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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春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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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该干嘛干嘛。
只有巧儿曾经受过秀兰的恩才偷偷跑去太太的院子报了个信儿,也不敢明目张胆。
碧桃气的浑身发抖,宁府上下的主子还没有这么把奴婢不当人的,今儿一个妾倒摆起了谱,命令一个小厮上前去踹开了大门。
快步走到秀兰旁边,伸手一探,还有一口气,让一个婆子赶紧给背回太太的院子照顾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保命要紧。
包括杜氏在内的人都听到了踹门声,纷纷惊坐起来,铃兰下床点了灯,扶杜氏起来出门。
杜氏一看外面这阵仗,一时摸不着头脑,还是丫鬟带队,深更半夜就这么大喇喇的闯进了她的院子,传出去好说也不好听!
“不知碧桃姑娘为何半夜踹我院门?可是我那院门犯了什么错得罪了姑娘?”杜氏妖妖娆娆的撕搅着手里的帕子问道。
碧桃在宁府一众丫鬟里,既不是最能言善道的,也不是最机灵讨喜的,甚至就连长相都有些平凡,略微宽了一些的脸让她失了些精致,靠着一份稳妥才让当年宁沐看上了眼送到了如琳身边伺候,也入了如琳的眼。
她从来都是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绝不会多嘴,做事也是从不逾矩,细究起来,比太太身边第一人碧竹还要更稳重三分。不过她可不是没性子的人,端看有没有人惹到她。
生为下贱的奴婢最痛恨什么,自然是那些不将奴婢当人看的主子!何况她杜氏算个什么主子?一个妾罢了,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正大光明的打杀丫鬟也不怕天打雷劈!宁府现在是什么状态,老爷太太貌合神离,老太太老太爷见识浅薄,守着一亩三分地足以的眼光,大少爷大了,用不了几年就要议亲生子。
老爷太太就只生了一个儿子,老太爷老太太对太太就真的那么满意?碧桃是不信的,就是那穷的只有半斗米的人家都希望着儿孙满堂。何况,太太才掌家多久,就出了这档子虐杀丫鬟的事儿。
死了一个小丫鬟不足惜,可是却方方面面让太太难做。
杜氏虽然是半个主子,也不过是个身份高些的奴婢,这事儿她今天冒险也要管上一管!
不卑不亢的回道,“院门没有得罪于我,是太太要借你的丫鬟秀兰一用,听说她心细手轻,让她过去给揉揉脚。刚才我在外叫门没人应,太太的事儿又耽误不得,便劲儿使大了些,还望姨娘能够见谅。”
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不过我一进来就看见秀兰昏倒在院子里,人冻的有出气儿没进气儿,不知秀兰犯了什么大错让姨娘如此动怒?”
杜氏一听她说就明白了,什么太太要借丫鬟,都是鬼话,太太院里子丫鬟婆子十几个,什么样的巧手找不着,偏要三更半夜的踹门到她院里来找,分明是有人告密于这碧桃,她这是带人来救人来了!
杜氏八分确定这事儿是碧桃自作主张,因她对太太的判断,她要是知道了这事儿,不是立马让人把她带去,就是干脆置之不理,而现在时辰太晚,碧桃说的瞎话中又没有太太的强硬。
想明白这些,杜氏一杆火气上涌,她好歹是老爷的姨娘,居然太太身边的一个丫鬟也敢对她放肆,反了天了!
“姑娘这是蒙我傻呢吧,这大半夜的,在过会儿鸡都要叫早了,太太这个时候来我院里要人捶腿?秀兰是我自己的丫鬟,偷了我的东西,还死不承认,我身为姨娘给她点教训还劳的着姑娘管教?你们这是欺负我好性呢,走!你们这就随我去找太太评评理去,我沦落到被一个丫鬟欺负,要是不给我做主,我还有何脸面在这府里,还不如一头碰死了干净!”
说着就上前去拉碧桃的衣服,要拉她出门去找如琳,碧桃看出她只是虚张声势,便站在那里任由她拉扯,让身旁的人不许动,嘴里冷笑道,“也好,让姨娘就和我走一遭吧,虐待死丫鬟,扰了太太养伤,又给相府抹了黑,太太不追究你,老爷也不会放过你,姨娘你可要想清楚。”一双厉眼冷冷的瞧着杜氏。
杜氏听了这话手松了一些。
碧桃接着说道,“秀兰我让人抬走了,是生是死就看今晚能不能挺过去,姨娘若是不嫌事儿现在尽管去闹,依奴婢看,若是细细思量,您不如今晚好好歇着,想想明儿个见了太太的对策,莫要再生事端,惹了太太厌烦还好说,惹了老爷厌烦我怕姨娘你受不住。”
杜氏手一僵,彻底松开了。
碧桃也不再看她,带着一行人匆匆回去了。
秀兰被安置在她和碧竹旁边的小房间,已经有两个丫鬟和一个婆子在照顾了,那婆子用外头盛来的雪给秀兰搓身子,看着冻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那婆子不禁眼眶通红,边擦边说,“造孽哟~”两个丫鬟正在配合着给秀兰灌浓姜汤,听了也不禁哽咽,心有戚戚。
碧桃来查看了一下,秀兰命大,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就是以后这身子非坐下病根不可,若是不好好调养,只怕会影响根本。哎,是非对错等明天人醒了再说吧。
第四十九章()
夜里秀兰发了高烧,给她喝了药,三人人伺候了一宿,总算熬了过去。?13??然身子不能动,但说话却可以了。
秀兰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活着,想及昨日,恍如前世。只是逃过了这次,下次呢?
如琳领着咚咚吃过早饭,碧桃才把这事儿报给她,碧桃一点添油加醋都没有,听到看到的是什么就报了什么。
本想让碧桃把秀兰带过来亲自审问,听及秀兰已经动不了了。便让碧桃碧竹两个搀扶她亲自过去。待看了秀兰的伤势,才知道碧桃并没有危言耸听,秀兰身上一片片青紫,有的地方甚至发黑坏死,一个姑娘家这辈子怕都要毁了,若不是碧桃去的及时,必死无疑。
如琳震怒!这杜姨娘看平时的做派只以为是爱拈酸吃醋的寻常女子,没想到竟是个狠毒的蠢货。
当即让人把杜姨娘一干人等叫过来当面对峙,这事儿如果没有个说法寒了底下人的心,她这个太太的威从何立起?
杜姨娘一夜都没怎么睡,她没想过把秀兰弄死,就是那丫头死犟,话赶话赶到那里,面子不好下台,就让她跪一跪,这不是后来……给忘了吗?
忘了比故意的更恨人,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凉薄的过分。
铃兰和丝兰也是当事人,一并跟了过去。
她们来的路上,秀兰已经断断续续和夫人说了当天发生的事。事情很简单,杜姨娘的一枚金簪子不见了,秀兰是专门给她管理这些物件儿的,杜姨娘自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其实那天之前,她就听巧儿和她说过,趁她不在的时候,看见过丝兰偷偷进了几回屋子,秀兰怕她没安好心,就留心观察她,结果还真的被她抓到了一回她鬼鬼祟祟的从杜姨娘的屋子里出来。
秀兰性子又倔强又直接,上前就问她在干什么?丝兰眼神儿游移,更引起了秀兰的怀疑,她比丝兰力气大,就上手搜了她身上,结果什么都没搜出来。当时丝兰恶狠狠瞪她那一眼像被毒蛇盯住了一样。
秀兰以为不是一路人撕破脸就撕破脸了,之后也就没什么隐患了,哪成想第二天就出了杜姨娘簪子丢了,丝兰一口咬定是秀兰监守自盗这事儿。
杜姨娘在秀兰那里搜了一圈也没搜到什么,但她只想找到簪子,可不管哪个丫鬟的死活,拎一个杀鸡儆猴,秀兰就是那只鸡,管她干没干,先杀了再说,泻了火气也不容易伤到身子不是?
如琳坐在小厮特地搬过来的椅子上,碧竹碧桃站两边,等杜姨娘一干人等过来。
杜姨娘一来看到太太板着脸这架势就觉得不太好,不过她自认也没做错什么,她堂堂一个姨娘惩罚一个偷窃的丫鬟还不行了?
待如琳问起,她就把心里捋顺的一番话说了出来,着重三点,她是姨娘她和丫鬟比身份高,丫鬟偷窃遭罚,伤这么严重不是她故意的。
如琳牵起一丝冷笑,“我们宁家上到老太爷,下到我,对待下人均是良善厚道,就连老爷最是狠厉严谨之人也是如此。外人皆言宁府家风宽和,此名声于老爷少爷也颇有益处。此番若因杜姨娘你传出了折磨打杀丫鬟的话,不用我说,杜姨娘就算不会被怎么样,也会糟了老爷的厌吧?”
杜姨娘心里咯噔一下,才想到这茬儿,宁府只旧年里因情伤自杀过一个丫鬟,其余再无下人被主子弄死之事,若昨夜秀兰真死了,老爷上来了性子,怕是更要厌恶了他,他已经很久没过来了,她不能再推远了他。
想及此就赶紧低头向如琳承认错误,姿态摆的低低的,“太太说的极是,是妾心胸狭窄目光短浅,还望太太息怒,妾发誓以后绝对善待丫鬟小厮,不再轻易折辱她们。”
杜姨娘看如琳听了之后冲她点了头,才继续说道,“不过太太妾虽然承认办事方法考虑欠妥,但是偷窃这事儿却不能这么算了,若就这么纵容了,以后这满府的下人风气都要歪。”
下人们风气歪了,难免会拐带的小主子们也歪,如琳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本来就没打算姑息这件事。
问了哪个是丝兰,见一婀娜丫鬟出来回话,让她把见到的此事相关的说辞说了一遍,果然与秀兰所说的后半段没有出入。
如琳正襟危坐,一双秀目盯着丝兰,“你指认秀兰,秀兰怀疑你,又没有其他人证物证,这可难办了。若是你二人之一偷了簪子也不会蠢到还把簪子藏在房间里,碧竹,你带几个人分别去搜一搜,若是搜不到,就给我彻查!这两个人最近的接触了什么人,办了什么事,出门出过府,与谁拌过嘴之类的都给我好好查,不得遗漏!今儿这事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能服众,碧桃,把这两个丫鬟看好了,不许她们走动。”
碧竹领命,仔仔细细的查,不出两天就查出来了,可是结果……碧竹很是为难,问碧桃意见,碧桃只说了一句,“一切有太太做主,咱们按吩咐办事,什么结果原样回复了太太就是。”
碧竹一想也是,她瞎操心也没用,这么大的事只是原样告诉太太,让她来定夺了。不免又为如琳担忧了吧,心想出的这都叫什么事!
碧竹进来弄了快毛巾给如琳敷脚,如琳看她脸色不好,就问她,“可是身体不舒服,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没得逼的你也病了。”
“谢太太,奴婢身体好的很,是杜姨娘金簪的事查到了。那个丝兰和厨房的;李婆子有拐弯抹角的关系,又通过李婆子认识了厨房管事邓婆子,帮着丝兰倒卖出去的,从中赚了五两银子。”
如琳一听到这心里就不太好,皱眉问道,“邓婆子?可是兰苑之前那个邓婆子?”
“正是那个,少爷之前的奶娘。”碧竹应到。
如琳心内一权衡,“今晚上把相干的李邓两个婆子都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第五十章()
是夜,主子们的晚饭都用完了,外面风雪交加,邓婆子让两个小丫鬟留?13??厨房值夜,让她们都警醒点。就转身钻进了杂物室,在里面把门一插。
里面已有五六个婆子在等着她,均是大厨房的厨娘管事之流,地上摆了一张桌,桌上有酒有肉,婆子们各自只铺了点衣物当垫子,均席地而坐。
看到邓婆子进来了,一个嘴甜的婆子赶紧说道,“邓姐姐可来了,自从你带着老姐妹玩过几次,我现在天天惦记着。”
邓婆子入座,啐了她一口,“可不是我带着你们玩儿,是大家都想玩儿的。”
众人都道是是是,明白她的意思。
几杯热酒下肚,还是那嘴甜婆子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一副牌九,“姐儿几个今天可带足了彩头?今晚上西北风刮得凶,咱们估计能得一晚上清闲,外面又留了人守夜,咱们大可放心玩耍。”
夜里北风呼啸,厨房内里却酒酣正浓。外间守夜的两个小丫鬟均八九岁大小,厨房为了防止主子半夜用水,火是不敢断的,两个丫鬟守着灶台,暖意熏熏,和室外形成了鲜明对比,不觉就打起了瞌睡。
碧竹带着两个丫鬟,六个小厮,直接进了大厨房,看只有火边两个打瞌睡的小丫鬟,婆子厨娘们一个不见,顿时火起,上前用食指点了一个小丫鬟的头顶把人叫了起来,“醒醒,别睡了,厨房里几个嬷嬷呢?”
小丫鬟懵了,看夫人身边的碧竹姐姐带了好几个人半夜过来,吓得腿直抖,不敢瞒她,又不敢把邓婆子一干人卖了。
碧竹看她支支吾吾要哭,就问了另外一个丫鬟,这个丫鬟倒是有主意不少,知道害怕也没用,夫人比邓婆子大,今天这明显来者不善,她就伸手朝后边杂物房一指,小声说道,“都在那里了!”
几个婆子有些喝醉了,吵吵嚷嚷的前面有声音竟没人察觉,待听到有人敲门,俱都吓的酒醒了一半,把牌九彩头之类的都收一收才敢开门,碧竹原本只是想带走李婆子和邓婆子,一看这情景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插着门,加上外头丫鬟战战兢兢的,让人觉得颇可疑。
邓婆子赶紧上前去招呼,“诶哟,这不是碧竹姑娘吗?什么风把姑娘给吹来了?”
碧竹面露不满,“比不得嬷嬷们清闲,我来自是有公事要找嬷嬷,邓嬷嬷李嬷嬷,太太叫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邓李二人坏事做的多,一听这话不禁心内狂跳,正要问一问碧竹。
哗啦啦声响,牌九银子铜钱撒了一地,原来是几个婆子撺掇一个个子小的婆子把刚才偷偷收拾起来的东西偷偷放到后面去,那婆子刚才动作慢,碧竹进来的时候她还没有藏进箱子里,刚才在后面偷偷一动,心里紧张,竟把怀里的东西打翻了大半。
碧竹往地上看了一眼,冷笑,“翻了天了!把她们都给我捆起来带走,去见夫人!”
如琳披着厚衣服,伤脚着了厚袜子搁在一个高高的脚踏上,看着跪着满地的面红耳赤的厨房婆子们,“邓嬷嬷,你来宁府有十三年了吧,是府里的老人儿了,绍儿小时候吃了你的奶,还是后来他大些了,不愿意身边有丫鬟婆子伺候,老太太才做主把你调到厨房当管事的,给了你足够的体面。”
邓嬷嬷心脏狂跳,太太这话可不是好开头,“奴婢谨记老太太太太大恩大德,一时糊涂,犯了错,还望太太大人大量饶了奴婢吧,奴婢一家老小就指望着奴婢了。”说完竟呜呜哭了起来。
如琳不管那些,“你既然知道宁府对你有恩,为何做出不顾体面,罔顾廉耻之事?你作为厨房大管事,日常油水我睁一眼闭一眼不说你,单月银就有三两,为何还要倒卖府内财物,聚众赌博,触犯家规国法,败坏府内风气,今日我若不重罚你,它日就人人敢出幺蛾子。”
邓婆子急了,大声申辩,“太太冤枉啊,太太说我们聚众赌博不假,可是这倒卖府内财物的大罪,这是从何说起啊?奴婢无论如何也不敢认,奴婢绝对没有做过啊!”
旁边的李婆子听到太太这么说胆都要吓破了,她隐约知道是什么事儿了,约莫是之前丝兰让她转手出去的金首饰,她没深问过丝兰,丝兰只说是上头赏的,以往这种事她们这种能外出的婆子都做了不少,若这簪子来路不干净……她不敢想。
如琳不和她争辩,让碧桃叫人把秀兰、丝兰、还有其他证人全部找来,让碧竹把调查到的事桩桩件件说清楚。
待碧竹说完,下面的几人已面如死灰,不住的磕头求太太饶命,如琳当即下令,卖了丝兰,把李婆子和邓婆子撤了职,赶出府去,念在邓婆子奶过少爷一场,另给她十两银子仁至义尽。其余婆子全部扣罚三个月月银。
碧竹悄悄趴在如琳耳边,“太太,要不要先和少爷说一声?”
如琳说道,“他若习得圣贤书,便该知道如何处理此事才是最恰当,日常他对这婆子也不上心,不告诉他让他为难。”
碧竹还想说什么,看碧桃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便闭嘴了。
很快不到第二天下午,这些事就处理干净了。
宁绍最近心情不错,看了一些舅舅那里的藏书,觉得学问大有进益,和上次来玩的少年们关系也变好了,接触的多了,发现独自相处有一番滋味,与人相处则有另有别样趣味。
与宁绍相处久了的人,例如思安思齐,就会发现少爷和先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虽没有达到脱胎换骨焕然一新的地步,但少爷现在能让人看出一些喜怒,已接近一个正常的少年。
思安把饭端进了他书房,宁绍净了手,看今日菜色,四菜一汤,分别是清炖狮子头、油焖虾、糟鹅掌、香菇青菜,外加一个萝卜排骨汤。
夹了一筷子狮子头送进嘴里就觉得今天这菜味道不太对,
第五十一章()
宁绍就问,“思安,厨房里可出了什么事儿,感觉今天菜味道变了。”13
“是出了点儿事,太太把厨房的管事夺了,其余的也都重新调配了。”思安没当一回事儿,平时也不见得少爷对那邓婆子多加照顾,她也就最初伺候了少爷三四年,后来少爷断奶了就不用她了。
“厨房管事?那不就是邓奶娘?”宁绍执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正是。”
“为何?”
“多的奴才也不清楚,据说是牵扯了偷盗和赌博的事儿,连同另一个婆子让太太给赶出去了。”
“赶了出去?谁让她赶出去的?”宁绍霍的站了起来,大惊。
思安吓坏了,他不明白少爷这是怎么了。要说少爷对邓奶娘有什么感情,他是不信的,少爷发火从来都不会这么激烈,今儿这是怎么戳中他了?思安不敢吱声,没想到少爷这次却像洪水泄洪了一般。
“我这就去问问她!谁让她赶出去的?”
宁绍和如琳的母子关系正处于一个微妙转变的时期,日渐对母亲升起的儒慕之情,让宁绍这个十三岁的少年感到忐忑不安,他不愿意不习惯接受外来的情感,他没有做好把母亲纳入他心灵的准备,这让他欣喜又烦躁异常。
现在出了这事儿,他像是一下子找到了重要的支撑理由,你看,我就说吧,母亲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母亲,他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你看她忙活了这么久,有漏洞了吧?
就像一个家庭里来了个后母,那后母做的好是应当,有一点做的不好就是本性,如琳和这些后母一样,有原罪。
宁绍风风火火的去找如琳,下了两天的雪还没有停,寒风夹带着雪粒子刮的人脸生疼,他肃着一张小脸,也不遮蔽一下,隐约觉得有种诗意的悲壮。
被碧竹领进了屋,顿时一阵暖风袭来,让整个冰凉的身体瞬间浸入了温水中一般,说不出的舒适,母亲坐在塌上,手拄着几子看账本。屋内有阵阵花香袭来,宁绍闻香望去,原来是窗台上一盆盛开的茶花。
如琳未动地方,语带温柔的说道,“那是你爷爷在菜屋里种的,我和老太太各一盆。”她的语调和这温暖这香气特别的搭配,浑然成一起。
宁绍一下在就泄气了,来时的悲壮去了大半,他本来是打算不顾人伦严厉控诉她的,这种情况下他喊不出来。不过心里的话还是问了出来。
“母亲,您怎么把邓奶娘赶走了?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她对我有恩,就这么赶走她,世人会如何看待于我,我心如何能安?”
如琳看他冒雪过来,就猜到了是来问这事儿,只是没想到他会是这般语气,“绍儿,回答你的问题之前,娘想问你几个问题,你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恩情是否重于道义纲常?你是否考虑了母亲的立场?若邓婆子做了必须被赶出的事,我事先告知了你,你会怎么做?你让我怎么做?其他人会怎么看?”
如琳一下子把宁绍问懵了,他僵硬的立在那里,也只是一个小小少年。
如琳心疼了,下地过去拉了他的袖子,让在坐在自己旁边,把邓婆子做的事儿,是怎么发现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和他说了。
宁绍依旧沉默。
如琳知道,宁绍聪明明理,他这不是为了邓婆子,是和她较劲呢,也是和他自己较劲。
宁绍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如琳,“母亲,您说的都是道理,儿子就想问您,您做事儿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是,我也没多在意那邓奶娘,若是别人呢,别的什么我特别在乎的人呢?道义纲常是重要,别人的眼光也重要,那我重不重要?我在您这肯定是不重要的,否则你也不会丢弃我十几年!让我有娘像没娘!”
说完不管目瞪口呆的如琳大步冲了出去。
这段话是宁沐长这么大以来说过最狠最诛心的话,是对着自己的母亲。
他一把推开房门出去了,呆住了,发现父亲正站在门口。
宁沐面容冷峻,“你威风惩够了?心里舒服了?去祠堂跪着,碧竹去传话,不得给加炭火。”
儿子甩门出去了,只留下不知不觉泪水流满了整张脸的如琳,呆愣愣的坐在榻上,不敢相信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宁绍的话句句像刀子般一下一下的割着她的心头肉,让她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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