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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秦当个美男公务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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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下脚。
倒是宫人心细,瞧出了他的难处,也不敢耽误了自家主人的事情,索性将他抱了上去,又坐在他身后,扬鞭策马赶着朝郭府去了。
郭府,只听“啪”的一声郭开暴跳如雷地拍着案几道:“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赵高被宫人拉着一阵小跑,连气也没理顺就到了郭开面前,谁知刚一赶到郭开便震怒了,迎头就是这么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训斥。
赵高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了状态,又顿了顿才低头叠手问道:“大人何出此言?”郭开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道:“你可知你教的那娃娃是个秦国的庶孽。”
被知道了么?赵高虽然保持着谦卑恭谨的姿势,却没有半点唯唯诺诺的神态,低眉敛眸,一言不发平和宁定。
这么一来倒让满脸愠色的郭开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而又烦闷地问道:“你就不辩一辩?”赵高摇摇头,缓缓道:“大人说的千真万确,赵高辩无可辩。”
“嘿!”郭开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刺啦啦地往脸上扇了几扇,气急败坏地问:“奇了怪了,那你总该问老子怎么知道的吧?”
“请问大人是
如何知道的。”赵高作恍然大悟状抬头看了看郭开,又微微低下头,一脸平静地问道。
依郭开的脾气,他向来不把事情说完心里就觉得难受,当下啐道:“老子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个……哎,算了,二三你说。”
“我家主人放在太史府的人禀报说那天瞧着个娃娃从琅环阁出来,拿着你的衣服。当时也只以为是个普通孩童,有你衣服或许是凑巧。谁知道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儿,主人照大王的吩咐去抓娃娃才发现他家有你写过字的那些个木片,再循着蛛丝马迹一查,才知道你竟教了他好几个月。”
二三解释完,郭开拿一脸“老子厉害吧”的表情看着赵高。而那边赵高那边一早就反应过来既然事情败露,必然是因为那些个东西,所以至始至终毫不意外,然而他察言观色的本领也不是白有的。
只是这会儿要是顺着郭开的想法巴巴地夸上一句“大人果然好手段”显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这事情可大可小,扯上了郭开,他可不会轻易放过赵高,所以这违心话不如不说。
郭开看他这不温不火的反应当即就想找人捏死他,不过猎物总要慢慢玩才有趣,这才将胸中的怒意压下去,阴恻恻地说道:“我这个人很讲道理,总得让你知道怎么死,再弄死你。那现在你清楚了?”
“清楚了,大人是怕赵高与那娃娃的关系牵被人查出连到大人,所以这才想处理掉赵高来藏住这个事情。”赵高一袭洒然白衣,端端地站在堂前,眼下阳光忽然往他背上那么一照,周围便多了一圈柔和圣洁的光晕,仿佛通了灵一般,晃得郭开一阵眼花和心烦。
他不悦地靠在扶手上闭了眼,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额侧的穴位,不耐烦地命令道:“你往前走两步。”赵高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从那束光下走出。
其实叫赵高来也不是因为郭开真的要对他讲道理。事情一出,郭开大可在宫里就找人干净利落地处理掉赵高,绝了事情败露的可能,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要赵高死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是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少年似乎从来就没有害怕过,在他面前,郭开总觉得自己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畅快,连杀人都杀得没有波澜,那凡事还有个什么兴头?
所以郭开想知道,若这回真正威胁到了少年的性命,少年还会不会宁定如初。他要亲眼看着这个向来从容不迫的少年在临死前能做出惊恐地神情,期待着能享受到那种掌握蝼蚁生死的刺激。可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
“你就不怕?”郭开忍不住问道。而赵高却答得简单,悠悠地抬起头瞧了瞧郭开的样子,不惧反笑道:“怕。”看他那样子哪里像怕的,谁他娘的害怕还笑得出来?郭开越想越气,早在心里把赵高剁了百遍喂公狗,煮了千遍喂母彘。
瞧郭开满脸狐疑的神色,赵高默了一默,又接着道:“可也不怕。”这他娘的才算句人话!意识到自己竟觉得他这样才算合理,郭开都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怎么就被这少年牵着鼻子走了呢?
《孟子·尽心下》有言:说大人,则藐之,勿视其巍巍然【1】。深知得其中要义的赵高举止从容大方,悠悠道:“这是因为赵高知道,大人您错了。”
“我错了?”这可当真新鲜,呵,这少年当真以为自己不会杀他?看着自家主人沉郁的脸色,周围的小厮们都开始觉得气氛压抑起来,不自主地为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捏了一把汗。
“是,大人错了。”
从前赵高只想着碍于这具身体的年龄和对这个时代的不熟悉,自己行事应该尽量低调,平日只管多听多看,积蓄实力便可。如今看来,自己似乎也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有些时候不是自己不去招惹是非,是非就不会找上自己的。
头一回虽说他自己成功推掉了入郭府做门客的事情,却是被动至极,而且之后也没有完全置身事外,麻烦甩不掉,更拒绝不了。这一次同样如此。一回两回或许可以性命无虞,可是三次四次,十次百次,谁能保证?
可就在今天,就在适才,娃娃的事情让他想起了一个机会,一个至少今后在郭开面前都能让他不那么被动的机会,同时也可解去娃娃的性命威胁的机会,来时骑在马上他便已经在心中反复推敲了许多次的机会。
不是赌么?要赌就来赌一个大的。所以……赵高这回正了神色,振振衣袖,后退一步重新躬身行礼道:“请大人屏退左右,听赵高一言。”
翌日。
国政殿五声鼓响一声钟鸣之后,众臣进入森严的大殿,迅速站定。听得一声“大王临朝”,便有两列手执戟鉞的精铁甲侍拱卫着身着红蓝底色金线文绣朝服【2】,头戴东海珍珠冕冠的赵王入殿,待赵王走到王座前坐罢,他们便一左一右绕至众臣身后站定。这时大臣们才躬身向他行礼,礼毕方才回到自己的位置跪座下来。
近日之事不少人都听到了风声,是以当赵王一直不说话,只拿阴晴不定地目光扫视他们时,他们都觉得大殿内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郭开犹甚。昨日他思前想后熬了一整夜,到了快要行朝会的时候却偏偏来了睡意。
然而那时外面响起了声声闷雷,先前的阴风也刮得更大,将床榻前的帘子掀得“呲喇”作响,看着忙作一团闭门关窗的婢女们,少年说过的话突然又自耳畔响起。
那些言语在他耳边来回绕了几次总算是彻底浇灭了他的那凶凶然的睡意,他喃喃道:“这山雨就要来了。”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当即招来侍女服侍他穿戴整齐,也顾不得是不是顶着两个黑眼框了,匆匆赶上了朝会。
其实之所以他会磨到朝会的前一刻赶到,也是因为那事情至今犹疑未决。可是赵高呈在他面前的那些好处实在太过诱人,自天边响起的几声闷雷仿佛在无形地催促着他,最终那些令人难以割舍的好处还是驱使着他出门了。
他想着:今日做与不做看自家大王的颜色来判断似乎也不迟,所以何不先观察观察再说。然而眼下僵持的情形,却让还在观望的他觉得前所未有的难熬。此刻,外面的雷声还在继续,雨却还未落下。
好在这样的时候总会结束,赵王左手撑在大腿上,一用力身子便微微向右前方侧倾,郭开眼疾发现了这一细节,以他对赵王的了解,他身子向右侧倾斜便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赵王定要死守诛杀秦国质子一事。”这是昨日少年对他说过的话,郭开微微蹙眉,继续往下看去。
赵王右手一抬,朝服一展,沉声道:“秦国区区数日就连夺我赵国数城,视我国中若无人的境地,攻占城池如探囊取物,众卿就没有什么要说的?”这么说完,顿了顿又作恍然想起状接着道:“哦,对了,寡人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霎时若沸水滚成一片,看众臣议论纷纷,赵王发出一个“意料之中”的冷笑,遂拍了拍手,要人将赵政和赵姬带上来。
此时议论骤停,宽阔的大殿静得出奇,殿前侍卫答“是”的铿锵声绕着朱红的大柱往复游走,顺着在宽绰的殿中层层扩散,充斥在众臣耳中,气氛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很快就有人押了对母子进殿,并扔到地上。那对母子虽不曾被人虐打过,但衣着褴褛,脸上沾了不少脏污,显然也受了不小的苦。
随后,就在他们身旁,赵王又派人以同样的方法将一对黑犬扔到地上,母犬和犬仔惨叫了几声扑腾着站起来,循着赵政母子的气息凶凶然地跑过去,那畜生呲牙狂吠,凶狠嗜血的样子,看样子它们显然是经过训练有意针对他们母子的。
那场景就连不少大臣看了都屏住呼吸,头皮一阵发麻。甚至有几个文官想起畜生不认人,万一随意攀咬起来……怔怔地吞了口口水,以手撑地下意识往后退去,着实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不过也有些个大臣看后满脸兴味,瞧着狼狈趴在地上的赵政母子和一旁朝着他们狂吠的黑犬竟还忍不住发出一阵哄笑,又附和道:“大王所言不差,果然精彩。”其间还不乏夹杂有辱骂秦人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总之无论是今日大王难以捉摸的态度,还是殿前放出的凶恶黑犬,都似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每个人心头,不少人在心里提醒自己:今日小心为善。
再说一身玄色短打的小赵政,他被人扔在地上,虽然吃痛皱了皱眉,却是一声不吭,白着脸从地上坐起来,念着阿母生病不能躺在地上,想要扶她起来,却被那体型庞大的母犬打扰。
眼下殿外的雷鸣伴着身前的犬吠就萦绕在他耳边,他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惧色,整个人反而更加精神了起来。他凤眸微一眯,偏头朝那对不友善的黑犬狠狠地瞪过去,并辅以扬手恫吓的动作。说也奇怪,那对黑犬被他那么一瞪便如销了声一般,继而呜咽了几声,当即耷拉下尾巴,怯怯地往后退了几退。
待吓退黑犬,小赵政便转而柔了神色,小心翼翼地将母亲扶坐起来,等母亲安置妥当,他无视那些针对他们母子的哄笑辱骂,以及那些冷漠的人看戏的目光,寒着脸默默环视了周遭一转,随后才微微低下头,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人却是更加挺直了腰背,不卑不亢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身形虽小,脸上的稚气也尚未退去,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姿势配上一身干练黑衣竟能给人一种英挺而沉厚的错觉,甚至是种劲如苍松的好印象。这一举动落入赵王和好些大臣眼中,不由觉得可笑:垂死挣扎罢了。而廉颇、蔺相如、李牧他们几个却因此高看了这娃娃几分。
郭开瞧见这样的娃娃,竟也开始有了松动。不过他不是那假仁假义的老廉颇,可不是赞赏抑或同情这个娃娃。他只是觉得少年昨日所说今日看来当真又多了几分可信的程度。只是眼下还不是下决断的时候,姑且看看再说。
此时,雷声还在继续,风声也尚未停止,可雨仍然没有落下……
第15章 阴风吹满楼()
赵王以恶犬羞辱赵政母子未果,心中忽觉无趣,索性摆了摆手叫人牵走,又随手拿起案上一块色沉纯厚温润的玉虎,一面把玩一面看向臣下朗声问道:“寡人欲以他秦国公族的血祭我百姓亡魂,振我赵军士气,尔等以为如何?”
“回大王,臣以为若是诛杀质子,能否振奋士气倒还其次,万一激怒了秦人,他们攀咬得更加凶狠……”谁知这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的扈辄打断:“赵国何惧!他秦国真要继续打来,我扈辄敢请第一个领兵迎战。”
扈辄是赵国猛将,【1】素为郭开所用,但今日之请,郭开事先也没有和他通气,此番话全然是他按着郭开从前的吩咐顺着赵王的想法来说的。但是今时今日,情况毕竟不同,他全然不知自己的主张与郭开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情是背道而驰的。
此话一经提出,不少郭开的人就站出来附议了。反对之声与喊打喊杀之言在殿中荡开,横飞的唾沫似剑影刀光,你来我往间虽不见半滴鲜血,却也是招招凌厉逼人,与战场之上生死攸关的厮杀相比也不遑多让。
若换了往日,这些不牢靠的下属擅自行事郭开早就递了眼色,可是今日他没有,自顾垂眸整理自家衣袖,掸掸衣角落在地上沾染的灰尘,再仔细抚平上面的皱褶,总之朝堂之上发生的一切好似与他无关。
太子嘉、李牧那边也稳稳地坐着,默不作声。而另一边,老态龙钟的蔺相如正昏昏欲睡,全然无法集中思绪。不久前才替蔺相如接掌相位做了假相的廉颇,眼下瞧他一副老不中用的样子,思绪飘到了别处。
这文臣武将到老了就是这个区别,现如今他一顿尚还能吃一斗米十斤肉,而这老东西却只能喝点白粥吊着。“哎”廉颇浩叹一声,伸手捅捅蔺相如的手臂,以眼神示意他朝堂之上莫要失态,这一来二去他二人同样没有发出过一句评论。
赵王今日要做的,本来就是要逼迫众臣决议:杀质子,报血仇,振士气,顺带找回自己失落已久的威信。
现如今,这朝中廉氏蔺氏将相同心,颇有声望,他二人若站出来反对一句,就算是赵王也得无奈妥协,俨然是庙堂上主心骨般的存在。而他那长子太子嘉,在朝中素有贤名,良将李牧又为他所用,也是赵王施政时不小的阻力。
更糟的是,那两股势力常常主张不谋而合,表面行事是为忠义报国之名,实则不把他这个赵王放在眼里,事事与他针锋相对。
只有郭开,从一而终对他忠心耿耿。可是纵使他力排众议将郭开提至上大夫,官拜司寇【2】,还替让他拉拢了不少可用的人,论稳固,郭开在朝中终究还是不敌他们。
对于郭开他们今日的表现,赵王很是满意。而另一边他的好儿子太子嘉、李牧和那两个老东西就实在碍眼了。看他们的眼神赵王就觉得心中莫名窝火:这些人越是故作深沉一言不发,越是表明不把他这个赵王放在眼里,要他们出谋划策的时候,他们却不接话头,这副稳坐泰山的形貌不是轻视他又是什么?
此时,一阵狂风从大殿敞开的大门间凌厉地灌进来,掀起了不少人的衣袖,大殿中的沉闷之气非但没有因此一扫而空,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态势。扈辄他们虽不及老贵族们说话份量重,但鼓荡人心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赵国原多血性男儿,诸如“血战秦人,不做孬种”、“杀质子,励军心”之类的话语提得多了,竟也能动摇得不少人心,反对之论大有被喊打喊杀之言淹没的趋势,朝中也渐有同仇敌忾护国卫家的激昂之气。
此刻赵姬将儿子护在怀中瑟瑟发抖。什么吕不韦,什么异人,在她心里不过是个抛弃他们母子逃跑的懦夫。自身难保还空许什么秦国夫人?真是无耻至极。
事已至此,赵姬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些年若非家中老翁上下打点,他们母子在赵国绝无生存的可能,遑论什么回秦国共享天伦当上夫人。
小赵政没有怯懦地将头埋在母亲怀中,而是偏过头从母亲臂弯间坚毅地看出去,一遍一遍认清那些人的脸,看清他们做的事,无论今日能否活下去,他都会牢牢记住这些人。
他并不怕死,也不怕受罪,但是此时此刻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和害怕的,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和小高道别,他还怕小高找不到自己会担心。想到这里他懊恼地将脸埋在母亲怀里轻轻蹭了蹭。
面对朝堂此种情况郭开微微蹙眉,这些分明与昨日少年所料相同,可朝会前考虑得再周到,临到朝会却仍觉有些不真实,如今情形若再无人站出来反对,便也可能出现另一种失控的可能,届时还有什么可想……
等等!想到这里,郭开猛然惊觉,原本打算持观望态度的自己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默认了少年的提议甚至在为还未出现的结果感到惋惜。毕竟少年的提议太过大胆,郭开一回神,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可当那个眉间一股书卷清气悠然而立的少年猝不及防地浮印在眼前时,郭开先前心中那团浮躁气已不知不觉被驱散,心跟着定下来不少。分明身处虎斗龙争的朝堂,分明在这紧要关头,郭开竟然就这么放松了下来。
赵王见时机成熟,不动声色地将手中握着的那枚玉虎稳稳放在面前的案上,做了个手势,便立刻有殿前侍卫会意,走到赵政母子面前将他们分开,把他们架了起来。接着赵王大袖一展以手撑膝身体微微前倾抗声道:“既然众卿赞成,那……”
从适才起,李牧就将心头的火压了又压,今番赵王所为,全然是小人行径,堂堂赵军的士气何时要一对孤儿寡母的血来鼓动了?虽说两国交恶诛杀质子天经地义,但原本质秦的异人因看守不利已然逃跑,再为难一对孤儿寡母,岂非让列国唾骂?
“大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李牧眼下虽保持着躬身行礼的谦卑姿势,但身上仍然不少半分英武之气。举手投足都是自将门带出来的轩轩昂昂之风,就连此刻自身难保被人死死扣住的小赵政也为他勃发的英姿所折服,不禁多看了几眼。
随着李牧出列,这边郭开的眼睛就跟着亮了起来。“那日立倡姬为夫人一事未果,大王表面虽没有发作,其实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加上平素的积怨,难免要找个地方发作,您说他寻了个不大不小的事端摆到明面上处置为的是什么?”
这是少年昨日说过的话,如今定下心来一看,的确更清楚了:事情不大放大偏生放大了处置,无非是想引人入圈套,借机立威,杀杀他们的锐气。郭开双手一挥,把先前压在手臂下的衣袖展开,整理好仪容再次跪端,嘴角一勾心道:开始了。
相比廉颇这些老资格,不到三十的李牧分量就要轻得多,不过眼下匈奴那边蠢蠢欲动,赵王还指着再调他回代地镇守,盼他能击退那些让人头疼的蛮子,所以朝堂之上少不得也得给他几分面子,是以做了一个虚请的手势道:“请讲。”
李牧再拜,方言:“臣以为诛杀质子不妥。”此话正中赵王下怀,今日要的还就是他的反对。赵王掸了掸衣袖有意沉吟道:“哦?这其中有何说法?”
“赵国男儿顶天立地,拒敌迎战退秦护国原就义不容辞,无须靠杀一个女人和一个娃娃振奋士气”,李牧肃然道。赵王面不改色,人却带上了几分不怒自威的压迫感笑问道:“诛杀质子是寡人的意思,这么说来寡人此举倒是小人之德了?”
不给李牧接话的机会,赵王神情一变又拔高了几分话音:“卿可知你口中的女人是秦国公子的发妻,你口中的娃娃更是秦公族的血脉,要他们为我赵国数万将士的偿命,为我赵国数万因秦国征战流离失所的无辜百姓偿命,又何尝不是天经地义?”
赵王这一番话说下来,朝堂寂然无声,知道自己触到了大王的逆鳞,李牧低头告罪:“臣不敢。只是诛杀稚童弱母之事很容易落人口实,秦若借此为由煽动列国伐赵,届时赵国孤立无援岂非得不偿失,纵由诛杀质子激得浩浩士气,也难敌六国同仇。”
见李牧如此不避生死直言相谏,先前持反对意见被打压的大臣们立时又有了精神,和主杀的臣子争作一团,谁也不相让,先前寂然无声平淡无波的朝堂,再次掀起层层波澜。
有人拂袖反驳:“秦国屡次挑衅,我赵国若一再退让,左一个怕受迁连,右一个不仁义,连个质子也不敢诛杀,无疑是在百姓、兵士心中甚至六国君臣黎民心中留下无能的印象,长此以往置赵国于何地?”也有人讥笑说:“赵国的实力难道只靠诛杀质子才能证明?有廉老将军在,秦军何惧!”
虽早有准备,但见此情景赵王心中仍是大为不快。李牧不过一句话,就引得不少人相随附和,眼下更是拉出了老廉颇,好似赵国只能靠廉颇一人撑起了一般,他这个赵王难道就不值得倚重?
更窝囊的是,眼下他虽瞧李牧、廉颇不顺眼,有些事却又不得不用他们,所以有时候给足了他们面子之余,赵王也迫切地想要在他们面前树立君王的威信,这次诛杀秦国庶孽就是一个契机,他要告诫这些人,谁才是赵国之主,谁才是说一不二的王。
此时,骤雨前的阴风仍一刻不停地刮进大殿,雨还是没有落下……
第16章 赵王的打算()
赵王闭上眼睛,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再缓缓睁开眼,转而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笑问道:“老丞相有何高见?”这声老丞相叫的是蔺相如,毕竟是朝中资历最老的长者之一,赵王自然要装装样子。
“那日大王私底下找了右史那边拟定文书。”彼时郭开十分意外:“你怎么知道?”谁知少年无奈一笑:“在太史府无意瞧见的。”左史这边素来同廉蔺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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