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颂-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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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小打小闹，不进步，不变得强大起来，别说你娘和你外祖母的仇了，未免就是你自己的仇也报不了。”

　　　　“刘老夫人您说得对，我现在的力量实在太过微弱，手中也没有夏侯老夫人的任何把柄，根本无法无法替我娘和外祖母讨回公道。”林菀坐在桌旁小杌上，蹙眉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正是如此。我知道你之前的打算是想要通过打压夏侯雪与夏侯烟雨打压季氏，甚至想引起夏侯老夫人的反感让她再次对你出手，从而收集证据抓住机会报仇，可是你未免太小瞧夏侯老夫人了与季氏了，在疫情事件后，她们都忙着洗脱嫌疑，所以，只要你做得不太出格，不影响到她们二人实施的高嫁夏侯雪与夏侯烟雨的计划，她们都不会轻易对你出手。何况你现在得到中书令一家的赏识，加上七皇子当众表露对你的欣赏之意，夏侯老夫人不会笨到往枪口上撞，相反夏侯老夫人为了在人前留个好印象，恐怕还会假意对你好。你想要抓住她的把柄，那便难上加难了。”

　　　　“我想过这一层了，因此打算聚积力量，借着夏侯家小姐的名头多结交些有名有姓的朋友，让夏侯老夫人不敢轻易对我出手，而我则暗中等待机会，争取早日找到其弱点，为我娘和外祖母讨回公道。”

　　　　“正是如此，莞儿你可别着急，要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我来这府中与夏侯老夫人已经斗了几十年，都没有办法扳倒她半分，所以你得耐着性子，慢慢寻找时机。我和你俊表弟会在背后全力支持你的。是吗，俊儿？”

　　　　刘氏说到此处看了一眼夏侯俊，夏侯俊正仔细听着林菀的打算，此刻听到刘氏询问他的意见，他面露坚定点点头接过话来：“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莞儿表姐这边。”

　　　　林菀一阵感动，莞尔道：“谢谢。”

　　　　竹影斑驳光影中，夏侯俊穿着林菀为其采买的新衣，心中一动，其愈发俊美的脸上显露出发乎内心的关心之情。

　　　　刘氏接着说道：“现下，俊儿你这边也不能再拖了，你得想办法说服你祖父让你参加科举考试。”

　　　　“我明白，只是……祖父和祖母一直从内心深处怀疑我的血脉……”

　　　　刘氏听到此话有几分不屑，打断他道：“不要以此作为借口，俊儿，事在人为，我建议你从徐老身上找突破口，让徐老为你说话。”

　　　　“这……俊儿从未想过让徐老帮忙，此刻听刘老夫人您这么一说，便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如若我能争取到徐老的支持，说不定就有机会参加明年的科举考试了。”

　　　　“嗯，一点就通，不愧是俊儿。”刘氏眉目含笑，涂满丹寇的手指，端起一杯茶浅酌一口，姿势甚是优雅。

　　　　夏侯俊见她茶水喝尽，立刻亲自为其斟了一杯茶，刘氏露出满意的笑容。因为这夏侯俊不同于一般书生有迂腐的思想，能屈能伸，刘氏相信这样的夏侯俊将来必成大势，所以也不吝惜对他栽培。

　　　　而林菀见到夏侯俊一副知书达理、人情通透的样子放下心来，毕竟在这样的深宅大院里，有着夏侯老夫人那样心狠手辣将他们视作眼中钉的人，他们必须学会小心做人，想尽一切办法生存下去。

　　　　待到这次会面结束后，她有了新的思路，下午十分，她便吩咐桃梳去书斋买了几部经书回来。

　　　　用了三天时间，抄誊了一部经书后，林菀命桃梳亲自将她抄写好的经书送到中书令大人陆行渊府中陆老太夫人的书中，随经书林菀附了书信一封，在信中林菀诚心感谢陆老太夫人的赏识，并告知了陆老太夫人自己从小跟随寺庙方丈学习雕刻的过往，愿意日后跟着陆老太夫人多多抄写经书，以感谢佛祖慈悲照拂。

　　　　这一来陆老太夫人更加笃定林菀是有佛缘的孩子，心喜之下便诚邀林菀到中书令府中做客。林菀趁机送出一些小雕刻品与陆老太夫人，表明给自己十分喜欢雕刻，只是现下得不到家人的支持，甚感烦忧。

　　　　陆老太夫人听在耳中，计上心来。

　　　　“乖莞儿，你且回去安心等着，老夫人我一定会帮你实现愿望的。”

　　　　“莞儿先行谢过太夫人。”林菀望着面前头发已经花白且身材消瘦富贵老人，发自内心的喜欢着这位拥有真正慈悲心肠人又热情的老夫人。

　　　　陆老太夫人对这没爹没娘的孩子，爱在心底，疼在眼里，当即吩咐人端了果子糕点，陪伴着林菀一起度过下午的时光。

　　　　中书令大人府邸，陆老太夫人住的僻静院子，午后时光，屋舍重重，树影摇曳，陆老太夫人吃着果子就靠着躺椅和衣睡了过去。

　　　　林菀让人拿来衣服给老夫人盖上，嘱咐人在一旁守着后，回了府去。

　　　　三日后，心地善良的陆老太夫人亲自拜访夏侯府，劝说夏侯老夫人与夏侯炳让林菀走自己想走的路。

　　　　夏侯老夫人想不到林菀会利用这层关系来说服他们应允其学习雕刻，当下甚有些佩服林菀。为了在外人面前不失体面，夏侯老夫人将一切决定权交给了夏侯炳。

　　　　“感谢太夫人特来府中拜访，夏侯炳谢过老夫人一番好意，我向你保证，莞儿学习雕刻之事我会仔细考虑的。”夏侯炳亲自招待陆老太夫人，言语中甚是慎重，似乎并不乐意林菀学习雕刻。

　　　　陆老太夫人终于明白林菀会找上她帮忙，她极尽所能劝夏侯炳不要埋没林菀的才能。

　　　　夏侯炳只是沉默着倾听着，似乎有他的顾忌。

　　　　坐在太师椅上的陆老太夫人拄着拐杖，轻叹一声，接着道：“现今宫中司宝大人虽是男子，可司制司则全是女官，她们当朝为官，掌管宫内娘娘们的珠宝首饰，虽说各凭手艺吃饭，却名利皆有，一样身份尊贵，更有三品高职在身者，在朝三品以下老臣见着也得行礼。而当女官选择出宫后，享有国家俸禄，吃穿不愁。

　　　　莞儿心灵手巧，不一定就非要走嫁人生子的老路子，她既有想法学习雕刻，以后大可以进宫中做女官去。我还不信，你就瞧着这女子学习手艺，觉得低贱了去。”

　　　　“不是觉着低贱，只是觉得辛苦。莞儿娘一生便是辛苦劳累致死，我不想她过这般辛苦的人生。夏侯府邸又不是养不起她，纵然她一生不嫁人，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话既然说开了，老妇便劝你再考虑看看，只是莫要让莞儿等太久了。”

　　　　说完这番话，陆老太夫人便出了夏侯府邸。守在门外的林菀自然是不知道屋中几人谈话内容，只是见到随陆老太夫人出门的夏侯炳仍有疑虑，她便硬着头皮找夏侯炳彻谈了一次，表明自己想到首饰店找老师父学习雕刻。

　　　　“你当真要学这个？”夏侯炳有些迟疑，忍不住再三询问她的意愿。

　　　　“如若不学，莞儿定会后悔一生。”林菀深知自己现下能够依傍的才能，能够迅捷筹集钱财的办法就只有雕刻一门，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林菀相信有了钱可以摆平很多麻烦，为了扳倒夏侯老夫人，支援帮助夏侯俊、裴氏及自己度过眼下难关，这钱财决不能少，所以她不想让步，再则加之她真的有心学习雕刻，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万般恳求夏侯炳允准她学习。

第60章　迅速崛起4（）　
夏侯炳起初也是不大愿意，毕竟他更希望林菀在画画上有所成就，专业雕刻这条道路着实太过辛苦，且不说适不适合大家小姐，就说单纯的女性来说也不太适合。可是他架不住陆老太夫人的游说，想到实在不行还有女官这一条路可走，便在林菀的恳求下，最终同意了林菀利用空余闲暇时间学习雕刻。

　　　　不过因为林菀娘的前事对他打击太大，他再三叮嘱林菀：“你出门学习雕刻，必须有丫鬟与家丁陪同。”

　　　　雀跃不已的林菀当即欢欣同意。

　　　　玉缘阁是西都最有名的玉石店之一，虽说比不上供应的皇商那般赫赫有名，在全国各地仍然有分店数百家，加上经营时间久，也算得上是百年老店了。

　　　　林菀经过多方打听，知道这玉缘阁不仅玉石生意做得好，金银宝石生意也相当红火。更重要的是，林菀上次逃避古氏母子的追杀躲藏的首饰店也正是这家正在招收学徒的店的一家分店。

　　　　林菀从内心深处觉得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在西都最繁华的街面，玉缘阁的商铺门前客人络绎不绝，其门口金光闪闪几个大字，写着玉缘阁三个描金大字，辨识度极高。而其崭新的铺面，则像一只张开翅膀的雄鹰造型，气派辉煌，直面天地。

　　　　女扮男装的林菀深吸一口气，带着一个丫鬟和家丁走进了玉缘阁总店的铺子里，此时眼尖的小二瞧着林菀三人，便立刻前来为林菀介绍，林菀命桃梳拿出了招聘学徒的告示，店小二满脸惊讶，他实难相信眼前这位斯文俏丽的小郎君竟然是要学习雕刻的。

　　　　他正想询问一二，桃梳眼明手快的递给了他一两银子，这店小二何其精明，立刻领了林菀从热闹喧哗的店面到了后院。

　　　　玉缘阁的后院是制作金银玉器的老师父们和学院居住上工的地方，不像别的小作坊一排凌乱脏污模样，这里分工井然有序，几个大师父们在明亮的房间里雕刻制造首饰，而加工成型的锻炼作坊则在僻静角落，外行一眼也可看出这里早已形成规模。

　　　　俨然这是一个从加工成型到雕刻制造为一体的完整百年老店。

　　　　林菀越看越心生向往之情。

　　　　“喏，那位戴黄色纶巾布包头的大叔便是后院的负责人大贤师父，你去找他询问学徒之事即可。”

　　　　“谢谢小哥。”

　　　　林菀爽朗一笑，一双秀目充满信心，只见她屏退小厮和桃梳，独自前往后院最大的这间敞亮的房间，只见这位大贤师父，正和一位年纪比自己稍微年轻一些的大哥研究一块玉石。

　　　　大贤师父握着玉石，对身旁恭敬跪坐学习的大哥说道：“这个部分采用浮雕，雕刻一尾鱼，遮住这一丝瑕疵即可。还有，后面这部分可以雕刻一盆兰草，让画面更加丰满。”

　　　　“是，师父。”大哥接过玉石，便出了门去。

　　　　大哥与林菀插肩而过，见着她陌生面孔，禁不住问道：“小郎君，可是来找大贤师父？”

　　　　“正是，这位大哥方便引荐吗？”林菀看着面容严肃的大贤师父，有些怯场。

　　　　憨厚大哥忙说道：“这会儿大贤师父刚好得空，你有什么事情找他说去即可。”

　　　　“多谢大哥。”

　　　　林菀心里有底，便上前参见大贤师父。

　　　　“不必行礼，你直说有何事找我？”大贤师父拿起茶几上一杯茶，吹气的功夫间看了一眼林菀，见着林菀斯文面浅模样，不动声色的询问道。

　　　　“回大贤师父的话，小的是来学习向你学习雕刻的。”林菀抑制住内心紧张之情，偷偷瞧了一眼大贤师父。

　　　　“噢？”这句话引起了大贤师父的兴趣，他目光如炬，从头到尾将林菀打量一番，嘴角露出一个浅笑，带些讽刺意味，“直说吧，我们这里不收女娇娥，小娘子你还是到别处去吧。”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林菀大囧，惊讶的抬头，却见大贤师父嘴角仍然挂着笑，深邃目光让人看不透彻。

　　　　大贤师父也不说话，只微笑着喝茶。

　　　　林菀往上凑了一步，追问道：“是不是我走路姿势不对？还是我说话声音太细了？”

　　　　大贤师父有些没好气地接过话来：“我说你这女娃，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没看我正忙着吗？”

　　　　正说话间，有一名男子捧着一块玉石走了过来，拿给大贤师父看：“师父，刚剥出来的料，成色不错，你看做什么比较合适？”

　　　　“拿来我看看。”大贤师父接过玉石，十分认真的端详起来，不一会儿告知对方：“这块料虽好，可是宽度不够，做玉镯显然是不够的，做玉佩又太浪费；要说这水色通透，女子虽喜，可长度也不见有好长，雕刻不出玉簪头部花样，这样吧，我看就做两只稍粗一些的男式玉簪吧。”

　　　　“哎，我怎么没想到呢！那些官家肯定特别喜欢。”男子十分高兴，当下捧了玉石离开。

　　　　林菀见此不禁大为佩服，立刻上前表达自己想向大贤师父学习的决心：“大贤师父，请你破例收下我这个女徒弟吧，徒儿一定跟着你好好学习。”

　　　　“咦，你咋还没走咧？”大贤师父微微皱眉，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小的是真心想跟着你学习雕刻的。”林菀再次表明决心，追着大贤师父出了门去。

　　　　老人家一路到了几个房间指点几个徒弟，并不太理会林菀，林菀也不气馁一直跟着大贤师父巡视了几个房间，到了最后大贤师父对她的执念有些无奈，劝起她来：“你也见到了这里全是男人，并不适合你。”

　　　　林菀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接过话道：“师父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要不你就让我随意雕个东西来看看，看看我究竟行不行再做定夺？”

　　　　大贤师父没料到林菀会提出这个要求来，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朝向四周围看了看，见到角落里有块石料，便随手指了那个地方道：“那儿有一块废料，你雕刻个花样来看看，我倒想看看你这个女娃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找到玉缘阁来想拜师。”

　　　　“是，师父！”林菀一阵大喜，深深朝他鞠躬道谢。

　　　　大贤师父见她一副高兴模样，摇摇头，转身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林菀接着跟上前去，敲敲门。

　　　　“又干什么？”大贤师父有些不耐烦起来。

　　　　林菀有些不好意思地抱歉道：“回师父的话，今日出门太过匆忙，忘记带雕刻工具了。”

　　　　大贤师父只得抓起一个盒子丢到林菀面前，厌弃道：“谁是你师父，别乱喊。”

　　　　“噢。”

　　　　林菀乖乖捡起盒子，去了一旁园子里雕刻废玉料。

　　　　待她拿到这块废料，左右一看，只道一声糟糕。原来这废料真是废得彻底，毫无规则的边角料不说，瑕疵裂纹也多。

　　　　这完全是在为难人嘛！

　　　　难怪刚才她自荐要雕个东西来看看，他老人家倒是满口同意了，想必早就知道这块石头不好做雕刻功夫，好让她知难而退。

　　　　林菀眼神之间全是倔强，轻咬贝齿仔细研究，她握紧拳头，告诉自己决不可轻易放弃。

　　　　左思右想后，林菀灵机一动，想起曾在方丈师父赠她的指尖流光上看过的一幅繁华似锦图，密集的花朵图案正好可以掩盖这块废料的诸多瑕疵，还可以减弱其不规则形状，她便大胆雕刻起来。

　　　　一个时辰后，她将雕刻好的玉石拿到了大贤师父处，大贤师父刚好与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老者在谈话。

　　　　这位老者十分认真的对大贤师父说道：“这次采购玉石的任务就由你带着人去吧，半月后去边境采买我再随你一同前往。”

　　　　“行，后院这批新货快要出来了，你老来把关我才能放心去采买。”大贤师父话中透着一股尊敬之情，想必这位师父比大贤师父在玉缘阁的时间还要长。两位老师父经过协商后有了结案，便放松下来，喝起茶来。

　　　　“这个是自然，虽说我眼神有些不好，把关还是做得到的。”

　　　　“崔老，您看您这是什么话，这玉缘阁没有您可不行啊！”

　　　　“我老了，将来这玉缘阁迟早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哟，有人找你来了。”老师父瞧见林菀，放下茶杯提醒大贤师父。

　　　　林菀捧着玉石来到两人身边，见过了大贤师父，再向这位老师父行礼。

　　　　这位师父饶有兴趣的看着林菀及其手中的雕刻品，锊着胡子微微笑道：“哟，这手艺不错啊。大贤这是你新收的徒弟？”

　　　　大贤认同了老者的看法，拿着林菀的雕刻作品点点头，不过他却依然不太想接受林菀，只说道：“崔老，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啊，你也知道我们玉缘阁不收女徒弟……”

　　　　林菀急得快哭出来了：“大贤师父你说话不能不算话啊，你说只要我雕刻得好，便收我做徒弟，此刻怎能反悔呢？”

　　　　大贤师父撇撇嘴，白她一眼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要收你做徒弟了？我明明只是让你雕个东西来看看。”

　　　　“你……”林菀气得语噎，面对促狭的大贤师父毫无办法。

第61章　正式学艺1（）　
“大贤，我看这样吧，我这里还差一位学徒，你如果实在不想收这位小郎君为徒，便将他让给我做徒弟吧。”

　　　　“崔师父，你说什么啊？”大贤激动得站了起来，“你可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

　　　　“当然知道，她这双手的骨节如此细，一看就不是男儿家的手。不过，我喜欢她的随机应变，还有这雕刻功夫。虽然她年纪轻轻，可是功力不浅，如果悉心培养，将来说不定会有大出息。”

　　　　“可是……”

　　　　“好了，就这样吧。”说着崔老站起身来，面向林菀道：“孩子，你可以愿意做我的徒弟？”

　　　　林菀虽然惊喜，可是她之前求的是大贤师父，此刻如若另投他人，会不会惹得大贤师父不高兴？

　　　　哪知大贤却表现得有几分如释负重，只听他催促林菀道：“你还愣着干嘛？你不知道崔老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师父吗？真不知道你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居然能够让崔老收你做徒弟，还不快谢恩。”

　　　　林菀得到大贤师父首肯，慌忙跪倒在地，改认了这位愿意收自己的崔老为师：“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了，起来吧，从此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学习雕刻吧。不过话说清楚，日后你有得苦吃了。”崔老扶起了林菀，告诉她道。

　　　　林菀慌忙保证：“为了学成技艺，吃再多的苦莞儿都愿意。”

　　　　“只要你有这份恒信就对了，来，跟着我出去见见你的师兄们吧。”崔老慈眉善目，言语间对林菀很是照顾。

　　　　“好。”

　　　　林菀跟着崔老来到外间，崔老为她介绍院里情况，原来这后院是由他和大贤师父掌管，两人虽分工合作却也齐心协力，在做重要决定时通常有商有量，一同撑起整个玉缘阁。

　　　　后院里崔老的徒弟约有八人左右，而大贤师父的徒弟已近十人，所以崔老方才说自己还差学徒。

　　　　大贤师父善雕琢成型，主要管理着雕刻的前半部分，崔老擅细节，主要掌管着雕刻的后半部分。

　　　　因为后半部分直接决定着一件首饰能否卖出好的价钱，所以崔老在后院的实际地位要高出大贤师父一些。

　　　　跟着崔老逛了一圈后院，林菀看见好些金银玉器制作而成的首饰，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翡翠美玉、镶嵌珠宝造型考究的金银首饰。

　　　　林菀一件件捡看得热血沸腾，一颗心对美轮美奂的珍贵珠宝充满了向往之情。见到大家围绕着这些珠宝首饰不停的描型、镶嵌、雕刻，模样认真且一丝不苟，显得十分专注，林菀心下忍不住有几分激动，忍不住问崔老道：“师父徒儿现在是先学镶嵌珠宝还是先学雕刻逐型呢？”

　　　　“你先到转角处第一间屋子去学习吧。”崔老锊着胡须微笑道看着林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林菀不疑有他，回去店里向桃梳交代了几句，便去了崔老说的屋子。

　　　　这间屋子旁边有一座拱形假山，需得穿过这处假山拱门内通过，才能到达。林菀从假山拱门穿过，来到这间屋子。

　　　　只见这是由见间小房屋连通在一起的屋子，里面极其宽敞，光线明亮。在房屋里有几个敞开衣服撩起袖子露出臂膀的粗黑大汉，在两三个瘦弱的年轻人的指挥下，拿着锯子等工具正在剥一块巨大的玉石毛料。

　　　　石粉的味道在空气中传来，林菀觉得十分舒服。她走了过去，静静看了一会儿，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各位师兄好，我是刚拜在崔老门下的徒弟林菀，崔老让我这边学习，我却不知道从哪儿学起，还望指教。”

　　　　其中一个年轻人看了一眼林菀，不忍心见她迷茫，便好心告知她：“此处是开料房，既然叫你来此处学习，便是学习开料无疑。”

　　　　“开料？”林菀觉得有什么搞错了，她又不是新人，有过几年的雕刻经验，现在师傅居然叫她来学习开石料，这是直接在否定她的雕刻功夫？

　　　　“我干脆再回去问问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吧。”林菀不信师父真的让她来学习开料。

　　　　“别去问了，崔师父既然叫你来此，必定不会再让你去学习其他的。”年轻人好心提醒她，“我也是崔师傅的徒弟，也是从开料学习起走的。对了，他们也是。”

　　　　而其余几人都纷纷笑了起来，模样还都十分腼腆。

　　　　林菀这才明白过来大家都是在这里学习开料的，赶紧调理好心态，悉心向年轻人请教：“请问这位大哥，我该做些什么呢？”

　　　　“他是这里的负责人周大叔，你便问他吧。”年轻人赶忙道。

　　　　林菀随着他看向一位皮肤黝黑的长者，恭敬施礼：“周师父好。”

　　　　周大叔点点头：“你既是崔老的徒弟，便跟着他们一同先开石料吧。”

　　　　“好，如此倒要请周大叔多多指教了。”林菀说完，乖巧的跑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