大房二房三房全部到齐不说，就连瘫痪在床的二房老爷也被推到了祠堂里见证这一即将到来的激动人心的“审判”时刻。

　　　　祠堂天井洞开，明晃晃的太阳照射进来，虽不远处参天大树上知了声声刺耳，而祠堂内部四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夏侯老夫人、季氏、古氏等人依次排成一行，坐在夏侯炳左侧椅子上，夏侯瞳、夏侯雪等孙字辈依次站在夏侯炳右侧位置上。

　　　　门房老张守在门口，几名家丁放了刑凳在中央位置，另有一年轻小厮拿着巨大油亮的家法棍棒站在一侧候着。

　　　　夏侯炳背对众人，面对祠堂大厅诸位神位及列祖列宗，先行上香，然后转身，神情肃穆看向众人：“今日，我夏侯炳在此立誓，如若查清是谁害我莞儿，我必以夏侯府邸家法处置，绝不留情！”

　　　　众人听得此话，纷纷静默。

　　　　而私下里除开刘氏的得意，古氏的心慌意乱，夏侯春的惊惧，夏侯老夫人与季氏的假装镇定之外，夏侯雪两姐妹与夏侯瞳两姐妹再次展开了眼神之间的暗战！

　　　　“林菀，你先将你知道之事说出来吧！”

　　　　夏侯炳眼见周围一片寂静，走完程序后，请林菀上前。

　　　　此刻林菀已经脱下逃难时穿的粗布衣服，换上夏侯府为她准备的洁净素衣，在她额头也系着一条白色抹额，以祭奠死去的周嬷嬷与忍冬。

　　　　只见她宛如重生一般，面对夏侯老夫人等人目光逼视，恍若未闻，放开声音，一字一句的道来：“事情要从忍冬告诉我东山村有治疗咳嗽的血色野菜说起，十日前，我趁外出烧香之时前往东山村采摘野菜归来，未发现忍冬有异常，回到庙中喝下了她当日调制给我的一杯茶水。当时喝下那杯茶水之时，我发现这茶水味道与往日忍冬给我的茶水味道有所不同，因想着忍冬对我衷心不二，便不疑有他，喝下了这杯茶水。

　　　　喝完茶水回到府中，我身体仍未产生异常，还与夏侯瞳与夏侯菲两姐妹说笑一番，此点可向夏侯瞳与夏侯菲姐妹求证。”

　　　　林菀说道此处，看向夏侯瞳与夏侯菲两姐妹，两人神色严肃，冲林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当日下午，我们并非发现林表姐有何异常。”

第47章　恶人自有恶报1（）　
“就在夏侯瞳与夏侯菲两位妹妹离开后，我开始呕吐头晕……忍冬当时提议请医生过来，并故意提到中暑误导我，我当时也以为这是中暑症状，便任由忍冬帮我刮痧，如此一来，我便耽误了解毒的最佳时机，当日晚上，我症状爆发，呕吐、发烧、腹泻，折腾一夜，次日醒来，因为惦记请安一事，便坚持让忍冬扶我前往偏厅。

　　　　哪知就在此时，发现我生病的夏侯老夫人提议给我请大夫，大夫一过来，夏侯老夫人等人便开始询问忍冬我的去处，我当时十分惊讶为何无人怀疑我吃过什么，反而一来就追问忍冬我的去处，那个时候听得忍冬如实道出我的去处，我便已经开始怀疑忍冬。哪知，正当我想询问忍冬之时，夏侯老夫人就揪着我去过东山村，便说出那东山村曾在不久前爆发过时疫，把我的病情往时疫上扯。我有口难辨，在外祖父你归来之时，已经被认定为感染了疫情。

　　　　之后的事情外祖父您也知道了，夏侯老夫人将我送至东山村，让中毒的我自生自灭。幸而忍冬让她爹爹给我家老仆周嬷嬷送来信息，让周嬷嬷来东山村找我，及时救醒了我，而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害我的主谋是夏侯府邸的古氏。”

　　　　众人一听此话，顿时哗然。

　　　　古氏更是激动得起身怒斥林菀：“你休得胡说八道！”

　　　　林菀不急不躁，接着说来：“我胡说八道，古夫人，你难道忘记了，你故意设计陷害忍冬爹爹再赌，欠下巨额赌债一事？还是那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家若是不信，去地下赌场求证便是。那里的好多赌徒都认得你这个常客！”

　　　　古氏一听此话，眼神呆滞，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娘……你经常去地下赌场赌钱？”夏侯俊不敢置信般看着自己的娘，自己这个一直在他心中都唯唯诺诺的娘，居然会瞒着自己放高利贷不说，还经常去赌钱。

　　　　古氏无奈，只得解释：“你听我说……你爹他老不在家，我就是因为无聊随便溜达溜达……”

　　　　夏侯炳看到古氏这番表现，已经认定她前去赌钱，当下沉声道：“古氏，你太令我失望了。”

　　　　古氏感受到夏侯炳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顿时觉得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彻底的僵住了。她望着林菀，目露凶光，恨不得撕碎林菀的嘴，以防止她再说出更多可怕的话来。

　　　　“古氏，你让人绑架了忍冬的爹，逼迫忍冬陷害我不说，还派人来杀我，你可承认？”

　　　　林菀难得再说更多，事情已经揭穿，除开没有证人，一切事实俱在，她直接走到古氏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古氏，要求古氏承认自己所犯恶行。

　　　　“众所周知，现在忍冬已死，忍冬爹爹又已失踪，单凭你一人说我派人追杀你，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古氏本以为林菀掌握了证据，有些忐忑，此刻听到林菀一番轻飘飘的话来，当即就翻脸不认了。

　　　　哪知林菀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谁说我没有证人？”

　　　　此话一处，在场夏侯老夫人等人不禁紧张了起来。

　　　　林菀却只是道：“我且问你一句，你为何害我？”

　　　　“为何害你，我哪有害你？”古氏继续狡辩。

　　　　刘氏等得就是这个时候，只见她微笑着接过话来：“古氏，今日的情形你还不明白吗，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你这残害家人之人，当被家法棍杖废除双腿不算，还会被扔到庄子上去终其一生不得回府呢，这名分自然是没了，更重要的是搞不好连命也会丢掉！为了保住你幕后之人，值得吗？”

　　　　古氏听得这番话，目光直在季氏和夏侯老夫人身上打转，两人却仿若未见一般，自顾自的看着一旁。

　　　　刘氏知道古氏已经动心，当下看向夏侯春道：“春儿，你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受这份罪吗？”

　　　　夏侯春顺势抬头，看见夏侯老夫人和季氏等人不言不语的样子，让他莫名心寒！可是他没有勇气越过自己的娘去揭穿这两人！

　　　　“看来啊，今日不动家法是找不出幕后真凶了！”刘氏失望轻叹一声，重新坐回了座位。

　　　　夏侯炳见古氏不言不语，夏侯春一副吓破胆的模样却不肯说半个字，便道：“来人，上家法！”

　　　　“是！”家丁声音响起，当下便上前提人。

　　　　此时，却见夏侯老夫人突然起身：“慢着，想对古氏动刑，得拿出证据来证明古氏所犯残害家人之罪！林菀，你可有证据？”

　　　　刘氏没料到夏侯老夫人在这个时候出面，她害怕古氏那动摇不定的心就此坚定，便转头去看古氏目光，果然见到古氏目光突然坚定起来，跟着起身跪倒在夏侯炳面前。

　　　　“古氏今日遭人无端指责残害家人，如此恶名实乃诬陷，请夏侯老爷为古氏做主！”

　　　　林菀听完此黑白颠倒的话气愤至极，一颗心冷到了极点。

　　　　“你们要证人吗？”

　　　　她说着走上前来，朝围坐一圈的众人一一投去目光，眼见各人不同嘴脸，有庆幸有得意有威胁，让她心生厌烦，好在这些人背后还有夏侯俊母子关心，有夏侯瞳与夏侯菲为自己打气，有刘氏信任的冲她点头。

　　　　她当下深吸一口气，缓慢却坚定有力的开口道：“外祖父，如若古氏非要证人，还请你老人家到宫里走一趟，询问三皇子赫连容麒殿下，可是在十日前东山村官道上救过一名满脸长满恶疮的12岁女子！”

　　　　众人听闻此话一片哗然，大家都想不到这林菀竟然是被当今三皇子所救！

　　　　“你听见了吗，救她的人是三皇子呢！”

　　　　“对啊，这简直太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夏侯瞳与夏侯雪虽然不认识三皇子，但是来自皇宫的皇子，那可个个都是天子骄子啊，她们自然觉得林菀能够被三皇子所救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这还不算，只见一面说着话的林菀从身上取下一面令牌，当众展开：“三皇子殿下亲赐令牌在此！我林菀被人追杀是事实！还有，古氏，你可以愿意随我到东山村一趟，见见我那尚在竹林木屋里，现今还未入土的老仆周嬷嬷？”

　　　　听闻此话，夏侯老夫人叹息一声，对着季氏摇了摇头，接着便起身道：“既然林菀有证人，那么，林菀遭人残害之事便十有八九是事实。但是这里所说的残害，是指林菀在出府之后被人残害，那么如此一来，这份罪名非要安到古氏头上，怕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夏侯炳一听此话，有些无端火气，质问夏侯老夫人道：“事到如今，你仍然认为莞儿她感染时疫是真吗？”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忍冬已死，现在就莞儿与古氏两人对质，缺乏实质证据，如今开了祠堂，大家都看在眼里，自然要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来，才能服众啊！”夏侯老夫人巧说应对道。

　　　　夏侯炳冷笑一声，颇有几分对这夏侯老夫人失望之意：“好，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证人也给你找来了，来人啊，把古氏购买毒药出处的药店老板带来，还有，也将那日在赌坊中一并与古氏设计谋害忍冬爹爹的人带来！”

　　　　话毕，顿时有家丁带来了一个缩手缩脚的半大小子与一个身着灰衣的老者，夏侯老夫人看在眼里，顿时明了今天古氏算是栽了。

　　　　“既然证人已到，那么老身在此保证，只要审问出此事乃古氏设计陷害林菀，必定严惩不带，以儆效尤！”夏侯老夫人适时做出补充，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古氏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她知道夏侯老夫人已经放弃了自己，可是她不甘心，她回头向季氏求助。

　　　　季氏的目光落在了夏侯春头上，发出了威胁。

　　　　古氏顿时瘫软在地，不敢造作。自然地，一顿审问下来，古氏买药与赌徒勾结陷害忍冬爹爹之事暴露无疑。

　　　　“动家法！”夏侯炳听得古氏所做所为，失去了最后的耐心，面对胆敢伤害自己外孙女之人再也无法容忍，命人押了吓得浑身发软的古氏开打起来。

　　　　夏侯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被打得鲜血淋漓，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随着“噼啪噼啪”之声渐渐过了五十大板，夏侯炳来到脊背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古氏旁边，沉声逼问：“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伤害莞儿？”

　　　　古氏摇了摇头，汗水迷蒙的双眼里满是拒绝回答的坚定神情。

　　　　“再打！”

　　　　夏侯炳面目严肃，看向夏侯老夫人的目光越发冷冽，他不相信古氏会如此大胆到残害自己的外孙女，一定是有人指使她，而这人到底是谁？真相几乎昭然若揭，只差证据。

　　　　相当有嫌疑的夏侯老夫人却沉住气，干脆不向古氏这边看。

　　　　“99、100、101……”

　　　　“是谁？”

　　　　夏侯炳再次发问。

　　　　奄奄一息、冷汗淋漓的古氏摇了摇头……

　　　　眼看着自己娘就要被活活打死，夏侯春再也忍不住，冲到当场，跪在自己娘身边，大吼起来：“娘，你告诉他们，是谁让你害莞儿表妹的啊！”

　　　　“傻瓜……是娘咎由自取，是娘为了讨好别人而害的林菀，不管任何人的事，都是娘自以为是……”古氏伸出手来抚摸夏侯俊的脸，夏侯俊已经哭成了狼狈模样，眼泪鼻涕跟着流下，直道：“都是俊儿害你，都是俊儿害你……”

　　　　“你闭嘴，你闭嘴！”古氏大喊一声，面向夏侯炳：“夏侯大老爷，是我古氏害林菀，是我古氏心怀叵测，看不惯那林菀抢尽大房风头，为了讨好大房众人，私自决定害林菀……你要打要杀随便吧！”

　　　　“你……”夏侯炳一眼就看出古氏在撒谎，而且这件事情必定与夏侯春有关系，可是他不能就这样当众逼死自己的儿媳妇！

　　　　夏侯炳充满愧疚的看了一眼林菀，决定就此了了此事。

　　　　林菀有些慌神，上前一步，刘氏突然咳嗽出声提醒林菀，林菀接连经历几番生死，早已经不如当初那样鲁莽倔强，知道今天就只能惩罚这戴罪羔羊古氏了。

　　　　她握紧拳头，隐藏眼中恨意退了下去！

第48章　恶人自有恶报2（）　
“来人啊，将这古氏扔到庄子上去！”

　　　　夏侯炳下了命令，夏侯老夫人与季氏松了一口气。

　　　　夏侯雪与夏侯烟雨缓缓走到自己的娘身边，低垂着目光，不敢再看林菀及二房众人一眼。

　　　　几日后，古氏在夏侯府邸另一别庄因为伤势过重，不治身亡，夏侯春悲愤万分，在别庄葬过古氏后，披麻戴孝回到夏侯府邸继续悼念自己的娘，因为夏侯炳禁止府中之人为古氏这等恶妇吊唁，夏侯春便是这夏侯府邸唯一为古氏守孝之人！

　　　　自此，一场风波过去！

　　　　当日，夏侯俊陪伴林菀回到了东山村小竹林找寻周嬷嬷的尸体，由于尸身损毁严重，夏侯俊与林菀火葬了周嬷嬷。

　　　　林菀站在熊熊烈焰旁，心中想起的是周嬷嬷说过的一句句安慰鼓励自己活下去的话语；想起的是周嬷嬷细心用软布条将她的十指包裹起来，防止她抓伤自己发痒结痂的脸；想起的是周嬷嬷温柔的看着自己喝下一碗碗药汤，见到她皱眉时，将话梅糖塞进自己的嘴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自己的情景。

　　　　夏日正是花木芳香，草长莺飞的季节，林菀的心却宛如寒风过境，冰冷如雪。

　　　　娘死了，周嬷嬷死了，忍冬死了……

　　　　“莞儿真是天煞孤星吗？”林菀询问天地，更质疑自己。

　　　　“莞儿不是天煞孤星，而是那些坏人太过恶毒！”夏侯俊望着伤心欲绝的林菀，直点出事情真相，“她们的死和真正要害莞儿的人脱不开干系，莞儿没有任何过错！”

　　　　“对……我是没有错，只是错来到了夏侯府邸，错误的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为我娘平反！”林菀在内心深处嘲笑起自己来，一双泪眼迷蒙着喃喃：“我低估了她们，她们当年害死我娘，几十年过去了，她们的恶行也没有暴露，我却妄想一朝一夕之间就通过外祖父来帮我娘讨回公道，可是我什么也做不到，就连为我娘重新下葬也做不到……这样的我有什么用？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我去替周嬷嬷和忍冬死？！”

　　　　夏侯俊听她这样说，心中难过万分，害怕她就这样消沉下去。

　　　　他焦急担忧之忧之下，快语安慰她道：“老天爷让莞儿你活着，就是要让你去慢慢折磨那些坏人，直到她们最后承认自己的恶行为止！莞儿，我相信你，有一天会为大家讨回公道的，你一定会用自己的力量去打败你的仇人的！”

　　　　“你信我会打败她们？”林菀抬头看了一眼夏侯俊，夏侯俊俊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明锐的笑意，深邃的眸子闪烁出动人坚定的神情，利落干脆的答道：“是，莞儿表姐，我比任何人都相信你会成功，还有，无论怎样，夏侯俊都会站在你身旁，一路陪伴你走下去！”

　　　　“谢谢。”

　　　　听到少年坚定有力的鼓励和保证，林菀一颗受伤的心灵，似乎渐渐愈合了。

　　　　清风徐来，竹林深处竹影婆娑摇曳，火光处“噼啪”作响，周嬷嬷的尸身渐渐消失于无形，夏侯俊拿出一只竹笛，吹出一曲凄凉哀乐悼念已逝灵魂。

　　　　周嬷嬷墓碑上的字，温婉雅致且坚定有力，而在她坟前的香，渐渐燃尽，只余那一抹略带新色的泥土，预示着已死之人，有了新的归宿。

　　　　轻烟袅袅直升天际，山林溪水淙淙流动，远处飞鸟划过天际，落日余晖渐渐西斜。

　　　　天地日夜交替，林菀与夏侯俊踏上了新的征途。

　　　　刘氏办了一桌酒席，邀请了夏侯俊母子一同庆祝林菀归来，席间夏侯瞳与夏侯菲试着放下了平日对夏侯俊的成见，几人和乐融融的吃起酒菜来。

　　　　宴席结束后，刘氏在自己的园子里，亲自为几人舞蹈助兴。

　　　　这刘氏所在园子，三间房屋相连，皆铺厚绒地毯，门帘串成珠玉，布置稍显雍容华贵，花团锦簇，后院满架蔷薇，一带水池，园中布置少山石，空出一块地方铺平地板，跳舞时则铺一张异族牡丹花地毯。

　　　　饭后，刘氏穿上一袭红衣小脚舞服，头戴一朵红蔷薇，化了眉眼，在乐师的伴奏下跳了一段异族风格的民族舞，下腰轻提、旋转飘飞，甚是精彩。

　　　　“哇，祖母好厉害！”

　　　　“不愧是祖母啊！”

　　　　夏侯瞳与夏侯菲两人对刘氏更加佩服，林菀忍不住有些佩服这刘氏来，她姿色容貌俱佳，且才艺不错，虽然已接近四十，却腰肢细软，跳高难度的舞蹈仍不在话下，可谓才艺双馨的不老女神。

　　　　一曲舞毕，林菀和众人一起鼓掌。

　　　　刘氏一面微微喘息着走过来挨着林菀坐下道：“这几年人老了，就指望你们这些孩子了。”

　　　　“刘老夫人言重了，如若我林菀没有您的帮助，恐怕早已经不在人世了，日后也请你多指点才是。”

　　　　“傻孩子，你且过来，我们两人单独说会儿话。”

　　　　刘氏起身将林菀请进自己房中，换了衣服，与林菀一起喝茶闲话。

　　　　“我知你怪我那日拉住你不许你再逼问古氏，其实我何曾不想将古氏背后那些人揪出来，只是那日情景，实则是夏侯大老爷有所顾忌，因为这背后还有你所不知道夏侯家族一些厉害关系，今日我便将一些原因告知你，免得你一直想不明白。”

　　　　林菀自知刘氏已经看穿一切，便也不隐瞒自己内心感受，只道：“请刘老夫人赐教。”

　　　　“现在这夏侯府邸内宅大权落在夏侯老夫人身上，夏侯老爷顾忌夏侯老夫人，也是因为顾忌整个夏侯府邸的名声，如若这一路追查下去，追查到古氏背后有夏侯老夫人插手，这夏侯大房便是彻底倒下了。下月就是夏侯大老爷的寿辰，如若没有夏侯老夫人在，那这寿辰肯定是办不成了，这一来夏侯府邸几个孙辈的姻缘势必将受到影响，诸如此类，还有很多不利之事一并爆发，皆时唯恐你外祖父承受不住，就此去了，夏侯府邸便不好了。这是其一。

　　　　再则，这夏侯老夫人那日并无慌张之态，想来这次事件她并未直接参与，反观那季氏神情紧张，且那日夏侯俊几次恳求的目光凝视季氏，希望季氏帮助自己母亲，可那平日总是在关键时刻出头的季氏这一次却异常沉默，让我觉得她态度颇为奇怪；加上上次我提审忍冬，季氏竟然好心帮助古氏过来争抢忍冬，想来这季氏平日里头最是看不惯那古氏，居然会帮助古氏掩盖证据，可想而知，两人之间必定有某种联系，一切还待日后从夏侯春身上突破。不过现下古氏已死，剩余季氏，必定和老夫人关系更加密切，你需得注意这两人联手对你不利。”

　　　　林菀点点头，黑白分明的双眼里透露出几分认真：“莞儿谨记刘老夫人嘱咐。”

　　　　刘是浅酌一口盖碗里的茶水，递给一旁丫鬟，接着道：“现下你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林菀看着茶杯徐徐热烟升腾，嗅着刘氏房中浓郁的熏香，做思考状，片晌后，她仍聚紧眉头，不思其解，只得征询刘氏意见：“您有什么提议吗？”

　　　　刘氏似乎早知林菀会迷惑，并不惊讶她会有此一问，提出自己的想法道：“我觉得你应该想想，自己能拿什么和大房的人斗。”

　　　　“我能拿什么和大房的人斗？”林菀迷惑了，她除了命一条，能拿什么和这府中老谋深算又拥有内宅大权的人斗？

　　　　从刘氏房中出来，林菀来到夏侯炳书房中，见到外祖父正在修改批注，她无意凑近一看，看到外祖父正在对一篇博论批注四字。

　　　　“以卵击石。”林菀心中一震，忍不住念出声来。

　　　　她当下的景况与夏侯老夫人对抗不正是如同“以卵击石”吗？

　　　　林菀佯装不经意的询问夏侯炳：“外祖父，莞儿见你批注的这四字，甚感好奇，想问问你若是人们在力量不足时遇到强大的敌人该如何办才好呢？”

　　　　夏侯炳见到林菀好奇，招呼林菀到了一旁，命人拿来糕点，与林菀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外祖父想给你讲讲‘借东风’的故事。”

　　　　“莞儿洗耳恭听。”林菀坐下来仔细听故事。

　　　　“古说鲁肃见周瑜卧病，心中忧闷，来见孔明，言周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