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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颂-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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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嬷嬷见她如此激动，知道她已是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
想起和皇后娘娘宛如母女情状的曾经过往点滴，谢嬷嬷满是心痛，只能一面流着眼泪一面安慰她道：“皇后娘娘，你放心吧，七皇子殿下方才已和老奴说过，他会为你报仇的。你好好养病，安心养病，别再折磨自己了。”
“我明白了，辉儿会为我报仇。”皇后娘娘乌黑的发丝散落在玉枕上，已经汗湿透了，她用手握紧了谢嬷嬷的手道，“让七皇子进来见我。”
谢嬷嬷一听此话，慌忙让人去传七皇子进来。
赫连宇辉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与皇后见面，他不顾礼仪，直接掀开帘子，来到了仅身着中衣的皇后娘娘身旁。
“辉儿，辉儿……”皇后娘娘吼间有什么东西堵塞住，渐渐只能发出嘶哑的呼喊。
“皇后娘娘，辉儿在此，你有什么想要说的话便告诉儿臣吧。”赫连宇辉握着皇后娘娘的手，虽然惊讶于皇后娘娘形状会如此之惨，几乎看不出她往昔模样，五官完全凹凸而出，身上透露出浓烈的死气，仿佛是被什么虫子吸干一般，只剩下一张皮囊。
他在心中忍不住将她与自己母妃临时的模样相比，他记得她母妃惨白的容颜，那是失血过多的模样，依然显得很平静，可是皇后娘娘现下却是怨气深重，模样十足吓人。
他只能尽力安慰她。
“母后你安心去吧，我发誓，会为你报仇的。”
“好，好……”皇后娘娘突然清醒过来似的，睁大了眼珠瞪着赫连宇辉，发出了可怕的笑声道，“不亏我疼爱你一场，不亏我病得那样重，还在皇上面前举荐你。我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为我报仇雪恨，让那些害我之人比我惨千百百倍……”
说到此处，皇后娘娘剧烈的咳嗽起来，她一边咳嗽一边笑，鲜血从她吼间喷涌而出，洒在她白色的中衣上，洒在赫连宇辉的身上。
谢嬷嬷想要劝赫连宇辉回避一下，赫连宇辉却伸出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只见他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娘娘经过最痛苦的时刻，失去最后的生气，萎靡瘫倒在床，就这样了无声息，从巨大的痛苦中解脱了。只是她的眼珠瞪得奇大，死后仍然抓着赫连宇辉的手不放开。
其他宫女见着这一幕纷纷吓得低头躲开，赫连宇辉，拿掉了她拽着自己的手，伸出手来轻轻地替她合上了双眼。
赫连宇辉走出皇后娘娘的内室，来到大殿宣布道：“皇后娘娘因急病去世，速去禀报皇上。”
“是，七殿下。”
“另让人去传三皇子到我宫中相见。”
“是。”
风雨猛烈，无法停息。赫连宇辉回到自己宫中，泡过澡后，换上干净长袍，来到偏殿。
只见赶来的三皇子，额发尽湿，身上有一半淋湿透了，他仿若未知般，静静的站在偏殿正中位置。
“皇兄，你来了。怎么衣服湿了也不换过？”
“不必了，你今夜如此着急找我来，是否是皇后娘娘离世了？”
“皇兄果然聪明。”赫连宇辉来到他身边，面对面色一如既往般冷漠疏离的三皇子道，“今夜找你来，一是告诉你皇后娘娘的死讯，二是要请你通知你母妃，请她做好重新争宠的准备。”
赫连容麒眼神骤变，微眯着眼，狠狠地盯向赫连宇辉：“你是什么意思？”
“现下是你母妃该回报皇后娘娘的时候了，为了帮助皇后娘娘复仇，请她做好准备重新争宠。否则……”
“你当如何？”
“我将启奏陛下，皇后娘娘生前惦念慧妃，一心想将慧妃从冷宫中救出，可否念着皇后娘娘昔日恩德，送慧妃在其死后，前去陵墓为皇后娘娘守灵。”
“你……这是在威胁我？”赫连容麒心中瞬间明白，赫连宇辉之前让皇后将自己母妃从宫中救出的目的，原是他一早就料到皇后娘娘即将离世，打着让慧妃在皇后娘娘死后，为他在皇上面前说话的主意。
拿他母妃一世自由交换为他争宠，孰轻孰重，无需多言。想想，对方真是机关算尽，可恨至极！
而到了这个时候，赫连容麒这才明白他一直都小看了他的野心与不择手段！
“我只是实话实说，皇兄是个聪明人，想必你也该知道眼下局势已变，为了不输给太后他们，我这是逼不得已，需要你们母子协助。你放心，等到将来我登上太子之位时，少不了你们母子的好处。”赫连宇辉说着，拍拍赫连容麒的肩膀。
赫连容麒使出了全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怒火，才不至于一把推开赫连宇辉的手，只冷笑着回答他：“七弟好手段好气魄，皇兄不得不佩服啊！”
“客气，客气！”赫连宇辉瞬间便明白，赫连容麒妥协了。他满意的笑了笑。
第147章 纠缠不休增烦恼1（）
因为皇后娘娘病逝，太后等人重新掌握了后宫统治权。
未免被太后等人彻底压制，七皇子与三皇子商量过对策后，携带一串玉珠，来到三皇子母妃慧妃处，对慧妃说道：“虽快到秋日了，暑热却依旧未曾退去，慧妃娘娘就借这串寒冰玉珠消消暑气吧。”
慧妃两年多时间不曾见到七皇子，感叹时光飞逝，七皇子现今已经长大成人，且越发英姿勃发，有着不输自己儿子的样貌，只是，他眼中似乎有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愁绪，脸上却带着笑意，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想法，这一点比起自己的儿子来，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儿子为人真诚坦率一些。
七皇子佯装热络的送上了礼物，慧妃不好推辞，便让身旁的贴身婢女收下了。
“七皇子今日到访，怕不只是单纯来看望妾身的吧？”慧妃喝着茶的空隙，带着微笑询问七皇子。
赫连宇辉佯装拍拍精致金线刺绣衣领上几不可见的灰尘，继而抬头道：“都说慧妃娘娘是这宫里数一数二聪明玲珑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实话说吧，我已同三皇兄说过让你重新争宠的一事，想来皇兄是个孝顺儿子，大致没有同你说过，所以我此番前来，是再次来传达我本人的意思的。”
慧妃听得此话，微微一惊，随即稳定心神道：“容麒是未曾同妾身提及过让妾身重新争宠一事。”
“那么我便再次传达一下皇后娘娘之前留下的遗言，那便是希望慧妃娘娘能够还她救你出冷宫的这份恩情，代替她在皇上面前争宠，不让下毒害她的仇人逍遥快活。”
“七皇子的意思，妾身明白了，只是现下宫中又进了一批宫女，大致都是14、5岁年纪，争宠想来该是轮不到妾身的啊。”
“慧妃娘娘此言差矣，就我看来，像慧妃娘娘这等妙人，可谓是深埋地下的佳酿，时间放置得越久便越香醇。我相信，只要慧妃娘娘稍微装扮一下，必然能够力压众位妃嫔，更别说那些个不成器的秀女了。”七皇子拿起一旁的茶盏，话语一变，“皇兄在战场上待了那么些年了，如若稍微有哪个不留心的大臣，参奏皇上再将其派往战场，怕是一辈子都要让慧妃娘娘担惊受怕了。我看，不如慧妃娘娘多做些牺牲，为皇兄在宫中争得一席之地也是好的。”
慧妃看不出来七皇子会用这等手段威胁自己，惊惧之下，她有些生气，可转念一想，她确实是受了皇后娘娘的恩惠，这才从冷宫出来。至于皇后娘娘为什么在临死前会想到将她从冷宫中解救出来，大概这七皇子没少出力。
能够在皇后死后，第一时间在后宫找到接替之人，这七皇子可谓是行事快准狠。念及他既有这等手段，说不定真能做出让大臣参三皇子一本的事情来。
试想战场苦寒，宫中这边只要七皇子把握主场，可随时再参，到时候三皇子指不定有什么好果子吃，而她这个做娘的，再是舍不得赫连容麒因为她而倍受牵连的。
慧妃斟酌了一下语气开口道：“看来纵然不是为了我自己，也便是为了我儿，妾身也该听从七皇子的劝告，好好争一争了。”
七皇子视而不见她眼中隐含的嘲讽和愤怒，望向慧妃轻笑：“我就说慧妃是个妙人，这等聪敏心性宫中谁人能及得上？话不多说，我便等慧妃的好消息吧。”
“妾身便不多送七皇子了。”
目送七皇子离开，慧妃面上浮现一层森冷的笑容，握紧了茶杯。
“来人，去叫三皇子来。”
“是。”一旁慧妃的贴身婢女将玉珠放到慧妃娘娘桌上，领命掀开珠帘出门吩咐了旁的太监前去告知三皇子。
七皇子从慧妃处出来，便至司珍司寻找林菀，恰巧在司珍司不远处，他看见三皇子与林菀正在水榭阁旁说些什么。
三皇子暗卫木雨迅速用口哨声通知了赫连容麒，赫连容麒放开抓着林菀的手，告诉林菀：“七皇子过来了。”
林菀心中猛地一跳，满心惊惧，赫连容麒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紧张。林菀点点头，跟着他转过了身，迎向了前来的赫连宇辉。
“参见七皇子殿下。”林菀行了礼。
赫连容麒站在一旁没动，只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赫连宇辉明着眼上下将他打量一番，见他一副闷闷模样，猜测他还在因为他威逼慧妃争宠之事与他生气，不过，这在他预料之中的反应让他不甚在意。
随即，赫连宇辉看向林菀，发现她脸蛋红红模样，又再次看了一眼赫连容麒，忽然之间他竟然觉得眼前这两人气场意外的契合，这种契合让他有些心慌，不自觉的，他有些怀疑林菀与赫连容麒之间的关系并非如同赫连容麒之前说过的那样简单。
林菀敏感的感觉到了赫连宇辉对她与三皇子的怀疑，未免露出马脚，借口有事先行离开。
赫连宇辉却想看更加看清楚两人关系，伸手拦住她道：“今日便是巧了，莞儿、皇兄，我们既然遇到一块儿了，不如前去我府中赏菊，昨儿个新得了几筐肥蟹，正好温一壶酒，三人共同闲话一番，才叫惬意呢。”
赫连容麒不咸不淡的接过话来：“难得七弟好雅兴，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不知林女史，你有空否？”
林菀想不到赫连容麒会如此积极响应赫连宇辉，有几分疑惑的看他一眼，却见他眼神平静异常，林菀顿时明了，他这是不想搞僵与七皇子的关系，进而引起对方的怀疑。
“方才已同你说过，现下我倒是无事。”
“如此便一起去赏菊好了。”赫连宇辉微笑着看向林菀。
林菀只得点点头：“谢七皇子，我先去与张司珍说一声吧。”
“你不必亲自跑一趟了，我叫人过去传达便是。另外也赏司珍司女官两筐肥蟹，也让她们跟着尝尝鲜。”
“这……林菀代替司珍司众人谢过七皇子了。”
“你看你还跟我这般客气做什么。我们这便走吧。”
说着赫连宇辉竟然伸手想要揽过林菀，林菀慌忙退后一步，赫连容麒从后面绕上来，拍拍赫连宇辉的肩膀，拉着他先走了。
林菀知道这是赫连容麒在为她解除尴尬，她心中感动之余，有些担忧，这一次赫连容麒能够帮她，那下一次呢？
七皇子假如再对她做出这样的亲密举动来，她真的会忍不住违逆他的。
到那时候，该如何收场？
赫连宇辉将林菀与赫连容麒领到大殿，让两人稍后，随即去取了一样东西出来。这是一副被装裱起来的画，不，说画，不如说是衣服更加准确。
一件长长的衣衫，上面画着白雪、红梅，以及飞雪之景，俨然正是一副“踏雪寻梅图”。
两个宫女抬着宛如一副巨大的墙壁般的它，将它抬了出来。
看着这幅被裱装起来的画，林菀震惊了。
“这……”
“怎么，不认得了？”赫连宇辉微笑着看向林菀，“那日你我泛舟湖上，兴致浓时，你便将这幅画赠送给了我，我回来便嘱咐人裱装了起来，一直放在室内墙上，做为屏风之用，算是好好的珍惜了。你看看，这幅画我保存得可好？”
林菀仔细看来，这件她曾经穿过的衣服，被干干净净的装裱起来，上面的墨迹新鲜得如同当初她初次画下时一样，梅花色泽鲜亮，娇艳欲滴，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过并保养妥当才能达成的效果。
“七殿下费心了，只是，这画只是林菀当时随手涂鸦，当不得殿下如此保存。”林菀未免赫连容麒误会，赶紧解释起来，“那日此画只是林菀为外祖父贺寿所做的踏雪寻梅图，用完之后，本欲扔掉，却被殿下如此珍惜，当真是惶恐不已。”
赫连宇辉却故意和她套近乎，亲切说道：“怎么说呢，这是你当初穿过的衣服，我每每见着它时便会想起你，想起那个时候我们在泛舟湖上，喝酒赏莲的情景。当真是好不惬意，奈何时光匆匆，很多事情回不到过去了。不过，还好，能够再次在这宫中见到你，想来这便是传说中的缘分了。”
说着赫连宇辉看向神情已经渐渐冷凝起来的赫连容麒，问道：“皇兄，你说呢？”
赫连容麒不置可否：“缘分不缘分，还是看日后发展吧。”
说完，赫连容麒不愿意再听他故意讨好林菀之词，自到一旁去了。
林菀满脸尴尬，自知赫连容麒有几分生气了，心中不想继续与赫连宇辉扯些有的没的，但是却又不敢太过敷衍，只耐心与他撇清关系道：“当时年幼无知，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以卑微之身与殿下一同泛舟赏莲，此时想来后悔不已，还望殿下日后不要再记起如此不妥之事，惹得林菀懊恼悔恨。”
赫连容麒一听林菀此话，嘴角不觉露出一个笑容来。心中暗自骄傲——他的菀菀，就是这样绝不给任何人机会占便宜，真是厉害得很哪！
另一旁赫连宇辉听得林菀此话，失望之下，不禁眉头轻皱，正欲说些什么，却听林菀道：“七殿下，敢问赏菊之地在何处？”
赫连宇辉饶是厚脸皮，此刻见到林菀急切结束与他一番“叙旧”对话，也不好再强求，只微笑道：“在后院中，想来此时已经布置好了，我们一同前去吧。”
第148章 纠缠不休增烦恼2（）
“也好，此时风景甚好，我们便去赏菊吧，叙旧的话便留待以后再说了。”
赫连容麒心中甚是愉快，附和林菀的话，先一步前去了。而那副被赫连宇辉用来唤起林菀昔日美好回忆的“踏雪寻梅图”则孤零零的剩在大殿上，代表不了任何“愉快”的过往。
来到菊园，林菀与赫连容麒对视一眼，一同入座竹林下的小桌旁赏园中盛放的百种菊花，赫连容麒此时变被动为主动，为林菀介绍起菊花来。
“林女史，看见了吗，最左边的一盆便是是白牡丹了，以纯白无暇的姿态最美。你觉得漂亮吗？”
“看起来就像美丽的仙子，自然甚是漂亮了。在它旁边这盆白色的花瓣围绕黄色的花心层层相绕，有一种雍容的美感，像瑶台仙子的菊花，便是这瑶台玉凤了。”
“对，想不到林女史竟然认识。”
“三皇子说笑了，司珍司女官，有门十分重要的功课便是学会认识花卉。这些最基本的花卉我自然认识。”
“是了，这是你们的必修课，是本皇子糊涂了。不过今天真是个好机会，你能观赏到如此漂亮的菊花，想来又可以进益了。”
“今日收获不小，应该好好感谢七皇子。”两人说着话儿，向赫连宇辉看去。
赫连宇辉冲二人微微一笑，吩咐宫女上来茶点、酒水与螃蟹。
两人又自赏了一会儿菊花，心情愉快的回到桌旁。此时，赫连宇辉正打算招呼二人过来吃螃蟹，见此，就随二人一同坐下了。
待得净手后，三人开始吃起螃蟹来。
赫连宇辉也不先忙着自己吃螃蟹，自来熟地为林菀剥开了一只螃蟹，却见他将螃蟹放在林菀盘中，为她介绍起来：“蟹黄很多，很不错，趁热吃吧。”
林菀不敢看旁边赫连容麒的神情，又不敢不领七皇子的情，如此情景下，林菀自然是食不知味。
赫连宇辉当做是看不见林菀左右为难的样子，热心体贴的帮着林菀打整螃蟹，斟茶倒酒。惹得赫连容麒十分生气——本来，这些就该是由他为她做的，他抢了他的位置，他心中宛如打翻五位醋，方才赏菊的美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更让人难过的是他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赫连容麒喝着闷酒，看着林菀十分为难的样子，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熬到赏菊宴结束，赫连宇辉又提议林菀画菊花，以此纪念纪念。林菀推诿不过，便画了一副菊花图。
赫连宇辉在菊图留白之处，提字留存后，仍然感到不满足，只见他在林菀画的菊花上，画了一只蝴蝶。
“莞儿，现下这幅蝶恋花，易趣横生，是不是要比先前的菊花看起来更好呢？”
“七皇子妙笔丹青，林菀佩服。”
“你过誉了，蝶恋花，本来就是花与蝶一动一静才是绝妙，我看你画的这朵菊花最好，我也十分喜欢，不知道你喜欢我这只蝴蝶否？”
说着赫连宇辉望向了林菀，他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眼，自带几分柔情风流，甚是让人心惊。
林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他总觉得赫连宇辉问的这句话有些奇怪，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此时却见赫连容麒拿过那副“蝶恋花”，透露出几分欣赏之情道：“林女史的花瓣层层叠叠，生动无匹，透过画便能闻到芳香一般，不过，仔细一看有些含苞待放之感，在我看来并未盛放开全部，试想未能散发出极致动人的芳香，一朵半开的菊花怎能同那些盛放的菊花想比，吸引蝴蝶而来？因此，我倒觉得这蝴蝶是多余了……”
“皇兄此话何意？”赫连宇辉有些恼了。
“多余的蝴蝶，显得画面不够有美感，如若是我，定不会画下此一只蝴蝶来。”
“是吗？”赫连宇辉冷淡一笑，却突然面向林菀温柔询问道：“不知道莞儿，可认为我这只蝴蝶多余？”
他话音尾调余音袅袅，甚是温柔俏皮。
更见他的眸光微微荡漾过浅浅水波，有种动人心魄的光环，那分明是一种诱人不忍拒绝的柔情。
林菀微微一惊，慌忙低头。
“七殿下你莫要为难林菀罢……”
“你该知道这蝶恋花便代表我的心意，虽然现下你无法回答我，我便给你一些时间，你回去考虑吧。”
“七殿下……林菀不明白七殿下的意思，林菀……林菀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了。”林菀有些慌乱了，他如此直接的当做赫连容麒的面对她表白，真令她根本不知该如何作答了，整个人颤颤巍巍起来。
眼见林菀为难成这样子，赫连容麒心疼不已，他狠狠瞪了一眼赫连宇辉，心中恨不得冲上前去直接告诉他真相，告诉他休想染指他的女人，只是这样，林菀必定怪罪他的鲁莽行事。
她还有家人在七皇子手中，他不能拿这个冒险。
深吸一口气，赫连容麒冷哼一声，强忍住心中怒火，强迫自己告辞了。
他的离开在林菀意料之外，却见他的背影是那样孤独和冷漠，他的脚步是那样快，林菀心中仿佛被刀轻轻割了一刀，十分心痛。
“莞儿，难道你也想走了？”赫连宇辉骤然是傻子，也看出了林菀失落的神情，只是他却故作大度的询问林菀。
林菀本想点头，却怕他会看穿她与三皇子的关系，从而嫉恨三皇子，只得咬唇不语，重新坐下。
只是她脸上再无生气，颇显不悦。
赫连宇辉也不语，自到一旁坐下，弹起了古琴来。一边弹，一边吟诵——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赫连容麒听着《凤求凰》的琴曲声传来，实在无法忍受赫连宇辉的这份挖空心思讨好林菀之态，只能施展轻功狂奔离开。好在他武功极高，在宫中如此奔跑，无一侍卫发现。
待他用尽力气，落到了自己母妃所在的院落。
慧妃宫中宫女见到突然出现的赫连容麒吓了一跳，有几分狼狈的赫连容麒闯进慧妃寝宫。
“儿子，你怎么来了？”慧妃从床上坐起，见着他先是一喜，接着又道，“你这是怎么了？”
赫连容麒摇摇头，走过来拿过她床前小桌上的茶便一口喝下，慧妃急忙阻止他：“这茶已经凉了，我让人去换过吧。”
“不用了。我过来坐坐便走。”说着赫连容麒放下了茶杯，坐在一旁，心里却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他一闭上，脑子里全是赫连宇辉当着他的面故意撩动林菀心弦、林菀紧皱眉头躲避不开的一幕，他很想用男人的方法来解决这一切，却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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