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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男主是我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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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却没人去管她如何,黑袍男子向少年略一点头,少年便走到矮榻旁,掌心向下,悬在那死去男子的额头上方。

    静谧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一连串低声的吟语。不急不缓,语调悲悯,似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于此同时,从男子额头挣扎出一样泛着柔光的物事,绕着男子身躯飞舞了一回,拖出一条细细长长的轨迹线。

    那是一只蝴蝶。

    但九张大嘴巴。

    更教她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少年嘴唇翕动,翻转手掌,一个硕大的半透明球形气罡笼罩住男子全身。狂风骤起,但九死命抠住墙壁,才勉强站稳身子。气罡的颜色逐渐加深,几乎快要幻化成实体。

    少年的神情却突然一变,停止催动气罡,转脸对黑袍男子道:“有人闯进来了。”

    “无妨。”

    黑袍男子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烟杆,向着但九略一挥衣袖。但九只觉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来不及惊呼,已经身不由己进入那个已经快要成形的球形气罡里。

    失去意识前,耳畔传来那人的声音,仍是那样漫不经心的音调:“帮我稳住这个梦境。”略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做好了,有肉骨头吃。”

    你特么真把老娘当狗了!

    但九悲愤不已,握紧的拳头只抬起一半,眼睛却已经不受控制地沉沉阖上。

    女子和气罡一道消失在空气里。无处不在的黑暗迅速消散,逐渐显露出一座普通宅院的模样。

    ……

    “督主,这里还有一处地牢!”

    “打开。”

    “是!”

    几句对话模糊响起,然后便是脚步的踢踏声,大力的撞击声,最后轰隆一声巨响。但九趴在潮湿且散着恶臭的地上,勉强拨开额前的乱发,眯眼向着前方看了过去。

    “怪物!啊怪物!”

    突然有人嗷嗷怪叫起来。

    但九一听说有怪物,吓得手脚并用,奋力向着人多的地方爬去。倒不是她不想像个正常人那样直立行走,只是这后背处沉重得很,她试着用手臂撑起身体,好几次过后,只能以失败告终。

    那些人却像是见了鬼似的,见她爬过来,慌不迭地向四周散开。

    “啊……咿呀……”但九想喊救命,喉头动了动,却只吐出了几个单调的音节。她心里一沉,终于发觉了不对劲,正要抬手去摸后背,眼前长满青苔的斑驳地面上,出现了一双尖头皂靴。

    但九止了动作,呆愣愣向上方看去。

    男子神情如霜似雪,眉头微蹙,眼光中隐约可见一丝厌恶。他打量她的时间很短,在接触到女子呆愣无助的眼神的瞬间,他偏开脸,转身,对一众属下命令道:“带走。”

    风鼓起他身上的玄色大氅,猎猎作响。但九的眼睛完全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如果她没看错,这个人,她之前就已经见过。

    她见到他的时候,他躺在那个华丽的厅堂里,已经没了呼吸。

    那么这个语调冷淡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又是怎么回事?

    眼下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和冲击,又没有丝毫线索和轨迹可解。但九此刻只觉脑袋里混沌一片,想抬起手掌狠狠来两下拍醒自己,手臂却丝毫使不上劲,象征性地摸了摸脑袋,又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她被关进了一辆木囚车,双脚也被沉重铁链锁住,皮肤和锁镣接触的地方,渐渐磨破了皮,血肉模糊。每日里只有一餐,全是硬得可以当砖头砸人的干粮,这样没几天,但九的唇角已经起了好几个血泡,神智也越发模糊起来。

    负责看管她的是个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看向她的眼神总是带着满满的惊惧和憎恶。此时见她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想着这女子是督主下令要带回京复命的,万不可在他手里出了事,所以当下也暗暗发了急,当夜就偷偷塞了一件大氅和一条烤好的兔子腿进了囚车里。

    到第二日再去看那女子,兔子腿已经不见,女子裹着大氅靠在囚车的一角,脸色已经还转了几分。汉子正暗自松了口气,瞥眼看到女子也睁开了眼,直直看了过来,脸上满是感激的神情。

    汉子心里一紧,目光掠过女子后背,摇摇头,翻身上马。

    在这天之前,但九的情绪一度很低落,当身体已经难受到麻木后,甚至有了破罐子破摔,不如就这样死了的想法。她以为自己是熬不过昨晚的,那条香喷喷的烤兔腿也没能勾得起她求生的**。

    直到那道尖细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快醒醒。”

    这嗓音相当有辨识度,尖细高亢,且带有几分孩童的稚嫩感。但九瞬间就想到那个身着华衣的老婆婆,于是勉强撑起眼皮。

    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预想中的,个子矮矮的,不苟言笑的婆婆。

    而是只尖嘴的五彩鹦鹉。此刻它收了羽翼,舒舒服服地趴在一只美颜猫的脑袋上。

    看到但九往角落里缩了缩,又缩了缩,白猫舔了舔爪子,不屑冷哼一声。

    自被那一阵引力吸入这个世界,但九已经吃了好几天的苦,现下看到白猫,立马生出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连着猫脸上一成不变的鄙夷神情在此刻看起来也是分外可爱。但九抽抽鼻子,一把将白猫揉在怀里。

    对方一怔,然后在她怀里死命挣扎。

    但九不管,把脸埋在它柔软的纯白猫毛里来回磨蹭。

    早在她扑过来时,五彩鹦鹉已经快一步蹦跶到一旁,此刻咯咯直笑道:“姑娘快松手,伊洲快被你捂得透不过气啦!”

    但九后知后觉,红着脸松开手。

    白猫摊在地上直喘气,异色双瞳瞪着深黛色的夜空,一脸的生无可恋。

    极闹腾了一阵,弄出不小的动静。枕剑而眠的番子却毫无所觉,便连那些站立阖目的马儿,也是睡得香甜。但九这才发现她所处的囚车四周被覆上了一层浅白的膜状物,像是一道屏障,彻底与外界隔离开来。

    刚才兴奋过了头,引得锁镣蹭破刚长好的嫩肉,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但九此时不能说话,抱着腿咿咿呀呀了半天,最后叹口气,学着白猫那样无语望苍天,未语泪先流。

    “姑娘受苦了。”五彩鹦鹉不知何时已化出人形,依旧是那个老婆婆的模样,“只要帮助那人圆了梦遂了愿,姑娘便能回来了。”

    圆梦……遂愿……

    见但九一脸不解,老婆婆再次点头道:“那人以性命相许,向我们求了一个梦。姑娘此刻,便在他的梦境中。”

    白猫此时终于顺过气来,低头闻了闻身上的气味,因着嫌弃紧皱了鼻子:“要不是那个讨嫌的捕快突然闯进来,梦境早就结化成功,哪还需要你这个蠢货。”

    但九听它又叫自己蠢货,气得牙痒痒,摸了摸光秃秃的脚底板,愈加气愤。

    鹦鹉所化的老婆婆看着这一人一猫,目光渐有深意,又捂着嘴咯咯笑起来:“说来也是机缘。也只有姑娘这般纯色的魂魄,才能轻松进入这梦境中,且不会惊扰这梦境的宿主。”

    她此时言笑晏晏,跟初次见面时的冷淡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但九心里疑惑,又隐隐觉得她这话里有些不对。

    ……如果说她能轻松进入他人梦境,那么,他们能出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姑娘想必也已经察觉了吧。”婆婆似是知她所想,勾起唇笑道,“我们并不是人。”

第4章 冷酷督主【4】() 
但九虽然心里已经有几分猜度,却万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直接坦然,当下也不知道该做如何表示,愣了片刻,才满脸尴尬地抬手摸了摸脑袋,闷闷点了点头。

    瞧见她这般动作,身着五彩华衣的婆婆眸光一滞,思绪瞬间被拉扯到某个年数已久的过去。似乎有一人,也曾这样,对着初次见面的少女,满脸不知所措。

    “梦境已经残缺,其中的变数尚不可知。只得请姑司厂督来此说出请求时,眼中已是死色。娘在其中周旋,助那人达成所愿。”不过瞬间,婆婆已经收敛心神,缓和了神情,向但九请求道。

    不过寥寥几句对话,信息量却极大。但九觉得以自己的脑容量和反射弧,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消化对方话语里的所有资讯。不过眼下她倒是抓住了其中重点,简明扼要提了两个问题。

    ——没有别的方法来修补梦境了么?

    ——那个人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趴在地上的白猫丢了俩白眼球过来:“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修补梦境需要再度施法,能量异动会惊扰这梦中的宿主。假如让他察觉自己身处梦中,这梦中所有事物都会毁灭消失,不仅是你要玩完,我们也要受到术法的反噬。”

    总结下来就是,修补梦境这事就算摊在她头上了,除了这样,别无他法。

    婆婆这时已经重新变作了鹦鹉模样,动作轻巧地蹦跶到白猫脑袋上。白猫竟然没嫌弃它爪子上的泥星,一副再自然不过的乖顺姿态。五彩鹦鹉尖声尖气对她道:“那个人的心愿,很简单。”

    便是能向喜欢的女子,剖白心迹而已。

    天色隐约露白。一猫一鸟再无多话,迅速消散了身形。木囚车四周的屏障也开始褪去。

    “啊喂你们还没告诉我他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啊!”但九在心里着急大喊。

    半空中传来人声,荡起圈圈模糊回音:“半之。那个姑娘叫半之。”

    啥?半只?半支?还是扳指?

    还真是奇怪的名字啊。但九还想再问清楚,却听得旁边马儿清脆打了声响鼻。

    天亮了。

    此处深林蔓延,山雾重重,偶尔听得一两声鸟鸣,更显凄清静谧。幸好地势不高,径路也还算平坦,只是地面因着霜冻很是容易打滑,所以车马一路都行得异常缓慢。

    车轮缓慢转动,几乎感觉不到颠簸。此刻但九裹着大氅,摸着鼓鼓的肚皮,一脸满足地靠在囚车的木栏上。后背处依然沉甸甸的,她勉力抬起手臂大概摸索一番,隔着几层衣料,凭触感应该是鼓鼓囊囊不规则的一团。

    原来是个驼背啊。

    不仅不能说话,还是个驼背。但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腕是近乎病态的细瘦,尖长的指甲里满是泥污。

    很明显,这并不是她自己的身体。

    想想也是,她当然不能凭空出现在这里,必须得有个现成的身份依附上去才不会惊扰到梦中人。现在看起来她的运道实在太背,好死不死竟然穿到了这样的身体里。不仅身有残疾,眼下还失了自由。

    连行动都受控,要帮助那人达成心愿,显然困难重重。

    但九突然就想起那天在这梦境中恍惚醒来时,那个向她缓步走来,墨发深眸的男子。她从没见过那样一双安静冷漠的眼睛。

    眼神辽远,却又杀机毕现。

    那时听见有人唤他督主,又见他头戴垂绦毋追冠,一身圆领服带蟒补,且他一众手下都是圆帽罩甲,直身皂靴。但九曾有段时间很是痴迷厂花先森,现在见到了他们这身制服,真是打心眼里觉得眼熟。

    如果说当下的处境就是一团揉乱的毛球,那么现在她已经准确捋顺了其中一根线头。

    这个用性命换取一个梦境的男子,应该就是东厂的现职老大了。

    在盘绕山路行了小半个月,终于进入平坦官道。屋舍人家渐渐多了起来,老远瞧见这一行统一制服面容肃冷的队伍,都是关门闭户,避之不及。东厂替皇帝办事这么多年,向来秉持着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办公原则,手段毒辣狠厉,说是骇人听闻也不为过。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头百姓,凡是被请进东厂喝茶的,十有**都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偶尔个把跑得慢的,瞥眼看到半卧在囚车里的女子。下意识地张嘴尖叫,却又立即拿手死死捂住嘴巴。那声尖叫便如同夭死的初生儿,突兀地断截在半空。

    是夜终于进入少城,番子领了命令,包下整个客栈歇脚。掌柜的说话直哆嗦,引道时还连续摔了好几个跟头。他心里不知这帮活阎王为何不去驿站,却非要来做他这里的生意。上房下房全都仔细打点妥当,连着马匹的草料也备得比往常丰厚。

    天色已暗。掌柜的站在马棚旁,只能模糊看见木囚车里缩成一团的瘦弱身影。他低低叹息一声,摇摇头转身走开。

    半卧在囚车里的少女却丝毫没察觉到他叹息声里的惋惜,因着终于吃上一顿热腾腾的饭菜,但九很是高兴。

    马棚里虽然气味呛人,却也好歹算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场所了。她把大氅铺开盖在自己身上,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四周都是马儿进食发出的沙沙声。少女在这阵温柔的轻响里,极快地睡着了。

    客栈二楼临西南角的窗户也在这时轻轻阖上。

    司暮并未回身,只沉声吩咐道:“带她来。”

    但九此时已经畅游在美梦里,突然听到有人恶声恶气地唤她,她猛地一惊,立即醒转。

    番子正抬手卸了她的脚镣,手法挺娴熟,半点没碰到她的皮肤。

    但九不明所以。番子却已经另拿了条沉重锁镣来,咔擦一声卡在她的腕上。不待她反应,已经拽起链子的另一头,半拉半拽地引着她进入客栈里。

    她站在铺着厚软织毯的里屋内,低头看看自己满是泥污的赤脚,局促地向后缩了缩身体。端坐在桌前的男子已经换作便装,灯光倾在他的脸上,眉眼英俊非常。只是神情依旧如初见那般森冷,迫得人不敢随意亲近。那双狭长眼眸略停留在她身上,时间短促,几乎是下一刻就将眼光不着痕迹地移开。

    “查到了?”他语调冰凉,并无任何情绪。

    跪在他身后的两个番子立即拱拳回道:“属下在其余苗寨里打听了几日,收集来的消息虽然零散,却是都大概相同的。这个怪……这个女子的来历,的确是和邪教有关。”

    苗疆之地多巫蛊之术。虽然自古便有,却因着禁忌颇多,一向只在南方乡村中小范围流传,又大多是用于治病祛毒,所以从不得朝廷重视。这样过了许多年后,蛊术已经不知传了多少代。

    若正常发展下去,该是继续维持两方平和才是正确剧情走向。却有个颇有野心的巫蛊传人,偏偏不走寻常路,用蛊毒控制了一大批普通民众。随着越来越多人的加入,南教的势力逐渐壮大起来。

    像是张巨大的蛛网,普通人一旦沾染上些许蛛丝,终生就再逃离不得。

    少女便是受害者之一。因是冬季出生的八字纯阴人,自幼被教中人掳来,充作养蛊的天然容器。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整十年,每日每夜都要忍受蛊虫钻心噬骨的撕咬。

    死于蛊毒的人数越来越多,积聚的恶灵不散,在此处停留不去,每到无月之夜,凄厉哭声震天,教活人听了遍体生寒。教主也深受其扰,最终想了个阴毒的法子,将恶灵引入蛊,再种入少女体内,游荡的恶灵得到依附和鲜活的血肉,终于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被恶灵吸食掉精魄和血肉之后死去。

    但是出乎他们预想的,少女竟然和这些封入蛊内的恶灵一齐存活下来了。

    七天后,地牢的大门终于打开。即使是见惯了血腥残酷场面的人,看到眼前的场景,也依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少女艰难地抬起脸,睁着纯黑的眸子看向他们。良久之后,她展开笑颜,缓缓向他们伸出手。

    那些人却嗷嗷怪叫着,慌不迭地关闭牢门,逃开。

    自此后,地牢的门一直紧闭,再没人去谈论有关于这个少女的话题。渐渐地,这个以怪物为自身代名词的少女被众人遗忘。

    直到南教被灭。

    听完下属的回话,司暮点点头示意他们退下,并不做其他指示。于是燃了炭火的偌大屋子里,只剩了但九被动待机。她心知肚明眼前的男子是个杀人如麻的狠角色,要杀她简直就跟玩似的。

    所以她一直低着头,下意识抗拒和对方有任何眼神接触。屋子里静了片刻,然后就是椅凳抽动,衣料摩擦,还有越加靠近的脚步声。

    “脱衣服。”

    哈?

    但九愣愣抬头,正好迎上对方带了几分思索意味的眼神。

第5章 冷酷督主【5】() 
南教教众行踪诡谲,他布下人手暗中排查追踪了数年,才终于在巴蜀之地探得一丝行迹。苗寨之中联系紧密,警惕心极高,外人进入后不过片刻,各相邻寨子已经互相通知警戒。所以要查到教众的真正据点,可说是无从下手。

    彼时司暮秉烛思考了一夜,到了天亮时分,换上普通人衣物,只身进入苗寨之中。

    再三月,终于接到督主指示的东厂番子整顿人马,一举攻入苗寨。血洗之后,寨中已无活人。司暮站在其中,寒潭似的眸子因着杀戮染了几分凌厉的光。番子们大多是他亲手训练,做事很是仔细,此时稍喘匀了气,便开始地毯式搜索。

    然后就发现了那一处隐秘的地牢。以及那个怪物一样的少女。

    此刻炭火正足,熏香悠悠,屋内暖意融融,恍如初春。少女傻傻看着玄衣男子,似乎对男子刚说的那句话很是疑惑不解。

    司暮默了默,略皱了眉,语气仍然冷冷:“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忙。”

    ……哈?

    但九感觉喉头发甜,几乎要喷一口老血出来。

    在听到前一句的时候,她还暗自窃喜,以为男子会说些类似于“觉得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之类的话。没想到对方的语言逻辑完全脱离了正常范围。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要么她自己脱,要么他帮她脱。

    但九暗暗磨牙。偏偏眼下还不能直接和他撕破脸,万一惹他炸毛了,自己这条小命可就直接交待在这了。莫说以后这男子的心愿能否达成,这个梦境中的所有事物是否还能存在,她都是再不能回去了。

    想不到这不由地一个激灵。她还想着等脱离这个梦境后想办法回去原来的时空呢,可不能在这里折了性命。

    眼下只能先装傻充愣,顺着他的意了。

    幸好满脸都覆了泥污,所以即使她此刻心里翻江倒海了几个来回,面上看过去也依旧是木木的,似乎仍只是在费力消化男子话里的意思。

    除了皇帝,司暮还没有这样耐心等待过一个人。见她仍没有动作,他眉头一蹙,想着恐怕她是连人语都已经听不懂了,索性自己动手来得利索。

    少女却在他要行动的前一刻,将手抖抖索索地抚上了腰间的裙带。正是寒冬,她身上的衣物却削薄,脏污遍布的布裙沙沙落地,少女抬起手臂护在胸前。

    大概是常年不见天日的原因,衣衫包裹下的皮肤很是白皙,更有纠结却漆黑的长发蜿蜒散落,衬着那单薄的身体更显脆弱易碎。

    屋内烛火朦朦,炭火虽烧得足,这具青涩的身体仍在轻微地发着颤。但九把牙齿咬得咯吱响,才勉强平复了胸口翻涌起来的各种杂陈情绪。她现在是这具身体的操控者和主观感受者,虽然被看光光的并不是自己的身体,那如潮水一样涌来的羞愤和委屈,却仍是时时刻刻都能将她淹没。

    男子的注意力显然都在她的后背上。但九低着头,看他鞋尖一转,一角衣袍轻轻擦过她□□的小腿,触感滑腻又冰凉。

    她后背的情况远比他想象得严重得多。因着负重多日,少女瘦弱的脊背微微弓着,不过是寻常站立的姿势,却比普通人要辛苦得多。安静屋子里都是她微微喘气的声音。

    除此,还有突然在静谧夜晚里想起来的笛声,曲调怪异,时近时远,只教人莫名觉得脊背发凉。不知从何处刮来的一阵腥风,吹得灯火猛烈摇曳,屋内事物陈设的倒影都因此摇摇晃晃,像是什么张牙舞爪的怪物。

    笛声越加缥缈,屋内却又响起让人头皮发麻的沙沙摩擦声,有什么东西,贴着地面,迅速地滑行过来。但九吞了口唾沫,大着胆子抬起头。这一眼看过去几乎要吓个半死。

    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蛇,蛇目猩红,蛇身交缠着黄绿相间的环纹,紫红的信子不停吞吐,眨眼间就要滑行到她脚边。但九几乎要张嘴尖叫,那远方的笛声却突然拔高了声调,大蛇也出乎意料地调转了方向,爬进了桌几和墙壁的死角里,隐没了身形。

    “穿上。”衣裳兜头罩住但九的视线。她心里惦记着那条随时可能出来咬她的大蛇,套衣裳的手抖得很是厉害。

    窗外响起番子低低的声音:“督主?”

    话音刚落,笛声戛然而止。司暮眉间一挑:“有异。或否是南教余孽,追过去。”

    “是。”窗外人简短应了,脚步声急促远离,四周又静了下来。

    但九折腾了好一会,终于勉强套好了衣裳。缩着身子退到男子身后,又拽了拽他袖角,示意他往桌几那边看去。那么大的一条蛇,他也应该看到了,可却全不在意,只凝眸注视着前方,似乎在等待什么。

    啪。

    灯火毫无征兆地突兀熄灭。屋内陷入死寂的黑暗中。

    窗口传来一声巨响,几道黑影裹挟着疾风,直取男子方向。

    光源消失的瞬间,出乎自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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