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愔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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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的家里。

    其实都是苦命之人!

    “我奉人帝密令来给乌真公主送毒药,待她归西后你照顾好她的尸身不被人动,好生看管,那今晚午夜,你便随着送公主的马车出帝城,再不需回来。”

    盼山一脸平静,并不惊奇我的说辞。

    胖嬷嬷黑黄的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我又补充一句:“今日之事你这辈子都需要烂到肚里,出宫后我保你后半生全家衣食无忧,若是透漏半字,惹来家破人亡的后果,便怪不得别人。”

    这段日子的牢狱之灾也算让胖嬷嬷长了教训,加上她本就是宫里的老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也清楚,我也不想因我的缘故,让这宫里多一条冤魂。

    胖嬷嬷老泪纵横,在地上连连磕头,话里带着感激:“谢公主大恩,老奴出宫后自当善心向佛,不再行恶事,也会对宫里的事守口如瓶。”

    我如释重负般地叹了口气,对一旁的秋安说:“我们回去吧!”

    秋安在一旁回了声“是”,便提着灯笼走在前面。

    我和盼山也跟着秋安走了出去,出牢前我看了胖嬷嬷一眼,对她说:“那便托付给你了!”

    胖嬷嬷郑重的点点头,我又转头看了乌真一样。

    “愔姬姐姐!”乌真忽然又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我示意胖嬷嬷将她扶起来,胖嬷嬷知我看重乌真,并不敢怠慢。

    乌真并不可能起身,哭着对我说:“您的大恩大德,我永记于心,这辈子若有机会,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你。”

    我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虽盼山秋安除了地牢。盼山在旁边一直不说话,我也不知她知情多少。

    等到了时辰,我带秋安去了三宫交界之处,出帝城的门在城北,需要穿过朝臣住的地方,结界守卫都很森严。

    敬康以飞白的身份在一旁站着,秋安见过她几次,知道我和他关系匪浅。

    云书乔装成车夫,驾着专拉灵柩的马车进帝城来接乌真的“尸体”。

    胖嬷嬷不负所托,凭一己之力推着小车过来,小车上正是乌真。

    乌真被胖嬷嬷梳洗一番,回复了本来的姣好容貌,也换了身素净罗裙。

    这时天空传来一声鸟鸣,众人抬眼看,发现正是我所养的青凰飞了回来。

    青凰落在我的肩上,我闭上眼心读三婆的回信,众人也都在一旁安心等我。

    我读完三婆的信,睁开眼发现信里所说之物正挂在青凰的脖子上——一枚比玄月佩小上许多的玉环。

    “你和乌真身份特殊,只怕魔帝麾下现今也不敢留你,拿着这玉环,去魔界的极阴之地找鬼巫族。你如今是魔族之人,找到那儿并不难,以后你和乌真只管安心在那里长住。”

    云书脸上尽是感激之色,从我手中接过玉环,抱起乌真的身体便上了马车。

    胖嬷嬷和云书一起给我拜了拜,便转身准备驾车走。

    “公子!”我一旁的秋安忽然颤着声喊了云书。

    云书回头,看到是秋安在叫他,便开口说:“怎么了,姑娘?”

    秋安的脸红得如同晚间的云霞一般,在路旁的长明灯下格外显眼。

    “这个给你。”秋安递给云书一方丝帕。

    云书怔了一下,却不惊讶,对秋安笑了下,明朗如春光,无关人界魔界,无关灵气妖气。

    我在一旁看的清楚,那上面绣的分明是鹭鸶草。

    人界修习者众多,鹭鸶草对修行大有裨益,但也人说,鹭鸶草还代表着相思。

    “终日思君不见君,辗转梦如故。”有人写了这么一句诗,在三界广为流传。

    帕子上的鹭鸶草绣的格外好看,青叶白花,栩栩如生,旁边还绣了几个字:

    “生不逢时何言怨,云书四海往来难。”

    秋安在云书接过那帕子,脸上带着笑意回到我身边,我却清楚地看到她的眼圈红着。

    云书看了几眼秋安,脸上始终带着笑,也有些遗憾和歉意。

    “别再耽误了,赶快走吧!”站得稍远些的敬康这时催了一句。

    云书不再耽搁,对我一拜,也不再看秋安,和胖嬷嬷上了马车,一挥长鞭,便带着乌真离去。

    宫中各条长路上除了巡逻的侍卫外,早已没了人,唯有马车驶过车轮辘辘的声音。

第58章 摘星楼() 
秋安在我身旁一脸哀容,我对敬康使了眼色,让他先走。

    “想哭便哭出来吧!”

    敬康走后,周围只有高高的宫墙,长明灯将我和秋安的影子拉得极长。

    秋安本来还想倔强着辩解几句,看我一脸关切,豆大泪珠从含着秋水的杏眼里一滴滴掉下来,怕自己忍不住,将手指咬在嘴里撑着。

    我看得心里有如玉碎掉一样心疼,想上前劝说她几句,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远处出现个不真切的人影,为图清静,我和秋安便想快些离开。

    “愔姬公主!”来人却是乌北寒,看样子应是为我而来,在那里喊我一声。

    秋安赶紧擦干眼泪,整个人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一点看不出刚才的半点痕迹。

    等乌北寒到我跟前,行了一礼,恭敬说道:“人帝陛下有请公主,前往摘星楼一叙。”

    摘星楼就是那日我和人帝一起看天下的高处,我一直不知其名,乌北寒这般说来,那块好像是有块牌匾,写着“摘星楼”三个大字。

    只是这么晚人帝还叫我去朝安宫内,要么降罪,要么侍寝。

    无论哪个,我都不愿意。

    乌北寒和我还算有些情分在,他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看了几眼,再看向我时眼里带着感激。

    “公主莫要担心,陛下他”乌北寒四下看去,除了我和秋安并无旁人,小声说道:“陛下他从不是用强之人,再说摘星楼那种地方,也”

    乌北寒没再说下去,我却明白他的意思,立马脸变得滚烫。

    秋来本来心里烦闷,看到我的样子反而有了笑意,和我一拜,先行回了永安殿。

    我跟在乌北寒的后面,隔了一块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也是帝城里的规矩。

    “乌统领,这次在帝城里能完全官复原职了吧?”我心里忐忑,和乌北寒说话以此来壮大些自己的胆子。

    乌北寒并不回头,回我的声音却有一阵暖意:“下官的事小,族妹之事,还没多谢公主,公主大恩,乌北寒以后在宫里愿为公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无妨,乌统领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想让自己胆子大些,和他说几句话,没想到惹得乌北寒如此客气。

    等到了朝安宫,乌北寒将我带到摘星楼下,对我说:“下官身份地位,上不得摘星楼,公主还需自己走上去。”

    我点点头,对乌北寒道了声“多谢!”便要往上走。

    “公主!”乌北寒忽然又叫住我,待我回头后递给我块玉石做的手把件,再不说话,像远处走去,消失在夜幕里。

    我刚结过那玉石,便觉得一阵温热从手心里传来,浑身跟着充盈着气力,虽与灵气不同,却也能让我脚下走得更快些。

    “你来了。”人帝早在上面站着等我,听到我的脚步声,头也没回,又喊我去她身边。

    我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却发现人帝并没有恶意,眼睛远视着前方,我循着人帝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一辆熟悉的马车还未走远。

    云书驾着车,将胖嬷嬷放下,胖嬷嬷对着马车行了一礼,云书扬手挥起鞭子,带着乌真,向着远处,也向着安宁,大步前行。

    “公主对朕可还满意?”

    看那马车渐行渐远,变成小黑点,消失在夜幕中,在朗朗月光下无处可见。

    人帝等不见了马车,眼里带着玩味的笑,忽然问我一句。

    “不敢。”我赶忙恭敬地跪下去,嘴上说:“陛下大恩,愔姬感激不尽!”

    人帝伸手扶起我,半真半假地笑着说道:“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那公主不妨答应我一个条件,可好?”

    我知道人帝修为在身,若想托起我,手一挥我能扶摇直上,真的能去天上摘星辰,却没想到他不用术法,直接上手过来。

    他若不是陛下,我肯定呵斥他太过“轻浮”。

    “臣女遵旨。”我恭敬地回了人帝一句,也往后退了一步。

    人帝眼里的笑意更深,见我应允,又转身往前看去,手往旁边的空处指了指,说:“那你站在这儿。”

    我顺着人帝的意思往前挪动了几步,知道人帝并不会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

    “你想不想和我一起看这天下苍生,江山大河?”

    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被这风吹得头疼,人帝话里有话,表面说的是此时此刻我和他在摘星楼上,但我怕他暗指以后想让我留在帝城之内。

    “臣女资质愚钝,不爱过受约束的日子,只怕是没这个福分,还望陛下见谅。”

    我镇定下自己,尽量让自己语调平和些,显得不卑不亢。

    人帝不怒反笑,对我说:“你和她还真是像!”

    又是这句话,我不知道这个“她”是有关于人帝的过往之事,还是有关于我的身世,我禁不住心里好奇,开口问道:“敢问陛下,这个‘她’指的是谁?”

    人帝似在对我拒绝他一事记了仇,还像上次那般说得不清不楚,只对我说:“天晚了,小心着凉,早些回去吧!”

    要不是身份不同,我真想一个白眼翻给人帝陛下看,如今也只能忍着自己心里的不爽快,行礼退下。

    人帝又在背后对我说:“你早晚会知道的,还有,凤仪宫里的位子,只有你才有资格坐上去,也只有你适合坐上去。”

    我心里一惊,虽无心留在帝城,但听人帝这般说,竟还有些喜悦,能被这位九五之尊肯定,原来我愔姬也没那般不堪。

    “你好好想想吧!”我已经下了高处,还是隐约听到人帝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往常一样,秋安仍在永安殿门口等我,因我在宫里的地位不同了些,河睢宫里的女官和侍卫都对秋安客气地很。

    秋安见我依旧坐了人帝的轿辇,眼里带着喜色迎过来,只是这喜色再弄,也盖不住那一丝哀伤寂寥。

    若是旁人我还能帮秋安一二,可云书他是魔界之人,心里又全都是乌真那个苦命的女子,我也不好棒打鸳鸯。

    好在秋安自己心里都明白,将那愁苦都压在心底,独自一人承受。

第59章 帝城三祭() 
乌真就这样在帝城里湮没了曾经的痕迹,众位灵女都当她触了帝城禁忌,才丢掉性命,但大家也明白,仅仅因为素娘一事,人帝不可能这般要了乌真的命。

    没多久前朝又传来人帝惩治山猫族的消息,就此河睢宫里再没人敢议论此事。

    我心里明白,人帝只是削弱山猫族的地位,并没有斩杀一人,已是天大的恩德。

    因坐了两次人帝轿辇,我在河睢宫的地位水涨船高。

    我不知这是福是祸,但一想到杀死素娘的真凶还好好活着没受一点惩戒,心里就不自在。

    华清兄长给白容捎来封信,除了表述蛟王等人的思念担忧外,还嘱咐白容姐姐要在帝城之内照顾好我。

    信是平卉拿过来的,我问她:“姐姐怎么没来,可是身体不舒服?”

    “白容公主她没事,”平卉的眼神有些躲闪,她虽做事也沉稳,但远不及秋安,又含糊地说了一句:“公主她在天和殿内忙。”

    平卉的话我自是不信的,河睢宫里已经闲散了好几日,哪有什么事可忙。

    她在人前说话圆满,但到了我和秋安这样的熟人面前却做不了假。

    我也不拆穿平卉,这种事没什么好深究的。

    华清兄长在信尾提到,山猫族族长亲自到水宫,因念及我的恩情和蛟族定下世代交好的盟约。

    “愔儿,我知道你心善,这是好事,但万事得先保全自己啊!”兄长在最后一句,是单独写给我的。

    足有好几日没见到白容,只有一次打老远看到她,她正和无忧公主在那说这话,两人白衣胜雪,如风扶玉树般好看。

    我想过去打声招呼,平卉看到我和秋安,脸上先是露出喜色,继而又无精打采地跟在白容身后,还有无忧公主,几人一起离去。

    白容自始至终并没有回头,也不知道是否真的不知我在远处。

    也许真如秋安所说,我和她变得生分了。

    晚一些的时候,夏染通知各位灵女,都去河睢宫正殿前,帝姬有事吩咐。

    我和秋安接到旨意后,便立刻出了永安殿,发现苏寒烟和冷凝两位比我还先出门,我只远远看到她们的影子。

    “公主不必着急。”秋安在一旁对我说,她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我本想问她些话,但路上碰到其他灵女都是快步往正殿那里走,便没开口。

    平玉帝姬端坐在殿内的鸾椅上,冷眼看着殿外的一切。

    门口站着夏染,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这些灵女,眼神平和。

    见我过来,夏染对我点头笑了一下,因帝姬在后头,此时不好行礼。

    我看到白容在前面站着,便过去走到她的身后,亲热地喊了声:“姐姐!”

    白容回头看到我,眼中惊奇,对我笑笑,伸手把我拉在她的身边,说:“愔儿,你来了,站我旁边吧。”

    她对我还是一如既往地亲和,我心里一阵暖流涌过,我不禁懊悔之前自己的胡乱猜疑。

    “愔姬姐姐,白容姐姐!”甜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到翩若身着粉裙,笑靥如花地走过来,眉梢眼角的藏不住的秀美之气,满头珠翠叮当作响,伴着花香的气息。

    白容此时也回头,见是翩若,也满面出风地对着翩若笑笑。

    翩若走到我身边,对着我俩说:“二位姐姐今天穿的好漂亮,若是人帝看到了,一定喜欢。”

    我看看自己身上,仍同往日一般寻常,想来这翩若话说得一点也不真心。

    白容仍旧笑着,温柔的话音似水如歌:“翩若妹妹今天穿的才是可爱,在这一众灵女中像只彩蝶般耀眼。”

    其实这话也不假,翩若长的很美,再加上这身出挑的粉裙,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两抹红霞飞上翩若的双颊,被白容一夸,略发娇羞了些。

    我和白容相视一眼,一时也没了话。

    等翩若从喜悦中恢复冷静,眉眼里又浮现起惊慌之色,有些忐忑地对我说:“愔姬姐姐,对不起,我站错了位,在河睢宫里你的地位今非昔比,妹妹身份低微,不配站在姐姐旁边。。”

    翩若脸上犹如受惊的小兔一般,话说的虽然慌乱,声音却不小,在场的人句句听的清楚,包括殿里坐着的平玉帝姬。

    身后的那些灵女听到翩若这么说,都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我想说些什么,却感到殿内一阵寒光扫射出来,我没敢抬头,却仍觉察平玉帝姬起了火气,不知是对我还是对翩若。

    “愔儿,翩若说得有理,姐姐要不然也去后面站着吧?”白容稳稳地站在那里,似仙女般超脱,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心里慌乱地很,帝姬在上面盯着下面看,我也不好多说话,只得压着声音对白容说:“姐姐,她们不懂就算了,你怎么你还拿愔儿取笑?”

    白容眼里有了暖意,对我和善一笑,不再说话,恭敬地面向殿里站好。

    翩若带些得意地走到后面的人群中,不再说话。

    这样最前面只有我和白容,我不免觉得前后犹如针扎般地受着别人眼光。

    身后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冷凝大步走到前面,嘴里嘟囔着:“有什么了不起,我偏要站在前面。”

    我知冷凝有心帮我,便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眼,她却不看我,将头高傲地转到一边。

    这时夏染在台上咳嗽了一声,场下顿时清静下来,夏染又走进殿去对平玉帝姬行了一礼,说:“启禀帝姬,众灵女到齐。”

    平玉帝姬在高处点点头,对秋染说了声:“好。”

    夏染又转身面对我们这些灵女,在高处向下浅浅行了个礼,和我等说了接下来河睢宫内的事宜。

    一个月后的大日子,是帝城十年一度的宫祭,按着以往规矩,青天祭由人帝主持,地祇祭由后宫里位份最高的女子主持,还有山川祭由朝臣们一起祭祀。

    因姬后仙逝已久,上回的地祇祭由平玉帝姬主持。

    我出水宫前三婆曾告诉我,宫祭是人界极大的事,若再往前推个千万年,青天祭那时还叫天神祭,只是神界消散后,仙帝不许三界之内出现“神”这个字眼,人帝才改成叫青天祭。

    那时候三婆脸上带着不屑,口无遮拦地对我说:“仙帝那个老匹夫,还想把青天祭改成仙尊祭,真是厚颜无耻,好在人帝那小子还算有骨气,只改成青天祭。”

    我和碧千面面相觑,也不知三婆是不是疯魔了,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幸亏这是在水塔之下,外人想听也听不见。

    三婆不管我俩惊愕的眼神,自顾自说:“唉,青天就是苍天,九霄之上,除了神,谁也别想上去!”

第60章 清尘浴() 
天边的太阳逐渐西落,被冰冷的宫墙遮住,只看到些余晖发黄着洒满青天之下的人界大地。

    眼看就到了晚膳的时辰,平玉帝姬仍在殿内高坐,一众灵女在殿内恭敬候着,没人觉得饿,影子被斜着拉长到大门之处,却仍旧显得寂寥。

    夏染仍在高处,因时辰不早,便大致说了下祭祀前河睢宫内的准备。

    各位灵女今晚回去需要沐浴,明日要清浴一日,才可开始学习祭祀事宜,一直到帝城宫祭当日,河睢宫的所有灵女每日都需要斋戒,包括平玉帝姬。

    期间有任何情况,期间有任何情况,都需要像帝姬禀告,以免误了宫祭大事。

    河睢宫内十二灵女,走了乌真,一共还有十一人。

    地祇祭祀需要平玉帝姬带着九位女子跳巫舞——天灵舞,刚好河睢宫内的灵女只有几个,而姜浅尘和苏寒烟两位世家嫡女,虽然在别人心里地位甚高,但前朝的等级摆在那里,因此便不能一起跳天灵舞。

    因她俩出身世家,只能和朝臣一起祭祀山川。

    山川祭祀一向由重臣参拜,且从未有过女子登台,如今人帝和平玉帝姬有这番安排,也算格外的恩赐了。

    回去的路上秋安对我轻声说:“公主,其实世家的嫡女参加地祇祭祀也没什么大碍,之前帝城里没来你们这些尊贵的灵族公主,平玉帝姬还不是照样挑了几个朝臣之女。”

    “也许这次宫祭正值人帝选后,所以额外看重些。”我看了秋安一眼,示意她谨言慎行。

    秋安都懂的道理,苏寒烟和姜浅尘这般灵透的嫡女自然也懂,但她俩自始至终都守着本分,并无不妥的神色,想来也是对帝姬的安排并无异议。

    苏寒烟我是知道的,人极为本分,涵养也好,倒是姜浅尘在殿外很是出乎我的意料,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也没表现出半点不满。

    直到平玉帝姬待夏染说完,允众人回宫,姜浅尘转身的瞬间,我看到她眼里稍纵即逝的闪过一丝异色,有不满,还有一丝我觉得是野心的东西。

    等回了永安殿,有眼生的女官来送来今晚沐浴所用的药粉。

    宫祭规矩很多,今晚沐浴,明日清浴,学习宫祭这段时间斋戒时的灵浴,以及最后正式宫祭前一晚的鸾汤浴,所加草药灵粉都各为不同。

    女官送完药粉后,又恭敬地对我说:“明日清浴所用的药材,天亮前会有人送来,请公主安心沐浴。”

    今明两日河睢宫都会撤去侍卫,当值的都是些修为不浅的女官,为的就是能让众位灵女身心通透的好好沐浴。

    “多谢!”我感激地和女官讲了一句,又看了眼秋安。

    秋安示意,在房内拿了些金子给女官,女官眼里闪了喜色,却不言语,低头退了出去。

    我平日用不上那些金银宝贝,但也架不住总要打赏宫人,好在敬康知道我性子淡,没有太多钱物,便不知从哪里弄来许多金银给我送来。

    青青和敬康一样的想法,上次也送来不少,我怕她做事不周全,便想着分些给幽紫,没想到青青一脸得意地对我说:“姐姐你就安收下吧,我三姐在狐族里带了许多宝贝,这点钱还不缺。”

    等秋安送女官回来,锁好各处房门,便伺候我沐浴。

    她早就烧好了水,兑些凉水进去,直到水温刚好,又将药粉倒进去搅匀,对我点头。

    我这才进了木桶,水雾在眼前环绕,周身的惬意袭来,我心里也跟着觉得舒坦。

    秋安在一旁看我跑得舒服,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蛟族里只有我是不喜用冷水沐浴的,三婆不知道,没和她一起沐浴过,倒是白容习惯用凉水,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

    “明日清浴,过了明日是哪位女官教我们宫祭事宜?”我在木桶里闭着眼问秋安。

    “不是女官,是巫公。”秋安如实相告。

    帝城里的巫公,蛟族的大巫,还有敬康口中提到过仙界的祭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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