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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秦当个美男公务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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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主。
成蛟见情势对自家王兄不利也上来帮忙,刺客却突然改了主意提刀向成蛟砍去,赵政见势抬手替他挡下,自己的手臂却被划出一条血口子。刺客原本只是试探,怎么也没有想到赵政真地会如此回护成蛟,一时愣在当场。赵政抓住机会,拉着成蛟拔腿便跑。
此间宫室众多,他们一跑入其间,刺客寻他们也就没那么容易了。好不容易躲进一处安全隐蔽的地方,二人终于歇了舒一口气。
赵政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成蛟,成蛟让他褪下外袍和中衣,裁下自己的衣服替他简单包扎了一下,包扎完,又帮他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这些都做完,成蛟却突然冷下了脸。这还是成蛟第一次这么生赵政的气:“其实王兄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母后的人,那一下其实不挡也无碍的。”
赵政无所谓地说道:“那时候哪里会想那么多?”他说完又在心里道:即便要想,也断然不敢意拿你的性命去赌。想起以前赵高怎么摸他的,他也有样学样地摸着成蛟的头安慰道:“你王兄没事,快看看他们追来了没有?”
成蛟见他脸色十分苍白,哪里像没有事的样子,却不敢耽误他的治疗,往外探了探。正当以为外面没了动静,二人预备从这间宫室走出去时,却不料自另一扇门传来一阵响动,他们当即又缩了回去。
然而二人怎么也没有料到,来人竟然是……吕不韦和赵姬。
看到母亲和吕不韦刚把门关好就迫不及待地缠在一处,那一刻他心中涌起的是滔天的愤怒与无尽的屈辱。而后他虽然已经把目光移开,没有再看向正忘情打得火热的母亲和那个自称是他“假父”的男人,却还能听到他们纠缠时发出的那令人恶心的响动。
“近来大王身体欠佳都不怎么近我的身,你倒好,龙马精神,嗯……轻……轻些……”二人的情话源源不断地传到赵政耳中,此时他已经涨红了脸,浑身颤抖,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半晌找不到说话的能力。
成蛟虽然也被这样的场面吓到,却知道王兄还需要自己安慰,于是忙将浑身颤抖的王兄抱住,并加了点力道求他冷静下来切莫发出响动。二人就这样在漫长难熬的情形下站了良久,久到赵政已经麻木得连赵姬和吕不韦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有注意。
又过了须臾,赵政木然问道:“为何阻止我杀他?”成蛟故作轻松一笑,答道:“在成蛟心目中,王兄才是未来的储君,未来储君的心志绝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动摇。”赵政看成蛟的目光早没了焦距,此时他苦笑一声道:“你就没有想过要当储君么?出了这样的事情,只要说出去,太子之位就是你的了。”
“可那样我却失去了唯一的王兄。”顿了顿,成蛟又说:“成蛟也不是真的那么大度。只是一想到没了王位,却还有一个王兄,可若得了王位,成蛟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便觉得不划算。而且成蛟自认光明正大地争,决计争不过王兄。再则,这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又得背负万钧重任,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成蛟还是留给王兄来担当好了。”
在赵政心里成蛟不过是个稚童,却不想他心中如此清明,不由挑眉错愕地问道:“你就这么信我?”成蛟拉起他的手问:“王兄的境遇,王兄的为人,王兄的才学,王兄的胸襟和气魄,这些两年来成蛟都看在眼里,为何不信?”
“所以王兄,不要去找吕丞相报仇,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看着成蛟满目期待的神情,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嘴角总是挂着柔和的微笑,也对他寄予了莫大的期望,盼他能肩负起秦国乃至整个天下的重任,若是在此处前功尽弃,今后还有何颜面见他?
浩叹一声,咽下心中无尽的屈辱与愤怒,赵政拍拍成蛟的手平静地说道:“成蛟放开我罢。”成蛟见他虽然脸色还是不好,但至少身子没有再发抖了,猜他一定是想通了,于是强打起精神朝他笑道:“走了走了。”
一路上赵政任由成蛟拉着,破天荒没有挣脱开,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今日若没有成蛟,没有小高,他还能不能撑过去?
然而没走多远,二人又一次遇袭,这一次选在人多的地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偷袭对象却不是赵政,而是成蛟。赵政心里转着事情没有注意,反应过来再阻止,却还是生生让成蛟挨了一剑,只是剑的轨迹偏了一点,不至于重伤,仅仅是让他痛昏了过去。那人一得手,便扔下剑没了踪影。
华阳太后和王后适时赶到,就连异人也在,看着地上的剑,赵政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华阳太后和王后冷笑一声,心道:今日当真热闹。
一刻钟过后,赵政跪在地上,一旁的侍医正在给成蛟医治。王后拉着异人只管哭闹,什么:小小年纪心思歹毒,竟然对自己亲弟弟下手、什么小童与大王这么些年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异人本来就因此震怒,当下被王后这么一哭更是心乱不已,当即爆发口称“逆子”上去就是给赵政一巴掌。那一掌带了十成的力道,连异人自己都觉得掌心火辣辣的生疼,更别说赵政一个十三岁少年受了那样的毒打,半边脸当下就肿了起来,头昏眼花,耳朵嗡嗡直响。
这一扇,赵政倒在地上,倒下时不动声色地将适才从怀里拿出的东西丢了出去,异人瞧见拾起来一看,却愣住了。那是他昔年离开邯郸时送给他们母子的唯一一样东西,听说他们母子曾经穷困潦倒吃了上顿没下顿,竟从来没有想到拿去卖了换钱么?异人不由怔怔地看向赵政,这一看终于发现了他手臂上的伤,上面包扎的布料赫然就是成蛟衣服上扯下的。
吕不韦和赵姬姗姗来迟,看着二人一前一后地进来,赵政趴在地上,心头更是觉得被刀割蚁噬一般,生疼。其实不是父王对不起自己,而是自己对不起父王。这一巴掌就算是替母亲偿还父王了罢。
“这伤……”异人蹲下去,不确定地问道。“大王息怒,政儿自小是个好孩子,绝不会做出那等天良丧尽之事。”天良……丧尽?吕不韦也说:“公子手臂上的伤也是疑点重重,还请大王明察。”赵政没有看那两个人,却自顾笑了:今日之事何其讽刺。
那日赵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信陵殿的,侍医为他包扎了伤口,又在他的脸上涂抹了消肿的药。他虽然觉得痛,但连半点呻囧吟都没有发出。侍医又说了些要注意的东西便离开了。
“政儿,还痛么?”赵政背过身去,小小的身子突然缩成一团,无助地将头埋在被子里。赵姬见他不肯说话,心里也无可奈,只道他心情不好,便何吩咐婢女看着,自己出去找吕不韦商议今日之事了。
待母亲的脚步声渐远,赵政挥退所有宫人,自顾看着屋顶出起神来,那一夜竟是彻夜未眠……
第32章 焚书煮个鹤()
正值春日,淮水幽幽,清歌泠泠,远处有桃花点水,近处有柳絮沾衣。乘一舟,执二桨,坐三人,顺水而来,乘风而去。
赵高和魏缭悠悠然靠坐在舟上,由船家摇桨顺着淮河水一路向东。忽然清歌渐止,取而代之的是凛然悲壮,亢直阳刚的古曲:“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赵高神情一动,忽然轻笑一声。原本阳光就给他隽秀的脸容染了一层柔和的色泽,这么一笑,眼眸顷刻变得波光潋滟,却是更加秀色逼人。
“慷慨悲壮之曲,缘何引得小友发笑?”魏缭先前还受歌者凛然之音所感,胸中激荡着豪情万丈,正想以声相和,不想被赵高这么一笑,什么情绪都去了个干净。
不过魏缭脸上并无半分愠色,只因以这两年他对赵高的了解,深知这位年岁方至弱冠的小友,必不会如此轻浮。
“呵,想必此间离楚国新都寿春城不远了,前辈。”赵高答非所问,魏缭倒也不急。年长几十岁的长辈对一个晚辈问话,这答案总不会跑了。
果然赵高以手支颐侧耳倾听了片刻又道:“迁都【1】已逾数载,适才又听了一路的柔糜之声,晚辈还道楚人真甘愿缩在寿春城中任它磨光志气,不想入城前竟能闻得如此慷慨悲歌,先前滞在胸中的颓靡随之荡涤一空,故有感而发。”
魏缭拊掌笑道:“哈哈,小友果然妙人。”他顿了一顿又敛了笑意道:“不过这清醒之人毕竟还是少数,不然那屈子也不会写下‘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样的句子含恨而去了。”
至此,赵高突然想起一个事情,当下便问:“听闻昔年楚王遣人到洞庭湖畔请过前辈一回,前辈却以魏人愿不事楚为由拒绝了?”
大腹便便的魏缭一面听他说,一面换个更舒服的姿势点点头,要赵高继续往下说。赵高嘴角噙笑接着道:“前辈这话唬骗楚王还可以,要教晚辈相信却是不能。”
魏缭朗声一笑道:“这两年,老夫的脾性还真被你摸了个透,哈哈。”不过这么一说完魏缭想起了什么,脸色又沉了下去。赵高见状,心中雪亮,故也敛了随意的神情沉声道:“晚辈斗胆猜测,此时前辈思虑的该是——若不想同屈子一般境遇,该去何处挥洒这腔热血?”
“小友这么问,莫非有答案?”既然赵高提起,必然是有什么计较,所以魏缭并非随口一问。他古稀将至,却迟迟不能入仕,每每念及辗转反侧。这些年他四处游历旁人说得好听是寄情山水淡泊名利,只有他自己知道,周游列国不过是借淡然超脱之名掩饰自己内心求而不得的怯懦罢了。
他二十四岁便学成回到魏国,磨了尽十年母国也未能用他。后来为了逃避,他索性四处游荡。好巧不巧,随着年岁的增长,名气日渐大了起来,就连楚王也慕名而来请他出山。见到使者时,他其实动过出仕的心思,可当冷静下来却又清楚地知道:楚王只是庸才并非明君,就连为君者该有的魄力与器量他都没有,辅佐这样一个人又如何会有结果?
“依晚辈看来,前辈要的答案,当在函谷以西。”赵高反手指向身后,清朗的声音打断了魏缭的思绪,他愕然地看向赵高,喃喃问道:“小友说……秦国?”秦国魏缭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论文,现如今吕不韦出任秦相,他于秦王有恩,在秦国如日方中;论武,蒙骜、王翦皆为良将,又深得秦王信任,老夫入秦……”
“听说秦王身体每况愈下,现如今只能依靠药石吊着……”说到这里,赵高默了一默,随手捻起一片沾在衣服上的柳絮,轻轻一吹,那片飞絮打了个旋,便重新回到了广博的浩天。那年也是柳絮漫天,他枕在娃娃的短腿上小憩,娃娃将飞絮从他身上拿下,也是这么做的。“秦国若是易主,格局必然是要变的。”
“秦王膝下子嗣现今最大也不过十三,倘若当真易主,小友怎知新君可佐?”赵高笑得莫测高深:“昔年在赵国做文吏,见过长公子几回,晚辈敢担保,将来必为明君。”此时魏缭尚不知赵高同那位长公子哪里仅仅是见过几回那么简单,更不会知道今日赵高说了这么多,目的就是为那位“仅仅见过几面”的长公子诓他入秦。
“八字尚无一撇,你口中的长公子总不过是个庶……”话未说完,魏缭自己也愣了,想起适才提到的吕不韦与那长公子的渊源,重新狐疑地看了赵高一眼,旋即凝重地问道:“小友确定?”
赵高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将身子轻轻侧了侧,然后温柔地把手探入江中,清凉的江水径自从他的指缝中钻过,带出一串波纹,波纹映着春阳的光辉,瞬间化作碎金万点绕在他的修洁的指间。只听他不疾不徐地说道:“前辈静待便知。”
魏缭沉思了片刻,也释然了,不过回头看赵高那一派清远宁淡,魏缭却又糊涂了:“老夫眼拙,至今看不出小友心思。这两年与小友相处,老夫时时感叹你之淡然超脱。可另一面,于天下大势,小友却又时时留心。老夫好奇,出世入世,小友今后当如何抉择?”
从前王宠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抽回探入水中的手,骤然失笑:“山高水长固然清远,入世沉浮更显浩然。赵高……不过是个俗人,从未想过置身事外。”
中午二人用了夕食,便继续向北而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兰陵,所以并未在楚国新都寿春城停留。二人一路跋山涉水,一直走到傍晚,方才见到一点人烟。“在下和……呃……和老师一路走来又饿又乏,眼看天色已暗还没个落脚的地方,不知壮士能否行个方便?”
说到“老师”二字的时候赵高、魏缭都有些古怪,不过二人收敛得极好,故而那猎户没有察觉。那猎户看样子也不过三十出头,着一身兽皮,人瞧着也豪爽干练。
“我说今天好运气能猎到只鹤,原来是山里来了客人,两位先生,我这里没那么多讲究,里边请。”猎户将手中提着的鹤往二人眼前一挥,又拍了拍门框,爽快地说道。
赵高、魏缭原想向他行个礼,道一句“多谢”,这样一来倒觉得多余,索性只表达了谢意,免去了虚礼。不过进门前低头看向自己的佩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正要将其放在门口,却听那猎户说:“怕啥,我一个破猎户,还怕两位把我吃了不成?”
“哈哈,如此就叨扰了。”魏缭捻着花须腆着肚子先一步踏了进去,赵高无奈一笑,向他微微颔首,也跟了进去。“这家里没别的东西,今日就猎到个这个,我看你们读书人都喜欢穷讲究,就不知二位敢不敢尝一尝了。”
适才赵高就注意到他手中的鹤了,眼下他和魏缭半日没有进食,早就已经又饥又渴,况且他也从没有那些个讲究,当下便跃跃欲试。三人坐在草棚里,正准备生火,却发现家里没柴了,猎户转身就从房顶上揭了些茅草下来。赵高见状悠悠笑道:“看来昨夜看完得正是时候。”接着他想也未想便径直从行囊里拿出几卷书递给猎户:“有这些,烧得久些。”
“我还道这些玩意儿是你们读书人的命根子,没想到这位先生如此爽快,哈哈。”魏缭也是性情中人,当即附和道:“今日就来个焚书煮鹤,大煞风景,妙极,妙极!”
是夜,三人围在篝火旁焚书,温酒,煮鹤,端地是酣畅无比。猎户看向二人放在一旁的佩剑忍不住问道:“两位先生竟都会剑术?”赵高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佩剑想起这两年前的经历忽然有些恍惚。
两年前他骑马在洞庭一带踏春偏巧遇着魏缭,那时魏缭瞧见他画图找人做的马镫,当即大喜。又说:若是将这东西用在战马上,骑兵战场上双脚有地方借力,在马背上也能放开双手厮杀,届时骑兵的战力又将翻上一番。接着就拉着赵高问怎么想出来的点子。
赵高不能说自己穿越了,也不愿将这种事情无耻地揽在自己身上,就推说一个已经过世的前辈想出来的主意。那时魏缭听完有些遗憾,但又正在兴头上,哪里肯放他离开,当天就要把他拉回家,要他讲讲那位前辈还有无别的新奇想法。碍着对方是个长辈,赵高那时候也不好拒绝。
他们就这样攀谈了一路,渐渐地赵高开始惊奇于魏缭的身手和学识,而魏缭则惊艳于赵高的气度与主张,如此你来我往相谈甚欢,当即将对方引为高山流水的知己。魏缭素来落拓不羁,连称呼也从“后生”换成了“小友”。
再后来,魏缭见他手无缚鸡之力,更是提出了要教他修习剑术一事。别看魏缭年近七十,还大腹便便,但他几岁便拜了列国闻名的剑客为师,后来学成作为任侠又仗剑在列国游走多年,身手十分了得。
赵高想着多一样剑术傍身,日后行走起来也要方便得多,当即答应了下来。只是跟着魏缭习剑之余,赵高发现自己学得太晚,不可能有魏缭他们那样几十年的根基,索性放弃了刚劲的路数,和魏缭一起重新想了些四两拨千斤的法门。纵然遇上强劲的高手那点微末的伎俩仍无济于事,但寻常敌手总还能防上一防。
魏缭不喜欢虚礼,教赵高剑术从不以“师父”自居,至始至终对赵高的称呼都是“小友”,而赵高既不想抚他的逆鳞,也不愿白白受他恩惠,便取了折中的办法坚持唤他“前辈”,所以适才赵高同猎户介绍说魏缭是他“老师”的时候,二人都有些怪异。
这两年,赵高为学剑术在魏缭那里一留再留,直到半月前,他无意提起昔年荀卿在赵国论兵一事,魏缭师出兵家,这一听便有些技痒,撺掇着赵高要到兰陵找荀卿论他一论,赵高想起张先拜了荀卿为师,想必也在兰陵,于是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是以今日二人才会出现在此处。
“壮士不信?”赵高一面慢条斯理地撕着手中的鹤肉往嘴里送,一面好整以暇地看着那猎户反问道。
第33章 兰陵见故人()
那日那猎户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逡巡良久,还是摇摇头。也莫怪这猎户如此,赵高待人接物向来温和有礼,加上外表清秀,时常给人一种荏弱可欺的错觉。而魏缭年纪身材摆在那里,虽然气势十足,却还是难以说服人。
“罢了,精铁剑贵,我一个破猎户买不起,山野粗人也不懂这些。但弓箭我这里倒是多得很。”说着他站起来,将盖在墙上的一方草席一拉,满墙的弓箭便映入二人的眼中。
“这些……都是壮士自己做的?”赵高看着墙上那些形状各异的弓箭,脸上难得出现了惊奇的神色。猎户得意一笑:“那是,两位先生别看我这些弓打磨得粗糙,有的威力可不比打仗时用的王弓、弧弓弱。”说着,猎户又引赵高看向另一边:“这把是夹弓,射飞禽的时候用的,那鹤能射下来,靠的就是它。”赵高偏头问道:“弋射时所用?”
那猎户粗声咳了一下,又大大咧咧地扬手说道:“射鸟就是射鸟,先生还真是个读书人,说话文绉绉的。”意识到自己失言,赵高沉声一笑,当即赔罪:“壮士果然豪爽,说得对极,是在下失言。”他说完便从猎户手中接过那把夹弓,拿在手中凝神翻看起来。
适才他还好奇那鹤是怎么毫发无损地射下来的,这会儿一看方才知道:这种弓箭用的箭镞非常特殊,它的箭头和箭干相接处有一个小孔,用来栓绑丝绳,丝绳的另一端则绑在石磻上,射箭的时候不是射飞禽的要害,而是射在空中,靠绳子束缚飞禽。所以用这样的方法射下来的飞禽大多保存完好,并且还能回收射出去的短箭。
接着赵高又随手挑了把唐弓试了试手。按常理来说,唐弓威力适中,不是特别难拉开,所以是初学者练习时所用的弓种。但这一把赵高拿在手上却不觉得有半分轻松,只空弦拉了一拉,就能感受到弓弦震动时碎金裂石的劲力,果然如猎户所说,威力十足堪比战时用的王弓、弧弓。【1】
“先生要是不嫌弃可以试试。”猎户见他张弓时双手颇稳,有些意外,于是递上了一支箭,要看看他身手究竟如何。赵高也没有推迟,就着些微的亮光,对着远处依稀可见的一处树枝挽弓便射。只听“嗖”的一声,树枝应声而折。
适才他射箭时既有他一贯温润尔雅,又带几分英拔干练,那样子赏心悦目得很,猎户看了目光也从先前的看好他,变成了彻底的欣赏。“此弓难拉,先生这手法却是利落非常,准头也够好,果然先前看轻了先生。”
魏缭将最后一口鹤肉送入口中,拍了拍手,又摸摸圆滚滚的肚子,轻哼一声道:“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赵高闻言顿时失笑,向他叠手行了个礼,故意拿话膈应他道:“是,是,是老师教得好。”魏缭将袖子一撩,伸到赵高面前晃了又晃,然后说道:“小友还是莫叫老师了,瞧瞧这手上的鸡皮。”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便辞别了猎户,三天后,他们终于出现在了兰陵县城。此时已经是傍晚,他们寻了处干净舒适的逆旅住下,天就全黑了。
魏缭看看自己,又看看赵高,突然不甘地发现:“风尘仆仆”这样的词,有时候并不适用在所有行旅者身上。
比如他眼前这位小友,奔波这么些天,该染的风尘半分不染,该丢的气韵照样半分不丢,时时刻刻都是那副悠然从容的姿态。魏缭忍不住问道:“小友,不累?”赵高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点点头:“累。”谁知魏缭转身气鼓鼓地摔了门:“睡觉!”
一时反应不过来怔怔站在门外的赵高:“……”
翌日,兰陵令官邸侧门。
“这位小哥,请问里面可有一位叫张先的先生?”赵高一路问到此处还算顺利,可是……小厮抓着头发低头使劲想了想,半晌才不确定地问道:“张……张先?府中没有这样的人啊。”得到这样的答案赵高倒是不急,转而又问:“敢问本任县令可还是荀卿?”
那小厮这回倒是点了头:“先生说得不错。”赵高又道:“在下要找的这个人正是荀卿的学生。”小厮看眼前这个青年不过弱冠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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