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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秦当个美男公务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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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说完,赵母已经忍不住上前亲自牵着娃娃的手引他进去了。娃娃原不喜欢生人触碰,却见赵家阿姑如此慈祥,掌心比小高还要温暖,又想着是小高的母亲,这才压下不适,灿然一笑礼貌回应道:“叨扰阿姑了。”
第21章 奸臣四个光()
赵高的家里有个庭院,虽然不大,但是被赵母打扫得井井有条,庭院里种满了花草,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放眼看去满眼青苍蓊蓊郁郁,依旧令人心情愉悦。最抢眼的还是院子正中的那颗老梨树,老梨树占了个“老”字,所以枝干格外遒劲,颇具观赏价值,成了庭院里画龙点睛的一笔。
现下大部分的梨都已被摘下,所以繁茂的枝叶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颗点缀其间。赵母将摘下的梨放在了地窖里,取一部分酿成梨酒,一部分做成梨糕。而现下正是季节,所以也留了一小部分鲜梨方便随时摘食。
鲜梨是黄绿色的,窖藏后就变成淡黄。到了冬天,将窖藏的梨拿出来冻成乌黑的冰梨,再放到凉水里泡一泡,待化透后揭开一点皮喝着吃,那味道十分的甘甜,莫说是贪吃的赵望,就连赵高尝过一次以后,也都年年想着。
招呼娃娃坐下,赵母端来了一碗梨糕,又让赵成去摘了几个新鲜的梨。见赵成捧了梨回来,赵高拍了拍他的肩,以兄长的口吻调侃了一句“阿成最近长高了”,赵成不好意思地一笑,忙又抱了梨去洗。
赵望这边见自家阿母将梨糕端出来,一早就巴巴看着了。不过总算大了几岁知道些规矩,满脸堆笑撺掇着娃娃:“你先吃。”平日里怕坏牙,赵母都不许他多吃,也就是今日娃娃做客才能跟着沾些光多吃两块,所以对娃娃就显得格外殷勤。
这盘梨糕长得不如街上小贩做成了各式精巧花样摆出来卖的,每块切得方方正正,淡黄的颜色也没有特别鲜亮,但娃娃取了一块拿在手里咬一口,却发现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正是他喜欢的味道。赵高一贯不喜甜食,但赵母做的梨糕他也很是喜欢。
赵母一早就有准备,所以夕食很快就做好了。岁首菜式稍稍多些,有难得一尝的醢酱、肉汤,也有平日就能吃到的豆类、野菜……赵母不比赵姬从小就由专人教养,从饮食到琴艺舞技样样学得精细,但赵母做的东西贵在细腻,且一家人有说有笑处处透着温馨,所以晚饭娃娃吃得很愉快。
赵高家里房间少,赵望、赵成一直跟着母亲睡,赵高穿越过来想着和年岁相仿的赵母、赵父一个房间总有些别扭,当天就以“长大了”和“要学习”为由占了赵父那间只容得下一榻一案的书房。见房间逼仄,他随意搭了些木板凑合,后来赵父去世,就完完全全自己占了。
晚上,由于没有多余的房间,娃娃只有和赵高睡在一起。家里的木板床搭得简陋,二人躺在一处显得有些拥挤。左右睡不着,娃娃转过身看着赵高小声问道:“小高,你睡了吗?”借着昏暗的月光,娃娃在赵高偏过头来睁开眼睛看他的那一刻屏住了呼吸。
小高的眼睛最好看,漾满笑意时,整个人就像三月的春阳,暖人肺腑;凝神思考时,他的眸光明明灭灭就像朗星一般耀目。眼下猝不及防地那么一睁开,就仿佛阳光下清风拂过一潭静水,顷刻间波光潋滟,不可逼视。
娃娃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覆在赵高的面颊上,痴痴地笑了起来:“小高真好看。”赵高起先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诧异,旋即失笑,看着娃娃“认真”一想,道:“嗯,小包子脸你也不错。”遂不客气地将他的爪子从脸上扒下来。
“包子脸,咦,包子【1】是什么?”赵高原本想着逗一逗他,结果又说漏了嘴,不过他早把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所以好心解释道:“就是一种吃的,面皮包着放过调料滚过油锅的彘醢,蒸得热气腾腾的拿出来吃。”
“我怎么从来没有吃过?”娃娃坚定地保持好学生的优良品质,满脸疑惑地瞧着老师不耻下问。赵高默了一默答道:“你太小了,没吃过是正常的。”娃娃“噢”了一声,继续追问:“那好吃吗?”赵高点点头:“好吃。”
这回娃娃嘴角一勾,坏笑着沉吟道:“彘醢啊……那肯定很贵了。”赵高无语凝噎,这娃娃学坏了,不好骗啊,居然把自己给绕了进去。不过他毫无被戳穿的自觉,不慌不忙地发动温柔攻势岔开话题低声问:“是不是挤了睡不着?”
赵高这个身体正处在变声期,声音比往昔沙哑低沉,但却也因此显得更沉更稳,令娃娃愈发心安,当即就放下包子一事点点头。赵高侧过身子将他拥在在怀里,不仅对先前的事情面无怍色,反而能若无其事地温言道:“昨天让你抄书,想来没有休息好,今天早点睡罢。”
说来也奇怪,赵高侧过身抱着娃娃,娃娃反而觉得没有适才拥挤,现下被护在怀里,闻着他怀中宁淡柔和的气息,睡意很快就汹汹袭来,很快二人都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个月后……
这天早上因文吏的事情太过琐碎,赵高到了琅环阁没看多久的书就睡着了。悠悠转醒的时候见到娃娃放大的面容有些错愕:“怎么了?”娃娃一脸严肃,就好像犯了什么错误一般抓住赵高的手臂摇了摇,神秘而郑重地说道:“小高,我以前没有给你束脩【2】。”
说着拿起手中的竹简指了指:“小高你看,孔子那老头就是这样说的。”赵高一瞧原来是《论语·述而》那里。“不过是个形式,何用拘礼。”那时候娃娃点点头没了下文,赵高以为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道第二天娃娃就带了块玉佩来,双手捧到他面前,一脸期待地等他收下。赵高看到那玉佩的材质和纹饰后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这孩子果然天生行动派,嘴上话不多,但做事果断大方效率高,这样金贵的物件眼睛也不眨随手就送了出来,以后必然败家啊……
“这是你阿翁的东西?”娃娃老实点点头。“这东西我不能要。而且你是背着你阿母拿出来的?”这回娃娃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那样小高你会不高兴,阿母也会责罚我。这真的是阿母让我送给你的。”
“你……阿母?”这回赵高也十分疑惑。按说这种东西这么贵重异人会留下来,必是当作了夫妻、父子间的重要信物。赵姬和这娃娃孤儿寡母在异国生活,若是想他拿出来睹物思人再正常不过,这么送出来赵高如何敢收。
“可是阿母也说对恩人当图回报,小高教了我这么久,我现在人小却没能力回报小高什么,肉脯什么的我现在也拿不出来,这玉佩正好是阿翁留给我的,就是我的东西,我可以自己做主。反正阿翁说不准也不记得我了,我没见过他,也不怎么想他。”
娃娃仰着头看着他,凤眸盈满期待和坚持,大有你不收我就一直这么看着你的架势。这娃娃脾气倔,认准的东西绝不回头,所以赵高无奈,只能拿过去收在怀里:“也罢,这东西我就暂且替你收着,等你回秦时再还给你。”
这天。
“公子迁最近是不是又盯上了阿政?”赵高看着郭开问道。最近娃娃脸上常有淤青,问他何人所为,却怕他担心怎么也不肯说,想来想去能让娃娃忍气吞声的就只有赵迁,所以趁着郭开传唤,不放心地问了一问。“赵迁那小祖宗我可是半点也惹不起,小兄弟,这事帮不了你。”
“赵高已想到解决之法,就看大人愿不愿帮。”郭开也爽快问道:“小兄弟想要如何?”虽说适才赵高进来郭开就挥退了众人,但谨慎起见,赵高还是压低嗓音道:“给公子找点别的事做。”
郭开被他不疾不徐的性子磨得难受:“小兄弟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话但讲无妨。”赵高嘴角一勾直言道:“请太傅传授公子‘太子之道’。”
能将“易太子之言”用如此轻巧的语气对郭开讲出来的,只有赵高。这份直白倒是吓得郭开神情大震,赵高看在眼里心中雪亮,有些“无辜”地问道:“今日大人传赵高来想要商议的不正是此事么?”
二人沆瀣……额不对,郭开找赵高出谋划策不是一次两次,二人间早已产生了默契。此事便是赵高不提,郭开也会找上赵高,所以赵高索性化被动为主动,先一步替郭开说出了想法。
这易太子看似与赵高没有关系,拿娃娃被赵迁欺负为由来搪塞似乎更是牵强。但其实赵高有自己的想法:赵嘉虽然年轻气盛和自家父王不对付,但也颇有作为,往后换他即位,由他联合廉颇、李牧,娃娃今后想要处理赵国这边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赵迁不然,赵迁是倡姬所出,从平日里仗着赵王宠爱把宫里闹得人仰马翻就可看出,赵迁这烂泥决计扶不上墙,今后或许比他父王还要荒唐。赵国国柄要是落在这对母子身上,连带着郭开一起,给他们多折腾几回,不成空架子都难。
既然赵高如今身处赵国,又有郭开这层关系,何不从现下起就开始为娃娃铺路,无须等要上阵了再想着磨枪。赵高作为秦国的奸臣,郭开作为赵国的佞幸,二人奸佞联手,沆瀣一气,何愁让赵国不垮,使秦国无利?
套用未来的一段话,赵高想要郭开做的就是:
以搞乱赵国为荣,以背离秦国为耻。坚持“以秦国利益”为一个中心,将“服从赵政的命令”、“听从赵高的安排”作为两个基本点。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赵王雄心基本磨光,赵国能臣基本赶光,赵国府库基本用光,赵国兵力基本败光。坚定不移地贯彻落实赵高指导的战略方针,促进郭、赵两家和谐发展,互惠共利。
当然这其中很多还是后话,当前最紧要任务就是趁着廉颇还未班师回朝先一步扶赵迁上位。之前燕国趁赵国元气大伤前来攻打,赵王派廉颇领兵退敌,廉颇大败燕师,迫使燕王答应割让五座城邑求和,不日班师回朝,等他回来在朝中的地位又要再往上提一提,届时再动赵嘉可就没那么容易了【3】。
第22章 给小兽顺毛()
“听说昨日大王重提立倡姬为夫人之事,太子因竭力反对招致大王震怒,大王以不孝为由竟要废太子?”太史府文吏向来不缺谈资,今日出了件动摇国本的大事,这是许多人做一辈子文吏也未必遇上一回的。王宠、张先一进去脑子就被闹得嗡嗡作响,只有赵高八风不动,心宁神定。
“如果只是这事怎么会闹到这般田地,陈兄有所不知,先前太子管的城南护河堤也出了漏子,说是有一段选址不利,筑在了蚁穴上,加上建堤时管理不善,有人中饱私囊,大雨一冲,有一段竟然决口了”,黄衣掌书摆摆手道。
有人不解:“修护城河堤那不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么,这事当时如何没有传出来?”身着藏青色褒衣的掌书摇摇头答道:“听说当时不严重,决堤处又在荒郊上,知道的人不多,一直被太子压着,对外就推说雨季工期延后,找私兵不休不眠地给补上了。还给周围的百姓打了招呼,所以没传出来,近日不知是谁把这事挖出来捅到了大王跟前。”
“原本太子及时补救,加上也过去了这么多个月,当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偏偏撞在了刀口上,这才一发不可收拾。于国无能,于父无孝。如此……太子果真大势已去。”
左史这边的文吏对太子印象甚好,此时一阵唏嘘。可就连右史那边,他们向来偏向赵王,这回对易太子之举也颇有微词。只因对象是公子迁,那公子迁年纪轻轻净随郭开学些声色犬马之事,将来赵国交予他手,只恐前途堪忧。
王宠、张先盯着面前的黍饭一动不动,神情有些凝重。只有赵高至始至终连眼皮也未曾抬一下,吃得气定神闲。半晌王宠才怔怔抬头看向二人,一扫从前的风发的意气,用怀疑的语气小声问道:“你们说我是不是错了?”
赵高看出了他的想法,赵王接二连三的举动让人心寒,王宠本欲弃商从文从政,却不想面对如此打击,心里自然难受,所以收了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样子,变得十分沉郁。张先虽然没说话,但看得出来心情似乎也不怎么好。
“其实以王兄的条件从商或许……”话不用多说,点明就好,赵高知道这个时代商人的地位十分低下,正是王宠的顾虑,也是他家人支持他从文从政的原因。就大多数情况而言,这时候的商人没有文气缺乏理论,而文人不懂商机缺乏实践,鲜少有能将二者结合在一起的者,加上政策不允许,所以一般难有大作为。
以如今赵国朝中的糜烂气象,王宠若要留在太史府死磕,只怕不会有更好的结果了。但他身集商人、文人二者之所长,又避开了二者之所短,若今后能另辟蹊径,或可成就一番事业。赵高是真的把他当作了朋友,所以才实话实说。
王宠惊诧地看着赵高,他虽早知赵高非同常人,却不想他如此大胆。瞧着尚还波澜不惊,却已语出惊人。“小兄弟……”王宠喃喃道。“赵高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今后的路要如何走,还得王兄自己掂量。”不慌不忙地将勺中的黍饭送到嘴里,赵高微微一笑道。
数日后,赵王下诏:废适子【1】嘉,立庶子迁。
赵王雷厉风行,不过数日便完成了易太子之举,原太子被贬至代地,而公子迁新立。其时国中大震,但王命既出,众人皆知再无翻转的余地,所以不出半月,又归为风平浪静。
“小高,那日你让我激赵迁是故意的?”娃娃回过味来,突然觉得赵高那日吩咐自己的事情,并不是阻止赵迁欺负自己那么简单,况且真要阻止,又怎么会用这么迂回的手段。
那日赵高让娃娃私底下对赵迁说:“永远当个庶公子算什么本事,要做就做太子。”果然赵迁回去就向倡姬闹了脾气。原本倡姬受郭开唆使还畏首畏尾拿不定主意,这回儿子一闹就心疼了,当即下定了决心,其后努力配合郭开在赵王跟前吹枕边风,果真没有失望。
“是。”不傻,这么快就开始怀疑了,赵高心想。他不想瞒娃娃什么,虽然娃娃还小,但有些事情也有必要给他透个底。“我这么做自有我的理由,现下却无法和你解释太多。如果你信我,就往下等,等到今后时机成熟再回过头来看,自然会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是不能说吗?”娃娃问他。赵高低头想了想,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言语,摇摇头直言道:“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赵高如此严肃的样子娃娃还是第一次见,但只因为这人是赵高,所以娃娃愿意听他的话,于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好,我信小高。”
一不注意又被赵高揉了头,这一揉却又揉出一个问题,娃娃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他当了太子真的就不欺负我了?”赵高嘴角一勾,用让他安心的语气道:“要成为太子哪里有那么容易,接下来单是立太子的仪式就够他忙的,更别说成了太子还有太傅授课,纵使以他那性子听不进去,也不得不按着规矩走一遍。”
说到这里,赵高颇为欣慰地看着自己养出来的娃娃。就像对待毛绒小兽一样,捏捏脸,拍拍脑袋,顺顺毛,怎么看怎么满意,思绪自顾飘得远了。赵高想着今后娃娃也会经历这一套,而且坚信他一定会表现得非常出色……
娃娃被他这一系列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但看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宠溺,本想躲开却怎么也挪不动了,老实巴交地站在原地,眼睛一闭,视死如归地任他“蹂囧躏”。
赵高在他头发上摸着摸着,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手僵顿时在原地。娃娃感受到他的异样,吃了一惊,忙问:“小高……你……你怎么了?”谁知赵高“严肃地”问道:“近来怎么不梳双髻了?”
娃娃被他的话问得一愣,回过神来心里直犯嘀咕:这也算是大事?他相信就算刀剑加身威胁性命小高也不会有如此异状,怎么自己换个发髻就这么吃惊了?
从前娃娃梳双髻的时候,两团头发毛茸茸的,摸起来又柔软又舒服,而且梳起双髻的模样很是蠢萌,他私底下对着赵高时,常常显得又呆又笨。赵高还记得那年郭开说他给他阿母讨水一事:喊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拿到水却手笨洒了大半。虽然赵高无缘亲见那时候的惨痛场景,但后头想来却又有些不厚道地觉得他可爱,忍不住笑了又笑。
当然他该精明的时候比谁都精,既好学又能吃苦,赵高给他授课,许多时候只要一点就透,不用让人劳神费心。与其说是他在教娃娃读书,不如说是娃娃在陪他看书,二人一起讨论书中某处时,赵高也常常会收获自己独自看书所不能收获的意外惊喜。
这些是赵高从前就发现了的问题,但是现下再细细回想,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个娃娃不知不觉间在自己心中的份量已经变得如此重要了,这是他从前随口答应教他时从预料到的情况。
“阿母说我已经长大了,得像个男子汉,我喜欢简单的,所以就换了这个。”赵高有些可惜地叹了一口气,随手拿了一卷书放到他手里幽幽道:“哦,那男子汉今晚回去把这个抄完。”
娃娃端着竹简狐疑地想着:这卷可是他亲眼看小高随手从书架上拿下来的,堆在旁边还未看过……于是忍不住问道:“小高,里面讲的什么你真的知道?”赵高笑容僵在脸上:这孩子,总爱刨根问底,就这点不好。
不过赵高向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尴尬,把自己适才没看完的那卷书一拿,临看前飘飘丢下一句“你抄完我检查就知道里面讲的是什么了”,便已入定,凝神看起书来。娃娃知道他一看书就很难再将他的注意力扒下来,于是有些“嫌弃”地往别处挪了挪,尽量远离这个“不负责任”的老师。
几个月后。
这天,张先受到了乐坊的邀请,赵高、王宠二人听说是斗琴,兴致大起,趁着不用上工也跟了过去,预备凑凑热闹。至于为何要邀请张先,这其中的曲折还要从前些日子有人踢馆说起。
前些日子有个二三十岁的青年来到乐坊,不由分说便要与乐坊里的乐师斗琴,年轻一辈的乐师经不住他言语的激将,挨个与他斗了个遍,但那人的确有几分本事,凡事和他斗过琴的乐师都铩羽而归。
乐坊的老先生愿本在琴技上压他不止一头,但辈分在那里摆着,也不好出来欺负一个后辈,这人就是算准了这点才有恃无恐。老先生想来想去只有忘年交张先可行,于是想法子星夜找人给张先递了消息。
三人从后门进去,待张先换好了乐坊的衣服走到前厅时,发现里面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以往乐坊都还算是个清静的所在,多半是些懂音律的进来,就算有那么些个想要花钱附庸个风雅的,也都是极少的情况。这种摩肩接踵站满人的盛况当真还是第一次遇到。
“再无人敢应战,我看你们这乐坊就该拆了招牌关门了罢?”这明显就是竞争对手花钱找人来拆招牌的,偏生乐坊的人有苦难言,自己的确在琴技上略逊一筹,还能怎么办?
张先是个办实事的,能动手的尽量不动口,所以眼下一声不响地上了高台,向那青年行了一礼,便跪坐在设好的其中一方对席上,自顾校起音来。弄得那青年倒是先懵了一懵:“你……你待如何?”张先出于礼貌抬了抬头,言简意赅地答:“斗琴。”
第23章 简单又粗暴()
那人闻言嘴角一抽,但见张先做得滴水不漏,该周全礼数的地方都周全了,也挑不出毛病,心想这人也忒嚣张,浑然忘记今日分明是自己主动来乐坊挑衅的,当然,当着众多客人的面,他也不愿掉了身价,所以换上一身谦谦君子的好气度,优雅地向张先做了一个手势道:“先请。”他的意思是让张先择曲,张先没有推辞,想也未想脱口便道:“《神人畅》。”
此话一出,一阵寒风灌进乐坊,挤满看客的楼阁顷刻鸦雀无声,紧接着就有不少人闹嚷起来,甚至有人高声起哄:“我没听错吧,《神人畅》,啊哈哈,斗琴挑《神人畅》?”更有人戏谑:“不会是上个月才习的琴吧?我看你还是再回去练个十年八年再来,斗琴可不是玩耍。”
之所以张先选个《神人畅》会出现这样的效果,是因为懂琴的都知道,这《神人畅》并非什么有难度的曲子,甚至从前听说有那么些有乐理根基的学徒初习琴就可拿《神人畅》开指。是以这时候,众人以为张先不过是个初生的牛犊,无知无畏。
原本听张先选了《神人畅》青年眼中也流过一抹不屑的神色,可是当目光落在他左手大指外侧肉甲相连的地方,却突然警觉了起来,再看其他手指也都……那些地方正是平素揉弦按弦处。只是习琴来玩的人那里都必有异状,更不用说他手上那些地方十分明显,非日积月累的苦练是不可成的。
青年低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气势上已然输了一段,他却犹未察觉,再抬头时神情反有些倨傲:“就依阁下的意思,献丑了。”说着青年将调式调至《神人畅》所需的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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