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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箭战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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癞痢鬼飞奔而来的动作,此时像是缓慢动作一般,这令人屏息的一刻,却像是千年万年。

然后,在那张欣喜万分的容颜上,癞痢鬼的鼻子依然拖着两行鼻涕。

只是,突然之间,只见眼前一花,那两行鼻涕便已经不见。

不,不只是鼻涕,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只看见一道森冷的蓝光掠过,癞痢鬼那拙朴可爱的容貌便整个消失。

因为此刻他的头和身体已经分开。

“呼”的一声轻响,他的头颅已经向后方飞出去了好几尺,滚落在草地之上。

而癞痢鬼无头的身子却余势未歇,跑了几步之后才软了下来,滚倒在地。

他的手上,也仍然紧紧握住那个夺命的彩毬。

“刷刷刷”的几声轻响,这时候,才从他没有头的颈项处冒出了汨汨的鲜红热血。

这是什么样的武器?算算癞痢鬼横尸之处距离斗家众人观看之处还有数十尺之距,也没看见他们用什么刀,射什么箭。

什么样的武器能从这样远的距离将一个人的头颅砍掉,砍掉许久之后,尸身才冒出鲜血?

看见这样的惨烈可怕情景,虎儿简直要发狂了,他狂声大吼,像是发了疯一样,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是东关旅因为和这些少年没有虎儿那样深的情感,是以能够在一旁较为冷静地观看。

方才虎儿可能没看见,但是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射死三眼标的,是那个斗家人的弓箭,这并没有问题。

但是将癞痢鬼的头砍下来的,却是那斗叔达身后的一个怪东西。

那怪东西严格来说,并不是个很真实的东西,比较像是一个幻景,或是一道光影。

只见在斗叔达的身后上空,悬浮着一个色作淡蓝的人形,那人形像是个壮汉,但是形貌却和一般常人不太相同。

那壮汉留着三撇卷卷的胡须,身形高壮,但是却只看得见上半身,下半身任东关旅如何细看,都无法看清。

方才砍断癞痢鬼头颅时,便是从这壮汉的手中发出蓝光,像是一柄利刃似地从远处发出,切断了癞痢鬼的头。

但是仔细看看在场众人的反应,却仿佛没有人看得到这个蓝色的壮汉。

难道这个壮汉是鬼吗?

但是看起来又不像。

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东关旅却觉得,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东西。

他略作思索,很容易便想了起来。

因为当年他的另一位义父东关清扬的背后,也有这样的东西。

当年,义父是这样说的。

“这种东西,是人身体一种可畏可怖的巨大潜能,称之为‘元神’。只要知道怎样运用,有的元神能力直可惊天动地,便是要生死人,肉白骨也是稀松平常!”

这些年来,他时时想着义父在那相聚半日说过的话,把那些话记得滚瓜烂熟,他也曾经在不同的想像中,编织出这种元神是何等的神妙模样。

只是却没有想到,今日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神秘迷人的“元神”,却要将小命送在“它”的手上。

他这几个转念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只见虎儿楞楞傻地抱着癞痢鬼无头的尸身,一身是血地放声大哭。那失去双眼的少年气力已然放尽,此刻也不再滚动,只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草地上七横八竖地躺着几个尸身。

那斗叔达仿佛已经觉得意兴阑珊,一使眼色,两个黄衣汉子便依言走进草地,这两人的手法便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两人手上一持刀一持剑,持刀的走到那失去双眼的少年身旁,手起刀落,便将他的头砍落。持剑的则走到另一名和癞痢鬼争毬的少年面前,少年待要大声惊呼,却已经被他一剑刺入心窝,登时无声无息倒地而死。

然后两人一转身,便向虎儿和东关旅的方向走来。

自始至终,这几个狠心的斗家人便没想要让少年们生离此地。

更可恶的是,他们还要将少年们折辱殴打,让他们受尽苦楚后才死去。

心狠手辣,残忍横暴。

这便是执荆楚一国权柄的斗家。

看着两人持着明晃晃的刀剑前来,东关旅忍不住呻吟一声,想起自己的生命居然会在这个牢狱中结束,也是从来料想不到的事。

而虎儿却是眼睛冒着熊熊的怒火,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只怕就有千百个斗家人在此,也会被他杀个干干净净。

持着刀的那人,便是和虎儿交手过数次的笑眯眯楚兵,此刻他眼中露出嗜血的喜悦,手上握紧,刀光一闪,便往虎儿的头顶砍落。

便在此时,只见平地间仿佛出现了闪电,但是那电光却是寂然无声的。

然后“铎”的一声,便是一记清脆的骨头裂声。

那声音清脆得令人牙龈发酸。

只见那笑眯眯的楚兵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整东张脸却像是从头顶中央流下了什么。

不,那不是“流下了什么”,而是一道裂痕。

随着裂痕渐次往下,这楚兵的整个头颅便像颗西瓜似地分成了两半。

然后他向后仰倒。

而闭眼待死的虎儿却是一点事也没有。

这时候,那寂静无声的闪电又再次出现。

一样光芒灼亮,一样无声无息。

在这样的衬托之下,那清脆的“锵”一声金属轻声长响便来得更为鲜明。

这一次,出事的便是那名持剑的楚兵。

也不晓得为什么,他只见手上的铜剑轻轻颤动,跟着便从中央逐渐剖开。

由剑尖到剑身、剑把……

然后整只手臂也被从中剖开。

跟着那裂痕像是传染疾病一般,划过整个肩头。

然后整个世界便翻天覆地,天在下,地在上。

还有,之后便是那一片血红的无尽黑暗。

持剑的楚兵,在电光一闪之后,被人从肩胸部位整个削掉。

比起刚才那蓝色“元神”无声无息砍掉人头的可怖情景,这如雷电般光芒杀人的方式更令人胆战心惊。

东关旅和虎儿两人乍从死神手下逃得性命,一时间吓得傻了,只是盯着眼前两具像是砍瓜切菜一样的尸身发呆,也来不及细想那一道道似雷似电的光芒从何而来。

便在此时,只听见身后一声轻笑,却有一个中年文士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越过两人,悠闲地向那几个斗家人的方向走去。

第一部(荆楚皇族)  第九章 悲凉的樱桃糕

那斗叔达原先是气定神闲,准备看最后两个小乞儿死于非命,然后结束今天这场好戏,但是变故陡起,两名小鬼不但没死,反倒是自己的手下不明不白地死于非命。

他身后那名蓝色壮汉光影“游刃”果然便是东周初期曾在齐、鲁、秦一带干下许多轰轰烈烈大事的“元神”,虽然过了近百年后,元神族类已经极为罕见,但是却仍然是非常令人胆寒的作战利器。

此时他细看这名突然出现的中年文士,不管如何凝聚心神也看不见任何“元神”的征象,这样一来,虽然这文士出现时的电光令人不安,但此人没有元神相助,自然就要比自己差上许多。

心念既定,斗叔达便冷然笑道。

“这位老兄却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到得我们这儿,却不知有什么指教?”

他一边说话,却已经暗地里催动了身后的元神“游刃”。

这斗叔达其实是个颇为卑鄙的人物,平素最擅长的便是笑里藏刀,像刚才他明明已经立意要将众少年置于死地,却还以言语欺瞒他们,让少年们以为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却不晓得自己的命运早在被抓来之际便已经决定。

看见“游刃”的蓝刀已出,斗叔达暗自窃喜,准备在下一刻便见到这中年文士横尸当场。

只是,“嗤嗤嗤”几声轻响,“游刃”已经出去了好几记蓝刀,但是那中年文士却依然气定神闲,一点也没有反应,更遑论横尸当场了。

只听见那文士笑道。

“我早听说过你老兄是位笑里藏刀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在下姓倪,名字叫做负羁。今天偶尔来到这儿,便是特地要来结果诸位的性命。”

此语一出,几个斗家人当然立刻按捺不住,那使弓箭的大汉怒容满面,手臂一张,又将弓箭抄在手中,他的射箭手法本就快似鬼魅,看的人只见眼前一花,那可以将一个人立即洞穿的神箭便已射出。

只是这一次,他的神箭却再也没有办法出手,因为那中年文士倪负羁袍袖一挥,登时又是一阵狂猛却又无声的电光。

这下子,众人总算看见了那灼亮电光的来处,原来它便是来自倪负羁的袍袖之中。

“铮铮”两声轻响,那神箭手的短箭根本就没能出手,甫一离弦便被剖成两半,整个人又被这可怖的电光胸部头部从中切开,“砰”一声巨响,向后飞出倒地而死。

神箭手这一死,斗叔达等人都是大骇,几名狱卒也顾不得别的,立刻连滚带爬地翻身便跑,斗家人此时也只剩下了斗叔达和另一名黄衣汉子,这些人只在占优势时强凶霸道在行,遇上了比自己更凶更狠的对手时,却是没用到了极点。

只见斗叔达双膝一软,立即便跪了下来,向着倪负羁大声求饶,和原先的趾高气扬大不相同。

见了他这样窝囊,倪负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没有答话,却听见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

“叫饶可不成,”只听见虎儿坚决地说道。“癞痢鬼、三眼标他们也向你们叫过饶,你们又是怎样对他们?”

斗叔达大怒,他一生都是楚国的荣宠贵胄,平素哪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更何况说这些不逊之言的是个身份低贱到极点的小乞丐,更是让他怒气冲天。

更气人的是,此刻倪负羁居然点点头,对虎儿露出赞许的笑容。

“很好,很好,”他赞道。“却不知道你要怎样办?”

“怎样办?”虎儿怒道。“当然是一命抵一命,血债用血偿!”

“那当然是好的,”倪负羁悠然道。“只是你却不可以靠我来报仇喔!说得这么好听,所有事情还是得靠你自己来做。”

便在此时,“咻咻咻”几声轻响,又是几道蓝光闪过,虎儿脸色大变,连忙后退几步,摸摸身子,还好并没有什么大伤痕。

他虽然不像东关旅一样看得见“元神”,但是却也知道这蓝光非同小可,刚刚癞痢鬼的头颅便是被它削掉的,此时他惊疑不定地望向倪负羁,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

倪负羁点点头,双臂一振,便从袍袖中取出一对似影似光的怪剑来,两柄剑像是尖锥一般,大概只有一尺来长,也没有剑柄,只是从倪负羁的手背上伸出,倒像是片特大号的指甲。

他以两柄光剑指向斗叔达,沉声说道。

“天生万物,必有其理。上天对你如此厚爱,让你拥有这奇异的元神能力,你却拿来伤害人命,也不能怪我对你如此。”说着说着,接下来的话却是对虎儿说的。“少年,他这元神我已经将它挡住,无法再行作祟,但是你要报仇,仍然要靠自己的力量。”

听见他如此说,虎儿更不迟疑,一声怒吼,没头没脑地向着斗叔达挥拳便打。

俗话说:“斗拳三分勇”,这斗叔达虽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之人,但是他经年累月习惯的是以武器与人交战,或是以无声无息的元神偷袭人,数十年来,哪曾经和人赤手空拳对打?这样一来,胆气就先行怯了,再加上虎儿在市井上待得极久,平日挥拳殴击的机会哪还少得了?如此一消一长,只打了没几回合,斗叔达便已经招架不住。

“不行不行!”他急急忙忙地大声呼救。“饶了我!饶了我吧!”

叫喊声中,他已经兜头兜脸地挨了虎儿好几拳,但是虎儿下手更不容情,拳脚间更是往他脸上招呼。

中了他几拳之后,斗叔达疼痛不已,还是连声说道。

“饶了我啊!别再打了!”

听见他这样说,虎儿怒道。“饶了你?癞痢鬼却说不行!三眼标也说不行!大家都说不行!”

“砰”的一声,却是虎儿趁了个空,将斗叔达绊倒在地,此时虎儿打发了性,杀红了眼,看见这个杀害自己好友的大坏人倒地,心中恶向胆边生,从旁边找了颗大石头,扛过头顶,便打算将这个可恶的斗家贵族砸死当场。

他心念既动,手上更是绝不迟疑,“轰”的一声巨响,那颗大石便猛力地砸在地上。

只是,地上却没有血迹,也没有斗叔达血肉模糊的身影,因为方才在千钧一发之际,那另一名黄衣大汉见情势危急,伸手便将斗叔达拉开,避掉了巨石砸顶的惨酷死状。

人没有砸成,虎儿大怒,一跛一拐地冲过去还要再打,那黄衣大汉挡在斗叔达的前面,伸手开始挡架。

这一来,可就没有刚才打斗叔达那般的轻松愉快了,黄衣大汉的手脚极为迅捷有力,加上又比虎儿手长脚长,两人打了没几下,胜负情势立即逆转。

“呼呼呼”几记重拳,虎儿挡了个手忙脚乱,还在混乱中被打中了几记头脸,热辣辣地发痛。

便是这样几记重拳,黄衣大汉趁了个空,一伸脚便将虎儿绊了个大跟头,整个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大翻身,重重地跌在地上。

好在大汉对倪负羁的光剑十分忌惮,将虎儿绊倒后,他也不乘胜进击,只是退在斗叔达的身前挡住,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倪负羁。

倪负羁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虎儿,眼神精光一闪,手上光剑又是电芒射出,却听见斗叔达杀猪一般地大声惨叫,双手登时像是没有用一样地软软垂下。

倪负羁这一出手,削掉的却是斗叔达身后元神的双臂,要知道这元神一物与宿主的身体息息相关,这一次倪负羁将斗叔达元神的双臂削去,这位不可一世的楚国贵族,这辈子大概也只能靠人喂他吃饭了。

“你去吧!把他扶走,”倪负羁对着那黄衣大汉冷然说道。“我知道你没杀人,所以让你走。”

黄衣大汉将斗叔达扶走之后,倪负羁横了虎儿和东关旅一眼,居然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飘然而去。

牢狱的草地上,此时便只剩下了七横八竖的尸体。倒在地上,气自己怎么如此没用的虎儿,还有跪坐在一旁发楞发呆的东关旅。

一阵古怪的风吹来,吹得屋檐上的绳圈摇摇荡荡。

不久之前,这儿还挂着好些个少年,此刻却除了东关旅和虎儿之外,都已经全数失去了他们的年青生命。

片刻之后,在楚国的清晨街道上,逐渐苏醒的城民们已经开始打着呵欠,伸着懒腰,有的人在门前撒水,有的人蹲在阶梯上嗽口,准备开始一日的平凡生活。

空荡荡的大街上,仍隐隐有着露水的芬芳。

那神秘的中年文士倪负羁施施然地走在大街上,自在悠闲,仿佛世间任何事都不放在他的心上。

只是他偶尔会眼神后移,仿佛在他的身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倒是没有。

有的只是两个贼兮兮,眼珠子骨溜溜转的小鬼。

打从牢狱中走出来,东关旅和虎儿两个已经跟踪倪负羁有好一阵子的距离。

两人跟踪的技巧可以算是拙劣之极,跟在倪负羁的后面动作诡祟,有几次还惹来好奇的老太婆目不转睛地注视。

还有几次,却是差点把前面的倪负羁跟丢。

就这样跟跟走走,跟到了城东的广场,在这儿人潮较多,本来对跟踪较为有利,只是倪负羁走到这儿却将脚步加快,两人一个没有跟上,便再也找不到倪负羁的踪影。

两人不死心地跑到倪负羁消失的位置,四下观望,东关旅还跳上一支旗杆上去远眺,却真的再也找不到倪负羁的踪影。

两人垂头丧气地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却看见倪负羁站在眼前,表情似笑非笑。

“跟着我干什么?”他冷冷地说道。“不说清楚,你们两个小子就死定了。”

虎儿陪笑道。“没什么啦!只是我们两个被您救了之后,还没有机会对您答谢,想找个机会……就这样嘛……”

倪负羁冷然道。“想答谢?那就来啊!”

东关旅用手肘顶了顶虎儿,两人推推拉拉了一阵,这才对倪负羁深深地一弯腰,异口同声说道。

“多谢倪前辈救命之恩。”

倪负羁“哼”了一声,瞪了两人一眼。“好啦!现在谢也谢过了,没事了吧?”

两人却依然站在倪负羁面前,推来挤去,仿佛有什么话极度难以启口。

“还有什么毛病吗?”倪负羁没好气地说道。

“是……是这样的,”东关旅讷讷地说道。“因为我们两个觉得自己太笨了,打架也打不赢人家,以后就是被人欺负了……也没有办法保护自己……所以……所以……”

“所以想拜师,”倪负羁森然道。“要我教你们武功是吗?”

两人大为欣喜,眉飞色舞地一直点头。

“是是是!能收我们为徒当然最好,不过如果只教一点点本事也可以了……”

倪负羁瞪了两人良久,这才眼睛一眯,露出古怪的笑容。

“这样当然最好,”他笑道。“只不过我从不收弟子,我的工夫也没你们想像的那么好……”

说着说着,他居然身形一晃,两人只见眼前一花,竟然立刻不见他的踪影!

刚刚才在说着“我的工夫也没那么好……”,一眨眼就来个令人目瞪口呆的漂亮工夫。

这简直欺负人嘛……

“这简直欺负人嘛!”在楚国的大街上,虎儿这样大声说道。“不教就不教,老子自己来学!”

他的嘴上虽硬,却也知道倪负羁这种奇异身手可不是“自己练”练得出来的,看看东关旅好一阵没说话,于是虎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想什么啊!”他笑道。“看你发呆成这样。”

东关旅沉思了一会,神情严肃。

“我在想,我接下来想去一个地方。”

“一个地方?”虎儿奇道。“什么地方?”

“我想去‘云中君铺’。”

听见这个名字,仿佛是有魔力一般,两人在人潮之中陡地神情庄重起来。

城西云中君铺,是郢都王公贵族最爱造访的糕饼铺,里面的众多香甜可口糕饼,是楚国小孩子们嘴馋时的美梦。

会提起这个地方,当然是因为一种奇特的糕饼。

樱桃糕。

两人不幸丧命的小友:癞痢鬼生前无日以忘之的樱桃糕。

那代表他对妈妈记忆的樱桃糕。

想起癞痢鬼不惜自己送命,也要帮虎儿抢得彩毬的恩情,虎儿更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当然要去‘云中君铺’,”虎儿揩了揩眼泪,大声说道。“而且还要把他们的樱桃糕拿光!”

只是,两个少年的身手便像是虎儿所说的一样,也实在不怎么样。那“云中君铺”既是王公贵胄经常造访之地,'炫*书*网…整*理*提*供'当然便少不了会有几个挺胸突肚的壮汉保镳。

两个乞儿少年光是走进铺子里就已经极度惹人注目了,后来两人商议之后,由虎儿假装肚痛,吸引众人目光后,再由东关旅前去偷几块樱桃糕。

最后,偷是偷着了,但是却也被发现了,两个怀抱着樱桃糕,再次在大街上与一堆保镳追逐奔逃,眼见到了城东快要被追着了,两人拐进一处死巷,却“呼”的一声腾空而起,凭空消失,让那些追逐的保镳们百思不解。

将两个人毫不费力拎起的,便是那神秘的高人文士倪负羁。

躲在一处高台之上,倪负羁冷冷地打量两个狼狈的少年,又看看他们手上的樱桃糕,这才露出温和的笑容。

“你们的事,我知道了,”他的声音依然冷漠,但是却有些做作。“还是一样,笨!”顿了顿,他却赞许地伸出双手,胡乱摸了几把两人的乱发。“不过你们为了朋友做这么危 fsktxt。cōm险的事,你们都是好孩子!”

三人小心翼翼地再次回到牢房,此时距离上次他们离开不到一个对时,牢房中似乎还不晓得草地上死了这么多人,只见一地的死尸依旧横陈,也不见有人前来收拾。

虎儿噙着眼泪,将癞痢鬼的尸身背在背上,脱下衣服将他的头颅包好,三个人便到了城郊一处僻静的树林,挖了个洞把癞痢鬼葬了,再将那些樱桃糕供在他的灵前。

而这个苦命的少年,便带着对母亲的思念,永远长眠在黄土之中。

虎儿手上持着樱桃糕,跪在癞痢鬼的坟前嚎啕大哭,一旁的东关旅虽然和这个癞痢少年相处不过半日,想起他温和靦腆的笑容,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过不多时,倪负羁走过来,伸手将涕泪满脸的虎儿拉起。

“走吧!你们可以跟我一起走。”

第一部(荆楚皇族)  第十章 密林里的变故

此后数日,倪负羁便带着东关旅、虎儿二人在树林闲逛行走,因为他毕竟在郢都狱中杀了好几个官家、贵族家中人,这几日郢都城内必然沸沸扬扬,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在树林中躲藏几日为是。

这种林木间的生活乃是东关旅的专长,他领着众人在山林间打猎、掘笋挖蕈、生火造饭,还在林中搭了间小小的蓬屋。

倪负羁趁着空闲,有时便指点他们一些功夫技巧,他在过去一段很长岁月中曾经游历天下,因此也趁着空档为两个少年多少解释了一些天地间的奇事异闻。

而对于自己的来历和学艺的过去,他也直言不讳,对两个少年坦诚以告。

“还记得那日我不是对你们说过,说我也没有什么功夫可以传授给你们,是不是?

那真的不是我的自谦之辞,因为我的本事大部份都不是学来的,只是凭着我这两把光剑的厉害。

真要说起来,我的恩师才是天下的奇人,是世上本事数一数二的能人异士。

这两把光剑,也是他老人家送给我的,据说它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武王伐纣的时代,那时候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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