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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祸水:不做帝王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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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走了，他来又能有什么事！
——八成是来解释白天里，那个女人是谁的？
——是谁又跟她有啥关系！她做什么要听他解释？
郑寒纠结了半天，却听耳边笛声一顿。
坏了，他果然走了！
郑寒身子探了出去，抬头往那个方向仔细看过去，却被一双含笑的眸子撞了个正着。
被发现了。
万幸现在是晚上，郑寒脸上不自在的红绯被藏得很好。她清了清嗓子，一步步挪出假山背后，背着手佯装镇定往那里走去。
“来了？”沈孤城声音里带着化不去的温柔，低沉而又宠溺。
郑寒抬头，假模假样惊诧道：“咦？你在呢？”
沈孤城低低笑了一声，他向下伸出手，对着郑寒说：“上来。”
“我自己会上去。”郑寒别扭地吐出一句，然后撸了撸袖子手脚并用，往树上爬。她不会什么功夫，所以爬树的姿势必然不会有多优雅，如果抓住了沈孤城的手，想必只要他一提，她就能很快稳稳坐上树去。
可是郑寒就是不想。
好不容易郑寒爬上了树，找了个离沈孤城老远的地方缩着：“你来干什么？爬树爬上瘾了？”
“我来见你的。”沈孤城倒是坦荡得很：“白日里见到你，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最近是太忙了吗？”
“不忙闲得很。”郑寒嘀咕了一句：“哪像沈大人您啊，深得圣心，天天帮皇上忙这忙那的。”
沈孤城有点儿迟钝，他一时没听出郑寒话语里的酸气，却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我是有点儿忙，皇上现在手里没有别人可用，碰巧又相信我，这就抓住我不放了。”
郑寒心里又冒了点儿酸水，她抬眼朝沈孤城一瞪，嘴里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他。
“哎哟我说郑寒，你如个厕，怎么如到树上去了？”
第221章 一分为二（一）（）
郑寒没有心理准备，耳朵里就这么猛然钻进来一句话。她原本心里就有鬼，这一句话吓得她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沈孤城反应快，没等郑寒掉下树去，便身子一探，长臂一捞，将人捞了回来。
程锦站在树下，看见这一幕嘴巴都要笑歪了。
“诶？这个不是咱沈大人么？这么晚了，沈大人来藏拙府做树上君子，果然好雅兴啊。”
郑寒被抓住了胳膊捞了回去，顺着力道一猛子扎进沈孤城怀里，沈孤城身上浅浅的皂角气味钻进了她的鼻子，惹得她耳朵顿时红透。她觉得自己似乎失了大半的力气，双手胡乱推着沈孤城的胸口。沈孤城怕她再掉下去，手里力道不减，却知道跟树下的人打招呼。
“程大人。”他脸皮厚得很，被程锦这样揶揄，也不知道尴尬，照旧大大方方。
“沈大人这是知道咱家小寒心里头不熨贴，大晚上的前来解释安慰呢？”程锦笑嘻嘻地说着，对着郑寒挤眉弄眼：“那将才的笛声，也是沈大人吹的？我说呢好好的饭吃到一半，听见笛声就跟失了魂似的，差点儿没将筷子啃下去”
“程锦！”郑寒越听越觉得羞恼，咬牙切齿说道：“你再多啰嗦一句，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哎哟哟这是要堵住杂家的嘴呢，好吓人哟”程锦阴阳怪气：“杂家懂得识人眼色，既然郑姑娘发话了，杂家哪里敢还留着？”
“快滚快滚！”郑寒露出一只眼睛没命瞪他。
“行啦，杂家这就麻溜儿滚了，”程锦假模假样转过身去，磨磨蹭蹭往前走了两步，而后突然又顿住，回头问道：“滚之前，杂家还有件事问郑姑娘。”
“”
“一会儿在树上腻歪完了，可还回来吃饭不？杂家可还跟妹子等着你呢。”
“滚！！！”郑寒的声音自沈孤城怀里震天动地地响了出来，程锦瞧着那丫头似乎已经恼羞成怒了，这才心满意足，扭过身去溜溜达达走了。
周围再一次安静下来，沈孤城低头一看，黑暗之中，郑寒黑漆漆的小脑袋正老老实实呆在自己怀里，原本没有旁的心思的沈孤城，竟也一时间不想提醒郑寒。
郑寒觉得自己现在脑袋顶上一定冒着烟
“内什么，别听他瞎说。”郑寒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
沈孤城挑了挑眉，而后一抹坏笑露了出来：“你是说他说的哪一句？”
“就内什么咬筷子什么的。”郑寒含含糊糊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还钻在人家怀里。
要命！
郑寒猛地一抬头，而沈孤城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这么郑寒的脑袋顶重重撞在沈孤城的下巴上，两人具是一震。
沈孤城伸手，摸向郑寒的脑袋，而郑寒却慌慌张张凑过去观察沈孤城的下巴。
“撞疼了吗？”
“疼么？”
两人同时开口，而后目光相遇，片刻之后，双双笑了起来。
笑声冲淡了些许暧昧，郑寒身子向后挪了挪，她有一眼没一眼扫向沈孤城，暗地里咬了咬下唇。
第222章 一分为二（二）（）
沈孤城这小子，平日里木着个脸，也不太爱说话。可他笑起来还真好看。
“刚才程锦说什么我解释？我是哪里做得你不开心了吗？”沈孤城轻声问道。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温润如同耳语一般，缓缓疏解着郑寒原本还有些醋意的心。
“也没什么。”郑寒稍显一丝别扭。
这让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她这一天，大半时候都在生闷气。而生闷气的理由，却只是因为看见沈孤城跟一个她不认识的绝色美女在一起。这种古怪的小事情，却让她耿耿于怀
她这样，跟那些小家子气的怀春少女有什么两样？
郑寒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却突然好似想到了个什么关窍一般，猛然将自己镇住了。
沈孤城低头，偏过脸来凑向郑寒：“怎么了？”
郑寒死命摇头，然后慌慌张张准备跳下树去。沈孤城哪里肯就这么放掉郑寒，他两只手钳制住郑寒双肩，借着月光认真观察郑寒的表情。
“难道，是白天我做得不合你意了？”沈孤城猜测着，他本就是个捕头出身，就算自个儿没谈过恋爱，总会理性推理的。他眼睛一眨，而后犹豫着开口继续推测：“是不是你不喜欢努尔丽娜？”
“我不喜欢人家姑娘做什么！”郑寒低声嘀咕：“长得那样好看，又是镇西王的义女打大老远从西边过来，好端端的我做什么要不喜欢人家”
沈孤城眨了眨眼，一个念头从他心里一闪而过。
而后，这个念头被他牢牢抓住，落地生根，让他心头隐隐生出欢喜来。
“你难道在吃醋？”
轰地一下，郑寒整个脸都红了个透。她觉得自己快熟了
“吃吃吃吃吃你妹的醋！”郑寒大力挣扎，想要逃跑却又不能，好似一个被惊吓到了的兔子，扭着身子蹬着腿儿，想跑却又被拽住了耳朵。
沈孤城唇角渐渐扬起，而后笑意越发深，月光之下，他这一张从来都是冷峻的脸，渐渐温暖而灿烂：“你在吃醋。”
“我没有！”郑寒想要瞪他，却发现自己缺少了直视沈孤城的勇气。
老天爷！这太丢人了快让她消失吧！
沈孤城双手轻轻一动，毫不费力将乱动的小人儿拥进怀里，锁在自己胸口：“是皇上吩咐我，要我招待努尔丽娜的。一来牵制住她，让她不要接近皇上，二来皇上让我暗地里多做观察，弄清楚努尔丽娜到底有什么底细。”
郑寒再一次被困在怀里，她自知脸上通红，于是也干脆放弃了抵抗，将脸埋在沈孤城的胸口。沈孤城的声音近在咫尺，他说话时吐出的暖气拂过她的耳朵。
“你放心，再过两日，等登基大典时，皇上会决定努尔丽娜的去留。到时候我也没有了这个包袱，往后再也不会与她有什么交集的。”
沈孤城将下巴垫在郑寒的头顶上，轻声说道：“你放心，嗯？”
郑寒整个人都软软的，她的声音自沈孤城的怀里闷闷冒了出来：“嗯”
第223章 一分为二（三）（）
程锦哼着小歌，溜溜达达回到了房里。
程绣抬头，看见自家老哥一脸坏笑，疑惑地问道：“做什么去了？”
“嘿嘿，捉奸去了。”
程绣吓了一跳：“捉奸？藏拙府里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信以为真，一下子站起身来，表情严肃：“不行，你与我说都是谁，这种风气不能留！”
“安心安心。”程锦伸手往下压了压：“那人你可管不着。”
程绣不明所以，她哥这话说一半留一半的，让人心里摸不着底。只是既然他说没关系了，那么自家哥哥，总是可以信任的。
她将信将疑坐了下去，又往门外看了看：“说起来，小寒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她啊爬树去了。”程锦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口肉，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
刚才平静下来的程绣，又一次疑惑了：“爬爬树？”
正说着，郑寒已经低着头回来了。她刚一进屋，程绣便扭头看向她：“小寒，我哥说你爬树去了？你爬树做什你脸怎么这样红的？”
郑寒一噎，抬眼便瞧见程锦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摆了摆手，胡乱应付道：“听你哥乱说。外头热得很，还是屋里凉快。”
程绣眨了眨眼：“啊，这倒也是。屋里有冰块呢，屋外头可没有。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今年这秋老虎可真是厉害。眼瞧着都要中秋了，天儿还是这样热。”
郑寒点头，顺着程绣的话头，将话给岔了过去。她坐下来，程锦提溜起酒壶，亲自给郑寒倒酒，一边倒着，一边瞧着郑寒笑。
郑寒趁程绣没瞧见，狠狠瞪了程锦两眼，才让他消停了下去。
吃完了饭，三人又闲聊了两句，便各自散去。程锦出了府，回到自己在外头置办的小宅子里去了，程绣回了自己房里，也要歇了。
郑寒回到里屋，坐在镜子前头发起了呆。
她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沈孤城了。
===
两日过后，便是登基大典了。
民间早已贴出告示，八月初一当日一早，整个京城戒严，百姓各个躲在家中，谁都不想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不自在。
辰时，李潜一身崭新龙袍，由太监扶着，坐在了光明殿正大光明牌匾之下。他的案前，正是他亲笔所书的第一道圣旨。
传国玉玺被礼官层层传递，恭敬举过头顶，传到李潜的手中，李潜握着玉玺，双眸垂着，让人看不透表情。他的手指轻轻抚摸过这由和田玉打造的玉玺上，温润的质感仿佛抚慰了他多年来因颠沛流离而带着斑斑锈迹的心。
没有人察觉到，李潜的唇角微微上扬起来。
片刻之后，玉玺郑重盖在了圣旨之上，而后宫乐齐奏，圣旨由礼部官员庄重接过，转身躬身小跑，直到走到大殿之外，看准了时辰，才开始大声念了出来。
此刻，全国五品以上官员，按照品级高低自光明殿外一路排开，一直排到了东直门外，当礼部官员站在了祭台之上时，成百上千人齐齐跪下，布料摩擦声汇成一片，合着乐声，显得尤其庄重。
第224章 一分为二（四）（）
郑寒只是个四品官员，但由于是京官，所以还是跪在了光明殿中。她的位置不太好，跪下来的时候，两只脚已经出了大殿的门槛了。
耳朵里，是不远处礼官抑扬顿挫念着圣旨的声音，她有些走神，悄悄抬起半个脑袋，用余光扫视周围的官员。红红青青各色官袍之中，离她大约有四五个人的距离，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沈孤城已经是从三品了，所以离皇帝更近一些，此刻他同样跪在众人当中，听着圣旨。
催眠的圣旨终于接近了尾声，下面轮到新官员的指派了。站在皇帝身边的太监，根据手里缎子上所书写的名字，一个一个将人喊到圣驾前头来，接受自己新的职位。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对于所有官员来说，都是一次大洗牌的机会。前朝老臣或许会因此平调，也可能明升暗降，手里有权利的，或许会被皇帝将权利分摊开，手里没有权利的，也可能从天而降一个大馅饼
相对于之前，此刻所有官员的背脊似乎都僵硬了些。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敢肯定自己前途如何。新皇今年刚二十出头，若不出意外，他将在皇位上坐着超过二十年。今日官位的变动，很能窥视出哪些人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宣，东厂掌班，正四品郑寒上殿！”
郑寒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正想站起身，却听太监又开口道。
“宣，六扇门巡察使，从三品沈孤城上殿！”
郑寒疑惑地扭头看了眼沈孤城的方向，见他的背影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大约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突然喊到。
郑寒不敢多想，匆匆站起身来，躬身一路小跑上前，直到余光看见了皇位前头台阶，才恭敬跪了下去。没一会儿，她身边不到一米的地方，沈孤城也跪了下来。
“郑寒，循涂守辙，忠心为主，特封东厂掌印大太监，升正二品，掌管东厂！”
这个结果一点儿也不出乎众人意料，包括郑寒在内，早在今日之前，就知道这个位置肯定会落在她的头上。郑寒俯首叩头：“臣，谢主隆恩，定不辜负圣上厚望。”
她磕完头，站起身来，也不抬头，只上前两步，接受礼官递给她的皇令。相隔三四米之外，李潜看着郑寒的脑袋顶，轻轻笑起来。
“沈孤城，破案无数，救驾有功，特封锦衣卫指挥使，升正二品，掌管锦衣卫！”
不等郑寒躬身走下去，宣读圣旨的太监竟然紧接着开口说话了。
相对于郑寒接管东厂，沈孤城破格连升一级半，居然掌管了锦衣卫这却十分出乎人的意料。包括郑寒都有些诧异，她匆匆扭头往沈孤城那里看了一眼，却发现沈孤城竟同样有些疑惑。
大殿之内，莫名响起微弱的议论声。
“咳”李潜似乎知道众人有异议，他清咳一声，整个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李潜抬起头，扫视了一圈，而后缓缓开口，丢下一句更让人震惊的话来。
第225章 一分为二（五）（）
“六扇门破案无数，却在京中实权甚微。而锦衣卫曾经只是先皇的近卫军，与御林军似乎有所重叠。朕决定将六扇门与锦衣卫合并，统由沈孤城掌事。新合并起来之后，两部合并为一部，改名为西厂。”
这是一记重磅炸弹，炸得整个朝廷措手不及。
西厂。
听这个名字，就跟东厂有扯不清的关系！
若东厂是侦查机构，那么包含了六扇门和锦衣卫两个部门的西厂岂不是执行机构？
可是，东厂已经是个特殊的存在了，它凌驾于三省六部之外，几乎有着自己独特的一套运转规则。如今多了个西厂——这到底是新皇为了削弱东厂而拉扯出来的机构，还是一左一右坐镇朝廷的两个秤砣？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新皇刚刚登基不到半个时辰，谁都猜不透他心中真正所想。
就连郑寒和沈孤城，此刻都处于无以伦比的震惊之中，各自睁大了眼睛看着李潜，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意味。
李潜朝着沈孤城轻笑，而后开口时，语气十分亲昵：“孤城，怎么愣着，快接旨啊。”
李潜声音不大，可却依旧能被跪在离他最近的那些一品大员们听到。
这些老臣子们，有的人刚刚被分了权，有的被调了闲置，有的甚至彻底被忽视他们的复杂目光落在沈孤城的背上。
“臣接旨。”沈孤城深吸一口气，深深地叩拜下来。
京城这天要变啊。
===
在皇帝宣完了所有的旨意之后，便举行了祭天仪式。
天子天子，是上天之子。所谓皇帝，自古以来都是自喻为上苍指派的。当新皇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祭拜天神，告知天上——他正是开始掌管人间了。
这只是个礼仪，却有着不一样的意味。
无论这个皇帝是使用怎样的方式坐到龙椅上的，无论是草寇出身还是正经太子继位，祭天这个活动，便是要堵住悠悠众口，他们是上天指派，他们是最最名正言顺的。
整整一个上午，登基大典才完整结束。当皇上回后宫之后，所有官员才有序地离开皇宫。郑寒周围自然是围满了人——新一任东厂总督，没有人不想讨好。
更何况，皇帝新指派的官员之中，品级最高的，也就是提了两个正二品而已。那些曾经的正一品，都是先帝的人，反而不如这两个正二品来得贵重。
可是，同样是正二品，郑寒是个实打实的香饽饽，可沈孤城那里，却显得寂寥了许多。
“恭喜郑公公！您掌管东厂，乃是实至名归啊。”
郑寒脸上挂着应酬的笑，朝着前来贺喜的同僚一一拱手。人群之外，余光之中，郑寒依旧仔细观察着沈孤城。
他原先只是一个人，一边往外走着，一边皱着眉看着手里的皇令。
“贺喜沈大人！沈大人劳苦功高，皇上果然看在眼里！”终于，有人也上去恭贺：“皇上新立了西厂，沈大人往后可有得忙了！”
“刘大人这话说得极是，不过为皇上忙碌，乃是我等臣子分内之事，西厂为皇上所看重，也是沈大人被皇上所看重的表现啊！”
第226章 一分为二（六）（）
郑寒周围围着的人，似乎听见了那个方向的声音。有人偷眼看过去，只见沈孤城身边围上了越来越多的人。
“呵呵，西厂”郑寒左手边的一个官员，突然轻声冷笑：“皇上还未给西厂指派实质任务，如今的西厂，不过是个响亮的空壳子”
这话声音不大，可却依旧被沈孤城身边的人听见了。
“东厂曾经不也只是个空壳子？当初成立之初，有几个看好的？独立于三省六部之外，还是还是太监掌事”
“王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如今可还是在皇宫之内！”郑寒身边的人立刻反驳：“天子眼下，对郑大人不敬，可是不满皇上的指派？”
“我哪里说过不满皇上？西厂可是皇上亲自建立，并亲自指派沈大人做掌事的。如今沈大人与郑大人同为二品，且各自掌管东西厂，皇上可有说过谁大过谁？”
“你！”
郑寒脑壳生疼，耳边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小声辩论，围绕着郑寒和沈孤城的两边人马，似乎从此刻开始，已经互相看不顺眼了。
东厂积威已久，前来巴结的断然是少不了的。可朝廷刚刚经过大洗牌，不少新任官员心里总抱着投机的想法，想着西厂是新皇所建，说不准会成为新贵，所以巴结上去也属正常。
而且，无论是东厂还是六扇门，曾经可都是得罪过不少人的。
当初没有西厂，只有东厂一家独大，所以暗中对东厂咬牙切齿的人，只能暗自诅咒。
而六扇门刚正不阿，京中官员谁家远房亲戚若是犯了事，照旧被不留情面地拉出去砍头。可是六扇门不偏不倚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那些被牵连的官员，也只是无可奈何。
可是如今，新冒出来一个西厂——这就让他们有了选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某一边，对着另一边冷眼相对。
郑寒觉得周围吵得让人头疼，她穿过重重人群，看了一眼对面人当中那个同样被围了个结实的人一眼——却好巧不巧，沈孤城竟也在看着她。
目光相遇，两人皆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两人好说歹说，这才阻止了一场皇宫里官员之间的撕逼大战。当郑寒出了宫，坐上回府的马车时，整个人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她伸出两个手指，按在太阳穴处揉了半天，脑子里的那些吵闹声过了好久才静下去。等到那些嗡嗡声彻底消失，郑寒睁开双眼，眉头紧锁看着面前的虚无。
李潜，他这是用了招狠的。
东厂权利太大，郑寒自己也知道。新皇登基，不可能不处理东厂。
李潜又是个心机深沉的，郑寒很清楚，他若是不能完全使用东厂，肯定会削弱东厂的权势。郑寒几乎已经做好了被抽权的准备，可却没想到，李潜居然用了这样一招。
他竟然搞了个西厂，放在朝廷之中，明里暗里将西厂摆在与东厂同样的位置上，目的就是让两边对立。这样左右平衡，做皇帝的站在中间，倒是方便他平衡朝政。
只是他做什么要让沈孤城当西厂的掌事？
第227章 一分为二（七）（）
回到了藏拙府内，郑寒刚一下马车，坐在后面一辆马车里的程锦，便三两步赶在郑寒前面，将她一把拉住。
“皇上”程锦刚说出两个字，便又顾及起如今他们还没进府的事情，左右看了一圈，便紧紧拽着郑寒的胳膊，将人往府里拉：“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多出来个西厂，是想要做什么？”
郑寒正烦得很，她皱着眉晃了晃脑袋：“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
“就凭你跟皇上的关系，他能不跟你提前通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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